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宴—— by黑猫白袜子
黑猫白袜子  发于:202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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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看男生此刻的表现,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他在暗地里,会是那么一个令人作呕的跟踪狂和性骚扰变态。
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会偷窃最好朋友的内衣用来diy;在对方的餐食里放入自己的j液;以及,拍下对他毫无防备的友人的照片用于龌龊的幻想……
噩梦一般的回忆不断上浮。
甘棠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颤抖和哭泣的欲望,他一脸麻木地看着岑梓白站在外婆的院子里跟那两人谈笑风生。而在他心里深处,他只想尖叫,想像疯子一样哭着让外婆把这个人赶出去。
然而,一对上岑梓白在谈笑中始终不曾离开自己的眼睛,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当初在学校里时那样。
岑梓白也曾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森然地笑着。
【“糖糖,你说你今天不舒服在休息……可是,你明明就是跟3班的李可去网吧了吧。”】
【“为什么叫他不叫我呢?“】
【“噗嗤,糖糖,其实你说谎的样子也好可爱……是的,我会知道的,因为糖糖的所有事情,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找借口是没有用的。”】
【“不不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伤心。而我伤心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不会让人很不开心的事情。”】
【“哦,对了,糖糖,你其实很喜欢学校后门的那只野猫吧,所以才总是会偷偷拿猫粮过去喂它,要是那只猫忽然消失了的话,你应该会很难过吧。”】
【“哎呀,不要这。么生气嘛。这并不是威胁哦,你放心,那只小猫咪现在还好好的呢。我只是把它送去了宠物医院,它现在有被人好好对待哦,毕竟是你很喜欢的小动物。只是,我不敢保证下一次我难过的时候会做什么……”】

第85章 【补字】
那一天,尽管甘棠全程都显得异乎寻常的沉默吗,可在岑梓白一番近乎完美的表演之下,他的沉默很容易就被解释为了惊喜和害羞。
而岑梓白也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甘棠外婆的接纳。老人当真以为,这个举止得当,进退有度,有着灿烂笑容的男生,当真就是百无聊赖不甘乡村寂寞生活的甘棠,特意邀请到乡村来玩的“死党”。
岑梓白顺理成章地,被外婆安排到了甘棠的房间里一起住。
“乖崽,怎么不早说你有朋友要来,你看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外婆甚至在私下里拉过了甘棠,有些无奈地责怪了一句,“……算了,待会儿我去隔壁你三姨家抓只鸡好了,到时候用菌子炖一下,再烙个玉米饼……糖糖?”
外婆忽然伸出手在甘棠面前晃了晃头。
神色间多了些疑惑。
“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今天老是走神?”
她关切地问道。
甘棠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这才仰起头来,怔怔地看向老人,他的嘴唇翕合了一下。
“外婆。”
他喊道。
“嗯?”
“我……我想……”
我想回家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我想逃。
然而就当甘棠正准备开口的那一瞬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外婆的身后,黏腻而恶毒的视线死死钉在了甘棠的身上。
“糖糖。”
他竟也学着外婆,喊起了甘棠的小名。
那声音被他卷在舌尖,含含糊糊地念出来,仿佛裹上了一层有毒的蜜。
“你来一下呗,安排一下我的铺盖?!”
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重新变得爽朗而清澈。
外婆听到这里,瞬间忘记了追问,连忙把手放在腰间的围兜上搓了搓,便要进房间帮忙铺床。
岑梓白却在这时一把搂住了甘棠的肩膀,笑嘻嘻地把比他瘦小了整整一圈的男生,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搂好。
“啊啊,没事,甘棠好久都没跟我说话了,我们正好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呢,外婆您去忙您的,不用管我——”
一番花言巧语之后,甘棠全身僵硬地,在岑梓白的裹挟下,一步一步回到了房间。
“咔嚓。”
老旧的门锁在他身后被人轻轻反锁上了。
“啊……糖糖,原来你小名叫糖糖啊。我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了岑梓白叹息似的低语。
跟在外人面前的阳光开朗完全不一样,这一刻那紧贴着甘棠脖颈后侧响起的声音,又沙哑又低沉。
甘棠条件反射性地微颤了一下。
“……你tm别那么叫我。”
少年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战栗,骂了一句。
热烘烘的吐息在他后颈处顿了顿。
然后慢慢移动到了他的脸侧。
再次出现在甘棠视野中的那张脸上满是笑容,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甘棠的极度抵触和厌恶。
只是那笑容落在甘棠的眼里,完全就是皮笑肉不笑。
他看得出来,岑梓白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有一种深渊般的暴怒狂躁——这家伙其实已经快要气疯了。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甘棠可以感觉,自己的内脏好像都在不自觉地绞紧。
“好凶啊,糖糖。”
岑梓白盯着他,呢喃道。
“我怎么觉得你看到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要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花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功夫。”
一边说,岑梓白一边抓住了甘棠的手腕。
在他的强迫下,甘棠的掌心贴上了岑梓白的脸。
岑梓白眼眸低垂,微醺一般微微偏头,全然不顾甘棠隐忍的挣扎,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甘棠的手掌中,轻轻摩挲起来。
湿漉漉的触感在手中逐渐开始放肆,甘棠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之前一直艰难维持的理智在这一瞬间终于开始崩落。
“你这个死变态——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放过我?我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甘棠猛然抽回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近乎崩溃地朝着岑梓白吼道。
“糖糖一直都很谨慎很小心,你甚至都没有跟自己的那些朋友们透露过自己究竟在哪里,你也没敢坐飞机和高铁,怕在系统里留下实名信息……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伤心,这不是你的错。”
到了这一刻,岑梓白竟然还十分耐心且温和地跟他解释起来。
“你唯一不谨慎的地方,大概发过一张照片……”
甘棠的瞳孔瞬间缩紧。
刚来封井村,还没断网那会儿,他确实因为太过于无聊,拍了一张没有任何地标和特征的照片发给了老B。
可,可是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而已!
“植物,天气,光线……这一张照片里已经留下了足够的信息,能让人定位到你所在的大概区域,除此之外再调查一下你的家庭成员背景,便能锁定所在的具体地址。”
简直就像是猜到了甘棠的所思所想,岑梓白冲着少年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
甘棠又惊又怒,眼眶甚至都有些微微发红。
“你这个变态!”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骂道。
“嗯,对啊我就是变态,特别喜欢你的那种。”
岑梓白一如既往地接受了甘棠对他的所有辱骂。
“还有,我想干你。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好多遍了?。”
……这一句话,却只是在回答甘棠之前的质问。
【“岑梓白,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上床……想把你干到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听话。”】
甘棠下意识抬手,想给面前的疯子兼变态来上一个巴掌。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岑梓白铁箍般的手指直接抓在了手心。
再然后,甘棠只觉得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倏然传来了刺痛。
是岑梓白直接将甘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男生规准而健康的后槽牙就那样挤压着甘棠的手指,用一种危险的力道缓慢地,近乎咀嚼般地啃咬着。
就这样,岑梓白一边像是吮吸美味糖果一般“品尝”着少年的手指,一边用黑漆漆的,疯子般的眼神盯着甘棠。
甘棠的动作僵住了。
明明伤口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愈合了,但在这一刻,甘棠的手指依旧泛起了隐隐约约的幻肢痛。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有可能把他的手指头一口口嚼碎然后吞下去的。
因为,岑梓白就是个疯子。
纯的那种。
“真好吃。”
终于,岑梓白慢慢用舌尖抵着甘棠的指尖,将后者的手指推出自己的口腔。
但他的嘴唇并没有离开甘棠的手,而是细致而黏腻的,用舌头舔舐着少年的指缝与掌心。
一直到甘棠的手上满是他留下的唾液与浅红的齿痕,他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已经饥渴许久的人,终于得以畅饮甘泉,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在这一刻,甘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男生推到了床上,并且凭借着更为高壮的体格,死死压制住不许他逃跑。
“……糖糖哪儿都好,就是太不听话了。有的时候真想就这样直接把你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这样你就不会再乱跑了。”
岑梓白声音沙哑地凑到了甘棠的耳畔嘟囔了一句。
说话间,他食髓知味似的低下头,在甘棠的耳垂上轻轻啃了一口。
甘棠深吸了一口气。
“滚——”
少年徒劳无功地挣扎了起来。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甘棠听到床边留的窗子那边忽然传出了“噔”的一声轻响。
随即响起的,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甘棠的动作瞬间僵直,他艰难地抬起头,逆光中于槐的面孔愈发显得暗淡黝黑。
男生一眨不眨地盯着房内纠缠成一团的两人,目光中却是一片澄澈的迷惑。
甘棠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在极度的惊慌失措中,他猛然一个肘击,掀翻了卡在身上的岑梓白。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愣了好几秒,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段干瘪沙哑的解释。
“我……我就是在跟他闹着玩。”
甘棠喃喃道。
大脑一片空白。
于槐这时已经相当自来熟地开了窗,目光在岑梓白身上轻轻点了点。
“哦,听说了。”
他说道。
“村长说你邀了个朋友来村里玩。”
“额,是……”
“你好,我叫岑梓白,是糖糖最好的‘朋友’,”甘棠尚未来及说话,只见岑梓白已经再一次戴上了那张假面具,相当自来熟地主动跟于槐打起了招呼,“请问你是……?”
男生笑眯眯地问道,然而演技却远不如之前纯熟完美,灿烂的笑容之下是格外阴沉的眼神。
随即他还深深地看了脸色惨白的甘棠一眼。
“原来你在这里也交到了新朋友啊,啊也是……糖糖这么可爱,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超级受欢迎呢。”
岑梓白幽幽说道。
甘棠一看到岑梓白的表情,便忍不住脊背发凉。
之前两个人尚未完全闹翻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岑梓白对自己有一种奇怪的独占欲。
几乎所有靠近他的朋友,都会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驱逐远离,就算有一些最后还是能留在甘棠身边,也都是经过岑梓白独特的筛选——与其说他们是甘棠的朋友,倒不如说是岑梓白精挑细选后留在甘棠身边的“玩伴”。
而等到后来发现了那人变态的真面目之后,那种独占欲就变得愈发肆无忌惮,愈发病态……
“哦,我是于槐……那什么,甘棠,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让甘棠没有想到的是,于槐看上去,完全没有get到岑梓白那微妙尖锐的示威与敌意。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岑梓白一眼,而是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盯着甘棠。
“是关于‘那件事’的。很重要。”
没等甘棠回答,岑梓白已经开口了:“‘那件事’?那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
于槐白了岑梓白一眼,冷冷道。
岑梓白落在甘棠肩头的力道倏然紧了紧。
甘棠一转头,便看到岑梓白冲着于槐眯了眯眼,男生嘴角的微笑弧度加深了许多,眼神却变得愈发阴森。
甘棠只觉得胃部陡然开始一阵抽搐。
有一个从初中升上来跟他形影不离的朋友,也曾经不满岑梓白莫名其妙的独占欲而跟人起了冲突。
当时,岑梓白似乎就是那样看着那个朋友的。
一个星期后,他曾经个最好的朋友莫名失足从教学楼二楼摔下,昏迷了大半年后,落下了终身残疾。
一直到好友转学走,甘棠也没能见到对方最后一面。
甚至就连他想去医院探望,也被人满怀惊惧,欲言又止地拦在了病房外面。
甘棠当时还没看清楚岑梓白的真面目,茫然无措间,甚至还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宣泄着内心无尽的难过与困惑。一直到好久以后,他才隐约反应过来也许当初好友的事故跟那个变态,是有关系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而已。
而这一次,岑梓白会对于槐做什么呢……
“啊,这样吗?那好吧。”
就在甘棠满怀忐忑恐惧之时,岑梓白却出乎意料的,宽容且大度地松开了手,然后温和地说道。
“那……有什么悄悄话,你们就去说吧,我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好了。”他看向甘棠,目光幽深,“不过,糖糖你最好快点回来哦。不不然我在房间里,真的会很无聊。”
作者有话说:
于槐:不懂你们男同。

甘棠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直直盯着岑梓白,险些要以为面前的男生被鬼上了身。
岑梓白却只是微笑着回望着他,不发一语,目光幽深。甘棠最恨的便是岑梓白这样的笑,他很清楚,每当那家伙这么笑的时候,心里都在定然打着一些恶毒而龌龊的算盘。
而他越是笑得温和有理,最后甘棠要面对的事情就越是令人作呕。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这种“默契”,作为乡村少年的于槐,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了解的。
在他看来,甘棠这一刻就是愣在原地,呆呆地与那城来的少爷对视个不停,全然不曾理会正事。
于槐的浓眉不由拧紧,声音也稍稍提高了一些。
“糖伢子——”
甘棠被喊得微微一颤,骤然回神。
见岑梓白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心里愈发来气,不由咬紧了牙关,干脆也不去理会那变态,径直越过床铺翻过窗,跳到了于槐的面前。
“你要说什么?!”
甘棠板着脸,硬邦邦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
于槐倏然噤声,抬眼看了一眼窗台。
岑梓白的影子,此时正稳稳倒映在窗玻璃上。
于槐撇了撇嘴角,直接抓着甘棠远离了窗口,躲到了墙角。甘棠因为腕间的热度心惊胆战了一瞬,下意识想去看窗内岑梓白反应,但就在下一秒,落在耳畔的话语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我看见张二叔老在你家门口转悠,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那天上山的事情了。”
于槐说。
甘棠的胸口微微一紧。
“……知道又怎么样。”
片刻后,甘棠有些生硬的回答道,脸却比之前更白了一些。
“我外婆说,那什么‘借肉’也就是做了些乡里的迷信仪式而已,我们当时看到的,可能就是弄过去的假人呢,”顿了顿,甘棠又自行补充道,“……就算是在城里,好多人西医治不好病,就去找中医,中医也治不好就去庙里找符水喝,有的时候喝着喝着就好了。”
甘棠的声音有些急促,听上去不像是企图说服别人,倒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服自己。
“好了,这种事不要再说了,我那天……我那天就不应该跟上山。”
说罢,甘棠就准备走。
然而于槐却没放开他。
男生的脸色凝重,语气也十分认真。
“狗屁,你和我当时都看的一清二楚,张二叔当时百分百就死了,他是通过借肉,死而复生爬回来!”
“我没看清,我不知道,我都说了,我不想再聊这个——”
“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一点!这个仪式其实邪门得很!”
结果,甘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于槐急急忙忙地打断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借肉根本就不是我们村的习俗,是之前靠近借肉井那里的老村里的。”
“老村?”
甘棠楞了一下。
“是的,老村!我也是问了好久才知道,我们这块地之前根本就没人住,说是太靠近龙王潭了,不吉利。之前村子都是建在借肉井那附近的,所以村名也叫仙井村。当时附近就有人听说,仙井村能借肉,借肉后死人就能活回来,说的神乎其神的,还有好多人想迁到仙井村那边去……结果,忽然有一天,那座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消失……你说的消失是?”
“就是人没了。”
于槐抽了抽鼻子,无意识瞥了一眼甘棠的房间——那个让他不太喜欢的男的,如今依然一动不动的屹立在窗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看。
目光冰凉阴森。
跟一条蛇一样……
于槐不由想。
分神的同时,他也依然在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跟甘棠讲述那个自己打听过来的故事。
“反正当时去的人,都说没有看到任何山匪或者是野兽的痕迹。可偌大一个村子里,就是一个活人都没有。炕上明明还放着刚缝好的衣裳,灶台上甚至还留了饭……当时去的干部还以为是村里人临时有事外出了,结果等了一两天,村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说当时就连牲口棚的鸡鸭牛羊,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大伙儿都说,仙井村之所以变成那样,就是因为他们村的人借了太多肉,还不上。所以井里的神仙干脆把人都带走了。这件事情后来报给了政府,这才来了人,听说后来还让人下井去研究了一下,看能不能把人带回来。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这件事就没消息了,只是说,要是靠近仙人井,老是能听到井下面好像有人在呜呜哭,闹得人心惶惶的,乡里就把井整个封上了。”
“当时村里好像有几户人家是外出走亲戚,这才逃过一劫,回来之后也没地方住,就在现在我们住的地方圈了块地,这才有了我们封井村。”
于槐并不是那种口舌伶俐,说起故事来绘声绘色的类型。
仙井村的那段过往,也被他说的干巴巴的,毫无起伏。
甘棠本来不至于被那个“故事”吓到才对——毕竟,作为深受网络荼毒的现代人,类似民俗鬼故事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可他的还是因为一股说不出由来的恐慌而打了个寒颤。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甘棠白着脸,硬邦邦地说道。
“我又不喜欢鬼故事。”
“那不是鬼故事!”于槐更正道,“那可是真事!”
“死而复生什么的怎么可能是真事。算了,我不要再听这些了,我走了!”
“不,糖伢子你之前是病了,所以不知道,可你当时人都还在发着烧,张二叔就回来了,而且他一回来就一直在你们家附近转悠,好像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一样。我就怕……我就怕万一那井里爬出来的东西,不仅仅只是张二叔,还有些别的该怎么办。当时明明你和我一起去的,可他就一直盯着你家。要知道,村里头之前也不是没死过人,偏就张二叔家死活要搞这什么借肉的,反正我心里毛毛的。对了,你反正不是村里的,要不你就跟你朋友一起回家算了。我这段时间老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村里头可能要出事。”
于槐说着说着便絮叨了起来,甘棠听得心烦意乱,脸色比起之前来愈发难看。
之后,于槐倒是想继续跟甘棠拉扯,但就在这时,岑梓白已经推开了窗。
他整个人都伏在了窗口上,面带微笑凝神看着墙边那两人。
甘棠被岑梓白盯得全身好像有蚂蚁在爬,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干脆猛地推了于槐一把。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走吧。说吧。”
少年的声音又冷又脆,没等余淮反应过来,甘棠就已回过身,按照原路跳回了房间。
于槐站在原地,盯着窗口看了眼,发现甘棠回房后甚至直接拉上了窗帘,这才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回自己家去了。
于槐当然是不知道,这时候的甘棠心情,其实比他还要糟糕。
回房的那一瞬间,甘棠都已经做好准备要迎接岑梓白狂风暴雨一般的质问(毕竟之前每次他交到新朋友认识了新的人,对方总是会这么做),当让甘棠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岑梓白并没有立即发难。
“你跟他关系还挺好的。”男生只是这样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还一起去爬了山?”
甘棠简直不知道这么远距离,岑梓白到底是怎么听到这些细节的。
“……没。”
良久,甘棠才干涩地回了一句。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他并没有承认跟于槐一同上了后山的事情。
“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然后他说道。
岑梓白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竟然就就此打住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甘棠都因为岑梓白的这种反应而心惊肉跳的。
他看着岑梓白游刃有余地在家里哄着外婆,也听着他像是所有寻常高中生那样抱怨封井村没有网……
甚至还看到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少爷”的他,在晚餐时候殷勤地帮外婆端茶倒水,一番甜言蜜语下来,外婆只差一点,就要把岑梓白当成自己的亲外孙了。
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欢声笑语太耗费老人的精力,晚上刚吃过晚饭后没多久,老人便打了个哈欠,揉着太阳穴,抱怨起自己“脑壳沉”。
于是,外婆比平时更早的,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随着老人卧室门的合拢,偌大的乡下房子里,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甘棠以及他面前的岑梓白。
“咔。”
岑梓白将手中的陶瓷杯放在了桌面上。
甘棠的心瞬间抽紧了。
他佯装镇定慢慢地站起了身。
“我收拾一下院子。”
甘棠说。
“你可以先回房间。不过这里没有网,也没有任何娱乐。岑梓白,我要是你我就会赶紧回城,才不会在这种穷乡僻壤浪费时间……”
他还没有说完,岑梓白已经鬼魅一般贴到了他的面前。
“急什么。”
他抓住了甘棠的手。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现在,糖糖,接下来你也该好好交代一下了。”
甘棠颤抖了一下。
“交代?我tm需要跟你交代什么?你以为你是我的谁?白天碍着其他人还在场,没有把你赶出去,我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好吧——”
他外强中干地吼道。
而岑梓白凝视着这样的甘棠,神色一点点变得阴沉起来。

但是到了夜里,封井村的地界却忽然变了天,下起了雨。
雨点儿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可没过多久便像是下黄豆一般噼里啪啦从黑洞洞的云端直坠下来,用力地冲刷着村中寂静无声的黑夜。
一道煞白的光掠过天空,又过了几秒钟,隔着漆黑起伏的山头,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而甘棠的呜咽,便混杂在这样的雷声与雨声之中。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床上呆了多久,更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岑梓白把他带到房间里后,便收走了他的手机,更没有开灯。
为了让甘棠能更好的“交代”,他从行李中取出了专业的红绳,将人缚成了一个相当难熬的姿势。
甘棠的手肘被紧紧地束在了身后,膝盖弯折,小腿和大腿贴在了一起,以一种十分糟糕的方式敞开着。这让甘棠觉得自己就像是生物课上被钢针钉住的青蛙标本,正在被幽暗房间里那道高大的影子开膛破肚。
他很快就败下阵来。
跟以往很多次一样,甘棠压根没有熬多久就彻底放弃了作为普通人,或者说,普通男性的尊严。他涕泪交加,咬着嘴唇,小声地向岑梓白求着饶。
他害怕吵醒另外一个房间里正在睡觉的外婆,战栗中,就连闷哼和呻·吟都被压得很低。
到了最后,就连甘棠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可怜。
然而岑梓白依然没有打算饶过他。
事实上,当岑梓白将手搭在甘棠脖颈间的那一瞬间,甘棠就意识到了——男生这段时间积蓄在体内的怒火,都将在这一晚,尽数倾泻在他身上。
甘棠的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岑梓白的体温很高,岩浆一般热烘烘覆盖在他身上。
他强迫甘棠做了很多事情,有些是之前甘棠就体验过的,还有一些则是他当初基于做人基本的廉耻心而坚决拒绝的——
关于后面那些,之前的岑梓白确实相当不甘心地退让了。
但这一次甘棠的“逃跑”,却让男生抓到了机会,将那些恶心的事情,一项一项在他的身体上实现。
紧闭的房间里并没有雨滴,可很快甘棠全身就湿透了。
他很不舒服,很烦躁,每当雷光亮起,他就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光中岑梓白扭曲的脸。
简直就像是恶鬼一般。
他不由地想。
终于,在那无比漫长的折磨过后,甘棠在恍恍惚惚中,发现岑梓白竟然大发慈悲地松开了自己。
而这时他已经精疲力竭,全身都是冷汗。
只是,从岑梓白泛着精光的双眸来看,依然处于亢奋中的男生其实并没有尽兴。
“你要干什么……”
甘棠佝偻着身体,有气无力地蜷缩在墙角,看着岑梓白转过身蹲在行李前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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