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浮云素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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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却很懂他的脑回路,毕竟在盘星教草创初期,她跟五条悟都是参与的。
她说:“你是想告诉我,盘星教拯救一切被伤害的术师吗?”
夏油杰似乎进行了一些哲学辩证:“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认为自己受到伤害,但实际上一直在被传统咒术师社会剥削与伤害,也是被害的群体。”
以他的创立盘星教的初心来看,禅院家的女性是应该被救的。
硝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她不是戒烟,只是嘴巴很寂寞,她撕开糖纸说:“那你要跟禅院家对上?这可是个大工程,不如从小孩儿开始入手,还有改的余地。”
糖纸撕开了:“不如跟悟说的一样,偷小孩,不过,这是违法的吧,叫什么,诱拐罪?”
咒术师的话,会被普通人定罪吗?
夏油杰说:“以禅院家的情况来看,不一定需要偷小孩。”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硝子看了夏油杰一眼,好吧,这家伙偶尔是会这样的,当个谜语人,所以说他是有点当邪/教头子的天赋在身上,特别会装神弄鬼。
硝子才不刨根问底,最迟明天,肯定就知道他怎么操作了。
半个小时后,傻乐的五条悟抱着不高兴的惠回来了,哦不对,更正一下,看五条悟的脸,他不是特别高兴,小惠呢虽然不高兴,却不是很愿意表现,还是有点做客他人家的礼貌。
这时候的夏油杰跟硝子结束了谈话,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和室休息,五条家比艺妓更秀美的婢女为他们上了茶点。
每家人的风格不同,五条家的婢女十分像衹园出生的。
五条悟看硝子与夏油杰面对面坐着端茶水,当即就控诉道:“好啊,你们俩自己在这里吃点心,就让我带着小惠玩,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把家里兜一圈了,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量吗?”对他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的运动量被五条悟夸大无数倍,他盘腿坐着,真像一只气鼓鼓的猫。
小惠也憋不住了,他到夏油杰边上告状:“悟哥根本没怎么跟我介绍,只会说‘这个’‘那个’‘没意思’。”
夏油杰在他的海胆头上rua了一下。
五条悟说:“就是没意思,你真的是小鬼吗小惠,小鬼就是要喜欢迪O尼、环球O城,这种老头子的宅院有什么好看的。”
小惠撇嘴,更不高兴了。
好的,无论是导游还是游客都不大开心,夏油杰跟硝子对视一眼,他们都猜到了。
五条悟跟惠才回来,门扉外就传来“失礼了”的声音,拉开障子门,发现是送晚餐的人来了。
上的肯定不是五条悟喜欢的可乐炸鸡,是五条家的自定义怀石料理。
其实禅院家也是这调调,但中午小惠吃得很不香,当时他满脑子都是真依,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说到真依。
惠小小声说:“你们晚上不是要去禅院家吗?可以带我吗?”很少有地注定提出,“我想找到上午的女生。”
月黑风高夜,三人一崽请悄悄地落在禅院家的屋檐上。
硝子给他们上了封印术式,这是术式解析的附属产品,先前就说了,为了让反转术式成为群体回复手段,她这些年在术上的钻研越发深入,这只是附属产品罢了。
她是这么解释的:“有时间限制,不可能跟甚尔一样完全无咒力,基本够用了。”
五条悟当时帮硝子实验过,他说:“又没有六眼,他们怎么发现得了。”
硝子吐槽:“有结界的话能发现,天元的结界能自动记录、甄别咒力。”
总之,这个“夜探”是讨巧了。
小惠被夏油杰抱着,九点已经到幼稚园生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说实在的,他有点困,但并不妨碍他强打精神。
脸还是带着点倦意的。
九点,在东京夜生活刚刚开始,五花八门的霓虹灯让夜晚变得吵闹,放在京都,就万籁俱寂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安静的,成年人不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孩童有的睡了,有的没有。
惠心心念念着要找真依,却不想见到另一个月下的影子。
这事儿真说也简单,就是真希,首先她跟真依是同卵双胞胎姐妹,不管咒术界那啥“双胞胎是一个人”的非科学概念,同卵双胞胎意味着她们长得特别像,最多一个头发卷卷,一个头发是直的,但大体上,两人还是很像的。
性格上则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幼年,锋芒毕露的没学会韬光养晦,懦弱的还没学会故作坚强。
这对二者在禅院家的处境产生了很大影响,比方说真依,她就按部就班地上那些课程,当一个不错的侍女,若不是因为她乖,都轮不上她给惠奉茶。
真希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她不仅看不见咒灵,还桀骜不驯。论天赋,她本就是禅院家的底层,这样的人竟然打不死,比甚尔还要顽强,是个人就看她不爽。
所以真希被欺负得厉害,都不是被捉弄了,她面临的是拳打脚踢。
禅院真希身上总是伤痕累累,偏生她还是个不服输的,人家打她一巴掌,她总要咬人一口,骂她一句,也是要回敬一句,回头结果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然后真依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给她拿来膏药擦她身上的淤青,还劝说着“为什么要反驳他们呢”“只要不去招惹他们,总是能过下去的”。
真希就是不认,说她总有一天要改变这一切,等擦好药出去跑圈,练习她在课上学来的体术。
五条悟他们夜探时看见的正是禅院真希,在这万籁俱寂的晚上,只有她在冰冷的月光下练习拳脚,与孤独相伴。
小惠看见真希时睡意全消,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把真希跟真依搞混了,以为这是早上服务自己的小姐姐,难道是因为给他倒水时失态了,就被禅院家打成这样?
本想是不可能的,但再想想禅院家人的尿性,与他膝盖上的青肿真的是不可能吗?
他被自己的脑内想象气得半死,抓夏油杰胸前的衣服说:“杰哥,放我下来。”
夏油杰肯定是没有忽略禅院真希的,但他不可能有小惠的想法,充其量认为这是另一个禅院甚尔,但说真的,他又想不到甚尔大半夜自己加练的样子,他好像又不是这种人。
总之,这禅院家的小姑娘应当不同。
夏油杰看他这样,立刻懂了,说:“是你早上遇见的?”
惠十分坚定地点头。
五条悟跟硝子也不好说,夏油杰先放小惠下去了,自己仨倒是躲藏得很好,五条悟跟他们咬耳朵,说:“这小丫头不是咒术师。”
硝子也说:“那不就是性转版的甚尔吗?”
她的表情很冷,说:“真不是人啊,把她打成这样。”
夏油杰没什么比表情,他的脸展现出一种异样的寡淡,跟小伙伴说:“嘘,听他们怎么说。”
小惠落地了,他蹲在弯腰捂住膝盖不断喘息的禅院真希身边说:“你还好吗?”这一声实在是太认真了,以至于禅院真希猛然抬头,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盯着他看道,“你是谁?”
好吧,禅院家根本没有人敢这么跟真希说话。
至于见惠,她并没有这个殊荣,以往下午在直毘人的授意下她还会跟着禅院家的小子们一起训练,今天就因为惠来了,那群人根本不让她到场。
惠一天练得很累,没有注意周围,否则不难发现,除却当婢女的真依,他是连一名女咒术师或者女童都没有见到过的。
禅院家的女人基本上就不会外出。
综上所述,真希没认出惠。
但这并不妨碍人自己给出正确答案,就像现在,惠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惠。”
megumi,在过去的几天中,这三个短促的音节传遍了禅院家,在同龄人中不一定是好的传言,但就连真希都听说过,于是她眯着眼睛看惠道:“就是你,上午让真依哭的家伙。”
这时小惠终于发现了问题,对啊,上午真依才见过他,还惊慌成了那样,无论如何也不该认不出来啊,所以他肯定是认错人了。
他也急忙想知道真依事儿的后续,所以问:“她之后怎么样了?”有被训斥吗?
后面的话隐于唇中。
真希不爽地说:“被骂了一顿,说她看上去慌里慌张的,你吓她了?”
其实,在看见惠之前,“你吓她了”四个字应当是句号,在真希心中,禅院家的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同龄的男性小鬼更是,术式越厉害,脾气就越坏,于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从外面回来的十影,也当是个不行的。
可你看到真人,这标签一下子就被揭掉了,主要是他有种小黑猫的气质,看着跟禅院家的人不一样。
惠是个老实人,真希这么说了,他一低头,竟然就认罪了,不仅认罪还说:“对不起。”
真希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说:“喂喂,你怎么就认错了,你这样还是十影吗?”
十影怎么会错?在禅院家哪怕他说地球是方的,你都要说他讲得对,反驳的都要被扇一个大逼斗。
“因为……我可能吓到她了。”他开始解释,“抱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需要帮助,还有你。”
一板一眼地说:“他们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了。”
真希挑起一边眉头,嘴角也吊起来了,她说:“那是什么东西。”
惠说:“一种保护小孩子的法律。”他说,“你身上的伤,是被大人打的吗?”
真希说:“不是,大人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小孩,都是同龄的崽种。”她说,“他们欺负真依,所以我把他们打了,但也被揍得够惨的。”
惠:“真依是上午的……”
真希:“她是我妹妹,我们是双胞胎。”
她说:“你是十影,但跟禅院家的人不一样?因为你在外面长大的?”
惠:“?”
还没能理解什么不一样。
真希说:“打个商量,如果他们要送你婢女,把真依要过去吧,你看上去人还不错,肯定比那群崽种好。”
“没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糟了。”
“等等,什么叫送婢女?”
外头长大的city boy小惠真的是不懂他们封建余孽,送人?这都不是未成年人保护法了,干脆就是另一种拐卖儿童吧,又不是黑奴贸易,什么年代了,还有送人!
真希说:“啊,我听他们在议论,要给你挑选婢女,可以的话就选真依吧,她真的很不错。”
惠:“……你们需要帮助吗?”
真希:“?什么?”
惠:“我可以报警。”
真希:“警察是什么?”
这俩人干脆大眼瞪小眼,看彼此就像是看外星人。
趴在房顶上的夏油杰问五条悟:“悟,你四岁的时候也不知道警察是什么吗?”
五条悟:“哈,怎么可能,我该知道的都知道好吧。”
硝子:“你当时知道天上飞的是飞机吗?”
五条悟:“?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他睁着眼, 看五条家的天花板。
五条家的天花板跟他所见的天花板不同,文物般的古木上有层层叠叠的圈,一个环套着一个环, 分明是木的年轮,在漆黑的夜中萌生出诡谲的意味。
他在自己家里从没有这种感觉,打惠有记忆起他便住在横滨的大平层,套内面积超过两百,在一户建叠加不过九十平的日本乃是名副其实的豪宅, 又集中了现代最顶尖的技术,他的房间天顶干干净净, 又悬挂着孩子最喜欢的太阳月亮云朵,是父母精心布置的儿童房。
五条家与他温馨的小家形成鲜明对比。
他躺在五条家的榻榻米上,鼻间盈满苇草的清香,左边是睡得四仰八叉的五条悟, 右边是姿势相对规矩的杰, 硝子肯定不在, 青春期的男女有别。
从禅院家回来时,他在杰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是因儿童的生物钟, 又因心怀疑惑再加时间被打乱, 夜里忽地醒了。
他看着五条家的天花板,心头陡然生出对黑夜与着奇怪纹理的恐惧, 像是看见了鬼怪,但很快,这些恐惧又被疑惑冲淡了, 他无法抑制地想起真希,一点儿都不能理解, 这世界上怎会有人不知道警察叔叔呢?
诚然横滨的警察不那么靠谱,猫猫神才是口耳相传为孩子所知的庇护神,可他毕竟是在相对安全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一代,相信太阳公公与警察叔叔,所以他无法理解与想象真希的生长环境。
这就是被人贩子养大的孩子吗?
小惠心中最惨的孩子,无非是被拐卖的孩童,可他又摇摇头,反驳自己:这说法不太对,真希是禅院家的孩子,她生长在自己家,所以绝对不是被拐卖的孩子。
但她没有上幼稚园,不知道警察叔叔,还被打成那样。
他转念又想起了真依,想起她惊恐的眼神,她是真的在害怕自己啊。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呢?
惠安静地看着天花板,陷入自我的世界中,本应在熟睡中的杰却以带着鼻音的声突然问:“小惠?你要上厕所吗?”
他偶尔会陪盘星教的孩子睡,一般情况下,这年纪的少年哪怕地震了也震不醒他们,但夏油杰真不是这年纪常有的少年,他的心思细腻又多愁善感,甚至还挺在意别人的感受,照顾孩子需要十二分的细心,这些他都有,于是他成了孩子起夜时必会醒来的家长,真是种冥冥中的预感啊。
惠小声说:“嗯。”
夏油杰一问,他就真的想上厕所了。
靠谱的青少年从榻榻米上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双手插入小惠的腋下,将小孩儿提了起来。
提起来后小心翼翼跨越五条悟。
五条悟睡得四仰八叉,怎么看都不符合五条家精心培育的神子身份,他大大咧咧地躺着,手肘弯折,手心朝上摆在耳朵旁,至于腿则只有一只在被子里,嘴巴随着他的呼吸一开一合,睡得实在是太沉了。
他的警戒心当然是有的,可这是在五条家,又跟夏油杰睡在一块儿,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被惊醒的。
他们并未留宿客房,而是被带到了五条悟的房间,除了榻榻米与天花板,这里没什么很古老的东西,反堆满了五条悟童年时搜集的漫画书与掌机。
他抱着惠,推开障子门,走入漆黑的走廊。
这里到底是古宅,不存在主卧的内置卫生间。
走廊上黑漆嘛乌,一盏灯都没有,多少会引起些小孩儿的原始恐惧,禅院惠就如此,他不太明显地瑟缩一下,被夏油杰捕捉到了。
于是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咒术师的五官敏锐,所以他们不需要灯,婢女与护卫有的,却不在五条悟这,他不愿意生存空间被过分侵入。
夏油杰行走在这栋古老的宅院,像是在自己家,他很快把小惠领到卫生间,这里终于有了些现代化的色彩,而没有古老到极致,内里由灰色大理石铺成,石缝里钻出些幽幽的光照亮一整间,还有香氛,简直像现代化酒店。
夏油杰弯着腰问惠:“要我跟你一起进去吗?”
四岁不到的小惠非常独立,他摇摇头说:“我自己来就行。”
杰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自理能力超强的小惠洗完手,甩着手出门。
杰又把他抱起来,半夜醒来的年轻人是真的有点困,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
小惠醒来时还满腹心事,可到底是个小孩儿,等真躺在床上,眼皮子一下子就打架了。
夏油杰双眼都合上了,忽然听见小孩儿强忍睡意地问:“京都的警察叔叔可以把禅院家的老爷爷抓走吗?”
夏油杰:“嗯?”
他清醒了一些,可小惠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几乎是朦胧地说:“真希要去上学才行……”
“我要带真希跟真依一起走。”
惠仰头,看对他来说铁塔更高的直毘人,以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语气道:“我要带她们一起走。”
直毘人低头,俯视不到自己膝盖高的小豆丁,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从哪儿听见这两个名字的?”
小惠抿唇不说话,一副倔强的模样。
直毘人捻着自己的胡须定定地看着小惠,忽然说:“可以。”
小惠反倒是一愣,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了,海胆般凌乱的头发跟着一跳,仿佛在说:哎?
直毘人看他这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他说:“我禅院家的十影想要的,当然会给你送上。”
他意有所指地说:“禅院就是这样的家族,如果你能像五条家的六眼一样强大,一样没有弱点,就能彻底掌握这个家族。”
他蹲下来,在小惠的脑袋上亲昵地一揉道:“如果看不惯、讨厌这家族,就去努力改变吧,我们还有无数个真希跟真依。”
小惠重重一点头,并在内心种下“直毘人叔是个好人”“想要改变家族”的念头。
这场面并未避开三人组,毕竟惠憋了一天,等到训练结束时才开口,他有一颗过于早熟的孩子的心,所以对这件事儿有诸多犹豫。
譬如“真依真希的爸爸妈妈能同意吗?”“他们真的会愿意吗?”“我只是个孩子,要就会给我吗?”“那他们成了什么”之类的。
虽说杰哥跟自己说“跟直毘人直说的话,他应该会同意吧”,但惠还是纠结了有一阵子。
结果就跟杰说的一样,他爽快地答应啦!
惠是挺高兴的,身后甚至飘起了小花花,倒是三人组比较微妙,先是硝子看了夏油杰一眼,“哦”了一声,意思是“这就是你的方法?还真挺简单粗暴的”。
夏油杰回以神秘的微笑,要不然呢?
硝子转念一想,倒也是,有用就行,盘星教收留了那么多的京都咒术师,他说不准比五条悟更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呢!
五条悟的话倒也不是说不明白,只是他太强了,惯是一力降十会!
再说,悟其实挺敏感的,直毘人的话音刚落,他就咂巴一下嘴,那声“啧”可太明显了。
你看他的脸,反正夏油杰是读得出来,类似说“直毘人你这家伙真老奸巨猾”“对小惠说什么呢”“你禅院跟他有什么关系”。
尤其看到小惠身后的小花花,与他仿佛实落在肩头的责任后,悟就更不高兴了。
他敏感又不敏感,比如说现在,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小惠会跟直毘人说这样一番话。
等到直毘人走后,五条悟第一个蹲下来,跟小惠说:“不要被怪大叔蛊惑哦,小惠,像杰一样什么都吃只会害了自己哦。”
夏油杰的铁拳落在五条悟的脑袋上,准确说是落在距离五条悟脑袋还有一线的位置。
在禅院家,他无时不刻开着无下限。
就这样了当事人还倒打一耙,扭头跟夏油杰抗议道:“干什么啊杰,打到会很痛哎!”
夏油杰的应对是召唤出与丑宝一样,具有储物性质的咒灵,从他的嘴里缓缓掏出……
一看柄,五条悟就知道不对了,愤然跳脚:“你是不是玩不起!”
赫然是能破无下限的天逆鉾。
所以,夏油杰当然能跟五条悟打平手,体术上他是甚尔之下的第一人,又有咒灵操术加持,天逆鉾还被收入他的囊中,三者叠一,现阶段五条悟没有完全觉醒,说不定能略胜一筹。
这当然只是开个玩笑,或许还有在禅院家人眼前示威的意思,他们中肯定有人知道天逆鉾,论想五条悟死,禅院家人的心排在前列,只是他们一直没找到这破无下限的法宝罢了。
小惠是个认真的,等夏油杰跟五条悟这波打闹过去后,还特别正经地反驳说:“悟哥,别这么说,杰哥是个好人。”又跟夏油杰郑重道谢,“谢谢你,杰哥。”
如果不是他教自己跟直毘人提,都不知道怎么带走真希跟真依,甚至到现在,小惠都满心疑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这样就真的能把人带走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呢?
哪怕是买一条小狗,都要更艰难些吧,她们的爸爸妈妈不用同意吗?
“啊。”硝子忽然抬头了,她问,“所以美久跟甚尔知道吗?”

“哈?”
位于横滨塔附近的塔楼高层, 甚尔小山般的身躯镶嵌在门框内,禅院真依高昂着脑袋,看向甚尔, 不由吞咽一口口水,又向后瑟缩。
真希则向前一步,挡在真依的面前,伸出手,如小狼崽子般朝甚尔龇牙。
而小惠呢, 此时也有些心虚,他带回家的甚至不是流浪猫流浪狗, 而是两个人,他还没有问过爸爸妈妈可不可以。
即便面前是甚尔,是他一点都不尊重的甚尔,都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话。
甚尔才不会问惠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孩子们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人组, 硝子垂首拆棒棒糖, 五条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吹口哨,脸变成了Q版, 夏油杰在微笑, 可他的眯眯眼就是不看甚尔。
禅院甚尔说:“这是什么情况。”
小惠鼓起勇气道:“是我要带她们回家的。”
这句话刚刚说完, 甚尔的大手就压在惠的脑袋上,他往下一按, 用了点力,甚尔说:“这可不是小鬼说话的场合,我是问他们仨。”
第二个开口的却是真希, 她主动嚷嚷说:“是我,是我让他把真依……”
就在真希开口时, 吹口哨的五条悟与吃棒棒糖的硝子顶不住了,一左一右戳了夏油杰的腰子,他练得太好,宽大的僧袍下起码是2/3个禅院甚尔,连腰子都梆硬。
其实五条悟练得还也行,就是不如夏油杰,再说了,这两人身量都高,这年纪就像是抽条的小杨柳,哪怕穿校服都挺显瘦的。
被戳的夏油杰岿然不动,只暗地里叹了口气,对甚尔说:“进去谈怎么样,甚尔桑,孩子们才回来呢。”
这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良心微动让人进门,就是禅院甚尔,不好意思,这人几乎是没有良心的,或者说他仅剩的那么点良心都给了美久跟小惠。
对了,他智商还不低,眼前这情况,一眼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甚尔能让大麻烦进门吗?绝对不可能。
倒也不会因为出身禅院就更同情家里的人。
于是他冷酷无情地说:“就在门口说。”
情况发展成这样,真依跟真希两姐妹也猜到对方的态度了,禅院家的女孩儿都很会察言观色。
真希是希望离开这狗屎家族的,她听到过一些甚尔的故事,说实在的,若讲禅院家有什么对她来说值得崇拜的对象,那必定是甚尔了,被自己暗戳戳崇拜的人退回去,她咬紧嘴唇。
真依则是有点害怕,可害怕的同时,她心中又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为什么呢?是因横滨与她成长的宅院格格不入吧。
楼太高、海太广,连天都显得宽阔而敞亮,她固然是听说过海的,可那只是一幅精美的画,又或者是一段视频,世界对她来说是小小的四方格,天的宽度是禅院家围墙圈出的距离。
来到横滨,真依不觉得自由,反倒是想躲回她小小的封建的巢。
跟木偶似的、从不流露出真正情感的母亲在一起。
回去,对真希来说是个地狱般的词,对她来说却难掩小小的欢欣。
夏油杰并不气馁,甚尔的态度早就能预见,如果他让双胞胎进门,那才不是他认识的禅院甚尔,他对此有完全的准备,否则也不会带着仨孩子在横滨的上空兜一圈两圈三圈。
他是有策略的。
“怎么了?”温柔而不失活力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小惠紧绷的身躯一下子就松弛了,五条悟夸张地如蒙大赦,硝子也差不多,还看了眼夏油杰,意思是“都是你算好的吧”。
夏油杰笑眯眯的,直接不看甚尔了,而是对美久用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道:“你回来了,美久。”
周日,理论上是不用上班的,可美久是女强人,升迁速度也不比坐火箭慢多少,她为此付出加班的代价,大下午的才回来。
甚尔可能不满,但对家里的顶梁柱,他从来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像任何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一样,默默帮她做好保障工作。
他又看夏油杰,三人中这小子最细心且蔫坏,怕是早就在横滨上空发现了美久的踪迹,等她差不多回家了才降落,就为了在好说话的妈妈面前演这一出!
小惠才不跟讨厌人的老爹周旋,看见最爱的妈妈,不由跟小炮弹似的冲出去,投入美久的怀抱,他性格有点沉闷,不会一路小跑着喊卡桑,而是直接抱着美久的腿,不说话。
美久看见可爱的小惠撒娇,根本顶不住,直接将他抱起来一通揉搓。
本来是要问“京都怎么样”的,视线不由落在禅院姐妹花的身上。
真希、真依被看得有点紧张,她们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女性!
看着看着,美久露出招牌的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身后飘着小花,她说:“真是可爱的孩子。”当然可爱了,有点像小惠,也有点像想象中小时候的甚尔,又有女孩子的精致秀气,看得她母爱大泛滥。
于是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甚尔,又急忙招呼道:“有什么事进门再说吧。”
禅院甚尔自知大势已去,在心里切了一声,当然是不至于记恨夏油杰他们的,这个人有点玩世不恭,以至于连恨的情绪都只留给了禅院家,此外最多就是点不爽。
“怎么都好”,在美久跟惠以外的问题上,他从来都不怎么坚持,也可以说没有执念吧。
进门后就简单了,首先大人的谈话不能给孩子听去,于是让小惠带着禅院姐妹去游戏室玩,甚尔拿了点儿童健康的果汁跟零食给他们。
这些传统概念中妈妈应该做的事,在他们家都是由爸爸完成的。
美久眼睛弯弯的,嘴巴笑出桃心,跟小惠说:“好好带姐姐们玩哦。”
孩子们玩耍的房门被彻底关上了。
然后就是三方会谈了,说三方,是因夏油杰成为了五条悟跟家入硝子的代言人,这两个人,五条悟是恨不得跟小惠跑走一起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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