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by积雪下的黑猫
积雪下的黑猫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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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多次的更改后,他如同陷入了迷雾中,想不清楚还能怎么改动,所以他找了撒利亚,希望站在不同角度上的他能给与不一样的建议和看法。
也因此撒利亚被迫得知了雄虫早逝的答案。
站在数个虚拟视频之中对各种数据进行推演的他表情很是复杂,他没想到那在他们眼里暴虐、恶劣、喜怒不定,被他们竭力躲避的雄虫竟然会愿意用生命力去延续虫族。
得知真相时的巨大悲恸似乎还未散去,促使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紧缩着疼,像是要坏掉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又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聪慧的他几乎在是在平复下来心情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反叛军反叛的目地是什么,又为何会在那次放过萨尔诃斯。
因为他们反叛的目地从来不是他们以为的雄虫,不…换一种说法来说,也正是因为雄虫。
他们想救雄虫,他们接受不了自己是汲取着雄虫的生命力诞生的,他们被这个事实击溃,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于是只能牢牢地抓住救雄虫的这根稻草,挣扎又痛苦地活着。
撒利亚想到了某一次离开西瑟尔庄园时回头,看到了那站在高处注视着他们离开的厄涅斯。
那时的他才十八岁,背影看起来既单薄又孤单。
他又想到了意气风发时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厄涅斯。
想到了偶尔发现的他在虚拟战场指挥战里获得的积分。
每赢一场战斗获取十积分,而他当时看到的积分则有百万之多。
究竟是得有多不甘心,才日夜地泡在虚拟战场上?
撒利亚眼睫微颤,喉间干涩得让他抿了抿唇。
曾经他想,那些成为了雄虫雌君的雌虫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但现在看来,被折断羽翼的反而一直是雄虫。
千百年来那么多雄虫,性格各不相同,竟都做了同一种选择。
撒利亚呼吸无声,在很长的时间里他都处在一种喘不过来的状态。
最终,那些被强行遏制的痛苦还是呼啸而来压得他直不起腰,他深深地弯下腰,捂住了胸口,有什么不明液体滴砸落在地面,留下透明的水渍。
雄虫于雌虫意味着什么?
那是等同于生命的存在。
但是他们的诞生却导致了雄虫的死亡。
某种难以言喻的哀恸终于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
虫族历2315年九月二十五日命阵第二十五次失败,十月五日命阵地二十六次失败,十月十八日命阵地二十七次失败,十月二十三日第二十八次失败…十一月三日第三十次失败……,失败的记录一直延续到了次年的八月,直至与蓝星交换来的王虫眼消耗一空。
每次失败所消耗的王虫眼和星兽核都很是巨大,不仅从蓝星兑换来的王虫眼被消耗空,连带着虫族所储存的星兽核都耗去将近三分之一,这导致虫族不得不从周边国家,比如兽族等国家购买星兽核。
王虫眼源源不断地从拉慈维多与虫族有较好意向的国家中购进,看着再一次被消耗一空的王虫眼,厉扶青起了明年去拉慈维多杀王虫攒王虫眼的念头。
到时候陛下可以不用派军队去拉慈维多守战线,他独自一虫去就行了。
神魂已经融合的他有能力独自守下整个战线。
这个建议被法利斯恩塞萨给直接打了回来,以为他是在因失败了太多次而不安的法利斯恩塞萨安慰了一堆话,最后用一句总结:“王虫眼这事你不用操心,再怎么样都不会少了你的。”
在这段时间中得知了厉扶青在做什么的赫斯安泽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跑到西瑟尔庄园试图安慰厉扶青。
“王虫眼这事你真不用操心。”坐在树下的赫斯安泽随便扯了根草曲折着:“你好好做你的事,王虫眼我去帮你打来。”
厉扶青看向他:“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做到?”
赫斯安泽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一时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相信,他怕给阿提卡斯增加压力,失败了这么多次,又耗费了这么多东西,正常虫这时候压力都会很大。
说不相信,他又怕打击到阿提卡斯,再说了,他内心其实是相信他的。
最后他还是十分笃定地道:“相信。”
厉扶青眨了下眼:“为何?”
他以为失败这么多次,他们多多少少会对他失去信心。
“毕竟你可是阿提卡斯。”赫斯安泽将手上折成一个圈的草举在眼前晃了晃,笑得嚣张又笃定:“毕竟阿提卡斯可是我们虫族的太阳。”
厉扶青一愣:“如果我最后真的没做到呢?”
“没做到就没做到呗,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毕竟是太阳呢。”厉扶青略微有点戏谑地道。
如果一个人一直表现得无所不能,那么当某一件他承诺的事做不到后,那些曾经对他寄与了希望的人就会转而对他怨恨。
这样的事少年时的厉扶青曾经目睹过很多。
“太阳也有被云层遮挡的时候,你有做不到的事很正常。”赫斯安泽毫不在乎地摊手,就像说的不是事关他性命的事,就像是他不曾为此激动期盼过。
阳光斑驳地从枝丫间落下,跌落在厉扶青缓缓扯开的笑容里。

第119章 一百零三颗糖呀~
在与法利斯恩塞萨商量完后, 厉扶青回到了西瑟尔庄园,他现在有点烦恼,因为他需要向他的兄长和诺恩告别, 以及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暂时离开。
他缓步走进门,发现客厅有虫后抬眼看了过去。
厄涅斯坐在沙发上, 微卷的黑发刚过耳, 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很是优越,听到动静后抬眼看来, 眼型狭长, 蓝色的像眼眸像是冰原上最深不见底的琥珀。
这一幕和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医院苏醒, 第一次来到家里时的情景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这双眼眸里没有打量,而是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
“兄长在等我?”厉扶青走上前。
“嗯。”厄涅斯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走?”
显然他已经从法利斯恩塞萨陛下那里得知了阿提卡斯即将暂时离开虫族的消息,并且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
这一年来厉扶青的动作并不小,厄涅斯又不是傻子,在察觉到异常后, 就直接找上了法厉斯恩塞萨问个究竟,至于为什么不找阿提卡斯,当然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弟弟不想告诉他的话,他很难问出来。
陛下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手握他黑历史呢。
厉扶青有点诧异:“兄长同意我去了?”
厄涅斯挑了挑眉:“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他还不了解他这个弟弟么, 平时看着乖巧容易妥协,但一旦涉及到一些事, 就会变得很固执,没虫能改变他的想法。
厉扶青笑了一下:“明天出发。”
“这么赶?”
“嗯。”
厄涅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想起他刚回来时瘦骨嶙峋的模样就笑了笑,长了不少肉, 看来他还是挺会养弟弟的。
“早点回来。”他嘱咐道。
厉扶青点头:“好。”
兄长哄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诺恩了。
只是在诺恩这里进行得好像不如他想象中的顺利。
“阁下,你是我的雄主。”诺恩一步步把他逼到墙角站立:“而我是你的雌君。”
“我们是伴侣,是这世间除血缘关系外最亲近的存在。”
他定定地看着厉扶青,突然低头地埋在了他的颈窝处,骨尾缠上了他的腰身。
“阁下。”诺恩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感受着他的体温,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放低了声音:“雄主,你带上我吧。”
“我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厉扶青看向靠在他颈窝处的诺恩,被他蹭得心软,抬手抚上他的后颈轻捏了下,妥协地道:“好,我们一起。”
翌日,用撒娇拿捏了厉扶青的诺恩,如愿地跟着厉扶青蹬上了前往拉慈维多星际的战舰。
得知这个消息的厄涅斯明显心情放松了不少,虽说小阿提卡斯他很强,但是独身去往拉慈维多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眼下有了诺恩,让他在心理上放心了不少。
目送战舰离开的厄涅斯转身回了房间,他衤果着上身站在镜子前,看着胸口处的那暗红色带有神秘符文的印记,眼神微暗。
最初这个印子出现在自己胸口时,他以为是即将去往拉慈维多,小阿提卡斯不放心,所以取了他的血,在他身上落下印记好随时感知他的状态。
但自从拉慈维多回来后,发现赫斯安尼、塞勒涅斯他们都在因生命力的流失,避不可免地出现生病的迹象后,他意识到了不对。
虽说这一年用灵气淬过体的他们体质比以前强了许多,寿命也增加了个五年,但赫斯安尼他们从落云塔下来后多数还是会生病,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就算生了病,也最多两天就能痊愈,不像他们曾经的雄父,生一次病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导致给雌虫留下了体弱多病的印象。
唯独他是列外,无论上多少次落云塔从来都没有生病的迹象,甚至连曾经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样的灵气淬体,他不可能是列外,所以一定是有其他因素导致了这一现像。
厄涅斯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就是胸口前盘踞着的暗红色神秘符文。
指尖轻触着这些弯曲的符文,想到阿提卡斯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个印记落在他身上时,指尖不由微颤。
那个时间点不仅是他们要去拉慈维多之前,更是他才将雄虫生命力耗损这事告诉他的不久。
“虫族这排外也太厉害了吧。”
从OM45星港走出来的米勒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正诧异怎么没人时,突然就想起这里的人在这一年内几乎被虫族全扔给了他,导致他这一年来忙得没有一天休息过。
回过味来的米勒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向前方等着的悬浮军车走去。
驾驶位上的军雌确认完他的身份后才启动悬浮车离开。
没过多久米勒就再次久违地见到厉扶青和诺恩,他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就走上前坐下,目光落在厉扶青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玩的骨尾时,他挑了挑眉,看了眼骨尾的主虫诺恩。
察觉到他视线的诺恩看了他一眼,尾尖动了动缠住了厉扶青的手腕。
见此米勒收回视线,看向厉扶青:“你确定好了?”
厉扶青接过诺恩递过来的牛奶:“嗯。”
他这次来是要借助米勒的系统,抽离一半意识回到他原先所在的沧澜大陆。
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命阵。
随着一次次的尝试都无果后,他意识到,他需要更多的关于阵法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只有沧澜大陆有。
严谨点来说,是系统只能将他的意识送回原来他存在过的世界。
因为那是他曾经存在过的世界,从那里出来的他再度偷渡回去不会受到天道的太多阻拦,同样的正因为他在其他世界生活过,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困难。
“好吧。”米勒往后一仰靠在椅背里:“免得麻烦,我就不做你们之间的传话筒了。你链接我的精神海,自己和它商量吧。”
“不过我有不少声望值,可以借给你使用。”
厉扶青看向他,还没说什么就被米勒挥手打断:“不要问原因,你就当我无聊,或者就当我为这具身体还欠了雄虫的情吧。”
毕竟这具身体当初能诞生,也是汲取了雄虫的生命力。
厉扶青拧了拧眉,他不信米勒会平白给他声望值,更何况他说的是借。
诺恩也不信,于是他开口道:“如果是这两个理由的话,你不当是借,应当是给。”
米勒无语了一会,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
诺恩不置可否地对上他的视线。
从小失去了雌父雌爹的诺恩拉扯着弟弟在荒星活着,吃亏无数的他深刻地明白,免费的东西向来是最贵的,更何况米勒说的是借,谁知道后面他会拿捏着这点要阁下还些什么?
表面的一层皮扯破,双方直接开门见山地谈了起来。
最终寡不敌众的米勒退后了一步,以厉扶青如果真的去了沧澜大陆的话给他带某些东西回来为要求,抵给了他们一个在他能力范围内无条件帮助他们一次的承诺。
米勒叉了块水果进嘴:“我们的事谈完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和系统谈。”
厉扶青表示明白,精神力链接上米勒的精神力海,微阖着眼和他脑海里的系统商谈。
系统:‘我确实有能力将你的意识送往沧澜大陆,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是厉扶青第一次听到系统的声音,有种冰冷的机械感,但语调却有明显的起伏。
“我能毁掉你。”
对于现在的厉扶青来说凡是能被意识所捕捉的存在都能扼杀。
系统:‘你很不会谈判,你这时候威胁我,不怕到时候我对你的意识做手脚,或者让你的这一半意识永远停留在沧澜大陆?’
‘那样的话,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会永远陷入沉睡。’
厉扶青对于他的这段话进行了否定:“不,我会醒来。”
系统:‘好吧,经过推算,你确实有百分之三的几率醒来,但是就算你醒来,损伤过大的你也伤不了我。’
厉扶青:“若是我拼上命不顾后果呢?”
‘没有必要,那会是两败俱伤。’
“所以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你帮助我且保证不对我做意识做手脚,而我则把我的神魂给你做为交易。”
系统不明白地转了个圈:‘给了我你不就死了吗?’
“不是立即给,我会在四百六十五年后给你。”
系统好奇:‘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所爱的、所熟悉的、所依赖的虫都到了死亡的时候。”
系统还是不明白:‘?’
“我会和他们一起死亡。”
‘不,从你神魂的力量来看你会活很久很久。’
“但是我会选择在那时死亡,然后把神魂给你。”
系统在原地呆了许久,无数字符从它那双豆豆眼中划过,它再次动起来后道:‘是因为不舍吗?’
“嗯。”
‘可是活着不好吗?’
智慧生物不是都想活着的吗?
“活着很好,但是活得太久不好。”
他上辈子活了九百多年,那九百中,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把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很难想象他会在所熟悉的,所爱的存在全部离去后又再度陷入那种独自长久活着的状态中。
他其实很懦弱的,他害怕独自一人长久的没有尽头地活着。
那种感觉就像是掉入了海里,茫茫大海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你自己没有尽头永无休止地往前游着。
系统不明白:‘你好奇怪,我看不懂你,不过我们的交易达成。’
厉扶青断开了精神链接,他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圈着自己手腕的骨尾上,眼神控制不住地平和下来。
知道他们已经谈妥的米勒起身,他看着面前的厉扶青道:“其实我也看不懂你。”
以厉扶青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仅仅只延长厄涅斯的生命,不用管其他的雄虫,但他偏偏就管了,并且还付出了神魂做为代价。
被系统吸收掉的神魂可是再没有转世的机会。
这一点他一开始就提醒过他了,只是他好像并不在意。
厉扶青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么一句,但是死亡后的转世,在他看来就是另一个新的个体,所以他并不在意是否还有转世。
而且他最在乎的虽然是兄长和诺恩,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赫斯安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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