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by惗肆
惗肆  发于:2024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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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舒小姐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往自家亲姐的心窝上戳刀子呢。
谁不知道大房和三房的争斗主要围绕着商祈顺和商延枭,还同龄人能说得上话?只怕别又暗戳戳地结了仇哦。
商可舒笑着发问,“姐,你总不是容不下他们小辈吧?”
商可意被拆了台,面色隐隐不悦,“哪里的话,你们要是不嫌无聊,那就留下吧。”
二房夫妇躲在边上,眼瞧着这一幕的发生。
商运眼中晃过一缕思索,总觉得不对劲,“裕华,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切记都只看戏,别出声。”
方裕华惊讶,“还能有事发生?”
商运微微摇头,心里有种说不上的预感,“我也不清楚,看看吧。”
自从认清自家实力和当前局势、退出所谓的“家庭内斗”后,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眼下大房和三房的关系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
商运不信,两个侄子外加一个心眼子贼多的柏续,来这种场合的目的只是为了送一个无关紧要的祝福。
“……”
商可舒带着三个小辈随意走到了一处酒桌。
她环视一圈,压低声音询问,“你们仨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老夫人已经和我透过底呢,说说吧,你们今天打算怎么做?”
商延枭看了一眼柏续,“小姑,今晚热闹不少,你且看吧。”
商可舒晃了晃酒杯,眉心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大姐再怎么心高气傲,那也是商家人,如果最后查清,她确实是被隐瞒的,你们给她留条路。”
有些亲缘,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商家人再怎么样争权夺势,在她看来,断然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
商可舒垂眸,还是难以消化内心的那点复杂,“当然,如果车祸和她有关系牵扯,那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对不拦着。”
商延枭明白商可舒藏在外表的柔软,颔首,“小姑,我心里有分寸。”
商可舒将剩下的那点香槟饮尽,“好。”
姗姗来迟的商祈顺一进宴会厅,同样收获了无数宾客投来的目光。
“……”
商祈顺勉强稳住嘴角的弧度,走到了商可意的身边,“妈,我公司还有事,待不了多久就走。”
商可意知道他是在排斥什么,低声交代,“祈顺,有些事情你躲不了,旁人越是议论你,你越是要做出姿态,怕什么。”
不就是取消了一个订婚宴?不就是被指出有点感情上问题?谁见得白卉她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日子长了,这些事情自然会被其他谈资所取代。
到时候,商祈顺还是商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商氏集团的总经理,等过个两年,照样能找到更合适的结婚对象。
“……”
商祈顺没吭声。
他的余光瞥见右侧桌上的商延枭等人,藏在镜片下的眸色顿显锐利,“他们怎么来了?”
商可意说,“厚着脸皮不请自来,我还能当着众人的面赶他们不成?”
商祈顺心尖凝上一丝可疑,“妈,你小心别被他们算计了,酒宴差不多了就趁早结束吧。”
商可意被自家儿子说得心头一慌,还没等她接话,吴畏就走了回来,“可意,还有一些宾客等着我们去敬酒呢。”
“祈顺既然来了,就跟着我们一道去吧。”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只好先止住刚才的话题。
商可意率先压下情绪,“走吧,今天这场酒宴,本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家挣回点面子。”
商祈顺来了,就不能漏掉敬酒这个环节。
商祈顺招来一旁的助理,低声示意,“盯紧三房他们。”
萧特助往柏续等人的方向投去短暂一眼,“明白。”
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落到了商确言的视野里,“我们被盯上了,可惜,盯错了人。”
柏续特意又拿起了一杯香槟,“等着吧,配角就快要上场了。”
商延枭喊了句,“阿续。”
“啊?”
手中的香槟被轻而易举地抽走,又被换上了一杯度数更低的果酒,“你已经喝完两杯了,不准喝了。”
商确言不说话,默默饮酒看戏。
柏续不服气,哼唧,“商延枭,你凭什么管我喝酒?”
商延枭一本正经,却藏着一丝调侃,“就凭我们俩是炮/友。”
“——噗!”
商确言差点把酒给喷出来,呛咳着染红了一张脸。
好半晌,他才嘟囔道,“哥,你、你们玩得真花。”
宴会还在继续,伴着真心或者虚假的奉承夸赞也还在继续——
“商总,恭喜啊,你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吴总的感情还是那么稳定,真让人羡慕。”
“就是啊,这都多少年了,你们俩总是出双入对的一块儿,分都不分开。”
“我家老王要是能有吴总一半体贴,我都要笑出声了。”
“何止啊,生下来的儿子还那么优秀,一表人才的。”
商可意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夸张和吹捧,主动挽住丈夫的臂膀,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这些年,多亏老吴包容我。”
吴畏拍了拍妻子的手腕,“要不是你当初坚定选择我,我哪里会有今天?”
两人在外人面前一唱一和的,显得恩爱异常。
商祈顺跟在父母的身侧,他听见吴畏充满爱意的口吻,藏在镜片下的眸色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微光。
就在酒宴氛围正好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争执声。
“你们给我松开!”
“凭什么不让我们夫妻进去!”
“你们不过是个打工的,有什么资格拦我们!知道我们和吴畏什么关系吗?”
不符合于宴会的粗鲁声音迅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不出十秒,一对穿着土气的中年夫妻就推开了拦路侍者,就这么硬生生闯了进来。
柏续饮着被迫换来的果酒,兴味更浓,“这宴会都快结束了,总算是赶上趟了。”
周围的宾客看见这两副生面孔,忍不住泛起议论——
“这两人谁啊?”
“不知道啊,没见过。”
“谁家的穷亲戚吧?”
“在场的哪里会有什么穷亲戚啊?”
“我刚是不是听错了,他们好像提到了吴总的名字?”
没等众人的疑问转过弯,闯进宴会厅的中年男子就找准了目标。
吴久拉着妻子径直朝着吴畏走去,“表哥,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们两家好歹是亲戚一场,你可得救救命啊!”
“……”
商可意瞧出情况不对劲,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的丈夫,“怎么回事?”
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和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已经划清界限了吗!
吴畏同样没料到这一突发情况,面色有些尴尬,“你们夫妻两人来这里做什么?”
中年女人瞬间来了劲,“表哥,实在是打你电话没人接,我们才找上来!就算我求求你了,救救吴浜吧!他好歹是你表侄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商可意的脸色已经完全挂下来了,“什么不清不楚的表侄子?你们不要乱攀扯关系!”
中年女人对上商可意的强硬气场,不受控制地一颤。
吴久瞧见妻子胆怯退缩,顿时不乐意了,“谁他妈乱攀扯关系了!你老公还是靠我爸养大的呢!还有我儿子,吴浜——”
“他自从大学毕业被安排进了你们集团,哪一次不是帮着你这位表伯做事?”
“现在警察说他职务侵占、吞了你们集团的油水,把他抓走要坐牢!”
吴浜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两天,他们夫妻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从老家急匆匆赶了过来,偏偏打电话怎么样都联系不上吴畏!
要不是匿名短信告诉他们吴畏和他老婆正在大操大办酒宴,吴久夫妇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他们夫妻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能不着急?
吴久没什么文化,遇事说话自然急躁,“我自己养的儿子我知道,他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但涉及到这种大事,他没这个胆子!”
“吴畏,敢说不是你给他的授意?”
有宾客算是听明白了,总结到位,“这是吴总给亲戚侄子开了集团后门?暗中贪了钱出了事?”
“……”
商可意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呼吸一滞,“吴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吴畏对上妻子不可置信的失望眼神,心里暗叫不好。
他看向不打招呼就上门的吴久夫妇,尽量用和事佬的语气,“你们夫妻两人不要着急,等宴会结束了我就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我确实没接到电话……”
为了不让妻子发现,他和吴久夫妇打电话的号码是单独购买的,双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面对投来的几十双的视线,吴畏只能选择嘴硬,“我怎么会示意他干出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边上的商祈顺总觉得事出蹊跷。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柏续和商延枭,捕捉到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玩味笑意后,当即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局。
这对夫妻显然是被怂恿、被蒙蔽了,要是再继续留下来,指不定还要抖出什么事。
“爸,妈,和他们废什么话?”
商祈顺当机立断,示意边上助理,“让人把他们赶出去,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了大家的兴致!”
助理立刻带着酒店保安走近,想要强制将吴久夫妻两人往外拽。
吴久是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对待,立刻就和挣扎着和保安等人扭打起来。
吴畏本能地上前想要拉架,却被商祈顺喊停,“爸!”
“……”
吴畏顿住步伐,就在他面露犹豫之间,对面的吴久在推搡中失去了重心,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咯嘣。
后腰连着尾骨的位置发出清脆的一声,使得他骤然露出痛苦脸色。
吴久的妻子慌了神,连忙扑倒在丈夫的身侧,“老久,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破罐子破摔地冲着吴畏喊道,“吴畏,做人不能忘本!你别忘了——”
“你瞒着商家在外偷生的私生子,还是我们夫妻帮你养大的!”

谁的私生子?
商可意呼吸颤了颤,没等她回过神,边上的吴畏就抢先呵斥, “表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一改平日寡言少语的模样,满脸叫屈,“就算我一时半会没办法将你儿子救出来, 但你怎么能在众人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地这么污蔑我!”
“污蔑?”
吴久伤了后腰, 疼得直不起身子。
他哆嗦着倒吸了两口气, 向着妻子说话, “好你一个吴畏,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
“两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商祈顺抢断, 他看向还倒在地上的吴久夫妇, 听似平静的语调里暗含威胁,“擅闯私人宴会、当众造谣污蔑, 我们完全可以请律师告你们!”
“……”
吴久夫妇从未接触过这些官司,如今一听见“律师”之类的字眼, 轻易就被震慑住了。
商祈顺声音响了些,像是刻意说给大家听, “我爸妈结婚多年, 感情稳定,别说是家里人知道这事,放眼整个帝京都是出了名的。”
吴畏趁机贴近商可意,低声恳求, “老婆, 你得信我。”
商可意闻言看向丈夫,发现吴畏满眼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混乱的思绪安定了些。
商祈顺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们夫妇两人救子心切才会胡乱攀扯,但凡事留一线,才会有转机,你们说呢?”
“我……”
吴久妻子哽了哽,不确定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老久,怎么办啊?”
吴畏趁机发话,“萧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给请出去!有什么事等宴会结束后再说。”
话音刚落,商可舒瞄准时机走了出来,“姐夫,着什么急啊?”
她手中的酒杯轻晃,像是帮着大房说话,“大姐,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脏水泼到了姐夫头上、开始造谣他有私生子了。”
“要我说,今天如果不把这事情掰扯清楚,外头指不定又要开始风言风语。”
柏续递给商延枭一道眼神,后者顺势接话,“小姑说得没错,还是报警吧。”
商确言也是个聪明的,看向吴久夫妇故意说狠话,“是啊,要不然真当我们商家那么好说话?任谁都可以来讹上一波?”
“……”
关你们三房什么事?
吴畏看向了商延枭和商确言,眸中真实的不悦一闪而过。
他极力稳住自己的面色,还是装出一副为了众人着想的模样,“今天是我和可意的结婚周年宴会,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不希望大家因为这种事情扰了兴致。”
吴久看清了吴畏的装模作样,心里越发来气,“吴畏,你有本事再说一次,我们有没有污蔑你!”
吴畏不正面回答,“萧助,送客!”
“等一下!”
商可意骤然制止。
吴畏一惊,“老婆?”
商可意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一丝理智,直勾勾地盯着吴久夫妇,“你们给我把话说清楚。”
商祈顺蹙眉,“妈,和两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
商可意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向自己丈夫,“你们父子两人都给我住嘴!”
“……”
商可意一步步地逼近送上门的吴久夫妇,“什么叫做他的私生子是你们养大的?吴畏这些年几乎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他哪里来的私生子?”
并不是商可意对吴畏不信任,相反的,她就是因为太信任自己的丈夫,才不愿意让这俩穷亲戚在外人面前造谣一句假话!
她引以为傲的婚姻,不允许沾上丝毫的污点!
商可意眼中闪烁着固执的光,非要弄清楚对错,“你们夫妻两人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一定让你们牢底坐穿!”
“假话?我告诉你——”
吴久早在妻子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哪怕他无法看清眼前的局势,但知道自己不撒谎就是占理。
“他吴畏在外就是有个私生子,已经三十三岁了,叫吴承望!”
吴久说话声还带着疼痛的颤音,但信誓旦旦的神色再次让在场掀起了轩然大波,宾客们压根藏不住自己吃瓜议论的心——
“我没听错吧?私生子都三十三岁了?这商总和吴总结婚不也才三十四周年吗?”
“等等,我记得商祈顺差不多也是这年龄?”
“我天哪,这事情要是真的,那吴总岂不是结婚前后在外面就已经有人了?”
旁人能想到的事情,商可意又怎么会想不到?
她的眼眶逼出一丝红意,却没有选择直接相信,“那女人是谁!那孩子又在哪里!口说无凭、证据呢!”
吴畏完全没了昔日老实巴交的模样,面色又僵又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满口谎言?那承望分明就是你的大儿子!”
吴久从小和他一块长大,比在场众人都更清楚他的嘴脸,“哼!”
“小时候我读书不好,但你学习成绩不错,我爸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一年种地赚的钱都供你来帝京上学,我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哪怕这样,我一句怨言都没有!”
“你在帝京混得人模狗样,回家过年的时候还和我说,你们集团老总的女儿很看重你。”
吴久看向商可意,戳破事实,“你说,要是能和她搭上关系,别说结婚,就算只是处个对象,一年半载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你说你给她买了一个假包,故意装成花了买真包的钱被骗,她就信以为真心疼你攒钱不容易。”
“你还说她脾气不好、心高气傲,但你从小到大就能忍,多哄哄就好拿捏。”
“……”
吴久看向商可意,“你知道我这个表弟当年怎么盘算的吗?”
“他想要使手段让你未婚先孕,但你一个千金小姐受过教育、有底线,在这方面很理智,才没让他得逞。”
不带任何修饰的直白语言钻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却更像是一道道巴掌,扇得商可意摇摇欲坠。
柏续眉梢微挑,低声和商延枭评价,“恶心人的货色。”
企图用“怀孕”和“孩子”来控制一个未婚女性,简直是无耻至极!
只是可惜,虽然商可意坚守了这一底线,但还是抵不过恋爱脑作祟,最终不顾商老爷子的劝告执意要嫁给吴畏。
商可舒不着痕迹地走到商可意的身侧,用无形的陪伴给予支撑。
“后来,吴畏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入赘到你们商家,这种事情在我们当地是很掉面子的,我爸养了他这么久,带着老一辈的想法表示不同意。”
说白来,老人家就是觉得以后生出的孩子没办法跟着姓“吴”,终究是断了吴畏他亲生父母的香火。
吴久讲起当年的事,“但吴畏说他早就已经想好了。”
商可意内心坚守的底线岌岌可危,但还是极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静,“想好了什么?他和谁生的孩子?”
吴久老婆接话,“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人,只知道是一个长得挺普通的哑女。”
现在想来,应该也就是花钱找人办事。
“孩子出生后的第一时间就交到了我们手上,还找人给孩子上了我们家的户口,最重要的是让我们守口如瓶。”
吴久妻子看向商可意,坦诚的同时沾上一丝作为女人才明白的愧疚和同情。
“我那时候还没生过孩子,原本是不想养的,但他承诺每年会给我们二十万的抚养费。”
这笔钱在商氏众人的眼中宛如芝麻粒,但放在三十多年前,在普通人的眼中却是一笔巨款,比他们夫妻两人在工地里搬砖要好得多!
夫妻两人想着,这孩子也算是吴家血脉,而且抚养费可比去外人家里当保姆月嫂要强得多,于是咬咬牙就答应了。
三分是亲情往来,七分靠金钱欲望。
这些年,吴久夫妇靠着吴畏打来的钱确实过得不错,他们原本也不愿意打搅对方。
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出了事、吴畏又太过翻脸不认人,他们事赶事、话赶话才闹得撕破了脸。
“……”
商可意眼眶已经完全红了,甚至不自觉地后撤了半步。
商可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一把,没了以往口舌之争的“敌对”,反倒隐隐透出自家人才有的心疼,“大姐。”
商可意合了合眼,还是不死心地追问,“证据呢?有照片吗?”
吴久看了丈夫一眼,连忙翻找自己的手机,“有,我留了几张。”
“承望到了十八岁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然后就被他送到了国外,后续这十几年我们就没有再见过。”
说着,她就翻到了压箱底的照片,走近递给了商可意。
吴畏还想要去拦,结果却被商可舒一把拍开,“姐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越是这样,就越代表心里有鬼!”
“……”
吴畏哑口无言,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亲生儿子。
而商可意已然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只一瞬间,她的眼泪再度被逼了出来。
虽然是吴承望十六七岁的照片,像素也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得模糊,但对方的模样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商祈顺的样貌像极了商可意这位亲生母亲,而吴承望的外表却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吴畏!
商祈顺终于开了口,“妈,这种事情信不得。”
他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宾客,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柏续等人的身上,“有人在背后谋划、使手段的算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先是找人蒙骗我的前未婚妻、破坏了我的订婚宴;今天又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了两个人,还打算毁掉我们父母的结婚周年宴?”
“我倒是想问问,白纸黑字的证据呢?既然说是亲子鉴定,总应该要有医学上的亲子鉴定。”
吴畏像是突然被敲醒,顿时来了底气,“没错!自从老爷子病倒后,你们三房一次又一次地算计我们大房!”
“不就是为了毁掉我们大房的声誉,好顺理成章地得到整个集团的继承?”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挪到了正在看戏的三房,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是啊,这一出接一出的闹剧,都像是算计好了的。”
“大房说得也没错,照片可以作假、说得话也可以作假,亲子鉴定确实造假不了。”
“谁不知道商家现在内斗争得厉害啊?说不定都是三房算计呢。”
面对大房的突然质问,以及部分倒戈的议论,柏续和商延枭却显得尤其淡定。
柏续将剩余的果酒喝了个干净,沾着水光的唇轻启吐露,“有趣。”
商延枭跟着冷笑一声,“确实有趣。”
柏续将酒杯返回在桌上,一字一句地反问,“你们大房闹出这种笑话,第一时间不想着怎么去验证真相,而是将矛头转向我们?”
“商祈顺,你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的事情,你是一点儿不惊讶啊?怎么,看来你比大姑更早知道这件事?”
“……”
商可意一愣。
商祈顺矢口否认,“柏续,你少在这里乱扯!我只是相信我爸不会背叛我妈!我问你,你敢说这对夫妻不是你们找来的?”
吴畏见有亲儿子撑腰,狠声转移重点,“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和你们没完!”
“吴畏,你做贼心虚那就少转移视线了。”
柏续回话同样不客气,只挑重点回答,“你们不是想要亲子鉴定吗?大姑,你不妨再看看我们刚才送你的礼物?”
“……”
从未设想过的回答一出口,吴畏脸上的硬气再度凝结。
商可意心中咯噔一声。
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悬崖的边缘,明知道再上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跳。
她连忙拿起原本丢在一旁的礼品袋,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张轻飘飘的鉴定纸。
柏续直言不讳,“这张亲子鉴定就是吴畏和吴承望的!他们就是亲生父子!”
“不可能!”
吴畏当即大喊,彻底露出了本性。
吴承望这些年在国外就没有回来过,吃喝玩乐行踪不定,对方不可能拿得到他们两人的亲子鉴定!
商确言忍无可忍,“你知道这张亲子鉴定是怎么来的吗?是爷爷让人去查到的!”
这下子,原本只是在一旁看戏的二房夫妇也惊了。
商运连忙走近,“确言,你说什么?老爷子知道这事?什么时候知道的?”
商确言心里的戾气骤然爆发,“吴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你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爷爷就是查到了你在外有私生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知道你对不起姑姑、更怕姑姑知道事情真相后伤心才找你单独确认,结果你反倒害得他一大把年纪还要这么遭罪!”
商运涌出气性,“确言,你说得是真的?爸是被他吴畏推倒的?!”
柏续言之凿凿,“千真万确,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回去问老爷子,他一直有意识,只是不方便说出口罢了。”
“……”
商可意的眼泪彻底掉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今时今日她才彻底明白,吴畏居然从一开始就在谋划、就想要借着她平步青云!
她当年不惜坏了父女感情也要嫁的人,这些年最引以为傲的夫妻婚姻,到头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么多年,吴畏对她有过真心吗?如果有,又怎么会暗中伤害她的父亲呢?
“……”
商可意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往日她最看重的面子,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可笑且无所谓。
“大姐,你还好吗?”
商可舒从没有看见过自家大姐露出如此心如死灰的表情,心疼和怒火并存。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扇了吴畏两巴掌,“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替我爸和我姐打死你!”
——啪!
——啪!!
这两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扇得吴畏眼冒金星。
他再也挂不住自己维持的老实面具,眼色顷刻发狠,本能地就想要抬手反击。
商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吴畏,你敢动我妹试试!我们商家人还轮不到你来欺负!”
方裕华吓了一跳,在场众人也看懵了。
吴畏被猝不及防地踹翻在地,整个人蜷缩着捂着肚子,愣是痛苦得连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
商祈顺面色一变再变。
还没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一队警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队长开门见山,“吴畏,商祈顺,商可意在吗?”
商延枭冷色指明,“在这儿。”
“……”
众宾客已经彻底反应不过来了,面面相觑,“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谁报警了?”
吴久夫妇还以为是有人报警抓他们,紧张得连忙往后缩。
哪知警员看清楚了情况,干脆对准了商祈顺这一目标,出示证件说明情况。
“接到海外警方的通知,经举报调查,现认定今年三月份发生在澳洲唐尼公路上的一起车祸涉嫌蓄意谋杀。”
商延枭眼中冷意更明,而商确言更是攥紧了拳头。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为首警方的声线铿锵有力,“嫌疑人之一吴某承已经逮捕落网,并且招供了你们一家,现高度怀疑你们有作案嫌疑,麻烦配合我们调查!”

这番话就像是往海面上投入了一枚鱼雷, 顷刻间炸出惊涛骇浪。
不少宾客们想明白了其中关联,吓得汗毛直立——
“什么车祸?什么蓄意谋杀?”
“天呐,三房的车祸不是意外?是大家一家子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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