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by惗肆
惗肆  发于:2024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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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奇能长期作为商延枭的助理,少不了有举一反三的办事能力,“三少,我刚刚顺带查过了——”
“褚亚特和小柏先生说的那家高尔夫球场是私人化的,完全采用高奢会员制度。”
“不仅需要一带一的提名推荐,而且只有累积年消费达到一定金额才能进入,我们暂时没有办法靠消费就能直接进去。”
柏续挑眉,“这意思是,只能靠褚亚特才能带我们进去?”
怪不得对方刚才离场前会说,他们早晚会联系他。
如果褚允程和张嵩阳已经有了确切的合作意向,明天的商谈约在那个高尔夫球场,那留给商氏三房的机会就不多了。
柏续确认了要紧性,果断拿定主意,“商延枭,我去联系他?”
商延枭知道现下这是唯一来得及的途径,“好,让谢奇作为你的助理去联系吧。”
柏续没有多想,“嗯?也行。”
新市西郊的罗浮庄园,史蒂文私家高尔夫球场就坐落于此。
商延枭重新换上了“保镖”的装扮,缓缓驾驶着车子在第一道门禁处停下。
身着制服的门卫走上前来,敲了敲车窗,“您好,请配合身份检查。”
柏续摇下车窗,自报姓名,“昼夜投资,柏续,是褚二先生约我来的。”
门卫早就从领班那边知道了这事,移眼看向驾驶位的商延枭,“小柏总,您是褚二先生请来的客人,但您这位司机恐怕不能放行。”
如果柏续是这家球场的高级会员,那他随行的保镖、司机、助理都可以跟着放行,可问题是,对方只是受邀前来的客人,没有这个权利。
门卫说话还算委婉,“我们有专门的接驳车,以及外客休息室,还请这位司机移步等待?”
“……”
商延枭侧眸看去,带着欲言又止的无语。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因为身份而被人“拒之门外”的荒唐感。
柏续暗笑,对这位恪尽职守的门卫保持着礼貌,“稍等,我和褚二先生联系一下?”
门卫不敢拒绝,“好的。”
柏续打通褚亚特的电话,等接通后就说明了来意,然后就将手机递给了门卫,“麻烦听一下。”
门卫礼貌接过。
大概是得到了那边褚亚特的同意,等挂断电话后,他立刻退到一旁连人带车一起放行。
“小柏总,褚二先生在A3球场休息室等您,请按照路标前往。”
“谢谢。”
高尔夫球场内部很大,两人又花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抵达了A3球场的休息室。
柏续和商延枭同步下车,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两人才刚推开休息室的门,就听见酒吧台处响起一道轻巧的口哨声。
柏续偏头看去,对上褚亚特那张混血感极强的笑脸。
对方身上还是一套张扬的红色,举杯示意,“小柏总,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又见面了。”
柏续用眼神示意商延枭跟着,走近伸手,“褚二先生,正式问候一下。”
“昼夜投资,柏续,你好。”
“你好。”
褚亚特友好回握,视线往后跃了跃。
柏续顺着他的目光,又介绍起商延枭,“哦,这位是我的助理兼保镖,我从小体质就差,出门得带个人,麻烦你刚才帮忙通融了。”
商延枭仍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站桩般地待在柏续的身边充当哑巴。
“不客气。”
褚亚特含笑的视线往商延枭的身上扫了扫,看似漫不经心地饮着酒,“无论是小柏总,还是商三少的面子,我都是要给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足够引起惊涛骇浪。
柏续嘴角的笑意往回收了收,而商延枭藏在帽下的眼眸更被逼出锐利。
褚亚特感受到对面同时散发出来的冷意,神态依旧轻松, “两位,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把身份摆在明面上, 我们接下来的沟通会更有效。”
“要是我没猜错, 小柏总和三少昨晚就应该把我的身份资料调查得差不多了?凡事讲究公平, 我对你们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他说着, 就拿起了两个干净酒杯,将已经开瓶的威士忌往里倒,“两位, 试试?这威士忌口感不错。”
柏续看着送到面前的酒杯, 不动声色地接过,“褚二少不妨先说说, 你对我……了解多少?”
依旧是“我”,而不是“我们”。
商延枭沉默着站在柏续的身后, 虽然心中警铃大作,但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自己的身份。
褚亚特不急于一时, 反倒特别配合地解释, “昨晚小柏总在走廊遇到的那些事时,我就在隔壁的休息间。”
门缝微微一开,就能窥探全部经过。
“那年轻女演员名叫乔心,刚出道没多久, 是褚允程近期的目标。”
褚亚特和褚允程本就相互不对付, 从小就以“敌人”的关系明争暗斗,他们掌控着彼此的大致行动。
“昨晚那人说得没错, 在新市乃至整个新国敢和褚家作对的没几个,只有小柏总不知者无畏,才敢施以援手。”
昨晚但凡换个宾客遇见这事,那个叫乔心的女演员都逃不出褚允程的手掌心。
褚亚特昨天早早就从助理那边得知了乔心被带来宴会场的事,更估算到后续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失态。
只是,他没柏续那么好心。
一来,他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再和褚允程发生矛盾。
二来,他想要利用这事的后续影响,设局让媒体爆料褚允程夜会演员、私生活依旧混乱之类的花边新闻,好让家里长辈对其不满。
只是,柏续和商延枭的出现不仅破坏了褚允程的好事,也打断了他褚亚特掺着坏水的算盘。
“后来,我看见小柏总主动上前和张董交谈,反倒对于宴会其他宾客兴致全无,就猜到了你来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
“……”
柏续没接话,但他承认,眼前人确实有着出色的洞察能力。
褚亚特饮了口酒,“我对张董手上的项目不感兴趣,但不愿让我那名义上的大哥顺利拿下,换句话说,你们可以当我是个搅浑水的。”
哪怕不是柏续,他都会暗中助力其他人和褚允程去争。
柏续轻晃着手里的酒杯,又问,“我听说新城想要和张董合作的人不少,褚二少怎么第一时间就找上了我?”
褚亚特笑笑,将问题抛了回去,“小柏总,你那么聪明,这个答案应该不难猜。”
说完,他又睨向了站在后排的商延枭。
商延枭感知到他的视线,眸底掠过一丝暗芒——
这个答案确实不难猜。
因为褚氏在新国的实力太强势,但凡褚允程公开放话要和张嵩阳合作,只怕那些蠢蠢欲动的公司立刻就会知难而退。
哪怕褚亚特有心暗中助力,恐怕新国都没哪几家公司敢蹚这趟浑水。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把赌注压在从华国来的柏续身上,何况对方因为帮助乔心一事,已然得罪了褚允程。
商延枭能想到的,柏续当然也想到了。
“我初来乍到新国,而昼夜投资在华国同样是排不上号的新公司。”
柏续故意将身份放低了些,反问,“那褚二少怎么就敢笃定,我一定会和褚允程争这个项目?万一我也知难而退了呢?”
褚亚特挑眉逗他,“那小柏总怎么今天还赴约了呢?你的出现不就是最好的答案?”
话音刚落,商延枭直视而去的眼色就深了些。
“……”
柏续忘记了这茬,小酌了一口威士忌掩饰情绪。
他完全不知道身后投去的眼神警告,反倒是褚亚特接收到了这份微妙敌意,玩笑的神色收了收。
“实话说了吧,我一开始对小柏总了解不多,也怕你可能没这个魄力。”
直到褚亚特找来了昨晚负责接待的侍者,从对方的随口提及中发觉了一点蛛丝马迹——
“小柏总身边的那个保镖倒是很凶、气势很足,要是换个行头,不知道的估计都会以为是哪家的贵客呢。”
就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褚亚特又让助理以最快的速度去查了查。
“听说华国商氏的三房出了事,最受商老爷子器重的三少商延枭车祸昏迷,好几个月了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还被安排上了一桩联姻。”
“十天前,商氏花重金将三少送到新国继续治疗,而作为他联姻对象的小柏总,昨晚偏偏出现在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商业宴会上。”
“最重要的是,小柏总的身边跟着一位和商三少身形差不多的保镖,这一切未免太巧了,不是吗?”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嘴硬伪装下去就没了必要。
商延枭摘下自己的鸭舌帽和口罩,露出藏在遮掩下的冷峻面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褚二少打算怎么做?”
褚亚特见他大方承认,笑意更浓,“放心,我从来没打算拿威胁你们,毕竟褚、商两家还是挺有共同点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褚亚特猜得出来,商延枭的伪装大概是为了提防商家人,他一个外姓人士没必要掺和进去。
“直白点讲,家里的老头很快就要退休了,我眼前的敌人只有一个。”
褚亚特重新将那杯剩下的威士忌递了过去,“我要的是盟友,而非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敌人。”
昼夜投资或许是排不上名号的小公司,但真正控资的商氏三房就大有来头了。
“如果小柏总还有商三少能替我拦下褚允程和张董的合作,那未来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提。”
“我的目标是褚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想来三少在华国那边也有自己的野心?”
没有明说,但弦外之音已然点破。
“我们之间不存在利益争执,反倒未来多得是合作共赢的机会,两位意下如何?”
柏续不得不承认,褚亚特是个很聪明的合作者,等价的利益交换是最稳定的同盟关系。
不过,真正需要这个项目的人是三房。
柏续没有擅自代替商延枭做决定,于是静静偏头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商延枭察觉到身边的视线,第一时间和他对上,“小柏总,你觉得呢?”
柏续一愣,“嗯?”
当着褚亚特的面,商延枭将决定权送到他的手上,“我们家不是一直都是你说了算?”
柏续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睫毛,无声询问:有吗?
商延枭露出“一直就是”的表情,告诉褚亚特,“我听他的。”
褚亚特欲言又止,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你们夫夫俩,感情还挺好啊?”
“……”
柏续还是第一次在外人口中听见用这个词汇描述他和商延枭,不知为何,心间涌上一丝微妙的感触。
“我觉得褚二少的提议不错。”
柏续早就听懂了商延枭暗示下的答案,转移话题,“至少我们在这个项目上还有见到张董面谈的机会。”
商延枭这才接过酒杯,淡定示意,“合作愉快,褚总。”
不是外人口中的“褚二少”,而是更能代表商业身份的“褚总”,显然戳到了褚亚特的心坎上。
褚亚特满意笑了笑,“商总、小柏总,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砰!
三杯酒清脆碰撞,预示着口头合作的达成。
柏续趁着商延枭不注意,猛地灌了自己小半杯,烈酒入喉,虽然辣但爽,“褚总给的,果然是好酒!”
商延枭一时没看住就让他偷喝成功,无奈,“小心你的胃。”
柏续回答,“过敏早好了,我少喝点不伤身。”
褚亚特没有插入两人间的甜蜜小氛围,等了两秒才示意,“两位,站了这么久了,坐下聊?”
“好。”
柏续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望无垠的高尔夫球场地,“褚总,张董他们今天真的会来这里?”
“嗯。”
褚亚特百分百确认,“我来的时候又找球场经理确认了一遍,他们还是定在两点半,我们提早一点来,不至于太显得刻意。”
“是吗?”
柏续玩笑拆台,“只怕你一出现在褚允程的面前,他就要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了。”
褚亚特“啧”了一声,“小柏总看破别说破嘛,反正今天是你的主场、你能把握住就好了,待会儿我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看着柏续身上的运动服,“对了,小柏总会打高尔夫球吗?”
“提前说一声,虽然我不喜欢褚允程的为人,但他的球技确实很不错。据我所知,张嵩阳近两年也是高尔夫球的发烧友。”
除了在酒桌宴会上,要是能在共同兴趣爱好上聊爽、玩透了,那么有机会合作的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
商延枭听见褚亚特的提问,落在柏续脸上的目光夹了一丝好奇。
这事,他确实忘记问了。
不过根据对柏家的了解,对方平日里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球类项目的。
柏续感受到双方投来的视线,淡定表示,“我吗?勉勉强强吧,有必要的话能挥上两杆,就算打不过——”
他顿了顿,开起玩笑,“那我转头就说要向张嵩阳拜师学习,正好可以多刷刷存在感。”
学会变通,才能扩大交际面。
“……”
褚亚特大为震撼,默默给柏续的思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商延枭察觉到柏续藏在调侃下的可爱一面,忍俊不禁,只好借着喝酒的动作掩住了自己唇侧扩大的弧度。
褚亚特的手机响起消息震动。
他扫了一眼,果断起身,“他们已经到了,在A2球场,我们坐接驳车过去。”
“好。”
柏续颔首,随即又有点担忧商延枭,“你要去吗?”
商延枭沉默思索,反倒是褚亚特先接了话,“三少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就以保镖的身份跟着去吧,站得离远点就行。”
“褚允程可没我这么好的洞察力,他一向眼高于顶,可能连小柏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这位随行跟着的保镖。”
“而且我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恐怕他会把一大半的注意力都用在讽刺我身上。”
商延枭听见这番话,倒有了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我先跟着去吧,以防万一。”
柏续想了想,“好。”
偌大的高尔夫球场边。
褚允程挥出了近乎完美的一杆开球,神色有些自傲,“张董,该你了。”
比起他的得意悠哉,张嵩阳的眉心却压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绪,他走进发球区,沉默着把握着球杆。
准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张嵩阳挥杆发球的那一瞬间,褚允程近乎邪恶地发问,“张董,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砰!
杆头偏了力气,高尔夫球在空中抛出一个无力的弧度,软绵绵地落了下来。
褚允程不明显地轻笑了一声,“张董,今天失常了啊。”
“……”
无形的沉默蔓延开来。
张嵩阳示意边上的球童离开,这才忍不住说,“褚总,我是真心想要和褚氏谈合作的。”
褚允程漫不经心地点头,“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比张董更诚心吗?”
“只要我们褚氏占高额股份,你们决胜为辅,无论需要多少入股金额,那都不成问题。”
面对这个临时且过分的提议,张嵩阳面色紧绷——
放弃高额占股,也就代表着以后他们决胜在这个项目里就会失去更高的决策权,这和他的初衷是完全违背的!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抢先拿下了AW的意向协议,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褚允程看出张嵩阳的犹豫和为难,反倒逼得更紧了,“张董,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我放话想和你决胜医疗合作,放眼整个新国,估计都没人敢截我的胡。”
“我听说,你和AW意向协议期只有一个月?要是不能赶在协议截止日期前完成购入,那么你之前一切都会打水漂。”
“只是很可惜,决胜短期内只靠自己应该拿不了那么多资金吧?”
“……”
这番话既是威胁,也是事实。
一字一句都堵在了张嵩阳的喉咙,让他无法反驳。
褚允程向自己的助理换了一支球杆,再度瞄准地上的球,“张董,你有扩张的野心是好事,但得看在谁的面前。”
“我褚允程从小到大要的东西、接管公司后要的项目,是绝不会做‘依附’的那一个。”
——砰!
又一球飞了出去。
褚允程确认了又是一击完美挥杆,转身后看向张嵩阳的神态更显倨傲,“张董,现在是你需要我们褚氏的合作,而不是我得求着你合作。”
“要是我再惭愧一些,那大可以等到截止日期之后再下场,但这不是看在张董的份上,我想着诚心合作一下?”
“……”
这算是哪门子的诚心?
之前话里话外的客套都是装的,眼下的谈判才是最真实的无情!
张嵩阳骨子里就是个斯文人,哪怕这些年在商场上有所圆滑磨练,但始终做不到褚允程这般的咄咄逼人。
“张董,你觉得呢?”
“……”
快五十的年纪,居然被一个年轻人逼到无话可说?哪怕张嵩阳的脾性再稳再镇静,这会儿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忽然间,近处的车道上传来了一阵“滴滴”的喇叭提示,巧妙打破了周围快要凝固的空气。
紧接着,一道轻飘飘的招呼声响起,“哟,巧了啊。”
褚允程和张嵩阳一前一后地看了过去,神色各异。
褚允程看着从接驳车上下来的三人,第一时间锁定在了为首的褚亚特的脸上,眸中难掩厌恶,“你怎么来了?”
“大哥这话说得有意思。”褚亚特稀松平常地迎上他的不满,回应里带着刺,“你是球场的会员,我也是,我怎么不能来了?”
说着,他就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张嵩阳,“这是决胜医疗的张董吧?你好。”
张嵩阳压制住复杂的情绪,礼貌点头,“你好。”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越过褚亚特落在了后面的熟悉面容上,“小柏总?”
柏续和商延枭快速对了一道视线,独自走了上去,“张董,好巧。”
褚亚特明知故问地配合,“怎么?柏续,你和张董认识?”
张嵩阳对上柏续的友好笑意,紧绷的情绪松了松,“昨晚在宴会上见过。”
褚亚特佯装才知道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我和柏续是老朋友,趁今天有空来练习一下球技,刚在隔壁球场打了一会儿不顺手,想着换换场地再试试,没想到这就遇上你们了。”
柏续听见褚亚特的瞎扯,没否认。
边上的褚允程听见三人的对话,难得尝到了被“忽视”的滋味。
他盯着惯会油嘴滑舌的褚亚特,质疑,“平时都没见你来这儿打过球,还有——”
褚允程将连带的不悦甩向了柏续,“小柏总,你一个华国人,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和我二弟是老朋友?”
柏续笑怼,“褚总在海边有资产吗?管这么多?”
“……”
“我和褚二少在德国认识的,好多年了,关系好着呢~”
柏续怼得巧妙,敷衍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褚亚特实在没忍住,爽笑出声,“大哥,我交朋友应该不用询问你的意见吧?”
褚允程听见他们打配合似的阴阳怪气,面上越发难看。
张嵩阳哪里感知不到这三人之间的不对劲?
他瞥了一眼褚允程,反而笑盈盈地邀请,“小柏总,要不你们也留这儿和我们一块儿打?”
正常情况下,两人的合作商讨不应该带上第三方。
哪知褚允程一上来就“反客为主”、想要高占主导权,张嵩阳目前确实没有实力抗衡,但不想就这么落了下风、轻易答应了这事。
柏续和褚亚特等人的出现,正好帮他及时扯开了一些不想要交谈的话题。
褚允程拧着眉头,“张董,这是我们俩的局。”
“大哥,用不着这么小气吧?”褚亚特逮住时机就要刺上一句,近一步表现大度,“大不了你和张董今天的费用从我账上扣,这打高尔夫球嘛,人多才热闹。”
“……”
“我初来乍到的一个新人,球技生疏着呢,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柏续跟着演上了,以退为进,“要不我在边上看着张董你们来?最后费用我来就行。”
褚允程握着球杆的手隐隐用力,讥讽,“谁差这几个钱了?”
在几番暗戳戳的挑衅下,他内心滚动的不满早已全满爆发,“小柏总,你是不是忘记我昨晚和你说过什么?”
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坏了他的好事了!
褚允程抬起高尔夫球杆,直对着柏续,“我褚允程想要的东西,还轮不到其他人来分上一杯羹。”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柏续和褚亚特会出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
不远处的商延枭瞧见这幕威胁,藏在口罩下的神情当即冷了几度,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迈步上前——
几乎同一时间,褚亚特出手别开了正对着柏续的高尔夫球杆,“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玩世不恭的眼神变得正色,“当着张董的面,你最好对我的朋友客气些,别闹得大家都尴尬。”
毕竟,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切磋的人是张嵩阳。
张嵩阳听懂暗示,当即闷咳一声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褚总,大家都是来玩的,别伤了和气。”
“来玩的?”褚允程用力咬了咬牙,才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好啊。”
他将自己的球杆撑回地面,偏头看向这一大片的高尔夫球场,“那就用实力说话,免得有人误以为我仗势欺人。”
张嵩阳说,“褚总,言重了。”
褚允程没理会他的打圆场,带有敌意的视线再度落在了柏续的身上,“小柏总,比一比?”
柏续不闪不躲,“褚总是想比什么?”
“比洞赛,我们就比五个洞,每轮杆数少者占洞,速战速决,谁要是输了——”
褚允程带着胜券在握的姿态强行发出邀约,“那就立刻从对方的眼前消失!”

褚允程的口吻实在太过嚣张, 甚至算得上赤/裸裸的挑衅。
张嵩阳没想到自己随口邀请居然惹出了这种事,“褚总,大家相互之间切磋切磋就行了, 不至于弄得这么严肃。”
褚亚特紧接着发声,“大哥,柏续人生地不熟的, 你上来就拿出这比赛条件, 是不是太刁钻了。”
张嵩阳的高尔夫球技不算差, 这片球场更是他的熟悉领域, 这样的比赛根本不公平!
“刁钻?”
褚允程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转了转自己的球杆,“商场上的比拼可比这刁钻多了, 小柏总, 你不会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吧?”
比起常规的“比杆赛”,“比洞赛”更适合双人间的对决, 玩的就是一个就是快节奏的刺激,以及心理素质的及时调整。
“不想比也可以。”褚允程见柏续不出声, 比出一个送客的手势,“请你现在就走。”
下一秒, 柏续就轻巧应话, “褚总,我和你比。”
褚允程没想到柏续还真敢应战,倨傲的神色微凝。
柏续近一步提出,“但我之前没试过这个场地, 比赛前先玩上两三杆找找手感?褚总, 没意见吧?”
褚亚特怕褚允程为难柏续,抢先“捧”上了一句, “这能有什么意见?大哥不至于计较到这个份上。”
褚允程冷哼一声,没反对。
在他看来,柏续无非就是新手半吊子,只是为了在张嵩阳面前刷存在感,才联合褚亚特故意来堵上一堵。
他对自己的球技足够自信,对方现在再嘴硬逞强,待会儿只会输得更难看!
柏续返身走回到商延枭的身边,后者替他取来接驳车上的球杆套装,这些用具是他们临时才置办的,没有正式练手磨合过。
“柏续,你会吗?”商延枭压着声音,不放心地说,“要不让我来?”
高尔夫球作为一项高水准的球类运动,偶尔会作为商务之余的团建活动,商延枭自然是学习过的,以前还打过几场业余的比赛。
但从以往的背调资料来看,柏续应该完全没接触过高尔夫球。
柏续用同样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说,“你一个‘保镖’这会儿要是代替我上去,十有八/九要露馅。”
“褚允程和褚亚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做不了所谓的盟友,你得小心为上。”
商延枭明白柏续的考虑,眉眼不见得放松。
柏续熟练地套上运动护腕,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商延枭,人争一口气,哪怕输了球,也不等于输人,而且……”
商延枭留心着他的情绪变化,“而且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柏续找了一只握感最佳的球杆,眉眼间的自信显得格外吸引人,“我要你相信我。”
商延枭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找到了比输赢更重要的事,“我当然信你。”
柏续拿着球杆走了回来。
褚允程挑眉催促,“小柏总,别磨蹭时间了,你练练手,我们速战速决。”
柏续没理会他暗藏的不耐烦,找好落球点。
他侧过身子站好,双臂自然下垂找准了挥杆角度,单看动作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娴熟和标准,绝非一个新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
围观的张嵩阳和褚亚特眼前一亮,反倒是褚允程的眉心皱了皱。
——砰!
击球转瞬出了结果。
褚允程的眉心舒展开来,带着并不明显的嗤笑,“小柏总,别紧张啊,你这歪球歪得离谱了。”
“……”
柏续不为所动,只专注着继续调整姿势。
对场地不熟是事实,拿着新杆找手感也是事实。
无论褚允程怎么出言嘲讽,他都允许自己有三球的容错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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