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心里,其实很在意他吧?
可为什么从来不会说喜欢他?
碍于师徒身份?
还是因为修无情道的原因,喜欢而不自知?
沈修韫被这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胸口有点痒,心中有种难言的酥麻感受。
他低声呵斥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快松手?”
然而他这语气威慑力不足,听起来像是假嗔,带着几分放纵宠溺的味道。
“弟子逾矩了,师尊别生我气。”
祝星遥意犹未尽松开沈修韫的腰。
师尊的腰还是那么细。
从前师尊zuo在他腰上时,这腰他一只手就能把住。
祝星遥想起那些场景,喉间突觉干涩,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哑,
“师尊。”
“嗯?”
“师尊。”
“怎么了?”
“弟子就想唤唤师尊。”如此方能暂缓我心中那些疯狂蔓延的念头。
沈修韫佯装愠怒,“胡闹。”
转眼过去大半年,又到了年底各峰弟子冲击年底kpl的时候了。
玄天宗每年年末,都会有一次宗门内地下妖境历练。
在秘境里猎杀妖兽,提升实战能力,排名前十的优秀弟子,可以获得不同的丰厚奖励。
同时,各峰弟子的表现,跟来年宗主分配到该峰的修炼资源直接挂钩。
所以,现在玄天宗各位师尊们,都在对弟子们进行突刺训练,如何在秘境里利用技巧“得分”,如何勇夺佳绩,为自己峰争光争彩。
沈修韫表示,这有现代应付考试那味了。
还好他就一个徒弟,还好他徒弟不去参加。
祝星遥不止今年不参加,他连着四年都没下过妖境去试炼。
所以一指峰一点紧张的氛围也没有,沈修韫今天在教祝星遥新的剑招。
师尊身姿欣长,白衣曳地,眉目间透着清冷。
出剑时白衣飘飘,剑光凌厉,干脆利落,看得人移不开目光。
“你可看清为师方才演示的招式了?”
沈修韫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尾,落地时收了霜痕剑。
祝星遥点点头,眸光闪闪发亮,好似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沈修韫放心了,以为以男主的天赋,自己来一遍足以收工,因为这半年来,祝星遥都很省心。
谁知,也许这次的剑法有些难,祝星遥挥出来那招式总是有那么点偏差。
“剑端平,背挺直。”
“出剑速度不够快。”
“招式不流畅,还是不行。”
无奈之下,沈修韫只能尝试手把手教祝星遥练剑。
“只看领悟还不够深刻,为师与你对招。”
沈修韫手一抬,吸过一旁准备的另一把木剑。
他出招又快又狠,祝星遥想要招架住,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学。
可即便如此,祝星遥应付得还是“很吃力”。
在沈修韫越来越猛的攻势下,他假装不敌,致使手中木剑被沈修韫震飞出去,身体也不可控制地往后倒。
“小心!”
沈修韫剑峰一转,倾身去抓祝星遥的手,结果却在握住祝星遥手掌的那一刻,感觉浑身短暂的一麻。
仅仅这一瞬,导致他重心不稳,跟着祝星遥一起倒在了地上。
落地时,抱着沈修韫腰的祝星遥发出一声痛哼,沈修韫则发现自己的唇磕的好痛,齿关发麻。
这一跌,似乎想将两人的思绪都跌散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久久没回过神来。
一指峰上,连山风似乎都没了,安静得可怕。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越发急促的心跳声。
直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才打破这份寂静。
“你们在做什么?”
第37章 师弟,我在等你解释
沈修韫听到云司清的声音,猛的一惊,愣怔的凤眸,逐渐回神.然后,瞳孔地震。
他此刻和祝星遥的z势绝对能让人脑补一万字小作文。
他们不仅发丝交缠,嘴唇相贴,沈修韫的一只手还压在祝星遥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衣衫下那健硕的胸肌。
沈修韫面上火烧火燎,心里更有种诡异的酥,麻感,他手像是被烧红地碳烫着了一般从祝星遥胸口抽开。
这到底是什么神展开啊?
云司清许是见沈修韫和祝星遥半天没反应,再次沉声提醒,“师弟?”
沈修韫与祝星遥分开,头也不回,大声喊道:“我在,师兄你站那别过来!”
他怕云司清走近,看到更加不该看的,连忙迅速爬了起来。
“师尊,好痛。”
沈修韫闻言看向祝星遥,才发现后者的嘴唇被他磕破了,此刻正缓缓冒着血珠。
“你……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祝星遥俊美的脸皱成苦巴巴的一团,扶着腰缓缓坐了起来,
“胸口痛,腰也痛。”
沈修韫听了眉毛几乎要打结。
他怀疑祝星遥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这个描述能不能不要这么引人遐想?
虽然也许大概,你确实伤到了这两个地方,可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啊!
身后,云司清又惊又怒。
他平日端方自持,从不行差踏错,堪称正道典范的师弟,却在幕天席地之下,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徒儿以那种不雅的z势贴在一起,简直……简直……
师弟自小为他教导,绝不可能罔顾人伦,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那必定就是这个心怀鬼胎的魔族故意引诱师弟了。
难怪师弟对祝星遥总是百般维护,真相原是如此!
云司清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疯狂蔓延,烧的他整个胸腔都好似在疼。
他凌厉地眼神扫向一脸懵懂无辜的祝星遥,几乎将人洞穿。
竖子,安敢乱他师弟道心!
祝星遥几乎是在云司清冰冷眼神扫过来的同时,挑衅地回以得意的目光,仿佛在说——我就是这么做了,我就是将师尊拉下神坛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云司清这下更加笃定祝星遥心思不纯,但他到底做了这么多年宗主,心中哪怕怒海翻涌,面上也是平静得毫无波澜,
“师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沈修韫内心痛苦面具。
解释就是我特么堂堂大乘期仙尊,练剑居然跟徒弟平地摔!
说出来云司清怕也是不会信的吧?
沈修韫干笑两声,理了理皱乱的衣襟,企图转移话题,
“其实就是误会一场,师兄今日亲自过来可是有要事?不如我们回屋慢慢谈如何?”
上一世,云司清几乎没怎么亲自来找过他,就算有事最多也就一个传音的事。
云司清目光在祝星遥身上停了瞬,冷哼道:“确实有要事。”
沈修韫顺着他的目光疑惑地看了眼祝星遥,是跟他徒弟有关?
可关于妖镜试炼,他半月前就给云司清传音说不参加了啊。
谁让那里是祝星遥彻底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第一站,这种影响孩子“健康”发育的事,重生一次怎么可以再发生呢?
回到静室,沈修韫让祝星遥奉上了清茶。
但云司清却丝毫没有动面前那杯茶水的意思。
“师兄,喝茶吗?这是阿遥每天接朝露水泡的,口感不错。”
祝星遥除了每天必修的功课,平日可殷勤了。
沈修韫的吃穿用住,他无一不安排得妥帖。
现在如果要是让他突然没了这个贴心的弟子,他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云司清淡淡瞥了眼茶水,不为所动。
祝星遥好心提醒道:“师尊,师伯可能并不口渴。”
朝露水是他每日辛苦为师尊准备的,要不是碍于乖巧徒弟这一印象不能在师尊这里崩坏,云司清连看一眼这茶的资格都没有。
云司清不悦地瞥了一眼祝星遥,冷声道:“你为什么还在这?去外面候着。”
祝星遥并未顺从,“师尊平日有事都不瞒我的,师伯有话不妨直说。”
“没规没矩,长辈议事,岂容你旁听?”
“能不能听,是要分情况的,师伯一言蔽之,不太好吧?”
“巧言令色,油嘴滑舌,本尊的话岂容你置喙?”
“咳——”沈修韫轻轻咳了声,制止了两人继续吵下去。
这两人活似乌眼鸡似的,目光碰撞之下,隐隐可见迸射的火花。
若是再来两个回合,怕是都要打起来了。
他们根本都没见过几次,也不知为什么会对彼此有这么大的怨念?
反正沈修韫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一个是不能磕了碰了的玻璃心男主,另一个是教导他长大如同父亲的师兄。
谁都不好得罪。
命苦啊。
沈修韫从乾坤袋取出一个白瓷瓶,塞进祝星遥手中,温声哄道:
“阿遥,你方才不是说身上有地方伤着了吗?先回屋处理下伤势,别叫为师担心好吗?”
“好吧,弟子听师尊的话。”
祝星遥撅着嘴,活像受气小媳妇,不情不愿退下。
门关上后,云司清在屋内设下强大结界,完全隔绝屋内和外界,他们谈话的内容将一丝一毫都不会泄漏出去。
沈修韫嘴角抽搐。
师兄,你至于吗?
屋内,安静在无声蔓延。
云司清拧眉注视着沈修韫许久,幽深地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让沈修韫有种上学时,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喝茶的错觉。
压迫感真的太强了,心里已经开始紧张了。
终于,云司清率先打破僵硬的氛围,“师弟,我在等你解释。”
沈修韫如实说道:“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方才与阿遥过招时,有些没掌握好分寸,他不敌险些被我伤到。
我情急之下去拉他,发生了点意外,然后就那样了。”
“仅此而已?”
确定不是祝星遥故意为之?
沈修韫叹气,“不然呢?师兄你到底误会什么了?”
这生气逼问的口气,怎么与自己的白菜给猪拱了如出一辙?
啊呸呸呸,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比喻?
云司清忽然道:“师弟,我觉得你变了。”
沈修韫心里咯噔一下,面部表情微微一僵,出口的话变得有些迟疑,“有,有吗?”
艹,要掉马了?
“师兄,此话何意?”
云司清没有搭话,而是直接扣住了沈修韫的腕脉,而后一股精纯的灵力探入经脉。
沈修韫没想到,被怀疑夺舍这事也能轮到自己身上。
想起之前他疑心祝星遥,现在风水轮流转,被扣着手腕一动不能动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不过好歹他是个带系统的穿书者,没道理这么菜给人发现了吧?
“师兄是怀疑我被人夺舍了?”
“探探你灵力是否有所精益。”云司清收回了手,“说你变了,是因你待祝星遥很不一般,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他其实并未怀疑沈修韫被夺舍了,因为沈修韫的命牌并未有过异动。
他其实是怀疑沈修韫中了祝星遥的招而不自知。
否则怎么解释,师弟唯独对祝星遥一人十分特别?
这番探查,他隐约探出师弟灵魂中有魔族媚术残留下的痕迹,但太淡了,恐怕连师弟自己都没察觉到。
可这也正好说明,祝星遥并不如平日所见那般乖巧。
除此之外,云司清发现沈修韫心口处,有一抹特殊的灵魂印记。
那东西染着些魔气,却似乎又对沈修韫身体无害,与沈修韫灵魂纠缠,几乎浑然一体。
他回去得翻翻古籍,查查这到底是什么。
到时有了有力的证据,才能叫师弟认清事实。
“咳……每位师尊对自己心的徒弟,都会如我一般吧,也没什么特别。”沈修韫解释道。
未免话题偏的太远,沈修韫及时把正事提上。
上回把祝星遥晾太久导致黑化值增加,这次可不能明知故犯了。
“师兄今日来,不是说有要事吗?”
“嗯,你前些日子跟我提的祝星遥今年依旧不参与妖境试炼,我驳回了。”
沈修韫微怔,“为什么?”
他刻意想避开剧情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上一世,也就是原文,祝星遥在妖境里遇上了个好男风的妖兽。
那不正经的妖兽打不过祝星遥,就使媚毒,还将人困在了那种幻境里。
那幻境会幻化出,被困之人一生最渴望得到的人。
毫无疑问,对祝星遥来说,就是师尊。
那是祝星遥第一次知道,他有多渴望得到师尊,渴望得在秘境里对师尊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也就是这一次,为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后来,在这幻境中发生的事,甚至成为了祝星遥黑化付诸行动前,每每用来抑制思念的解药。
这事想想就叫人头皮发麻好嘛。
云司清无奈加没好气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是打算把他养废吗?”
沈修韫反问,“怎么就成废物了?”
不挺好的嘛,他根本没看出来废。
师兄不要总以卷王的思路来要求大家啊,多累,躺平不好吗?
云司清几乎要指着沈修韫的脑袋数落,
“入门五年了,还是筑基后期,每日心思不是在好好练剑提升修为上,而是怎么伺候好你。
我先前给你的书,你是不是都没看?”
否则按照步骤教,怎么能教成这样?
被问到看书的事,沈修韫磕巴了,语气稍弱地道:“看了。”
云司清给的书正经过头了,繁体版的文言文,批注还贼拉多,他一看就想打瞌睡。
远不如系统给的带插画的四本秘籍有意思。
就是有时候,他总觉得,那四本书夹带了些他看不懂的私货,问系统,系统也给他打哈哈。
“一年后,就是修真界的群英大会,各大门派的天之骄子都会来玄天宗参加比试,你不想太丢脸的话,就必须把祝星遥教出个人样。
或者,你把人给我教也是一样的,我保证让他脱胎换骨。”
祝星遥只要到了他手里,他保管什么花招也不好使。
他不是师弟,没那么好糊弄。
沈修韫抹了一把额头被吓出来的虚汗,“师兄平日管理宗门,已然很是劳累,这就不劳烦师兄了,我一定好好教。”
开玩笑,云司清就是个魔鬼师尊,把祝星遥送到云司清手里,那不就是把羊送入虎口吗?
而且肯定会被徒弟认为不要他了,甚至是找个人来虐待他,黑化值肯定噌噌地加。
黑化值增加=自己要被这样那样。
最后再以那种方式死一遍。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竹舍中,祝星遥掐灭了掌心那团小小的光幕——正是静室内的场景。
上回云司清把师尊叫走,给他使绊子的事,他还记忆犹新,这次他便多留了个心眼。
他真实的修为,凌驾于屋内那两个人,所以他做的那点小手脚并未被发现。
云司清果真是太闲了,闲的都想要代师尊来管教他了。
看来,他不得不给师伯找点事做了。
师伯徒弟那么多,偶尔有不听话的,弄的他焦头烂额,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还有,师尊平日舍不得离手的那些书,竟然是云司清送的。
他偶尔有几次撞见师尊看书,师尊都是飞快把书收起来,生怕被他瞧见什么,而且很快将话题岔过去,并不想他多问。
原来是云司清送的,所以才宝贝得从不让他多看一眼?
思及此,祝星遥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心中感到不快,越发觉得云司清好碍事。
真想让这些碍事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在师尊面前。
“吱呀——”
祝星遥耳边推门声忽然响起。
沈修韫从屋外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目光凝在祝星遥脸上看了好一会,有探究,有疑惑,还有欲言又止。
谁能告诉他,方才推门时,他为啥又收到系统提示祝星遥黑化值加1的提示。
这少年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真恨系统不能给他来个读心术外挂。
男主的心思有时候实在太难猜了。
而反观祝星遥,早已经收好方才那一身冷冽的气息,甜甜笑着引着沈修韫在屋内坐下,
“师尊这么快就和师伯谈完了?”
“嗯,怕你久等。”沈修韫顿了顿,又问,“你给自己上好药了?”
“有一处没有,伤在后腰,弟子够不到。不过弟子皮糙肉厚,想来那伤过几日便好了。”
祝星遥给沈修韫满上一杯茶,嘴上全然没有麻烦祝星遥动手的意思。
沈修韫皱眉,道:“去拿药来,为师给你抹药。”
“是。”祝星遥眼眸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虽然被师尊上药是件甜蜜又痛苦的事,但他甘之如饴。
沈修韫拧开药膏盖子,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衣服脱了。”
方才那话乍一听,好像有点“流氓”。
可背对着他的祝星遥对此却似乎毫无察觉,甚至已经坦然地褪去衣衫,露出光洁的后背。
这就显得多想的沈修韫有多不对劲。
他疯了吧,以前又不是没看过祝星遥的样子,那时候也没见自己会多想啊。
沈修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静,“你后腰这里确实红了一片,有些肿了,可能是压伤。”
“嗯。”祝星遥的声音听起来也沉沉的闷闷的,比平常压的更低,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沈修韫指尖沾了些药膏,在伤处抹开。
柔软的指腹和着轻柔的力道,一点点将药膏抹匀,那软软的酥麻感,几乎让祝星遥失控。
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把师尊……
然而这些即将挣脱脑海的想法,却在沈修韫指尖于他唇上轻点一下倏然烟消云散。
“你怎么死死咬着下唇,方才磕破的伤口都又出血了,不疼吗?还是说腰上的伤很疼?
若是疼喊出来便是,为师又不会笑话你。”
自去年蹲的腿麻走不动路那事之后,沈修韫就知道,他这徒弟有时候是真的娇气得很。
可若说他娇气吧,有时受伤上药疼得眼睛都红了,却不见一滴眼泪,只会死死忍着浑身发抖。
真是娇气又倔强。
祝星遥顺势而为,哼唧道:“弟子确实很疼,师尊再给我揉揉吧。”
他的确有个地方很疼,但不是受了轻伤的后腰。
待会师尊走后,怕是又要去一趟寒潭了。
揉了片刻,沈修韫手都酸了,继而问道:“好些了吗?”
祝星遥蒙着枕头,瓮声瓮气道:“好多了。”
“方才弟子见师尊来时表情严肃,是与师伯谈的不顺利吗?”
倒也不能说不顺利。
而是,因为黑化值才神情凝重。
“还好。”沈修韫道,“为师与你师伯商议,还是决定过几日让你去妖境参加试炼。
不过你也无需过分担忧,妖境中关的虽是些为祸人间的妖兽,但他们受秘境压制,修为都在金丹以下,以你筑基后期的修为,正面应付绰绰有余。”
祝星遥尽力将声线压制得如常,不卑不亢道:
“弟子一定会努力好好表现,绝不会让师尊失望。”
沈修韫心中是欣慰的,他就说了,祝星遥一点也不废的,瞧这欣然接受安排,沉稳得就像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模样,多难得。
“不用给自己太多压力,尽力便好。为师上次便说过,无论你如何,为师都不会不要你。”
沈修韫拿过一旁的衣裳,让祝星遥披上,顺道掏出了专门给祝星遥准备的一乾坤袋宝贝。
希望送点东西能弥补一下那突然冒出来的黑化值。
然而事情并未如沈修韫所愿。
“多谢师尊。”祝星遥欣然接过,转而更加得寸进尺地道,“师尊,若是这次弟子成绩不错,师尊可否给弟子一个小小的奖励?”
沈修韫道:“你说。”
也许满足小小心愿,就能……嗯——保险起见,还是得看是什么心愿,再决定答不答应。
祝星遥道:“弟子十分好奇师尊时常看的那几本秘籍,师尊每每读来废寝忘食,想来书中必有引人入胜之处,弟子也想了解学习一二,不知师尊可否割爱借与弟子?”
把书收走,师尊就不会每天再分心看别人的东西了,只会专心看他一个人。
沈修韫眉峰一挑,嗯哼?为什么忽然馋他那为师之道的四大秘籍?
那书是给师尊看的,又不是给徒弟看的。
而且,系统发的书,能送给书里的男主看吗?
系·工具人·统:【可以。】
沈修韫仍然不是很确定,【这么随便,真的没事?】
系统淡定道:【没事。】
它是不会告诉宿主,那书,不同身份的人触摸封面,会切换成不同版本的,内容也是天差地别。
这才是书里夹带的真正“私货”。
既然系统再三保证,沈修韫也没必要再纠结,索性答应祝星遥,
“好,为师答应你。”
与此同时,沈修韫脑海里传来系统提示黑化值消除的消息。
嗯?好像每次祝星遥莫名其妙涨的黑化值,只要答应他一个要求,就会消除。
所以上次真的只是单纯陪了他一晚吗?
那以后,要是祝星遥提的要求,他不答应,或者做不到,会怎么样?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进入秘境当天。
沈修韫跟祝星遥把注意事项再完整交代了一遍,让他在妖境中务必小心再小心,随后才带着人御剑去了玄武大殿。
玄武大殿是个露天的广场,一次性可容纳上千人同时在场。
沈修韫和祝星遥到达时,广场上已经集结了近百名弟子。
弟子们年纪大多与祝星遥相仿,青春洋溢,满面荣光,瞧着便是一股欣欣向荣之势。
沈修韫落在高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前,与首座端坐的云司清对视,微微一颔首,拂袖落座。
他今日依旧是一袭锦云纹白衣,玉冠束发,银色腰带将纤腰束得似乎更纤细了,芙蓉面是一贯的清冷,凤眸微垂,眼波流转间,给人的感觉都是生人勿近的味道。
广场上有不少还没见过沈修韫,只听过他姿容冠丽的弟子,被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那什么修真界十大美男榜,要是把仙尊排上去,根本就没那第一名什么事了,可惜没人敢拿仙尊开玩笑。
祝星遥眼神冷飕飕地扫过那些盯着沈修韫看的人,心里早已经恨不得把沈修韫现在就拖回去藏起来了。
“进入妖境的传送阵,会将你们随机传送到里面各地。
在妖境中可多人组队猎杀妖兽,可抢夺他人资源,但不能致人伤残,更不能残害同门性命。
一经发现,严重者会被逐出师门。
现给你们每人发一枚玉牌,若遇生死险境可捏碎从妖境中传送出来,当然出来也就意味着你的试炼结束了。
听明白的人,可上前进入传送阵。”
长老简单说了下规则,便施法启动传送阵。
沈修韫在高台上,眼见祝星遥和众弟子在传送阵法中消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怅惘之感。
重生回来近一年,这还是祝星遥第一次离开自己,总感觉有点小小的不习惯,又有点担忧他的安危。
不过好在,待会他也会偷偷溜到妖境去。
人还是要亲自盯着,才放心。
沈修韫正欲起身,跟云司清说一声自己要回去了,却听见一旁各位峰主、长老们在讨论今年谁家弟子有机会夺得魁首。
“我看柳峰主那弟子张成之不错,入内门才三年,便已经是筑基后期,将来成就必定不凡。”
“我也挺看好那孩子,修炼刻苦,心性也好。”
柳峰主橘皮老脸笑的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是滑稽,他拱手对各位同门的赞美表示感谢,
“谬赞谬赞,说起来,当年若不是仙尊拒收他为徒,老夫也收不到这等好苗子。
而且仙尊的弟子这次也参与试炼,听说祝星遥也到了筑基后期,所以,结果如何,还不好说,不好说哈。”
莫名被拉扯的沈修韫,掀了下眼皮,凉凉地眼波瞅向老柳,
“那的确是个‘好苗子’,是本尊与他没有缘分,柳峰主将人教的很好,希望在秘境表现也能很好。”
老子收的徒弟是全书最牛逼的,一个顶十个,你那什么张成之算哪根葱?
而且当初,张成之是硬要拜他为师,被拒后,满脸不忿,直接送了他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那一瞬,沈修韫差点以为自己穿的是点家龙傲天逆袭文。
柳峰主皮笑肉不笑道:“那便承仙尊吉言了。”
有人觉察出沈修韫和柳峰主之间隐秘的火星四溅的味道,未免战斗升级,嚎了一嗓子,
“来来来,都别杵着了,开个盘,我要压张成之第一,五百中品灵石。”
“我押宗主的三弟子,一百中品灵石。”
“我押……”
沈修韫看着大家都如此兴起,用神识探了下自己的乾坤袋,发现了自己丰厚的资产后,也忍不住跃跃欲试。
第40章 师尊来了
沈修韫点了下数,在周围诧异的目光下,走上前,扔下了一袋灵石在祝星遥名字下,随后和云司清招呼声,直接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开盘那位后知后觉,打开袋子那一刻只觉自己被闪瞎了眼——全是上品灵石。
“壕无人性!”
“无情碾压。”
“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一块上品灵石,可是能换十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
而且上品灵石的产量本就不多,一次一万块,整个修真界,除了仙尊,没人能拿出这么多了吧。
原来的仙尊可是活了近两百岁,曾经在一个高阶秘境里,正好遇上一处灵脉,随手挖了少说有十万上品灵石吧。
师尊平日醉心修炼,也不怎么花灵石,天材地宝宗门管够,根本没有花灵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