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因主角喻禾受多人关注、喜爱,气运大于主角蔺一柏,是为首选。
盛辜安红着眼眶,泪珠顺着面庞砸下。
上一世,喻州因与虞洲抢夺身体主导权,出现反复发烧、昏迷、梦游、幻听等等状况。
在医院治疗无果后,他来到了宁东阔的心理诊所。
和这一世的见面不同。
上一世...
盛辜安坐在诊所的长廊上,等待和宁东阔汇报这学期的挂科情况,情绪糟糕又低迷。
然后他看到了等待诊疗的喻州。
挽起的衬衫袖口,一直向上。
手指、手腕、胳膊,全是划伤后遗留的疤痕。
纵使多次打架的他也被这人的伤疤惊到,久久仍在注视。
“别看了,很吓人的。”喻州轻声劝导,抬手将袖口推了下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
盛辜安下意识嘀咕了一句,莫名和身侧的人搭上了话。
喻州嘴角轻勾,侧眸看他。
少年的鼻头贴着一枚纯色的创可贴,脖颈侧也贴着一枚。
眉间的伤口刺痛,喻州问:“有没有创可贴?”
“有啊。”
盛辜安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搜罗半天,递过去一个黑紫色星星的。
“贴上去有点非主流啊。”
“但我只有这个了。”
喻州笑着接过,抬起手,笨拙贴在眉间。
随后他转过头,“有没有贴歪?”
盛辜安:“没有...”
但是怎么说呢...
面前的喻州白衬衫黑西裤,手腕处挂着腕表,发型三七分,黑领带塞在胸口处的衬衫口袋。
很社会精英的样子。
可配上黑紫色的创可贴,又感觉有点黑老大的感觉。
喻州看他的微表情就知道有事。
于是他说,“你知道匹诺曹吗?说谎话的人会长出长鼻子。”
“你这人,”盛辜安靠上椅背,翻了个白眼,“好话不听,非得听坏话。”
如果说,他们的相遇是平静的湖面落了只蜻蜓。
那么后来的过程,便是小溪流水、缓慢静谧、美好。
在心理诊所相遇的次数多了,盛辜安慢慢被喻州身上的光所照耀。
他知道喻州有个很疼爱的弟弟,有恩爱的父母,有挖了“墙角”却能力很强的好兄弟。
他们有时会互邀午餐,有时也会共赴同一场电影,看过灿烂的夕阳,听过同一场琵琶评弹。
父亲知道他与喻州距离太近。
打着所谓的“迷途知返”的旗号,向他告知别人的医疗隐私——喻州具有第二人格。
那又怎么样呢。
他和喻州在心理诊所相遇,怎么会不知道喻州有病。
无所谓。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喻州的第二人格。
他给发疯的喻州包扎好手腕,抱着他在夜晚浅眠,一次次落泪,一次次拥抱。
再后来...第二人格说,他叫虞洲。
他喜欢盛辜安的爱。
他出现时,总是叫着“安安”“安安”。
那时他想,这样就很好。
可后来...
“安安,我快死了。”虞洲趴在他的膝头,手指勾弄着薄薄的布料,“如果不能杀了喻禾,系统会抹杀我。”
“那你可以再杀我一次。”盛辜安倦怠地靠着沙发。
他给喻禾挡过刀,不介意再挡一次,“我死了,你也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不行!”
虞洲好似癫狂发作,语调上扬,情绪激动起来。
他抬起头,手攥痛盛辜安的手,望向对方的双眼里,痛苦与恨意交织,“你也要和它一起为难我是不是?”
“系统让我反复轮回,你又要反复去保护喻禾!”
“重来多少次,你都是这样!”
穿书者爱上了文中的npc,而npc要保护主角。
虞洲试图改变npc之间的感情线,可盛辜安与喻州...总会在一起。
“所以,我才要说,我和你待在一起,放他走。”
盛辜安抽出手,紧握在一起,“你不是在让所有人帮你二选一吗?是杀了喻禾,回家;还是带走我。”
“现在,我给你答案——带走我。”
他低下头看向虞洲。
眼中没有怜悯,没有爱。
汹涌的海水在虞洲这里变得平静。
虞洲抿着唇,眼眶的泪水涌出。
这是他渴求的爱吗?
“一会虞洲会把你眼睛蒙起来,不要害怕。”
盛辜安将手机塞给喻禾,“等你再摘开眼罩的时候,就回家了。”
盛辜安不仅从虞洲那里要回了手机,还给喻禾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全部装在一个小书包里。
喻禾抱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身上套着盛辜安帮他要来的新衣服,“那你呢?”
听起来,盛辜安不是和他一起走。
“我就不回去了。”
盛辜安扫了一眼楼梯下等人的虞洲,拍拍喻禾的肩膀,“别再来找我,知道吗?”
当天傍晚,喻禾被蒙着眼睛带走。
虞洲开着车,往东方向开了两个小时,将喻禾丢在田野的路边。
彼时月亮高悬于头顶,青蛙和昆虫的叫声在田野中此起彼伏。
喻禾连忙摘了眼罩,拿出手机给蔺一柏打电话。
喻禾和盛辜安消失已经三天。
找不到人的蔺一柏和喻州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消弭下去。
他俩白天抱团待在一起,被动等待虞洲可能联系的机会。
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噗叽噗叽的小兔子跳动在屏幕中。
是兜兜给他设置的专属来电铃声。
蔺一柏连忙拿起,仔细一看,“兜兜老婆”四个白字正躺在屏幕上方。
第107章 解救
(蔺总和兜兜的约稿草头图已上传书圈,本人很满意,最近在找其他画师再细化。)
“呜呜呜,我快被吓死了。”
喻禾双手抱住蔺一柏的腰,落满泪的小脸埋在怀里,一片冰凉。
一排车辆停靠在露野田间的路边,车灯照亮小半截水泥路。
从汴临市区开车到这里,花了两个多小时,算起来,喻禾一个人站在凉风中等了
田间的夜晚温度有些低。
蔺一柏用风衣裹住喻禾单薄的身子,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摸着微凉的小脸与泪,“不怕了。”
“兜兜怎么瘦了这么多?”喻州摸上他的后背,又问,“盛辜安呢?”
蔺一柏疼惜地打量着少年,手底下的小脸变尖了,看起来这几天就没有好好吃饭。
喻禾抱着鼓囊囊的小书包,看到蔺一柏和喻州,张着嘴嗷嗷哭,“呜呜呜,虞洲...虞洲把安安带走了。”
“蔺一柏、哥哥,你们快去救他。”
蔺一柏抿着唇,将喻禾像抱小孩似的抱起,与自己面面相对。
大手擦去眼泪,“我们会救他的。”
他抱着人朝车队中的中间车辆走去。
车身一侧的保镖见状,打开车门,手背在身后。
蔺一柏抱着冻了太久的喻禾放进车里,又拿出一些来时让手下人去买的速食。
蔺一柏坐在一侧给他擦眼泪,喻禾本人呜呜咽咽吃寿司,肩膀上还裹着一件薄羊绒披肩。
担心喻禾噎到,蔺一柏打开一瓶水放在两人之间的控台上,“慢点吃。”
喻禾点头,嘴里咕叽咕叽,有些委屈道:“虞洲给我吃的馒头都咬不动,每天只能泡着水吃,一点都不好吃。”
那个馒头,如果从高楼扔下去,肯定能砸死人。
太坑人了。
“兜兜受委屈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哪有,是虞洲太坏了。他变成了哥哥的样子,你知道吧。”
这件事,喻禾现在提起来都还是觉得震惊。
转而又担心起盛辜安,“虞洲还带走了安安,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虞洲为什么愿意放了你?”
喻州单手扶着车顶,身子靠着车身,看自家弟弟狼吞虎咽,有些心疼。
可这颗心,又被带走的盛辜安吊了起来。
喻禾慢慢垂下头,手又揉眼睛,“安安和他做了交易。只要他不离开虞洲,就放了我。”
要不是因为他,安安也不会被人牵制。
喻州又问,“兜兜知道虞洲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吗?”
“安安说...虞洲喜欢他。”
在场的几位神色各异。
喻州想起对方也曾想拿走那枚翠绿色的耳钉...
一切似乎又有些明朗。
接回喻禾,蔺一柏和喻州为了抓住虞洲,再次加大搜索力度。
毕竟放过喻禾只是他的口头承诺,而盛辜安还在虞洲的手中。
让一头狼安安分分的办法,只有斩草除根。
很快,虞洲的位置信息便被相关人员发送了过来。
文件中陈述,虞洲是独自出行,从未见过盛辜安露面。
但是虞洲每次采购的食物,都是两人餐量。
“出发。”
蔺一柏和喻州带着人小规模出动,担心虞洲有后手,他们将喻禾也一同带着,多安排了人手跟在身边护着。
虞洲带着盛辜安躲藏的地方在湾城挽南巷的居民楼。
喻州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没由头来了一句,“我记得盛辜安妈妈叫周挽南,挽南巷是她的家。”
“虞洲如果真的喜欢盛辜安要怎么办?”
蔺一柏看他一眼,“在意这个做什么?你只要知道盛辜安是被迫留下的就行。”
挽南巷是老巷,巷口狭窄,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一二楼居民楼基本全是商铺,窗外还有撑起的篷布。
两侧的栅栏上绿植攀爬,淡粉色的花骨朵坠在翠绿色的藤蔓。
喻禾跟着蔺一柏走,中途停下来,伸手摸摸花,又逗逗路过的猫。
“兜兜,”蔺一柏停下,侧身看他,递出手,“不要乱跑。”
这里地形陌生,虞洲要是出其不意,他们很容易被打乱节奏。
喻禾站起身,没站稳,又晃了两下,跟在后面的喻州连忙伸手扶住,“兜兜,站稳些。”
“嗷,谢谢哥哥。”
喻禾抛给喻州一个笑,将手塞进蔺一柏的手心,踩着步子朝前走。
楼顶天台,盛辜安被虞洲用铁链锁在桌腿上。
风流急促,吹乱头发,褐色的方桌搭起,纯白色的蕾丝桌布铺平。
虞洲忙着端上菜肴,压住随风走动的桌布。
看餐食量,不像是两个人用。
在虞洲又从楼下搬上好几张椅子后,盛辜安心中起疑,“你这是...有别人来?”
虞洲将椅子摆放整齐,按着盛辜安坐下。
身躯停靠在他身后。
虞洲双手扶着盛辜安的肩膀,弯下腰,贴着耳廓道,“你爱的人就要来了,安安开心吗?”
耳边的低声像是恶魔低语。
盛辜安僵硬着身体,双手压在桌上捏成拳,“你怎么知道?系统告诉你的?”
上一世,虞洲痴迷在被误会的爱中,被盛辜安当作是喻州的第二人格时,曾告诉过他,系统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不仅能收集所有人的固有信息,还能实时察看他人动态。
“当然不是。”虞洲直起身,眼神冷冷落在满桌的饭菜上。
故作糊涂,“我忘了告诉安安,系统被我吞噬了。”
吞噬了系统,他有没有完成任务,是死是活,能不能回去,就是由自己决定。
“什么时候?”
“就在这一世,在我纠结是要留下安安,还是杀了喻禾的时候。”
说到这里,虞洲有些遗憾,“要是安安爱的是我就好了。”
他双手用力捏着盛辜安的肩膀,又松开。
顺着身体线条向上,指尖抚摸盛辜安的脖颈,两只手一左一右缓缓握住这脆弱又纤细的漂亮东西。
手下的身躯僵硬。
盛辜安问,“那就不能放过他们?”
“当然不能。”
虞洲实在是喜欢这个躯壳里爱的灵魂,“想到安安以后要陪着我一起变老,一起进入坟墓,我就很开心。”
“但是喻州不能陪着你了。”
“我怕他到下面孤单,到时候把喻禾也送下去,好不好?”
在福利院长大、始终被责骂殴打的孩子,很难长成参天大树。
尤其是在同一个世界轮回了五次,杀了喻禾三次。
他已然扭曲。
盛辜安仰着头看他,抬起手试图摆脱对方的钳制。
无奈扣在手腕上的锁链太短,盛辜安的手只能停在半空。
他嗫嚅着嘴唇,声线轻颤,“我以为...你说话算话。”
“对不起安安。”
虞洲又靠过来,说出来的话疯到了极点,“你是这个世界送给我的唯一一个美丽的意外。”
“可不爱我,让我很难过。”
“别怨我,好不好。”
原来,这是一只在外流浪、凶狠又无情的黑猫。
蔺一柏带着人刚上到楼层,便见虞洲斜靠着楼道的墙壁,一副恭候光临的样子。
蔺一柏和喻州下意识将喻禾护在身后,做出戒备。
虞洲不屑一顾,“来了?”
他懒懒立起身,抬起眼皮,仰头示意楼上,“上天台,安安也在。”
“我们怎么知道真假?”
喻州对眼前这个能扮做自己的人完全不相信,甚至是警惕。
虞洲站在台阶,胳膊随意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居高临下,“那我先上,你们随意。”
言罢,他转身抬步,朝着天台而上。
蔺一柏和喻州护着喻禾,默契对视后,一前一后上了台阶。
喻禾跟在最后。
推开乳白色的安全门,天台的风涌入。
他们挨个迈上天台,喻禾隔着前面的蔺一柏和喻州,踮着脚,在空荡荡的平面上搜寻盛辜安的身影。
在看到盛辜安被锁在那张方桌时,他眼神震荡,像个小炮弹,推开蔺一柏和喻州便冲了过去。
“兜兜!”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拦,却被推开。
“安安!”喻禾奔向盛辜安,双手拽着铁链,用力拉扯着桌腿。
没能挣开,他蹲下身,上下检查着盛辜安的手腕和脑袋。
目光最后停留在脖颈处的淡红色手印上。
他想要摸摸那里,却又停下来,小心翼翼问,“安安,你疼不疼啊。”
“不疼。”盛辜安抿着唇,垂眼有些没精神,“你们不应该来的。”
“虞洲要向你和喻州下手。”
“那...你怎么办呢?”
喻禾眼眶红红的,趴在盛辜安的膝前,吸了吸鼻子。
他们要是不来,自己是没事了。
那换他出来的安安呢?
难道要被这样锁着一辈子吗?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虞洲拉开盛辜安身侧的椅子坐下。
蔺一柏打量过后,走过去将喻禾拉起来,坐在他们的对面。
喻州单独坐在另一边。
盛辜安警惕盯着虞洲的一举一动,大有一副要挡在所有人身前。
“安安,吃饭。”
虞洲夹了块肉放在盛辜安身前的碗里,提着筷子又给自己塞了几口饭,像是真的要吃饭。
见蔺一柏他们没动弹,“怎么?不吃?”
“可以。”
虞洲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和嘴,挠着眉毛,指了个方向,“想带安安走的话,铁链的钥匙在那边的花盆底下。”
喻禾和喻州同时看过去,花盆摆放在天台边的水泥台上,楼下便是挽南巷的那些档口。
喻州是最先站起来的人。
“别去!”
“安安,让他去。”
铁链相撞发出沉闷的刺耳声,盛辜安按住喻州的手,眼中全是拒绝。
虞洲挑衅地扫了一眼。
喻州抚下,走向天台边。
人是他牵扯进来的,看不得被这样欺负。
一步、两步...喻州走到天台边,端起水泥台上的花,取出钥匙。
他转过身,所有人都看向那把钥匙。
盛辜安却侧头留意虞洲的动静。
很快,喻州折返。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钥匙插入锁扣,咔哒一声,锁链砸在地面上。
喻州站在盛辜安身侧,看他被铁链挂着的地方摩擦出一圈紫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戴了很久。
“你过分了,虞洲。”
“喔,然后呢。”
虞洲点点手,要求喻州坐回他的位置。
随后,他撑着手,像是恶趣味的孩童,“我送大家一个礼物吧。”
大火焚烧玉兰馆、漫天大雨抛尸荒野、胸口鲜红一片黑暗。
三个人的记忆大差不差,只是角度不同。
而对于喻禾和蔺一柏来讲,他们的反应不大。
因为这些...和之前虞洲送来过的照片一模一样。
可以说...那些照片是按照这些场景修出的。
只有...喻州不同。
“这...怎么回事?”
喻州看到记忆里的自己手握汽油,看见荒山野岭抛下弟弟,又见双手沾满鲜血。
“我...”
他猛地看向双手,干干净净,却被刺激的颤抖,喉咙不停滚动,不可置信,“我...怎么会杀了兜兜...”
那是他的弟弟!
“当然不是你。”虞洲推开椅子,站起身,嘴角轻勾,“三次都是我啊。”
“喔,对了,你们也不知道...我是穿书者,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本书。”
虞洲抬手,手指估量出一本书的厚度,“就这么点。”
蔺一柏明白虞洲今天是要做什么了。
他在等着他们来,然后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蔺一柏直截了当,“所以,你为什么要对兜兜下手?”
“任务。”虞洲绕了一圈,双手搭在椅背上,“杀了喻禾,剥夺主角气运。”
“不过,因为当时的我是灵魂状态,不能贸然出现,所以喻州便成为了一个很好切入点。”
喻州侧过身看他,眼眶泛着红,眼睛蔓出血丝,“你怎么做到的?”
虞洲点着额头“车祸。你眉间的伤疤,就是我来过最好的证明。”
系统制造了那场车祸,而那会他还没有进入这个世界。
系统为了方便寻找寄生的宿主,便在喻州的眉头留下了一道伤疤。
“你发烧、晕倒,都是在排斥我的灵魂进入你的身体。”
“而且,我没想到你们那么重要。”
“居然能够推动世界意识做出改变。”
前几世,虽然他有杀了喻禾。
可世界意识在做出修改,反反复复的重启、复活。
系统只能要求他反复执行任务。
尤其是...
上一世,世界意识创造出了一个盛辜安,试图用感情阻碍他。
这一世...
感情戏码的确成功了,尤其是在他打算融入喻州的身体,却看到蔺一柏拿来的翠绿色耳钉时。
他突然就想到了上一世盛辜安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当时世界意识要重启世界,系统催他快速回到空间。
慌忙之间,他摘下了对方的一枚耳钉,带在身上,怎料却丢了。
再次看到那枚耳钉。
虞洲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这辈子,我不占有喻州的身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相遇呢。
那么自己,是不是就能和安安在一起了。
所以,他放弃了喻州。
“要不是安安,我现在大概用着喻州的身体。”
虞洲拍拍胳膊,感慨道:“这新身体有时候总是用不习惯。”
“那你的伤疤呢。”
喻禾握着蔺一柏的手,向虞洲提问,“你还和哥哥长得一样。”
“那是因为——虽然我放弃了喻州的身体,可是为了方便对你下手...还是让系统创造出了一具一模一样的身体,以便使用。”
太荒谬了。
这一切...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范围。
风疾起,艳阳高照。
虞洲仰头,用手遮住刺眼的光,随即又垂下头,“还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大概就能回去了。”
盛辜安惊讶,“什么?”
虞洲伸手,落在对方的后脖颈处,揉了揉,轻笑,“安安可以和他们回去了。”
盛辜安偏过头,望向虞洲的目光诧异,“你...”
难道又是在骗他。
“我那样说,只是太无聊了。”
喻禾半信半疑站起身,走过去,拉起盛辜安,圆溜溜的眼睛站岗,盯着虞洲的动作。
“安安,走了。”
小手握住盛辜安的手腕,喻禾带着他朝蔺一柏那边走,喻州也跟了过来。
“兜兜,你带着盛辜安先下去,底下有接应的人。”
他们上来的时候,担心被虞洲察觉,留下了全部人在原地待命。
喻禾用力点头,“嗯嗯,那你和蔺一柏注意安全。”
喻禾拉着盛辜安朝安全门走。
距离虞洲越远,距离门越近,盛辜安的心中生出一些劫后余生的欣喜。
“安安。”
盛辜安停下步子,侧眸看过去。
虞洲从方桌漫步到天台边,手指拨弄着花盆里的金盏花,“如果我不是虞洲,而是喻州...”
话没说完,虞洲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爱你。”
话落,不等众人反应,抱着那盆金盏花,从天台一跃而下。
风声烈烈,楼下的吆喝声散满小巷,孩童嬉笑,坠落的虞洲打破了这份再寻常不过的宁静。
我是虞洲,“虞美人”的虞,“万里交河水北流,愿为双燕泛中洲”的洲,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
我不知父母、没有爱人,自小在福利院长大。
因为意外去世后,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系统说,只要完成任务,就会让我回家。
虽然我过得不幸福,可灵魂形态的我在新世界也没办法生存。
于是只能机械地执行系统发布的任务。
可天不遂人愿。
抢夺主角气运被世界主意识发觉,而失去喻禾的蔺一柏和喻州的气运彻底影响了世界意识。
世界修复、轮回、重生。
以前大概是羡慕他们什么都有,现在羡慕起他们的运气真好。
为什么…我一样都没有呢。
为什么…就只有我的人生是可悲、可怜的。
我像是一只灰扑扑的流浪猫,隔着玻璃,窥探他人的生活。
何处是家?
任务仍旧继续。
我怨恨、不甘、嫉妒。
直到在第四次轮回中遇到你。
一个很意外、陌生的npc。
当你给已经被我占据身体的喻州包扎伤口时,那望向我的目光,像是天罗地网,捕捉了我这只发疯无助的飞鸟。
明明是世界意识安排的毒果,我却甘愿落下轻啄。
像我这样未得到过爱的人,很容易自我沉沦。
这次…本意的确是想杀了喻禾和喻州的。
可是杀了之后呢?
即便我吞噬了系统,可以决定是否回去,但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流浪猫是没有家的。
轮回的记忆让我疲惫。
还不如让他们都知道。
不能只让我痛苦。
现在至少喻州在痛苦,不是吗?用他的手,杀了他的亲弟弟三次。
转念,我又想——还能留在这个世界吗?答案是不能。
蔺一柏和喻州一定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要换个方式离开。
你会忘记我吗?
安安,我除了对你的爱,一无所有,世界会将我遗忘在夹缝之间。
安安,我害怕,请不要忘记我。
第110章 没有老公香
“还是命大,楼层虽然有些高,但是身子底下有商户的篷布做了三次缓冲,除了腿部骨折,脑部损伤,脏器之类的都没事。”
检查报告一页页翻过,“对了,可能会失忆。”
“失忆?”蔺一秉挠着额头。
活着就很难解决...
偏偏又失忆了。
更难搞。
医生简单和赶来的蔺一秉做了沟通,护士正在病房里整理床被。
“命真硬啊。”
蔺一秉一边感慨,一边走向走廊另一头的病房。
他轻敲了两下,推开门,乌泱泱一群人围在里面。
蔺一柏坐在最外围的沙发上,目光却丢在别处。
顺着望去,隔着人墙,喻禾坐在床边的椅子,双眼紧盯着医生的动作。
盛辜安扬着下巴,医生站在床侧,用棉签沾了药,沿着那圈痕迹轻轻涂抹上去。
而喻家父母、喻州都守在那里。
蔺一秉啧啧称奇,走向蔺一柏,小声问,“喻州家里的架势整这么大?不会是准儿夫吧。”
“不清楚,”蔺一柏没有对方那么八卦,起身扫了一眼章文怡和喻观森:“我们换个房间。”
这些事情都瞒着长辈,讨论,自然也不能被听到。
换到隔壁房间后,蔺一柏坐着沙发,“虞洲怎么样?”
跳楼后,他们便联系了距离最近的医院,送过来做了急救。
“嗯...腿部骨折、脑部损伤,医生都说他命大,不过可能会失忆。”
蔺一柏沉思片刻,“那边多派几个人守着,别让他醒来跑了。”
失忆...万一不会失忆呢。
蔺一柏叠起长腿,上半身斜靠着沙发,有些懒怠道:“警察那边呢?”
当时有居民怀疑是谋杀,拿着手机报了警。
他让蔺一秉做了打点,别在不该来的时候打扰人。
蔺一秉站累了,挑了个地方坐下,“那边一会儿会过来做个简单的笔录,确定是自杀的话,就会停止立案侦查了。”
“嗯,那就好。”
两个人出了病房,一个进了隔壁,一个去了虞洲的病房。
淡黄色的药膏涂抹在皮肤上,清新的薄荷味飘散。
喻禾眉头紧蹙,白皙的脸上全是担忧,不停叮嘱着医生,“麻烦您一定要轻点。”
“会的。”
蔺家和喻家的社会地位放在那里,没有人会给他们冷脸。
章文怡看着盛辜安脖颈上的伤,没来由,侧身拍着喻州的胳膊。
“哎呦,你怎么照顾安安的呀!出来玩一趟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