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和对方军师在一起了by元一乙
元一乙  发于:2024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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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琛把所有花放到后院去,准备醒花剪枝,回头应方以:“在电视右边白色柜子第二层抽屉。”
方以顺着去找,南时琛突然急急忙忙走过来:“等等。”
晚了一步。
方以拉开抽屉,已经看到里面的东西。
南时琛停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抽屉里的东西聆郎满目。
方以喜出望外:“哇,这是你做的吗?”
里头没有什么花瓶,只有一堆过胶后的花瓣标本。
黄玫瑰、无尽夏、剑兰还有郁金香。
都是方以送的花。
先前过完胶待干时南时琛接了通电话,处理完事南时玥又上门蹭吃蹭喝,转头一忙,方以又搬了进来,南时琛一时忘了把东西拿回楼上收藏。
就这么被方以发现了。
方以趴在抽屉外看,不敢伸手碰。
南时琛看他拘谨的模样,说:“可以拿起来看。”
方以才敢动手,轻轻地将东西拿出来,太多了,两只手都拿不过来,“送我一个可以吗?”他都已经想好东西的归宿,“我摆在书桌上。”
方以脸上笑盈盈,睫毛又翘又长,眼眸亮如清潭。
南时琛心欲又被撩了起来,“给我亲一下就送你一个。”
方以慢慢抬起视线,“你是直男吗?”他问着,去和南时琛对视:“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南时琛很肯定的点头,回应:“不是。”
“那……”方以歪头,“也不能亲。”
他们什么关系啊,亲来亲去。
“嗯,也是,”南时琛再点头,“我还没准备好。”
方以好笑,顺走两个标本揣口袋里:“你还要准备什么?”
南时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以垂眼,又顺走一个标本揣口袋,嘀嘀咕咕:“搞得好像我一定会和你亲一样。”
南时琛听到了,笑而不语,走去旁边另一个柜子,打开第二个抽屉,拿出花瓶,招呼方以:“走,先弄花。”
“好。”方以暂时把没被他顺走的胶花放回原位,跟着南时琛去后院。
花店里的花除非包装好的,其他都是直接从厂里进货后插水摆架子上售卖,花枝经过一路颠簸,买回来后不做好前期养护,大概一两天就枯萎凋零,白白浪费买花钱。
方以教南时琛,买来的花,先把多余的枝干剪掉,像多头玫瑰最要修剪的是叶子,给每一朵修个形,留下几片叶子,其他都剪掉。
后院里有个大水池,南时琛把水池灌满水,边听方以解说,边接过被方以修剪好的花枝,按照要求泡进水里。
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把所有花枝浸泡起来。
如果最后南时琛没把水撒到衣服上就很完美了。
失手让袖口湿掉的南时琛:“……我上去换衣服。”
醒花至少要四个小时,接下来就是四个小时后插花的事,方以叫南时琛赶紧去换干净衣服。
南时琛听话,上楼。
方以等人走了,有了独处空间,赶紧戳开陆应楚的微信,抛问题:“问:如果有个人一直说想亲你,是怎么回事?”
网/瘾少年陆应楚在线,发了个挑眉的表情:“名分要了吗?”
啊,方以望天,名分吗?
见方以没马上回,陆应楚料到是怎么回事:“不给名分不能让亲知道吗!”
这句方以看懂了:“好的好的。”
反正不让亲就对了。
陆应楚:“乖。”
方以不思考了,去玩秋千实在。
等换干净衣服的南时琛回来时,方以正把秋千荡得老高。
南时琛绕到秋千前,叫了方以一声:“小以,商量个事?”
方以刹车,停住,“什么?”又要亲?
才离开没一会‘家就被偷’了的南时琛好气又好笑,让自己语气尽量委婉:“……就是,咱们的事,要不就不要什么都和陆应楚详细汇报了吧。”
方以顿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抓错重点:“你们私下有联系啊?”
南时琛睁眼说瞎话,“上次给苏为安做媒的时候加的。”
方以从秋千上下跳来:“楚哥是直男。”
南时琛:“嗯,知道。”
南时琛的笑容里带了点东西。
方以:“……”
有毒,自己强调这个干嘛。

别墅地理位置好,方以坐在床上, 抬头就能透过大窗户看到窗外的落日。
日出和落日都追到了,方以今天是圆满了。
手机在床头充电,洗了把脸方以才回来看手机。
南时琛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信息,他有事去公司一趟,晚饭等他回来再说。
方以回了个可爱表情包, 心道管理大公司不容易啊,大过年的还要加班。
微信列表里就方轻舟最活跃。
家里大概只有方轻舟在意方以的死活。
方轻舟发了一堆短信问方以:“大过年的, 你干嘛跑回学校啊?”
“是我买的布太丑了吗?”
“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真回学校认真学习!”
彼此什么德行,兄妹两最清楚。
方以慢吞吞地把方轻舟发的可爱表情包全保存下来。
保存完了,对面又来消息:“方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直呼哥哥大名。
方以把刚保存下来的兔兔可爱表情包发回去:“怎么会这么问?”
“女生的第六感。”方轻舟眼神亮晶晶, 可以去当预言家:“对象是时玥的哥哥吗?”
没名没分, 方以毫不心虚:“是我给你买的练习册不够多吗?”
方以咦了声,“说到这个,”小姑娘把自己慎重考虑过的决定告诉方以, “哥, 我想艺考,辅导班那些我在找了,也和班主任沟通过了,就是,哥哥, 你能先借我点钱, 我以后工作了还给你吗?”
方以把内容一字一顿看完,冷水一泼:“你瞒不住爸妈。”
方轻舟:“我申请住宿了。”
方以退出微信, 一通电话过去,但被方轻舟按掉。
方以大概知道她在家,不方便接电话。
回到微信,方以:“爸妈同意?”
家里从小把方轻舟保护得紧,高一学校就有住宿要求,但父母用家就住附近为理由,拒绝方轻舟住宿的要求。
“大哥交女朋友,马上要订婚了,大哥说今年要在这儿再开家厂,现在他们都住家里。”方轻舟把家里最近发生的大事告诉方以,“我用家里人太多没办法安心学习为理由,找老妈谈判,我说不让我住宿我就不喜欢嫂子,天天搁家里闹,老妈为大哥的婚事着急啊,点头就同意啦。”
方以:“……”
方轻舟:“咱们俩的交易我绝对不会告诉爸妈。”
方以抚额:“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方轻舟很肯定:“我想得很清楚。”
有想法是好事,方以松口:“要加利息。”亲兄妹明算账。
方轻舟爽快,也不问几成利息:“好。”
方以:“被爸妈发现不许供出我,我会被打死的。”
方轻舟发誓:“严刑拷打我也不会说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方以:“去写借条。”
小姑娘诚实,转头就写了张借条拍照发过来,上头按了手印。
先借的两万块对还在读书的小女生是天文数字,但对现在有工作的方以来说倒也还好。
方轻舟说下次见面就把借条原件拿给方以,方以说:“你明天去开个银行卡,我给你转钱。”
方轻舟:“好。”
晚饭是南时琛回来煮的。
“本来约了家餐厅,”南时琛在下饭的时候对跟在他身边当小尾巴的方以解释,“人家餐厅过年不上班。”
方以在帮忙择菜,听着好奇:“还有人拒绝南总的订单?”
南家虽富,但南氏俩前任老董还健在,对继承人要求严格,南时琛从被安排接管公司后,一切都由基层做起,苦是一点没少吃。
他笑对方以,纠正方以对有钱人的刻板印象:“别把我想得那么神。”
一天奔波好几处,两人都没什么胃口,简单做了几道家常菜,边吃边聊天。
南时琛提到苏为安约他们去B市玩。
方以联想到:“和周尧他们吗?”
周尧是B市人,前两天周尧才在说苏为安给他送了新年礼物,两人估计在一起过年。
南时琛点头:“是。”
方以:“……不会又是情感问题吧?”对上次暴走游乐园的事方以表示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南时琛笑:“是请我们吃饭,感谢我们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慷慨付出。”
是恋爱成了,要请军师们吃顿大餐庆祝。
方以看了下手机,还没收到周尧的邀请消息,他问:“什么时候去呢?”
南时琛:“初六。”
方以搜B市近期的天气预报。
B市在南方,冬天气温恒定在18到25摄氏度,白天甚至更高。
方以哑然,难怪周尧每次回去都拉小行李箱。
没有带夏天衣服来借住的方以为难,“学校宿舍初十才有舍管值班,宿舍进不去,我可能要去买薄衣服。”
南时琛让方以安心吃饭,南老板总能未雨绸缪:“我这里有。”
方以啊了声:“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南时琛视线上下刮了方以一圈,眼神过赤。
方以条件发射又想到那个亲不亲的理论。
这个老板说不定眼睛是米尺,光赤/条/条的目光就已经把他三围整得比他本人还清楚,方以闭嘴。
衣服在二楼走廊尾的小客房里。
吃过饭方以跟着南时琛去挑衣服。
小客房没人住,门是锁着的,南时琛找了半天才找到钥匙。
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闷尘味。
方以捂了下鼻子。
南时琛去衣柜里拿衣服。
方以跟在南时琛身边,特地往浴室看了几眼。
浴室门是半掩着的,关着灯,看不清里头有没有装修过。
但这间客房的所有家具全都还包着膜,确实是没人住的样子。
“这箱是夏装,”南时琛搬出蓝色收纳箱,开盖给方以展示:“我搬你房间,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方以对颜色有敏感度,光看两眼收纳箱里的衣服款式,就认出这些是第一次来住时在他房间柜子里看到的那些。
原来都被收到这里来了。
南时琛要搬箱子,方以拦住:“不用麻烦,我这里挑几件就行。”
南时琛松开手,“嗯,你挑。”
方以拿了几件黑色白色,就说好了。
南时琛笑问:“不换看看?”那表情就像要方以在原地脱给他看似的。
方以对南时琛的正人君子滤镜要全碎掉:“……你出去我才能换。”
南时琛看方以。
方以睁大眼睛,就差气鼓鼓起腮帮子。
南时琛适可而止,怕真把人逗急了,开口:“你自己回房换。”
然后也不管方以说什么,搬着一大箱夏装往方以房间走。
方以大步迈开腿,有点跟不上南时琛的步伐。
但目光是跟得上的。
南时琛是练过的,手臂肌肉线条和腰际上的一样,漂亮又紧致,搬东西时小臂几条青筋暴起。
方以的目光就黏在那几条青筋上,想今晚画个这么涩的手臂,嗯。
南时琛停在门口,低沉的声音拉回方以飘黄的思绪:“介意我进去吗?”
方以摇头,又点头,“可以进,房间里都是正经的东西。”
过度解释。
南时琛低笑。
方以扯唇,去开门,南时琛把东西搬进屋。
脸颊有点热,方以抱着刚才随便挑的衣服,站一边,垂下肩膀,乖得不像话。
南时琛忍不住又想逗他,环顾四周,说:“嗯,都很正经。”
方以:“……”
把南房东赶出房间。
他决定,今晚就把那涩涩的手臂画在干/色/色的事上!
衣服方以最后全试过一遍,最后挑了几件搭配起来不错的,其他全整整齐齐叠回箱子里。
借了人家的东西,方以知道一定要给人家做反馈,并表示感谢。
南时琛房间就在对面,方以暂时不太想和他面对面,就微信仅聊天:“衣服每件都好合身。”为什么每件都很合身,方以不问。
“太感谢你啦。”感谢一定要做到位,比如加一个表情包。
年还没过完就已经在处理办公文件的南老板,退出文件编辑页面,点开滴滴响的消息提示。
将方以发来的打滚猫咪表情包收藏起来,回复:“合身就好。”配上早上从苏为安那保存来的小仓鼠表情。
两人的聊天页面跳出了新表情包。
本来趴在床上的方以蹭地一下站起来。
哪来的新表情!
谁聊天和南老板用表情包了!
表情包暂时成了未解之谜。
南老板日理万机,方以不可能去问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机票是苏为安那边准备的,年初六,一群人集聚B市某豪华大酒店。
会有这次聚会的起因是苏为安在家不好好过年,非要跑B市来与周尧团圆。
得亏两人歪腻期间还能想起曾经为他们爱情添砖加瓦的军师们。
都在假期,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一口气全请到B市来,聚聚餐,玩一玩。
不过这次不是什么温泉度假,而是,爬山!
众人欢聚一堂,听此安排,陆应楚对周尧露出个what的表情,怎么到他来就是体力活?
周尧全方面倾向自家对象:“过年吃得太好,爬爬山,锻炼身体,有利健康嘛。”
陆应楚想翻白眼,奈何身边有位来蹭玩的田甜女士,保持形象,忍着吧。
不就爬个山。
方以不认识田甜,南时琛和方以介绍:“蛋糕店的老板,B市人,我以前团队核心成员,听说咱们要来玩,就一起来了。”
田甜朝方以微笑,方以同样微笑回去,小声应南时琛的解释:“这样。”
“那那个黄头发的,”方以对一直把身体隐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的廖林很好奇,“是廖家小少爷吧?”
他们这群人,算上这次,前前后后碰过三次面。
方以的问题让南时琛意识到,他好像都没好好和方以介绍过自己身边的朋友。
瞥了眼在努力和他们这边拉开距离的廖林,南时琛点头:“是,他叫廖林。”
方以又往廖林那看去。
两人视线隔空相触,廖林快速扭开头,表情严肃。
方以:?
拉了拉南时琛衣服:“你这位黄头发的朋友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南时琛:“……”扯嘴,笑,“他最近工作不太顺利,比较烦躁,对谁都这个臭表情。”
据南时琛了解,廖林为避免尴尬,已经在盘算把编辑身份转给别人。
方以哦了声:“这样。”
分房间的时候,苏为安对大家说:“本来只剩下两间大床房……”
没等苏为安说完,方以靠近南时琛,悄悄地说:“他们酒店怎么每次都这样。”
悄悄话太大声。
除了南时琛,其他人全屏住呼吸。
南时琛眼里盛着笑意,侧耳倾听方以对他一个人的悄悄话。
方以问:“你们南家做酒店生意吗?”
南时琛答:“也可以做。”
方以有很大的建议:“那房间要建多点,大床房的床要三米宽。”
南时琛:“好。”
其他人:“……”好,很好。
苏为安轻咳了一声,将豪华房卡送到方以手上,挽回苏氏酒店的形象:“高层大床房,一人一间。”
方以接过房卡,哇塞一声。
南时琛很自然的去拿方以隔壁房间的卡。
这次除了苏周这对情侣,其他人都得了豪华大床房待遇。
爬山行程定在明天。
今天是自由活动时间。
吃过午饭,宿舍三人一周多没见,全聚在陆应楚房间,一块交谈下回实验新项目。
聊着聊着话题就被陆应楚扯到田甜身上。
陆应楚私下和田店长来往密切,前不久田甜还约陆应楚出门吃饭。
方以和周尧:“哇哦!”
陆应楚笑着,又分享一件开心的事。
田店长半个月带薪假,去了趟北欧,发了一堆漂亮照片在朋友圈,陆应楚每条都点赞。
还在一条购物图下小心翼翼地评论:“礼物有我的份吗?”
田甜是秒回:“有。”
周尧:“哟。”
方以:“楚哥你笑容有点猥/琐。”
陆应楚作势要打方以:“猥/琐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方以纠正措辞:“猥/琐的楚哥笑了。”
陆应楚翻白眼:“滚。”
方以拉着周尧就要滚了,又被陆应楚拉回来:“弟弟,我平时对你好吗?”
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在某个时段错过一块大蛋糕的方以,点头:“很好,鸭爪很好吃。”
“小没良心的心里只有鸭爪,”陆应楚叨叨,又祈求:“请你和你尧哥帮我个忙。”
周尧:“嗯哼?”
方以揣手手:“只要不是帮你写文章。”
陆应楚:“帮我追田甜。”
又要当军师啊,方以摇头:“……要不,我还是可以帮你写文章的。”
吃过被兄弟助力的甜头,周尧态度比方以积极:“当军师这事很快乐啊,兄弟有难,八方来助!”
方以转身要阻住周尧的冲动劲,目光不巧落在周尧拿着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里一串表情包。
方以眼皮一跳:“你这个小仓鼠表情……”
“可爱吧,”周尧把屏幕凑到方以跟前,“我天天拿来和阿为撒娇。”
有一只熟悉的小仓鼠图案掉进方以眼里。
方以,一言难尽。
尧哥你知道你撒娇的表情包被你家男人拿来发给南老板的事吗?
陆应楚:“先别仓鼠了,我在……”
周尧比了个暂停手势:“诶,等等。”
“怎么?”
周尧皱起眉头,把手机里的字念出来:“阿为说南总受伤了,问我们有没有……”
方以顿了下,语调拔高:“受什么伤?”
周尧看下一行字:“那个……”
方以旋即拿起自己的手机,居然没有南时琛的消息。
周尧要把下一句话念出来,被陆应楚捂住嘴巴。
被迫封口,周尧嫌弃到不行,拉下陆应楚的手,呸呸呸好几声。
陆应楚把掌心里的口水擦回周尧身上,面不改色的骗方同学:“好像挺严重,你要不先过去看看?”

事情是这样的。
起因, 廖林让助理送了两瓶洋酒过来,打算用酒讨好南时琛,让南时琛忘记“小圆编辑”这个代号。
廖林拎着酒出房门的时候被苏为安撞见, 苏为安跟着过来,想蹭口酒喝。
廖林不肯让,苏为安硬要蹭,两人推推拉拉的进南时琛的房间。
一个不留神。
其中一瓶酒碎了。
两位叽叽喳喳的闹事者哇啊啊啊跑跳开,只有在旁边念叨已经半小时没有看见小以了的南时琛最无辜, 人在沙发坐,玻璃碎片从天上来。
南时琛右手手臂被喷开的玻璃渣划破了皮。
方以赶回来时, 酒店保洁刚把屋子打扫干净,方以推门而入,一屋的甜酒味扑面而来。
方以的出现让咋咋呼呼的场面变得安静。
没想到真能把人骗过来的苏为安与挺尴尬的廖林面面相觑。
就这样,这俩人还不算在谈吗?
南时琛叫了声:“小以。”
方以皱眉头, 不太确定:“你们喝醉酒打架了?”不可能吧不可能吧南老板怎么是这种人!
南时琛眼角抽了下:“……不是。”
苏为安举手, 替南时琛挽回形象:“是廖林把酒瓶打碎,琛哥手被划伤了。”
廖林张了张嘴,要反驳。
但方以不在意是谁打破的酒瓶子, 他听此, 疾步靠近南时琛,表情担忧:“伤到哪里了?”
苏为安拍了下廖林后背,让廖林闭嘴。
安静看南时琛表演就好。
南时琛把右手臂伸出去。
方以睁大眼,第一眼,没看见。
第二眼, 才找到那个所谓伤口。
“啊?”就着?方以:“你们不是问有没有……”有没有什么?
方以再次瞪大双眼。
他怎么没听完周尧念的后续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苏为安默默补充:“问有没有创口贴。”
“……”
“……”
“……”
没有人不沉默的。
酒店有客房服务, 方以拿起话筒要给前台拨电话,南时琛按下方以的动作:“已经消毒过了。”
怕方以不信, 把皮肤上还沾着碘伏的地方指给方以看。
方以放下电话,扯嘴:“……哦。”
反应过来了。
消毒过了还给周尧发消息,这明显就是在钓鱼啊,钓的还是姓方的这条鱼。
鱼儿上钩,屋里的闲杂人等自动清场。
等人都走了,方以才对南时琛撇嘴,说:“我再晚来一步伤口都要愈合了。”
南时琛很会说话:“还好你走得快。”
方以想骂人。
“但是真受伤了。”南时琛挥挥右手,方以直接就看不到那没一个指甲盖宽度大的伤口。
大惊小怪。
害他白担心。
方以扭开头,也要走,不过下一秒,视线瞥到一处。
南方天气暖,南时琛只着一件黑色短T恤。
“真的没事吗?”方以看到南时琛的左手臂,“你这里有乌青,而且,”他直接拉起南时琛两只手,并在一起作对比,“左手这块肿起来。”
方以抬眼,目光久久不动:“你们刚才真没打架吗?”
被方以抓着双手,还要承着那道疑惑又担忧目光的凝视,南时琛一时失语。
左手的伤呢,追述起来,是昨天下午撞的。
他在院子里试用新买的锄头松地。
春天来了,要播蔬菜种子了。
奈何南老板第一次耕地,亲手上路,哪个不是受点磕绊。
手臂是被锄头砸到,具体狼狈过程南时琛不愿意多回忆。
属于旧伤。
老抓着人家的手不是事,怕弄疼,方以小心放开南时琛的手臂,不知道真相的方小以关心落下来:“痛不痛?”
南时琛深深吸了口气,睁眼说瞎话:“应该是刚磕到桌角了……是有点痛。”
“要不要去拍个片?”方以拧着眉,表情凝重,“万一骨折……不对,”伸手,又去抓南时琛的左手,上下晃了晃,观察南时琛面部表情,“骨折的话我这样甩你会哇哇叫。”
不会哇哇叫的南时琛:“……”
方以猜:“那应该是软组织损伤了。”
其实已经不怎么痛的南时琛:“应该是。”
“冰敷过了吗?”
“没有。”
方以转身去开房间里配备的小冰箱,“冰箱里没冰块啊。”
小冰箱冷冻层里除霜做太好,连冰渣都不剩。
没给南时琛说话的机会,方以:“你等等。”
方以开房门。
南时琛明白他要去做什么,要阻止:“我叫客房服务,你……”
方以让南时琛站住:“不用,很快,你等我。”
南时琛停下跟出门的脚步。
方以脸上的担心和关心都不假。
南时琛心情突然变得复杂。
骗人是不对的,可又忍不住想偷偷品尝喜欢的人为自己担忧时的……
南时琛暗骂自己不道德。
事已至此,南时琛只能继续装:“你走慢点,不要急。”
方以应了声好。
楼下有家和酒店合作的24小时连锁超市,方以买了两包碎冰冰和一支老冰棍。
南时琛还站在门口等方以回来。
方以拿出买回来的东西。
南时琛乖乖坐下。
“你先用这包敷着,”方以把向前台要的纱布裹在一包碎冰冰外,敷在南时琛手臂肿胀的地方,“另一包我放冰箱。”
其实用力去碰还会有隐痛的南时琛垂着头,安静接受方以的照顾。
方以要他自己按住变身冰敷包的碎冰冰,南时琛照做。
桌上还有个东西。
南时琛:“冰棍呢?”
方以拿起来,拆掉包装,“我吃。”
方以喜甜又贪凉,家里的冰淇淋早吃完,今天到酒店的时候方以就在惦记买冰棍的事。
冰棍就一根。
南时琛右手按着左手上的冰敷包,瞧方以对冰棍又舔又咬,冰凉感让那双唇又红又润。
南时琛压下神色:“没我的份吗?”
“才一块钱的便宜货,”方以又在用有钱人的刻板印象思考问题,“你肯定不喜欢吃。”
南老板:“分我一半。”
已经吃掉三分之一冰棍的方以啊声:“我咬过了。”
南时琛目光去捕捉对方红唇里偶尔露出来的舌/尖,“我不介意。”
气氛暖烘烘。
两人坐在沙发里,仅隔一拳头的距离。
方以看南时琛好像真的很想吃。
在伤员面前,方以做出退让:“只能咬一小口。”
把冰棍往南时琛跟前送。
南时琛眼里含笑,就着方以的手,低头,下嘴。
方以还在强调:“只能一小……”口字还没落,南时琛就霸道地直接一口把整根冰棍叼走。
方以:“??”
南时琛丢掉碎冰冰,伸手把冰棍从嘴里抽出来,在方以目瞪口呆下,南时琛直接从方以刚才碰过的位置,咬走一大口。
方以脑袋像蒸汽火车一样嘟嘟冒热气:“南时琛!”
幼稚的南老板把嘴里的冰嚼碎,剩下的三分之一要还给方以:“呐。”
方以气得,起身跺脚:“给你了我不吃了。”
“嗯,”南老板点头,收下冰棍,“你怎么知道我想用这种方法占走一根冰棍。”
扭头就走,方以发誓要一晚上不理南时琛。
南时琛靠在沙发里,没去追人,嘴里叼着被方以吃过的冰棍,神情慵懒,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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