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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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平倒也没有生气,仍由江长寿打开了竹筒,仗着身高优势,恰好能够瞥见纸条上写着的积分——十分。
许泽平挑了挑眉,“江秀才好运气呢,一拿就拿到了最高的十分呢,加油哦!”
许泽平没有细看题目,但也大致瞟到了题目内容,正是那日自己出给林旭生的题目类型,只是数字变了下,难度升级了下....遥遥看着坏笑的贺教瑜,想必他应该是故意出来刁难自己的。
因为自己百分百会选择算经!
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被江长寿夺了去,许泽平在心里同情江长寿三秒钟。
说罢,许泽平转身拿了另外一支竹筒,打开竹筒看到了题目,方田....一分。
emmm,许泽平虽然有点看不上,但也没有办法,快速的写完答案,拿到了评审员面前,过了后,林南楼就在公示板上记许泽平得一分。
接下来许泽平的运气就像是踩了屎一样的臭,基本上都是一分、二分、三分题,但是架不住他的答题速度,短短半个时辰,他已经答了二十题了。
一眼扫过去,公示板上是记录者他密密麻麻的加分,有心人数了数,已经有35积分了,直接甩了第二名的柳繁续整整十分。
柳繁续选择的是诗书,他的答题亦是速度,但有个弊端就是打分需要综合两位评审员的分数,故而就落后了许泽平。
至于第三名的游陆生,选择的是其他,有对子有字谜,答题需要耗费点时间,故而积分也难得,目前为止落后了第二名七分。
而最惨的要输江长寿,截止为止才是个蛋蛋。
他捧着那道难题,脸色涨的通红,偏生看着许泽平的答题速度,他又急又气,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虚汗!
因为羞恼,他顾不得什么规则了,直接站了起来抗议:“两位评审员,这样不公平!”
贺教谕微微侧过身子,挑眉:“哦,不公平?哪里不公平了?这竹筒是你自己选的,还是抢了别人要选的,你喊什么不公平?”
旁人畏惧这江长寿,贺祝可不放在心上,别说是江阁老庶子的嫡子了,就是江阁老自己站到他面前来,贺祝都不见得愿意给他三分笑脸。
江长寿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只能够讪讪的坐下。
阿父说了,不能够得罪贺祝,贺祝身份特殊。
许泽平注意到江长寿的不忿,心里嗤笑,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现在踢到铁板了吧?
当然啦,许泽平是不知道贺祝的身份的,他只当贺祝是官学教谕,不畏惧江长寿这老yin比,毕竟在这重礼的大景朝,有几个敢欺师叛祖?
因为愉悦,许泽平的大脑更加的活跃,解题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从一分题到九分题他刷刷刷的答题,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积分蹭蹭蹭的上涨,已经临近五百分,整整甩了第二名一百积分。
而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巳时一刻。
许泽平扫了一眼公示板,第一名许泽平四百九十分。
第二名柳繁续,三百八十八分。
第三名游陆生,二百七十分。
第四名江长寿,五十分。
江长寿也算是运气好,生生的硬套下,花了两个时辰,误打误撞的获得了一个答案,解开了第一题。
然后在紧急的时间下,又火速的做了十来题,得了五十分。
现在距离比赛时间结束只剩下最后一刻钟,许泽平心知江长寿错过了时机,在加速也不可能够超过游陆生了。
想到满头大汗拼命刷题的江长寿,许泽平的心里一阵松快,真是活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第160章 江南游14
林南楼统计好四人的总分后,有点迟疑,他站在公示板面前,久久不敢宣布成绩。
最后还是贺教谕站了起来,他走到公示板面前扫了一眼四人的总积分,“第七十八届赏荷宴,淮苏场胜出三人:许泽平、柳繁续、游陆生。”
江长寿眼神阴翳,脸上再也维持不了往日的谦谦笑容,他的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尤其当擂台下传出热闹的掌声时,他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失态的转身离开了擂台。
贺教谕可没有顾忌江长寿的感受,相反还大声的说道:“两日后辰时三刻,我们在柳湖楼门口集合,一起出发前往苏皖博文书院!”
下一届赏荷宴总决赛的场地是由上一届赏荷宴夺魁者决定的,夺魁者出自那一省,则下一届赏荷宴总决赛的场地就是在魁首那省的书院。
如上一届魁首出自苏皖省,则这一届总决赛的场地就在苏皖的博文书院。
许泽平惦记着下午要去拜访柳家的事情,也顾不得与周会凌寒暄,匆匆忙忙的就拉着小虎往客栈走去。
这就导致想要与他探讨题目的贺教谕,找人都没有找到影子。
柳山长笑呵呵的看向贺教谕,“庆然,今晚可要去老朽家一叙?”
贺教谕瞟到了柳山长木木的柳繁续,就不由想到上一次教柳繁续算经的经历.....整整两个时辰,才勉强教会了合分术这一章节,真是太笨了!!!他下意识的就摇头,“山长,突然想起一点事情,今日就不去唠叨了。”
柳繁续注意到贺教谕的眼神,自然知道贺教谕这是在嫌弃自己了,可是算经向来是他们柳家人的短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还好这些天找人给自己的算经开了小灶,不然怕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柳山长呵呵一笑:“哎呀,是吗?那可惜了,我还想着今晚许小子会上门拜访,想着多准备两个菜嘞~”
这刚准备抬脚的贺教谕立马停下了脚步,他笑意盈盈的凑到了柳山长的面前:“哎呀,想着这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有陪山长共进晚膳来的急?”
柳山长看着贺教谕这比翻书还快的神色,轻哼一声,“还真是个厚脸皮。”
贺教谕腆着笑脸,乐呵呵的没有半点生气。
许泽平回到客栈,吃了午膳又泡了茶,稍稍休息后就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心情彻底静了下来。
估摸着时间,就让小虎打了温水上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温水澡....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已经到了申时二刻。
从他们居住的客栈走到柳府恰好二刻钟,许泽平给小虎使了一个眼神,小虎立马关上了房门跟上了许泽平的步伐。
小虎上前敲了敲柳府的大门,很快就从门口探出了一个青年小厮的头:"谁呀?"
小虎将贴身的回帖从胸口拿了出来,他客气的将回帖递了上去:“我家少爷谨遵光明先生的意思,前来拜访柳家老爷。”
柳府的奴才自然知道光明先生是谁,连忙打开门,恭敬的接过回帖:“可是许家少爷?我家老爷正厚着您呢?”
这小厮一边同看门的童子说了声许家少爷来了,一边出门迎接许泽平。
不到三息的时间,柳繁续就急走的迎了出来,“许师叔,有失远迎了,还忘见谅。”
许师叔?
柳繁续明显比自己要年长四五岁....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显然许泽平有些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又怕自己说错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柳繁续注意到了许泽平的小尴尬,连忙解释:“光明先生乃是我父亲的大伯父,故而您与我父亲同辈,我唤你一声师叔是理所应当。”
前文说过柳繁续乃是柳家子弟,事实上他是柳山长的幺子,只不过在淮湖学院他怕旁人会因为他是山长之子对他有看法,柳繁续从来不说自己的真正身世,只是含糊的说道他出生柳家,是旁系子嗣。
柳家甚是繁荣,不管嫡系还是旁系子嗣皆是众多,加上柳姓在淮湖也是众多,故而柳繁续的这番说辞也没有被人拆穿过。
许泽平记得老师说过,他这一辈他是长子,底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的弟弟前几年仙逝,现如今柳家当家乃是他弟弟的嫡长子柳开泰。
柳繁续如此一解释,许泽平就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对于今日柳繁续开口解围心里也有了数,果然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帮忙。
也怪不得江长寿会卖柳繁续一个面子!
“阿父与贺教谕现如今正斗棋斗的白热化,故而了让我来接应许师叔,还请许师叔莫要怪罪。”
“自是不会,繁续,这是说哪里的话。”
许泽平与柳繁续有柳淮之这层关系在,就注定二人即使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柳繁续对许泽平还是颇有好感的,主动的说道:“许师叔,我已加冠,字荣生,你唤我荣生便可。”
“好的,荣生。”
二人年纪相隔不大,也算是有心交往,自然相处起来便是融洽。
柳繁续并没有带着许泽平前往那中规中矩的会客厅,而是直接领着许泽平去了柳开泰的书房。
见着书房下棋的那一老一壮,许泽平都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这评审的柳山长竟然就是他要拜访的柳家家主....但若是他稍微仔细的想想,其实也不难推出这其中的门道。
对于许泽平二人的到来,下棋的二人并没有惊讶。
相反柳山长还悠闲的说道:“荣生,给你许师叔沏茶。”
柳家家主的这书房打造的自然是惬意,宛如一方水榭,顺着婉转悠然的回廊,穿过幽幽莲池,来到这背靠竹林的书房。
为了更好的欣赏这翠绿竹林,这书房背后并未做成实心墙垣,而是用檀木雕刻着镂空墙,可是大半的推窗。
许泽平一入这书房,就将目光投放在了这书房的雕花镂空墙上,见着柳山长二人也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他看向为自己沏茶的柳繁续,傻傻的问道:“荣生,这冬日在书房中不会冷吗?”
听闻许泽平的话,柳繁续噗嗤一笑:“师叔,你当我阿父就只有这一处书房吗?”
许泽平对上柳繁续充满笑意的眼神,忽然就窘迫了....啊这,果然是自己太贫穷了嘛?
他突然想到了蓝星上面的一句话,真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第161章 江南游15
柳山长与贺教谕都是下围棋的佼佼者,若是没有时间的限制,二人从白日斗到黑夜都不在话下,可惜为了分出胜负,二人定下了一个时辰的约定。
柳山长看着计时的沙漏,估摸时间还有半柱香,而目前的局面是自己略弱贺祝两颗棋,他眼珠一转,“哎呀,我突然有点肚子不舒服,许小子,不如你来替我下完这场棋局吧。”
柳山长想着大伯可是站在棋局上的顶尖人物,而许泽平的算经又如此的高明,想必定是精通推算之术,那么这棋术绝对不会差!
观摩二人下棋片刻,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大杀四方,许泽平自然对于两人的棋术有了了解,不说像老师那样的老谋深算,吊打自己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贺教谕一听柳山长的话,眼珠一瞪,压着自己的怒气:“柳山长,你怎么能够如此不地道?!”
沉迷在棋局中的许泽平后知后觉的抬了头,啊、这两人怎么吵起来了 ?
“老是同我斗嘴,也没啥意思不是?”柳山长笑眯眯的,没有丝毫觉得自己是个无赖,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庆然,你就不想试试许小子的水平吗?”
不是,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许泽平连忙解释:“山长,小生这棋术真心拿不出手,您千万不要让小生替你同贺教谕下棋。”
柳山长见贺教谕不吭声,就知道他是默认了。笑眯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推着许泽平往座位按,力气之大,让许泽平推脱都推脱不了。
在柳山长看来,许小子这解释不过是自谦,他都还没有见过哪个精通算经的人棋术会稀烂!
许泽平真是如坐针毡,他欲哭无泪的说道:“山长,我的棋术真的是拿不出手。”
“都到自家了,叫什么山长?叫老朽师兄!”柳山长仍是笑眯眯的,“再说了,都坐到位置上了,许小子你就不要谦虚了,拿着你真实水平,不要手下留情,要打的贺教谕落花流水!”
贺教谕亦是兴奋的看向许泽平,看看剩下的半柱香,许小子如何逆转乾坤。
“许小子,该你落子了。”
柳山长执黑子,许泽平从旁边棋罐里拿出一枚黑子,他看着棋盘上白热化的棋局,双眼一黑,他的右手发颤,还请柳山长莫要怪罪他!
许泽平一咬牙,将子落在了自己算好的位置上。
看着许泽平下的黑棋,柳山长双眼一黑,不是他为什么把棋子下在这个位置上?旁边的位置不是更好吗?
柳繁续:他真的会下棋吗?三岁小孩不都知道这个位置是死棋吗?
贺教谕:莫非许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许泽平微微偷瞄柳山长发黑的脸色,缩了缩脖子,他可以把棋子拿回来吗?
三子过后,黑子被白子连接吃了五子。
许泽平挺直的背脊悄无声息的弯了下去,他的脖子愈发的短了,他都说了自己不会下棋,你们又不信....
柳山长:真是个白痴!!
柳繁续:他当真会算经吗?
贺教谕:柳山长,你的脸更黑了。
不到半柱香,柳山长打下来的江山被许泽平败的只剩下二十个黑子了。
想着这凄惨的局面,许泽平咽了咽口水:“贺教谕,我可以认输吗?”
贺教谕看着脸色黑的不能够再黑的柳山长,乐不可支:“当然可以。”
从书房出去,一直到到用过晚膳,柳山长的脸都还是黑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愤怒。
许泽平的这一手烂棋,确实是柳山长怎么想也想不通的!
他可是知道大伯对弟子的要求甚是严格,不管是棋琴书画,还是诗酒花茶,又或是科举功名,皆是有要求的!
若是没有达到要求,别说出师了,就是自己的名讳都是不允许弟子提的。
怎么到了许小子这里,就大放水了?
若是柳山长想起了老人爱幺儿这句古话,就能够理解柳淮之为何大放水了。
这就导致许泽平摸了怀里的信封好多次,仍是没有找到机会没能够送出去,一直到拜别之时,他才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信封送到了柳山长的面前:“师兄,这是老师托我送来的亲笔信。”
柳山长看着信封上书写的开泰亲启几个大字,脸色稍缓,“路途遥远,辛苦你了,许小子。”
“师兄严重了。”
又是一番寒暄,许泽平踏上了柳家送他回去的马车。
“许小子,明日可愿来我府上一叙?”临别之际,贺教谕邀许泽平上门拜访,说着还将自己的信物塞进了许泽平的手上。
....
坐在马车上,许泽平摩擦着贺教谕赠与的信物,不由的回想起今日在柳府的经历,除去下棋一事让柳山长开了眼,旁的都还算主宾皆宜。
柳府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布局,设计风格追求的就是极致的精致且皆吉祥的美感,从门、窗到廊、在到桥、榭、又或是亭、阁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的精巧。
“在我们淮湖园林中,最灵魂的点睛是水系,你可以看到我们不缺的就是活水池塘....”
因为在淮湖,水是财富的象征。
饭后,许泽平跟着柳繁续漫步在柳府,听闻他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园林的各处小心思。
让他再一次认识到了百年大族的底蕴,也让他重新认识到了江南的繁华。
“小虎,这两日将要带走的物品收拾一下。”许泽平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两日后跟随大部队前往苏皖,在参加完赏荷宴后,就直接入博文学院求学了。
小虎跟着许泽平这些时日,对于少爷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他明白少爷的意思,是赛后不会在回淮湖的。
“是。”
小虎想到跟少爷还算处得来的周秀才,他挠了挠头,提醒道:“少爷,可是要同周秀才去告个别?”
说起告别,许泽平仔细思考了下,还是决定应了贺教谕的约。
毕竟这一别,还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见。
“明日你给我去淮湖书院递给信,后日酉时三刻在九湘食肆一叙。”
许泽平算了算日子,不是书院旬假的日子,故而就将午饭改为了晚饭。
转眼二日已过,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二十六日辰时三刻,许泽平带着小虎正好抵达柳湖楼。

第162章 江南游16
带领三位秀才郎去比赛的一共三人,这三人分别是出自淮湖书院的邓讲书、淮湖官学贺教谕以及景苏府衙的秦推官。
淮湖因淮湖书院而出名,即使它在得名,也是属于景苏府管辖的一个县。
赏荷宴乃是两省之间的一个重大比赛,不光是书院看中,政界亦是看中。
今日这带队的三人,用许泽平的眼光来看,正好对应了学校、教育局以及政府部门。
至于沿路跟随的四个捕快,也是由秦推官带过来的,他奉景苏知府的命令要保护在场众人的安危。
“贺教谕,人都已经到齐,您看是不是可以出发了?”邓推官虽有知府做后台,但是在贺教谕的面前相当的恭敬,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的讨好。
许泽平看着邓推官这谄媚的样子,心里甚是迷惑,他们所处的部门根本就不相同,为何这推官这般的卑微?再怎么说,他也是正儿八经的七品官员,为何还得看贺教谕的脸色?
当然许泽平有满肚子的问题,他现在也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啥也不能够说出口。
贺教谕颔首,“出发吧!”
得了贺教谕的应承,如此秦推官方才放话出行。
一行十人走的水路,从柳湖楼步行约莫片刻到了淮湖码头,径直坐上了官船出发苏皖金州。
按照秦推官等人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坐官船,但是有了贺祝在船上,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
许泽平他们坐的这官船,乃是淮河水军排水船,是由景苏知府出面向淮河水军都督借来的。
大景朝的军事力量并不弱,除去强悍的五军营,还有勇猛的两大水军,一是淮河水军,另外就是西河水军。
淮河水军常年驻守在江南淮河流域,而西河水军则是驻守在大景朝最南边的西河流域。
官船上有淮河水军驻守的官兵,故而相当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水匪出没。
当然也是因为官船的缘故,不管是参赛人员,还是随行人员都是相当的遵守纪律,皆是很安稳的呆在自己的船舱中。
看着船窗外哗啦啦的水流,许泽平的脑海突然想到了关于程哥儿的来历。
据程哥儿所说,他是被拐到了北方花船上,从他家经水路到了湘江附近...后被拐子卖给了花老妇。
想到这个问题,许泽平不禁用草稿纸画起了地图,若是走内陆河,从北方到湘江必定经过淮河,而淮河有水军驻守,不可能不会发现这犯罪的花船!!
若不走内陆河,而是改行外海,从北方到湘江....许泽平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不知道外海如今的情况,但是按照大景朝如今的商船的规模来说,海航是绝对不安全的。
用他在蓝星的眼光来说,如今的商船还达不到海航的标志。
他摩擦着手里的毛笔,心里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北方花船或许与水军有勾当。
他可是记得外公说过,他托大伯曾经查过关于北方花船交易的宗卷,近二十年抓获花船的只有三起。
按照花船如此猖狂的行为来说,许泽平绝对不相信它的犯罪记录会这么低?
当然,至于与水军的勾当....许泽平不敢猜想是一个水军团还是两个水军团?
小虎看着许泽平手上的毛笔即将让墨汁滴在宣纸上了,急忙喊道:“少爷,墨、墨汁要滴在宣纸上了!”
小虎焦急的嗓音拉回了许泽平的思绪,他连忙将毛笔尖按进了砚台,这方才拯救了洁白的宣纸。
小虎看着宣纸上那一手漂亮的楷书,若是毁了,那真心就可惜了。
许泽平放下手里的毛笔,随口找了个理由就出了船舱。他记得贺教谕好像是住在二楼....
小虎看着许泽平离开的背影,不敢跟随,老老实实的用黑炭练习着少爷交代下来的任务。
少爷说,若是自己半个月内能够将【三字经】默写下来,就奖励自己一支毛笔!!
贺教谕听到敲门声,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籍,他扬声问道:“谁?”
"教谕,小生许泽平。"
听闻许泽平的声音,贺教谕推开船舱,让茭白的月光照射进来:“进来吧。”
因着前日许泽平教贺教谕解题的情谊,二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所以许泽平有了想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求助贺教谕。
“教谕,这么晚了前来打扰,还望见谅。”
贺祝倒是没有将这小事放在心上,随意说道:“说吧,什么事?”
许泽平合上船门,小心走到贺祝的身边,试探性的问道:“教谕,你可知哪里可以获取我们大景的外海图?”
许泽平的话一出,贺祝的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怎么,你想叛国不成?”
大景不同蓝星,祖国的地图可以随意观看,在如今的大景,这地图就如同大景的军事要害,非大景帝王,无一人有完整的大景地图!
许泽平心知贺教谕是误会了,连忙解释的说道:“教谕您误会了,我因这官船一事,甚是好奇我们沿海的情况,方才问出了这失礼的话,希望教谕您千万替我保密,我以我项上人头保证,我绝对没有叛国的心思。”
贺祝见许泽平如此郑重,心里的疑虑才打消,但是他也没有同许泽平说外海情况的心思,直接的岔开了话题:“许小子,今日月色还不错,我教你下棋如何?”
听闻贺教谕这话,许泽平就知道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外海的地图是不可能的了。
他心里盘算着北方花船的事情,现在的这情况,也只能够暂时将它与水军有勾当锁在一起。
默默的叹息口气,饶是如此,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生了怀疑又如何?他也是没有途径去证实的。
“那就有望教谕您手下留情了。”
两日一夜的航行,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抵达了金州码头。
刚一下官船到达金州码头,博文书院迎接他们的人就到了。
而这领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博文书院的山长欧阳绪。
欧阳绪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许泽平,见他努力的侧着身子,不想让自己瞧见他,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代表淮湖来比赛,事后还想在他们博文求学?
想到这里,欧阳绪不由的乐了,这个小家伙的胆子还真挺大的?
仔细想想,怕这个小师弟也是被老师给坑了的吧?

欧阳绪亲自来迎接,也算得上是对淮湖诸人的看中了。
不管私底下如何的撕逼,明面上都是一派和气,笑呵呵的寒暄介绍。
“欧阳师叔。”
在众位长辈乐呵的寒暄后,柳繁续在悄咪咪的摸到欧阳绪身后,轻声细语的喊了一声,也算是问候了。
柳繁续的动作很敏捷,他不欲引起喧哗,故而在问候完,就迅速的回到了队伍中,这让游陆生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柳秀才,你刚刚怎么走到前面去了?”
也不怪游陆生会如此问候,实在是博文书院在这金州的名声太响亮了,欧阳绪诸位一现身,金州百姓就知道今年的赏荷宴的决赛要开始了。
一个个都争相挤到路的两旁,争着观看来他们金州比赛的秀才郎,一些好事者,还比对起了他们金州胜出的儿郎,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
——瞧瞧,那个穿青色圆袍的秀才郎,可真俊呐!
——是啊是啊,看起来不过舞象之年吧?啧啧,也不知道定没定亲事?
——那个蓝袍儒生脸可真臭,不就是没有夸他吗?啧啧,真是没有风度。
.....
穿青色圆袍的是许泽平,这蓝色锦袍的不是他人,正是游陆生。当然游陆生脸色不好看,不是别人没有夸他,而是他实在是不想像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更重要的是,阿婆们,你们把眼里的...嗯,色/意收收好嘛?
还有,别挤了,他真的没有地方走了。
至于为什么挤着后面的人,那是因为欧阳山长在他们心里太庄重了,挨着山长的几位长者,他们都要尊重。
也正是如此的情况,使得游陆生根本没有心思观察中间的许泽平以及最左边的柳繁续是什么想法,他只想离这些看戏的阿婆阿爷们远些。
当然啦,许泽平在努力的缩小自己的身影,他可是没有错过欧阳师兄眼里的戏谑,尤其是当柳繁续问好以后,欧阳师兄眼里的笑意更是达到了顶峰。
好像是在问,小师弟你咋不来问好呢?
小心我去找老师告状,说你不尊重师兄哦~
柳繁续含糊的说道:“刚刚以为看到了一个熟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小生看错了。”
忍受了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从码头走到了金州城门外,如此才看到停在城门外的马车。
原来博文书院与淮湖书院不同,淮湖书院位于淮湖繁华之地,而博文书院则是在金州郊外的白鹿山。
“金州城内白日不允许马车急速奔驰,刚才辛苦诸位了。”欧阳绪拱了拱手,然后指着并排的四辆马车:“诸位请上马车。”
刚刚在城内,许泽平观察到了这城中街道并不宽阔,街道两旁的楼房修建的也是比较密集,就好似他在蓝星上面看到的苏州老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街道窄窄、房屋矮矮、飞檐翘角、枕水人家。
如此想来,确实也是不好让马车疾行的。
秦推官温和的笑道:“欧阳山长这说哪里的话,走走更康健不是?”
你来我往的一番打太极,众人终于坐上了马车。
欧阳绪、贺教谕、秦推官一辆马车,博文两位夫子并邓讲书一辆马车,许泽平、柳繁续、游陆生三位秀才一辆马车,余下一辆马车则是让随行的三位书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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