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大佬后by长野蔓蔓
长野蔓蔓  发于:2024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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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抿了下唇,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苏婉蓉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继续安心住在贺家,把韩家当亲戚走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谢秋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没再出门。
苏婉蓉渐渐安下心来,甚至主动问他要不要抽时间回韩家看看。
虽然没有见面,但他跟韩柏言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每天都会抽空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韩柏言大约也明白了他的难处,贴心地不再提让他尽快搬回家的事,只是跟他聊些兄弟间可以聊的话题。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谢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天晚上,贺司宴一回家,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谢秋眉眼弯弯地迎上来,伸手帮他脱掉西装外套:“哥哥今天也辛苦了。”
贺司宴垂眸,语气淡淡:“不辛苦。”
“辛苦的辛苦的……”谢秋挂好西装外套,又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帮他捏肩捶背。
贺司宴握住忙碌的手腕:“什么事,说吧。”
谢秋眨了眨眼睫:“我没事呀,就是想给你解解乏嘛。”
贺司宴双眸闭阖:“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谢秋放下手,趴在沙发背上,“我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贺司宴:“嗯。”
谢秋小声说道:“快开学了,我看了下课表,我们专业这学期的课程非常紧凑,所以我想申请住校。”
贺司宴睁开眼睛:“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有套公寓,嫌远的话,开学可以搬进公寓。”
谢秋:“……”
可恶的有钱人,房产是遍布世界各地了吗?
“不用了,其实我觉得住校挺好的。”谢秋换了个角度,“可以跟同学们拉进距离,学习也更方便些。”
贺司宴没说话,侧眸看向他。
谢秋不由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贺司宴抬手掐住他的脸:“谢秋,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谢秋被捏得脸颊肉嘟了起来:“没有啊,我哪敢啊……”
“你是想直接跟我去领结婚证吗?”贺司宴眸色很沉,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正好,现在不需要户口簿了,带上身份证,明早九点就能拿到手。”
谢秋睁圆了眼睛:“结婚必须是双方完全自愿的,你不可以这么独裁。”
“独裁?”贺司宴笑了声,“谢秋,你要不要试试我的独裁究竟是什么样的?”
谢秋头皮一麻,下意识讨饶:“不想,我不想试……”
“你想回韩家看你父兄,没有人拦着。”贺司宴松开手,“其他的,想都别想。”
“哦。”谢秋垂头丧气地应了声,自知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那我上楼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便起身绕过沙发,慢吞吞地往楼梯口走去。
“谢秋,我帮你找回家人,是希望你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儿。”贺司宴在他身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而不是让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你。”
谢秋心头一颤,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朝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后,他一声不吭地扑进柔软的大床里。
良久后,谢秋摸到手机打开微信,拨了通语音电话。
“喂,小秋秋!”孟子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来,“快开学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有点。”谢秋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子烨,我今天跟贺司宴提出下学期住校,被他给一票否决了。”
“你还真问了啊?”孟子烨有些惊讶,“贺总掌控欲那么强,这个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他养的一只小鸟。”谢秋看着天花板,“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欠他的也越来越多。”
“别啊,小秋你怎么这么想呢?”孟子烨赶紧劝解道,“对贺总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你是贺氏集团未来的老板娘,他的东西本来就有你的一半啊。”
谢秋声音很轻:“那是因为他现在喜欢我,如果有一天他不要我了,那时候我又算什么呢?”
“好好好,就算做最坏的打算,贺总喜新厌旧,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你了,那又怎么样呢?”孟子烨分析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谢秋了,你背后还有韩家人,大不了你就回韩家呗,你哥还能饿死你啊!”
谢秋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哎,小秋你想通了就好!”孟子烨在那头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吧,贺司宴并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谢秋回过神来:“我知道。”
与其说是不信任贺司宴,不如说他心底真正不信任的是自己。
他真的值得被爱吗?
他真的配得上贺司宴的爱吗?
贺司宴对他越好,为他做得越多,他对自己的质疑就会变得越深。
“小秋秋啊,我要是你,我就不会想这么多。”孟子烨突然坏笑一声,“这么一绝世大帅比,身材还那么好,直接睡了就不算亏好嘛!”
谢秋:“……”
“不过小秋秋,真要睡时,你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啊。”孟子烨友情提醒道,“要不要我给你去网上找找资源啥的,据说男男第一次那啥还挺疼的!”
谢秋不知想起了什么,耳朵悄悄红了红:“我不跟你说这个,先挂了。”
聊的好好的,怎么话题突然就走向少儿不宜了?
不过孟子烨还是追着他唠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说了再见。
挂断电话后,谢秋趴在床上,陷入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手机接连振动了两下。
谢秋打开微信对话框,一个网盘链接映入眼帘。
孟子烨:【找我们班女同学要的资源,都是比较纯爱的,你抽空学习一下吧小秋秋!】
谢秋:“……”
平常学习时要是有这个劲头,也不至于期末考试时临时抱佛脚了。
谢秋犹豫了半天,还是点进了链接。
虽然他平常喜欢看耽美狗血小说,但毕竟是在号称口口文学城的平台,脖子以下都是口口,他还真不知道男生和男生之间到底应该怎么……
在等待视频下载的时间里,谢秋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后点进一个动漫视频里。
看了几分钟剧情后,两位主人公开始进入正题。
这个动漫是打码的,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色发光的物体……
谢秋倒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视频页面。
下一瞬,他不受控制地想起男人过分优越的尺寸,好像比动漫里那个夸张的攻不逞多让……
谢秋的脸红了又白,像扔烫手山芋般扔了手机。
如果那个可怕的东西那什么,他的屁股会裂成好几瓣的吧?
经过一天一夜的深思熟虑,隔天晚上,谢秋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第一次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
昨晚孟子烨的一番话,还是打开了他的思路。
如果说他身上有什么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目前看来只有这具平平无奇的身体了。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吸引力,但至少贺司宴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亲着亲着就那啥了……
谢秋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才穿上衬衫和短裤。
他想了一下,又弯腰脱掉了裤子。
反正他是去勾-引贺司宴的,穿不穿裤子好像也没所谓了。
几分钟后,贺司宴的房门被敲响了。
他走到门后,打开房门,目光倏然顿了顿。
谢秋站在门口,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氤着水汽,眼神羞涩又慌张。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领口开得有些大,露出纤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白里透粉的胸口肌肤。
目光往下,衬衫衣摆堪堪遮住了圆润饱满的臀部,连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雪白生嫩的大腿-根也暴露在视线里。
贺司宴眸色转深,喉头发紧:“衣服都没穿好,乱跑什么?”
谢秋努力克服内心的羞耻不安,声音有点抖:“我可以进去吗?”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转身往里走了几步:“进来。”
谢秋走进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他的心跳霎时变快了。
贺司宴背对着他,低声问道:“找我什么事?”
谢秋鼓起勇气:“你转过来。”
贺司宴依言转过身,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怎么了?”
谢秋没说话,迈开脚步朝男人走过去。
随着那双长腿的交替,衬衫下摆被卷起来,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的布料。
贺司宴站在原地,语气含了丝警告的意味:“谢小秋。”
谢秋却不管不顾地走到他面前,手心按在结实的胸肌上,将他往后推去。
贺司宴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床沿边,床垫往上回弹了一下。
都到这一步了,谢秋眼一闭心一横,主动跨坐到了男人腿上。
贺司宴本能地抬手握住纤细的腰,帮他稳住身形。
谢秋的脸更红了,像是喝醉了一般,却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圈上男人的脖颈,借力慢慢往上蹭去。
他衬衫下没穿裤子,男人也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袍,两人间几乎相当于毫无阻碍。
贺司宴放在细腰上的大手骤然收紧,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
谢秋羞得眼尾都红了,颤着嗓音问道:“哥哥,你……你不想要我吗?”
贺司宴眸色浓郁得几欲滴墨,嗓音也哑得不像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秋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选择用行动来回答。
他双手捧住贺司宴的脸,闭着眼睛吻上看似薄情实则滚烫的唇。
可唇与唇贴了几秒后,贺司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谢秋脸颊烧得通红,学着男人吻他的模样,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紧闭的唇缝。
贺司宴呼吸一窒,张开双唇的瞬间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炽热的气息侵入口腔,不消片刻,谢秋就被吻得浑身发软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男人压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贺司宴用高大的身躯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在怀里,像是要生生吃掉他的唇舌般,很凶地吻着他。
谢秋渐渐喘不过来,本能地在男人身下挣扎起来,却被大手握住两条纤细的手腕,并拢后钉死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白衬衫的领口被扯开,莹润如玉的肩头露了出来,贺司宴眸底发红,像头饥肠辘辘的野兽。
湿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谢秋还是被男人吓到了。
他的声音里不可抑制地带了点哭腔:“哥哥……你轻、轻一点……”
贺司宴动作一顿,抬起脸来,才发现他的眼角又湿又红,像是被吓哭了。
谢秋察觉到男人在看自己,喘着气努力偏过脸。
贺司宴松开桎梏他的手,捏住湿漉漉的下颌转过来,嗓音嘶哑至极:“谢秋,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吗?”
谢秋不敢跟男人对视,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试图蒙混过关。
可贺司宴按住了他的手,一定要问出答案:“谢秋,你喜欢我吗?”
谢秋大脑混乱得像一团浆糊:“我不知道……”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哑声问道:“你不知道,你穿成这样爬到我身上?”
谢秋羞耻得快要晕过去了,嗓音颤得厉害:“我以为、以为你会喜欢的……”
贺司宴眼神倏然凝滞,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两人贴得太近了,他的身躯依旧滚烫,血液还在沸腾叫嚣,可声音却冷了下去:“你在拿你自己的身体,回报我?”
谢秋下意识摇了摇头,却无法开口否认。
他来之前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回报贺司宴为他做的一切,所以只能用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
可是此刻被男人直接说穿,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还在胡思乱想,贺司宴已经松开了手,从他身上离开。
谢秋本能地想去拉那只手,却只碰到了睡袍的衣角。
贺司宴站在床边,将散开的睡袍重新拢好。
谢秋胳膊肘抵在黑色床单上,颤颤巍巍地撑起上半身。
贺司宴单膝跪上床,伸手将自己扯开的衬衫拉上去,再慢慢扣上纽扣,藏起自己弄出的痕迹。
修身睡袍遮不住高高隆起的弧度,那张英俊的面容却恢复了平静,神色甚至比往常更冷一些。
谢秋一脸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贺司宴将人抱回隔壁房间,俯身放到床上,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哥哥。”这回谢秋抓住了他的手,小声问道,“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这样了,好吗?”
贺司宴转回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床上的人。
谢秋才被狠狠吻了一通,额发凌乱,唇珠还泛着湿淋淋的水光,白皙的颈侧也留有新鲜的吻痕,用可怜兮兮的上目线望着他,只会让他心中的暴虐更加蠢蠢欲动。
贺司宴强行按捺下去,开口说道:“谢秋,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谢秋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睫。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可以慢慢等。”贺司宴眸光沉沉地凝视着他,“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也爱我。”
谢秋心尖一颤,这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灵魂。
贺司宴挣脱了他的手指,声音很低:“你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到底是在轻践我,还是在轻践你自己?”
“不是的……”谢秋又羞又愧,眸底悄然浮现出一层水雾,“对不起……”
贺司宴没再说话,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片寂静中,谢秋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浓烈的爱,所以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只觉亏欠太多,以至于一时头脑发昏,做出了这种爬床的蠢事。
可他该明白的,如果只是想要他的身体,贺司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翌日,谢秋特意起迟了些,顶着微微红肿的眼睛,遮遮掩掩地下了楼。
客厅里空无一人,他不由松了口气,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敷在眼睛上消肿。
“小秋,你起来啦?”苏婉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秋立即放下矿泉水,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起得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暑假也没几天了,多睡睡懒觉。”苏婉蓉走过来,一眼就发现了异常,“小秋,你的眼睛怎么了?”
谢秋信口胡诌道:“可能是昨晚睡前喝太多水,有点水肿。”
“原来是这样。”苏婉蓉没有怀疑,“那妈给你泡杯咖啡,消消肿。”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谢秋顿了顿,假装随口问道,“妈,司宴哥哥上班去了吗?”
“是呀,司宴今天走得很早呀。”苏婉蓉回道,“你找他有事吗?”
“没有。”谢秋笑了一下,“就是关心一下。”
苏婉蓉也笑:“关心好呀,小夫妻就是要互相关心。”
谢秋本来打算好好调整状态,然后正儿八经地向贺司宴道歉。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贺司宴开始早出晚归,两人偶尔碰面,也只是简单交谈两句,便借口离开了。
即便谢秋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男人这是真生他的气了。
可是贺司宴也没有刻意忽视他,连冷战都算不上,只不过不再主动找他,那道熟悉的目光也不再时时停留在他身上。
谢秋心里有点慌,于是晚上刻意等在客厅里,非要等到男人回家。
十点半左右,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谢秋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回来了。”
贺司宴视线在他脸上一扫而过,继续朝楼梯口走:“嗯。”
谢秋跟上去:“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贺司宴抬手松了松领带:“有个视频会议要开。”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谢秋没有气馁,追问道,“等你开完会行吗?”
贺司宴没有看他,声音很淡:“我累了,再说吧。”
谢秋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以前再忙都有空去律所接他下班,现在却连抽个空给他都不愿意。
两人沉默地走上二楼,贺司宴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谢秋有点赌气地说道:“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嗯。”贺司宴转过身,“早点休息。”
谢秋也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贺司宴又回过了头。
男人站在长廊的那头,沉默地目送着他的背影走到房门口,才重新迈开了脚步。
第二天一早,谢秋起床后跟苏婉蓉打过招呼,就出门了。
他坐车到了韩家别墅门口,让司机先回贺家,今天不用来接他了,晚点他自己打车回去。
韩父终于又见到小儿子,高兴得又亲自下了厨,做了满满一大桌菜。
吃完午饭后,韩柏言要回公司处理事务。
临走前,他将弟弟拉到一边:“乐乐,贺家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谢秋矢口否认,“哥你怎么这么问?”
“没事就好。”韩柏言没多问,摸了摸他的头发,“乐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才是永远的一家人。”
“我知道的。”谢秋露出甜甜的笑容,“哥,你去公司忙吧。”
下午,谢秋独自在家陪父亲。
韩仲年喜欢下棋,他正好会点象棋,父子二人边下棋边谈心,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一晃都五点多了。”韩仲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挥了挥手,“不下了不下了,爸晚上再给你烧两道新鲜的菜吃。”
谢秋犹豫了一下,轻声回道:“爸,我等会儿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在家吃了。”
韩仲年虽然不舍,但也体谅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还是放他去了。
谢秋离开韩家后,打车去了贺氏集团总部。
出租车停在集团大厦前,他下车后徘徊在大厦附近,迟迟没有进去。
几天过去了,贺司宴的气消了吗?
他这样贸然跑来公司,贺司宴有时间见他吗?
假如顺利见了面,贺司宴会接受他的道歉吗?
谢秋蹲在一个角落里,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可能是他在附近徘徊的时间太长了,门口巡逻的保安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还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句什么。
谢秋:“……”
该不会是把他当成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了吧?
谢秋站起身来,决定还是先打道回府。
他低着头走到人行道上,因为心事重重,没注意到绿灯只有几秒了。
刚走出几步,就有一辆私家车在他眼前飞驰而过。
谢秋吓了一跳,听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脑袋骤然一痛。
他蹙起眉心,脑海里断断续续闪现出一幕幕陌生的场景,好像是他被一辆车撞飞到了半空中,耳畔隐约还有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谢秋回过神来,立即转身退回了路口。
偏偏这时一辆电动车没刹住车,直直冲他撞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谢秋凭借身体的条件反射,及时跳到了旁边的花坛上。
脚落地的一霎那,一股钻心的疼袭来,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恰好此时绿灯亮起,电瓶车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谢秋缓过那阵疼,试图走下花坛,脚尖一着地,又疼得他拧起眉心。
他忍着疼,一瘸一拐地走到台阶前,坐下后卷起裤腿露出脚腕。
脚踝处有些红肿,看着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谢秋放下裤腿,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指尖无意识地往下滑动,点进了一个好几天没聊过天的对话框。
谢秋怔了几秒后,又退了出去。
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第一时间想求助的人竟会是贺司宴呢?
正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上班族行色匆匆,偶尔也会向坐在台阶上的人投去奇怪的目光。
谢秋正发着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了他面前。
他心头一跳,目光顺着笔挺的西装裤往上看,对上一双漆沉的眼眸。
贺司宴垂眸望着他:“怎么坐在这里?”
“脚不小心崴了。”谢秋回道,心头莫名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其实以前比这严重的磕磕碰碰多了去了,每次都是他自己爬起来上个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男人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忽然就觉得很疼也很委屈。
贺司宴皱了皱眉,俯身想将人打横抱起来。
谢秋收起情绪,小声拒绝道:“不要抱我,好多人……”
闻言,贺司宴脱下了身上穿的西装外套,递到他手里:“遮住脸。”
谢秋抱着外套,在男人重新俯身将自己抱起后,自欺欺人地盖在脸上。
西装外套沾有贺司宴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他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
好在距离停车点并不远,没走一会儿,贺司宴就将他放进了车后座。
车门关上,贺司宴出声道:“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谢秋掀开盖在脸上的西装外套,“只是崴了下,回去冰敷就可以了。”
贺司宴像一个真正的独裁者那样,重复了一遍:“去医院。”
谢秋默默缩回椅子上,不发表意见了。
到医院门口后,贺司宴又抱着他进了医院,没了西装外套的遮挡,他只好将脸埋进男人的胸口。
拍完片子,医生详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骨折,只是轻度扭伤,先给他进行了局部冰敷。
谢秋握着冰袋,松了口气:“我就说没事吧。”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详细询问医生后续的静养事项。
随后医生去处理其他病人,贺司宴接过他手里的冰袋,抬起他受伤的那条腿,放到自己膝上,握着冰袋一动不动地贴着红肿的部位。
谢秋觉得有些别扭,但医院里人这么多,又不好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医生又过来给他缠上固定脚踝的弹力绷带,告知他们可以回家静养了。
回到贺家老宅,贺司宴又将人抱下车。
到家了,谢秋也安下心来,双臂乖乖搂着他的脖颈,安静地将脸颊枕在他的肩头。
贺司宴抱着人走进前厅,苏婉蓉迎上来,语气惊讶道:“司宴,小秋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崴了下脚。”谢秋在他怀里露出脸来,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医生检查过了,只是小伤,您不用担心。”
苏婉蓉确认道:“司宴,真的只是小问题吗?”
“嗯,没事。”贺司宴简单回了句,“我先带他上楼。”
苏婉蓉连声应道:“好好好,那你快带小秋上去休息。”
上楼后,贺司宴抱着人进了自己的卧室。
谢秋手指一紧:“不回我房间吗?”
上次来贺司宴的卧室,留下的记忆对他们来说应该都不太美妙……
贺司宴将他放到沙发上,低声回道:“你的脚踝还要冰敷,方便我照顾你。”
谢秋放松下来:“哦好……”
片刻后,管家将医药箱和冰袋一起送了上来。
贺司宴坐在沙发另一边,抬手去卷谢秋的裤腿。
温热的指腹蹭上细腻光滑的皮肤,谢秋瑟缩了一下,忍着没有收回腿。
贺司宴大手握住纤长漂亮的小腿,架在自己腿上,继续用冰袋给他冰敷。
男人垂眸的神情很认真,仿佛正在研究什么重大项目的合同。
谢秋心尖微动,轻声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贺司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没生气。”
谢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控诉道:“那你这几天都不理我。”
贺司宴:“没有不理你。”
“你有。”谢秋蹙着眉,语气委屈得要命,“这几天你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说话时还离我老远。”
这话说得有些稚气,像小孩子在指控最好的玩伴不跟自己玩了。
贺司宴抬起眼眸:“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谢秋吸了下鼻子:“为什么?”
贺司宴盯着他,薄唇开阖:“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
谢秋茫然道:“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想起你在我身上发-浪的样子。”贺司宴语气冷静,嗓音却哑了几分,“忍不住想干-死你。”
谢秋呆了几秒,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磕磕巴巴道:“我、我现在是病人,你别乱来啊……”

贺司宴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干-死你。”
谢秋脸红得快冒烟了,语无伦次道:“你怎么能……你、你不许说那个字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贺司宴说粗口,这样直白又低俗的字眼,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尤其叫人面红耳赤。
贺司宴盯着滴血的耳垂,磨了下后槽牙,垂下视线:“好,不说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好半天后,谢秋脸上的臊意才消褪下去。
他抿着唇,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贺司宴面色如常,看起来还是一副高贵禁欲的模样。
仿佛刚才说出那种话的,另有其人似的。
谢秋脑海里放弹幕一般,飘过了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过了一会儿,贺司宴看了眼腕表,拿开冰袋:“好了,两小时后再敷。”
“谢谢。”谢秋小声道谢,想收回那条腿,握住小腿肚的大手却忽然收紧了。
不过两秒后,贺司宴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五指:“我帮你。”
他起身离开沙发,拿过旁边的抱枕放在谢秋的腿下,用来垫高脚踝。
两人都还没吃晚饭,很快,佣人端了两份晚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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