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日的兖州和徐州可没有那么平静了,没想到这些被陛下召见过的兽医,一回到村里,就满村地找患了牛痘的牛,若是找到了一头,就要当场宰杀。
“牛绍辉,你可也是姓牛的,还是医牲畜的兽医,怎么被陛下召见了一回,就连自己姓啥都忘了,还有,私自杀耕牛可是犯法的,我这头牛虽然患了牛痘,但牛痘又不是致命的,为何要杀我的牛啊?”
牛绍辉:“就是牛痘不致命才要杀你的牛,这附近十个村只有你家这头牛患有牛痘,陛下说了得了牛痘之人就不会患天花了,我们兖州和徐州要在一月之内都接种一次牛痘,本来只要把牛痘的结痂磨成粉吹进人的鼻子里,就能患一次牛痘了,但患了牛痘的牛太少了,结痂不够用,只能将你的牛宰了,收集牛血,将一滴牛血滴进人的鼻子里,也可行。”
“放心吧,我已经禀报户部了,会赔偿你的牛的。”
牛的主人道:“谁信你的牛痘可防天花,简直是打胡乱说。”
牛绍辉:“是陛下说的。”又扫视了围观的全村人。
“陛下说的,你们不信吗?”
村里人想起陛下带来的亩产千斤的土豆,已经信了大半了。可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牛绍辉又接着说:“若是京城的天花传到这里来,我们又不像京城有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也不知会死多少人,可你们谁听说过患牛痘而亡的吗?等一下我拿这头牛的结痂磨成粉第一个试验,若是几日后我没事,你们再试可好?”
村民们想若是牛绍辉愿意先替他们试一试,他们也不是不愿意,毕竟谁不怕天花啊。
异口同声道:“你先试。”
牛绍辉:“不过也最多给你们几日时间考虑,若是这头牛的牛痘好了,这头牛就没用了。”
之后牛绍辉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牛的结痂磨成粉吹进鼻子,果然两日后有了一些轻微的痘子,但也没有大碍,也没有像天花那样毁人容貌。
五日之后,牛绍辉所负责的十个村除了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和三岁以下的孩子,都往鼻子里滴了一滴患了牛痘的牛血,十日以后,大多数人都长了一些轻微的痘子,但无人为此而重病甚至死亡。
但毫无症状者,牛绍辉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接种成功,又给他们补了一些牛的结痂粉。
一个月后,兖州和徐州的几乎所有人,都成功接种了牛痘,至于这牛痘是否能预防天花,这倒是要等时间来验证了。
与此同时,在陆兰锖的管理下,京城的天花也控制了下来,一共有一百多人死亡,两百多人还未治愈正在隔离中,而新增的患者除了有一半是原先患者的接触之人,还有一半是京城里的大夫,这死亡的一百多人中,大夫就占了三十六人。
但所幸除了隔离之处,已经七日没有发现在外的天花患者了。
而兖州和徐州试了一种新法子,可预防天花,据说颇具成效。
兖州送来了几头患了牛痘的病牛,接到陛下的信,曲庆命令底下人将牛宰了,陆兰锖又命令手下的禁军和他自己先试用了这用牛血滴鼻子得牛痘,确认无大害之后,才敢给所有的京城百姓接种牛痘。
这期间,未隔离的百姓中又发现两起天花,但不知是否是因为接种了牛痘的原因,并未蔓延。
半月之后,封闭了接近两个月的京城城门终于再次打开了,百姓们看着这久违的自由,还有以后不必再笼罩在天花的阴影之下,纷纷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在兖州和徐州验证了牛痘病毒确实症状轻微,又在京城验证了换了牛痘病毒之后确实不会再患天花,大巍的所有州府都开始推行种牛痘来预防天花之事。
这意味着,大巍甚至几年后于这个世界,以后都再也不怕天花这个每年都会带走无数人性命的大疫了。
回到了京城的贺疏舟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为了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贺疏舟往各州府下了新政令。
以后凡是有大夫发现疑似瘟疫,立刻将患者及其接触者隔离医治,且迅速上报县里。
若是发现十人及以上者可能患上同一种传染病,立刻将患者及其接触者隔离医治,且迅速上报县里,县里迅速上报州府。
若是发现三十人以上者患上同一种传染病,不仅立刻将患者及其接触者隔离医治,且立刻封城封村,且迅速上报县里,县里不用通过州府,直接上报京城。
而三十六位患上天花而亡的大夫医者,贺疏舟也将他们与战死边关的英雄一样,葬在京郊的烈士墓,而官府也会抚养他们的子女直到成年,赡养他们的父母。
这些大夫,最终是在京城几万百姓的目送下,葬在了京城的烈士墓,禁军们为这些英雄抬棺。
等这场天花大疫过去,已经到了七月底。
农学监监正谭乐生因为没有搞懂陛下给他讲的什么遗传,染色体,杂交之类的东西,被迫留在京城不能随驾,又因为京城爆发了天花,只能被迫留在家里,这两个月不得不苦心钻研陛下给他的几本书。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将这几本书完全钻研透了,而且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81章
谭乐生吃透了这几本书, 就知道陛下让让他做这个农学监三品监正不是为了让农学监跟户部抢活儿干,而是为了让他们农学监将水稻大豆等培育为能跟土豆一样十分丰产的种子,土豆只能放几个月,其实不太适合作为主食, 而若是水稻能够亩产千斤, 那么大巍才可能做到真正的人人可吃饱。
而能让水稻和大豆亩产千斤的关键,第一就是要种子好, 而杂交就是获得良种的方式。
贺疏舟十分惊喜谭乐生不过几月就将他交给谭乐生的书吃透了, 还是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 可见谭乐生的勤奋和好学,而与谭乐生交谈一番之后。
贺疏舟又将天光观除了房奇略之外的所有道士都召见进宫, 就连本在钢铁厂担任技术指导的也不例外。
贺疏舟怕穿越久了遗忘,把所学的数学和物化生知识都默写了一遍备用,这些道士进宫, 贺疏舟将他所默写的化学知识给这些道士各发了一份,然后让他们回去看上三天,之后对他们进行了一次测验, 将没有天赋者又打发回钢铁厂做技术指导, 将有一点天赋者安排到水泥厂,让他们自由发挥,可以研究如何造出更好的水泥,也可研究水泥厂的废料如何利用。
而将最有天赋的几人安排到了农学监, 给了他们一个从八品农学博士的官位。
随后贺疏舟就下了一道圣旨, 准备在交邕府建立一所新的学院, 招收的是交邕贫家但聪慧刻苦好学的学生, 无论男女,命名为农学监交邕太学院, 招收的学生主要学习和研究农事,还学习和研究牲畜养殖和繁育治病,全国招募擅长农事且识字者和善养牲畜且识字者作为老师,奉为从八品农学博士。
谭乐生作为农学监监正,如今兼任交邕太学院的院长,他根据自己的想法和陛下的建议,将交邕太学院暂分为三个大系,一个系主要研究如何培育良种,一个系主要研究如何养殖和繁育治疗牲畜,而另一个系则是研究研发肥料和饲料的。
虽然太学院所用的场所是交邕府现成的,挂上一个牌子就了事了,而招募先生和学生也只用了一个月,但谭乐生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今后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们都要待在交邕太学院,直到太学院为大巍研究出了足够的农学知识,培育了足够的农学人才,也为大巍研发出了能媲美土豆那般的良种,他才能离开。不过他作为种田多年的人,最耐得住寂寞。
只有那时农学监才可能变成农部,与六部并立,而那时,他这个没有参加过科举的农学监监正,也很有可能一跃成为正二品的一部尚书,成为内阁成员。
而目前的重中之重,便是要将水稻和大豆的亩产提高上去,而提高的秘诀就在陛下给他的那几本书里,也在陛下给那些前天光观道士现农学博士的几本书里,既要有良种,也要有好肥料,更要有可杀虫杀草的农药,这三管齐下,才可能获得亩产千斤的水稻和亩产五百斤的大豆。
而贺疏舟和谭乐生之所以一致决定将第一所农学太学院定于交邕,是因为若是几年后交邕水库修建成功,交邕无冬,可一年种植三季水稻,两季大豆,可以大幅缩短这些作物的培养时间,节约培育新种的时间。
而交邕因为靠近边关,周边有众多小国且其他族群者多,大巍每三年科举大约录两百进士,但交邕每年考上进士者多则两三人,少则无人。
倒不是因为交邕人比其他州的人差,实则其文化与中原文化差别过大,接受纯正中原教育者少。太祖皇帝曾打算将交邕、益州、幽州和凉州等州府另出一套科考题,但因为天下读书人反对,不了了之。
而如今在交邕设立农学监太学院,招收交邕聪慧少男少女,也是另辟蹊径,给交邕的读书人另一种可能为官。
正当交邕的农学监太学院开办之时,大巍的第一支远航船队也准备好了。
虽然贺疏舟说了要修建钢铁巨轮,但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支有着三十艘大船的船队,所用之船还是木质船,但结合海国的造船技术,和钢铁厂所生产的钢铁,这些船已经足够稳固可直面深海的风雨而毫发无伤了。
又因为有了发豆芽的技术和绿茶,长久航行于海上也不怕患上败血症了,这些船上都配备了不少的玻璃蒸馏设备,若是有燃料之时,可用燃料蒸馏海水得到淡水,若是没有燃料,也可由太阳蒸馏得到少量淡水,也足够饮用了。
大巍的当今圣上和文武百官正为这支船队送行。
而这支船队的首领是前海军副将军龚明,龚明武力值和忠诚度都不错,但谋略值偏低,贺疏舟想了想又将前年科考那位世家子韩休也扔到了船队之中,担任副首领,这韩休为人高傲且花哨,但文学值跟谋略值都很高,贺疏舟想要磨练磨炼他再重用,还有什么不能洗澡不能吃新鲜菜的远航船队更磨炼人的呢?
想必经这么一遭,就算是再傲的性子,再讲究的人也给磨平了。
龚明还是第一次见当今圣上,圣上是神仙下凡,见之果然如谪仙一般。
贺疏舟将一本他所画的图本交给了龚明,叮嘱他这一趟主要不是为了展示大巍的能力,令万国来朝的,而是为了替他寻良种。
告别陛下和文武百官之后,龚明翻了翻陛下所给的图册,这次远航所前往的是西方诸国,陛下交代了龚明要寻一些良种回去,图册的第一页就是一种叫做棉花的作物,据说可代替粗麻,所织布料柔软温暖,作为被芯更是十分温暖,若是有了此物,天下人不会再受严寒之苦了。
而之后便是一些叫茄子,绿豆,胡萝卜,芝麻,苜蓿之类的作物,陛下还特别指定了要带回一些叫香菜,胡椒之类的调料。
龚明见这个二甲进士又出身世家的韩休,还是十分恭敬。
但这位世家子此时心里就没有那么好受了,他出身世家,就算是没有功名,也是每日逍遥自在,吃穿不愁,出行有仆从车马。
谁知考了一次科举,凭他的才学,一甲绰绰有余,却没想到殿试之内,惹陛下不喜,成了二甲。
这也就算了,陛下给一百多进士都安排了好去处,一甲的状元探花榜眼现在都受了重视,担了重任,而别的进士也有适合他们的职位,唯有他,刚开始选官只给他一个闲职,不就是怀才不遇吗?
所幸他有家世家底,每日逍遥自在也是能过,虽然不能实现抱负,但一辈子做一个富家子,在叔叔的荫庇下也能快活一生。
谁承想的,陛下倒是突然想起他了,但不是好事,没有进六部也就罢了,也没有去做地方官,而是安排到了这个都是臭烘烘的大男人的远航船队做什么副首领,仆从也不能带,丫鬟也不能带,金银财宝也用不上,连锦衣绸缎都要自己洗。
早知今日,他还不如不科举呢?
龚明看着这位副首领:“韩大人,以往派人出使邻国,都是要展现我大巍国力,主要就是要他们的国王臣服大巍,可陛下却说,这次远航主要是为了搜寻奇植异畜,那是否就不需要……”
龚明还没说完就被韩休打断了:“陛下只说了主要是为了搜寻奇植异畜,可没说不展示大巍国力,不让万国臣服啊?”
龚明:“原来如此,还是你们这些考过功名的人脑子好使,是为兄狭隘了。”
韩休自然知道陛下的意思是要低调,只是为了要奇植异畜才远航,但陛下将毫不情愿的他安排到这个远航船队来担任副首领,就要承担让他担任不合适之责的后果,不是想要低调吗?他韩休何时低调过,就要高调,就要造作,最好把外面闹他个天翻地覆。
二十日后,船队行至一西南小岛国,此他们的船队是从徐州出发,绕行至西南,所以真正离开大巍海域还不过五日,这小国与大巍相隔不远,素有联系,而随船的翻译也有会此国之语者。
龚明本想路过此小国,再以大船展示一下大巍实力也就罢了。
谁知路过小国之时,却被小国以投石攻击,而他们亮出大巍的旗帜,这个小国还不以为然,反而派会大巍语者朝船队大声挑衅道,大巍北方的聊国才是真正的雄狮,而巍国不过是一只老了掉了牙齿的老虎罢了,还敢派船到他们康葡国周边来,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康葡国真是一个小小的岛国,国土也不过一个县那么大,国人也不过几万人,但因为地处偏远,又不产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没哪个国家进犯。
可国王从未出过康葡国,自然不知其国有多小,也不知别国有多大,也想象不出一个有近万万人,国土比他国大上千倍的国家意味着什么,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传了几手的消息怕是过了一两年才能从大巍和聊国传到康葡国,康葡国王只是听着几年前的传闻,以为聊国是一个比他们康葡国大上几倍的国家,而巍国是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国家。
一见巍国竟然有船队接近他们康葡国,自然感觉受到了挑衅,想要报复回去。
韩休本以为来到这里受的最大的苦就是没有仆从丫鬟服饰,但他还是个副首领,还能叫手下服侍他,虽然那些大头兵笨手笨脚,但教导一番也不是不能用。
谁知他还是太乐观了,这二十日来,若是靠近大巍港口能补给一些,就能吃一些新鲜的菜和水果,可若是没有补给,就只能吃发的豆芽和喝绿茶,吃肉也只能吃一些腊肉,根本吃不上新鲜的,这船里水都是紧俏物,洗菜这种事就不要多想了。
谁知这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他的衣物只能十来天才洗一次,洗澡也是只能擦一擦身子,若是真想要洗澡,可以跳下海去,但船可不会等人。如今他哪里还算是世家公子啊,简直跟野人没什么两样。他们神仙下凡的陛下,为何偏偏不喜他。
龚明气哄哄地回到船舱,见他们这位生无可恋的韩大人,
“韩大人,康葡不过一弹丸小国,也敢挑衅大巍,这可如何是好?”、
韩休心中对陛下的怒火尤甚,要低调是吧?不想要万国来朝是吧?
“敢挑衅我们大巍,打,打他丫的。”
龚明:“可是……”
韩休打断道:“我是二甲进士,世家公子,从小就学揣摩圣意,是你懂陛下还是我懂陛下?”
龚明:“打。”
康葡国用投石机朝巍国的大船扔了石头,却见巍国根本不敢反抗,康葡国王哈哈大笑,又对全国唯一会说巍国话的翻译道,“让他们巍国给我们进献礼品,不然以后只要有他们巍国的战船路过康葡,我们就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哈哈哈……”
翻译行至海边,见投石机还是不断地朝巍国大船上扔石头,可这些石头根本伤不了巍国的大船。
翻译大喊:“我们的国王说了,让你们巍国每年向我们的国王进献礼物,不然……”
话还没说完,就见巍国的大船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疙瘩,上面还有一个圆筒,而那个圆筒所对着的方向,正是不远处康葡国王的二层石头城堡。
翻译又见巍国人将一个圆疙瘩点燃了,然后投进了那个铁疙瘩里面,翻译和在岸边投石的众人,突然后背发凉,却不知为何?
但他们很快见到了此生最为难忘的场面,那个圆东西不知为何从那个铁疙瘩里飞了出去,朝不远处的城堡飞去,击中了城堡的外墙,他们本以为这是巍国的投石机。
谁知传来一声巨响,然后那个他们认为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石头房子,被炸掉了一个大洞,而另一颗圆东西又朝着城堡飞去,又是一声巨响,那个石头房子直接被炸掉了一半,还有一半裸露在外面。
站在二楼窗边看着巍国大船被他们的投石机打得没有反抗之力的康葡国王,就见巍国将一个圆东西朝他飞来,他的石头城堡坚固无比,一个小东西能伤到分毫吗?
他的石头房子被击中之后,国王的笑容还丝毫未变,突然一阵巨响传来,国王感觉到危险直接从二楼跳下,他的腿或许已经被摔骨折了。
等几枚炮弹击中城堡之后,这个举康葡国几万人之力修了十年才成的最坚硬的石头房子,化为了废墟。
而康葡的人见到了这场面,都吓得瑟瑟发抖,朝天跪拜,嘴上不停地喊着:“是神罚,神明原谅我们。”
这个小国极其信神,认为飓风,海啸这些他们每年都遭受的灾难,都是神降给他们的惩罚,而这能摧毁一切的东西,自然也是神带给他们的惩罚。
康葡国所有人再看这些船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轻蔑之意。
反而跪着大喊着:“大巍国是神国,是神国。”
龚明见事情大发了,这可搞坏了两国关系啊,而彻底摆了的韩休正大光明地带着翻译和几个小兵停靠在岸,下了船。
面不改色地走过跪着的康葡国人,朝那个废墟而去,而活下来的康葡国王正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韩休又叫随行的大夫给断了腿的康葡国王医治。
康葡国王醒来,看到有着与康葡国人不同面孔的大巍人,冷汗直流吓得快要又晕过去,又看到了韩休身边的与他们康葡国人一样面孔的翻译,勃然大怒,不断咒骂着他。
韩休面不改色:“这人说着什么?还没被我们大巍打服吗?”
翻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他是在骂我怎么又回来了,骂我就算是与他争位斗争失败,也不应该带敌人来进犯康葡。”
韩休:“争位?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翻译道:“我跟他是亲兄弟,都有当国王的资格,但没斗赢他,被他投入海中,抱着一根浮木在海上漂了几日,被大巍的渔民救起。”
韩休大笑:“好啊,既然这康葡的国王的腿已经废了,不如你来当这个国王。”陛下你要低调是吧,你要奇植异兽是吧,我们非但没有,还把别的小国的国王也给换了,开不开心?
原翻译罗利在康葡所有人所认为的神的授意下,成了康葡国新的国王。
船队离开之前,新国王献给了船队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龚明问道。
“这应该就是你们陛下所交代你们所寻之物里的胡椒。”
龚明爱不释手地抱着胡椒,“韩老弟啊,还是你有办法,不仅出了一口恶气,我们还得到了陛下想要的胡椒种子,如今这一趟就算是没白来了,若是再找到陛下心心念念的棉花种子,就算是别的一样也没找到,我们也是立了大功了,多亏了你韩老弟。”
韩休本来就打算阳奉阴违,根本就没打算完成陛下交给他们的任务,谁让陛下把他一个世家公子丢到这群臭男人里面,陛下想要船队单纯出海寻找珍植异兽,他就给龚明出法子不让他们找,陛下不想要万国来朝,怕麻烦怕花钱,他就偏要让路过的小国都知道大巍的威名,不敢不给大巍进贡,这些几万人的小国能献什么好东西,到最后,还不是要户部贴银子供来使吃喝住宿,还要回一份重礼回去展示大巍威名,还不得将他们那位抠得很的陛下给心疼死。
谁知道今日,竟然误打误撞真的得了一种陛下想要的种子,陛下还真是神仙啊,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不过不会有第二次了,他们这次除了这个胡椒种子,必将空手而归。
而康葡国被东边的一个叫巍国的国家打了的消息很快在周围传开来了,这些小国在以前巍国强盛还有之前那几个朝代最强盛的那几十年,每年都派几个人前往巍国进献一些不算珍贵但奇特的礼物,而中原的那个国总是回礼颇丰,算来他们还算是赚了,可中原那个国家衰弱之时,他们可就不敢那么做了,不然可要得罪中原那个国家周边的国家。
谁知听说因为没有给巍国的皇帝进献礼物,巍国的皇帝竟然派船队还有一个叫大炮的东西将最东边的康葡国给打了,巍国的大炮是神明降下的惩罚,而巍国的皇帝就是神明,巍国就是神之国,没有进献,神国发怒。
所以他们这些小国应该赶快派人向巍国皇帝进献礼物,而且听说巍国皇帝喜欢各种植物的种子,所以打算将一些奇怪的植物种子献给路过的船队,就不会再承受神之国的怒火了。
于是之后船队每经过一个小国,这些小国的国王都俯首称臣,而且还表示已经派了使者去往了巍国给他们的皇帝进献礼物,并将好不容易搜集的各种奇怪种子奉上。
于是龚明在还没有进入西方的大陆找寻种子之前,就得到了核桃,黄瓜种子和苜蓿种子。
龚明:“韩老弟,还是你的法子好啊,还是你懂陛下心意啊,难怪陛下要将手无缚鸡之力的韩老弟派来做船队的副首领,当初我还觉得是来了一个没用的少爷,谁知道没用的是老兄啊,韩老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龚明最佩服之人,以后我的儿子就拜你为干爹,让他也沾染几分你的才智。”
韩休涨红了脸,没想到事与愿违,本来只是打算吓一吓周边的小国就回去的,谁知道这各种种子不用寻就自己朝他们船里送,不过,只要找不到棉花,他们这趟就不算是成功。
贺疏舟正在处理奏折之时,却收到了一封急报,说西南几个小国派了使者来向他们大巍进献礼物。
这夕国和越国是大巍的邻国,若是臣服于他们自然最好,而且夕国和越国有大巍一个州府那么大,也不算是小了,他们进献自然可以压榨他们自己出食宿费,贺疏舟也不算亏。
可这些小国来进献做什么?只有几万人穷得很,以前进献都是这些使者来京城打牙祭,而且大巍还得数倍奉还给他们还礼,这事儿贺疏舟可舍不得。
所以他特地跟船队首领龚明交代了让他们低调再低调,只寻奇植异兽就好了,不必张扬,没想到这龚明阳奉阴违啊。
夜深,陆兰锖见陛下还不入睡,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却被贺疏舟一把推开。
“朕看龚明也是一个老实听话的,为何阳奉阴违?”
陆兰锖:“陛下,未必是龚明,陛下将韩休一个世家公子扔到那么艰苦的船队里,那韩休能乖乖做事吗?不唱反调就不错了。”
贺疏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朕英明一世,竟然没料到这层,这船队可花了朕上百万两银子啊,这算是废了。”
“这倒是不一定,陛下,长夜漫漫,就不要想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了,我们来干点正事吧。”
十月底, 无论贺疏舟有多么不甘愿,第一批大巍西边那些小国的使臣还是到达了京城。
虽然贺疏舟不乐意花钱,但贺疏舟的爱卿们知道这个消息,简直欣喜若狂, 以前万国来朝还是接近两百年前的事了, 那是大巍国力最强盛的时候。
每一个朝代都是在前一两百年逐渐兴盛,直到巅峰, 然后由盛转衰, 慢慢衰弱下去, 中间可能会有一两个中兴之君扭转一点颓势,给这个国家带来一点小繁荣, 给这个朝代续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寿命,但以前没有一个中兴之君能够将这个国家带回到最巅峰繁盛的那个时候,更没有一个中兴之君能够将一国国家带回到万国来朝的时刻。
大臣们亲眼见证了陛下带来的水泥路, 各种厂,良种和火炮,但从国库里的银子数量来说, 跟先皇在时差不多。所以他们也不能具体知道这位神仙君主究竟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多少繁荣。
可自从知道了西方的许多小国派了使臣来大巍, 这些大臣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了,这可是大巍最巅峰的那几十年才会出现的盛况,可如今他们这位陛下登基还不到六年,真正做事还只有三年, 就将这个国家带回到了那个最巅峰的时候。
这可是古往今来所有的中兴之君都不能做到的, 就算是大巍的几代先祖皇帝, 将大巍经营到如此盛况, 也需要一百多年,可他们的陛下, 只用了三年,就将一个积重难返的国家重回巅峰,众所周知,这可比建国初时的难度要高上数倍。
所以陛下当他们在朝堂上听见陛下的心声,陛下竟然还不喜欢这些小国来贺,觉得要花钱要还重礼,这还像话吗?不就是花点国库里的银子吗?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回中兴万国来朝啊,看陛下想法子想把这些使臣们打发回去,这些大臣们都急得上火了。
苦口婆心地劝了数日,才让他们的陛下接纳了这件事,就这样陛下还隔三岔五地腹诽,真是不知好歹。
这些西方小国的使臣离大巍的交邕最近,是由交邕上岸,因为大多是小国,所以大多数国家的使臣也不超过二十人,带来的礼物大多也是他们国家的一些特产。
使臣们一到达交邕,就被官府的人拿住,但一知道他们是使臣之后,州府的官员也喜笑颜开,等陆陆续续有小国的使臣上岸,凑够了十个使臣团之后,交邕的知州就派了两千府兵,护送这些使臣们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