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omega不要采by菁筝
菁筝  发于:2024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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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如纸的脸上蒙了一块能占据他半张脸的眼罩,这些令他恶心至极的东西,足以唤醒江馁藏在深处的痛恨。
布锐斯抬手擦过他的嘴角,轻轻抹去了唇边溢出的血。
在江馁挣扎着扭开脸的那一瞬,强行伸手把他的脸掰了回来,平静地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单独说过话了?”
江馁没有回答他。
见他不欲交谈,布锐斯也没有生气,而是转身走到另一边,从盘子里拿了一根针剂。
江馁听到了他排空气的声音,呼吸急促了起来,铐住他的手铐在挣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隔着眼罩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布锐斯。
下一秒,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脖子,收紧扼制住他的命门——
不容置喙地将药剂推进了他的皮肤内。
“……!”
这根药剂几乎是迅速唤醒了沉睡中的恐怖回忆,江馁潜意识地控制不住自己地开始发抖,牙齿打着颤。
像要伸手捂住伤口,但却被死死铐住,手腕在挣扎的过程中被磨得通红。
“……怎么怕成这样。”布锐斯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摸了摸江馁的头,犹如情人间的呢喃,
“只是一针营养剂,J那家伙干的太过火了,让你重伤之下就终止异能,差点把你弄死——不要怕,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的。”
“……”江馁脱力地垂下头,碎发乱七八糟地耷拉下来,投射出一小片落寞的阴影,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浑身的伤疤让他看起来脆弱又可怜,纵使布锐斯知道他的本质,也变了眼神。
江馁声音发哑:“她们呢。”
“你想见她们吗?”
江馁:“我要……见活的。”
布锐斯抽掉皮手套,露出手背上狰狞的伤痕,慢条斯理地说:“就在这里呢,你睁开眼就能看到。”
说着,他走到江馁背后,直接抽掉了他的眼罩。
乍一下接触强光,江馁还没有适应,眼睛被刺激地有些发红。
眨眨眼后,玻璃对面就是同样被铐住了手脚禁锢住的齐莎跟庄铮鸣,生死不明地昏倒了过去。
额间还有因为撞击而留下的伤口,鲜血流了半张脸。
但这点伤口还不至于让异能者死掉,想到这里,江馁反而松了口气。
“你很担心她们啊。”
江馁心绪平稳了下来,微微后仰,虚弱不语:“……”
布锐斯说:“只是好久没有从你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玩的还算开心?”
江馁扭过头懒得理他。
布锐斯一点也看不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只是静静看着玻璃外的两人。
说:“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你不能用这种态度对我,Dusa,要不是那个女人的话,我们……”
江馁陡然睁眼:“……”
布锐斯见他终于有反应了,露出了点浅薄的笑意:“你也同意,对吗?”
江馁突然笑了,就跟听到什么荒诞无稽的话一样,重复:“你说什么?同意?”
布锐斯笑意微微淡了下去。
“听好了。”
江馁眸色变深,笑意里杂糅着十足的讽刺。
他凝视着不远处对面的庄齐两人,用一种叙述的口吻,平静说:“你再敢提一句,我就宰了你。”
“……”
布锐斯鹰眼微眯:“你想起来了?”
江馁没有回答他。
因为他确实还处于一种记忆混沌交杂的复杂状态,但就是潜意识的,拒绝在这个人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她”的话。
觉得恶心,觉得烦躁到想杀人。
没得到回应,布锐斯伸手掐住了他的喉管,迫使他仰起头,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似乎随手就能取其性命。
布锐斯手指微紧:“……你又不听话了。”
“……是嘛。”江馁往里靠了靠,“那弄死我吧,弄死我,一了百了。”
“……”布锐斯眼睫微垂,“你真的想死?”
想啊,想得不得了。
江馁叹息般地垂着头,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唇:“跟你一起的话那还是算了。”
“……”布锐斯手指动了动。
江馁欣赏着此刻属于布锐斯因为难以抑制的愤怒所带来的片刻安宁,笑了。
……布锐斯闭上眼,压低声音说:“Dusa,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会生气的。”
“那怎么办,我是故意的。”江馁说。
布锐斯:“……你还真是,学了点臭毛病回来。”
他拿起另外一个盘子里的淡蓝色液体注射剂,说:“这个是欧若博司的解药,想要吗?”
下意识的,无数让人恐惧的记忆如潮涌般翻了上来,恶心到让人反胃。
“叮铛叮铛啷……”
手铐磕碰的声音短暂地响了一瞬,江馁整个人就跟看到了什么值得警惕的事物一般,一动不动。
他微微后仰,绷紧了面部线条,微缩的瞳孔里清楚倒映出那支在他手里的细长的注射剂。
——解药。
“我很高兴,这个东西对你来说,还有约束力。”
布锐斯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原本是打算你要是没有惹我不高兴,我就放过你这一次,但是很可惜。”
无视江馁的反抗,药剂再次被推进了身体。
是解药没有错,但就因为是解药……
浑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打碎的骨头也发出咔咔生长的声音,伴随着愈合的声音,另一边的一个蒙着脸戴着眼镜的人推了一个三层器材车过来。
上面的器材都闪着寒光,在江馁的注视下,布锐斯拿起了其中一个。
“那现在,我们开始游戏吧。”
这边的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子弹几乎是与段裴景擦肩而过,火花迸射,忽然,枪声一停,应该是在换子弹。
就是现在!
段裴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一把拎起地上的尸体,兜头冲了出去。
砰砰砰!!
枪声响起,正当对方想要瞄准他的腿时,段裴景猛地将手里的尸体朝他扔过去。
借着遮掩单手撤下一个不锈钢的扫帚的把,用没有护腕的一边朝着对方悍然一劈!
对方被砸了个趔趄,半边身体压在了不锈钢钢栏上,数十根钢栏齐齐被砸断!
他嘟嘟囔囔骂了句脏话,在混乱中抬手,那根虎虎生威的不锈钢棍直直炸飞了出去——
段裴景没停,侧身一记鞭腿横扫过去,不料被对方死死扣住,两人双双倒地,撞碎了一面玻璃——
无数的碎玻璃劈头盖脸砸了下来,在皮肤上割开了无数个血口子。
J吃了一嘴的碎玻璃渣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段裴景把他的脸死死摁在地上不松手。
……他满头大汗,狰狞地笑:“有异能啊,那还带什么枪。”
“当然是玩啊——”带着面具的J的声音同样有些虚弱,“没有异能的段组长也不多见。”
“是嘛——”缠斗中,J再次扣动了扳机,下一秒却被段裴景劈手击中手腕 ,手枪打着旋飞了出去,他后退一踢,将人踢出数米外,“那枪就归我了!”
“嘭——!”
靠近枪的那面墙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飞落的石块骨碌碌砸下来,扬起一片灰尘。
为了不被砸到,段裴景只能暂时舍弃那把枪,往后退。
不过他的目的原本也不是拿枪,如果真想要枪,他自己就有。
之所以不打,是因为还不能杀。
在这种境地,一把枪在手里,指不定就擦枪走火了,到时候不小心玩死了,那才是真的玩完了。
不过……
段裴景盯着不远处的面具男:“……”
他的信息素异能等级,居然闻不出来。
闻不出来的情况只有两种,一个是S级,一个,是无等级。
“不好意思。”J掰了掰指骨,阴沉地说,“我没有同好分享的美德。”
“……”段裴景缓缓笑了,道,“但我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J迅速抬手,段裴景提前预判,迅速往下侧身,躲过那击轰炸,绷紧肌肉,猛地往前冲,掐住脖子,对准J的脸蓄力猛然一拳砸过去!
J躲避不及时,被擦到了下颌角,顿时“咔哒”一声,骨裂的声音清清楚楚,他顿时喷出一口血。

“老子就说怎么越看你越不顺眼,原来是你。”等缓过来时,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了。
段裴景越打越觉得熟悉,这种用隔空摧毁远程攻击型异能,不正是隔着老远使阴招,把江馁半条手炸飞的那货吗。
他的攻击越来越快,但J也不是吃素的,段裴景也同样挂了彩,额头,鼻子都在溢血。
J一扭下巴,硬生生把脱臼的下巴给扭了回去。
他当然看出来了段裴景是想要拉进距离,然后让他没办法用异能,J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J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扣住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死死勾紧他的脖子,闻言冷笑:“看来你眼拙,现在才认出来。”
……走廊的围栏很低,段裴景整个身子都吊在了半空,铁质围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下面的楼乌漆嘛黑的,虽然看不清有多高,但段裴景一点都不会去怀疑这里是否会摔死人。
段裴景的额头不禁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他咬紧牙,翻开对方的手想一个过肩摔给他摔下去,哪知正好给了J操作空间,段裴景的肩膀直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操。”段裴景骂了句脏话,幸亏没炸断骨头,不影响行动。
但也是钻心彻骨的痛,鲜血马上浸透了那块地方的布料,让这件五位数起的衬衫打了水漂。
接着反上来的疼痛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他的脸皮控制不住有些抽搐。
等J再次抬手时,段裴景再次冲上前,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因为惯性,J差点没接住他的拳头,被打的一个趔趄,脸色一变:“你他妈不知道痛是不是?”
“……你丫的,真有脸问。”段裴景被气笑了,拳头里似乎藏着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刺过去——
什么?!
尖锐物品划破皮肤的痛感还没来得及消退,一阵熟悉的疲惫感就接踵而来——
从脚底直至窜到天灵感,顿时,不妙的预感在他的脑中惊起警铃!
“你——!”
濒危时肾上腺素瞬间飙升,段裴景被他踹开了数米——
撞散架了那原本就不堪一击的栏杆,眼看着就要坠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
“老大!”姗姗来迟的蓝池奋力抓住险些坠下去的段裴景,自己都差点摔下去,顿时青筋暴起,“…………操!”
他发力往上一拉,段裴景被拉了上来。
而紧跟后面跑来的越和,只看着J原地踉跄了几下,一旁是摔碎的玻璃注射剂。
淡蓝色的液体混着碎玻璃倒了一地。
J冷冷瞪了他一眼,撑着最后一口气按下墙面的一块地方。
段裴景捂住肩头,厉声说:“拦住他!”
但已经晚了,就在J按下去的一瞬间,地面出现了一个只能容下一个人的通道,J整个人直直坠了下去。
刺眼的蓝光紧随其后,闪电狠狠劈落,但很快被翻转来的砖面给拦截住了,只留下一块焦黑的痕迹。
蓝池当机立断上前摸索了片刻,找到凹槽口后按了几下,没有反应。
“打不开。”
得到了这个结论后,段裴景的脸色变得相当地不好看。
“那个是单向通道。”越和解释,“发出预警后,门就会被打开。”
“那孙子到底是什么人?”段裴景甩了甩冒着金星的头,被蓝池搀扶着起来。
越和说:“我不知道。”
眼看着段裴景的眼神一个劲地瞪着他,而且越来越不善。
越和无奈道:“段组长,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好不好,虽然我曾经是实验室的人没错,但我就是个记录员,试问一个并不被报以重用的记录员,能知道多少。”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段裴景才没继续计较,他转首问蓝池:“你们俩怎么会在一块儿?我不是叫你去找江局吗?”
蓝池说:“我是打算去啊,半路想跟你确认确认情况来着,结果发现你的耳麦有信号但没人接,我就知道你指定出事儿了。然后我就来找你,正绕圈子呢,然后就碰到了这位老兄。”
越和点点头。
蓝池抱怨:“这什么破地方,建的跟迷宫似的,我差点迷路。”
段裴景不可置否,又问越和:“你呢?不是叫你好好呆下面吗?”
越和苦笑:“下面安全?不见得吧,跟你待一块儿就算死,也能死个明白,万一我一落单,说不定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真怪不了他。”蓝池打着哈哈,“下面阴森得很,就连我都怕,更别说他一个omega了。”
说到这里段裴景忽然想到什么,电光一闪:“江馁呢?”
越和咽了咽口水:“他,呃……”
蓝池插话:“齐莎跟铮鸣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耳麦呢?能打通吗?”
“打不通的,我都试了一路了,断联了,没事儿,齐莎的异能加上铮鸣,还对付不了几个那种货色。老大你现在没落了啊,连这种等级的都打不过,好了好了,与其说这个,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吧。”
段裴景闻言照做找了个地方坐下,说:“你能看出他的等级吗?”
“……”蓝池愣了一下,“还……真看不出。”
段裴景没说话了,总觉得那人的招数有点熟悉,但说不上来。
“等等!”蓝池忽然惊声。
段裴景:“怎么了?”
蓝池:“江馁的耳麦信号通了!”
“!!”这下段裴景跟越和都坐不住了,“问他在哪里。”
“好。”蓝池咽了咽口水,江馁都嫌吵,把耳麦关了一路,一路都没有跟他们交流,现在却突然通了……
“喂?江馁,你在吗?”
“……”
耳麦那处发出嘶嘶的电流声,但并没有人声传出。
蓝池把询问的眼神投向段裴景,段裴景凝神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几人只得继续等,时间流逝着过去,耳麦里仍旧是细微的电流干扰声,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蓝池坐不住了:“要不我们还是先找……”
段裴景抬手阻止他:“等等。”
原本沉寂已久到蓝池以为耳麦其实是坏了的地步时,里面却忽然传来一声小到几不可闻的门锁解锁的声音。
段裴景对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跟当初在ul实验室的门锁解锁的声音简直如出一辙。
皮鞋踏步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迈着步,这可绝不会是江馁的脚步声啊……
这道陌生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头。
三人大气也不敢喘,屏气凝神地听着。
段裴景冲蓝池做口型:静音。
蓝池照做。
步伐声终于停住,陌生的男声传来:
“清醒了吗?”
越和顿时瞪大眼睛,剩余两人双双看来,越和冲他们比着手势,越比越着急。
……蓝池:“哥们儿,其实你可以说话,我静音了。”
越和着急地说:“我记得,记录的时候,Dusa每周都要跟人独处一天,说是谁也不能打扰,然后我好奇偷听了一下——”
他欲言又止。
段裴景:“就是他?”
越和点点头。
“我擦,这你都记得。”蓝池由衷佩服地说,“不过Dusa是谁?”
“……”
徐徐响起的声音非常的陌生,段裴景确认自己从没听到过。
他的语气非常的从容,又压着不容置喙的口吻质问着,显然是作为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气场。
蓝池慢一拍:“所以你是说江馁被抓了?”
越和:“嗯嗯!”
蓝池拍拍他:“你丫心可真够大的啊,这你也敢去偷听?换做是宫斗剧,这种行为是要被作为炮灰投井的!”
越和迟疑:“……这么严重?”
蓝池沉重地说:“活不过第三集。”
“蓝池。”
蓝池直起背:“老大。”
段裴景:“你赶紧去联系牧淳,叫他找江局,把剩余所有接触关于人体基因实验的相关领导人的信息传过来,姓名、官职、一寸照、负责项目名称我全部都要,十分钟内搞定,快去!”
“是!那你呢?”
段裴景紧紧抓住那个耳麦,把蓝池身上的外套扒了套自己身上,遮住了肩膀上的伤:“老子去救人。”
重返地下室,段裴景的心情还有些怪奇妙的,如果说上次是密室探险,那这回就是拿命做赌博。
他把自己的已经在打斗中光荣牺牲的耳麦摘了随手一扔,再把蓝池的别在了耳朵上。
显然蓝池的耳麦显然也比他的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在“呲呲”响着杂音。
忽然,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响起,段裴景陡然定住了脚步。
越和紧张张望:“怎么了?是有状况吗?”
……段裴景按住耳麦,仔细辨认。
他没听错的话,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呃……!”
惨叫被堵在了喉咙口,细弱蚊蝇。
瞳孔微震,段裴景绷紧了神经,他听出来了。
是江馁的声音。
“……段……”这个单字小到几不可闻,混杂在乱七八糟的电音里,显得脆弱又不值一提。
段裴景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停下脚步,瞳孔微微收缩。
“段……”
“……!!!”段裴景唰然回头,低声说着,“最后三秒。”
越和被吓一跳:“什,什么最后三秒?”
“异能恢复的时间。”段裴景冷静得出奇,他来回反复活动了一下手腕,“告诉我具体位置。”
越和侧耳仔细聆听,艰难道:“左下三层往右靠侧门有一条小道,小道推开门后大概十米的距离会进入长廊,接下来的路太长了,我听不出来。”
“门口有什么?”
越和茫然:“什么有……”
蓝池心领神会,立马道:“我知道是哪儿了,有个花盆!灰红色的,圆矩形,是一盆开了花的仙人掌!”
“好。”
越和刚想问他问这个干什么,空气中忽然变得浓郁的S级精神力震得他寒毛直竖!
S级分化异能——黑白颠倒。
宛若一个装满水的气球被针扎破,越和只来得及眨了个眼睛,空中一盆仙人掌盆栽啪嗒一下砸向地面,泥土跟花盆碎片混杂散落。
而眼前,段裴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异能?
自身能与任何物质发生位置调转?这是能够实现的异能吗?
不……应该会有距离限制。
“他的异能……不是【反重力】跟【概念转换】吗?”
“哦你说那个。”蓝池说,“那个是他的伴生异能,位置颠倒这个是他的衍生分化异能,不能算主导异能。”
……分化。
分化异能跟伴生异能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天生就有,而另一个则要看后期,是否有天赋加成。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会在本身异能的基础上面衍生一个分化异能,基本都是辅助型的精神系。
不过即便这样也很让人瞠目结舌了。
拥有攻击跟精神两种类型的异能,居然还能在这个基础上面进行分化。
说是老天赏饭吃也不为过。
越和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现有的全部异能吗?”
“不知道啊。”蓝池耸肩,“真不知道,段哥他从来不会主动说这些,我们也不是很感兴趣。就基本上看到了,就看到了,也没见他藏着掖着。说起来,都到这份上了,外界还没人得知他所有的异能种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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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段裴景没用!!!他不清楚状况,没有上帝视角,并不清楚江馁的身世跟经历。
本文虽带异能,但并不能化身盘古开天地,即便是S级,也不能,望知悉。

第32章 你是第二个
门外不断有人进出着,提着一桶又一桶不明物体出去,寂静冷暗的环境犹如死寂。
原本洁净如新的地面被拖拽出一大串的红色液体,渗人入骨。
只能听得到来回小心翼翼的脚步,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想清楚了吗。”
“……”
oemga被扣住了双手双脚,他看起来状态并不算好。
惨白的脸上被蒙着一块眼罩,脖子上被铁环紧紧箍住,纤瘦的身体被禁锢在宽大的机械椅中。
整个人就像从血里滚了一圈,满脸都是血污。
他神色没有变化,平静到犹如一潭死水,宛若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布锐斯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
“……!”
江馁张了张口,却仍旧不说话。
布锐斯见状脸色愈发阴沉。
“你不服?”
“只要你老老实实按照我的来,按照我的步骤走,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为什么不听话!”
维持着这个动作,两人之间的气氛将至到了零下的冰点。
良久后,一声讥讽的嘲笑如同一根细细的针,穿透了这块触及深寒的冰,击了个粉碎。
“……呵。”
江馁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他在笑?布锐斯以为听错了。
“……你笑什么。”
江馁勾起嘴角:“我笑你,当然是觉得你好笑啊。”
他的尾音拖长了点,似是嘲讽,又有点挑衅。
“你补偿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吗?”因为伤口实在是太过密集,江馁的自愈异能还没来得及修复全身 ,说着说着就咳出一口血。
偏偏他还在笑,随意说,“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布锐斯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他冷冷看着江馁,又闭上眼好半晌没有说话。
平复了一会儿后才半蹲下来,低声说:“不要闹了。”
江馁有些啼笑皆非:“谁跟你闹?”
布锐斯说:“看来你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忘记了对面那两个女异能者的处境。”
江馁倏地哑了声。
布锐斯很了解他,甚至比失去记忆的江馁更加了解他。
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幼稚到一种需要人人顺他心意的地步。
所以除了实验之外,他想要的,布锐斯都会尽力满足,虽然江馁几乎不索取任何东西。
但这样的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口是心非。
只要是稍微给一点甜头,他就会想方设法地还回去,而这两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恰巧成为了布锐斯威胁他最好的砝码。
“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只要你想。”布锐斯拉着江馁的手,引导着他摸上自己的手腕,摸上那根粗糙的手绳。
“还记得这个吗?你小时候编给我的,编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发现,还偷偷摸摸的藏起来编,被我撞破了才肯说是给我的。”
布锐斯压着情绪,越说越温柔,轻轻把手贴在了自己的一边脸上,像是说服着谁,“你看,我一直戴着。”
……江馁仰了仰下巴,透着眼罩盯着半蹲着的alpha,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嗯,我当然记得。”
布锐斯没想到真能得到他的回应,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真的吗?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说过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记得,可我没答应。”江馁舔了舔嘴角腥甜泛着铁锈味的血,笑了,“至于这个……这不是怕你死后孤单,专门送给你的陪葬品,毕竟谁愿意跟死人在一起呢?”
一根破绳子,江馁当然不记得了,但他非常喜欢激怒这个人,包含恶意道:“怎么样,看起来……很喜欢?”
……布锐斯僵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掌掴了一样泛上屈辱感,僵在原地。
他缓缓起身,江馁状似没注意到他的状态一般,毫不在意地歪头:
“生气啦?戳到你自卑可怜的心灵啦?可我对可怜的生物并不表示同情……!”
搁置在两侧的手背顿时绷直,青筋暴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短刃狠狠刺入了他的咽喉——
瞬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鲜血涌入气管。
江馁“哇”一下从口中呕着血,大片刺眼的猩红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几乎到了一种惨白如纸的地步,奄奄一息地耷拉下头。
这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杀招。
但他不会死。
布锐斯稳稳抓着那把匕首,脸陷入黑暗的阴影处。
眼底的寒光就像是蛰伏在阴冷处的毒蛇一样,缓缓贴近,恨不得将江馁的脖子撕咬扯断,让他倒在血泊里无法发声。
“嗤——”一声,匕首抽出,血瞬间飙了出来,但没多久,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止住了血。
皮肉开始愈合,很快就光滑如新。
“……咳咳……咳嗯……”
布锐斯看着他无力地垂下头,脸色惨白到一种恐怖的地步。
江馁急促地喘息着,伤口迅速愈合带来的瘙痒感让他止不住地咳嗽。
手铐被挣扎的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
“如果不是实验还用进行,而你恰巧是最合适的作战实验体标本,我真想想办法废了你自愈的这个异能,然后把你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再把你这条全是诡辩的舌头割下来,也许只有这样你才会稍微老实一点,我由衷希望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
布锐斯说,“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可怜的不是我,是你,Dusa.”
“——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布锐斯拿起钳子的手顿了顿,说:“进来。”
进来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beta。
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瞳孔震了震,抬眼就对上正在冷冷看着他的布锐斯,他心中一惊,立马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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