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黑板,蔺总在爱人面前肯定需要维持滤镜,所以放心去吧!】
秘书办与总裁办公室相依。
出了电梯没几步,便看到用玻璃墙划割出来的秘书办,有两个秘书正在加班。
“蔺总好,夫人好。”距离门口最近的秘书起身,推开门,问候二人。
蔺一柏微微颌首,“早上好。”
身旁的喻禾笑回秘书,“你好呀。”
打工人秘书抱着一摞文件,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格外板正,“蔺总,这是今早要求整理的文件,需要直接放在办公室供您查阅吗?”
虽然蔺一柏参加综艺时有在努力工作,工作的处理完成率也高。
但谨慎起见,还得抽出时间再复查一下。
“不用,放在秘书办,等蔺秘书过来,先给他查阅。”
“好的。”
蔺一柏交代完工作的事,带着喻禾往办公室走。
喻禾随口一问,“一秉哥要回来了?”
“是,他凌晨的飞机,这会应该刚落地。”
蔺秘书,就是蔺一秉,蔺家大伯的儿子,比他俩都要年长一些。
前段时间带男朋友去云南旅游,在蔺一柏这里挂了大半个月的假条,要处理的工作文件也积压了一堆。
这不,刚落地,把男朋友送回家,又得往公司赶。
喻禾握住蔺一柏的手,指尖挠挠男人的手心。
蔺一柏开门时,低头看他一眼。
“资本家,”喻禾板着小脸,刻意将声音提得雄厚了一些,一字一顿,“你有点太剥削了嗷。”
哪有刚落地就把人押过来工作的。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厚重的深棕色木门被推开。
蔺一柏拉着喻禾进去,又将门关住。
手指捏着少年白嫩的耳垂,“兜兜同学,你这是对我的诬陷。”
“没有,这是实话。”
喻禾一进门就闪开身子,哼哼唱唱着熟练地坐在白色真皮沙发上。
在没结婚前,蔺一柏曾瞒着喻州,偷偷带喻禾来过好几次。
一开始整个办公室追求极简商务风。
喻禾常来后,书柜上多出几个小人偶,套间里的休息室也多了一个奶油黄的枕头。
蔺一柏坐在办公桌前开启电脑,准备先处理邮件。
无事做的喻禾在办公室各个角落里搜刮零食。
矮桌的抽屉里有两包薯片,书架的最上面藏着一盒糖果,休息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可乐快乐水…
鼠标不停点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蔺一柏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看,一连串的英文划过,胳膊被人捏了一下。
他敛着眼皮,从电脑前收回目光。
喻禾兴高采烈抱着一堆零食,偷偷从办公桌下面钻了过来,非常淘气。
“找零食找到我这里了?”
蔺一柏嘴角轻勾,松开鼠标。
捏着少年脸上的软肉,双手抱住喻禾的细腰,把人往上一提,同时将椅子往后推了一下。
清瘦的少年正好被他抱在怀里。
喻禾一副坏事得逞的样子,黏糊糊说,“才没有,只不过不想让你工作而已。”
单纯是自己顽皮。
“不让我工作?”
蔺一柏用手指刮着喻禾的鼻尖,“不工作,我怎么养你?小财迷。”
喻禾嘿嘿笑着,低头拆开怀里的薯片,取了一片喂给他,“那就我养你呗。”
爸爸妈妈转给他的私人财产也挺多的。
还有哥哥送给自己的,也有很多。
抽出时间算一算,大概可以带着蔺一柏一起躺平。
一句玩笑话。
眼看着喻禾真的在认真做打算,蔺一柏握住他的手,缓声道:“小财迷还真的要养我啊,好了。”
他把人往紧搂了一下,“我要努力赚钱才能养老婆,老婆很金贵的,也不好养。”
“你这么说,”喻禾把薯片吃得嘎吱脆,“我会感觉我像一只金贵的小金猪。”
不仅自己金贵,还得用好多好东西供着。
反正就是从里到外都很金贵的那种。
蔺一柏摇摇头,刻意夸他,“小猪哪有兜兜可爱呢?还这么好看。”
“哎呀,这么漂亮的老婆居然是我的,我的运气真的太好了。”
如果喻禾有尾巴,估计这个时候,都快被蔺一柏夸到摇起来了。
“那你好好工作吧。”
喻禾哼了一声,给蔺一柏打了一个啵儿,像鱼一样的滑溜离开了怀抱。
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盘起腿大吃特吃。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啪嗒啪嗒打字。
蔺一柏手握上鼠标,分心静静看了喻禾一会。
确认少年待在这里不无聊,他这才再次专注处理工作。
一个小时后,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出挪动的声音。
喻禾悄悄从沙发上溜下,套着白袜的脚没穿鞋。
他趴在地上,一步一步朝办公室的门口爬,低着身子生怕被蔺一柏看到。
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只牛皮纸袋从门缝推了进来。
喻禾抬头,蔺一柏还在盯着电脑。
他拿起袋子,向门外的人小声说了句谢谢,又原地爬回去,衣摆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
“兜兜这是做什么呢?”
蔺一柏单手撑着脸,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老狐狸。
少年手边放着刚拿进来的纸袋,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我…这。”
满脸都是被抓包的无措感。
男人从皮椅上起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越发高大,红底黑皮鞋踩在地毯上,毫无声息。
蔺一柏嘴角带笑,走到喻禾身前蹲下。
距离太近,气氛有些不对劲。
喻禾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被蔺一柏嘴唇下的那一颗淡褐色小痣吸引了目光,内心却疯狂叫喊着完蛋了。
纸袋被蔺一柏抓起,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轻轻嗯了一声。
几个肉松团子装在里面,还贴心的配了小叉子。
“兜兜,你吃了泡芙,又吃了零食,就不能再吃肉松团子了。”
吃太多,容易积食。
他前不久还预约了一家餐厅,打算下班带喻禾去那里吃完饭再回玉兰馆。
蔺一柏将袋子口重新折好,声音清冷无情,“没收了。”
“不可以!”
零嘴被没收。
喻禾盘腿坐在地毯上,伸出手,眼睛瞪的凶凶得,语气也很凶,“快点给我,不然我就生气了。”
“不给,”蔺一柏将东西放在办公桌上,重返后将喻禾从地上抱起来。
他张牙舞爪,不停挣扎,上半身像没有筋骨一样向后仰,“我就要吃肉松。”
蔺一柏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按着喻禾的后背,“明天给你吃。”
“不行。”
“那我给你摸腹肌行不行?”
“不…”喻禾话一断,眼神躲闪,双手抱住蔺一柏的脖子,“也不是不行。”
他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他很通情理的。
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喻禾心中的小人不停点头。
蔺一柏被迫将办公地点转移到了沙发前的矮桌上。
浅淡的呼吸声规律起伏,喻禾躺在沙发上,侧趴在蔺一柏的怀里睡得香甜。
一只白嫩的胳膊从盖在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下探出。
喻禾的手贴在蔺一柏的腹肌上,嘴角微勾,红润的嘴唇时不时咂了两下,看起来是做了个好梦。
他睡了多久,蔺一柏就保持了这个动作多久。
偶尔看文件感到累得时候,也会低下头,贴在喻禾的嘴唇,偷个香,然后继续工作。
有老婆,简直是动力满满。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喻禾摘了人工耳蜗体外机,听不到任何声音。
蔺一柏说了句进来,侧身去看。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拿着一摞文件进来,白色衬衣的袖子挽起,胸前的工作牌写着“蔺一秉——秘书”。
“蔺总,这是筛选后的文件。”蔺一秉一进门就观察到了睡在沙发上得喻禾,和蔺一柏交代工作的事。
蔺一柏接过文件,道了句谢谢。
中途看自己这位堂哥的神情不错,又问他,“和男朋友旅游很不错?”
“大概吧。”蔺一秉轻笑,“可能今年冬天就结婚了。”
蔺一柏翻阅文件,闻言抬头扫了一眼,“祝你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大概是一家人的缘故,蔺一秉和蔺一柏的长相有些相似,但是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蔺一秉是天生的风流公子相,可到了现在,也只谈了一个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交往了三年,人家还不愿意和他结婚。
总是觉得蔺一秉不够专心爱人。
“多谢。”蔺一秉拍拍他的肩膀,作势要走。
蔺一柏却把人叫住,这次是站在家人的身份,“哥,要是以后兜兜让你买东西,你不要买。”
“怎么了?你舍不得给自己老婆买,还不让我买了?”
蔺一秉调笑他,但也明白,这是知道了肉松团子是他买给喻禾的。
蔺一柏习惯被开玩笑,看了一眼吧唧嘴的喻禾,解释着,“兜兜吃东西贪嘴、没节制,隔三差五就会积食,这对胃很不好。”
“ok。”蔺一秉对这像养孩子一样养老婆的蔺一柏习以为常。
答应了下次不会随便听喻禾的话,偷偷送零嘴进来,随后离开,回了办公室继续忙。
两个多小时,喻禾睡醒了。
换个方向,趴在蔺一柏的腿面上伸懒腰,小脸的一侧压出红印子。
他迷迷糊糊起身,睡眼朦胧找人。
蔺一柏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扶着喻禾,兴趣正浓看少年想做什么。
单薄的身子坐在男人的怀里,喻禾低着头打瞌睡,额头轻轻贴上蔺一柏的嘴唇。
“兜兜,不能再睡了,”蔺一柏后仰,给他戴好人工耳蜗体外机,轻拍喻禾的脸,“我的工作快要结束了,一会要去吃饭的。”
环在窄腰上的胳膊用力,喻禾把自己用力藏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我好瞌睡啊,可以再睡一会吗?”
蔺一柏拒绝他的请求,“不能再睡了。”
“求求你了,”喻禾可怜兮兮说着,又贴上去亲亲。
温软的嘴唇不停贴上蔺一柏的脸和嘴唇,好几次都落在了那颗唇下痣上。
虽然迷迷糊糊,但依旧喜欢亲那里。
刚睡醒的老婆实在可爱,蔺一柏也不忍心再要求其他。
让人坐在沙发上继续打瞌睡。
自己起身收拾好文件,用西装外套裹着喻禾,将少年面对面抱起。
笔直的细腿缠在他的腰部,一只手托着喻禾的屁股,一只手去关办公室的门。
走出伯蔺大楼的时候,喻禾被摘了人工耳蜗体外机,再次睡着在蔺一柏的怀里。
而今天,在伯蔺加班的很多职工亲眼目睹了蔺总牵着老婆进去,抱着老婆出来。
【你们有看到吗?蔺总这哪是娶了男大老婆,明明是童养媳。】
【hhh,他俩好好玩啊,没想到霸道总裁的蔺总,有一天会娶这么可爱的老婆。】
【加班四小时,匆匆又回家。】
【没事,能理解,老婆在怀,加什么班!回家!!】
【明显我们这种加班,连夫人都扛不住,放弃了。】
【希望蔺总可以调高加班工资,夫人可以帮我们努把力吗?】
【蔺秘书不是去了一趟办公室吗,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嘛?@帅气逼人的蔺秘书】
【抱歉,不能透露,会被扣工资的。】
蔺一柏预约了赴梨园的晚宴。
那里的江南造景不错,潺潺流水,小舟漂泊。
吃完饭还能顺带去前院听戏曲。
喻禾这一觉睡得再长,撒娇再可爱,到了地方,蔺一柏都得把他叫醒。
“啊?要去吃东西了吗?”
“是的。”
蔺一柏扶着车门,拉着喻禾下车。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询问预约包间号,带着他们上二楼。
整个赴梨园的搭建风格保留的是江南风味,青瓦白墙。
“吃什么?”喻禾跟着进了包间,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翻起菜单。
蔺一柏的手机响起,他让喻禾看着点一些,自己出去接了电话。
“妈,怎么了?”
章文怡语气紧张,“兜兜在旁边吗?”
蔺一柏离开包间口,往走廊那边挪了几步,“没有,您说是什么事。”
“小州又在发烧,我和爸爸在医院做检查,还是什么病都查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章文怡和喻观森自问,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会先后遇到这种事呢。
“妈,会有办法的,您别害怕。”
安慰了几句,蔺一柏又给还在加班的蔺一秉打去电话,“你一会去趟昭觉寺,帮我问问空离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啊?你突然信佛了?”
“没有,我有事找他。”
蔺一柏回到赴梨园的二楼包间,四角方桌上只放着两盘冷菜。
他轻关上门,喻禾托着下巴瞧他,神情有些不太好。
刚挂完电话的蔺一柏心头起疑,问道:“就点这两个?零嘴吃太多了没胃口?”
“不是。”
喻禾摇了摇头,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动,沉思良久,“感觉心中总是不安稳,吃不下。”
“哥哥回家应该没什么事叭。”
少年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不确定。
蔺一柏平静地拉开椅子,拿起杯子倒水,猜想喻禾应该没听到那通电话。
大抵是兄弟连心,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边的不对劲。
倒满水的杯子推到喻禾手边。
权衡利弊,蔺一柏选择了继续隐瞒,“医院做的检查没问题,你哥哥当然也没问题。”
“那好叭。”
吃完晚饭,喻禾心情不佳,也就没去前院听戏,两个人从后侧门离开,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回了玉兰馆。
“兜兜,你先回玉兰馆那边。”
蔺一柏站在几个院落的分岔路口,单手握着西装外套,“我去一趟清梅馆。”
那处是蔺卓蒲居住,蔺家内部有要事商量的时候,大家也会集中在那里处理。
喻禾只当他要忙伯蔺集团的事,没有多想,就让去了。
“别担心,”蔺一柏一手握着西装外套,一手自然抚上喻禾的小脸,弯下腰,柔软的唇像是贴上了心脏。
平静了一些。
夕阳的最后一抹残光也消失,四周灰暗下来,四周墙壁上的壁灯自动打开,头顶的路灯撒下柔和的光亮。
喻禾眼睫颤动,勉强扯出笑,“那我回去了。”
“好。”
与喻禾告别,蔺一柏根据蔺一秉发来的短信前往清梅馆。
蔺卓蒲晚上约了几位老朋友钓鱼,没在清梅馆内。
他去的时候,蔺一秉正站在会客厅里欣赏墙上的书法作品。
“你还挺闲情雅致,”蔺一柏挥退了两旁打扫卫生的佣人,关上了会客厅的木门。
蔺一秉指着一旁落款是蔺卓蒲的毛笔字,“爷爷这字是怎么好意思挂在人家书法大家旁边的。”
老爷子这一辈子喜欢琴棋书画,偏偏样样不精通。
就像是没打通这方面的任督二脉。
“那你得去问爷爷,”蔺一柏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蔺一秉,坐在左手旁的椅子上,“昭觉寺那边怎么说?”
蔺一秉接过茶杯,轻呷一口,回味甘涩,“空离师父归期不定,但是他离开之前,似乎料到了这事。”
茶杯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个被红线收口的纯白色小布包放在桌面上。
被推给端坐的蔺一柏,“这是空离师父让他的弟子交出来的,要求转交给喻州。”
布包没什么突出点。
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小,整个布包微瘪。
指尖挑起布包,蔺一柏把东西捏在手中,“没说是什么东西?”
“没有。”
蔺一秉就这个问题问过弟子,可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只交代他要尽快转交。
听人说完,蔺一柏将布包保管好,指腹摩挲在杯口,随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了。”
他拿起东西,当即就走。
蔺一秉问他,“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蔺一柏摆摆手,拿出手机联系司机过来接他。
喻州依旧住在私人医院的西小楼825病房里。
厚重的窗帘挡住窗外的晚色,病房开着明亮的灯光,喻家父母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一脸担忧望向病床。
“一柏来了。”喻观森半搂着眼眶发红的章文怡,大概是哭了很久,“兜兜不知道吧。”
蔺一柏摇了摇头,“没敢说,怕他哭。”
“那就好。”
喻观森握紧章文怡的手,夫妻俩相互支撑着,“你去看看小州吧。”
“好。”
病床上的喻州发烧到眼珠泛着红血丝,额前的碎发因为冷汗黏连。
他疲惫地侧眸看着坐下的蔺一柏,干到起皮的嘴唇轻动,钝涩说着,“一柏,照顾好兜兜。”
“我会的,你放心。”蔺一柏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布包,放在喻州的手心中。
五指慢慢收拢,捏成拳,拿到眼前扫了一眼,喻州不解,试图拆开,“这是什么?”
布包的开口处被一条红绳束住,他一下午都在发烧,手上有些无力,拆不开。
蔺一柏再次拿过布包,一边拆,一边解释,“空离师父离开前似乎料到这事,特意给你留下来的,应该有用。”
红绳抽开,开口朝下,一枚泛着银光的东西掉落,落在病床上。
“是什么?”喻州没来得及看到是什么。
蔺一柏抚平被子,一枚翠绿色的耳钉静静躺在那里,“耳钉。”
“耳钉?”
喻州轻笑一声,身子挪动了一下,盯着纯白色的房顶眨了眨眼睛。
他实在想不到一枚耳钉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和这糟糕的现状又有什么关系。
“放在这儿吧。”蔺一柏起身把耳钉放在床头柜边上,是喻州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不信佛。
但是空离师父能够预知到这件事,留下这个东西,就肯定是有用的。
蔺一柏给喻州掖好被子,为多年好友的现状报忧,“喻州,试试吧。”
知道他不甘又痛苦。
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我会的。”喻州拍了拍他的手,乏力地闭上了眼睛。
旁观了全部的喻家父母担忧问,“一柏,可靠吗?”
为人父母,心疼儿女。
喻州难受一分,他们就同担一分。
“我也不知道。”蔺一柏没有把握说出百分百的答案,他眉头紧皱,“走着看吧。”
晚上章文怡守在这里,喻观森第二天还要去公司,蔺一柏便送他回去了。
凌晨,病房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哭泣声。
章文怡从一侧的单人床起身,眯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瞳孔骤缩。
窗帘大开,清冷的月色洒满整个房间,喻州跪在窗前,后背弓起,手里捧着一个泛着光的东西。
她下意识想到了那枚耳钉,一摸床头柜,果然不见了。
“小州!喻州!”章文怡爬起身叫他,长发散在身后,面色惊慌失措。
第39章 开启直播
第二天一早,蔺一柏趁着早餐时间,避开喻禾给章文怡打电话,询问昨晚喻州的状况。
“凌晨出了一点意外,但好在小州没再发烧,精神状态也好很多了,我们打算今天就出院。”
刚吞了一个小笼包的喻禾看着站在回廊打电话的蔺一柏。
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指了指唇角。
喻禾呆呆望着他,嘴角挂着一点汤汁,他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还真有东西。
“那我下午带兜兜过去,”蔺一柏背过身。
双手搭在回廊的木制栏杆上,远眺一整片湖景,“他放心不下喻州,睡觉的时候也在做噩梦。”
“好,那我让厨房准备兜兜最爱吃的菜。”
挂断电话,蔺一柏松了一口气,回到餐厅和喻禾一起吃早餐。
晚间,蔺一柏才带着喻禾过来。
喻禾念着哥哥。
于是乎买了一堆保健品,趴在沙发上,抓着喻州挨个交代功效和服用剂量。
喻州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看起来就像是无事发生。
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喻禾在餐桌上兴致盎然分享着综艺里的趣事。
也是头一次,喻家父母没有因为餐桌礼仪而打扰他。
“妈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明早要和我们一起出发的。”
喻禾晃悠着小腿,颇有经验叮嘱着,“要把防晒、补水的都带好。”
“知道的,兜兜。”
吃完晚饭,一家人送喻禾和蔺一柏离开。
喻禾站在门口,要上车时,突然回头瞧着喻州,随后走过去抱了抱。
“怎么了这是?”
喻州笑着回抱他,心中突然感慨,以前追在身后撒娇要糖吃的弟弟,长大了,结婚了。
喻禾面露不舍,闷声说,“舍不得你。”
这次如果去了没意外,就得半个月之后再回来了。
“你的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喻禾抓着他手,小脸都是担忧,“哥哥,我很担心你。”
心脏被短短几句话塞的饱胀。
喻州再次抱住喻禾,眼眶发热,“我会的,你知道的,哥哥从不骗你。”
早晨三人从汴临市出发,中途辗转,折腾到了下午,才脚踩上康村的土地。
“喻禾!”
村口大柳树下有人叫着名字,两只小羊绕着周围跑圈。
易书一早和喻禾通过信息,不仅知道人工耳蜗体外机适配成功,还知道了喻禾这个点会回来。
他吃完午饭,带着喻禾和自己的两只小羊,早早就过来等人。
“易书!”喻禾看到聊天搭子,开心地托着行李箱小步跑过去,和对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羊几天没见他,倒也没陌生,撇开自己的小伙伴,跑过来笨拙蹭着喻禾的腿。
张嘴就是咩咩叫,有点像在骂人。
你这个没良心又抛弃我的人,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看我对你多好,都没生气。
喻禾分神揉了一下小羊的头,“哇塞,感觉你长大一些了哎。”
“可不是,”易书指指它,又指向一旁头是黑色的小羊。
“比我的羊都吃得多,一天又吃草料又喝牛奶,我看呀,过几天就能吃烤全羊了。”
蹭着喻禾小腿的小羊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养了自己三天的人。
默默往喻禾身后躲了躲。
喻禾哭笑不得,“易书,你好像吓到它了。”
“哪有。”
易书帮喻禾拉过行李箱,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蔺一柏的中年女人。
样貌和喻禾有八成相似,一身运动装,干练中透着母亲的温柔。
他顿时了然,又拖着行李箱过去,挠了挠头道,“阿姨好,我是易书。”
章文怡笑着应下,“你好。”
前两周的《与爱同行》综艺直播,章文怡一天不落全看了,易书和喻禾相处的不错,也有共同话题。
还一起吐槽别人,聊八卦。
看起来和她的儿子一样可爱。
所以章文怡这会到了现场遇到易书,几乎全是满意,“是个好孩子。”
“今天不直播了?”蔺一柏拉着两个行李箱,在四周没看到设备。
易书瞄了一眼身侧的大柳树,直接漏了节目组的底。
“哪有,他们更新设备了,为了更直观反映你们的自然状态,在进行隐藏摄像直播。”
而和综艺直播阔别两天的观众们正趴在直播间前,逐字逐句听嘉宾们讲话,并且积极发表自己的意见。
【喻禾和他妈妈好像啊,我天,妈妈是个美人啊,哥哥也帅,爸爸肯定也不错,他们喻家的基因可真好。】
【hhh,小羊听到自己要做成烤全羊,骂得挺脏的。】
【两天没见蔺总,我的想念压抑不住了。】
【看到少爷能和大家正常聊天,我莫名有些想哭,他其实挺不容易的。】
【导演组藏了两天的东西,被书书一下子就抖出来了,可以想象到导演气晕的样子了。】
【喻禾妈妈是第一个到场的家属吧?也不知道书书会让哪位家属来。】
【听说舒欢没家属来,他好像是孤儿。】
【不是吧,我记得之前曝光过,他是父母离异,但是谁都不愿意扶养,索性跟着奶奶一起住,结果住了两年,奶奶去世了,他又无家可归了。】
观众们的讨论逐渐偏题。
易书拉着行李箱要带喻禾他们回小别墅,“反正一会节目组就会要求重新分房子,别在意嘛。”
盛情难却,加上喻禾也不想让一辈子没受过苦的妈妈住进草房子,便跟着易书去了。
“易书,你家里谁来啊?”
喻禾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客厅,这才想起来还没问易书他家里人。
“啊,”易书给三人倒了水,“是我爸爸前妻的儿子。但是!他和我爸可没血缘关系。”
那人是前妻和他丈夫生下的孩子。
后来和他爸爸结婚,就带了过来。
“我和他一年也就见过一两面,上一次下午来康村找我的就是他。”
易书和喻禾熟到这种地步,也不打算再瞒着。
“孟子詹,你知道吧。”易书捧着水杯坐下。
喻禾点点头,“听说下一任万咖国际总裁是他。”
“对啊,我不爱管事,我爸又喜欢他的才能,索性就让他当了。”
说起来,他和蔺一柏举办婚宴的那天,孟子詹似乎代表万咖国际来送过礼。
混血儿,浓颜系的长相,五官立体。
他坐在宾客桌前,看起来又凶又不爱说话。
喻禾攥紧手指,“那你去接他吗?”
易书思考了一会,“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