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毛—— by法贝热
法贝热  发于:2024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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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琢的眼神明亮:“你刚刚好帅啊,男朋友。”
莫知义停顿了两三秒后,更用力地将林不琢抱紧:“陶陶,还好你在...哦不对,应该是,谢谢你在。”—
在夜晚审讯时接到自己Alpha爸爸莫明荣的电话也不出莫知义的意料。
他冲正在聚精会神地记录审讯的众人打了个手势后便走出了警局。
海市温润的春天已然过去,在过渡到惊人的高温前,温吞的梅雨季悄然到来。
雨点不大,但伴随着闷热潮湿压来,显得十分恼人。
莫知义思索了片刻后,还是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启动了安全模式。
一番动作下来已是耗时不少,所以等他接通电话时,果不其然迎接他的就是莫明荣的怒火。
“莫知义,你爸爸在哭。Mary说自从他给你打过电话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直在哭,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的人物,莫明荣的怒气从不会像高涨的烈焰那般瞬间袭来,他更像是绵延不绝的山火,看一眼,便令人生畏。
莫知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父亲,漱恒是你的妻子。”
莫明荣显然没想到会迎来这样一个答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至亲夫妻,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无论是你们当中的谁,都不应该再把人生重点放在我的身上了。”
林不琢不在,又是在自己从小无比仰望信赖的父亲面前,莫知义褪去了那些从容淡定,语气中满是孩童般的委屈。
“您为什么永远都想着牺牲一方来取悦另一方呢?您总说是我惹爸爸生气,让我向他道歉。您这么聪明,难道一次都没想过这种畸形的关系根本不是我造成的吗?就算要道歉,轮八百个人也不应该到我吧!”
莫知义的委屈变成了低声的咆哮:“我想要跟谁结婚、我喜欢谁、我想要接手什么案子做出什么抉择是我的事!我可以听从建议,但我绝对、绝对不可能接受命令!”
莫明荣沉默片刻后低低唤了一声:“知义。”
莫知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所以请您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爸爸不高兴的症结不在我,我不想再被责怪了。”
莫明荣的呼吸声重了几分,父子俩陷入了诡吊的沉默。
过了许久还是莫明荣先开了口:“你的男朋友,你很爱他对吗?”
莫知义失笑:“不爱他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做我的男朋友啊?”
莫明荣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也对,是我脑子卡住了。”
“那等你处理好这些事就带他回来吧。”
莫知义一怔:“回来?您是说回家吗?”
莫明荣的语调轻松:“当然了。你是我的儿子,自然这方面也随我,认准了一个人就是要过一辈子的,难道不是吗?”
莫知义有些语塞,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机会这么快到来。
“我...我还没有问他。”
“噢?那你自己掌握进度,至于我这边,也是时候该筹备起来了。咱们家大人多,早早准备总是有备无患的。”
莫知义不自觉地感觉太阳穴的酸胀转移到了鼻腔,千言万语只汇集成了一句:“谢谢爸。”
【作者有话说】
按理说家这里进展不该这么快的,但我想加速进度了。黏黏糊糊的完了就到咱们的剧情咯!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海星,笔芯~

除去接电话的莫知义,在场所有人的重点全都集中在了审讯室内。
与齐正国进入时带着警摄意味的灯光不同,Ling让人往里面填了好几盏暖光落地灯,此刻的屋内竟有了几分温馨小家的味道。
靖枝縢始终冷眼旁观,在最后一名警员离开审讯室并且关上门时,他突然冷笑一声,无比讽刺地看向刚拉开椅子的Ling:“怎么?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你们的手段还真是数不胜数啊。”
Ling皱了皱眉头,却也只是片刻,她耸耸肩膀:“嗯?I am sorry.”
这下换靖枝縢愣住了:“你对不起个毛线啊?”
他不耐烦地锤了下桌子,恼火地嚷嚷道及:“齐正国!齐正国!你找个洋鬼子来装什么装?你他妈给老子出来!老子不跟ABC说话。”
Ling闻言非但没生气,还扑哧一下乐了出来:“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国的嘛,我的我的,好长时间没如此直接地感受过国语版的阴阳怪气了,一时没切换过来。”
Ling的心情看上去没有半分收到影响,她从自己的桌子上端了个带托的骨瓷咖啡杯放到了靖枝縢面前:“拿铁,我自己做得。杯子是Wedgewood的限量版,你要是打了的话,我发誓会立刻用碎片割断你的喉咙。”
她没有用多么威慑的语气来说话,平淡的更像是在谈论天气,只是这番话成功地让靖枝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靖枝縢默默地牛饮了一整杯,半响过后,他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你没往里面下毒吧?或者是下了什么奇怪的招供药剂。”
Ling满脸惊讶地看向他及:“你居然这么下流地肆意揣测给你咖啡喝的人?靖枝縢,你这样的话会让我感觉你是个Son of Bit*h!”
靖枝縢无所谓地笑笑:“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看来你不止是个ABC,还是个怪咖啊。”
“怪咖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也是一个抛弃了自己刚满月的孩子回归职场的母亲罢了。”
果不其然,在“抛弃”两个字一说出时,靖枝縢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玩味与讥讽,瞳孔黑了几分,专注得吓人。
Ling似乎也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于是自顾自地说道:“我是拨云组的技术员,也是负责大后方安定的人,按理来说我与所谓前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呵,那你为什么要来?”
Ling坦然道:“因为我想观察一下从小被抛弃的孩子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早日存好足够的养老基金。”
靖枝縢冷嘲热讽道:“这位小姐,我不管你还有这扇单面玻璃后面站着的人打着什么奇怪的算盘,但倘若你们想通过羞辱我来让我招供,呵,你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小瞧你?”Ling疑惑地挑眉,“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此时此刻屁股坐着的这张椅子,安装了我们EOS最新型尖端的科技,可以在不触碰你的脉搏、不佩戴任何器械的状况下精准测量你的心率、情绪等等身体数值,哦对了,它甚至连你是想上小号还是大号都能检测出来。”
靖枝縢满脸古怪中带着些难以置信:“你们特么是神经病?检测别人上厕所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Ling欣然承认:“当然!譬如说之前我们曾处理过一起失窃案,偷盗者已经锁定无奈他油盐不进死活不着,于是我们通过椅子发现他一直在憋尿,于是我们会长当机立断地告诉他,要是他不说的话,就立马全球直播审讯室的实况,而且在他耳边放一百个音响同时对他吹口哨,让全世界人民都能实时看见一个成年人是如何pee的。”
靖枝縢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所以你们现在也想要这么对我?要是我不肯交代的话,也玩全球直播那个套路?”
Ling摇摇头:“那倒不会,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观察,你,靖枝縢其实是个道德感微弱的人类,道德感微弱也就意味着羞耻感低下,全球直播对你起不到那么明显的作用。”
Ling停顿了一下,还没等靖枝縢喘口气,她便继续道:“可好用的手段历来都是换汤不换药嘛,你既然对于在世界人民面前出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代表你在其他人面前出丑也不会有。”
靖枝縢脑中的警铃在瞬间拉响:“你什么意思?!”
Ling吹了一口自己的指甲:“我确实没往那杯咖啡里加什么毒药和迷魂剂,可我加了一个恶搞人的好东西,”她红唇清抿,“利尿剂。”
“你的弟弟妹妹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倘若在此时我们给他们展示一个崇拜已久的哥哥失-禁的视频,并且告知他们你研究的药剂就是换了个包装的毒品,而服用者会像每个瘾君子那样出现大小便失禁、幻听、癫痫的行为,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吓到呀?”
靖枝縢的眼眶在瞬间烧红了:“臭表子,你敢!”
Ling摊手:“不止呢。关于你的生父,也是你们这个小组织生物研究部门的领头羊的消息我们也知道了,你一直这么努力想要实现突破,在某种意义上不也是想像曾经抛弃你的人证明自己很牛逼,当初是他鼠目寸光了吗?你说要是这个视频也发——”
“混蛋!你这个混蛋!!”靖枝縢愤怒地扫过桌上的东西,暴戾地露出獠牙恨不得立刻咬碎眼前人。
Ling看着掉在地上的瓷杯:“喂,我是不是说过了,要是你把我的杯子打碎的话,我会用碎片隔开你的喉咙的。”
靖枝縢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后缩着身体:“你...你别过来...我是...我是证人,你不能...”
Ling充耳不闻地蹲在地上,似乎在挑选趁手的瓷片,而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了。
靖枝縢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苏醒那般愣了好几秒后大喊:“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景天裁对着Ling使了个无语的眼色,大概意思是:戏别演过头了,差不多得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景天裁突然拉住了Ling的手臂,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Ling,会长说你的古董杯,他给你报销。”—
“林甲身上的问题肯定不小,”希曼总算是单独见到了莫知义,这话在她肚子里都快憋出问题来了,“我这次去算不上打草惊蛇,但也引起了他的注意。我们想要再接触他的话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了。”
莫知义默认,扭头冲子母室里唤了一声:“陶陶,林甲的事,出来听。”
希曼一口老血闷在胸口险些没喘上来气。
她压低了嗓音:“你疯了!让他来听这合适吗?!”
莫知义浅浅扫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
得,一口老血直接哽住了。
林不琢从屋内扔了把梳子给莫知义,后者无比驾轻就熟地示意他坐下,然后用那柄檀香梳轻柔地梳开金色的长发。
希曼:“.......”
活久见般无语。
见希曼沉默,莫知义还十分好心地cue了一下对方:“希曼你接着说。”
希曼索性一咬牙,似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彻底:“根据我们的推断,他在Harvest里顶多算个边缘人物,类三等会员,无论是从消息的灵敏度亦或者是话语权上,他估计连董添都比不上。”
“这种不上不下的人很难入手,特别是在我们已经见过一次的前提下。”
林不琢本来似猫咪被顺毛般因为舒服眯起的眉眼瞬间立了起来。
“见过一次?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
在莫知义的默许下,希曼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编了个理由做了次上门探访,正巧碰上他不在家,是帮佣阿姨接待的我们。她带着我们去了一间照片房,据说是林甲的得意之作,但凡上门参观的人都会被他领去那里。”
林不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希曼深吸一口气:“那里面挂着他已故妻子的照片,从年少到去世,全部都有。我刚做好实景收集,他就回来了。怕露出破绽,短暂寒暄了两句我们就走了。”
“实景收集?”林不琢的注意力瞬间集中了过去,“你拍下了那间房的照片对吗?”
希曼点头:“不仅是照片,实景收集的数据传回后可以在电脑中自动构建3D立体模型,屋内的一切都会立体地呈现。”
“那我——”
“陶陶。”
莫知义打断了林不琢急切的询问,他捏了捏对方的手;“等下我陪你一起看。”
林不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强装着淡定:“抱歉,刚刚是我太着急了,你能继续吗?”
“我考察了一下这位林甲先生可能出席的互动,果然让我找到了一个蛮合适的场合。”
希曼打开折叠屏。
“林甲有一个侄子叫程学君,是他大姐收养的孩子。三天后他侄子要跟他的私生子步期订婚,我们可以想办法弄张邀请函。”
“你刚说,程学君是吗?”
林不琢的声音飘忽,似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对,程学君。”希曼怕他认错,直接调出了那人的照片,“就是这个人。”
林不琢的眼神狠狠一闪,记忆中温柔斯文的大哥哥长大成人了,那双曾经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会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说:“小鱼,没关系的”的大男孩长大后原来会是这个样子啊。
林不琢倏然感觉自己的喉管胸腔被人塞满了苦涩无比的黄连。
“他要跟林甲的私生子结婚了对吗?”
希曼在这种事情上本就十分灵光,她隐晦地望了一眼莫知义,对方也有察觉,却在示意她不要多说。
“刚巧我知道林甲最近想要出口一匹价值不菲的真丝布料,只是在这个换届站队的关口,人人自危,从运输船到海关,没人愿意做担保,为此他已经上上下下活动很久了。”
希曼打了个响指:“所以说,我准备给你俩按一个身份,希国船王家的大中华区总代理,刚刚走马上任,海外力量瞄准这片古老美丽的东方大陆,准备一展拳脚。”
她滑动了下屏幕:“你的名片我也做好了,特意用的是烫金的。至于林先生,就是你新婚三月的妻子。”
希曼朝莫知义抛了个媚眼:“按照传播速度来看,今晚就会有人把请柬送到我留的假地址那儿。”
莫知义深吸一口气:“你这可全都没跟我商量,希曼。”
后者无奈摊手:“是急从权嘛,而且这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了,你难道要放弃,准备从长计议吗及?”
“我们去!”就在这时,林不琢坚定地挽起莫知义的手腕。
“不就是场订婚宴吗?我们去。”他重复道。

莫知义翻看请柬后,不自觉地皱眉问道。
希曼强忍笑意:“这不是想让你更加贴近ABC嘛。我问过我希国的朋友了,他们说华人二代的中文名大多都是英文音译过来的,杰登,Jayden,这多方便啊。”
林不琢走了过来,踮起脚尖将下巴放到莫知义肩膀上:“那我叫什么呢?陈莱立,Ryley?好土。”
他不留情面地直接吐槽,让默默憋笑的其他人终于都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莫知义蹭蹭他的额头:“没事,那就叫林太好了,这个很好听。”
还不等林不琢回答,希曼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哎哎了起来:“平日看不出来啊,知义弟弟,你居然是个这么会顺杆往上爬的人啊?”
莫知义温柔地摸摸林不琢的脸颊,再抬起眼眸时方才那溺死人的宠溺已然消失:“顺杆爬的前提是有杆子,怎么?难道你的亲亲小O们连杆子都不屑给你吗?”
希曼没成想这人原先顶多算是个偷摸腹黑,如今为了护短,这嘴皮子功夫真的是突飞猛进啊。
“对了,现场的布防图都弄好了吗?”
只是莫知义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有时今日留一物可不是懦弱的表现,只是身居高位者牵绊众多,很难舍得一身剐。
更何况如今他的软肋就在怀里。
“嗯哼,这段时间全是挑战人类极限防火墙的活儿,侵入一家婚庆活动策划工作室的电脑,我的上帝,一定是他看我过得太苦给我送来了恩赐!”
Ling将咖啡高举,似乎是与上帝碰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会和我徒弟一起去现场做临时安保。”齐正国抿了一口茶,“再派一个小队在外面候着,听指令行事。”
“辛苦。”莫知义朝齐正国伸出拳头。
“客气什么?”齐正国与他碰了一下,“对了,靖枝縢的证词,你准备怎么做?”
莫知义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牵涉面太广了,而且其中人选非富即贵,贸然行事的话,一定会造成枪打出头鸟的局面,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一窝端之前,我们只能逐步击溃了。”
齐正国点点头后笑着问道:“怎么样,怕不怕?靖枝縢供出来的人随便拎几个出来都是能震三震的人。”
莫知义勾勾唇角:“怕,怎么会不怕?要是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不慎放走一两条大鱼的话,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齐正国失笑:“好好好,好一个勇猛向前的后生,我算是白问了。”
莫知义应承下这份表扬,抬眼看了一眼钟表:“十点了,大家去休息吧,明天就就按照我们刚刚讨论过的分工行事,Ling,知莱和漱竹那边你负责同步一下。超出六点后的所有时间我都会按照加班记录,具体的工资核算我已经让财务CC给各位的私人邮箱了。大家晚安。”
说罢他便牵着林不琢的手上了车。
“不是说要回家休息吗?你知道我家地址?”
林不琢趁莫知义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捏住了对方的耳朵。
莫知义倒没觉得疼,反而痒得很:“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想把你带回我家住,就像前几天那样。”
莫知义口中的前几天是指他们被追踪线索、处理现场等许多事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轮流休息三小时,而每当轮到他们俩休息时,莫知义总会开车回别墅,一个人躺在榻上,另一个人躺着床上休息一会儿。
可今天大家的心头大患靖枝縢总算交待了,众人也算是有了个喘口气的机会,却没想到...林不琢一抬下巴:“我可没说要去。”
莫知义对他的这个神情再熟悉不过了,赶忙哄道:“你当然没有要去,因为是我特别特别想让你去我家啊,去嘛陶陶,去嘛。”
一年前要是有人跟莫知义说你谈恋爱时会很喜欢反过来跟Omega撒娇,莫知义一定会用看智障的眼神望着他。
可是如今...嗯,只能说人类是自然界最能屈能伸的动物。
林不琢依旧不说话,可他时不时撇过来的眼神就是在暗示莫知义加大力度。
后者笑着补充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娃衣,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阿贝贝,那个边可是我自己缝的呢,你帮我看看做得怎么样,好不好?”
话说到这儿,林不琢这个难请的公主总算是勉为其难地下了台阶。
“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你的手艺吧。”
莫知义轻笑出声:“好的,遵命。”
前几天因为累到不行,走出警局回家的这一程全是司机开的车,而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林不琢却发现路上对他们闪大灯的人有好多。
“他们闪灯干嘛?你今天开得不就是辆奥迪吗?”
莫知义道:“是奥迪,但是这台是w12。闪着你了吗?我挡回去。”
刚巧遇到红灯变绿,性能优良发动机似猛兽般的车在一瞬间冲了出去,毫无预兆地挡在了刚刚闪得最凶的那台奔驰前面。
那台奔驰被突如其来的障碍物吓得一激灵,连忙急刹,恐怕自己撞了上去,毕竟前面这台车的两个后车灯都能顶自己一辆车钱了。
“哈哈哈!”林不琢被逗得大笑,见对方急刹后,被后面的车狂按喇叭甚至夹杂着国骂,而他们这个始作俑者却潇洒地逃之夭夭,便觉得舒爽无比。
莫知义看他开心,也跟着笑了,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车载电话突然响起。
他瞥了一眼来电人,居然是唐文生。
“喂,唐部长,晚上好。”
他的语调放松无比,而对方显然不是为了这个才打过来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莫会长,根据你的所作所为,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Unite Humanity请你们来的目的了?”
“我们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帮我们抓住那群狗娘养的自我英雄高-朝主义者!让他们跪在那些我们失去的杰出人物墓前忏悔!让他们接受制裁杀人偿命!但你现在这是再做什么?偷偷地帮助他们?怎么,难道莫会长避世久了,也被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救世主幻想给洗脑了?”
莫知义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这通电话打得如此没头没尾,再结合上之前唐文生的表现,难道说...
“首先,会长,我想要向您申明的是,EOS是独立于任何政治、地界之外的,我们从不会受任何一个组织、党派、个人的驱使。其次,如果你已经忘记的话,我不介意再为您重复一次,我们回复参与的信函上明确说明了我们是来调查这次行动的,至于调查之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有自主权。最后,呵,昨晚我的fiancé给我读了这样一句话,我认为非常适合回答你的一长串无逻辑、无礼貌的质问。”
“当你走到高点时,总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只手遮天的能力。可愚蠢的人啊,你为什么不曾想过扭头看看无尽的历史长河,这样你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颗稍微大点的水珠罢了。”
唐文生显然也是在等他的这番说辞,莫知义的话音刚落,对方便似连珠炮一般打了过来。
“噢?这么说你是要公开违抗我的命令了?你可别忘了,你要是不照我说得做,可就是在明晃晃地跟所有金字塔尖的人站在对立面了!”
“金字塔尖的对立面吗?我昨晚刚跟父亲通了电话,他说要开始着手制作订婚宴的宾客名单。如果你那么好奇金字塔尖站着谁的话,我想我可以大度地让我的宴会管家给你发一份参考一下,虽然这不符合礼仪要求,可订婚到底是不一样的,帮一个自认为无所不知的瞎子重见光明,也算是积一份善良和福分了。”
“呵,对对对,我都忘了,您可是尊贵无比的莫氏家族的二代少爷呢,您这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谱还摆得不小嘛!莫,知,义,先,生。”
“少爷听起来有些土,不如换成继承人吧。顺带说一句,我可不是二代,我们家族大概从你的祖先还是女娲手里的泥巴时已经繁荣得无人能比了。”
“对了,要是你再重见天日后,想成为第二个海伦·凯勒,请务必告知我。我会联系家中的出版社,帮你设计一个绝佳的封面的。”
说罢,莫知义不等唐文生再反驳什么,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正当他准备再打个电话给希曼,让她立马找尤人剑探查一下UH联盟发生了什么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了他。
“我说咱们什么时候,是未婚夫夫关系了,嗯?

第78章 表哥
莫知义的眼眸在瞬间盈满了窘色,只是他这个人向来会装得可以,他拉过林不琢的手,故作镇定道:
“是个烦人精的电话。”
林不琢的眼眸微眯,像一只高冷睥睨万物的猫:“嗯哼?我看现在我面前就有个骗人精。”
莫知义的耳根一烫,上下滚动了下自己的喉结,半响都没说话。
林不琢可不是那种随意就能打发过去的人,于是他加重了下语气:“喂。”
莫知义见状也明白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索性脸也不要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当然也会是我的fiancée,我未来孩子的妈。”
看嘛,直球一打,主动权瞬间回到了自己手里。
林不琢瞪大了眼睛:“莫知义?谁他妈的是你未婚妻?”
面对如此反问,莫知义不慌不忙道及:“那就我当fiancée,你当fiancé咯。”
他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得理所应当,把林不琢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下,不对,你不是应该先给我解释订婚的事情吗?谁允许你这么随意地占我便宜了?”
恰逢红灯,莫知义停下,快速在林不琢唇上吻了一下,却被后者拉住领带狠狠地咬了一口。
莫知义舔了舔下嘴唇处的血腥味:“我就是流氓。我跟父亲说了咱们正在交往的事,父亲就说要帮我们准备了。”
林不琢觉得自己的大脑卡壳了:“准备什么?”
莫知义勾勾唇角,坏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先准备订婚宴再准备结婚宴,唔,说不定连孩子满月也可以筹备起来了。”
“莫知义!”
见林不琢的炸毛已经无线趋近于暴怒的状态,莫知义作死地欣赏了一番后才认真开口解释:“你不用有任何的压力陶陶,准备的时限就像弹簧,可以无限短也可以无限长,我只是想和你说我对待这段关系,很认真。”
林不琢无语道:“我不知道你跟你爸到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反正婚姻大事,我不点头,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逼我。”
莫知义点头附和:“那是当然的陶陶。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搞什么强制爱、囚-jin play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们莫家也就是有点钱有点权,可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林不琢闻言却不知为何闹了个红脸,他赌气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实在太会瞎掰了。”
莫知义的余光瞄见恋人越来越红的脸颊,倏然惊叹道及:“难不成...陶陶你喜欢这种调调?霸道总裁型的追妻文?”
林不琢听他流畅地吐出这几个字都震惊了:“你连霸道总裁都知道?”
莫知义理所当然地点头:“继承人的课程是多样的,特别是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肤浅的ABC。所以为了更好地了解母语,我的中文课程中有细分到通俗文学阅读,也就是看大热的小说APP上排行前列的小说。”
林不琢愣了片刻:“稀奇古怪。”
莫知义见气氛总算是软乎了下来,立刻趁热打铁:“陶陶,咱们今天还没交换秘密呢?”
刚吃了瘪的林不琢兴致缺缺:“嗯哼。”
莫知义见他这般态度,不由得着急了起来:“陶陶,难道你已经腻了吗?对我也没什么好奇的地方了吗?”
林不琢更无语了,他实在不懂那个人前冷酷镇定的男人为什么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这么幼稚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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