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by猫子戏法
猫子戏法  发于:2024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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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顾自己安全,只为了一时好玩,而没有考虑到重要之人的心情和担忧,非常任性,是朕的错。”
“以后不会了。”
陆兰锖摸了摸陛下的耳垂,“早知陛下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及时劝告反而一味地发脾气,恃宠而骄是臣的错,冲动放狠话是臣的错,将陛下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高堂之上,是臣的错。臣的错明明更多,作为臣子明明该包容君上,作为爱人也不该不沟通,若是谁错得更多,那分明是臣,万幸陛下还愿意原谅臣。”
“包容明明是两人之事,若是只有一人包容,那便只是妥协,妥协总有忍不了的时候,无论你我身份如何,我们作为爱人总该是平等的,那样才会长久,朕之后不会再不考虑你的心情了。”贺疏舟抓住眼前之人的手,轻轻地玩弄着。
陆兰锖此时的嘴角难压得很。
“何况关心朕的又何止是你,朕这样玩闹,若是太后在,不得吓成什么模样,就算是朕的爱卿,也是吓得折寿了几年,朕久居高堂之上,竟然失去了这么多共情的能力,变得自负又任性,是朕的错。以后你就是朕的诤臣,要时时提醒朕才是。”
陆兰锖高高翘起的嘴角又放下了,听陛下这意思,若是太后娘娘也在,他是万万不敢如此胡闹的,而对他,反而是之后才想到如此的?而且他们刚刚才接吻了许久,还躺在一张床上,陛下还是忘不了他的为君之道该时时反思,让他做什么诤臣,还是再多冷战两天吧。

第78章
盈州、淇州和尚州的百姓没想到一觉起来就变了天了, 聊国竟然又一纸条约把他们还给了巍国,不过去年是大灾之年,连饭都吃不饱了,身边人不知饿死了多少了, 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属于哪个国家。
反正他们边关之州, 就跟无根的浮萍一般,但凡有一方弱势而另一方强势了, 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边关之州, 而这几十年来聊国将他们几州占了, 因为他们还是说着大巍语用着大巍字,这些聊人还不是防备他们, 排挤他们。
但如今回了大巍,但他们与大巍分隔两国已久,虽然也听得懂大巍话, 但会用大巍字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了,而如今他们又怕被大巍人当作异类排斥,除了还没归属聊国多少年的铜州, 他们三州之人在各方面与大巍人也相去甚远了。
盈州、淇州和尚州三州的百姓不像铜州那样迅速接受了自己再次回归大巍的命运, 反而对这些消息视而不见,只是过着自己的日子罢了,而这日子今年属实难过了些。
三州虽然也有大片的草原,但因为比聊国其他地方偏南, 所以约一半的百姓以种地为生, 但去年大旱, 地里的收成不好。
这日清晨, 淇州百姓车迟一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车迟边绑着裤子, 便打开门。
却见门口站着几个巍国士兵,他们可是听说过巍国的士兵手中有神兵利器,削铁如泥,有的兵还能从腰带里掏出可以瞬间将几人几马炸死的炮弹。
早就知道如今换了皇帝,这新来的当官的不给他们几个下马威吗,谁知这一日来得这般早。
车迟瑟瑟发抖,用着与相近的并州十分不同带着几分聊语味道的口音说道,“军爷,里面请,娘子,给军爷们上茶。”
他的妻子和孩子看到站在他们门口的几个当兵的,也是吓坏了,孩子吓得涕泗横流,却又知道现在危险,也不敢哭出声来。
车迟却见这几位军爷努力扯出来一个亲和的笑容,
“如今你们淇州已经归回大巍了。”
车迟谄媚道:“是是是,军爷,我们可一直盼着回到大巍,知道这个消息一家子可是几天都没睡着啊。”
这几人见这家子已经吓得不轻了,连忙解释道:“如今我们这位陛下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从仙界取了一种叫土豆的神种,可亩产千斤,今年光是交邕和岭南两州收获的土豆,也是够全大巍的人吃上一两个月的。”
车迟听到亩产千斤,简直吓了一跳,活了大半辈子,亩产千斤的粮食连想都不敢想。
“军爷,当今圣上可真是神仙啊。”
几人又道:“这不皇上仁善,知道去年你们边关四州受了灾,怕是饿死了不少人,给你们边关四州的百姓拨赈灾粮下来了。”
车迟揉了揉耳朵,什么,不是来抓壮丁的,也不是来要粮食要税的,反而是给他们拨赈灾粮的。
“军爷,我没有听错吧?”
领头的人道:“如何能听错,赈灾粮都到了,等一下全家到村口登记,以人头数来领赈灾粮。”
说完几人匆匆离去通知下一家。
车迟妻道:“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车迟看着瘦骨嶙峋的妻子和孩子,又想起家里的粮食就算只吃往年的一半那么多,也只剩下几天的了。
“活都要活不下去了,能有什么陷阱?等一下都去,就算是真要抓壮丁,他们又何必骗人呢?”
车迟一家赶到村口之时,村口已经集满了全村的人,而被全村的人围着的十多辆车,被码得满满的,车迟一家张大了嘴巴,这不会真是粮食吧。
而村长一脸谄媚地站在前面,与几位军爷说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村长的眼睛都红了,接着大声道,
“皇上仁慈,官府给我们发赈灾粮了,凡是在永巴村有过户籍的,十二岁以下孩童,一人领三十斤稻粟,一百斤土豆,十二岁以上者,一人领五十斤稻粟,一百五十斤土豆,这些粮食省吃俭用够你们吃上四个月,今年若是无灾,四个月之后就有新的粮食可以收获。”
车迟一家跟着人流登基画手印,跟着众人排队,知道这些粮食到了他们的手上,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巍的皇上,竟然毫无条件地给他们发放了赈灾两,这可是他活了几十年也没有遇到过的事。
直到所有人都领到了赈灾粮,所有人都还是不太敢相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领到的粮食,直到这些士兵小卒们见发完了粮食,直接打算赶着马车回去了。
永巴村的百姓才意识到,这些军爷还真是来发粮食的,连贿赂银子也不收,也没有打算喝茶和吃饭,竟然真的送了就走。
这些人都赶着马车准备走了,却见整个永巴村的人包括村长都朝他们跪了下来,村长泪流满面,
“军爷,你们真是什么也不要,就给我们送赈灾粮来的,你们简直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我们永巴村的人世世代代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
领头之人赶紧将村长搀扶起来,“我们也不过是送粮食的,你们第一感谢之人该是交邕和岭南的百姓,若不是他们种出了土豆,此时哪里有赈灾粮给你们呢?你们第二感谢之人应该是当今圣上,若不是陛下拿出良种又下令赈灾,你们如何能收到赈灾粮?你们第三感谢之人该是安宁王,若不是安宁王收复了四州,并提出用边关军的军粮应急做赈灾粮,你们如何能做大巍人,得到救济?”
永巴村的百姓前阵子还以为这回到大巍,对他们也并无益处,连吃不吃不饱了,谁还想那么多?谁知今日就打了脸,这换了皇帝,简直就是有了新的希望,本来快要饿死的他们,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有了几百斤的粮食,还是毫无代价地给他们。难怪听说有的人说当今的小皇帝是神仙下凡,不是神仙能有这种悲悯之心,给百姓发放赈灾粮吗?
领头之人又接着说:“不过陛下说了,全因为整个大巍的百姓都勤勤恳恳,这土豆才能种成,这土豆才能顺利运往边关。你们若是要谢,不如谢所有的大巍人吧。”
永巴村的人一出生起就是聊国人,但跟那些大部分聊国人说的语言不通,连长相也略有不同,而且许多北方的聊国人还看不起他们,所以他们虽然认为自己是聊国人,却还是有一种不被接纳和接受的不归属感。
而直到今日,本来快要饿死的永巴村所有村民,却被一个刚刚才成为他们的最高统治者的皇上接纳了,也被这些当兵的接纳了,甚至他们感觉自己被所有的大巍百姓接纳了,这时候他们才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他们才明白被接纳,有一个国家包容和依靠是怎样一种感觉,这是他们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车迟看着几袋子圆不隆冬的叫土豆的东西,也是为难了。
见妻子准备将稻粟煮了,而没有看这些土豆一眼,就知道妻子也不敢试试这土豆是否能吃。
车迟:“不如煮几个尝尝?”
妻子犹豫道:“这圆不隆冬的,真的能吃吗?”
“哎,早晚得吃的,不如今日试试?”
车迟妻子将几个土豆煮得软烂,又翻出珍藏的盐加了一点,没想到这土豆味道还真是不错,而且能饱腹,能饱腹的粮食就是好粮食啊,何况这土豆还能亩产千斤。
一顿饭过去,这几个土豆被吃得干干净净,到最后一个之时三个孩子还抢了起来。
车迟见到捂着肚子十分满足的三个孩子,再看看这些日子里因为粮食不够而亏了三个孩子吃喝,这三个孩子都瘦得皮包骨了,还是很懂事,见全家都没得吃,没喊过一句饿,如今他们回到大巍,竟然直接给了他们够吃半年的粮食的,而陛下所说的四个月,怕是以食量庞大之人来算的。
车迟道:“这土豆亩产千斤,这军爷们还说土豆耐旱,连淇州也种得,不如我们也种点吧,家里不是还有一亩旱田一直种不活粮食吗?不如就用那亩旱田试试。”
妻子也知道这土豆能饱腹,是个好东西,如何不应呢?
如贺疏舟预料的,根本不用在边关四州倡导推广种土豆,边关四州的百姓就自发地种起了土豆,而此时的所有大巍各地,凡是种不了粮食的山地旱地都种上了土豆,而这土豆如今已经在所有大巍的州府的大街小巷上能轻松买到,因为从交邕和岭南运来有了一些路途成本,原本交邕和岭南是一斤粮食或等价的钱可换一斤土豆,到别的州府就要用一斤半的粮食和等价的钱才能买到一斤土豆了。
但毕竟是做种的,大巍百姓们也知道这土豆能亩产千斤,也是家家户户咬咬牙就买下了做种。
但有的富裕点的,尝了这土豆,发现竟然味道不错,而且做法颇多,煎炸炒煮各有各的滋味。
所以大巍所有县镇大街小巷,都摆起了一个个的土豆摊子,有卖炸土豆,有卖烤土豆的,生意还很好,很是赚了不少,不少孩子连糖葫芦都不爱吃了,每日缠着父母给他们买上一份,这味道才是能迅速将土豆推广到大巍全国的重要原因啊。
此时边关的战事已歇,御驾亲征的圣上自然要班师回朝。
贺疏舟作为皇帝,御驾亲征入城自然要屏退百姓,以免遇到此刻,却行至在翼州寿鲁县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停。”
外面骑着马护卫的安宁王匆匆下马,
“陛下,怎么了?”
“这街上卖什么的,怎么越闻越香?”
陆兰锖见旁边果然有个小食肆摊子,不过主人已经隔开了,不过陛下想吃,他们如何能不满足呢?
“这外面的土豆摊子是何人的?”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夹着嗓子道。
寿鲁县的一个普通小贩李长做这个土豆炸串的生意已经有一个月了,他家本来就有一点祖传的手艺,这土豆更是一种好食材,只要不是将糖放成盐的那种厨房杀手,很难将土豆做得难吃,更别说他本就有一点手艺,因此这土豆炸串的生意极好,每日一百来斤土豆都供不应求。
可今日皇上出行,将他们这群人给隔开了。
谁知不知怎的皇上身边的公公竟然在找他,不会是土豆炸串摊子的油不小心倒在地上惊扰了圣驾了吧。
李长战战兢兢站出来:“这位公公,小人正是外面土豆炸串小摊的摊主,不知是否是惊扰了陛下,小人罪该万死。”
王府:“行了,别怕,是天大的好事。跟着我走吧。”
李长跟着公公回到了炸土豆摊贩前,就见一群穿着红红绿绿官服的高官都围着他,吓得他腿都发软了。
王福道:“你的手艺如何?”
李长老实回答道:“街坊没有说不好的。”
“那就成,今日陛下行至你的摊贩之前,闻到味道,想要尝尝。”
李长的腿更软了,什么?陛下想要吃他做的小食,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可若是做得不好吃,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不过李长还是战战兢兢地炸了不少土豆串,王福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而且没毒,才给不远处圣驾里送去。
贺疏舟出了马车,拿起跟现代世界如出一辙的土豆炸串咬了一大口。
【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可惜没有辣椒面,不然就更好了。】
陆兰锖闻言心中却想着,要不把整个聊国都给占了,陛下或许还能得到一个那什么兑换券,陛下心心念念这辣椒多久了,没能让陛下吃到简直是他们作为臣子的失职,还没回神,就见一串土豆串伸向了他的嘴边。
“啊!!”
大臣们看着陛下跟安宁王两人旁若无人,分食一串土豆炸串的模样,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人吵架时要把他们吓死,和好时要把他们腻死,想到以后还有无数这般的日子要过,简直想要以头抢地耳。
大臣们转念一想,这以后女子科考为官,怕是以后这般的场面还多得是,也不知前路到底是如何?跟了这么一位陛下,也不知是福多一些还是祸多一些,但要问他们后不后悔,跟了能收回四州转颓为盛的皇帝,谁还会后悔啊?
大臣们化悲愤为食欲。
李长本就吓得不成样子了,就见这群大臣不知为何又齐齐看向他。
直到李长快要被吓晕过去之前,才终于有人开口了。
“也给我们来点。”
虽然李长那日被吓得要死,但之后整个寿鲁县的人都知道他所卖的炸串是当今神仙下凡的圣上和一百零八星宿的大臣都吃过,而且都说好的东西,没有人不想尝尝味道,虽然尝到之人觉得跟别的土豆摊贩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出于对陛下的滤镜,他们还是觉得李长的小食味道好像是比别家的好一些。
自此以后,李长的食摊络绎不绝,多年以后,他甚至开了几家酒楼,成了寿鲁县出了名的大老板,而且因为陛下吃过他亲手所炸的炸串的余威,很多人都不敢找他麻烦,李长这才意识到,虽然那日只是陛下一时兴起,但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变化。
贺疏舟的马车出了寿鲁县,京城与幽州的水泥公路就刚好修到了寿鲁县。
群臣们看着这条可同时容纳八辆马车通行的水泥路,心潮澎湃,这古往今来,哪个朝代的鼎盛时期能够造出如此之路,唯有当今圣上。
有了这条水泥官道,原本要二十日才能抵达京城的路途,如今十三日就抵达了,以后京城与幽州之间的城镇做生意,也是能大大节约时间,节约时间也能节约人力,这商品也就流通了,成本反而下降了。
京城的百姓能便宜地买到边关四州的羊毛皮革,其他州府的百姓也能买到南方所盛产的茶叶和丝绸之物,扬州与岭南这些爱吃鸭子的地方最近还可将鸭毛也卖出,给北方的百姓做羽绒服,也是一大商品。
贺疏舟不禁在心中感叹。
【果然是要想富,先修路。】
大臣也在心中点头,近几年打算修的道路,如京城通往幽州的,京城通往扬州和岭南的,青州和翼州相接的,就像一条条的经脉,只有经脉通行通畅,大巍这个国家才能迅速兴盛,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虽然俗了点,但确实是一句至理名言。
袁哲刚刚主持推广了土豆种植,好不容易忙完了,却谁知陛下又一纸调令将他调往蜀州,而跟在青灵县一样,给了他五万斤一种叫做玉米的良种,据说这玉米不仅可以吃,喂牲畜也是好的,还可以制糖炼酒,可以说用处比土豆还多。
不过袁哲也是有过几回经验了,在蜀州推广玉米已经是驾轻就熟。
不过他的好友谭乐生却迟迟等不来陛下的下一次安排,如今百姓们已经不用官府督促就愿意自发种土豆了,他这个一州农房主事自然是没了用处,眼看好兄弟有了新去处,他却赋闲在家,难道陛下因为他没有功名,当初缺少合适之人之时自然拿他顶上,可如今不缺人时自然就不愿用他了。
可凭他对陛下的印象,陛下并不是那般之人啊。
过了一些日子,谭乐生才再次接到调令,没想到这次他竟然直接调往了京城,担任新成立的农学监的三品监正,而他的阿兄袁哲此时还是四品官,没想到陛下非但没有忘了他,反而打算重用他,可他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只是识字之人,让他干点实事还成,陛下让他做运筹帷幄的京官是不是太大胆了?
新任的农学监三品监正谭乐生忐忑入宫面圣,就见两年前还面容稚嫩的少年,如今也长高了,而且身为帝王,自有不怒自威之势,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心中也打起了鼓。
少年一见他反而笑了起来,这般亲和倒与两年前那位少年别无二致。
“谭兄。”
谭乐生惶恐:“陛下。”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孤寂,不过埋着头的谭乐生没有注意到,而守在一旁的安宁王陆兰锖却注意到贺疏舟眼中的失望,当时陛下与谭乐生也算是相谈甚欢,今日却一个诚惶诚恐,一个满心失望,所谓皇上,也不过高处不胜寒,陆兰锖的心揪紧了,简直想现在就牵一牵少年的手。
少年想要说出口的话又从喉咙里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道,
“谭爱卿。”
“谭爱卿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你的兄长袁哲没有任这个三品农学监监正,反而是你当了这个监正。”
谭乐生没想到陛下如此直接:“陛下,这臣确实不知且不解。”
“因为袁哲从小虽饱读诗书,但却不懂种田,谭爱卿虽文采不及袁哲,但会种田,如今大巍有了可饱腹的稻粟和土豆,又马上要有可制糖制酒的玉米,但喂食牲畜,不是只有玉米就行,只吃玉米的牲畜长不胖,而且,如今的大巍还缺一种制油的作物。”
“若是百姓们仅以牲畜的油补充油分的话,那么大多数百姓都吃不到足够的油。”
“而若是有一种植物能制油,而且制油之后留下的东西还可与玉米混合喂牲畜,牲畜也长得好,你说这种作物对大巍重要吗?”
听到这种重要消息的谭乐生此时也没了刚刚的惧意,激动道,“重要至极,难道陛下还要从仙界拿出这等作物吗?”
贺疏舟笑道:“哎,何必从仙界去取?此作物我们大巍就有。”
谭乐生:“什么作物?臣怎么闻所未闻。”
“谭爱卿是见过的,而且日日都见,正是大豆。”
谭乐生睁大了眼睛:“大豆?大豆虽然确实也能填饱肚子,但之前未有人拿他炼油,而且跟土豆和玉米这种亩产千斤的仙种比起来,大豆一亩产不过两三百斤,且吃了大豆会胀气,虽然可制成豆腐,但也比别的作物麻烦,百姓们也不过田间地头种一点罢了。”
“若是跟土豆玉米一样推广,怕是不妥。”
贺疏舟没有理会谭乐生的顾虑,反而问了一个对谭乐生来说非常奇怪的问题:“谭爱卿,你听说过杂交吗?”

见满脸通红的两人, 贺疏舟笑道,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朕可是正经谈论科学问题,就是为了大巍百姓。”
陆兰锖摸了摸鼻子,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模样。
“马和驴可以杂交生出骡子, 骡子虽然不能生育, 但却有马和驴的优点,而杂交的大豆也是能结合……”
之后几天, 贺疏舟一下朝就拉着谭乐生, 给谭乐生讲了一遍他学的高中生物知识, 虽然不够全面也不够深入,但对这个时代来说应该是够用了, 虽然一时谭乐生消化不了,但几个小太监将他们陛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了下来,最后谭乐生抱着一摞书晕乎乎地回去了。
如今全国各地都在种土豆, 交邕的几座小型水库也修好了,虽然不够交邕百姓种粮食的,但也解了燃眉之急。不仅岭南在修河堤, 蜀州, 扬州等也是水汽丰沛之州也纷纷开办了官营和私营水泥厂,也准备加固河堤。
而同时有三条水泥官道在修建,沿途连接了十个州府,唯有蜀道和益州这种多山陡峭之地, 暂时还没有能力修建水泥官道。
民间不少富商地主也从私营水泥厂买了水泥, 修建房屋和修整道路。
而刚收回的四州也发放了赈灾粮, 有了土豆这种良种和好天气, 想必今年也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四州收复之际,四州的聊国官员也大多跟着走了, 但户部这次无须贺疏舟上次科举那般安排,户部自行就安排了合适的人员填补了四州官员的空缺。
可以说,如今的大巍正在快速发展着。
【哎,这就是朕打下来的江山啊。】
就算如今在朝堂之上,贺疏舟也是微微躺在龙椅之上,内心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子可以休息一阵子了吧。】
大臣见着他们这位陛下终于放松,内心都跷起脚哼着歌的模样,也是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从去年北方大旱,知道聊国可能进攻以来,这十来个月以来,精神竟无一日放松,就算是回了京城,也还是紧绷着神经。
直到今日,陛下心声中这么感叹一番,他们才发现,这一段日子终于结束了,现在可终于可以轻松一阵了。
礼部侍郎:“陛下,如今已是五月初,今年四州回归,不如去兴襄山举行祭祀,告慰大巍的十多位先帝。”
贺疏舟装作没有听见。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好不容易休息几天,还要去拜祖宗,不干不干。】
礼部尚书:“陛下,不如带领群臣,去兖州皇家围猎场举行春猎。”
【这倒是说到朕的心坎上了。】
【这才叫休息嘛。】
陆兰锖想着,这打仗也未在陛下眼前展示过武力和计谋,若是去打猎,亲自打一头大虫和熊剥了皮献给陛下,陛下是天下之主,什么好东西没有,他一直纠结不知送陛下何物,这亲自打的猎物倒也是个好礼物。
兖州围猎场离京城不过几十里远,因此马车不过一日便到了,朝臣们一个不落地都跟着去了,就连原本担任少工监火炮司少监的房奇略如今也升任为少工监监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朝臣,御史大夫亲眼见过那火炮的威力之后,房奇略升官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场春猎游虽然没有跟以往的历年春猎一样有无数宗室人参加,但原本的不少老朝臣,再加上贺疏舟最近两年新提拔的朝臣,林林总总加起来虽然还凑不够一百零八个,但也能凑够七十二个了。
而太后娘娘夏韫也在其中。
自从年初,太后就知道了自己的小儿与安宁王陆兰锖真成了一对,据说还是小儿强迫人家的。
自从小儿回宫,这安宁王日日朝宫里跑,倒没有一点被强迫的模样,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谁先开始的?谁的情深一些?虽然看了那本书之后,她并不打算太过为难两人,但那是在安宁王真心对她的小儿的前提下。
虽然陆兰锖也算是她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到十几岁的,之后的几年也是战功赫赫,颇为不俗,作为子侄,那确实是个好孩子,还令人心疼。
但若是以小儿的伴侣来看,她也不知这安宁王到底有几分真心?为人体贴与否?这脾气好不好?
到了兖州皇家围猎场,太后夏韫看着皇帝马车下同时下来且十分亲密的两人,忍不住咳了一声。
“太后。”陆兰锖满头大汗,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之时都未有现在紧张,光顾着与陛下亲密,不知太后也在,虽然太后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与陛下的关系,而且陛下回京这几日,也一直没有什么表态,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可一日没有得到太后娘娘的认同,他就一日不能心安,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才是被陛下强取豪夺之人,可若是有心查证,就能知道是他先引诱和威胁的陛下,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是他大胆犯上,不顾君臣之谊,非要将陛下引入一条艰难之路,若是与他相伴一生,陛下将与亲生子嗣无缘,而陛下的子嗣可真的有一个皇位要继承。
太后娘娘就算是再看得开,肯定也不会容忍他们之间的事的。
果不其然,今日太后娘娘就有所行动了。
太后见满头大汗的安宁王,又见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小儿子,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小儿子久居高位,心是真大真不贴心啊,还没安宁王懂事一些。
太后:“听说安宁王骑射皆精,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陆兰锖:“回太后,臣不过是略微习得几分骑射功夫罢了,算不上精通。”
太后底下的太监叫出了十来个强壮的男子,夏韫道:“这些都是各个州府将军或武举之子,自幼习武,也善骑射,安宁王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虽有盛名,但今日也跟这些年轻孩子比比骑射吧,以申时为期,比比谁打的猎物最多,哀家重重有赏。”
若是安宁王你连骑射都比不上这些年轻孩子,那你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陆兰锖也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这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若是不成,恐怕就过不了太后那一关。
陆兰锖也换上了骑猎装,在一群青年才俊之间也十分打眼。
夏韫没想到他的小儿子也换上了一身骑猎装,也准备跟着安宁王去打猎,就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得吗?
也是愠怒道:“贺疏舟,你去干什么?不许帮他。”
贺疏舟指了指自己,“儿臣能帮他做什么?儿臣死靶子都射不中,帮他回家吗?儿臣只是也想打猎。”
夏韫沉下了脸:“不许去。”
贺疏舟被母亲强留在驻地,跟一群大臣一样依依不舍地看着众人离开。
太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小儿还真是对这安宁王一往情深,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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