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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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儿手上的那本诗书集,正是许泽平昨日临摹他阿兄送过来的诗书临摹贴。
先前他练字默写的皆是启蒙的这些书籍,他早就烦了腻了,又苦于没有新的书籍抄写,现如今得了新鲜书籍,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临摹。
他临摹出来的诗书集,自然没有原本的那般字正方圆,但他那板正的一撇一捺的馆阁体也算有所小成,日复一日的练字,使得他的字褪去了最初的浮躁变得宁静了下来。
程哥儿用指腹摩擦了一下书面,“那我就拿走了哈。”
许泽平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他摆了摆手:“拿走吧拿走吧,反正我今日又抄写了半本,明日也就抄写完成了。”
程哥儿笑呵呵的同他告了别,无声的退出了书房。
程哥儿出了书房,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中的书籍往自己的衣袖里藏了藏。
“程哥儿,你还没休息呀?”许泽柔见他还穿着今日劳作的短褐,有些好奇。
倚靠在回廊上看书的许泽礼,微微抬了抬上眼睑了,瞧了一眼有些羞窘的程哥儿,微微轻笑,但并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
相反许泽礼还收回了自己眼神,淡淡的说道:“我今日瞧着老幺手酸,就让程哥儿给老幺磨砚去了。”
程哥儿也不曾想到阿兄会为自己解围,又是惊讶又是感激,他十分喜悦的望向许泽礼。
许泽礼瞥见了那双充满喜悦的猫眼,心里想着的是,若不是瑜哥儿碰触了猫毛就要皮肤泛红瘙痒,如他所愿的养只小狸奴也是极好的。
许泽柔自然不解其意,还有些愤愤不平:“阿兄,你这个坏蛋,不知道自己去帮忙,还指使程哥儿去劳累。”
程哥儿着急的挽住了许泽柔的手,转移了话题:“阿姐,磨砚不是什么累活。明日我们从阿阳爷爷哪里回来以后,要不要去溪里捉小鱼?”
许泽柔想到在外公家,外公带着他们去溪水里捉小鱼泥鳅的快乐,瞬间的乐了起来,她看向英哥儿:“英阿兄,我们一起去捉小鱼好不好?”
许泽柔之所以拉上英堂兄,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与程哥儿喊着去溪里捉小鱼,阿娘肯定会一口拒绝的。
但是英堂兄是客人,有了他开口,阿娘一定一定不会拒绝的!!
许泽英打小养在家中后院里,为数不多的出门时间,就是同阿父他们出去农作,现在听到可以去溪里捉小鱼,脑海里就出现了玩水的画面,便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了。
油灯下,许泽礼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坐在椅子上,静静敲打了一下案几:“门外的小狗狗,还不进来?”
月光下,做贼心虚的许泽平探头探脑的推开门:“阿兄,小声点。”
许泽礼不用想,也知道老幺这是来找自己求助来了。
许泽平轻手轻脚的合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案几前,可怜巴巴的看向他阿兄:“阿兄.....”
许泽礼收好自己的策论,挪了挪椅子,示意老幺到他身旁来。
许泽平乖乖的走到他的身旁,听他讲述。
“老师可曾教过你,诗句的大致写法?”
许泽平挠了挠头,“老师说过,借物言志、虚实结合、叙述抒情。”
当然这并不是柳淮之的原话,柳淮之的原话是说了七八种的写诗说法....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以后,瞧着自己的关门小弟子还一脸迷茫,最后捡了常用的三种方式给他细细讲述了。
在许泽平离开以后,柳淮之的背脊都弯了三分,这么没有情调的徒弟,他平生有这么一个就够够的了,再多几个他的老命也活不长久咯。
许泽礼可是从老师这里听了不少关于老幺作诗匠气的话....所以对他也没有抱有多少期待,现如今他还能够知道几种方式心里已经充满了安慰。
“好,那阿兄就来考考你,借物言志怎么运用?”
“借谋个事物,来表达自己的志向或者想法。”
“很好,那我们可以借劳作可以表达什么?”
“劳作可以丰收粮食,百姓得了粮食可以吃饱饭。”许泽平灵光一闪,“可以借此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
在他阿兄有一顿细心引导下,许泽平对于作诗终于没有那么迷茫了。
房门轻轻的开启,透过烛光,许泽博能够看到一长一短的影子入了房门,满心的气愤,哼哼,开小灶的回来了!
可是要他去低头向大堂弟请教,他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一想到自己会被小堂弟踩在脚下,他的心肝又钻心的疼....呜呜呜,会丢了大面子的。
此时此刻,他好生后悔。
后悔自己在课堂上没有多多的听先生的话,只顾着自己在折纸鹤、小纸船这些。
“阿兄,晚安。”
许泽礼听着某人不匀长的呼吸声,抿嘴一笑,“平平,晚安。”
许泽平脱了外衣和鞋子,轻轻的翻上床,小心翼翼的跨过大堂兄走到里边躺下,不到三息就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
而许泽礼也是脱了外衣这些,躺在最外边,合上双目入睡。
唯独躺在中间的许泽博,就像一块烙饼左右为难,偏偏又不能吵醒两位堂弟....在心里重重的叹息口气,望着床顶开始发呆。
次日,许泽平看着顶着两个大黑眼的博堂兄,关切的询问:“堂兄,你没有休息好吗?我昨日又踢你了?”
在一旁用柳树枝刷牙的许泽礼笑的差点将漱口水咽了下去...他急忙咳了一下,将水吐了出来。
许泽博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暴露,只能够硬着头皮承认。
许泽平担忧的说道:“等下还要去给阿阳爷爷割鱼草,会不会累到堂兄你啊?”
昨日晚膳后,几个孩子相互做了计划。
小子们同阿阳爷爷去割鱼草,哥儿姑娘们则是去帮阿阳爷爷的夫郎收拾庭院。
故而,在吃过早饭以后,许家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就朝着许阳家出发了。
至于许松山夫妇则是上了马车,往镇上去了。
等到五月十三,他们再来接许泽礼回镇上,许松山再去陪他赴考。

“阿阳爷爷?”
许阳看着背着背篓、拿着镰刀,脚步轻快的少年,一阵恍惚...时间飞快,原来不知不觉已是十年。
这时光还真是飞快的流逝啊,看着这稚气少年,他都还仿佛初次见面。好似那个乖巧的小男童还依稀的站在他的面前,稚气的跟着他阿兄们奶气的说着:“阿阳爷爷,我来帮你干活了~”
“阿阳爷爷,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去年还说今年请我吃好吃的鱼粉,结果我秧都插完了,也不见你的鱼粉上门!”
少年生的俊秀,长眉凤眼,一言一颦间皆是少年郎的风华。
许阳哼哼一笑,“这不是等着你来给老夫割鱼草吗?鱼草都还没有割好,就想着吃我的鱼粉了?”
许泽平看着面前这佝偻老人,其实也是十分心酸的,阿阳爷爷年近七十的人,还强撑着一口气年年以养鱼为生,就是守着那么一个未知的希望的,想要给失踪的儿子留下一份家业。
七年前,在阿兄的陪伴下,许阳夫夫终究是踏上了寻子的道路。
可是苦苦找寻三个月,得来的也是一个生死未仆的消息。
或许这死不见尸的消息,对于许阳夫夫来说也是个好事,终究还是有个念想的。
许泽平扬了扬手上的镰刀:“这不是来帮忙了吗?”
许阳顺手抄起身边的扁担,然后将脚边的草帽往头顶上一戴,双手负背的往前走:“咋没看见你阿兄?难不成举人老爷插了个秧,身体就不行了?”
提起许泽礼,许泽平的声音难免的有些许的低落:“阿兄,给阿奶扫墓去了。”
见许泽平提起了这茬,许阳沉默了片刻,又道:“你奶是个有福气的,走的时候也算是喜丧了,她啊,下去以后怕见着你阿爷都是腰杆子是直楞的。”
许阳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不仅有个当官的儿子,就连孙辈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考中功名。
阿奶是四年前,阿兄中举消息传来时,喜悦中离世的。
阿奶喜丧,大伯丁忧,许泽平也总算见到了这个一直处于传说中的大伯。
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威严,相反身形清瘦、长相儒雅,好似个中年书生。
相处三年,他发现大伯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如同阿父一样是个睿智的长辈,并不会插手小辈间的事情,要说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对于学业十分的看中,对于答不上来的问题就会相当的严肃,甚至是打板子。
不仅如此,大伯还最是喜欢考核,在家里的时候,他三天两头的就是考核策论啊、八股文这些。
故而他知道为什么博堂兄这么杵大伯了,因为丁忧期间,每隔三日他就会听到博堂兄哎呦哎呦的挨板子声了。
大景朝,直系长辈去世。
儿辈丁忧三年、孙辈丁忧一年。
在一年丁忧期满,许泽博就迫不及待以求学的名头逃离了江平村,逃离了这个魔窟。
在这些年的鞭策下,许泽博也算是比上辈子进步了一些,今年和许泽平一同过了县试和府试、得了个童生的身份。
毕竟上一辈子,他可是在许泽礼二十五中进士那年才一举考过童子三试得了个秀才的身份。
童子三试是三年两考。
而乡试却是三年一考。
许泽平算过时间,他阿兄是盛安十一年考的乡试、中的举人。
按照时间应该是盛安十四、十七、二十这样的顺序。
而今年是盛安十五年,虽然举行童子三试,但不进行乡试。
下一个届乡试是盛安十七年....许泽平算过时间,盛安十七年,自己才十六岁。
他其实心里有过犹豫,到底是参加盛安十七年还是盛安二十年的科举考试?
许泽平之所以会生出这个想法,皆是因为他阿兄不是解元郎!
盛安十一年,许泽礼本以为自己解元郎的位置十拿九稳,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盛安五年院试排名第三的陆继学!
陆继学出自东湘书香门第,阿爷担任四海书院的山长、阿父担任教谕....陆家所开书肆更是遍布东湘省。
他本人也是打小好学,从小到大都是先生们嘴里的天才学子。
可是盛安五年的府试和院试连连被许泽礼、丁一强踩在了脚下,愤恨之下终是将他们二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势必要在乡试将二人踩在脚下!
为了等这个机会,他奋力学习,可谓是悬头梁锥刺股了。
那股狠劲,是他阿父阿爷看了都心颤。
每一届报考乡试的时候,他都让人盯着,许泽礼二人不报考,他就不报考!
不得不说,许泽平虽然佩服这个狠人,但也想替阿兄出一出恶气!
因为他听说陆继学的幼弟,有意参加盛安十七年的童子三试,陆家似乎有意让他替陆继学完成小三元的愿望。
正常盛安十七年考中秀才,通常会避开同年的乡试...因为院试和乡试的时间相隔太近,若是联考,大部分书生是吃不消的!
“平平啊,老夫同你讲话呢,你想什么去了?”
这些年的真心相处,许阳可谓也是将许家的几兄弟当做了自己的小辈了。
他与老伴去寻子的时候,是许泽礼陪着他们在京都跑上跑下,更是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人情,为他们消磨掉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每年回来的时候,都会来看顾看顾他和老伴,帮他们做一些做不动了的事情。
许阳常常听着村里喜欢说风凉话的村民说,许家就就是为了图自己的那点家产....
听到这些话,许阳不禁嗤笑,他知道许家几兄弟愿意看顾他们,更多是可怜同情自己与老伴的孤苦无依罢了。
若是繁林还在身边,许家几兄弟还不一定会登门拜访。
“阿阳爷爷,你别用扁担敲我脑袋,会被敲笨的。”许泽平用手抱着脑瓜,愤愤叫屈:“阿兄可是说了,我这可是进士的脑袋,若是敲笨了,你可赔不起~”
许阳哈哈一笑:“哈哈哈,我让你小爷爷赔偿你三碗鱼粉够不够?”
想到许小爷爷做的鱼粉,许泽平不禁有些馋了,鲜、滑可口,真是香得紧啊!
许阳家的渔粉皆是用自家新鲜青黑鱼做为原材料,制作出来的鱼粉自然是新鲜嫩滑。
“够够够!”
“那你还不快些?”

第95章 少年初长成30
许阳以养鱼为生,故而他家的七亩水田,除去佣出去的四亩,余下的三亩皆是种植着鱼草。
而他混养着草鱼、鲫鱼以及鲤鱼,自然每一亩种植的鱼草各不相同。
许阳养殖水草的田同许泽平他们家的水田相隔不远,亦是同一个方向,故而对许泽平对这条路是十分的熟悉的。
看似许阳催的急,实际上二人并不赶时间,慢悠慢悠的散着步,还有闲工夫聊着天。
“平平啊,这次听说小柔和程哥儿没回来?”
说起阿姐和程哥儿,许泽平一时间脸色也有些古怪。
过了半响,他才说道:“阿姐去年小定,阿娘说不宜在抛头露面了....至于程哥儿,阿娘说明年程哥儿要及笄了,想要给他想看想看人家。”
说道这里,许泽平的语气还有些许的便扭。
大景朝女子十五岁及笄、哥儿十六岁,及笄以后也就代表他们已经成年,可以嫁人了。
至于男子,则是二十岁加冠表示成年。
许阳听闻此,也表示理解,他听着许泽平话中的便扭,当他是不舍得阿姐、表阿哥的出嫁,当即安慰的说道:“女子哥儿嫁人成婚都是人世伦常,比起他们,你可是幸运多了!
要知道啊,寻常的女子到了十五六就要被家中嫁出去了。
而你们家因为你大哥还未成家,你阿姐才能够在二九年华还留在家中。”
许泽平自然知道阿阳爷爷说的是实话....寻常人家女子十五六岁就已经出嫁,而他阿姐十八还仍是待字闺中,着实是件幸运的事情。
过早的结婚,很多是身体都还未发育成熟,故而很多女子都难产....
只是他便扭的不是阿姐要出嫁,而是程哥儿。
这么多年来,他自然习惯了哥儿要嫁人的铁律。
可是一想到,被自己当弟弟、当娃娃养大的程哥儿会嫁人,他的心里就是说不上的便扭。
看着他从瘦瘦小小的小萝卜头到如今的清隽秀雅少年郎,许泽平可是不知道倾注了多少的情感和精力。
或许正是这样,他才会便扭。
就如同那老父亲,一想到自己捧在手上的鲜花,有天一日的被一头猪连盆带土的一锅端走就会无比的愤恨和难过。
相通以后,许泽平也是尽量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要适应这个时代,不然就是害了程哥儿,不能够让他过于的鹤立独行。
也怪自己小时候给程哥儿讲了太多的话本子,让他过于的清醒和独行,一心跟着落娘姐姐扑在了绣楼的事业上面....
日日沉浸在拨算盘的快乐上面,以至于为了这个兴趣放了不少公子哥的鸽子。
这是让许泽平高兴,又是让他忧愁。
现如今还有阿兄他们顶着,过两年阿兄他们成婚了,程哥儿在这样,怕是要遭受流言蜚语了。
哎,果然就该少说一点渣男的坏话。
说起许泽礼,许阳又有话要说了:“你家阿兄怎么还不成亲?都二十有二了!是不是还忘不了,京都那个名门公子?”
京都名门公子?
许泽平眼前一亮,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机密?怪不得平日里,阿兄活得就像是个苦行僧一样,对于诸多貌美小姐们的示好视若无睹!
他以为阿兄可是...咳咳,不太行,原来是性别不对。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讨好的说道:“阿阳爷爷,是京都的哪家名门公子呀?我们怎么半点也不知道?”
瞅着许泽平那双忽闪忽闪的招子,许阳突然一顿,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老不休,专门揭孩子的短.....
想到苏家在京都的地位....那能够看上他们这乡下的泥腿子?
想必这么多年了,那哥儿都已经成婚了吧?
“哎呀,就是那日我们刚到京都,撞到了一个英气的小哥儿拿着鞭子追着一个少年抽,你阿兄见他生的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他有些不自然说道,“至于其他的,我也是我啊瞎说的,这短短的一面之缘那能够有什么水花。”
许阳这话自然是没有说全乎的。
撞见苏瑜姮持鞭抽打他弟弟是真,但只有一面之缘是假。
许泽礼一行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京都,还没有同李程雪【柳淮之的大徒弟、也就是他们大师兄】的下人接上头,就撞上了一个十岁的少年郎正拿着鞭子追着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抽打....
这一幕显然是让他们三个震惊!
可是仔细辨认一下,这少年郎虽是做着小子装扮,但耳朵上细小的针眼以及过于清丽出尘的五官,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哥儿。
还不等许阳夫夫搞清楚事件的原委,转头一看就见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许泽礼不见了....
直到众人的惊呼声,才发现许泽礼已经从马车底下救下了差点被马踩踏的哥儿。
原来是那哥儿追着小子认真,没有注意到从岔路飞驰而来的马车。
那小子注意到自哥儿差点被撞也是吓得哇哇大哭,掉头回来抱着哥儿的大腿就是好一顿认错,嘴里一直念叨着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调皮了。
小子前后的变化,让许阳夫夫得知了一个消息,这个小子和哥儿是兄弟。
而更是让许阳夫夫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哥儿刚刚站稳,就惊呼:“是你,你是许泽礼对不对?”
许泽礼瞧着哥儿亮亮的柳叶眼也有些惊喜,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音线有些不稳:“是是我,你还记得我啊?”
当初都没个正式的认识,他还以为瑜哥儿早就忘记自己了。
苏瑜姮触及少年清润的眉眼,也是有些臊意的,他耳尖微红:“当年走的急,都没能够好好感谢你。”
苏瑜姮招了招手,示意苏瑾珩好好的站好:“珩小子,还不快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二人阴差阳错的取得了联系。
一次、二次的救命之恩,自是让苏瑜姮想要阿父好好的感谢感谢许泽礼。
又念及苏成文同李程雪的关系好,苏瑜姮两兄弟也时常在他们不忙的时候,约见许泽礼玩。
当然孩子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许阳夫夫也是没有打探的,他们只知道几个孩子的关系还算要好。
唯一值得同情的是,苏大人的夫人去年病逝了....
而苏大人事务繁忙,瑜哥儿只能够肩负起哥哥的职责,替母照顾弟弟。
许泽礼回来后,是从来没有同他们说过这私事的,只是说阿阳爷爷他们的儿子确实是失踪了,只不过不是对外说的那样被绑匪掳走了。
而是在驿站失踪的。
失踪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许泽礼他们还是不清楚。
因为他目前能够找到的关系就是他的大师兄李程雪,李程雪身为文官,他的好友几乎也都是文官,少有能够同武官说上话的...就更不用提西河水军了。
倒是念着情分帮忙的苏成文,通过程国公的帮忙,让一位武官做了筏子、约西河水军的一个总兵吃饭,得了个消息水太深。
潜台词就是这个事情就点到为止,不要在查下去了。
查下去对谁都不好。
许泽礼得了这个消息,自是不敢乱传话,隔着屏风只恳求一句话:“人死没死?”
这话总兵只是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苏成文知道如此这个总兵是不愿在说下去,就转移了话锋,示意吃菜吃菜。
那时苏成文虽是有个做尚书的父亲、但是他本人只是个侍郎,这个身为总兵背靠西河提督自然是敢不给苏成文面子。
若是换做现在,亦是刑部尚书的苏成文,局面又是不一样。
失望而归,许泽礼只能够传达一个好消息:“人没死,自是失踪了。”
不管如何,一个善意的谎言总是能够让人高兴。
也正是许泽礼的嘴严,使得许家人并不知道京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让许阳成功的糊弄住了许泽平。

许泽平成功吃了个滚圆,回到了许家的祖宅。
许家的祖宅因为丁忧这三年也多了些烟火气,自然也重新修葺翻修了。
当然许家大伯也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许家人口不算多,就简单了翻修了三个院落出来。
许松林丁忧结束,去接任了万利州的知州位置,看似是平调,也算是暗升。
因为万利州是个独立的小州府,地势靠北,与关北府、西北府同属于关北省,之所以将万利州独立的划分出来,就是为了平衡关北和西北。
关北和西北向来为了争大哥的位置斗的不可开交,而关北省又是大景朝的军事要害之地,一旦关北被游牧悍匪要击破,那将势必直击到京都最近的秦淮省!
关北省到秦淮省一路平原,没有半点的险阻。
秦淮省与京都倒是相隔西秦山脉和东淮河,相比于陆地之战,大景朝在河海作战自是更为占优势,因为草原没有水军!
虽是有了东淮河作为退路,但居安思危的想法一直都没有从盛安帝的脑海中退去过。关北省作为军事要害之地,掌管它的北辽巡抚自然是他的心腹之人。
许泽礼不知道大伯是哪一环得了圣人的青眼,但是他知道,大伯若是经营好了万利州,能够进入北辽巡抚一脉,日后饶是自己一房没有起来,许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因为北辽巡抚同他的岳丈一样,是坚定的保皇党,龙椅上坐着的是谁他就听谁的命令,并不眼红那从龙之功!
许泽礼刚换上干净的薄衫,就看到了老幺挺着滚圆的肚皮踏进了青禾院,挑挑眉:“这是吃饱了?”
许泽平看着俊朗沉稳的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阿兄,你吃了没?”
随着年月的流逝,兄弟二人的气质愈发的不一,许泽礼愈发的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而许泽平因为快乐治愈的童年愈发的开怀阳光。
二人站在一块,除去五官间的相似,唯有那卷卷书香气可以并论了。
若是能够用最恰当的比喻,就是狼王和他的二哈弟弟。
“你听我咕噜咕噜的肚皮声,你说你阿兄吃了没?”
就在许泽平等待回复时,许泽博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写满了哀怨。
嗯,现在是狼王和他的阿拉斯加哥哥以及二哈弟弟。
许泽平看着一大坨的博堂兄搂住了自己的肩膀,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堂兄,我下次提早回来?”
因为许松林接任万州知州的缘故,许泽博倒是不用避嫌了,得以返回祖籍科考。
“还下次?”许泽博横了他一眼,“多来几次,我都要饿瘦了!”
“瘦一点也好,堂嫂不正想让你减肥....”许泽平因为心虚,说话自然也没有底气。
许泽博是去年年底成的亲,在大景朝也是晚婚一族了。
许松林曾放言许泽博不考中秀才不许成亲....但因为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想抱孙子了,再加上女方那边也催得急,便在去年去年底让他们小夫妻成了婚。
而许松林也是在儿子成亲后,才去接任万利知州的位置的。
许泽博妻子蒋雅雅的出身并不算高,但也是官宦之女,她的阿父是永安州太永县令。
许松林与太永县令也算是老交情了,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故而早早的定下了亲事。
即使许松林丁忧三年,或许丁忧期结束不能够重返官场,太永县令也没有解除亲事...而蒋雅雅也苦等了三年。
许松林赴任后,将小儿子带在了身边,至于大儿子则是留在了老家以备今年的科考。
小夫妻新婚燕尔的,自是不能够分开,故蒋雅雅就一起留在了许家老宅。
“平平,你瞎说什么呢!”许泽博作势紧了紧手腕,“男人就要魁梧,不然像你一样,瘦的跟排骨一样?你瞧,我一嘞....”你都没力反驳。
“咳咳。”
许泽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挽着元宝髻的少妇人缓缓的走了进来,轻轻的咳了咳嗓子,他的气焰就立马弱了下来。
“堂嫂。”
许泽礼两兄弟先后同蒋雅雅见了礼,蒋雅雅回了半礼。
蒋雅雅不说是个绝色女子,但也是个清丽佳人,柳眉圆眼杏核脸,同许泽博站一起十分的登对。
蒋雅雅对目前的生活是十分满意的,不用伺候婆母且郎君对她宠爱敬重、更重要的是方中除了她一人再无其他人。
不似她阿父,官职不大,房中一堆姨娘。
还好她阿娘主意正,让她坚守着这门亲事。
蒋雅雅轻声细语的说道:“两位弟弟,厨娘都摆好了晚膳,我们且去用饭吧。”
许泽平两兄弟除去堂兄成亲同堂嫂见了一面,也就前两日回来插秧同堂嫂相处了个空闲,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算熟络。
许泽平听得蒋雅雅喊许泽博减肥也是听了个碰巧,现如今真的聊天起来,自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堂嫂,你先请。”
“两位弟弟,你们作为客人,你们先请。”
每日吃饭又是要这么一番寒暄,许泽平的心里已经麻木了。
哎,彼此都怕失了礼。
果然活在这里重礼仪的时代,又好处又有麻烦。
“我说你们啊,真是麻烦。”许泽博往前一站,“都说了一家人,没有必要这么拘谨,你们老是偏偏不听我的。”
在许泽博这么和稀泥下,许泽平两兄弟跟着主人家一同进来花厅用饭。
想起从前自己同阿兄给堂兄下套子的时光,许泽平又不由的有些叹息,果然一旦成了婚,再好的兄弟姐妹也会变成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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