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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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架势,他只好说道:“阿娘阿父,我饿了。”
许泽平这么一说,他们估摸着时间,已经午时多了。
六道大菜中,其中团圆肘子、五元神仙鸡、萝卜炖猪脑肉这三道大菜已经好了,满满的三大盆放在蒸笼中温着。
许林氏这么一听,从蒸笼的最下层捡了一碟饺子、又用拿了一个菜碗装了一碗萝卜猪脑肉汤放在食盒里递给许泽平:“喏,你先和程哥儿垫垫肚子,吃不饱的话,这隔壁放油米的库房里还有糕点干果,你记得自己去拿。”
许家库房就挨着厨房,许泽平提起食盒回去的时候顺道到库房拿了一个年糕和一些零嘴。
花厅中烧的火热的炭火整好用来烤年糕。
冬日白昼的时间总是短些,不过酉时,天色就已经昏暗了下来。
窗外寒风呼呼飘雪纷纷,屋内却是烛火大亮温馨团圆。
“今日开心,我来提一杯。”许松山已经喝的有些微醺,却是止不住的高兴:“平平,阿父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许泽平刚想举杯喝了这杯酒,许松山又转头对着程哥儿说道:“程哥儿,你日后可要和平平和和美美的,我和你们阿娘一辈子都没有红过一次脸...”
许林氏知道丈夫这是喝高了,正想去厨房熬点醒酒汤,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就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回来了,压着兴奋的劲儿说道:“夫人,喜鹊去替您熬醒酒汤。”
许林氏清楚喜鹊来了,那应该是他们的团圆宴也散了:“熬汤的时候,不要忘记烧热水。”
除夕洗头又洗澡,来年健康又平安。
“是。”
在许唐氏仙去的第三年,在她住的南屋那边扩建了小厨房,用于节庆时候给丫头奴才们做饭,这样有了小厨房,也就不影响主家们使用大厨房。
在晚膳后,许松山在许林氏的服侍下用了醒酒汤。
他靠着小榻,才想起阿娘和阿父的年纸好像还没有烧,急忙准备爬起来,许林氏无奈的说道:“烧了,老幺都烧完了,现如今他们还在花厅守岁嘞。”
"那让我缓缓,等下再去给阿娘和阿父烧一炷香。"许松山一听,就不急了。
“缓什么缓,起来洗头洗澡,我衣服都给你找好了,就等着你人了...”
许松山到花厅时,许泽平与程哥儿都换了干净的衣裳、盖着毯子坐在罗汉榻上下棋。
看着二人认真的架势,许松山就觉得心头抓心挠肺的痒,看着精彩的局面,恨不得自己上。
许泽平执白棋、程哥儿执黑棋,彼时局面上看似白棋胜利在望,全面围堵着黑棋,但实际情况许泽平心里很清楚,若是让程哥儿看到左下角星位左边第一个坐落点...那么这局就胜负分晓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下了一步险棋,使得现在落了这么大个误差。
果不其然,许泽平的这个念头刚升起,程哥儿的黑棋就落到了他的致命点上。
“我输了。”
许泽平也没有挣扎,爽快的认输了。
许松山不解的挠挠头:“这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回转余地吗?怎么就认输了?”
许松山下棋,从来都是还有一子能活,他就不认输。
“阿父,这不是让您来下棋嘛?”许泽平嘿嘿一笑,利落的坐到里头,将位置让给了许松山。
“好好好,算你小子有眼色。”
许林氏还没有到花厅,远远的都能够听到许松山那夸张的悔棋声——
“错了错了,刚刚手滑了,我拿回来。”
“哎呦,不对不对,刚刚走神了,这棋下的不对。”
“不行不行,我刚刚喝水去了,重下重下这颗棋。”
许林氏走进来果然看到这老小子悔得认真,老幺和程哥坐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真是的,这么多年了,都还让孩子们看笑话。
除夕一过,已是新年初一,不少的孩子挨家挨户的敲门拜年。
看着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孩子们,许泽平都是好脾气的递给他们一把花生,然后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离开。
别人家的吃的总是香甜一些,许泽平还记得自己两三岁的时候,没少被阿姐忽悠着去江平村里头讨好吃食。
那个时候阿奶还在世,他们还喜欢在老宅过年。
想到阿姐那个小馋鬼,许泽平还真是拿她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爱吃。
初三之后,程哥儿就与许泽柔一同离了许宅,整个宅子明显寂静了许多。
许泽平明显也感觉到阿娘有些焦躁,最初他也只当阿娘是少了人做伴,想着过上个两三日习惯就好了。
可是当初七八以后,阿父也跟着有些上火,他才意识到事情应该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想从许松山这头旁敲侧击,但是许松山就是不接茬,还糊弄得告诉他没事。
他思来想去了很久家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最终他能够联想到的也只有远在上京的阿兄。
莫非阿父阿娘这是考前替阿兄急了?
许泽平没有想通的问题,直到正月十六阿父收到关北寄来的匣盒……许泽平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匣盒不大,也就是普通妇人首饰盒大小。
许泽平没有偷看的习惯,他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他是为何知道了真相呢?
因为许松山在收到匣盒以后,连夜就与许林氏收拾行李,要赶着上京。
他们上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阿兄张罗亲事。
许泽礼也曾给许泽平寄了一封家书,信中内容很简单——若无意外,春闱结束后,会领个哥夫回来。
许泽平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哥夫就是阿兄的官配,苏尚书家的哥儿……
苏尚书家清贵,苏瑜姮的母族也是大族,嫁妆自然不会少。
所以阿父阿娘他们焦躁的是,家中银钱不够。

第226章 青云路26
按着大哥的意思,估摸会在上京举办一次大宴,然后回来在补办一次小宴请亲朋好友见证一下。
倒也不是说许泽礼看不起这些穷亲戚,不将他们邀请到上京去参加他的婚宴。
而是清水镇距离上京太遥远了,路途整整有一个多月,不管是让亲朋好友去上京又或是新夫郎从上京发嫁到清水镇成亲,都太耗费人力物力了。
还不如上京一次大宴,清水镇一次小宴,这对大家都方便。
许泽平明白阿父阿娘的窘迫,他趁着夜色,连忙驾马赶往西林大街...
“谁?”
夏天听着急促的敲门声,有些惊慌,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他捏着木棒,在冬天的陪同下,壮这胆子开口询问。
“冬天,是我。”
夏天一听熟悉的嗓音,心里松了一口气:“平少爷,您可有什么事情?”
“我找你家公子有点事。”
许泽平从程哥儿手里拿回了一千两银票,就匆匆回去了。
许泽礼之亲事中间还夹在着春闱,若是春闱许泽礼没有中,那么苏家大概率也不会考虑这桩亲事...所以因着苏家哥儿的名誉,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个事情闹得纷纷扬扬。
故而这次上京许泽平与程哥儿并没有去,和许松山夫妇一同前去的只有许泽柔两母子。
许松山夫妇打着做了噩梦,梦见许泽礼生病了名头上京。
古人都迷信,相信梦中有先机。
故而他们要上京看望儿子,也没有人怀疑。
而许泽柔的借口就更好找了,小哥儿想阿父了。刚好父母要上京,她也不放心,就一同上京去。
等到许泽礼的婚事结束、这都尘埃已定,也就没有什么可说得,最多说上一句许松山夫妇太不够意思了,保密的这么严苛。
许泽平也遗憾不能够参加阿兄的大喜之宴,他在送许松山夫妇上马车时,将怀里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锦盒塞到许松山的怀里:“阿父,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记得到了京中当着阿兄的面打开后。”
许松山看着巴掌大的小盒子也没有多想,只当盒子最多二百两银子。
当时老二成亲的时候,老幺也是给了二百银票的,所以他颔首:“你的心意,我一定会转告给你阿兄的。”
自古都是大的给小的添妆添聘礼,许家几个兄弟姊妹关系好,倒也不论这些。
程哥儿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许林氏:“舅娘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春闱时间定在二月十八、二月二十一、二月二十四这三日,现如今都正月十七了,所以时间很紧迫。
许松山几人也没有寒暄几句,就让吉祥驾马出发。
这一次他们是到河洛县城以后,跟着商队北上若没有意外,会在二月二十一到达上京。
春闱结束后,大约会有半个月,春榜就会发放。
成绩出来以后,约莫四月初,就会进行殿试。
殿试由圣人主持,殿试只有一天时间,次日出成绩、第三日放榜。
殿试成绩,圣人有可能会根据春闱的成绩来排、也有可能根据自己的心情钦点状元...但许泽平知道八成几率,圣人是会参考春闱成绩的。
大景开国以来,历届状元多数出自春闱的一甲,当然不是说一甲第一就是状元了...也有可能是一甲第二和第三。
许泽平可是记得阿兄说过,在文景帝时期,他还会根据容貌来排殿试的一甲。
有一届殿试,有名明明是文采第一,但奈何他是一甲中容貌最出众的,就被文景点为了探花郎。
将容貌平平、文采居三的,点为了状元郎。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明里暗里都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位阁老,前者是江渊、后者是乔东海。
所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两人的龌龊,从殿试就已经开始了。
许松山对许泽平的话信誓旦旦,直到到了上京当着许泽礼拆锦盒,一沓百元银票掉出来之时...
许松山夫妇以及许泽礼面面相觑——
许松山夫妇:老幺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许泽礼:老幺不会又放印子钱去了吧?
将掉在地上的一沓银票捡起来,数了数,整好一千两银票。
许松林夫妇凑了一千银票外加一套赤足金头面寄给了他们,加上他们手中的银钱也有两千两,置办出像样的聘礼也是可以的。
许泽礼听着许松山夫妇的盘算,哭笑不得:“阿父阿娘,你们..也是怪我,怪我没有和你们说清楚。”
上辈子许泽礼前期确实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文人,自己当年娶瑜哥儿的时候,也是靠着阿父阿娘凑齐了聘礼。
但是官场沉浮十载,见惯了利益交易,又如何不知道银钱的重要?
不然他也不会引导着许松山置办锦绣楼,但是他置办锦绣楼的目的是为了让家中日子好过一点,也不用让阿父阿娘有那么大的压力。
至于锦绣楼日后给不给他,他都无所谓,他有他自己的生钱渠道。
“什么意思?”许松山的大脑也有卡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
“意思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一进院,是我自己买的。”许泽礼柔和的说道:“阿父、阿娘,聘礼我都准备好了,我请你们来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你们帮我置办婚礼,而且我信里说得也是真心话,我想真的想让你们和我一起住在上京。
虽然我现在还置办不起大宅院,但是我会努力的。”
上辈子他与瑜哥儿成亲后,是住在瑜哥儿陪嫁的三进院中。
这辈子选择自己买处宅子,是真的想把阿父阿娘接到上京。
目前他也不是说换不起二进院,只是他现在人微言轻,他并不想太高调。要知道这处宅院不算靠近内城,都花了他接近两万的白银。
都是换成二进院,少说也要五万两白银...
但是再过上几年,等到他有了官职实权,这些事情反而好解决了。
许松山夫妇宕机了:“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你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许泽礼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阿父,你还记得小叔父曾说过的我字画得很好吗?”
“所以你卖你自己的字画去了?”
许泽平的目标可是入翰林为官,翰林可是出了名的清贵,他哪里能够干此等买卖之事?
先不说圣人会怎么看他,就是日后的同僚都会笑话他与民争利。
“也不是。”许泽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就是办了几场字画比赛,以字画做赌注,输了的把字画留下...然后我转手将字画就卖了。”
败给他的不乏字画大家,他们所著自然是价值不菲。
许泽礼没有细算过,但是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二三十万两白银总是有的。
所在老幺还在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打小闹时,他的大哥早就身家不菲了。
许松山夫妇也不懂太多,知道自家孩子没有犯罪就行。
他们把许泽平赞助的银票收了起来,还有许松林夫妇凑得的千两银票也装了起来:“你自己有主见,阿父阿娘也管不了你什么了,但是这千两银票你拿着,算是我们提前给你的家产。”
许泽礼要笑死,家产还有提前给的嘛?
他也拗不过许松山夫妇,最后将他一千两银票收了起来。至于其他,日后在想办法给还回去就是了。
三月中旬,从上京传来喜讯,盛安十八年春闱河洛县一共中了三个贡士,其中两个出自清水镇。
其中一个高中一甲第三,另外一个高中二甲三十,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泽礼与丁一强!
纵观科举考试这么多场,唯有春榜是最为的特殊的。
因为春榜没有官差敲锣打鼓的报喜,至于原因乃是春榜过后半个月就是金榜...上春榜的贡士只要不作死,那金榜是妥妥有名的,唯一的区别只是排行的问题。
所以为了节约财力和物力着想,考中春榜的贡士不报喜,而是等到金榜题名后,官差统一报喜。
上头不报喜,架不住下头会有人打听啊。
当许泽礼高中一甲第三的消息从河洛县传到清水镇时,许泽平别说出门了,就是许宅门口日日都是门庭若市。
春榜高中,那可是妥妥的要当官咯。
许泽平只能够日日宅在家里温书,闭门不出,所有攀附关系的邀约一律以父母不在家他做不了主推辞。
而这喜悦连带着许家茶楼、绣楼以及程哥儿的彩衫裳生意都爆好,许宅,哦不,等许家大少爷不回来,这门匾就可以换成许府,这许府进不去,他们也可以到许家产业下沾沾喜气。
大景朝关于门匾是有要求规定的:当代有出过官员的,可称为府;三代以内,出过读书人的,可称为宅;庶民,只能够称为家。
这里的读书人,是指秀才以上身份。
大景朝的普通商人只能够称为某某家;成为官商以后,成为某某宅;成为皇商以后,成为某某府。
许家的门匾,从前是沾了许家大伯的名头,挂了个宅。
之所以没有换府,那是许松山他们的父亲已经仙去、许家虽说明面上没有正式分家,但家产已经留底公正了。
后来许唐氏仙去,正式分家,许泽礼已经考中秀才,故而有保留宅的资格。

盛安十八年三月初十,春榜在皇城贴出,刑部苏尚书在皇榜下捉亲。
寒门贡士许泽礼与苏家长哥儿定下秦晋之约。
三月十三,许家父母请媒人登苏府,上门提亲。
三月十六,许松山夫妇以及许泽礼带着纳采的红布、头面以及大雁踏入苏府向苏家过纳采礼。
许泽礼准备的头面是一套赤金嵌玉凤头吉祥头面,不似纯金那般的庸俗、又没有整套白玉那般的珍贵,金中点玉正正符合许家如今的地位。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瑜乃美玉。
姮为貌美、纯洁、明亮之意。
苏瑜姮出生之际,正是苏尚书与苏夫人成亲后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出生以后,苏尚书并没有遵从祖训按瑾字辈取名,而是特立独行的以瑜作比,取名瑜姮。
希望他以后能够如同美玉一般的纯洁明亮。
不管是瑾还是瑜皆是指美玉,也不算太出格,所以苏老爷子也就随他折腾去了。
文人骨子里,最最是浪漫。
都说读书人薄情寡义,但是在苏夫人病逝以后,苏尚书却没有续弦,独自抚养两个儿子。
苏瑾珩生下来就体弱,苏家怕他养不住,就将他当做哥儿在养,以期望骗过老天爷不将他带走。
对外也一直叫他珩哥儿。
一直十二岁之后,苏瑾珩彻底长成,苏家人才不叫他这乳名。
三月二十,许松山夫妇再次领着媒人登门问苏瑜姮的名字以及出生年月。
请人合八字,得到了一句——前缘今生续,天赐有情人,长乐一世福。
这一句上上的祝福语令许苏两家都十分的满意,以为两人是两世注定的夫妻,日后肯定是和和美美幸福一生的。
但其中前半句的解读,只有许泽礼明白其的深意。
三月十六,挑好的黄道吉日,许泽礼与苏瑜姮交换了庚帖,纳吉礼结束,许家将聘书交给了苏家。
并且许松山夫妇与苏尚书约定了纳征礼的日子,定在四月初十,到时候许家将带着礼书来苏家过礼。
殿试的日子已经定下,在盛安十八年四月初一。
四月初一殿试,四月初三公布成绩。
那一日,所有春榜高中的贡士入皇城听候传胪宣读成绩,也称传胪大典。
不得不说,这传胪既是荣誉也是个倒霉活计。
金榜一甲前三称为状元 、榜眼、探花。
金榜中除去一甲前三有特殊的名头之外,也就是二甲第一传胪郎有这么特殊的美称了~
二甲第一,按金榜排名,也就是第四的进士郎。
为何说是个倒霉的活计,因为传胪郎要宣唱所有的进士名单,一两人或许是轻松、四五十人也能够接受,可是这金榜进士足有二三百人...这传胪大典下来,传胪郎的嗓子想想也知道会有多难受。
一甲三人,授予进士及第。
二甲一百二十人,授予进士出身。
三甲一百五十人,授予同进士出身。
大景有惯例,就是同进士出身之人,官职不超过正四品知府。
在朝廷这名利场上,很多东西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爬得足够的高位,就要足够的优秀。
四月初一,殿试。
四月初三,二百七十三名贡士进皇城。
奉天殿外从内而外站着二百七十名新科进士,盛安帝并未坐在那冰冷威严的龙椅上,而是站在大殿之上,笑眯眯的看着最前排的三位新科进士。
“几位爱卿,你们觉得谁是这次的状元郎?”
金榜未揭晓,众位新科进士仍是按着春榜的排名所站位。
春榜前三:汪舟游,伍添丁以及许泽礼。
汪舟游,太子的嫡亲表弟、前任汪阁老的嫡长孙,他阿父现为正三品大理寺卿,是忠诚的皇太子一党。
日后的礼部侍郎。
伍添丁,皇长子的嫡亲表弟,现在伍阁老的独孙....皇长子的忠实能臣,除去伍阁老,伍添丁可以说是皇长子一党臣子中最能打的一个。
日后的右副督察御史。
以上都是许泽礼身死前的记忆,之后的情况如何,许泽礼不得而知。
但是他现在的念头是,小心伍添丁。
“臣惶恐。”
现如今的情况是三人中,许泽礼最没有背景,汪舟游二人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三人像下饺子一样,依次下跪。
盛安帝五十有九,今年八月马上就六十岁了。却因着常年习武,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身子骨也十分的硬朗,好似五十出头之人。
三人都不出头,盛安帝也不恼,看向候在身边的翰林院大学士李程雪:“李卿,你这师弟可不如你这般的肆意,不如...还真是让朕失望。”
三人中,盛安帝谁也没有点,偏偏点了李程雪的师弟,而且这未说完的话,就让候在奉天殿观礼的老狐狸们心里面盘算四起,莫非圣人是恼了这许泽礼?
眼皮子浅一点的,只是在心里啧啧啧,同情这许泽礼也是倒霉。
三人中,不管是汪进士还是伍进士都是皇子的表弟,无论如何,圣人总是要给两个儿子的面子,自然不会落汪进士和伍进士的面子。
老谋深算一点的,倒是看得出苗头,圣人对这个许泽礼很是看重啊!
许泽礼低眉顺眼,他知道让众人以为他遭了厌弃是最好的选择。
现如今时局不明,他需要做的就是隐忍不发。
他已经有了自己清晰的规划,入了翰林院,有大师兄的关照,他的日子自然不会难过。
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三年内,将断层的史记修纂完成。
上辈子这断层的史记就是他立足朝廷的根,只不过上辈子因着利益,他修纂的很粗糙,而这辈子...
“圣人光辉,小臣这师弟就是刚出井底的蛙,怎么敢在圣人面前妄言?”李程雪圆滑的和着稀泥,将盛安帝捧得高高的。
同样李程雪出言的维护,也是敲打着一些眼皮子浅薄之人。李程雪知道圣人想说什么,不如之英那般英勇。
李程雪虽说官职不大,但是他这一脉在圣人的心目中可不凡。
李程雪之师,乃是先帝之师。
李程雪之师弟章之英,是圣人潜邸时的智囊,更是在登基前的关北战场立了大功的壮烈牺牲。
所以李程雪这一脉,只要不作死,不说荣华富贵,念着往日的情分,圣人总是会对他们额外看重两分。
盛安帝被李程雪捧开心了,转头看向张阁老:“既然这三位新科进士不着急,那么张爱卿就宣读这届的传胪郎。”
张阁老微微弯了弯身子,从盛安帝身后大太监手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东湘省长湘府陆继学文采出众,高中盛安十八年四月殿试第四,敕命为传胪郎。
张阁老语毕,陆继学挺直背脊走到奉天殿内接过张阁老手上的皇榜,:“臣陆继学,接旨。”
陆继学捧着皇榜,能够清晰的看到金榜前三的名字,但是他依照圣人的旨意,走到奉天殿外——
恭贺淮苏省淮湖林伟高中二甲第二,授予进士出身。
恭贺苏皖省金州市关冬高中二甲第三,授予进士出身。
恭贺东湘省华湖丁一强高中二甲第十五,授予进士出身。
丁一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比春闱名次向前面挪了挪。
青年响亮的声音在越往后越沙哑,但是他不能够停。
一直到——
恭贺东湘省华湖府许泽礼高中一甲第三,敕命为探花郎,授予正七品编修,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恭贺燕京伍添丁高中一甲第二,敕命为榜眼郎,授予正七品编修,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恭贺燕京汪舟游高中一甲第一,敕命为状元郎,授予从六品修撰,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宣读皇榜结束,陆继学才敢大口喘气。
状元郎与榜样郎的排名如许泽礼所料,与前世一样。
探花和传胪则是因为他与陆继学,而挪到了二甲第二、第三。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陆继学给盯上了...哎,还真是无以表达这事情。
穿绯袍、插宫花,骑高马。
许泽礼突然想到了那首流传广泛的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御街夸官这样的美事,可不是哪位新科进士都能够享有的,而是只有的一甲前三的新科进士独有。
状元郎居中,榜眼居左,探花居右。
三人并骑,前后呼应着官差,一路敲锣打鼓哦。
——啊!
——快看快看,这个探花郎真的俊!
——又白又俊,天呐,本小姐要将花投给他。
——不成不成,他是我的未婚夫,谁也不许抢!
汪舟游和伍添丁也不说丑,五官端正又是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怎么会难看?只说两人点子不太好,许泽礼生的俊朗,皮子又白,一双幽深的凤眼熠熠生辉,硬生生的压得二人出不了头。
燕京这满城的贵女哥儿有几个不爱美?
跨马游街,满大街都是惊叫探花郎的声音。
偏生这些声音都被一道霸道的嗓音给压制住了,苏瑜姮直接探出身子,手里的鞭子一甩,让众位娇小姐哥儿哑口无言。
然后他将手里准备好的红花往许泽礼的身前一扔,“接着!”
许泽礼凤眼含笑,温柔的应道:“好。”

第228章 青云路28(捉虫)
苏瑜姮在燕京彪悍的名声可是无一人不知,也正是如此,他接近双十的年华还无人敢上门提亲...
要说苏瑜姮这彪悍的名声是从何来的,还离不开他弟弟苏瑾珩的功劳。
苏瑾珩虽说体弱,但从小就是不安分的主,不爱诗词歌赋,就爱逗鸟遛狗的,没事就爱到燕京城里瞎逛悠。
苏成文兄弟姊妹不多,除去嫁入程国公府的长姐,也就还有个二哥。
苏成文二哥也是个体弱的文人,外放为官之时,害了一场大病没了,就徒留一个刚刚三岁的儿子。
所以说到了苏瑜姮这一代,加上堂兄,苏家孙辈也就三个。
可以说苏家三个孙辈,本就被众位长辈当眼珠子的疼着,而苏瑾珩体弱多病,哪里舍得苛责?
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说长哥为爹,长辈们对珩哥儿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苏瑜姮做不到,他知道若是没人压在上头,那珩哥儿得上天去。
为了督促弟弟上进,苏瑜姮没少挥着鞭子追在苏瑾珩身后。
苏瑜姮打的时候,那是真的打!
苏瑾珩经常挂着彩出现在国子监,轻一点的时候可能就手腕上挂着两道鞭痕,严重一点的就是肿着屁股、瘸着腿。
每次国子监的同窗一问,他是怎么了,都会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家里阿哥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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