“贺总,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临走前,周泽羿还是不死心地试图再搏一把,“假如我们周贺两家联姻,那必然——”
贺司宴:“滚出去。”
方特助及时关上门,办公室内总算恢复了平静。
“那个谁……”谢秋仰起脸,“他也喜欢你吗?”
贺司宴垂眸:“不知道,也不重要。”
“你怎么不知道,他刚才不是向你告白了吗?”谢秋眨了眨眼睫,语气莫名有点阴阳怪气,“如果我没进来打扰你们——”
“谢小秋。”贺司宴将椅子转过来,俯身看着他,“你在吃我的醋吗?”
谢秋和男人对视,好半晌后,轻声回道:“是啊,我吃醋了。”
贺司宴没想到他会承认,罕见地愣了愣神。
谢秋伸手抓住男人胸前的领带,往自己面前拽了拽:“就算只是被单方面告白,我也觉得很不高兴。”
贺司宴喉结攒动,声音艰涩起来:“谢秋……”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眸底的所有情绪都一览无余。
贺司宴握住椅子的大手收紧了,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为什么不高兴?”
谢秋又绕了回去:“因为……因为我吃醋了。”
没错,他很确定,刚才莫名出现的那种情绪是叫吃醋没错。
哪怕他知道贺司宴并不喜欢对方,可心里头还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酸水。
贺司宴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持续逼问道:“为什么会吃醋?”
谢秋心跳加速,脸也变得很红,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贺司宴:“说话。”
但他并没有给谢秋说话的机会,而是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谢秋受到惊吓,本能地抬手圈住他的肩背:“你要干唔……”
贺司宴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滚烫的舌头钻进柔软湿润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
只消片刻,谢秋便被吻得浑身发软,几乎喘不过气来。
贺司宴攻势渐缓,舌尖舔去唇角湿漉漉的水痕,又吻回湿红的唇瓣。
谢秋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不小心抓起一沓文件,晕晕乎乎的大脑尚且留有一丝清明,很快就松开了手指。
贺司宴亲了又亲,终于舍得往后撤离一点,抵着汗津津的额头:“谢秋,你是不是也有一点——”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谢秋恍然回神,用力推了推压在身前的胸膛:“有人……”
站在门外的方特助,尽职尽责地提醒道:“贺总,您十分钟后有个会。”
贺司宴闭了闭眼眸,皱起的眉头写满了被打扰的不悦。
“你先去开会吧……”谢秋用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望着他,声音又轻又软,“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你回来。”
贺司宴睁开双眼:“亲我一下。”
谢秋抿了下唇,很乖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贺司宴调整好呼吸,将人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放回老板椅上。
谢秋一抬眼,视线好巧不巧地正好对准了某个隆起的部位。
他迅速偏开脸,耳朵爬上一丝红晕。
贺司宴却并不在意,整了整有些凌乱的领口,低声说道:“我先去开个会。”
“你那里……”谢秋欲言又止,“就这样……没关系吗?”
贺司宴垂眸看他:“你要帮我?”
谢秋嘴一秃噜,不小心将心声吐露出来:“就剩几分钟了,这么快也可以吗?”
贺司宴双眸微敛:“谢小秋。”
谢秋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往椅子里缩了缩,干笑一声:“哈哈,我开玩笑的……”
贺司宴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你会知道的。”
谢秋抖了一下,双唇紧闭,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贺司宴松开手,面对落地窗平复了一分钟左右,重新转回身:“那扇门后有休息室,困了可以进去睡一会儿,不许乱跑,等我回来。”
谢秋点了点头:“好哦。”
贺司宴又看了他一眼,出门开会去了。
谢秋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一条胳膊搭在办公桌上,装出一副冷酷的表情:“我跟任何人合作的前提,是对方尊重我的伴侣。”
结果冷酷不过一秒,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知道贺司宴向来维护他,只是不知为何,今天贺总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尤其令他心动。
谢秋独自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旁边的书架前。
贺景辰还是很了解自家亲哥的,贺总的书架上一眼看过去全是商业经济类书籍以及财经杂志。
谢秋一行行扫过去,目光忽然停顿下来。
他伸出手,取下了与书架格格不入的童话故事书。
翻开书皮,熟悉的书签映入眼帘,正是他买来给贺司宴讲睡前故事的那本童话书。
谢秋指尖抚着书签,心底一片柔软。
他还以为这本书被自己不经意忘在哪个角落里,却不知是男人偷偷收了起来,还精心包装上了书皮,大概是为了保存得更久一点。
谢秋抱着书回到办公桌前,随手翻开一页,安静地看了起来。
尽管这些故事他都已烂熟于心,可每一次看,心境不一样,阅读体验也不一样。
读着读着,谢秋果然有点困了,趴在桌子上,渐渐阖上了眼皮。
贺司宴推门进来时,发现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办公桌前。
谢秋的睡颜乖巧又漂亮,脸枕在手臂上,挤出一捧嘟嘟的脸颊肉,瞧着格外惹人怜惜。
贺司宴看了好半晌,忍不住探出手,一碰到软乎乎的脸颊肉,指尖便陷了进去。
“嗯……”谢秋睡得迷迷糊糊,以为脸上爬了小虫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谢秋清醒过来,和看着自己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仿佛历史重现,他记得之前贺司宴也被他打过一巴掌,只不过那时候他的植物人老公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么凶?”贺司宴掐了把他的脸颊,“摸你一下,赏我一巴掌?”
谢秋弯起眼睛,讨好般蹭了蹭温暖的手心:“我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嘛。”
贺司宴捧起他的脸,提醒道:“流口水了。”
谢秋立即抬手去擦,结果什么也没摸到,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还没等他抗议,贺司宴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角。
谢秋眨了眨眼睫,语气撒娇般控诉道:“贺总,你这样有点犯规了。”
贺司宴笑了声,阖上童话故事书,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谢秋顺势起身:“好,回家。”
回去路上,贺司宴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去公司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秋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正常走路了。”
贺司宴视线落在他的右脚上:“还是要注意休息,别留下后遗症。”
谢秋应声:“知道啦。”
车内又安静下来,他转脸看向窗外,心思百转千回。
其实他今天去公司找贺司宴,完全是凭借一时冲动,谁知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又让他冷静了下来。
回到贺家老宅后,一家人正好一起吃晚饭。
为了庆祝谢秋脚伤完全康复,苏婉蓉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菜,还特意从地窖里拿了瓶红酒上来。
谢秋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拿着酒杯说:“我也想喝一点。”
“你不能喝酒。”贺司宴示意道,“你喝果汁。”
“一点点。”谢秋眼巴巴地看着他,捏着手指比划道,“就这么一点点……”
贺司宴松口道:“只准喝半杯,喝多了明天头疼。”
“小秋,你看妈说什么来着?”苏婉蓉在一旁掩唇笑道,“老男人会疼人!”
贺司宴:“……”
当然了,谢秋对自己的酒量很有数,最后连半杯都没喝完。
吃完晚饭后,一家人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谢秋回到房间,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这几天脚上打着绷带,洗澡很不方便,今天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
洗完澡后,谢秋走出浴室,将头发擦得半干,酝酿得差不多了,敲开隔壁的房门。
贺司宴打开房门,身上裹着睡袍,看起来也是刚洗完澡。
谢秋礼貌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贺司宴表情有些意外,往后退开:“进来。”
谢秋走进房里,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我以为你今晚会紧锁房门。”贺司宴往里走,“怎么想起主动来找我了?”
谢秋转过身,轻声问道:“我想问问,今天被我耽误的那个合作,很重要对吗?”
“不重要。”贺司宴走到他面前,“怎么还在想那件事?”
“毕竟合作是因我而终止的。”谢秋真诚地问道,“我可以做点什么来弥补吗?”
“合作本就没有开始,谈不上终止。”贺司宴语气很淡,“更何况我命人放出风声,想要取代周家与贺氏合作的人,已经在排队了。”
听到这里,谢秋才算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没有影响到你就好。”
“以后别为这种小事烦心。”贺司宴抬手拂了拂微卷的额发,“你老公,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厉害些。”
谢秋没回嘴,反而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床边走。
贺司宴低低笑道:“今晚是要睡我的床了?”
谢秋一言不发,用力将人推到床上。
“谢秋,你要想好了。”贺司宴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腿上,语气低沉而危险,“这次我不会再心软,哪怕你哭着求我。”
谢秋眼睫颤了颤,轻声唤道:“贺司宴。”
贺司宴应道:“我在。”
谢秋靠着他的肩头:“我今晚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贺司宴沉默几秒后,应下了:“嗯。”
“从前有个叫小秋的孤儿,因为从小就和家人走散了,所以进了孤儿院。”谢秋垂着眼睫,将故事娓娓道来,“在小秋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遇见过好人也遇见过坏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贺司宴:“然后呢?”
“起初小秋只是把植物人当做任务对象,每天照顾陪伴,然后他又把男人当成了树洞,渐渐的,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陪伴谁了。”谢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没过多久,男人醒过来了,小秋有点害怕醒来的男人,可还是忍不住悄悄亲近他,因为在小秋心里,早就将男人划到了自己的小圈子里。”
贺司宴没再接话,安静地倾听着。
“随着相处时间变久,小秋发现男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可怕,男人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就像童话故事里英俊而勇敢的王子那样。”谢秋顿了顿,继续说道,“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小秋觉得自己不是公主,也配不上王子。”
贺司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谢秋的声音越来越轻:“面对男人的表白,小秋选择逃避,因为只要他一直一无所有,就永远不用害怕失去。可是如果让他拥有过王子闪亮的爱情,再失去时,他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贺司宴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不会让你——”
“嘘……”谢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的薄唇上,“故事还没讲完。”
“可是男人特别傻,为了让小秋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费尽心思地帮小秋找回了家人,然后又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留住他。”谢秋抬起脸来,“小秋开始正视自己的心,他终于意识到,其实他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离开男人。”
贺司宴眉心微动:“你的意思是……”
“那天你问我,如果别人对我这么好,我会不会也让他亲让他抱……”谢秋望进那双漆沉的眼眸里,声音轻而坚定,“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贺司宴,我也喜欢你。”
他或许可以欺骗自己的心,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喜欢贺司宴抱他,喜欢贺司宴亲他,甚至是对他做更过分一点的事,他也不会觉得厌恶。
这一切只是因为,对方是贺司宴,是他喜欢的人。
而贺司宴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砸中,脸上表情空白了几秒。
“那天后我一直在想,你已经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也应该勇敢一次。”谢秋喝了酒,正处于微醺的状态,脸颊本就泛着红晕,这会儿连耳尖都羞红了,“我想找机会正式向你表白,可经过今天,我觉得不能再等了。”
贺司宴再开口的瞬间,嗓子哑了:“我可以朝你走一百步,一千步,一万步。”
“我喜欢你,贺司宴,我也想朝你走过来。”谢秋注视着他,眼神明亮而虔诚,“虽然现在的我比你差好多,但是我会很努力,努力成为大律师,努力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有一天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贺司宴的眼睛红了红,喉结反复上下滑动。
“但是我们先说好一件事,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你也坦诚地告诉我好不好?”谢秋望着他,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
“你怎么?”贺司宴终于找回了失去的声音,“你会默默离开我?”
谢秋蹙着眉,咬住下唇,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想都别想。”贺司宴抱着他起身,又将他压到身下,声音嘶哑至极,“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
男人身材高大,体型健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完全笼罩在身下,仿佛用身体铸就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囚笼。
而这座囚笼,正是谢秋所需要的。
谢秋眼眸含水,主动伸出双臂圈住男人的脖颈:“那哥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轰”地一声,贺司宴所有的理智彻底宣告崩塌,狠狠吻住开阖的红唇,凶得像是要将人吃进肚子里。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温度不断攀升。
冷气在半空中凝结成了水珠子,房间内变得潮湿而闷热。
谢秋被亲得舌头发麻,眼泛泪光,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来回起伏。
贺司宴喘着气抽身离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什么东西来。
谢秋目光落在他敞开的睡袍下,迷蒙的眼神霎时间清醒了几分。
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想往床里面躲。
下一瞬,大手捉住纤瘦的脚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拖了回来。
“跑什么?”贺司宴哑声笑道,“第一次爬上我的床时,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谢秋软着嗓子,试图激起男人的同情心:“哥哥……我、我怕……”
“不怕。”贺司宴并未心软,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老公疼你。”
谢秋想再开口讨饶,却浑身一颤,咬住了下唇。
白皙纤长的手指探入贺司宴的发根,通红的指尖揪住了他的头发。
但很快,汗津津的手指就抓不住发丝了,慢慢滑到男人的颈后,又脱力般垂了下去。
贺司宴重新吻了上来,滚烫的舌尖裹着属于他的味道。
谢秋失神地瘫软在床单上,彻底向男人打开了柔软的四肢。
可贺司宴的吻有多么柔情似水,动作就有多么残酷无情。
谢秋还是哭了出来,眼泪混着汗液,被男人探出舌尖一点点舔-吮干净。
他的腰胯是那样纤窄,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掌控住,而贺司宴又是那样强壮有力,叫他无论如何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这一刻,谢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洋娃娃,只能任人摆弄。
贺司宴变得更凶了,舌尖深入湿软的口腔,毫不留情地狠狠搅弄。
谢秋被吻得眼前发白,纤长的脖颈绷至极致,犹如一只濒死的天鹅……
不知过了多久,贺司宴终于松开身体上的桎梏。
谢秋意识昏沉地躺在床上,浑身雪白的肌肤都泛起了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好似一块融化掉的草莓奶油蛋糕。
贺司宴欣赏了片刻,俯身将人抱起来,走向浴室。
翌日,谢秋趴在枕头上醒来时,第一反应是自己出了车祸。
他感觉身体像是被大卡车反复碾压了几个来回,浑身肌肉又酸又疼。
房间里一片昏暗,避光窗帘拉了起来,一时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谢秋意识逐渐回笼,脑海里开始自动回放昨夜的种种画面。
在贺司宴床上的床单湿透后,他被抱进了浴室,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来,将浴室弄得水漫金山后,他又被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秋停止回忆,小心翼翼翻过身,结果还是不小心牵动使用过度的部位,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秋费力地扭过脸,看向门口处。
贺司宴走了进来,衣着整齐,步伐不紧不慢,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野兽吃饱喝足后的餍足和慵懒。
谢秋和那双含笑的黑眸对视上,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默默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将脸重新埋进枕头里。
“醒了?”贺司宴坐到床沿边,在布满红痕的肩头落下一吻。
谢秋藏在被子底下腰身抖了抖,忍不住继续往被子里缩去。
贺司宴低笑一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秋幽幽回道:“哪里都不舒服……”
因为昨夜哭叫得厉害,清亮的嗓音变得沙哑,听起来像是在往人耳膜里挠痒痒。
“抱歉,一时没忍住。”贺司宴语气里充满了怜惜,抬手想去掀被子,“让我看看。”
谢秋哪里肯让他看,手指死死拽着被角,脸也红了:“没事,不用看了……”
其实贺司宴准备措施做得很好,善后工作也体贴周到,他并没有真正受什么伤。
只不过两人的体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贺司宴没有强行掀开被子,又问:“饿了吗?”
谢秋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肚子确实很空:“几点了?”
贺司宴看了眼腕表:“快一点了。”
“一点?”谢秋眨了眨眼睫,“夜里还是下午?”
贺司宴笑了:“下午一点。”
谢秋:“……”
他不要见人了,贺家老宅所有人肯定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司宴凑过去亲了亲通红的耳尖,低声说道:“放心,我跟他们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
谢秋露出半边脸和一只眼睛:“他们会信吗?”
“不信也得信。”贺司宴又亲了他一口,“去洗漱下,吃点东西。”
说罢,便要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
谢秋挣扎起来:“等等,我先穿衣服。”
贺司宴找出一套宽松的居家服,想给他穿上。
谢秋红着脸说:“我自己穿,你转过去。”
贺司宴轻“啧”一声,依言背过身。
谢秋穿好衣服,胸口破了点皮的地方蹭在布料上,带来一股细微的刺疼感。
贺司宴将人抱进卫生间洗漱,自己去楼下给他弄吃的。
在房间吃完午饭后,谢秋又回到了床上,继续趴着休养。
“我去趟公司,晚上会早点回来。”贺司宴站在床边系领带,“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秋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道:“好哦,你去忙吧。”
真不公平,同样的一夜,凭什么他现在趴在这像个伤残人士,某人却能这么生龙活虎,还能亲自去公司指点江山……
贺司宴离开房间后,谢秋趴着趴着又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再醒过来时,腰腿没那么酸胀,屁股也没那么痛了,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谢秋换好衣服后,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小秋,你下来啦。”苏婉蓉一见他就迎了上去,“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呀?”
“好多了。”谢秋抿唇一笑,“我没事,您别担心。”
苏婉蓉细细打量着他的脸,漂亮的眉眼间仿佛含了春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笑容满面地说道:“没事就好,司宴也快回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
谢秋应声,慢慢往餐桌前走。
恰好贺景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不太自然的走路姿势,张口问道:“谢秋,你的脚还没好吗?”
谢秋脚步一顿,信口胡诌道:“脚好了,只是刚才不小心磕了下腿。”
还好贺景辰也没怀疑他的话,提醒道:“下次小心点。”
“景辰。”苏婉蓉故意开口吸引小儿子的注意力,“你过来帮妈看看,这个软件怎么突然打不开了。”
贺景辰应声:“好,我来看看。”
没过多久,贺司宴也回家了。
谢秋和西装革履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即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佣人依次将菜端上桌,放得满满当当。
谢秋拿着筷子,仔细一看,今晚满桌都是海鲜和肉类。
生蚝扇贝大虾,牛肉羊排还有认不出的动物肝脏,全是大补的食物。
就连面前的汤碗里,盛的都是枸杞山药老鸡汤。
贺司宴夹了个生蚝放进他碗里,语气颇有点意味深长:“多吃点,好好补补。”
谢秋:“……”
他硬着头皮给男人夹了一筷子韭菜:“你也多吃点。”
多吃点蔬菜什么的,应该能降降火吧……
吃完晚饭后,谢秋迅速找借口溜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他站在门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房门反锁了,又搬来一把椅子抵在门后,这才放心地躺回床上。
明天是他开学第一天,他可不想今晚再被翻来覆去地折腾,然后明天光荣地迟到。
但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谢秋闭着眼睛酝酿了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好半晌后,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吱呀”一声。
谢秋警觉地睁开双眼,看向声音来源处,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漆沉的黑眸里。
谢秋:“!”
草率了,他竟然忘记了这道隔门是不能上锁的。
贺司宴目光穿过房间,落在房门后的那把椅子上。
谢秋瞬间意识到了危险,整个人往床头缩去,结结巴巴地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贺司宴薄唇开阖,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干-你。”
谢秋耳根发热,小声抗议道:“你能不能……别老把那个字挂在嘴边……”
贺司宴迈开一双长腿,朝他走过来:“哪个字?”
“你别说了。”谢秋抬手捂住发烧的耳朵,“我不听,我不想听……”
贺司宴停在床沿边,声音里含着明显的笑意:“好,不说了。”
谢秋将信将疑地放下手:“那你回去睡觉吧?”
贺司宴示意道:“我就是来睡觉的。”
谢秋抬眸,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明天要去学校上课了,今晚真的不能……”
贺司宴喉头动了动:“我说睡觉,有说要干什么吗?”
谢秋确认道:“你保证只是单纯睡觉?”
贺司宴淡淡应道:“嗯。”
谢秋主动掀开被子:“那你上来睡吧。”
贺司宴躺上床,躺在自己常睡的一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谢秋伸手关了灯,轻声说道:“晚安。”
贺司宴低声回道:“晚安。”
枕旁是熟悉的呼吸声,鼻尖嗅着好闻的气息,谢秋的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贺司宴转过脸,看着身旁安静乖巧的睡颜,唇畔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半夜里,谢秋被热醒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个火炉,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手心触碰到柔韧而结实的胸肌时,意识倏然清醒了几分。
谢秋掀开眼睫,发现自己竟然像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了贺司宴身上。
他呼吸一窒,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后撤离。
刚动了动挂在男人身上的那条腿,腿部就传来一股要命的酥麻,谢秋不禁发出了点奇怪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谢秋身体一僵,莫名有点心虚:“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他还想继续撤退,谁知贺司宴不仅没有帮他,反而握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两人上下交叠,四肢也彻底缠绕在一起了。
贺司宴嗓音低哑:“这是你招我的。”
谢秋被烫得腰身发软,尾音开始往天上飘:“你说过不干什么的……”
贺司宴呼吸重了些:“我还说过,要干-死你。”
谢秋呜咽一声:“不行……”
贺司宴将又薄又嫩的耳肉含进嘴里,喷出来的呼吸直往耳眼里钻:“一次。”
谢秋哪里敢信:“你骗我。”
“不骗你。”贺司宴掐着那把细腰,将人抱坐起来,“你主动,就一次。”
谢秋将脸埋进男人的脖颈间,又怕又羞:“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贺司宴眸色浓郁,耐心地哄道,“好不好,宝宝?”
男人的嗓音平常有种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唤他宝宝时却带了股亲昵又宠溺的意味。
谢秋浑身过电般颤了颤,指尖陷进男人肩背隆起的肌肉里,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谢秋被闹钟吵醒,习惯性翻了个身,结果差点闪了腰。
他扶着腰连吸好几口气,脑海里也记起了昨天后半夜发生的一幕幕。
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他再信一次他就是猪……
谢秋缓过来后,靠坐在床头,伸长了胳膊,想去够放在旁边的手机。
贺司宴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关了闹钟,顺势俯身亲下去。
谢秋偏过脸,吻落到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