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抢我的乖软老婆/蔺总的娇娇老婆总爱哭by月梨白
月梨白  发于:2024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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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蔺喻商业联姻,蔺一柏和喻禾结婚了。
消息一出,网友们七嘴八舌,不仅说他欺负同学,更骂他恶毒,配不上蔺一柏。
几天后,综艺《与爱同行》开播,网友们得知他参加,准备大骂特骂。
需要喻禾露脸时
网友:恶毒少爷一定很丑。
结果,镜头里的少年面容白皙、眸子漂亮,小脸带着红晕。
网友:这是恶毒少爷?我不信。
当网友质疑他俩感情时
蔺一柏严肃告知:“我与他是青梅竹马,我很爱他。”
少年想偷偷钓鱼,蔺总站在一旁站岗。
少年被气哭,蔺总抱着人一边哄,一边亲。
少年饿到猫猫大叫,蔺总立刻洗手做羹汤。
随着综艺的进行,网友们的想法被再一次颠覆。
钓鱼佬观众:“钓鱼大佬,你是怎么钓到大鱼的,求详说。”
学生党观众:“佬,你是百万up主你怎么不说!我每天看你的视频自律学习。”
蔺一柏发现...大家越来越喜欢喻禾,甚至还和他抢起了老婆。
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

夜晚的昭觉山庄灯火通明。
大红色的喜字贴在中式园林庭院的垂扣门两侧,进门,檐下挂着一排红色灯笼,廊下是凌乱的玫瑰花瓣。
这些无一不昭示着家宅喜事。
“你什么时候睡觉啊,我等你好久。”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露出来人的大半截身子。
喻禾嗓音黏糊糊的,瞌睡得要命。
新婚日,迟迟等不到另一半来睡觉,只能过来主动催人。
被问到的男人停下手底工作,抬手招了招,示意喻禾:“过来。”
得到允许,喻禾紧了紧身上的大红色丝绸睡衣,迈着小步停在男人的办公桌一侧,明显抬眼打量着人。
二十九岁能成为百年世家蔺家的家主,无疑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
男人的眉眼疲惫轻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防蓝光眼镜,丹凤眼躲在镜片后,捎带着点凉薄。
嘴角下方缀着一颗淡褐色的小痣。
尽管这张脸喻禾已经看了好几年,但也不得不承认,帅哥是看不腻的。
他出神了片刻,已被书房里的熟悉的淡墨香味包围。
鼻子嗅了嗅,动作有点像幼犬。
喻禾眨了眨圆眸,笑着说:“蔺一柏,这和你身上一个味道。”
“是墨香味。”被打量了半天的男人终于说话,他侧身转过椅子,抬头看着少年。
十八岁,既有少年的青涩,也有慢慢养成的成熟。
头顶上的呆毛翘立,红色的睡衣更衬喻禾肤色白皙。
喻禾被蔺一柏盯着有些不舒服,摸了摸粉白的耳朵道:“那我知道了。”
“你来叫我睡觉?”蔺一柏勾着嘴角明知故问。
他单手扶着座椅的把手,询问的问题格外超标:“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你哥哥可能会不同意,因为你太小了。”
蔺喻两人的婚约,在外界看来,大抵是商业联姻。
他们一位代表着新生资本喻家,一位代表着百年世家蔺家。
结婚,只是为了资本扩张而已。
然而内情却是—喻禾的哥哥喻州与蔺一柏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
所以,喻禾与蔺一柏是青梅竹马,更是后来背着两家人暗度陈仓在一起的小情侣。
当然,他俩关系被发现的剧情很抓马。
当时刚下班的喻州在自家公司的地下车库里,亲眼目睹了刚结束实习的亲弟弟被他的好兄弟压在车上热吻的火辣场景。
拱了别人家的小白菜,蔺一柏的态度很积极,前脚向喻州道完歉,后脚就提着礼物上门要求娶喻禾。
得亏喻禾是恋爱脑,所以他俩结婚是毫无悬念。
书房里,喻禾被这个问题整的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回答,白皙的小脸都变红了。
他不好意思的低头,小声道:“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第一回。
“我说,你哥哥不让我们一起睡。”蔺一柏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喻禾耳侧的体外器,迟疑中问:“没听清是因为还不适应人工耳蜗吗?”
喻禾大半年前出了车祸,导致听力严重下降,只能佩戴人工耳蜗。
“没有,听清了。”喻禾答的快速,挠了挠下巴,心思沉重,他有点想睡在一起啊。
毕竟蔺一柏是真的帅,特别是薄唇下的那一颗痣,点睛之笔。
想一想,当自己一觉睡醒时,面前是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这该有多么美丽,起床气都得和自己say 拜拜。
但是他不太好意思说。
脸皮超薄的。
还有点小矜持。
蔺一柏久等不到回答,于是“嗯”了一声,故意曲解:“那就只能我们分开睡了。”
“原来,你不想和我一起啊,”男人笑笑,故作伤心,“好吧,我完全遵从老婆的意愿。”
“啊?”喻禾摆了摆手,小脑袋跟着晃:“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皮椅把手,蔺一柏轻松转正身子,俊秀的脸重新面对笔记本。
喻禾盯着男人俊美的侧脸,看不出这是他心情好还是不好。
只能向前挪了点位置,伸手捏着男人的黑色丝绸睡衣袖口,闷声叫人:“蔺一柏。”
“怎么?”
喻禾撇撇嘴,撒娇道:“蔺一柏,我一个人睡害怕,摘了人工耳蜗后,世界太安静了。”
少年拉着他的袖子期期艾艾,圆溜溜的眸子里快速涌现眼泪,他拿出了熟悉的技能。
这一招对所有爱他的人百试百灵。
喻家父母娇养、哥哥偏宠,喻禾在爱的基础上,明白撒娇可以将想要的东西落到实处。
蔺一柏再次放下工作,伸手捏了捏喻禾的脸颊,热乎乎、软乎乎的,“喻禾,不要恃宠而骄。”
嘴上是这么说,但自己如同喻家人一样,不会拒绝少年,“我们不分房睡,你哥哥那边,我会去沟通,可以了吗?”
“嘻嘻,你真好。”喻禾动了动被捏成的金鱼嘴,弯曲的睫毛轻眨,在喜悦之后,又反应过来,嘟嘟囔囔着:“我哪里恃宠而骄啦~还有!你捏疼我了!”
白皙的小脸在手指捻触下显现出红痕。
蔺一柏闻言松手,喻禾揉了揉脸颊,眼神哀怨,看这人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情绪是三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他看着蔺一柏的脸,忍不住找茬道:“你这么晚还忙工作,是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没有,我很愿意和你结婚。”蔺一柏一直都是个话少的人,他不出声时,常常会带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山雨欲来的气势。
可喻禾不同,他不怕。
大概是明白蔺一柏不会教训自己。
正如喻禾所想,喻禾问什么,蔺一柏便耐心回答什么:“对你说的所有话,呈现出的都是我百分百的诚实。”
男人摸了摸喻禾蓬松短发,嘴角微抬,看出来心情比刚刚好了很多。
然而,喻禾有点不买账,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对着蔺一柏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就让我哥哥打你。”
哥哥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
少年自觉气势摆的足,却不知在蔺一柏的眼中,只是自己的小伴侣在撒娇。
他欣然接受喻禾可爱的一面,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便顺着毛捋:“好,我知道了,绝对不会骗你的。”
“要是骗你,就让你哥哥教训我。”
喻禾微微试探性抬眼,和蔺一柏满眼的真诚相撞,眼神微闪,立刻将明晃晃的傲娇挂在小脸上:“知道就行,我可是有哥哥的人!”
哥哥和他是世界第一好。
几公里外的喻家。
正郁闷喝酒的喻州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发呆片刻长叹息:“好好一个白菜怎么就让猪拱了,果真是防火防盗防兄弟。”
“我的乖兜兜,才十八。”
“好啦好啦,”
温柔的女性嗓音安慰着喻州。
身侧贵妇身上套着一条胭脂红的旗袍,明眸皓齿,头发后盘,纤细的手腕处戴着一只玉镯,端庄大气具显。
喻州转过头,要笑不笑,“妈,兜兜以后就会已婚少男了,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章文怡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一瞬间哭笑不得。
指尖揉开他的眉头,缓缓道:“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
“一柏有样貌有能力,虽然对旁人性子是冷了些,但对兜兜是十乘十的好,不算引狼入室的。”
一侧的喻观森作为父亲,也安慰起来:“结婚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别太难过。”
“你俩嫁儿子,倒是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呀,但是你已经替我难过了,我就先不难过了。”
章文怡简单几句话,把喻州逗笑了。
而被他们惦念着的兜兜本人,正被蔺一柏哄得开心。
喻禾见完成了今晚的任务,歪了歪头,没打算再待下去。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犯困,懒呼呼的:“那我就回去睡觉啦。”
喻禾像招财猫,上下摆了摆手,表示一会见。
蔺一柏“嗯”了一声。
忽然想起喻州说过喻禾睡前爱玩手机,又叮嘱着:“喻禾,回去不可以熬夜玩手机。”
喻禾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车祸之后一直没恢复多少。
偏偏少年稚气未脱,活泼好动。
在喻家,大家都盯着他早睡、好好吃饭。
结婚后,到了蔺家自然也不能忽视。
喻禾撇撇嘴,有点不服。
可顶着男人的目光,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眉头又落了一点。
也没有很难过,就是觉得有一点点悲桑。
他可能要和那些顶top1说拜拜,颇有点网瘾少年强制戒网的感觉。
而转瞬想到美男蔺一柏要和自己一起睡觉,好像不亏。
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男人靠着皮椅后背。
懒散看着那圆润的小脸上,表情来回切换,就像是一只愤懑又理智的包子。
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握住那白嫩的小手,嗓音略低:“怎么?嫌弃我管得宽了?”
喻禾低着头,却偷偷抬着眼皮瞄人,淡粉色的嘴唇轻抿,用力“嗯”了一声。
被自家老婆可爱到的蔺一柏又笑了一声,坚持以理服人。
“你的身体还需要好好养着。我知道手机很好玩,所以你可以白天玩,可晚上的睡觉时间是一定不能耽搁,知道吗?”
“知道,你怎么和我哥哥一样。”
喻禾鼓着腮帮,低头。
瞧着抓住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没忍住,明目张胆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一起玩。
两只小手与一只大手。
揉搓捏捏。
男人轻撩眼皮,默认喻禾幼稚的行为,语气清朗:“因为我比你年龄大,生活经验多,更稳重,所以要好好养着你。”
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人生快过了三分之一,喻禾才只有十八岁。
婚姻,是要承担责任的。
蔺一柏知道要由他正直生长,不苛求过多出彩。
把玩着手的喻禾渐渐红了耳朵。
他总觉得刚刚那句话是情话,停下自己的动作,伸手捏了捏耳朵,有点烧,好像脸也有点热。
于是弱弱开口:“你是在说情话吗?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
“嗯…”蔺一柏延长声音,又被喻禾的语气可爱到。
眼见身前人脸红的像个咕噜咕噜冒热气的泡茶壶,他起了打趣的心思,“如果我说没有呢?”
如果没有,那就表示有人想多了。
喻禾咽了一下,转着脑袋努力思考:“如果不是情话,脸热应该是因为这书房的暖气坏了。”
反正可以是任何人与事物的错,绝不会是他的错。
“老婆,玉兰馆是我接手伯蔺集团后,在搬进来前重新修葺的,没有任何东西会坏。”
又叫他“老婆”,喻禾转了转眼珠,脸更红,头更低。
蔺一柏反握住喻禾的手,把人往身边慢慢扯了扯,眼中只装下少年,语气诚恳:“所以,我骗了你,是我在说情话。”
少年在心中“嗷”了一声,转头却又冲着人轻哼,表达自己被骗的不满。
脸依旧热。
蔺一柏将一切反应收入眼底。
他松开喻禾的手,上半身离开椅子后背,随之前倾。
背部略鼓着青色血管的大手压上少年那截细腰,上下摩挲。
细腰一掌可握。
他抬头,黑瞳紧紧锁定喻禾,继续观察少年的态度,言语缠绵:“我喜欢你,所以结婚。”
上位者随心所欲,没有人可以逼迫他。
“我也是。”少年眉目清亮,脸颊红晕。
回应喜欢,趋近直白,毫不掩饰。
净如白葱的手指按在男人的肩上,单薄的身体忍不住抖动。
似乎是距离蔺一柏越近,书墨香味越是在温热中缠绕。
更像是诱人的荷尔蒙。
目光过于炽热。
扛不住气氛的喻禾用右手盖住男人的眼睛。
自己摆过小脸,露出红到滴血的耳垂,嗓音黏糊糊着说:“你别看我呀。”
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柔软掌心下,睫毛轻触,喻禾只觉得心头好似被挠了一下,结巴到说不出话。
少年小脸微红。
内心遐想:蔺一柏被自己捂着眼睛,看不到他在做什么,那么是不是自己多看几眼,也没事叭…反正当事人不知道。
本着这个想法,喻禾涨红着脸,又将脑袋摆了回来。
睫毛眨呀眨,吸溜吸溜看帅哥。
知道喻禾是不好意思。
视线被遮蔽的蔺一柏单单依靠着往日的相处,想象出了喻禾那副害羞的样子。
像是枝头颤动的石榴。
石榴上滴着清晨的露水。
喉结上下滚动。
这一幕没逃过喻禾的眼睛。
男人最懂男人。
那对圆溜溜的眼睛睁大,又一眯,他快速推理,吊着嗓子道:“你不对劲!你在脑补什么?”
蔺一柏饶有兴趣微挑眉毛,也不挣扎,打算认真听喻禾分析一下。
结果只有批评。
“快点住脑!”
“色鬼!”
“肤浅!”
喻禾一边蒙着蔺一柏的眼睛,一边学了豌豆射手的八成技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攻击”,连续不断。
幸好,最终将蔺一柏“救”下来的是一通电话,也打断了自家老婆的“攻击”。
不然他不反驳,只会让喻禾陷入词穷的尴尬场面。

哥哥说过,有关工作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耽误。
于是他动了动嘴唇,一字一句凶巴巴悄声说:一会再算账,我要回卧室了。
少年很乖,就算是生气,也没过多计较。
蔺一柏牵住喻禾的小手,拿着手机,与那头的秘书保持通话。
转头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正好踩点到喻禾的睡觉时间。
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松开手时,蔺一柏指腹处的薄茧擦过喻禾的手心,引得他一阵颤栗,脸上的热气更足。
喻禾慌慌张张收回手,朝外走,心中惊呼:呜呜呜,我有罪!他勾引我!自己怎么可能被碰一下都会有反应!
都怪蔺一柏!
想到这里,喻禾再次为自己的理智骄傲。
蔺一柏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好的老婆了。
谁能有他这么矜持!又这么理智!QWQ!
门缓慢合住,书房里回归宁静。
蔺一柏嘴角的笑随着喻禾的离开而逐渐淡化下去。
电话那头的助理听着老板公事公办的语气,“后天回公司,明天的工作文件直接送到玉兰馆这边,麻烦你了。”
喻禾算账失败在了第一步。
等蔺一柏回卧室时,少年已经摘了耳蜗体外机,像只懒猫,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蔺一柏带着喻禾身着正装先向蔺家父母敬茶,随后去蔺家祠堂上香。
浩浩荡荡,蔺家的一群人向同个方向挪动。
喻禾一手捏着大红色的厚重红包,另一只手被蔺一柏拉着,缓慢前移。
乌黑的脑袋低沉,淡粉色的指尖捻着红包面,圆溜溜的眼睛发亮,小嘴嘀嘀咕咕:“好多钱,好多钱,我要发财啦。”
没错,喻禾有钱并且爱钱。
蔺家父母很喜欢喻禾,红包用了一百零一张毛爷爷,寓意着万里挑一。
附带的还有划到喻禾名下的价值十亿的市中心大平层。
蔺一柏揣着喻禾的手。
遇到台阶提醒一句“小心台阶”,遇到门槛就说“抬脚上台阶”。
侧眸看喻禾掂量红包,真有点小财迷的既视感。
看来以后自己需要更努力赚钱,才能让喻禾开心了。
“蔺一柏,好多钱呀!”喻禾抬头冲男人呲着小白牙,嘴唇微弯,小酒窝窝在白皙的脸颊上。
他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没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
蔺一柏低头看他,享受传递过来的情绪价值,唇角懒懒的勾了勾:“我一会还有份礼物送给你。”
喻禾惊讶,喻禾喜欢。
他慢慢握紧蔺一柏的手。
像讨鱼的猫,直往男人身上贴,黑色眸子里全是星星:“真的嘛,你好好啊,蔺一柏~”
少年抱上他的腰,嗓音拉长,左右晃了晃上半身。
“蔺一柏~”
他怎么还给自己准备礼物啊,qwq。
喻禾可爱的样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蔺一柏不在意,他笑着看少年卖弄撒娇,心里暖乎的紧。
“要进祠堂了,别误了时候。”
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拨开人群,出现在两人的对面。
蔺卓蒲目光触及黏糊糊的两个人,不忍直视一般挪开眼。
老婆奴啊,老婆奴。
两家订婚的时候,喻州还说他弟弟是恋爱脑。
依他老爷子看啊,这两个都是恋爱脑。
蔺一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恢复到话少讲理的样子:“爷爷,还有五分钟呢。”
抱着人的喻禾耳朵动了动,侧身,弯着眼睛撒娇:“爷爷,我再抱一会嘛。”
蔺卓蒲知道新婚夫夫腻歪,吹胡子瞪眼,丢下一句“随你们”,老古板似的进了祠堂。
身后的人群跟着进。
喻禾抬头四处张望着,几乎是昨天婚礼上熟面孔。
他有些出神:蔺家新人结婚敬茶和上香都要这么大阵仗吗?
“喻禾,别看了。”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他的小手。
喻禾转头看身侧人,眨着好奇的眸子,有点懵:“怎么啦?”
高出他一个头的蔺一柏捏捏那软骨小手,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迎着晨光。
脸上的表情有点冷,但对着他却有说不出来的温柔,“他们要准备放鞭炮了。太吵了,先把耳蜗体外机摘下来。”
进祠堂前放鞭炮,告知祖宗们后辈来访。
喻禾点点头,身子慢慢靠向男人。
微抬下巴,白净的小脸带着困惑,好奇猫猫上线,看起来软乎乎的,“摘之前我有个问题,这是所有人都到了吗?”
蔺一柏“嗯”了一声,轻声解释:“延续百年,家里比较看重这方面,所以要求大家都到场。”
“哇~”喻禾猫猫惊叹。
人群中有人寻声看他。
喻禾立马做贼心虚,小手捂住了张大的“O”型嘴巴,睫毛轻颤。
生怕被人知道。
蔺一柏盯着少年脸上的神情,被惹笑。
远处的鞭炮已经铺开。
男人贴上喻禾的后背,手指捏上少年的耳垂,柔似云:“我要摘你体外机了。”
喻禾在他怀里抬头,抿了抿嘴巴,有点小遗憾:“好叭。”
头顶的呆毛有所感,晃了两下。
青绿色的小禾苗短暂丧失了快乐。
喻禾其实还挺怀念鞭炮的声音。
渴望的眼神停在点燃引子的鞭炮上,耳边的声音渐渐失真、消失。
少年揉了揉眼睛,他不开心了!
为什么其他人能听到热闹,自己就不行!
蔺一柏似有所感。
将体外机小心放在随身的小盒子里,扭着喻禾的身子,将人一步一步塞到胸口处。
小脑袋埋在温暖的怀里。
喻禾用力呼吸又吐气,想要让自己呼吸死,丧系咕咕哝哝又逞强:“我不娇气,摘体外机而已,听不到就听不到,我不难过。”
蔺一柏微垂头,看少年将自己埋得用力,头发也乱,心头被小爪子挠了一下。
几分钟后,鞭炮燃放完。
蔺一柏帮喻禾重新戴好体外机。
进祠堂。
桌案前,厚重纸本铺开,蔺卓蒲手提金丝缠身的毛笔,蘸了墨汁。
朗声道:“今日祖先在上,后辈蔺一柏携伴侣喻禾,见祖宗、进族谱、敬香!”
墨汁随着笔尖落在族谱最新一页。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蔺一柏。”
“喻禾。”
祠堂前,蔺一柏与喻禾各执三根长香,挺直身子,鞠躬三次,起身将长香插入香炉中。
“礼成。”
蔺一柏牵住喻禾的手,手心沾了些汗。
随着一声长喊,祠堂外是大家的争相恭喜祝贺,祠堂内是刚完礼的新人。
蔺家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网上也很热闹。
蔺喻两家联姻的话题在大眼仔热搜第一久居不下。
结束仪式,蔺一柏带着喻禾回了玉兰馆。
喻禾正无聊拿着平板网上冲浪,发现熟悉的话题,作为主角,他胸怀好奇,毫不犹豫地点进去看了看,直接被气到飞机耳。
飞翔的宝丽:惊!蔺喻联姻了!众所周知,蔺家家主与喻家大少爷是多年好友。伯蔺集团多年一家独大,实力强盛。而与之联姻的喻家,虽然是商界新贵,但实力落后很大,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再者,喻家小少爷大半年突遭车祸成了聋子,他们联姻,真的不是喻家利用友情牌,趴在我们蔺总的身上吸血吗??!!
1楼:喻家那位很有料的。我以前是他同学,娇纵又胡闹、蛮横无理。
2楼:我天!喻家那位长啥样啊?我的互联网老公怎么就突然结婚了?
3楼:估计长得不怎么样,要不然早就被带出来了,他哥倒是不错。
4楼:资本家的套路,都是为了钱呗。
5楼:是同学。喻家那位有次把同学堵在卫生间,校园暴力!!最后家长花钱摆平。
6楼:救命!这是恶魔吧,喻家真会养儿子,估计他哥也是表里不如一。
7楼:配不上!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8楼:附议!恶毒少爷离我全能老公远点!
“气死我了!”喻禾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手指滑动几千楼的评论区,眼睛忍不住睁大,这些人清一色说自己配不上,还有人叫蔺一柏老公。
胸口燃烧起火苗。
喻禾磨了磨牙,他真的生气啦!蔺一柏明明是自己的合法老公!
他们!凭什么!叫老公!
凭什么!
手蜷成小拳头,紧紧握在身侧。
喻禾被激发斗志,指尖点在屏幕上,雄赳赳气昂昂,快速打字,这是他的男人归属之战。
一分钟后…
“蔺一柏~”喻禾一边仰天大哭,一边迈着大步,抱着平板进了没关门的书房。
“呜呜呜,”喻禾顶着一双核桃眼,坐在蔺一柏的腿上,哭丧着脸,指头点着屏幕,“你看,他们都叫你老公,呜呜~我生气!”
用力哭泣的小脸压在男人的肩膀上,指尖还倔强指着评论区。
蔺一柏哑然失笑,一只手揽着他腰,一手拿过平板。
看到随着平板移动而移动的手指,嗯……是自家小朋友独特的性情。
他忍俊不禁。
目光大致扫了几眼,很轻松就找到了喻禾的评论。
禾:这是我领了证的老公!你们不许叫!
206楼:凭什么?这是我们的电子老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禾:因为我们是合法登记的!我还有结婚证能证明呢。
206楼: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小少爷?我们老公倒了八辈子血霉,和你这种人结婚。
禾:不许叫他老公。
206楼:我就叫!老公老公!你这个蛮横的恶魔,离我老公远点!晦气!
喻禾几句话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楼里全是咒骂恶毒的话。
知道少年是因为“叫老公”的争端来找自己,一时之间,蔺一柏不知道是被网友气笑,还是被自己老婆笨笑。
喻禾的重点明显和这些人的话偏了题。
男人盯着屏幕的眸色深了几下。
勾起的唇角慢慢拉直,呼吸慢了一些,伸手缓缓拍着喻禾的后背。
低头咬耳朵哄人:“我是你合法登记的老公,不会被抢走的。”
喻禾抬起头,眼珠转了转,白净的指头捏上蔺一柏的衣服布料,撇着嘴巴,强忍眼泪,在蔺一柏的怀里换了个姿势。
蔺一柏不解,温和的“嗯”了一声。
少年看起来可怜巴巴又委屈。
“他们骂我。”喻禾坐在蔺一柏的腿上,两条裸露在短裤下的白嫩细腿晃动,眼眶里全是眼泪,委屈极了,“主要我还骂不过他们。”
白皙的脸颊鼓起,悲伤中又带着怒气。
他深呼吸又吐气,含着哭腔凶巴巴地说:“你帮我骂回去!”
“蔺一柏!帮我骂!我还要让哥哥找水军!”
喻家的小少爷不受这委屈。
蔺一柏见怒火滔天,柔软的唇贴上喻禾的额头,亲了一下安抚着,“我给助理打电话,联系公关部,该发律师函就发律师函,该骂就骂。”
不得不说,蔺一柏的办法很管用。
喻禾在被亲完之后就安静了一些。
他缩在蔺一柏的怀里装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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