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by景十一月
景十一月  发于:202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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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过来了,扯了扯她的衣服袖子。
花嬷嬷习惯性的抽走自己的袖子,“不能算了,他不懂礼数!看不起人!”
说完这话,她便愣住了。
她还以为过来抽她袖子的人是她相公呢。
从前也是这样,她每逢与人遇到争执,他总会过来扯扯她的袖子,说一声算了,事后总会埋怨她,何必与人争执。
老马一拍胸脯,“夫人说的对啊!这事儿就他妈不能算了!”
老马从怀里掏出银票和一小袋子金疙瘩。
这些银票都是沈星河给他的赃款,有当初从马匪窝里弄来的金疙瘩,也有他和谢清遥赌赢来的票子。
老马一厚摞银票往柜上一拍,乐了,“小王八蛋,瞧不起谁呢?这点银子,是你老子我买身衣裳的钱,你既这个态度,我就不可能在你这里买衣裳了。”
他高举手臂,抖楞着手中的钱,大叫:“掌柜的看清楚了啊!你请的好伙计!”
掌柜的闻听得动静从二楼下来,扒开人群,疾步冲过来,一耳光给那伙计扇走了。
掌柜的看向老马:“客官!您解不解气?若不解气,我再给他俩耳雷子!”
老马看向花嬷嬷,问她:“解不解气?”

花嬷嬷怔怔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轻声嘱咐老马:“出门在外,快别露白!”
老马压低声音笑道:“怕啥呢?干儿子给咱配了俩护卫远远跟着呢。”他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很配合花嬷嬷小心的将银票放在了怀里。
老马:“行,既然我夫人说解气了,那这事就算了!”他看向花嬷嬷,眼神温和,“你去挑选吧。”
掌柜的亲自接待花嬷嬷,勒令其余伙计赶快给财神爷沏茶。
老马被人引着去了八仙桌前等候。
好半响之后,花嬷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她的收获颇丰,老马连忙站起身准备结账,“多少银子?”
他掏出怀里的银票,在手心淬了口唾沫,一张一张的数银票。
花嬷嬷赶忙道:“我已经付过账了。”
掌柜好奇道:“怎么?您二位不是一家人嘛?客官,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老马:“你管我一家两家,我来付钱便是!把她的钱还给她!”
掌柜的连忙吩咐照做。
花嬷嬷急忙向老马解释:“亲家,我这里有钱,都是老二两口子和老三给我的,我有的,我有足够的银子。”
“你有没有那是你的事,你与我同行,我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
老马催促掌柜的:“快着,把钱退给她!”
银子很快便回到了花嬷嬷手中,由老马代为付账。
花嬷嬷拎着包袱跟着老马走,但这一次,她并没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在前面把老马甩开老远。
老马接过花嬷嬷拿着的包袱,关切地问:“不再转转了吗?”
花嬷嬷一怔,想了想,摇头道:“不了吧。”
老马有些失落,花嬷嬷垂着脸,轻声道:“赶路要紧,等到了金陵,咱们再去好好转转。”
老马顿时精神焕发。
花嬷嬷突然想到什么,脚步放的慢些,盯着老马的腿看了好一会。
老马察觉到她的视线,主动解释起腿的事。
“实不相瞒,我有腿疾,这条是废腿。”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当初星河来找我给他相公治疗腿疾,我身为大夫,原本就患有腿疾,再给人瞧腿,一般人信不过我。于是,我就用了假肢。””
他如释重负地叹道:“现在好了,不必再假装了。”
老马又问道:“花花你嫌弃我的腿吗?”
花嬷嬷神色认真:“那都是外在,老二的腿一直未痊愈,星河一直相伴左右,他可曾嫌弃?俩人若是心里都有彼此,比什么都强。”
船舱内的饭堂上,谢老三的对面坐着沈星河和谢清遥。
谢老三的直觉告诉他,哥哥和嫂子一起这样严肃的坐在他对面,还是第一次。
他不由得反省,他这些日子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他的目光偷偷扫向站在门边的李大娃,想寻求帮助。
李大娃头一歪,懒散地靠在门框上,眺望江面,那悠闲的姿态仿佛连外面的风景也比谢老三有趣得多。
在谢老三眼中,这一刻的李大娃如同一幅动人的画,好看得不可思议。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谢老三回过神来,他心虚地回想,近来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于是,他有了些底气,挺直了腰板,抬眼看着对面并肩而坐的两个人。
“你们找我,是有话说么?”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谢清洲心里咯噔一下。
沈星河笑着宣布:“有个好消息,你娘要成亲了。”
“什么?!”谢清洲惊愕的望着沈星河。
谢清遥清清喉咙,看了沈星河一眼。
他补充道:“倒也没什么快。”
谢清洲追问:“和谁?”
“老马。”沈星河回答。
“什么?!”谢清洲更加惊愕:“娘不会看上他的吧。”
沈星河朝着谢清洲笑了笑:“你听过一句话吗?”
谢清洲看向沈星河好奇地问:“什么?”
沈星河狡黠地说:“好女怕赖汉缠。”
谢清遥是被迫被沈星河推过来的,他手肘支在轮椅的扶手上,神游太虚的想,那他是不是也算赖汉?虽然沈星河不是女子。
谢清洲看了眼门口的李大娃,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也在想同一个问题,自己缠着李哥哥,是不是也算赖汉?虽然李大娃不是女子。
沈星河继续说道:“老马对娘亲不会不好的,所以我很支持她再嫁,当然,前提是她愿意的话。今天和你说这个事情,是想告诉你,希望你也能祝福他们。”
他眯起眼,警告:“你可别从中作梗哦。”
谢老三沉默了良久,看向谢清遥,又看向沈星河,“我听你们的,你们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沈星河颇感意外。
他以为谢老三会听谢老二的,所以才会把谢老二叫过来,却没想到,谢老三,说的是你们。
这时,远处传来了老马高亢的声音:“人呐人呐!花花给你们买衣裳了呀!”
老马和花嬷嬷走了过来,花嬷嬷连忙道:“是亲家付的钱。”
沈星河紧着给老马说好话:“娘,我干爹他一向慷慨。”
花嬷嬷将几个包袱逐一打开,她给每个人都买了,连陈氏兄弟也有新衣裳穿。
临行前,沈星河特地嘱咐她,让花嬷嬷给自己也得买。
沈星河叮嘱过很多遍,花嬷嬷再也不给自己置办,显得故意装可怜似的,所以她给自己买了。
花嬷嬷拿着一个包袱走到李大娃身边,递给他,“孩子,这个是你的。”
李大娃一怔。
谢清洲在一旁道:“娘给你的,就收下吧。”他替李大娃接过了包袱。
“多谢花夫人。”李大娃行了礼。
沈星河出去喊陈氏兄弟过来,二人一听有新衣裳穿,立刻兴冲冲地跑来。
花嬷嬷又拿出了个包袱,看了一眼孩子那边,见他们正在埋头翻看新衣裳。
她将手里的包袱塞进了老马的手里。
她垂着脸,轻声道:“这里头装着两件风兜和三双布鞋,店家说布鞋挺舒服的,我适才比了一下,你应该能穿,你试试,若不合适我就去换了。”
她当时怎么也没好意思让老马在哪儿试穿,此刻借着人多,索性大家就一起试穿,这样显得自然一些。
“花花!你给我买的啊?!”老马声音很大。
沈星河他们那边停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这里。
花花垂着脸,把东西往他怀里塞:“都有的,你嚷嚷什么?”
说完话,花花扭头就出去了。
沈星河揶揄老马,“不行啊,干爹,我还以为你们能有什么进展呢。”
老马眯眼看着沈星河,“我亲她了。”
众人安静了。
屋子里,诡异的寂静。
众目睽睽之下,老马甚至公然给沈星河来了示范。
他撅起嘴,对着沈星河的方向“啵儿”了一声,“这样!”
飞吻发射,沈星河火速吹了回去:“呼!!呼呼!!!”
谢清遥:“呼呼呼呼!!!”
沈星河一愣看向谢清遥,十分意外他竟然会做这种幼稚的举动。
谢清遥佯装浑不在意的挥挥手:“有蚊子。”
老马笑了笑:“算是轻薄,我知道。但我发现……”他突然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她并不烦我了,因为她给我掸衣裳了。”
没有人回应他。
老马:“而且她适才斥责我了,这又意味着什么,你们懂吗?”
屋子里还是很寂静。
老马垂眼,摩挲着手中的衣服和鞋子,垂着眼,自言自语:“花花,我们就要在一起了。”
他抱着衣裳,自言自语的出了房间。
所有人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目送老马离开。
小厮送来了一摞公文,呈给谢清遥。
谢清遥接过来,随手放在一边。
“这什么?”沈星河问。
谢清遥:“方县令让人行驶小船送来的公务,若非咱们停船,我还不知此事。”
“我都差点忘了,你给他做幕僚的事情。”沈星河眯起眼:“但是,他这也太菜了吧他,还得你给他处理公务?”
谢清遥笑了笑,没说什么。
陈赵财拿着新衣裳对沈星河道:“东家还给我们兄弟买新衣裳,谢谢东家。”
沈星河摆摆手,“没事的。”
陈赵财:“师傅从前吝啬得很,只有过年的时候才给我们兄弟买新衣裳,每年我们跟着他们南下,为了省钱,都是赶马车带着我们去的,我们都没做过这样气派的大船。
第一天的时候,我弟弟还有些晕船呢,还是马爷给我弟弟开的药,这才好了。”
陈金宝点头:“对了东家,金陵的望星山值得一去,你们可以去转转啊。”
“望星山?”谢清遥疑惑地看着陈金宝,“在何处?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座山。”
陈金宝:“藏在金陵不远的一个县里,是个小地方,再有名也不如苏杭美景多。所以一般人很少知道。”
沈星河:“为什么叫做望星山啊?”
陈金宝不知道。
陈赵财:“我们师傅从前没带我们去看过,每次都是他自己去,我们留下看行李,那山上有做寺庙,师傅说那寺庙灵验极了,他说许过两个愿,一是求子,再一个就是铺子日进斗金,后来都灵验了。”
沈星河移目看向谢清遥。

大船悠然漂浮于江心,夜色渐浓。
沈星河沐浴更衣后,身着一袭轻盈黑衫,翩然跃上了床榻,动作如同猫儿般悄无声息。
谢清遥不在房内,或许又被繁琐的事务绊住了脚。
沈星河辗转反侧,正欲入眠,忽闻门边传来细微动静。
回头一瞥,恰逢谢清遥手持拐杖,步履匆匆而入。
他并未因腿脚不便而减缓速度,一到床畔,便将拐杖置旁,熄灭灯火,解开轻纱帐幔,缓缓步入其中。
咦?这是要嘿嘿嘿了吗?
沈星河还没准备好呢,早知道刚才重重刷牙了呀!懊恼!
他还有一件最喜欢的里衣也没穿!很懊恼!
要不要再去洗个澡呢?
谢清遥朝着他招招手,声若蚊蝇,“我问你个事。”
沈星河咧嘴,眼睛眯成两条缝,脸颊泛起了红晕,连带着光洁的脖颈也热的不像话,“说吧。”
谢清遥问他:“你想去望星山看看吗?”
这话让沈星河愣了一下,抬眼望着对方。
呜呜呜,这种浪漫时刻提什么望星山呢!不抓紧做点正事么?
谢清遥亦是一怔,轻声问沈星河,“这个不能说,对吧?”
谢清遥点点头,“今日我见你仔细问了问,以为你想去,原来是不能去的对吧?”
“不是啊,我能去。”沈星河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谢清遥盯着他,一脸认真:“仙人入庙,不就是回家了吗?你还回得来吗?”
沈星河顿时明白,原来还是把他当做了仙人,以为到了寺庙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呢,就是去串个门,这就当是走亲戚,对我有所帮助,你能明白的我意思吗?”
谢清遥不明白。
但是他没有深问,将声音压得很轻:“好,到了金陵,我伴你前往。”
沈星河甜甜的笑了,谢清遥陪着他一起浅笑。
原来他熄灯拉上纱帐,是为了和沈星河探讨有关仙人的秘密。
爱情是什么呀?竟会让聪明的谢清遥,变成了幼稚的小孩子。
因为大山有他名字当中的一个字“星”,所以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他们都很想去看看。
谢清遥轻轻揉了揉沈星河的脑袋:“那你先休息,我还得处理些公务。”
沈星河点头应允。
夜更深沉,谢清遥仍独自在案前处理公务,许是因为外面下了浓雾,使得他的双膝格外疼痛。
他怕沈星河察觉他的膝盖疼痛,便只说处理公文时喜静,独自在房中。
他稍稍歇了歇,揉动着膝盖。
江面上,浓雾如帷,笼罩着一切,令江面显得死寂沉沉。
船尾处,一只手攀上甲板,露出半张脸来,一双圆圆的眼睛,贼兮兮的左右观察,一个鹞子翻身,黑衣男人利落落于甲板之上,他身形并不高大,瘦小轻灵,弯身,朝着下面人递手。
下面上来一个微壮的男人,也是一身黑衣装扮。
两个人蹲在甲板上,瘦小的男人轻声道:“先讲好,若这次得了手,我欠你的钱和人情,就一笔勾销了。”
微壮的男人冷眼瞧他,“哼,你欠了我那么多的钱,做这一单买卖,你就能还?想什么没事呢你?”
瘦小男人轻声道:“我亲眼看见那个长胡子老头,他在绸缎装拿着这么一厚摞银票!他们有钱坐这个大船,必是财主!”
微壮男人冷哼:“你个飞檐走壁的小毛贼,见过什么世面?”
小毛贼实在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你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为什么老对我如此不屑呢?咱们好歹蛇鼠一窝吧。”
强盗不悦:“少把我跟你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你除了小偷小摸还会什么算什么好汉?”
小毛贼拿他没辙,“总之,你信我,他们的钱绝对不少于一万两,我还了你钱,便算是还了你收留我这些日子的恩,怎么样?”
强盗冷哼:“拿到钱再说吧。”
他欲起身,却被毛贼拦住了,“喂,等等,这计划到底行不行?”
强盗不耐烦敷衍:“行!”
二人一身夜行衣,在船尾晾了晾衣裳的水,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后面潜入船舱附近。
舱门前,两位紫衣捕快,箭矢在背,佩刀于腰,严阵以待。
毛贼见状,一挥手,掉头就走:“撤!”
他溜得飞快。
强盗忍着怒意跟着他去了后面,低声抱怨:“跑什么?!两个捕快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毛贼惊恐的看着强盗:“不要命了吗?那是管家的人,碰不得!”
强盗沉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阴森一笑,“要走你自己走,不过我若是折在这,一定把你小子供出来。”
毛贼登时气的七窍生烟,却拿对方毫无半点办法。
强盗挑衅:“拿出你看家本领来!这趟成了!我跟你对半分!”
强盗一巴掌拍在毛贼肩膀上,“我纵然自己得手也不会放过你,你除了轻功有些过人之处外,轮拳脚,你不是我的对手,往后江湖上,碰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毛自知打不过对方,沉声道:“就这一回,做完这票,各奔东西,行不?!”
强盗冷冷笑了笑:“成交。”
小毛贼壮着胆,再次带着强盗潜近船舱。
依旧是那两个守卫立在船舱门前。
毛贼从怀里掏出两块巴掌大的石头,朝着侧面一丢。
“咚”地一声。
两个捕快朝着那边看过去,“什么动静?”
毛贼又朝着另一边丢。
那俩捕快去了甲板前观望。
趁此机会,毛贼和强盗顺利进入船舱。
船舱门关上,二人从隔水的牛皮囊之中去取出面巾蒙面。
强盗拔刀出鞘。
毛贼看向他,面露恐惧,低声问:“你做什么?”
强盗眼中泻出寒光,“杀人!越货!!”
毛贼大惊,转头想跑,一把被强盗薅了回来。
强盗以刀子指着他,“你看见了!外面只有两个捕快把守!你当真以为这里头住的是什么达官显贵?
这样的船我从前劫的多了,这种只安插了两三个捕快在船外把守的,大多数都是官员的幕僚随从出行,这种人,又不是朝廷命官,你怕个屁!”
毛贼惊恐,“那也是官员的幕僚啊!”
强盗不屑:“小子,官员的幕僚多着了,死了他们会再找新人献计,根本不会把精力放在这件小事上!今儿个,我让你开开眼,让你瞧瞧,什么是真功夫!”
毛贼颤抖:“我们摸空门的,盗亦有道,只拿银子不伤人命,你这是坏了我们规矩啊!”
强盗:“都你娘的是个贼了,你还有规矩?少提你们的规矩!老子今日不单要开杀戒,还要弄几个人解解馋,怎么?你不做?”
小毛贼还想争辩,却被强盗用刀尖逼住。
强盗命令:“敲门!”
毛贼无奈,蹑手蹑脚往前走,忽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清瘦的披头散发,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此男子肩上扛着一把锋利长刀。
沈星河冷笑:“反派死于话多,你俩……”他斜斜瞪着对方,咧嘴笑:“死于话痨。”
沈星河锋利的刀尖指向对面的毛贼与强盗:“给!我!杀!”
“轰”地一声巨响,自各个房门之内冲出来密密麻麻的捕快。
毛贼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捕快。
他血脉喷张,朝着后面跑。可后面的房间也冲出来了一群捕快。
毛贼跪下捂着脑袋,“别杀我啊别杀我啊,我再也不敢啦!”
他俩怎么能想到,方县令视谢清遥的生命等同于他亲爹,方县令只给自己身边留了俩捕快,剩下的都派出来随行了,生怕谢清遥少一根毫发。
强盗眼见这阵仗已知跑不得,举刀怒喝一声,迎面而上,他刀法极快,刀光闪烁之间,硬是将捕快逼得节节败退。
强盗自知机会来了,两脚腾起,踩着捕快肩膀借力,朝着沈星河的方向飞掠而来。
擒贼先擒王,他打算挟制这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必定容易擒来。
强盗快若闪电,挥刀朝着沈星河劈来。
“哼~”沈星河好整以暇的向右挪开,露出了坐在他身后的谢清遥。
谢清遥白衣飘飘盛着轮椅跟在穿着一袭黑衣的沈星河的身后,二人看上去像黑白双侠。
强盗对视上谢清遥那双狭长锋利的眸子,登时心口一塞,自知此人定是个高手。
可他没办法,他人已经飞过来了。
强盗挥下来的刀锋被谢清遥倏尔扬手截住。
他的手腕子被谢清遥狠狠的锢着,虎口袭来剧痛,手里的刀子被谢清遥夺了。
沈星河听见了“咔”地一声脆响,强盗的腕子来了个一个圆圈旋转。
赶在强盗落地之前,谢清遥骤然飞起一脚,直中强盗心窝。
强盗被原路踹飞了回去。重重摔在地上,“噗”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谢清遥支着刀锋站起身来,轻轻挥手,捕快纷纷撤回房间之中去。
他朝着那强盗走过去。
他的步子走得极慢,壁灯灭了许多盏,微弱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强盗并没有瑟缩后爬,而是恶狠狠的瞪着谢清遥,他尝试爬起,与谢清遥殊死一搏。

强盗痛苦的呕出鲜血,仍在试图爬起。
“骨头还算硬。”谢清遥微蹙眉头,惋惜道:“可惜了,我这腿正犯毛病,没能控制好力道,若再用力踢上一脚,你怕是没命了。”
强盗闻言一愣,难以置信地望向谢清遥,不过眨眼间,“砰”的一声,身躯便轰然倒地。
谢清遥似乎真的对于强盗的死亡感到颇有些遗憾。
啧啧,谢清遥还挺惜才的。
怪不得他只安插了两个人把守,看来是想引进一些大胆心恶的人才。
沈星河瞅了瞅远处的那小毛贼,此刻那小毛贼正弱小无力的瑟缩在角落里。
谢清遥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笑意:“你有他那样的身手吗?若真有,我或许可以留你一命,让你为我所用。”
小毛贼朝着谢清遥的方向,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
“我……我摸空门的最擅长轻功,会水上漂,您想看吗?我给您展示一下。”
心里却盘算着,一旦展示完便乘机溜走,再也不回头。
谢清遥咧嘴笑了,“好啊。”
江水滔滔,众人已立于甲板之上。
小贼被捕快带着去了船尾,说是有东西藏在了船尾下方。
谢老三打了个哈欠,问:“你们怎么知道进贼了?”
沈星河解释:“你哥明处只放了两个守卫,但暗处有人把守,暗处的人发现了,通知你哥,我当时正睡觉呢,他来找我……”
沈星河顿了顿,斜斜看着谢清遥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吓唬我,说什么找耗子去!”
谢清遥倏而一笑:“这不就是耗子吗,偷灯油的小耗子。”
谢清洲见状,自觉不宜再看他们打情骂俏,便无奈地转移视线,望向老马和花嬷嬷。
老马的目光一直黏在花嬷嬷的脸上,“花花,睡得还好吗?”
花嬷嬷垂眸微笑,逗趣道:“若真是睡得好,此刻怎会站在这里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马忽然爆发出刺耳地大笑声,“我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啊!花花!”
花花老脸一红,朝他一挥手,示意他把嘴闭上吧。
谢清洲的目光再一次移走,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多余,去寻了李大娃,李大娃虽然不搭理他,但越是这样,谢清洲就越欢喜。
很快,小毛贼被捕快带了回来。
他左右手各执两根长长的竹竿,他个头儿本就高,两只奇长无比的竹竿对比之下,他显得格外细高。
沈星河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小贼是用竹竿在水上漂行的。
他还真以为今天能开个什么眼界看看传说中的登萍渡水,走谷粘棉呢!
谢清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眯眼盯着小贼,“你不会告诉我,是用这些竹竿在水上漂的吧?”
毛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正是这样。”
谢清遥被气得笑出声。
罢了,即来一趟,且看看他用竹竿是怎么漂的。
毛贼将一支竹竿抛向江面,回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谢清遥,“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谢清遥轻轻颔首,“可以。”
谢清遥斜斜坐着,指骨分明的手支在肖尖的下巴上,一副悠闲模样。
毛贼杵着另一只竹竿,抬眼,瞥见谢清遥的背后架着一整排弩张的捕快。
毛贼不慌,他自问轻功是他的看家本领,只要他绝对灵巧,速度足够快,避开箭矢不成问题。
他咽了咽唾沫,朝着谢清遥讪讪一笑,转身,活动脚腕。
毛贼生死一线间,卯足了气。仰天一喝给自己壮胆:“啊——————”
沈星河打断:“等一下!”
毛贼:“————啊?”他吼声被打断了,回头讷讷的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颠颠儿的跑到了小毛贼旁边,看向谢清遥,他咧嘴,朝着谢清遥挤了挤眉毛。
谢清遥面无表情的望着沈星河:“他比你高点,也比你壮点。”
“诶!”沈星河气的一跺脚,回去了,好不容易见到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瘦的!诶!他又跺一脚。
小毛贼转过身,他想:看来这条船上的人都不太正常,此船绝不能久留。
毛贼向后退了几步,仰头再次暴喝一声,他疾步猛冲,凭栏借力,腾身而起,精准落在水上那支竹竿之上。
他足尖轻触江面,双腿飞快摆动,以足为浆,以竹竿为船,在水面上御杆而行。
远远看去。
他确实很像,人在江面飘。
毛贼身后掠起一道哗啦哗啦的水波,他猛地朝着右边抛了竹竿,翻身落于那支竹竿之上,朝着右边疾划,企图上岸逃亡。
谢清遥摊开手掌。
身后人将长弓呈于他掌中。
谢清遥起身,却并未搭箭,仅是拉满了弓弦。
弓弦骤然一声强劲声响,震耳欲聋。
小贼以为后面发射弓箭了。
他心里一慌,分了神,足下不稳,“噗通”一声栽进了江中。
“胆小鼠辈,不堪一用。”谢清遥不屑道:“放箭。”
“是!”身后捕快张弓搭箭。
小贼会水,在水中浮浮沉沉,黑夜里,他的小脑袋瓜一会露出来吸口气,一会儿又缩进去潜水,他必须赶快游上岸。
但他不知道的是,捕快已经瞄准了对岸,只待他上岸,便是万箭穿心。
老马站在后面问:“我研制了一种新毒药,能不能让他试试?”
谢清遥:“不能,还得靠岸,麻烦。”
老马朝着沈星河挤挤眼睛,努努嘴儿。
沈星河扬眉点点头,对谢清遥道:“你让他试试呗。”
不用这小贼试验,他保不齐哪天得憋着药死个好人。
沈星河又道:“箭也是钱买的,何必浪费呢?你说对吧?”
谢清遥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笑,“船夫!靠岸!”
老马朝着沈星河竖起大拇指。
沈星河得意地扬起眉毛。
小贼在水中拼命游,他终于到达浅水区,此刻几乎要虚脱了。
可是面对生死的考验,他爆发出了强烈的生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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