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大佬后by长野蔓蔓
长野蔓蔓  发于:2024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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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立即应声:“好,看夜景。”
几分钟后,贺司宴支着两条长腿坐在草地上,谢秋身上罩着他的西装外套,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这里地势不算高,但从山顶看过去,城市的万盏华灯连成一条银河,与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初秋的夜晚,风凉而不冷,谢秋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心底宁静又温暖。
贺司宴搂着他,偶尔低头亲亲他的额头。
片刻后,谢秋仰起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司宴垂眸看他:“嗯,你问。”
谢秋望着那双比夜空还要深邃的眼眸,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贺司宴,你为什么喜欢我?”
贺司宴和他对视,不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抛出了新的问题:“你知道我是植物人时,是有意识的吗?”
“我就知道!”谢秋微微睁大了眼睛,“之前我问你,你是故意不回答我的!”
贺司宴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亲昵:“宝宝好聪明。”
谢秋没被迷惑,追问道:“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贺司宴回道:“一直。”
起初,他的意识还很混沌,只能听见耳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能听见周围医护人员的交谈声,能听见苏婉蓉崩溃的哭泣声,却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棺材里,身体四肢都被棺材板死死困住了,连动一根手指都是那样艰难。
后来他回到了家里,身旁大多时候是照顾他的护工,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也逐渐减少了。
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清醒地熬着时间,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不知尽头在哪里。
直到某天,一道清亮好听的嗓音,破开了漫长死寂的黑暗。
“你……”谢秋怔了怔,“你竟然一直都有意识吗?”
贺司宴还没来得及开口,脸就被捧住了。
谢秋蹙着眉,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贺司宴眉心微动,覆住他的手背:“没事,都过去了。”
谢秋眸底悄然浮现一层水汽:“对不起,我……我应该更早一点来找你的。”
贺司宴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来得一点也不晚。”
谢秋摇了摇头,眼泪珠子也掉了下来。
“成为植物人后,我挣扎过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放弃了。”贺司宴回忆道,“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我死死压在黑暗中。”
八岁那年,父亲抱着一个男婴回到家里,此后他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爷爷将父亲赶出家门,母亲对着男婴整日以泪洗面,年幼的他只能站出来,主动承担起贺家继承人的身份。
这么多年,他从未辜负过爷爷和母亲的期望,接手贺氏集团后,他将贺氏打造成了一个无可撼动的商业帝国。
他曾经自负可以掌控一切,可在他躺在床上失去尊严的那些日子里,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被命运玩弄了。
“我以前从不相信命运,直到你出现在我身边。”贺司宴抵着谢秋的额头,将自己剖开来表白,“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会就此认命了。”
谢秋心尖一颤,脑海中某个想法愈发清晰起来。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穿书,后来他得知种种巧合,认为自己可能就是原主,但是这样又无法解释他拥有的上帝视角。
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发生过的事,都在按照他看过的那本书发展。
他开始产生一种更加离谱的猜想,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本书里的角色,但因为某种原因,让他提前得知了整本书的剧情。
谢秋吸了下鼻子:“幸好你没有认命。”
“你要是问我你哪里讨人喜欢,可爱,漂亮,善良,坚强……我想说的多到说不完。”贺司宴嗓音格外温柔,仿佛可以叫人溺死在里面,“但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太阳,没有人会不喜欢太阳。”
谢秋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又被淋上滚烫甜腻的糖浆。
他忍不住重新投入男人的怀抱,双手抱得很紧。
贺司宴也收紧了双臂,用力得像是要将他揉进怀里。
两颗心脏贴在一起,心跳逐渐开始同频。
良久后,谢秋往后退开一点:“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回家吧。”贺司宴摸摸他冰凉的脸蛋,“回家睡舒服点。”
谢秋蹭了蹭温热的掌心:“好,那我们回家吧。”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很少,回家路上畅通无阻。
谢秋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但还是强撑着没睡着。
车开进地下车库,贺司宴熄了火:“睡吧,我抱你上去。”
谢秋眼睛半睁半闭,摸索着找安全带的卡扣:“我可以的,回家再睡……”
贺司宴失笑,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俯身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刚进家门,怀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洗澡,我要洗澡……”
说着说着,眼睛又闭上了,尾音也消失在空气里。
贺司宴被可爱得牙根都痒了,忍不住轻轻咬了口软乎乎的脸颊肉。
“别咬我。”谢秋迷迷糊糊地推他,“我不好吃的……”
“宝宝很好吃。”贺司宴笑了,语气暗昧不清,“很美味。”
他抱着人走进浴室里,往浴缸里放满温水,自己一起踏进去。
谢秋似是感受到了危险,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不要、不来了……”
“不来了。”贺司宴低声哄着,帮他洗完澡,擦干净后再抱回卧室。
谢秋一挨到柔软的床铺,就舒服地喟叹一声。
贺司宴躺到他身旁:“睡吧,宝宝。”
谢秋闭着眼睛唤道:“老公……”
“嗯。”贺司宴语气低柔,“老公在这里。”
谢秋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哥吧……”
贺司宴身体一僵:“你说真的吗?”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怀里的人已经呼呼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谢秋醒来后,想起昨晚看夜景时发生的事,不由傻笑起来。
贺司宴也醒了,嗓音微哑:“早上好,宝宝。”
“早上好。”谢秋往男人怀里拱了拱,“今天周末,我们多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贺司宴低头找到他的唇亲了亲,“今天还有正事。”
谢秋以为是公司的事,也没多问:“好吧,那我也起床了。”
吃完早餐后,贺司宴回到卧室换衣服。
他穿上一套西装,对着落地镜看了眼,又脱下来换上另一套西装,转身问道:“哪套好一点?”
谢秋认真思考了一下,回道:“两套不都是黑色西装么,我看不出来区别呀。”
贺司宴转回身,又换了套深蓝色的西装:“这套呢?”
谢秋靠在门边上:“这套也好看,显得更年轻点。”
“年轻?”贺司宴微一皱眉,“我很老吗?”
“不老,一点都不老!”谢秋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你穿这套蓝色西装,看起来就像二十刚出头。”
贺司宴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既然你喜欢,那就穿这套。”
谢秋好奇地问道,“不过看你这么重视,今天是要去谈什么大合作吗?”
贺司宴动作一顿,声音低了下去:“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谢秋眨了眨眼睫:“我们?干什么?”
贺司宴盯着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忘了自己昨晚睡前说了什么。”
谢秋顿感不妙,努力回想却无果。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长,贺司宴的眼神也越来越沉。
谢秋硬着头皮问道:“我、我说了什么?”
贺司宴冷笑一声:“看来只有我当真了。”
电光火石之间,谢秋突然全都想了起来。
贺司宴察觉到了:“想起来了?”
谢秋走到他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主动认错:“对不起嘛,我昨晚困迷糊了,一时没想起来。”
贺司宴不为所动:“打算不认账了?”
“怎么会呢?”谢秋弯起眼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
贺司宴确认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谢秋认真回道,“我本来就打算宴会后带你去见我哥的,不是随口一说。”
“是我错怪你了。”贺司宴冷峻的眉眼无声融化开来,“宝宝,帮我挑一条领带吧。”
谢秋帮他挑了一条领带,又帮他系好。
贺司宴接了通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他应声后就挂断了。
谢秋问道:“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事。”贺司宴回道,“我让方特助给你哥准备了一份礼物。”
谢秋笑着调侃道:“有备而来啊,贺总。”
贺司宴勾了勾他的下巴:“我从不打没有准备之仗。”
“贺总英明。”谢秋夸了一句,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我先跟我哥约个时间。”
一分钟后,他举起手机晃了晃:“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贺司宴淡淡问道:“你哥知道我也去吗?”
谢秋回道:“这个我还没说,等你到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贺司宴冷不丁又问道:“如果你哥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谢秋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贺司宴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如果。”
谢秋笑了:“如果我哥真的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就跟你私奔好了。”
贺司宴语气难得不那么平静:“你别骗我。”
谢秋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贺总,你是不是害怕了?”
贺司宴微微偏开视线:“没有。”
“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他们的。”谢秋慢慢说道,“但是你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轻易地放弃你。”
贺司宴喉头微动,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抬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不过我觉得,我哥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谢秋轻声宽慰道,“放心吧,我们会得到祝福的。”
贺司宴捏着他的后颈,好半晌后,低声问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先去领证?”

谢秋有点想笑,心头又软软的。
在外叱咤风云的贺总,竟然也会紧张成这样子,只是因为要见的是他的家人。
“宝宝?”贺司宴又问了一遍,“明天领完证,再去跟你哥吃饭好不好?”
谢秋在他怀里仰起脸:“贺总这是想先斩后奏吗?”
贺司宴面不改色道:“我是想多一层保障。”
“不,都已经约好了,就今天。”谢秋笑眯眯地回道,“相信我,没问题的。”
贺司宴和他对视片刻,妥协道:“好,我相信你。”
谢秋奖励般吧唧亲了他一口:“我也去换套衣服。”
刚换好衣服,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秋打开一看:“我哥中午走不开,午餐改成晚餐了。”
贺司宴应声:“嗯,那就晚餐。”
晚上六点左右,一辆低调的宾利停在餐厅门口。
谢秋下车,跟贺司宴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服务生迎上前来:“晚上好,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谢秋回道:“我们是跟韩柏言先生一起的,他应该已经到了。”
服务生:“哦好的,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服务生往里走,谢秋一眼就锁定了落地窗的位置。
韩柏言起身,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下一秒,他看见弟弟身后跟着的高大男人,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谢秋走过去,轻声唤道:“哥。”
“乐乐,你来了。”韩柏言应了声,随后又客客气气地招呼道,“贺总,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贺司宴正要开口,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
谢秋当着哥哥的面,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哥,我们是一起来的。”
贺司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唇角微微翘了翘。
而韩柏言沉默了几秒,只说了句:“坐吧,乐乐。”
贺司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问道:“要不要换个包厢?”
谢秋问道:“可以换吗?”
毕竟等会儿他们要谈一些私人话题,包厢的隐蔽性比较好。
韩柏言不冷不淡地提醒道:“贺总,这家餐厅需要提前预约。”
贺司宴松开手:“我问一下吧。”
他走到一旁,跟服务生说了句什么,马上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贺总!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贺司宴问道:“还有包厢吗?”
“有的有的,还剩一间贵宾包厢!”经理立马做了个手势,“您几位这边请!”
谢秋起身:“哥,我们去包厢吧。”
“好的,乐乐。”韩柏言笑了一下,在弟弟转身的一刹那又收了起来。
很快,三人跟着经理一起走进包厢。
贺司宴和韩柏言分别站在餐桌两头,几乎同一时间拉开了椅子。
谢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默默动手拉开了中间的椅子,稳稳坐下:“你们也坐呀。”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又撇开视线,各自落坐。
服务生拿着两份菜单,正好送到了他们面前。
韩柏言翻开菜单:“乐乐,你喜欢吃什么菜?”
谢秋笑着回道:“我都可以的哥,我不怎么挑食。”
贺司宴扫了眼菜单,直接报了几道菜,等服务生记下后,又看向谢秋:“还有什么想吃的?”
“够了够了,我们才三个人,不要点太多。”谢秋回道,“哥,你点几道你爱吃的吧。”
韩柏言捏着菜单的手紧了紧,温声应道:“好,那哥点两道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你尝尝味道。”
点完单后,贺司宴将一旁的礼盒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韩总,一点心意。”
韩柏言看都没看一眼,语气疏离:“贺总太客气了,心意我收下了,礼物就不收了。”
贺司宴没再劝,也没将礼盒拿下去。
一旁的谢秋抬手掩面,有点不忍直视。
贺总大概是生平第一次送礼惨遭拒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包厢里安静下来,还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谢秋切身体会到了,想要将一碗水端平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他正好坐在中间,两旁的人都在不停往他面前的盘子里夹菜。
亲哥哥剥虾,情哥哥挑鱼刺,而他左一口虾,右一口鱼肉,必须埋头苦吃才能不让面前的盘子堆成小山。
而两位总裁菜没吃几口,看似闲聊,实则你来我往,兵来将挡。
餐桌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谢秋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喝口水。”贺司宴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饱了,就别吃了。”
谢秋连连点头,端起杯子小口喝着水。
没人说话,包厢里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片刻后,谢秋忍不住问道:“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韩柏言抬眼看他:“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哥哥就不问。”
谢秋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哥,我跟贺司宴在一起了。”
韩柏言也直截了当地回道:“乐乐,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贺司宴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为什么?”谢秋不由疑惑道,“哥,你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贺总。”韩柏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将目光转向贺司宴,“你也有个弟弟,你比我还大一岁,想必你能体会到做哥哥的心情吧?”
贺司宴忽略掉他的话外之音,语气平静地回道:“我尊重我弟弟的任何选择,包括他喜欢什么人,想和谁在一起。”
韩柏言被噎了回去,一时间沉默了。
贺司宴和谢秋对了个眼神,起身离开座位:“我去上个洗手间。”
包厢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韩柏言神情严肃地问道:“乐乐,是不是贺司宴逼你的?”
“没有,没人逼我。”谢秋赶紧解释,“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被卖进了贺家,但现在我们完全是两情相悦的。”
“乐乐你……”韩柏言神色复杂起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谢秋认真回道:“是,我喜欢他。”
韩柏言又说:“乐乐,贺司宴大了你七岁,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才七岁,又不是十七岁,没那么夸张啦哥。”谢秋笑了,“而且老男人会疼人啊。”
“乐乐,哥哥跟他差不多大,很了解这个年纪的男人。”韩柏言似乎并不认同,“你怎么能确定,他对你是认真的呢?”
“ 我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心,但我能确定,至少现在的他对我是真心的。”谢秋的声音轻而坚定,“哥,我不敢奢望永恒不变的爱情,但我也不想错过此时此刻。”
这一次,韩柏言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乐乐,你已经长大了,是哥哥管得太多了。”
“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秋伸手覆住他的手背,“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乐乐,贺家太强大了,贺司宴这个人也很可怕。”韩柏言反手握住弟弟的手,“哥最担心的是,有一天你在贺家受了委屈,哥却没办法保护你。”
谢秋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那个症结到底是什么。
其实韩柏言并不是对贺司宴有偏见,而是害怕他和身后的韩家,没办法保护自己失而复得的弟弟。
“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受了委屈,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回家。”谢秋弯起眼睛,藏起眸底悄然浮现的水汽,“有你和爸爸给我撑腰,我什么也不怕。”
“乐乐,哥哥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健康快乐,一切顺遂。”韩柏言凝视着他的笑颜,心里有些酸楚,“假如你真的想跟贺司宴在一起,哥不会拦着你,但就像你说的,韩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湾。”
谢秋用力点头:“嗯!”
贺司宴再次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执手相望的场景。
他眼神微沉,重重关上门。
“砰”的一声,谢秋吓了一跳,转脸看向门口,对上一双漆沉的眼眸。
他下意识挣开了哥哥的手,微微一笑:“你回来啦。”
贺司宴走过去:“韩总,吃好了吗?”
韩柏言起身:“乐乐,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包厢,谢秋说道:“稍等一下,我也想去上个卫生间。”
贺司宴给他指明方向:“直走到尽头,右拐就是。”
等人走远了,韩柏言主动开口道:“贺总不想知道,我跟乐乐谈了什么吗?”
“韩总。”贺司宴转身直视他,语气郑重,“我对秋秋是真心的。”
韩柏言回道:“我不知道贺总是不是真心的,我只知道我不想我唯一的弟弟受到一点伤害。”
“我比你更不想他受到伤害。”贺司宴微一停顿,“我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韩柏言:“贺总最好说到做到。”
贺司宴:“我一向说到做到。”
韩柏言看向前方,声音沉了下去:“如果有一天你食言了,哪怕是以卵击石,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贺司宴淡淡回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话音落地,谢秋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韩柏言对弟弟笑了笑,“走吧,乐乐。”
出了餐厅,谢秋又面临一次选择。
贺司宴和韩柏言都开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门口,两位身高腿长的大帅哥正站在车门旁看着他。
谢秋:“……”
他又没有分身术,这碗水终究是端不平了。
在两道期待的目光中,谢秋硬着头皮走向了亲哥的车。
韩柏言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乐乐,哥送你回家。”
谢秋不敢回头去看另一个男人的表情,灵活地钻进了副驾驶。
韩柏言关上车门,进驾驶座前,特意回头看了眼贺司宴。
贺司宴面色冰冷,却只能目送那辆车扬长而去。
车上,韩柏言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乐乐,虽然哥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但你还小,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谢秋心头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知道的,哥。”
“哥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劣根性。”韩柏言为弟弟操碎了心,“你们慢慢处,千万别着急,日久方能见人心。”
谢秋:“嗯……”
韩柏言或许也觉得说这些有点别扭,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谢秋一边附和,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暗戳戳地打字。
谢秋:【老公,你先别回家,等我哥走了我马上通知你。】
等红绿灯的间隙,韩柏言抽空侧过眼眸:“乐乐,你在跟谁发消息呢?”
谢秋做贼心虚,迅速按熄了手机:“没有,在回群里的消息。”
好在韩柏言也没多问,继续跟他聊刚才的话题。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口。
谢秋解开安全带,随口问道:“哥,你要上去坐一下吗?”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韩柏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保持联系,好吗?”
“好的。”谢秋乖巧应声,“那哥我先回去了。”
韩柏言收回手:“去吧,好好休息。”
谢秋下了车,往后退开两步,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韩柏言调转车头,就在他驶向主路时,一辆黑色宾利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而那边谢秋一转身,就给贺司宴发了条报信消息。
可他都走回家门口了,对方也没回他。
谢秋蹙了蹙眉,干脆拨通了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他只好先按下密码锁,打开家门。
谢秋正准备踏进门里,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他来不及发出声音,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牢牢压在玄关处。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
谢秋心跳加速,瓮声瓮气地讨饶:“老公……”
“老公?”贺司宴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股冷冰冰的金属质感,“你老公在哪儿呢?”

谢秋抓着捂在唇上的手指,讨好地亲了亲:“我亲的就是我老公呀。”
贺司宴哼笑一声,指尖顺势挤进唇缝,在湿热的口腔里搅弄了几下,夹住躲闪的舌尖。
唇瓣无法闭合,溢出的津液顺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淌,弄得湿漉漉一片。
谢秋眼睫颤得厉害,却没有挣扎,乖顺地趴在柜面上,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弄。
片刻后,贺司宴抽出水光淋漓的手指,掐着他的下颌掰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唇舌。
谢秋被压进沙发里,后颈的嫩肉被男人叼进嘴里,缓慢而深重地磨着。
然后他又被抱进浴室,面对面地坐在贺司宴怀里,泛红的指尖陷进隆起的肩背肌肉里。
贺司宴掐着纤韧的腰,在他耳畔问道:“宝宝,是你老公厉害,还是我更厉害?”
谢秋被逼得几近崩溃,只能语无伦次地求饶:“老公……你就是我老公……老公最厉害……”
最后他被浴巾裹着抱出浴缸时,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了。
贺司宴将他放到床上,爱怜地吻了吻潮红的脸,嗓音低哑:“没关系的宝宝,我会等,等到你的家人真正接受我。”
谢秋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想法。
如果这叫没关系,那他今晚受到的折腾到底算什么……
新的一周,谢秋逐渐适应了和男朋友的同居生活。
白天他在学校上课,贺司宴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后两人一起吃晚餐。
吃完后各自忙碌一会儿,如果他的作业太多,贺司宴会体贴地放过他,并在下一次找补回来。
可喜可贺的是,他的体力在一次又一次的操练中好像增强了不少。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下午。
由于上周末事情堆在一起,两人都没回贺家老宅,苏婉蓉对此表示了严肃谴责。
于是这周五一下课,谢秋就跟贺司宴一起回去了。
约莫一小时后,车开进了贺家老宅。
苏婉蓉站在前厅张望,一见两人的身影就高兴地迎上来:“司宴,小秋,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妈,我们回来啦。”谢秋甜甜地叫了声,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她,“我给您带了礼物,您待会儿看看喜不喜欢。”
“回家就回家,怎么还给妈带礼物了?”苏婉蓉满脸笑容地接过礼盒打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哎呀!好漂亮的耳环呀!”
谢秋弯起眼睛:“您喜欢就好。”
“喜欢,妈可太喜欢了。”苏婉蓉取出里面的钻石梨形吊坠耳环,“小秋,你来给妈戴上吧。”
“好哦。”谢秋小心摘下她耳朵上的耳环,将自己买的耳环戴上去。
苏婉蓉摸了摸耳环,问道:“司宴,好看吗?”
贺司宴回道:“好看。”
谢秋补充了一句:“特别衬您的气质。”
“还是小秋会说话。”苏婉蓉转身往里走,“妈去找个镜子照一照。”
谢秋转过脸,小声说道:“你看吧,女人很好哄的。”
贺司宴黑眸含笑:“要是你生气了,这招哄得了你吗?”
“哼哼,那我不告诉你。”谢秋微微抬起下颌,神情像只傲娇的小猫咪,“你自己慢慢探索吧。”
贺司宴被勾得心痒痒,忍不住凑过去想吻他。
谢秋往后仰了仰,抬手推拒:“家里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
贺司宴身形顿住:“哪有人?”
“现在没有,但随时可能会有。”谢秋往后退了一步,“我去找奥利奥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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