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往后退开,望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早上好,宝宝。”
谢秋耳根一麻,脸也有点红:“不许叫我宝宝。”
昨夜最开始的那声宝宝他是很喜欢,可是很快就变味了。
宝宝好乖,宝宝可以的,宝宝都吃下去了……
贺司宴眼神含笑,亲了亲挺翘的鼻尖:“宝宝怎么生气了?”
“明知故问。”谢秋抬手推他,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我腰疼死了。”
“对不起宝宝。”贺司宴道歉,“我给你揉揉。”
温热的手掌力道适中,揉了几下后,果然缓解了腰部酸胀。
谢秋舒服地叹了口气,心里那点气也消散了。
贺司宴垂着眼皮,遮住了眸中神色。
手心里的腰纤细而柔韧,起初还有些劲儿,可没几下就不行了,他只能双手握住窄窄的胯骨,好心帮忙。
薄薄一片的肚子鼓起来,凸出形状,怀里的人开始哭叫着挣扎起来,却被他咬着牙死死控住……
“嗯……”谢秋轻哼一声,“可以了,我要起床了。”
贺司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好,去洗漱吧。”
在床上耽误了一会儿,谢秋不敢再磨蹭,洗漱好后就背着书包准备出门了。
苏婉蓉连忙叫住他:“小秋,你早餐还没吃呢。”
“不吃了,妈。”谢秋脚步一顿,“我快迟到了,等到了学校再说。”
贺司宴拿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早餐袋:“走吧,我顺路送你去学校。”
谢秋:“顺路吗?”
贺司宴:“顺路。”
时间紧迫,谢秋没法跟他掰扯到底顺不顺路的问题,只好上了他的车。
贺总今天换了辆商务车,车内空间十分宽敞,不仅可以看电影,后面还有张沙发床。
谢秋一上车就看上了那个沙发床,但没好意思说自己想睡。
贺司宴打开台面上的早餐袋,拆开三明治的外包装,递给身旁的人。
谢秋接过三明治,有点犹豫:“在车上吃东西不好吧,会弄脏你的车。”
“没事,吃吧。”贺司宴淡淡回道,“弄脏了有人洗。”
谢秋想想也是,张嘴咬了口三明治。
“吃慢点。”贺司宴看着他吃了几口,又拧开杯盖递到他嘴边,“喝口牛奶。”
谢秋就着男人的手喝了口牛奶,不自觉舔了下唇角。
贺司宴看见了一闪而逝的舌尖,喉结滚了滚。
一顿早餐,就这么被伺候着吃完了。
“后面有沙发床。”贺司宴示意道,“去躺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谢秋也没客气:“那我去躺会儿,你记得提前叫我哦。”
贺司宴应下:“嗯。”
谢秋在沙发床上补了一觉,被低沉温柔的男声叫醒。
他揉了下眼睛,重新背起书包:“那我去上课了,你去忙吧。”
贺司宴盯着他:“没有告别吻吗?”
谢秋偷瞄了眼驾驶座,发现司机下车了,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脸:“谢谢你送我来学校。”
贺司宴依然看着他,似是并不满意。
谢秋只好对准薄唇,响亮地亲了一口:“拜拜,晚上见。”
贺司宴终于愿意放人:“晚上见。”
商务车停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谢秋下了车,加快脚步走进学校。
上完一天的课后,谢秋走路时都在揉着腰。
“秋秋,你腰怎么了?”孟子烨关心道,“你该不会年纪轻轻就腰肌劳损了吧?”
谢秋:“没有……”
孟子烨追问道:“那你这是咋了?”
谢秋哪里好意思说实话,含含糊糊地回道:“可能是昨晚睡姿不太对吧。”
“那我带你去找个按摩店,按摩一下吧。”孟子烨热心地提议道,“你喜欢泰式推拿还是中式按摩?”
谢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我回家躺躺就行了。”
孟子烨撞了撞他的肩膀,语气揶揄道:“呦呦呦,夫管严呐?”
谢秋垂下眼睫,没否认。
“哎?”孟子烨怪叫一声,“小秋秋,你这是默认了?”
谢秋清了清嗓子,承认道:“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卧槽!”孟子烨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秋回道:“就……前两天的事。”
“恭喜恭喜!”孟子烨双手抱拳,又嘿嘿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逃不出贺总的手掌心!”
谢秋:“我谢谢你……”
“等等!”孟子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你今天一直揉腰是因为——”
谢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脸颊隐隐发热:“行了,你心里知道就行……”
孟子烨比了个手势:“唔唔唔唔!”
谢秋松开手:“什么也别问。”
“我不问,不问……”孟子烨眼珠子转了一圈,到底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贺总猛不猛?”
谢秋:“……”
何止是猛,简直是人形那什么机……
此时无声胜有声,孟子烨放下心来:“小秋秋,这下我终于不用担心你下半身/生的性/幸福了。”
由于好友前后鼻音不分,所以谢秋并不确定对方说的到底是下半身还是下半生。
孟子烨和他对视一眼,肯定道:“都是!”
谢秋:“……”
回到贺家,谢秋吃完晚饭后,独自回房看书写作业。
好在他已经提前自学过大三的部分课程,很轻松就跟上了老师的进度。
九点多,房门被敲响了。
谢秋头也不抬:“请进。”
贺司宴走进房间,将手里的牛奶放到桌上:“还在学习?”
谢秋回道:“这学期的课程安排很紧,课后作业也多。”
贺司宴揉了揉他的后颈:“劳逸结合。”
谢秋仰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我这学期一周要上五天早八,天天早上都要早起哦。”
贺司宴若有所思道:“有时候确实会赶不及。”
“就是说。”谢秋趁热打铁,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看这样呢,如果我周一到周四住学校附近,周五晚上回家,平常就不用来回跑了。”
贺司宴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你同意了?”谢秋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哥哥最好了。”
贺司宴勾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当然,是有条件的。”
谢秋眨了下眼睫:“什么条件?”
“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贺司宴俯身吻了吻他的唇,“我陪你一起。”
谢秋心头一跳:“这……”
贺司宴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不想跟我一起住?”
谢秋下意识摇头:“不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贺司宴捏了捏他的脸,“放心,你还在上学,我心里有数。”
谢秋对此表示怀疑,但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他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打算搬到我自己的房子里去。”
贺司宴:“你自己的房子?”
谢秋老实交代道:“我哥给我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
贺司宴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我去公司找你的那天。”谢秋视线游移,“他还给我买了辆车,不过我现在不会开……”
贺司宴语气很淡:“所以你已经计划好了,一个人搬到别人给你买的房子里去住。”
“不是别人,是我哥买的。”谢秋纠正道,声音软了下去,“而且我也没说不让你去陪我呀。”
贺司宴眉心微动:“这是邀请?”
谢秋正色:“贺先生,我正式邀请你,陪我一起入住新家。”
说通贺司宴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虽然苏婉蓉心里充满了不舍,但为了谢秋考虑,还是抹着眼泪同意小夫妻俩去外面住了。
搬家的事谢秋也没操心,周三晚上放学回去一看,全都布置妥当了。
他正准备弯腰换鞋时,厨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子。
谢秋吓了一跳,尚未开启防备模式,就听对方说:“夫人您好,我是贺总为您聘请的私人厨师。”
“原来如此。”谢秋松了口气,礼貌地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对方回道:“我叫孔正,您叫我老孔就行。”
“孔叔。”谢秋笑了笑,“家里没别人,你也别叫我夫人了,叫我小秋就好。”
“您稍作休息。”孔正没接他的话,“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准备吃晚饭了。”
谢秋换了鞋,走进主卧,发现里面基本还原了他在贺家的房间,只不过床单被罩看起来都是全新的。
他放下书包,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熟悉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来:“下课了?”
“嗯,刚到家。”谢秋转身走到窗边,“贺总效率真高,还给我请了个私人厨师。”
贺司宴低低笑了声:“满意吗?”
“还没吃呢,要吃了才知道。”谢秋拉上窗帘,“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贺司宴应声:“好,我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挂断电话后,谢秋走到里侧的衣帽间。
衣帽间不大,两边挂着风格迥异的衣服,一边全是西装和衬衫,另一边衣服基本以休闲舒适为主。
谢秋目光扫视一圈,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跟贺司宴同居了,还是二人世界。
一方面开心有男朋友陪伴,另一方面,又有点怕……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谢秋掏出手机,点进微信查看消息。
韩柏言:【乐乐,你到家了吗?】
谢秋:【到家了,哥。】
韩柏言:【搬进新家第一天,肯定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哥过来帮你一起弄。】
谢秋一个激灵,连忙打字拒绝。
谢秋:【不用了哥,我已经收拾好了。】
韩柏言:【这么快?】
谢秋:【我东西不多的。】
韩柏言:【没事,哥哥快到小区门口了,给你带了乔迁礼物。】
谢秋傻眼了,赶紧又拨通了贺司宴的电话。
贺司宴依旧接得很快:“快进小区了,怎么了?”
“那个……你进小区后先不要上来好吗?”谢秋短时间编不出理由,只能实话实说,“我哥突然说要来帮我收拾。”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一针见血道:“韩柏言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只跟他说我要搬进来,没说你也一起……”谢秋硬着头皮回道,“我会找机会说清楚的,但今天不行。”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剩呼吸声。
“哥哥,你别生气好嘛?”谢秋轻声细语地哄着,“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临时决定搬进来,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哥说……”
虽然已经成年了,可面对亲哥,他还是不能轻松说出自己要跟男人未婚同居这种事,尤其是在他哥跟他男朋友不太对付的情况下。
“好,我在楼下等。”半晌后,贺司宴终于开口了,“等你给我消息。”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可不知为何,谢秋莫名有点头皮发麻,小声试探道:“你……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现在配合你。”贺司宴没正面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晚,你也要配合我。”
谢秋:“哪种配合?”
“急什么?”贺司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谢秋腿有些发软,抬手撑住了桌面。
完了,他今晚好像要完了。
事分轻重缓急,谢秋只能先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关上衣帽间的隔门,想起厨房里还有个人。
谢秋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孔叔,我哥马上要过来,可以麻烦你先回去吗?”
“当然可以。”孔正麻利摘下身上的围裙,“菜都烧好了,煲的汤在砂锅里,怕凉了还没盛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秋应下,“辛苦了。”
孔正笑道:“您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厨师大叔离开了,谢秋关上厨房门,隔绝饭菜的香味,忽又想起什么,跑进卫生间里。
盥洗台上方的架子上摆着成双成对的牙刷和牙缸,蓝色和黑色看起来很配。
谢秋唇角微弯,动手将其中一套收进柜子里。
刚关上柜门,门铃就响了起来。
谢秋深呼吸一口气,走到门后,打开门:“哥,你来啦。”
韩柏言面露笑容:“乐乐。”
谢秋接过他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哥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呢?”
“今天是你第一天住进新家,哥空手过来不好。”韩柏言走进门里,目光落在地上,“乐乐,你还给哥准备了拖鞋呢?”
谢秋心下一跳,将错就错道:“是呀,特意给哥买的拖鞋。”
还好韩柏言没打开鞋柜,换了拖鞋就往客厅走。
谢秋将东西放到茶几上,默默祈祷他别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韩柏言四下打量了一圈:“乐乐,你日常用品买的差不多了吗?”
“都买好了。”谢秋瞎编道,“其实我昨天就在搬家了,东西陆陆续续都买齐了。”
“难怪。”韩柏言转过身,“你也不早点跟哥说,哥还能过来帮帮你。”
“哥,我知道你平常工作很忙。”谢秋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韩柏言温声说道:“以前你是不得不一个人扛起所有,但现在你有家人了,家人就是用来分担的。”
谢秋心头一热,笑着应道:“我记下了哥,下次肯定麻烦你。”
“乖乐乐。”韩柏言继续问道,“一个人住,会不会有点害怕?”
“不害怕。”谢秋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韩柏言又说:“害怕也没关系,哥哥平常可以多过来陪陪你。”
“不用了,哥。”谢秋连忙婉拒道,“你工作辛苦,还要回家陪爸爸,就别为了我来回跑了。”
“好了,哥只是随口一说。”韩柏言提议道,“你要是觉得孤单,可以邀请你的朋友过来住。”
谢秋眨了眨眼睫:“真的吗?”
“当然了,你的房子你做主。”韩柏言回道,“除了主卧,还有两个卧室,你可以邀请那位姓孟的同学过来住,两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谢秋:“我再考虑一下吧……”
“乐乐,你还没吃晚饭吧?”韩柏言换了个话题,“走,哥请你吃饭,庆祝你搬进新家。”
谢秋可不敢吃这个饭,急中生智道:“哥,我已经点过外卖了。”
“外卖不健康,不能常吃。”韩柏言略一思索,“这样吧,我给你请个保姆,平常给你做做饭,顺便打扫卫生。”
“哥,你就放心吧。”谢秋赶紧打消他的念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万一亲哥请的阿姨跟情哥哥请的叔叔正面杠上,那就麻烦了。
“好吧,哥不说了。”韩柏言好脾气地笑笑,“再说下去,你该嫌我烦了。”
“没嫌你烦,正好相反。”谢秋眼神明亮,语气诚挚,“我觉得特别幸福。”
韩柏言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谢秋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哥,你喝点水吧。”
韩柏言接过矿泉水,拧开后喝了一口:“乐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谢秋:“什么事你说。”
韩柏言斟酌道:“自从你回家后,我和爸一直想找机会向别人介绍你。”
谢秋怔了怔:“哥,你的意思是……”
“你要是习惯了现在的名字,可以先不改回去。”韩柏言看着他,“但是我想尽快把你介绍给其他人,作为我的亲弟弟。”
谢秋毫不犹豫地回道:“哥,我听你跟爸的安排。”
“那太好了。”韩柏言表情放松下来,“这周六我们举办一场宴会,正式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这周六?”谢秋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有点太匆忙了?”
“不匆忙。”韩柏言笑着回道,“哥一直在为这天做准备。”
谢秋举起手,敬了个礼:“好,我一定准时参加。”
韩柏言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那哥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谢秋点头:“哥,我送你下楼吧。”
韩柏言没让弟弟送,自己离开了。
谢秋估摸着时间,等了好几分钟后,才摸出手机发消息。
谢秋:【我哥走了,你上来吧。】
贺司宴:【好。】
谢秋握着手机,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审判。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贺司宴一打开门,就听见甜甜的一声:“欢迎回家!”
谢秋站在门口迎接他,站姿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贺司宴冷笑一声:“回自己的家,可不用东躲西藏。”
谢秋自知理亏,上前两步,主动帮忙脱下西装外套。
贺司宴垂眸看他,任由他脱下外套,然后一抬手,掐着细腰将他抱到了玄关柜子上。
谢秋干咽了一下:“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再找我算账?”
贺司宴没说话,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
谢秋的唇被咬了一口,吃痛张开齿关,有力的舌尖趁机就顶了进去。
男人的吻野蛮又凶残,吻得他呼吸不过来,不由挣扎着往后躲,后脑勺却只能蹭在墙面上。
贺司宴终于往后撤离了一点,伸出舌尖舔着湿淋淋的下颌,又重重吮了下亮晶晶的唇珠。
“你……”谢秋小口喘着气,软着嗓子问道,“消、消气了吗?”
贺司宴笑了声,将人抱起来往客厅方向走:“这才哪儿到哪儿?”
谢秋在他怀里打了个颤:“我错了……”
贺司宴不接话,把人放到椅子上:“先吃晚饭。”
厨房里的菜还在保温,端出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谢秋吃了块糖醋排骨,忍不住夸赞道:“好好吃,比外面大厨做的还好吃。”
“你喜欢就好。”贺司宴淡淡回道,“老孔以前确实是私房菜馆的大厨。”
谢秋:“……”
私房菜馆的大厨,就这么来给他当私人厨子,真的不会太浪费了吗?
贺司宴显然不觉得浪费,给他盛了碗鲫鱼汤:“多吃点。”
谢秋食欲很好,但胃口不大,吃了一会儿就饱了。
见他放下筷子,贺司宴不动声色地问道:“吃饱了吗?”
谢秋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饱了。”
贺司宴笑了:“那该轮到我了。”
“你没吃——”谢秋和他对视,二话不说跳下了椅子,头也不回地往主卧跑去。
“跑。”贺司宴坐在原位,声音里带了丝戏谑,“我倒想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谢秋脚步一顿,转过身,语气可怜巴巴道:“我真的错了,保证下次不再犯了好不好?”
贺司宴起身,朝他走过来:“下次归下次,这次归这次。”
谢秋被抱了起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明天要上早八。”
贺司宴抱着他,往浴室方向走:“我知道。”
进了浴室后,谢秋几下就被剥光了。
头顶的花洒打开,在温热的水流中,他没办法睁开眼睛,只能仰着脸承受贺司宴的吻。
吻着吻着,两人的气息都变了。
谢秋转身面对墙壁,被迫塌下腰,掌心抵着冰凉的瓷砖,背后紧紧贴着滚烫的身躯。
贺司宴吻他的耳后根,嗓音哑了下去:“宝宝,站好了。”
谢秋被烫得打哆嗦:“要是我站不住呢……”
贺司宴握着他的腰,将他往上拎了拎:“要是站不住,惩罚加倍。”
谢秋还想说话,下一秒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浴室里水气缭绕,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
谢秋努力踮着脚尖,手心根本按不住湿滑的瓷砖,很快就只能哭着讨饶。
贺司宴咬他的耳垂,恶劣地说道:“宝宝要接受惩罚了。”
谢秋被抱出浴室时,整个人都挂在贺司宴身上。
男人的手臂肌肉结实而强壮,托抱着他就像抱一只娃娃那样轻松。
湿漉漉的水痕从浴室一路蔓延至卧室,来到了窗台前。
主卧做了大飘窗,台子上垫了厚实而柔软的毛毯,高度正好。
谢秋指尖抓着飘飘荡荡的窗帘,腿软得几乎跪不住,完全依靠身后两只大手牢牢钉死了他。
“宝宝。”贺司宴嗓音又低又哑,“叫我。”
谢秋颤颤巍巍地唤道:“贺司宴……”
贺司宴亲他的后颈:“不对。”
谢秋呜咽一声:“哥哥……”
“还是不对。”贺司宴陡然又变凶了,“再想。”
谢秋被逼得几近崩溃:“我不知道呜……”
“叫老公。”贺司宴下颌的热汗滴下来,打在雪白的背上,咬着牙说道,“叫老公就放过你。”
“老公……”谢秋艰难地扭过脸,满面潮红,“老公饶了我……”
贺司宴舔了舔他眼角的湿痕:“好,老公疼你。”
谢秋后悔了,但是飘窗台就这么大,他往前爬了两步,又被狠狠拖了回去。
翌日清晨,谢秋是在熟悉的怀抱里醒来的。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目光落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气得一巴掌糊上去。
只不过手心挨上那张俊脸时,还是卸下了大半力道,轻得像是在抚摸对方。
贺司宴睁开双眼,低哑的嗓音满是餍足:“早上好,宝宝。”
“骗子。”谢秋气呼呼地骂道,“大骗子。”
说什么叫了老公就放过他,结果不仅没有放过他,反而把他翻来覆去折腾得更惨了……
贺司宴从善如流地道歉,又凑过去亲他。
他捂住嘴不让亲,烫人的唇落在了手背上,顺着手背继续往下亲。
谢秋被亲得很痒:“我要起床了……”
贺司宴率先起身,抱他去了卫生间。
两人并排站在盥洗台前刷牙,谢秋看着镜子里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眉眼弯了弯。
贺司宴察觉到了,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俯身又去亲他。
牙膏是白桃口味的,两人接了个清新的水果味的吻。
最后还是谢秋红着脸推开了男人:“我要迟到了。”
贺司宴用指腹抹了抹他的唇角:“来得及。”
“住的近就是好啊……”谢秋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贺司宴会这么干脆地同意他搬进来,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这算不算是,他自己引狼入室了?
贺司宴又抱起他往外走:“我做了早餐,吃了再去学校。”
谢秋疑惑道:“你会做饭?”
贺司宴回道:“现学的。”
谢秋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复杂:“你竟然还能早起做早餐……”
贺司宴将他放到椅子上,点了点他的鼻尖:“我需要的睡眠不多。”
谢秋脱口而出:“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贺司宴眯了下黑眸:“你说什么?”
“没没……”谢秋心虚地垂下眼睫,“我什么也没说,吃早饭吧。”
贺司宴盯着他看了几秒,直起腰身,去厨房端出了早餐。
吐司,滑蛋,煎培根,蔬菜沙拉,配上牛奶,看起来很是丰富。
谢秋竖起大拇指:“太棒了。”
贺司宴唇角牵了牵,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谢秋回道,“就是肌肉有点酸疼,问题不大。”
其实说句实话,贺司宴事前事后都做得非常周到,技术也精进得飞快,只不过由于两人巨大的体力差距,到后面爽过了头,就变成了……
贺司宴微一点头,评价道:“天赋异禀。”
谢秋茫然:“什么?”
一直到吃完早餐,谢秋都没想明白贺司宴为什么突然夸他天赋异禀。
不过他也没时间纠结,收拾一下就准备去学校上课了。
虽然小区离学校不远,但走路过去也要十分钟左右,贺司宴顺路捎了他一程。
在车上,谢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贺司宴捏着他的手:“你说。”
谢秋简单概括道:“我哥昨晚跟我说,这周六他要办一场宴会,正式向大家介绍我。”
贺司宴侧眸:“这周六?”
“我知道是有点赶啦,不过我哥都安排好了。”谢秋回道,“我只负责露一下面,其他方面暂时没变化。”
贺司宴看着他:“我没有收到邀请。”
谢秋:“呃……”
贺司宴平静地问道:“你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怎么会呢?”谢秋试图用笑容迷惑对方,“肯定是太赶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发邀请函。”
贺司宴语气不冷不淡:“是吗?”
谢秋还想再解释,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贺司宴松开他的手:“去上课吧。”
“那我先下车了,你路上小心。”谢秋背起书包,下车前又折返回来,主动亲了亲男人的唇角,“Goodbye kiss。”
贺司宴眸底漾开了笑意,低声夸赞道:“乖宝宝。”
谢秋耳朵爬上一抹红晕:“走了,晚上家里见。”
贺司宴应声:“家里见。”
上午的课结束后,谢秋跟孟子烨去食堂吃午饭。
吃了两口,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给韩柏言发消息。
谢秋:【哥,你吃午饭了吗?】
韩柏言:【还没有,你吃了吗?】
谢秋:【正在食堂吃呢。】
韩柏言:【微信转账20000.00】
韩柏言:【乐乐还在长身体,吃点有营养的。】
“个、十、百、千、万——我靠!”孟子烨瞪大了眼睛,“韩家大哥也这么壕无人性吗?”
谢秋笑道:“毕竟我是他唯一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