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背沙雕受穿进豪门争斗文中by钦匀
钦匀  发于:2024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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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麟:“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点小事怕什么麻烦!”
傅恒:“家里老人集体逼迫,当天安排了三场相亲。”
余麟拱手,一秒躺平,开始“ZZZ”。
傅恒失笑,余温更是被口水呛住干咳出声。
“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余麟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盘起腿来语重心长,“但是!我身边有不少性格颜值才华都很不错的女孩,我看你条件也很不错,倒是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
傅恒挑眉:“算了。还是别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了。”
说这话时半侧头,眼皮朝下,下颌线清晰,鼻梁高挺,睫毛扑闪纤长。
倒还有些欲说还休的惹人怜惜气质。
“别妄自菲薄啊,你也不错的!”
怪不得网上说男人最好的医美是自卑,余麟这会儿真觉得这哥们,又帅出一种新高度。
“只要你保持住现在这抹气质,二婚都妥妥的!”
傅恒:“……谢谢?”
这到底是什么新型的夸奖方式。
头婚都没有着落,这位好兄弟就惦记着他二婚了么?
被探望大半个钟头,余麟已经很熟练流程了:
先是道谢——再是约定一起恰饭的时间——然后礼貌告别。
但余麟告别的话都说出口了,对面的兄弟却丝毫不配合,反而一脸无辜:“16号……”
余麟:“对!16号我还没出院!谢谢你的好意了!”
傅恒:“……”
倒也不必这么咒自己。
“你这边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说。”
虽然才见面没几回,但他觉得这位余家二少倒是个敞亮人,比他以往的朋友都还要有趣一些。
余麟仔细思考了一番他目前最大的困扰:
他的慢性病;
他未来可能要去柬埔寨端盘子;
“如果可以的话,”余麟半眯着眸子,试图提前规划、运筹帷幄,“可以在柬埔寨那边多建几个厂吗?”
这样,要是结局没法改变。
他也可以去电子厂打工。
总比端盘子强一些吧!
傅恒:“……好、好的。”
等傅恒一走,余麟立马掀被子,龇牙咧嘴:“真的不愿意告诉我,我得了啥病吗?”
余温眼神游移。
余麟:“绝症?”
余温:“不是。”
——“我还可以活多久?”
——“很久很久。”
“那是我听错了?”余麟呶呶嘴,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突然想起什么,追问,“不会是影响我性-福的病吧?”
余温:“幸福?”
“就是下半辈子的□□生活呀?”余麟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老头子刚刚本该暴怒骂他的,却又憋了回去。
等等……如果他生不了娃,余麒和余温又真按照故事线走到一起……那他们余家……他们余家……
他疲惫地揉揉眉尖,嘟囔:“他们这个年龄,生三胎也比较难了吧……”
零星听到三言两句的余温:“……”
二哥,疯了?
住院是住不下去了,余麟当天就穿着病号服,请外科医生给自己好好诊断检查了一番。
最后将心放进肚子里。
还好还好。
他的幸福还在。
愉快出院,和狐朋狗友玩了一天,回家时,他被鬼鬼祟祟的余温一把拽住。
余麟:“?咋啦?”
余温左右看看,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闪:“二哥,我给你买了样礼物。”
他前天听二哥那样在意,身边又实在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就上网搜了搜。
果然……有了一些新发现。
“什么礼物?”
余麟双手顺捋了把自己五颜六色的头发,肩膀熟络地撞过去:“给我瞅瞅!”
“那你进来。”
这姿态,让余麟愈加好奇了!
难道是一座金子造的财神爷?
抑或是什么《三天赚五千万》的秘籍宝典?
看见余温客厅里盖着红布的竹篓时,余麟还摸了摸下巴:难道是他猜错了?
小温要送给他什么小宠物?
喵?汪?叽?
结果掀开红布一看,余麟差点没厥过去:
“你你你你——”
一张俊脸全皱成一团,龇牙咧嘴的,恨不得把余温给咬死算了。
“羞辱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偏偏选择了最狠的一种。”
“小温啊小温啊……”
余温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小脸全红,手足无措地完成一只熟透的红虾,拼命摆手:“对不起对不起……”
余麟现在只想毁尸灭迹,他抱着那盖着红布的竹篓,龇牙咧嘴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恶声恶气:“给我开门!”
余温又飞速蹿过去,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把这门大开着,好让二哥消气。
“哼!”余麟冷哼一声,走出门,抱着竹篓脚步一转准备回自己领地。
结果觉得哪里不对劲,转眸一瞧,就望见余麒正西装革履地倚靠在四楼楼梯口打电话,漫不经心,眼睛却直直盯着这边。
余麒跟电话那头的人谈好,挂断,然后走上前:“吃晚饭了,喊你们几次了不应声,聊什么呢?”
眼睛盯着被红布盖住的竹篓,一双眼打量着两人。
小麟死死抱着竹篓,双手还扯着红布两边,龇牙咧嘴,看着怪神经的。
小温俏生生的脸上红通一片,双眼躲闪,不发一言。
他愈发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伸手:“什么东西,我瞅瞅。”
“呸呸呸!”余麟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别动,不给你看。”
余麒啧了一声,也没强求,只说:“吃晚饭了,爸妈还等着呢。”
说完趁余麟转身松懈的功夫,随手一掀那红布,好奇一瞅,也差点儿没背过去。
“余麟!!”
那篓子里装着的,赫然是用细长条红布精心捆-绑起来的,某些动物的宝贝,每样物件上面还贴心地用毛笔字写着名字。
余麟低头,就和竹篓里的鹿-鞭对上了眼。
他破罐子破摔,冷哼一声,红布也不需要了,华丽转身将那竹篓放自己客厅茶几上。然后拍拍手,出来,再次冷哼:“看什么看,乡巴佬,没见过啊!”
余麒……倒也真不是没见过。
只是这弟弟……不才刚毕业么?
这么虚了?
注意到对方往下半身打量的眼光,余麟再次龇牙,恶狠狠地横了一眼余麒,再雨露均沾横了一眼余温,生气:“等会我就让阿姨炖了,给你们俩补上。”
余麒怼回去:“说我就说我,惹小温干什么!”
“大哥……”余温弱弱开口。
余麟龇牙,没说话。
“我送的……”余温咽咽口水,再次神补刀。
正准备说话的余麟:“……嗯?”
晚宴如鸟归山林一般沉默。
以往倒有余麟在旁边插科打诨,说些玩笑话。
但今天三兄弟,都像是吃了哑巴药一般,默默扒饭,不发一言。
小姑和二伯一家今天过来凑了个热闹,吃饭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问:“今儿个怎么了?闹脾气了吗?”
余麒觉得自己有错,这会儿便顺着杆子往上爬,给小麟夹了几块他爱吃的辣子鸡丁,放在小碗里,推给他,笑:“我惹着他们了。”
“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一家人吵吵闹闹很正常……”
“是啊,吵着吵着兄弟感情就深厚了……”
余麟继续扒饭,动也没动小碗里的菜,只默不作声地吃着。
哼,什么操劳?
他为这个家操劳得够久了!
见小麟还是犟着,也不顺着他哥的台阶往下走,态度丝毫没缓和,余父便一把将筷子拍桌上。
“啪嗒”一声响。
余母狠狠拍了下余父肩膀:“吃饭甩脸色是吧?”
说罢,冷着脸环顾三方。
余父敢怒不敢言。
余麟立马抖了一下,连忙端起余麒递过来的小碗,笑着脸吃着辣子鸡丁,缓和气氛:“瞧瞧您这话说的,一家人吃饭不得和和气气的,谁敢甩脸色谁挨打!”
“妈,您尝尝这个辣子鸡丁,味道真好。”
余母轻哼一声。
等吃完饭,余家三兄弟排排坐在沙发上,乖巧得犹如小鸡崽子。
余家其他旁亲坐在另一边唠嗑,只是眼神时不时地扫过来。偶尔打趣两句,说:
“这三兄弟,还是怕嫂子怕的厉害。”
“这认错姿态还是有的,值得表扬。”
“嘿这场景不都看习惯了么……”
沙发另一边,安静如鸡。
余母抱臂:“你们三兄弟都大了,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和脾气,磨合得来就磨合……”
“磨合不来,也得给我磨合!”

“因为你们是一家人!”
“有问题就直说,我们为你们主持公道,千万别将心事藏着掖着,小问题也得憋出大事情,影响了一家人的情谊。”
余母率先看向脸红羞赧的余温,打算挑一个软柿子下手。
“小温,你来说。”
余温支支吾吾,不敢将这等社死的事情公告出来,毕竟余家的其他人还在这儿呢,说出来了对他对二哥都不好。
余麟无奈地拨弄自己的头发,顺便给一旁的余麒投过去[嫌弃、看不起、真懦弱]的眼神和表情。
这家伙……
居然都不给小温解围的。
就这种态度,作者是怎么能让他们在一起的?
被瞪了好几眼的余麒莫名其妙并有些无语,冷哼一声,刚准备开口,就被抢先。
“妈,没什么大事。”余麟若无其事地说,“就是小温送了我件礼物,大哥想要呗,又不好意思说,故意在这儿阴阳怪气呢。”
“算了,他要真想要,我就给他呗。”
“反正我觉得他应该比我更需要。”
“你——”
余麒慢了一步,对上余母探究的眼神,立马转头,承认:“是的,没错。”
余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余母看着这打机锋的三兄弟,扫视三人:“什么礼物?”
“emmm……补身体的食材,是很好的东西。”余麟接过话茬子,“很适合像大哥这样日夜工作不休的社畜,能够强身健体、重返青春。”
余麒深呼吸,想打人。
余温憋笑,拼命忍住。
“那挺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将食材交给阿姨吧,明天炖了给你们补补身体。”余母露出温柔的笑。
“不……”
余麟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余母温柔似水的笑脸,立马打了个哆嗦。
好奇怪,记忆中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看似最温柔的时候其实最危险。
常常在他调皮捣蛋的时候,一边温柔微笑,一边下死手打他的屁股。
“舍不得给我们吃?”
余母轻飘飘的几句,瞬间让余麟败下阵来。
他挑衅地看了眼余麒余温两人,然后破罐子破摔地上楼,抱着那盖着红布的竹篓下来。
递给余母的时候,眼神还带着三分羞赧与委屈:
“诺,就这个。”
余母掀开红布一角看了眼,将竹篓小踢到一边,冷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你年纪轻轻就……”
余父跟着小幅度掀开,只瞅一眼,便一瞬间瞪大眼睛。
“我没有!!”余麟哪能受得了这种污蔑和委屈,“我好得很!”
“对不起,是我听岔了,误以为……”
余温这会儿也缓过神来,见二哥神情不像作假,那应该是他在病房错误理解了二哥的呢喃,这会儿恨不得挤进地板里。
“抱歉妈,是我自作主张买的……”
余麒过来打着哈哈:“妈,我们闹着玩的。”
“小温他一向性格腼腆容易被骗,他也不是故意的!”
“对吧小麟?”
沙发一边的余家旁亲竖着耳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有你什么事?”余母怒瞪他,“你没有发现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很不合时宜吗?这句话如果是小麟说,没问题,因为他是当事人,是疑似受委屈的那个人。”
“但不该你说。”
“为什么你和小麟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是因为你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想着盖住问题!”
“妈……”
余麒几次张口,还是没能说出口。
余母满眼失望:“我以前觉得你们俩兄弟吵吵也没事,谁家兄弟姐妹之间没磕碰过。但吵归吵闹归闹,不该是非不分,不该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但近一年,家里的气氛愈加紧绷。
小麟毕业后不愿意进公司,她最开始以为是小麟是想要自己创业,也支持着。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又不像是个创业的样子。
她不确定是外界[余氏兄弟阋墙]的传言影响,还是真的……
如果是,那实在是糟糕透了!
余麒余温都不再说话,只有余麟若有所思,惊讶又迟疑地看着余麒:“什么?小温他还在缅甸搞诈骗?”
当事人余温:“???嗯?”
一口【真刑】的大黑锅,就这么盖在他头上了吗?
余母无语地揉揉眉尖,站起来左右看了眼,最后一把操-起玄关柜台上摆放的鸡毛掸子,拎着气势汹汹地朝余麟走来。
余家三兄弟如同被敌人侵入领地的小鸡崽一般,四散开来。
余麟惨叫:“妈!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
余家其他人这会儿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充当摆件,都非常懂脸色地一一跟余父告别,回到了后面的几栋别墅里去。
只是行走间还挤眉弄眼的,心照不宣地笑笑。
余麟完全没想到事情是这个结局!
他一边高高跳起,从沙发边跃过,一边崩溃大喊:“妈!我说错话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余母小跑空隙还不忘轻推金丝边眼镜,咬牙切齿,“每次你小子憋坏的时候,就开始转移话题,说些狗屁不通的话。”
“我那是真没听见,我耳背啊妈!”
余麟欲哭无泪,还是被余母逮住狠狠拍了几下。
他一把子倒在沙发上,呜咽捶拳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
余母叉腰:“就算你七老八十了,你不听话,我也能揍你!”
余麟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果然,全天下的父母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撇过头去,轻哼一声,嘟囔:“明明是他们的错,你怎么不打他们?”
“你以为我不打吗?”余母转头将怒火对准余麒,“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总是没弄懂事情真相时,就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小麟,当他受了委屈的时候又充当和事佬,要他默默咽下这口气,你你你——”
余母深呼吸:“我知道你疼惜小温,我们也疼惜,但你这种毫无底线的偏爱行为,小温真的需要吗?”
余温在一边轻轻摇了摇头,眼眶微红。
他知道大哥维护他,心疼他,一是因为他年龄小,二是因为他……是被领养的孩子,为了怕他难过,所以每次他和二哥玩闹出了小状况时,挨大哥骂的永远都只有二哥。
他知道不对,但说出口的话却又不被重视。
只能看到二哥从最开始的逗他闹他,到最后的不理他。
他难过,伤心,无奈,也挣扎过,靠近过,却始终不得其法。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二哥又毫无芥蒂地开始逗他,带他出去玩,跟他说小秘密……他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所以当听到二哥的嘟囔,疑似有那方面的问题时,他挣扎好久却又不知道对谁说,只好在网络上求助,花了大价钱去找人买了些[野生滋补好物],想着能帮一下二哥。
结果……事情越搞越砸。
余麟正趴在沙发上呢,一侧头,就见余温正垂着头,双手紧握,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隐入灰色沙发。
他一惊,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别哭啊,我从来没怪过你!”
急得从趴姿跳起来,滑到余温身侧揽住他肩膀:“好了好了,咱们实在气不过,就揍余麒一顿算了。”
坐旁边遭殃的余麒:“???”
余母叹气,上前轻轻拍了拍余温的肩膀:“妈妈是知道你的,你性子纯良、一腔善意,又没有他们俩能言善辩,只能被迫夹在他们两兄弟间左右为难。”
“妈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这次也是借着这个事情,点醒他们两个——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都怕哪天两兄弟小怨积大恨,最后反目成仇。”
余温哽咽着点头:“我知道的。”
余母摸摸他的头:“乖孩子。”
被含沙射影的余麟眼神乱飘,大气不敢出。
不小心和目光恨铁不成钢的余母对视上时,立马收回眼神,看天看地。
“小麒,小麟,”余母语重心长,“如果你们有什么矛盾,我希望你们能诚实告诉对方。”
“不说出来,又怎么能希冀对方改正呢?”
余麒若有所思,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余麟抿唇,目光落到余麒身上时,忍不住噘嘴侧头。
他可是记得这家伙把原主送去了柬埔寨的。
不是个什么好人。
当然,看在余父余母的份上,他是不会给余麒使坏了,但是下绊子这种事,他余麟最擅长了。
别想他轻易原谅!
“妈,道理我都知道,”余麒率先开口,“只是我一瞧见小温,就觉得纯良可爱,为他担惊受怕。”
“瞧见小麟,却总觉得他有些欠揍,忍不住想怼几句。”
“我尽量改吧。”
余麟:“???”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此次兄弟交心当然无疾而终!
余麟也甩着狠话:“我和小温年龄差小,两人交流没有代沟。和大哥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奔三的人,和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余麒:“……”
他今年不过26岁!和小麟有着4岁的年龄差,和小温8岁的年龄差……算下来,他、小麟or小麟、小温间的年龄差不是一样么
余麒冷笑:“呵!数学差就去进修。”
余麟:“我不想跟老男人说话,会污染我清纯年少的气质。”
余麒嘴角抽搐:“你有那玩意儿么?”
余麟战术性停顿:“总比奔三都快有老人味的男人好。”
已经奔六的余父:“……小麟……”
余麟喝水,乖笑:“当然爸您不一样,您心不老,又保养得好,跟大哥出去,外人以为是兄弟俩呢。”
哪怕知道他又在胡诌卖乖,但余父还是没忍住笑开了花。
觉得小麟虽然不着调,但是品味还是毋庸置疑、无可挑剔的嘛!
随他妈,审美好!
余母已经懒得再费口舌,她只警告地看了两人一眼,顺手将鸡毛掸子插-回玄关,伸懒腰:“美容觉都被你们耽搁了。”
“你们最近最好老实点。”
余父立马上前,非常有眼色地给老婆捏肩膀,亦步亦趋。
“你们老实点!”
等余父余母坐电梯上楼,听不清声音后,余麟立马又扑到沙发上,愉快地蹬腿,重复:“余麒啊余麒,你最近最好老实点!”
“对了,这竹篓里的食材,明天让阿姨给你炖了喝吧!”
余麒:“神经!”
真该让爸妈看看小麟欠揍的模样。
他转头问小温:“上去?早点休息!”
“今天是大哥的失误,真对不住了。”
“没事,我知道的。”余温侧头问余麟,“二哥回房不?”
余麟正沉浸地一手握拳怼在嘴边,深情歌唱:“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有姓名~”
余温:“……”
余麒:“神经!走!小温!”
等他们都走后,余麟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爬起来,作思想者状。
仔细算算,他这才来不到半个月,但过程着实有些兵荒马乱。
光自己,都进了两趟医院,还丢掉了他最珍贵的……哦呸,第N珍贵的阑尾。
其实他这几天都有些晕乎,老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是穿书,那为什么对余家庄园和余家人如此熟悉,一丁点隔阂和陌生都生不起来,难道他是个很随便的人?
但如果他不是穿书,那脑子里的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
他平时也不怎么看网络小说,泡沫剧更是少之又少,只热衷于一些好玩项目,连刺激容易丢命的极限挑战都几乎不涉猎。
所以应该也不存在撞坏脑袋,或被小说夺舍,或癔症一说。
但他的大脑,他的潜意识都在告诉他:他上辈子就是个热衷于考研考公的富二代。
这辈子穿书的人虽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却是个不受宠的豪门老二,未来还可能被驱逐出境,过上穷困潦倒、辛苦操劳的生活。
余麟打了个哈欠,仰头喝杯水清醒一下,继续沉思。
未来为什么余麒能把余麟发配到柬埔寨?
余父余母都去哪了?
从如今的表现看来,除非几年后的余麟做了很多错事,才会让余父余母默许余麒的操作吧?毕竟余麒看起来不像是在家一言堂的人。
但余麟除了阻止兄弟俩谈恋爱外,还有做过其他错事吗?
没有吧?小说里没说呀!
余麟觉得自己明天,或许可以去看看现在流行的一些网文题材,找找灵感和来源。
等等,难道穿书的人只有他一个么?
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穿进了这本书里?
要不,对对暗号?
各种阴谋论牢牢占据大脑,余麟的思绪渐渐飘散:
——啊,这他都能猜到!
——他可真是个天才!
第二天在沙发上睡意惺忪,被早起打工人吵醒的余麟,迷糊地看了眼左手腕:
07:00。
啊,这么早!
这么早起来干嘛!
世界如此美好,他们却不睡懒觉。
“你昨晚在沙发上睡的?怎么不回房睡?”
余母等人收拾好下楼吃早饭,就见某个人正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或许是光线过于明亮,他整个人将头埋进了柔软的靠垫枕头堆里,只能看到那头鹦鹉般的七彩头发。
余麟探头:“想事情想的睡着了。”
他游魂般从沙发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轻飘飘地挥舞着右手作打招呼状,三步一哈欠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正在吃早饭的余家三人:“……”
好气啊!
看见他这悠闲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很想把他抓起来狠狠敲打一顿,丢去基层磨炼个五年,再分配给他几个子公司和大项目,让他能够独立起来,跟他们一般过上天□□九晚六的奋斗生活才好!
总比他这无所事事的样子,看着讨喜一些。
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余麟收拾利索地先去与列表上备注为[虎头]的好兄弟碰了个头,他们约好15号一起吃个饭。
提起虎头,余麟的脑海倒有些许印象。
他可是原主的好兄弟,在原主被发配到柬埔寨端盘子的时候,还能隔三差五地打通跨国长途电话联系原主,时不时跑去柬埔寨约原主去吃顿饭,shopping一下。
要说之所以没帮原主斗哥哥,那也着实是——没能力哇!
偷偷接济几下也算是不错了。
虎头原名叫“彭许周”,名字的来源很简单,他爸姓周,算是当年豪门最早一批的入赘凤凰男;妈妈姓彭,江城三流豪门彭家的独生女,因为彭老夫妻俩老来得女,所以也是把这个唯一的闺女宠上了天,那是要星星要月亮都只有含笑应声的唯一回答。
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这彭家大小姐爱上了个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拼了命地要和对方在一起,还闹过绝食、私奔,最后成功把这穷小子入赘到了彭家。
所有人都说这穷小子赚了。
踏上高台,一飞冲天。
故事的结局不那么如人意——彭许周刚升小学时,穷小子,哦不,已经成为了成功人士的周总出了轨,和自己穷沟沟里的青梅滚在一起;彭大小姐呢,也腻歪了周总的市侩与精明,转头又爱上了新的、青涩的、局促的“穷小子”。
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虽然继续,但也形同摆设。
如今彭许周不过22岁刚大学毕业,但那些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保守估计也有五个。
而彭许周呢,明明是婚生子,却因为彭大小姐和周总相看两厌,也成为双方推诿厌弃的对象。
余麟记得原主和对方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替他出头了几次,打骂跑了仗势欺人欺负他的同学,然后就成功收服一枚小弟。
“麟子!这边!”
到了约饭的中餐厅,余麟还在抬头欣赏那笔墨横姿、行云流水的牌匾,就被人喊住,说着说着那人就凑近,勾住了他的肩膀。
“身体怎么样?我刚回江城就得知你又进医院了?”
余麟看着面前爽朗没心没肺的灿烂笑颜,撇嘴:“失去了我最珍贵的阑尾。”
他想起来了,彭许周大学读的编导专业,还没毕业就在剧组里晃悠学习真本事呢。
编导……
“你的笑容怎么突然这么猥琐?”彭许周打了个寒噤。
余麟龇牙,锤了他一拳。
囫囵吃了个饭,从头到尾都是彭许周在絮叨着他在剧组里遇到的一些奇葩事和他学到的技能,他振振有词:“等出师后,我就为你——我最好的朋友,拍一部纪录片。”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嗯……《真少年余麟》。”
余麟歪头,眼神从他碎盖刘海游移至热情真诚的眼眸上,咬着筷子,踌躇:“老许啊……哥有件事情拜托你嘞!”
彭许周再次打了个寒噤。
片刻后,江城某超大图书店门口停放着一辆骚橘色的皮卡丘喷漆库里南,彭许周全副武装地戴好口罩帽子,畏缩地捏着一张单子,犹豫半晌,还是走向服务台,干咳两声:“您好,请问这些种类的书有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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