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by积雪下的黑猫
积雪下的黑猫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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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的赫斯安泽道:“你那个雌奴胆子都被你纵得越发大了。”
厉扶青没搭理他,按照训练表起身打开重力系统准备锻炼耐力。
赫斯安泽低头玩着光脑,突然想到什么对厉扶青道:“对了,这次海特军校招生事有一个疯子也要参加。”
“你得注意那个雄虫,他叫西奥多萨尔诃斯,要是遇上他,我建议你让你那雌奴帮你把治疗舱扛去现场,好就近及时治疗。”
“他可没我那么善良,他就是这彻头彻尾又肆无忌惮的疯子。”
西奥多萨尔诃斯。
米勒看着系统给的资料,轻吸了口气,这种肆无忌惮又无序的雄虫要是真来了首都星,连他都要小心避免撞上他。
与赫斯安泽不同,他虽然暴戾阴鸷,但是只喜欢折磨那些吸引了他注意力的硬骨头,只要再他面前圆滑点,一般就不会惹到他注意。
可这个西奥多萨尔诃斯不同,他所有的喜怒都是无序的,上一秒喜欢折磨骨头硬的,下一秒就或许喜欢上折磨那些性格圆滑的。
这个雄虫将喜怒无常这四个字真正的诠释了出来。
整就是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疯子。
米勒虽然喜欢追求刺激,但是撞在这雄虫手上那就刺激过头了,说不定命就交待在这了。
只是……
米勒的目光落在医院后门抱着诺亚离开的诺恩身上。
只是,他还要借住这个萨尔诃斯完成一件事。
诺恩,某一种程度上他让米勒感到失望。
这段时间米勒陆续收拢了不少雌虫,而原本让米勒觉得最锋利的刀,却给自己的刀刃覆上了束缚,让这刀变得很是迟钝,变得中看不中用。
诺亚,诺恩长年被病痛折磨的弟弟,这段时间他因辐射导致了基因紊乱病渐渐开始出现好转。
昨日米勒去看了眼,发现这个叫诺亚的小雌虫脑电波越来越活跃,长年昏迷的他估摸着今明两天就能醒来。
原本米勒以为,压抑着屈辱,被仇恨拔去奴性的诺恩会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没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他似乎被阿提卡斯那个不按照规则来的雄虫拿捏住了。
不再折辱他,允许他将雌奴纹遮去,允许他继续出现在军校搏前途,甚至连他弟弟的病都快要治好了。
这么一套连招下来,诺恩这把刀不可避免的迟钝下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这把刀再变得锋利。
就像他最初计划的那样,只要诺亚死在了雄虫手里,不拘于死在哪个雄虫手里,只要诺亚的死与雄虫扯上关联,那束缚着诺恩这把刀的存在都将粉碎。
其实让诺亚死在阿提卡斯那个雄虫手上效果最好。
毕竟以为的救赎,却是推向黑暗的黑手,搁谁身上,谁都得疯。
只是,让米勒没想到的是,那阿提卡斯他妈的是个死宅!
这段时间米勒就没见他出过门!
他不出门,有再多的计划,再多的阴谋都是白搭。
所以只能将目标放在萨尔诃斯这个有点疯癫病娇在身上的雄虫身上。

诺恩递了杯犀兽奶给压不住闷咳的厉扶青。
看着犀兽奶,厉扶青眉头微微隆起一个弧度,但还是伸手接过, 喝了一口发现没有之前那么腥,反而有种淡淡的酸甜味, 眉头隆起的弧度渐渐散开。
诺恩靠着沙发看着他, 精神力暴动后最好一周内不要再动精神力,诺恩不相信阿提卡斯不清楚, 但他还是去给那个雌虫安抚精神力, 还随手给清除了暗物质的污染。
虽说安抚精神力对雄虫来说是随手的事, 但是在精神力海暴动后再使用精神力, 消耗要比平常多上数倍。
就这样他还不好好休息,第二天又加重了一倍的体能训练。
诺恩见过不少不拿身体当回事的虫,但这般糟践身体的还是少数,更何况还是一个体弱得风吹会咳嗽,日晒会头晕的雄虫。
快速喝完犀兽奶, 将杯子递给诺恩时厉扶青道了声谢。
“不用,照顾阁下本就是雌奴的本职。”
拿着杯子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压制后的闷咳,诺恩脚步微顿,狭长的眼尾微压, 心里没由来的升起股烦躁,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劝道:“阁下今天休息一天吧,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要训练最好。”
“今天要去看你和雷坦的积分混战, 不训练。”
厉扶青本就淡的唇色比起往日更失了几分颜色,他的目光落在诺恩背影上, 金色的眼眸背着光看不清情绪。
今天的犀兽奶有点好喝,苦犀兽奶腥味已久的厉扶青盯着诺恩的背影思忖着,要怎样才能天天喝到这样的犀兽奶?
威逼利诱?
还是利益交换?
诺恩这几天有什么为难或者想要做的事吗?
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办法来的厉扶青,起身去到衣帽间换衣服。
一进入衣帽间,厉扶青就盯着满屋子花里胡哨的衣服愣怔了好一会。兄长让他不要去模仿其他雄虫是怎么做的,做自己就行。但在衣物这方面还是不听他的诉求,独断的让虫给他量身制作许多花里胡哨的衣服。
诺恩洗了杯子,换上海特军校的校服出来没看见阿提卡斯的身影,站在原地等了下,听到衣帽间传来动静,就转身走了过去。
等他看到那一衣帽间的华丽花哨的衣服时,饶是他都没忍住惊得一愣。
这还是诺恩第一次同时见到这么多款式华丽夸张颜色花哨的衣服,逛遍商城也很难找到一家店同时拥有这么多颜色花哨的衣服。
他看向厉扶青单薄的背影,这雄虫平时看起来平淡,没想到内里是喜欢这种花哨衣服的性格。
厉扶青最终在衣帽间里选择了一套相比较起来,不那么打眼的银灰色休闲套装。
这颜色让他本就带有疏离和些许压迫的眉眼更多了几分锋利,那双金色的眼眸也更加的耀眼,只是被那苍白的肤色一衬,又多了几分破碎的病弱。
诺恩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其实这样的容貌倒也压得下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
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等在客厅的雷勒。
雷勒肤色较深,面容坚毅,眼窝深邃明朗,琥珀色的眼眸较之一般的雌虫要深一点,高耸的鼻梁边有一颗黑色的痣,薄厚适中的唇紧抿,整个雌虫都带有股坚毅威严的气势。
目光落到厉扶青身上的雷勒一顿,显然没想到阿提卡斯他看起来,比印象中的还要苍白病弱一点,想到雷坦说的他精神力暴动才过不久,便从沙发上起来,大步走上前,对着厉扶青就是一鞠躬。
厉扶青反应极快的侧身躲开,抬眸疑惑不明的看向雷勒:“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诺恩速度也不慢,几乎在厉扶青动的瞬间就跟着避开了。
听到阿提卡斯的称呼,雷勒愣了一瞬,二哥?
他从来没想过,会在雄虫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谢谢。”他抬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厉扶青:“欠你一次,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精神力暴动对雌虫的伤害要远大于雄虫,这也是雷勒没在第一时间向厉扶青道谢的原因。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今早才刚刚醒来。
“不用,你是我哥,精神力海暴动,我当然应该为你抚平暴动的精神力海。”厉扶青说着目光在客厅里找了找,没找到想要找的目标后抬头看向雷勒:“二哥,雷坦呢?”
这段时日厉扶青也摸清了,虫族大多称呼兄长为哥哥。
他之所以还在叫厄涅斯兄长,是因为厄涅斯不同意,扯着他的脸让他叫兄长,并且说这个称呼只能用来称呼他。
也不知道兄长以前是怎么当第二军团的总指挥的,就算是一本正经地肃着一张脸,也压不住动作之间的痞气和散漫。
因为他的话而皱眉的雷勒,对上他的视线:“一大早就去军校了。”
眼瞅着离积分混战开始只有一个小时,厉扶青只能按下多和眼前这个亲虫培养下感情的想法。
带着诺恩匆匆离开之前,厉扶青还按照着记忆里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很是一板一眼地嘱咐了一番雷勒注意休息。
被嘱咐的雷勒站在客厅里,盯着阿提卡斯离开的背影,目光中带上了丝探究,雄虫也会在乎血亲吗?
在家里厄涅斯对他们一向无视,而他们对待厄涅斯也像是对待陌生的雄虫一样避之不及,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厄涅斯他可能会向其他雄虫一样,对他们恶意折磨。
但他也毫不怀疑,有一天厄涅斯会站在一旁漠然的看着他们死去。
他们互相之间的血缘关系,唯一起到的作用,就仅仅是让厄涅斯无法对他们下手而已,其余的本就与陌生的虫无异。
所以无论是雄虫突然间对血亲起了兴趣,还是曾经在荒星生存了十九年的阿提卡斯有所不同,作为雌虫的他们,远离身为雄虫的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欠阿提卡斯的,他自会找到机会还了。
海特军校的积分混乱战关乎年级的整体荣耀,这也让每个年级的指挥系与作战系难得联手,摒弃平时的各种争吵不顺,联合在一起将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应用到这场关乎荣耀的积分战里。
只是在一些方面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小范围争吵,比如谁领头,谁胜任总指挥。
尤其是一年级和五年级,由于这两个年级的指挥系里都没有雄虫,导致亚雌雌虫谁也不服谁,争执得越发激烈。
不可否认,在指挥这一方面,无论亚雌和雌虫再怎么优秀,到底还是不及雄虫。
因为他们精神力的特殊,在指令下达信息传递这方面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联络渠道被恶意破坏。
而且有雄虫压在上面,无论是亚雌还是雌虫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有的年级没有雄虫,有的年级又因为雄虫有点多,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争夺。
身为三年级首席的赫斯安泽,动作快准狠的将心有不满,跃跃欲试试图争夺总指挥权的雄虫给揍趴下。
踏着满地‘尸体’的赫斯安泽拿着收集的各年级资料,对着地上躺尸的雄虫轻蔑的哼笑一声。
同为雄虫他下手才不会有顾虑,他下手只会更狠。
积分混战里使用的枪支炮弹虽然威力被限制在了一个程度,但都是实实在在会造成伤害的,军校生们会佩戴感应器,当承受伤害达到规定的上限,就被视为淘汰。
以雌虫和亚雌的愈合力,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伤,最多躺个半个小时就能愈合。
但虫族本就好战,再加上他们身体素质强大,又最喜原始的厮杀,每年积分混战重伤和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今年积分混战的场地备了不少治疗舱和愈合剂,尤其是愈合剂,只要没当场死亡,虽然疼痛是避免不了的,但只要打上一针,配合上雌虫那变态的愈合能力,想死怕是有点难度。
成为了雌奴,诺恩五年级首席的身份按理说不再被承认,但诺恩回军校的那天,面对那些鄙夷嘲弄的雌虫,直接一个班一个班的挨着揍了过去。
下手的凶残程度,硬生生的将五年级准备造反的雌虫给全部揍服。
雌奴的身份虽然低贱,但虫族向来是慕强的存在,于是诺恩依然稳坐五年级首席的位置。
离积分混战开始还有四十分钟,诺恩和五年级的虫去开会议了。
厉扶青则在二年级的会议室门口遇到了雷坦。
看见厉扶青的那刻,雷坦的目光飘忽了一瞬,
昨天阿提卡斯让他今早等着一起来军校,但是雷坦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早早躲着他来到军校。
至于为什么这样子,当然是因为别扭啊!
对于雄虫雷坦向来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虽然阿提卡斯有点不同,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一时间还转变不过来。
厉扶青没有问他今早为什么不等着一起来,这不在他纠结的范围,他现在纠结的是,作为哥哥,对即将比赛的弟弟要嘱咐什么?
厉扶青纠结了会,目光放在雷坦身上,他换上了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胸前带着属于二年级的红色徽章,这样的颜色显得他多了几分沉稳和锐气。
厉扶青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模仿着记忆里的画面,一字一句的道:“小心点,别受伤,也别怕惹事,我给你撑腰。”
日光穿过树荫落在走廊上,说出这句话的雄虫眼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反而是听着这话的雷坦,心脏的节奏骤然缓了一拍。
在雷坦的心绪因厉扶青的话而起了波澜时,米勒来到了中心医院。

有系统在, 米勒想要不惊动中心医院的虫来到诺亚的病房很容易。
米勒推开门,坐在病床上的诺亚听到动静转身看来。
诺亚很瘦小,常年被病痛困扰的他一点也不像十二岁的雌虫, 更像是八九岁的雌崽。
同样的他眼神很清亮,十二岁的虫生中他有一大半处在昏迷中,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未染世事, 看起来干净剔透得像琉璃。
“你是?”诺亚语气迟疑,眼神里带着警惕, 手放在呼叫器上, 随时准备按下。
米勒笑得温和, 从光脑上翻出一张系统合成的照片给他看:“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们都是海特军校的军校生,你可以叫我罗里德,但是你不能向你哥哥透露我曾来过。”
诺亚疑惑,眼里的警惕不降反升:“为什么?”
米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走上前坐在窗边, 清晨的日光从窗外落进,晕染在他淡茶色的头发上,看起来温柔极了。
“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在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吗?”
“你不好奇以雌虫的愈合能力,是什么样的伤能让他带这么久的绷带?”
“因为那不是伤,那是耻辱, 那是雌奴的标记。”
米勒说着用虚拟屏幕投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诺恩脖子上带有雌奴纹的照片, 一张是诺恩将脖子上的一圈皮肉撕扯下来后,血淋淋的照片。
看到这两张照片的诺亚呼吸猛的一滞, 抓着被褥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看到他反应的米勒满意一笑,又放了几张诺恩在黑塔的照片。
那挂在墙壁上鲜血淋漓的骨翼, 那些屈辱又血肉模糊的画面,犹如碎裂的玻璃碎片,被强塞进了诺亚的胸腔,在呼吸间带来难忍的疼痛。
他咬着牙一声一声的深呼吸着,抓住床单枯瘦细白的手指用力到痉挛。
米勒看着他,目光中带上一丝怜悯:“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成为了雌奴吗?”
“是因为你。”
“是因为你这个软肋,他才不得不屈辱的低下头,不得不践踏自己过往的坚持和尊严,成为了一个最低贱的雌奴。”
“你知道你哥哥多么有天赋吗?”
“以他的天赋,他原本应该是最年轻的上将,他原本应该有着最光明的前途,但因为你,他被雄虫拿捏住了软肋,不得不臣服在雄虫的脚下,被肆意玩弄和辱骂。”
“你知道你的病为什么快要痊愈了吗?”
“你其实是知道医治你的病所需要的治疗舱,你哥哥是负担不起的吧!”
“那么你猜你哥哥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那温和的声音所说的话太过尖锐,刺入耳膜,刺破了食道,气道,让诺亚忍不住呕吐。
“诺亚,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你哥哥呢?”
“你是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你是他的软肋,你会害死你哥哥的。”
“你放过他吧,诺亚。”
诺亚呼吸一滞,他猛的抬起头,目光狠狠的看着米勒,枯瘦的脖子像是要被折断,一字一句,虚弱的嗓音,像是幼兽在泣血:“那你呢?你想要在我哥哥身上得到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哥哥?”
米勒脸上的笑容一滞,目光里的温和褪去,变得冷漠而高高在上。
海特军校,各个年级的军校生已经英姿飒爽地列队在广场,五个年级,每个年级的作战服颜色各不相同,非常的好辨认。
各年级的首席站在最前方,有的年级首席和总指挥不是同一个虫,方队前方就站了两虫。
米勒一路飞奔而来,才在最后一刻进了方队。
三年级方队前方的赫斯安泽察觉到,回头眼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那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许掉链子的警告。
米勒陪笑,在赫斯安泽收回视线后,垂着眼眸松了口气,好险赶上了。
他慢条斯理的擦着额间的汗水,目光则落在五年级方队前方的诺恩身上。
诺亚的反应虽然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总体来说身为哥哥的诺恩,确实是诺亚的弱点。
他知道自己已经拖累了诺恩多年,在得知自己是雄虫用来拿捏诺恩的软肋后,就没有想在活下去了。
只是那小雌虫是个聪明的,说服他按照自己所计划的流程去死费了他不少劲,还让他承诺出去了不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诺亚死后,诺恩就会完完全全成为一把他所满意的刀。
在他的计划中,诺亚会在一个半月后,死在来到首都星的萨尔诃斯手里,那时的诺恩会彻底绝望,而他则会为诺恩重新找到支撑他活下去的支柱。
去推翻这个畸形扭曲的虫族,去将那些可恨的雄虫杀死,去重新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理想中的虫族。
在雌虫能互相结合使用科技诞下虫蛋的今天,已经没有雄虫存在的必要。
就算他们有安抚精神暴动的能力,但也从来没见过他们为任何雌虫安抚过,所以现在的虫族已经不需要雄虫的存在。
米勒目光落在诺恩身上有点久,这让将注意力几乎都放在雷坦和诺恩身上的厉扶青,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这个亚雌。
厉扶青的目光落在米勒身上。
这个亚雌…看诺恩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他喜欢诺恩?
只是这目光也不像喜欢。
反而带着点势在必得的算计。
他在算计诺恩什么?
厉扶青眸光微动,诺恩是他的雌奴,先不说护不护短这事。
诺恩出事,牵扯他是必然的。
他是希瑟尔家族的雄虫,牵扯到他就相当于间接牵扯到兄长。
厉扶青半眯着眼,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缓慢地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宿主,阿提卡斯在看你。’
系统的声音响起,米勒一惊,猛的扭头朝着系统标记的方向看去,撞入一双金色的眼眸中。
厉扶青对上他的视线也没有移开目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
反而是米勒在那平淡的目光下皱了皱眉,有些许不自在的主动移开目光。
奇怪了,他为什么会在阿提卡斯平淡的目光下感觉到危险?
‘系统,再帮我查一查这个阿提卡斯。’
‘好的,宿主。’
除了厉扶青外,并没有虫察觉到米勒的奇怪,积分混战即将开始的情况下,形成的气氛十分紧张,几个年级的都看对方不顺眼,火药味十足,这种情况下没有虫会去在意一个亚雌的目光是否奇怪。
随着教官一身令下,各年级的军校生纷纷利落的转身开始登舰,但这也不妨碍着他们隔着老远互甩眼刀,互相瞪着的眼神里煞气十足。
积分混战的场地不在首都星,而是在首都星不远处的一颗虫工小型行星上,由于是海特军校特意打造来当每年的积分混战场地,那上面的地形被弄得十分复杂。
战舰升空,转眼就没了踪影。
留在原地的厉扶青,目光放在环绕空地上方的巨大虚拟屏幕上。
没用多久,虚拟屏幕上就出现了战舰的身影,高空中战舰严丝合缝的舱门打开,军校生们不带任何防护的从高空一跃而下,砸落在地面扬起一阵阵尘土。
海特军校积分混战正式开始。
同一时间,一艘豪华的星舰驶出克洛星,在宇宙中缓慢行驶着。
星舰里,没穿衣服的萨尔诃斯从血淋淋的笼子里出来,瞥了眼身后血肉模糊的雌奴,无趣的将手里带血的鞭子丢开。
他漫无目地的走在星舰中,眼神没有焦点的落在空中,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好无趣,好无趣。
原本他是要在一个半月后才去首都星的,但是太无趣了,他得提前出来找点有趣的事,不然他会疯的。
也不知道首都星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要是那里和克洛星一样无聊……
萨尔诃斯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咬出血了也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的将唇上的血舔舐干净。
如果那里真像克洛星一样无趣,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第22章 六颗糖果呀~
其实仔细一想就能明白, 能用来算计诺恩,拿捏住诺恩的,怕也只有他的那个弟弟。
厉扶青的目光落在虚拟屏幕上的诺恩身上。
虚拟屏幕里的他以巧妙的手法丢了个爆缩雷在数个雌虫组成的小队中, 在那些雌虫的站位被突然出现的爆缩雷冲得凌乱时,迅速从高处跃下, 长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带起些微破空的爆音,狠狠砸在其中一个反应迅速竖起双臂来抵挡的雌虫身上, 巨大的力道使得雌虫倒飞出去撞在一旁的岩石上。
紧接着他轻盈的落在地面, 下一秒又如迅猛的狼一样向着猎物扑杀而去。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他深色的皮肤上, 脸上黑色的虫纹被染得暗红, 琥珀色的竖瞳中带着锐利的狠绝,他犹如一把饮满血的乌墨刀,在渴望着更多的战斗和鲜血。
厉扶青收回视线转身朝外走去。
算了,看在早上那杯不带腥味的犀兽奶份上,就且去看一看吧!
一路来到中心医院, 忽略掉那些黏在身上的灼热视线,厉扶青伸手敲了敲门。
“谁呀?”
屋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我,希瑟尔阿提卡斯,可以进来吗?”
屋里听到这个名字的诺亚惊得瞳孔一缩,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道:“进来吧。”
听到他尾音带颤, 厉扶青有点疑惑,他声音听起来很可怕?怎么还没看见他就怕成这样?
他推开门进去, 看到病床上的诺亚正用枯瘦的手臂撑着病床试图坐起来,开口道:“你坐着就行。”
闻言, 诺亚惶恐不安的抠了抠手指,一咬牙忍着痛坐了起来。
厉扶青走到窗边坐下, 目光落在病床上很是不安的诺亚身上细细打量。
枯瘦,苍白,眼神里好似弥漫着股灰白的死气,浑身上下带着股不安紧绷的气息。
在他的目光中,低着头的诺亚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诺亚。”
“嗯?”诺亚闷闷的应了声。
“想看你哥哥吗?”
闻言,诺亚刷的一下抬头,用力之大,那枯瘦的脖颈都险些折断。
以为他是想用哥哥威胁自己做什么事的诺亚怒目看向他,到嘴边的话却在看到眼前的雄虫的瞬间卡住了。
眼前这个被那个叫罗里德的亚雌提起过的雄虫并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正在光脑上捣腾着什么。
窗外的日光穿过树梢斑驳的落在他的身上,在漆黑的发色上晕染出轻盈又柔软的光,他金色的眼睫轻垂,偶尔能从缝隙中瞥见那仿若流动着日光的眼眸。
这个雄虫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好看到让诺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
厉扶青说着眉眼轻轻一抬,看向病床的前方。
被唤回神的诺亚一时有点恼怒,顺着他看的方向抬头看去,就在投放在病床前的虚拟屏幕上,看见了哥哥诺恩的身影。
荒芜的戈壁滩上,扛着迫机炮的诺恩身姿矫健的奔腾在其中,十分灵活的躲避着身后的袭击,在来到一处石壁下后,几个轻松的起跳就迅速攀上陡峭石壁。
汗水自灰白的发丝上滴落,锋利的眉骨下黑色的虫纹自左侧眉眼蔓延,肩背上起伏的肌肉向观看者昭示着它蕴含的惊虫的爆发力。
占据高点的瞬间诺恩转身架炮,耀红色的光芒在炮管中蓄力。
“嘭!”
一声巨响后,蓄足力的光亮从炮管内疾射而出,带起的风力强劲得将诺恩额前的发丝往后吹。
轰隆隆的巨响中,四溅的碎石与腾升的烟尘将视线完全遮挡住,同一时间石壁上的诺恩一跃而下,连停顿都没有的直接向着烟尘中追击他的数十个雌虫直奔而去,飞扬的发丝下,琥珀色的竖瞳里弥漫着酣战的兴奋,骨子里的野性悍猛昭显得淋漓尽致。
“哥哥他是在干嘛?”
第一次见到诺恩这样的诺亚有点发呆。
“海特军校的积分混战。”
“可是哥哥不是您的…雌奴吗?”
雌奴这两个字诺亚说得有点艰难,今早那个叫罗里德的亚雌走后,诺亚就借医院的公用光脑查了雌奴,里面那些对雌奴的描写,每一个字都看得诺亚难受得想哭。
闻言,厉扶青看向他,诺亚的五官和诺恩有点相似,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诺恩成为我的雌奴源于一场意外,半年后我会解除他的雌奴印,他会顺利从海特军校毕业,进入军部,做他自己所有想做的事。”
这句话对于早上才被米勒刺激过的诺亚来说太梦幻了,就像是在黯淡无光破碎到糟糕不堪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点点微弱的不真实的光。
“真的吗?”
他说着,眼泪从那双因为脸颊枯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中落下。
早上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他没有哭,在被米勒逼着去死的时候他没有哭,但是在知道他的哥哥还有个算得上光明的未来时,诺亚欣喜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真的。”厉扶青转头看向视频中的诺恩,语气平淡却莫名的让诺亚心头发紧。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努力活着成为拴住你哥哥的绳索。”
“你哥哥他心中有怨,有不甘,有着对雄虫的恶意,但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会压下恶意,会将那些不甘和怨恨转变成迫使自己强大的养分。”
“若你不在了,你哥哥心里的恶意没有束缚,那些不甘、怨恨会被催生成仇恨,他会惹出许多麻烦,会做出很多不可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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