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到老实人by喜水木
喜水木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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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他跟前的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整齐,透着淡淡的粉,每一个上面都有弯弯的月牙,一看就被父母养得很好。
厉潮没碰那只手,他撑着肮脏的地板,自己爬了起来。
和他臃肿外貌不一样的是他脆弱的身体,那盆从他头上淋下的污水足够让他病上一个星期。
他的呼吸有些重,忽冷忽热的感觉在身体里交替,他开始发烧了。
宋时眠跟在他身后,少年的步伐轻盈,被他沉默地拒绝了也不生气。
“他们是在霸凌你吗?你可以跟老师说的。”
厉潮没说话,低着头往前走。
夕阳从山顶隐退,路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人不大脾气还挺大,一点礼貌都没有,亏我还救了你。”
前面的胖子忽然停下脚步,宋时眠一时没注意一头撞到了他的头,他鼻尖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恩将仇报啊你!”
厉潮却忽然转过头,朝他鞠了个躬,说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这回宋时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星星。
厉潮没朋友,跟前的少年热情又漂亮,他只想远离他。
他这样的人不配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宋时眠还是跟在他身后,“我看你穿的校服是初中部的,你还在读初中啊?你是哪个班的啊?我感觉没见过你?”
回应他的只有盛夏的晚风。
宋时眠跟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地顿住,他伸出手一拍脑门,“坏了,我作业忘拿了。”
少年像风,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厉潮站在他原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伸手抓了一手的空气。
他以为这应该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如果他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他当时就对他态度再好一点的。
“喂!”
窝在沙发上的青年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厉潮从回忆里抽离,离开被晒得发烫的墙面,去给宋时眠倒水。
倒完水,青年又要吃水果,他任劳任怨的去给他洗葡萄。
宋时眠晃着腿,吃了颗葡萄,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面壁就免了。”
厉潮盯着他很轻的笑了声,“那就谢谢哥哥了。”
宋时眠捏着葡萄,表情狐疑,“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男人正色,“没有,你听错了,我站了那么久,被晒得头脑发昏,怎么可能会笑得出来。”
宋时眠将信将疑,“行吧,那我准许你可以坐着写检讨。”
厉潮嘴角的笑意一僵,“不是免了吗?”
“我免的是面壁,关检讨什么事。”
宋时眠把葡萄丢进嘴里,“好好写,要是不过关的话是要重写的。”
厉潮打开笔记本,坐在椅子上,认命的开始写检讨。
宋时眠吃完了葡萄,捏了捏腰上的软肉,从沙发上爬起来,开始了每天的锻炼之旅——
第八套广播体操。
没办法,他又看不见,唯一记得的运动只有这项了。
在铿锵有力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里,宋时眠动动手,动动脚,然后再扭扭腰。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阴影覆盖在坐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明暗交叠间,厉潮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宋时眠的几套广播体操做下来,厉潮的检讨也写完了,他毕恭毕敬地把电子版发给他检阅,自己则去厨房开始做午饭。
宋时眠拿着手里,神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他把手机放平,打开文档,搓了搓手,点了点屏幕。
于是系统开始朗读。
“鉴于我今早惹哥哥生气了,我将对此展开深刻的检讨:
第一,我不应该不征求哥哥的意见就去买临期的面包,给哥哥丢脸不说,还让哥哥心疼我,我自己吃坏了身体不要紧,要是哥哥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我真是罪大恶极。
第二,哥哥让我面壁思过的时候我不应该顶嘴,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让面壁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他让面壁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我身体强壮,都受得住的,只要哥哥开心就好……”
宋时眠抽了抽嘴角。
他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对这份检查抱有期待。
到最后,某个人显然是找不到写的,为了凑字数开始吹彩虹屁。
“哥哥愿意每个月花五千包养我,世上简直没有比哥哥还要好的人。虽然我现在很穷,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把这些钱都给哥哥,让哥哥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宋时眠嘴角不争气地咧开。
字数还是不够,于是画风又变了。
“我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到时候我的处男之身就是哥哥的了,请哥哥对我温柔点,人家、人家没有任何经验呢……”
宋时眠,“……”
厉潮拿着铲子从厨房里冒出个头,“哥哥,可以吃饭了。”
宋时眠没回应他,而是起身抓起放在一边的导盲杖。
此时AI刚好朗诵到最后一句。
“哥哥如果要了我的人,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哦。届时,人家不仅心,就连人都是哥哥的。”
厉潮眉心一跳,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宋时眠的表情看起来比早上还要冷静。
“清理门户。”

如果写检讨要评个好坏的话,那么厉潮将是宋时眠带过最差一届学生。
他将手机重重地拍在厨房的台子上,“看看!看看!你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厉潮歪过头往手机上看了眼,入眼全是他的“虎狼之词”,他顿了顿,伸手摸了下鼻尖,“哥哥,你听我解释……”
证据确凿,解释就是狡辩。
宋时眠才不想听,他拿着导盲杖戳了戳男人的胸膛,“重写,一千五!”
厉潮,“……”
宋时眠又问他,“你自己听听这是什么?还没成年,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厉潮无辜道,“本来就没成年,我才十七呢哥哥。”
宋时眠,“呵。”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果然真的会笑,宋时眠满腔的怒火顿时像被迎头泼了盆冷水,极致的无语下,反而只剩下了好笑。
他收回导盲杖,靠在台子上,神色不明,“十七岁,正直青春年华呢,跟了我这个大叔岂不是吃亏了?”
男人羞涩地低头,“没有吃亏,我很喜欢哥哥,哥哥愿意养我是我的福气。”
“……”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宋时眠懒得搭理他,收回导盲杖,转身出了厨房。
厉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哥哥,你生气了吗?”
“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办?”
“跪下恳求哥哥的原谅。”
宋时眠的脚步顿了顿,“那如果我不原谅你呢?”
男人想也不想地回答,“那我就跪到哥哥愿意原谅我为止。”
青年偏过头笑了声,“算了,我跟脑子不好的计较什么呢,先吃饭吧。”
宋时眠吃的这个药没什么忌口,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让他吃好喝好,保持愉悦的心情,所以厉潮做的都是他喜欢的,满满一桌很丰盛。
他先是往嘴里塞了口饭,然后才用勺子挖一口菜,是青菜,他有些嫌弃的皱眉。
对面的男人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给他剥虾,刚取下虾头,就听见宋时眠开口,“你说你多大来着?”
他乖巧道,“十七岁十个月零两天,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
说到这里,厉潮的眼睛有点亮,充满暗示地看着宋时眠。
可惜他的暗示宋时眠看不见。
“十七岁啊,在读高中吧,我是怎么包养的你?”
厉潮把虾放他碗里,“我家太穷了,连学也上不了,后来为了生计,就出来找工作,然后遇到了哥哥,哥哥见我可怜,就说要养我。”
“是吗……”宋时眠笑吟吟的,“一个月五千呢,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养你你给我提供什么?”
和之前的人格相比,这个人格既纯情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
“我……我可以帮哥哥收拾家务、做饭,等我成年了还可以……可以……”
厉潮抬眼看宋时眠,耳根爬上红潮,欲说还休。
宋时眠打断他,“好了,剩下的我不想听了。”
男人愣了愣,“哥哥……”
哥哥来哥哥去的,宋时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为了自己的肾着想,他义正言辞,“你只要负责做饭就行,其它的不用你管。”
“可是……”
宋时眠摸瞎给他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没有什么可是,你还小,哥哥养你呢,是看你可怜,不图你什么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等以后你赚大钱了,能想着点哥哥就好了。”
厉潮,“……”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青年五官娟秀柔和,声音也很温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男人垂下脑袋,眼眶说红就红,“我只是太感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却……”
宋时眠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温柔,“没关系的,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博爱的人,路边遇见一个阿猫阿狗也会忍不住爱心泛滥,谁让我前夫钱多呢,留给我一大推钱,用都用不出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厉潮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前夫?”
宋时眠像是没有察觉到般依旧优雅地吃着饭。他幽幽叹了口气,“是啊,前夫。说起来,你和他还有几分相像,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熟悉,原来是有几分故人的影子,难怪我见你第一眼就想帮你。”
这回厉潮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宋时眠依旧笑吟吟的,“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没钱就跟哥哥说啊,看在我前夫的面子上,哥哥也不会委屈你的。”
对面终于一声不吭了。
中午这顿饭宋时眠吃得格外的舒心。
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吃完午饭宋时眠拍拍手,站在客厅溜达几圈,就睡午觉去了。
而被他打击到的某个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沉思了一下午,一直到他睡醒午觉,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看见他醒来,厉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走到他跟前,委巴巴的,“哥哥,我可以跟你要点钱吗?”
宋时眠大手一挥,从厉潮的卡里划了五万给他,“这算是哥哥可怜你的,不用还了。”
贫穷的高中生看着到账的五万块钱心绪澎湃,看向宋时眠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宋时眠心虚地摸摸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以后也能这么想。”
厉潮怀揣着五万的巨款出了医院,他找到一家卖衣服的店走了进去。
“你好,我要买衣服。”
店员看他一身名牌眼睛一亮,“先生您好,请问您要买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店的最新款……”
厉潮打断她,“你们店里什么最便宜?”
“……”
他在店里选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件粉色的T恤,顶着一张冷峻的脸拿着粉色衣服跟店员用英文讨价还价,然后又买了一条白色的五分裤,怒花八十美金。
宋时眠躺沙发上听完了两部小品,厉潮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他听着他收拾袋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疑惑道,“你买了什么?”
午后阳光慵懒,厉潮的声音像是被阳光烘晒过一样温和低沉,“买了点零食和水果。”
宋时眠举起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些医院不是会提供吗?”
毕竟一天几万不是白交的。
“不一样,那些是哥哥自己的,可这个是我给哥哥买的。”
宋时眠承认,自己的嘴角只上扬了那么一点点。
他咳了声,“那用的还不是我给你的钱。”
厉潮拿水果的手顿了下,赧然道,“那这算我预支的好不好,等以后我有钱了会还给哥哥的。”
不得不说,这么多个人格,就这个乖得不像话。
他朝厉潮招了招手,“你过来。”
纯情男高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乖乖地蹲在宋时眠跟前,把脑袋往他手里凑,“怎么了?”
宋时眠揉了把狗头,“把头抬起来点。”
厉潮便乖乖地抬头,青年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下,然后毫无预兆地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下,“不用还,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而且你愿意花钱给我买东西,我很开心。”
柔软的触感一碰即离,直到宋时眠已经松开手了厉潮还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盯着前方,像是一台忽然宕机的电脑。
宋时眠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厉潮说话,不由得有些奇怪地朝他脸上摸去,“怎么了?你怎么忽然不……”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一顿,“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不仅烫,还红。
厉潮把脸往后仰,躲开宋时眠的手,“没、没事。”
宋时眠不可思议道,“你不会脸红了吧?”
“……”
“你过来,再让我摸摸。”
厉潮抿着唇,耳根红得仿佛能滴血,“哥哥,你别取笑我了……”
宋时眠鬼鬼祟祟摸手机,“我不取笑你,这样吧,你自拍一张给我留个纪念好不好?”
厉潮,“……”
自拍自然是没拍成,而且对方似乎好像羞得狠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都不搭理宋时眠了,一个人偷偷摸摸躲在一边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这种状态一直到吃完晚饭准备睡觉的时候。
宋时眠的理想很丰满。现在的厉潮就是一个纯情高中生,自然是不好意思跟他睡一张床的,那么今夜的他将独享大床。
然而现实是他刚躺下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他摸索着打开门。
门外不出意外的话是厉潮。
他看不见,自然看不见男人换了下午新买的衣裳。
粉色的T恤,白色的五分裤,头发柔顺的垂着,再加上他个子高,肩宽腿长的,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肤色冷白,五官冷冽,穿着粉色T恤也不显得娘气,反而多了几分青春洋溢的感觉。
乍一眼看去,还真的像个高中生。
厉潮站在门口,怯怯的喊了声“哥哥……”。
宋时眠的心都快给他喊酥了。
“怎么了?”
“我……”纯情男高抬眼看他,“我有点睡不着。你知道的,我一个人跟你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他们都说英文,我也听不懂,今天我出去想买件衣服,还被这边的店员瞧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他说的内容真实性有待商榷,但就这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得宋时眠心都软了。
同样的语气,白天的时候他觉得矫揉造作,等一到了晚上,在夜色的熏染下,还真有那么几分感觉。
宋时眠咳了咳,一边觉得自己堕落了,一边把厉潮拽进了屋子,“怎么会没用呢,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我在医院多无聊呀。”
厉潮眼睛亮晶晶的,不动声色往他身边凑,仗着自己比宋时眠高,把人揽在了自己怀里,“哥哥,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他离得近,独属于他的味道往宋时眠鼻腔里涌。男人的手臂揽在他肩上,几乎把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刚刚还在庆幸自己一个人睡的某人又有点蠢蠢欲动。
由奢入俭难啊。
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想怎么报答?”
这对话,怎么把他显得这么猥琐?
厉潮低头,唇瓣无意擦过宋时眠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往他脖颈上钻。
“哥哥想要我怎么报答都可以,我是哥哥的人,哥哥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宋时眠耳根也有点红,他舔了舔嘴唇,“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见他情动了,厉潮将人顺势揽着坐在床上,他伸手碰了碰青年的侧脸,蹲在他跟前。
宋时眠晚上穿的睡衣很轻薄,下面只穿了条同他一样的五分裤,裤子宽松,小腿汗毛很少,膝盖在空调的冷风吹拂下透着很浅的粉。
男人宽大的手掌撑在他的膝盖上,稍一用力,就把他的双腿分开,而他则顺势挤进了进去。
宋时眠不明所以地低头。
厉潮跪在他腿间,仰头看他,吐出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哥哥……”
宋时眠被他喊得有些无措地想把膝盖并上,“你蹲我面前干什么?起来。”
男人手掌往里,掌心滚烫的温度和青年微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肤因为他的触碰而在细细发抖。
他抽出手,转而握着宋时眠的腰,人又往前挪了一步。
“哥哥,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可我想报答哥哥,我思来想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我这具年轻的身体。”
他手指往下,勾住宋时眠的裤腰,“可我还没成年,自然不能和哥哥发生关系,但我可以换个方式伺候哥哥。”
“什……”
宋时眠还没问出口,忽然感觉下面一凉,紧接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八月阳光酷热,小草被晒得蔫耷耷的,把伺候小草的仆人看得心疼不已。
他先是伸手缕了缕小草笔直的茎干,他的手掌仿佛有魔力,在他的努力下,耷拉着脑袋的小草缓缓抬起了头,精神的朝他吐出几滴汁水,然后又被带着点薄茧的指尖涂抹到小草的身上,成为滋润它的养分。
头顶灯光刺眼,白茫茫的白炽灯将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拉长重合在一起。
宋时眠仰着头,脖子拉长,衣领敞开,锁骨在灯光下凹出一个精致的弧度,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抓着男人的头发。
他指尖的力道随着对方不自觉地抓紧放松,偶尔被欺负了,嘴里发出不成句的呜咽,手上的力道变得更加重,扯得人头皮发疼。
也不知道是让人远离还是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宋时眠快要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忽然被一把堵住了。
男人抿抿唇,唇色透着红,“哥哥,我和他谁伺候你伺候舒服?”
宋时眠脑子发蒙,“谁?”
指腹蹭过,引得青年细细地抖,“你前夫。”
他又问了一遍,“我和你前夫,谁伺候你伺候得比较舒服?”
“他会像我这样对你吗?跪在你面前,张着嘴给你……”
比他的行为更刺激宋时眠的是他的话语,在他说完后,宋时眠连呼吸都重了很多。
他受不住地去扯他的头发,“没有,他没有……你放手……”
可厉潮偏偏却不放手,恶劣地看着他,“他没有什么?哥哥要说清楚哦。”
宋时眠几乎是崩溃的开口,“他没有张嘴给我……”
“只有你,只有你会。”
听他这么说,在男人心底藏了一下午的糟糕情绪终于缓和了些。
他松开手,虎口轻柔地擦过,声音甜得仿佛能出蜜,“既然是前夫,那说明他对哥哥其实不是很好吧。有钱有什么用呢?他没有我爱你,不会像我一样伺候你。”
他抓过宋时眠的手,虔诚地吻了上去,“哥哥不如跟我好吧?哥哥喜欢的我都会,我这么年轻,各方面都比你前夫好……”
宋时眠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的大脑混沌一片,空气里的温度灼热,他整个人汗津津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感官全被剥夺,思绪跟着一块沉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晚风掠过没关严的窗户送进来一点清凉。
厉潮面不改色地咽下。
他站起身,抱着还没回过神的青年去了浴室。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被侵入的时候宋时眠还愣了下,毕竟老夫老夫了,他也没觉得对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他还没缓过神,站也站不住,浴室湿漉漉的,哪里都滑,连个支撑的地方也没有。
他伸手推了把男人的肩膀,“换……换个地方。”
厉潮张嘴,咬在他肩上,闷闷地笑,“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青年没回答他的话,嘴唇微张,一看就是失了神。
落了几滴水在他眼前的纱布上,氲出几点深色的印记,厉潮怕水把纱布打湿,还是带着他换了个地方。
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消散,厉潮抱着人往床上一倒,更加浓烈的味道又传了出来。
灯光明亮,他撑起上半身欣赏着宋时眠漂亮的身躯,然后动作停了下来。
青年脸上的神色更茫然了,“厉潮……”
他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神骤然变冷,“厉潮?你在叫谁?你前夫的名字吗?”
“啊?”
宋时眠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钳住了,男人迫近他,神色堪比寒风过境,“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跟我上床,叫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当真好得很。”
宋时眠,“……”
他伸手拍开他的手,“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男人冷笑一声,“哥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将我认作你前夫,却说我在发疯。”
“……”
“不过没关系了……”他喃喃道,“反正今天过后,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的前夫只会沦为我们的过去式。”
他的力道极狠,像是要将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等到宋时眠情到浓时他又忽然停了下来。
“哥哥,你该叫我什么呢?”
宋时眠哪里知道该叫他什么,他快被厉潮给折磨疯了,胡乱回答他。
“厉潮?”
回答他的某个人阴测测的声音,“看来你还忘不了你前夫。”
被折腾了几下后,宋时眠老实了,坚决不说厉潮的名字。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只能胡乱猜。
“老公?”
男人顿了顿,“哥哥,撒娇也没用哦。”
“……”
汗从宋时眠额角滑落,他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可偏偏厉潮却不挠他最痒的那点,看这架势,他回答不出来他是不会再动了。
宋时眠被他逼得什么都说了,哥哥、弟弟,到最后还喊了爸爸,可依旧不是男人想要的答案。
到最后宋时眠几乎崩溃地踹了他一脚,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就是故意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想看我难堪。”
他难受,头顶的男人忍得比他还要难受,他握着他的腰,忍得手臂上青筋爆出,可还是不为所动。
最后宋时眠实在受不了,哭着推开他,“厉大壮,你就是故意的,我不跟你好了,你出去!”
他话音刚落,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几吻了下来。他亲得极凶,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再喊一声。”
宋时眠有些失神,下意识听他的话开口,“厉大壮……”
“看,哥哥心底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都给你好不好,最好再怀个孩子,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到最后,满屋都狼藉看都不能看,原来的床单自然是不能再睡人了,好在隔壁还有间陪护的客房。
厉潮懒得收拾,抱着人去了隔壁客房。
宋时眠脑袋一挨着枕头就困得不行,可身后抱着他的男人不是很想让他睡。
他像条不安分的大狗,好不容易得到心爱的食物,抱着又咬又舔的。
宋时眠被他烦得受不了,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肚子,示意他消停一点。
厉潮勉强安分了点,不过依旧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哥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宋时眠眼睛都不睁一下,“既然是我的人,就要好好遵从三从四德,做好你的本分。”
男人勉强满意地哼了声,又接着道,“那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哦,不然我就去警察局告你□□未成年。”
宋时眠,“……”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你说什么?”
下了床,男人又恢复了之前那股羞涩腼腆的劲,他把头埋在宋时眠脖子里,“哥哥别忘了,我还有两个月才成年呢。”
“你刚刚不顾我的意愿把我给强了,你是在犯罪知道吗?不过我这么喜欢哥哥,肯定不会去告哥哥的,只要你对我负责,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过要是哥哥不打算对我负责的话……”
说到这里,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宋时眠,“……”
他一言难尽地推开肩膀上的脑袋,面无表情,“你去告吧,让法律来制裁我。”
这回轮到厉潮,“……”
他委委屈屈的又凑了过来,“我是那种人吗?只要哥哥跟我好,我怎么会去告哥哥呢。”
宋时眠“呵”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住头,“跟你好行了吧,睡觉。”
纯情男高哼哼唧唧地,还是不觉得满足,“哥哥再喊喊我的名字。”
宋时眠在心底默念一、二、三,然后一脚把人踹滚下了床。
“厉大壮,滚出去!”

“厉大壮,人如其名,真是又壮又丑。”
为首的黄毛伸手拍了拍那张臃肿的脸,“你爸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你以后长这样,所以才给你取这个名字啊?叫什么厉大壮,干脆叫厉胖子好了,哈哈哈哈……”
晚归的宋时眠抱着书,扭头看着厕所里发生的一切。
夕阳落满余晖,整个学校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世界里,而厕所却与外面的光影隔绝,阴暗潮湿,连日光也透不进去分毫。
傍晚的风从走廊穿堂而过,撩起少年的校服衣摆,里面的身躯单薄瘦弱。
宋时眠抬手敲了敲厕所的门,在里面的人朝他看来的时候,他用了和上次差不多的说辞。
可这次黄毛并没有买账,他甩了甩手里的棒球棒,盯着宋时眠,“又是你,上次摆了老子一道,老子还没找你算账,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被他们欺负的胖子狼狈地背靠着厕所的墙坐在地上,听见宋时眠的声音时他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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