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秦始皇在西游当唐皇—— by故国有虞
故国有虞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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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帝君问,以目光扫过下方血与火席卷的朝歌城内,意味深长道:
“机关算尽太聪明,可莫要因此,如那九尾狐一般,断送了自身性命。”
东华目光之下,帝辛于鹿台自焚,原本奉女娲娘娘之命,下到凡间迷惑帝辛的九尾狐则是叫哪吒杨戬等一众玉虚门人捉住,而后押送至周武王姬发及那姜子牙跟前。
“大胆妖狐,扰乱人心蛊惑纣王,残害忠良......”
有属于九尾狐的罪行被宣读。姜子牙开口,给出宣判。
“......驱散魂魄,斩立决!”
“不,我有内情要奏。”
九尾狐开口,眼波挑起目光盈盈,语音里分明是如水、又好似蜜糖一般的缱绻且多情。足以使人目眩神迷,心神为之所夺。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自是有周军将领及那玉虚弟子等替其求情。更有那英明神武的周武王一锤定音,拍板道:
“总归要听上一听,这妖狐想要说什么,能够说出什么。”
人间帝王既然开口,那姜子牙便不再多言,更不再做出过多的阻截。而一旁并不曾叫妖狐魅惑之术所干扰的杨戬,则是不动声色将妖狐退路封锁,并不打算使其有任何遁逃之机。
很显然,那九尾狐似乎本就没有任何逃离打算的。先是以目光下意识的、如同带有了钩子一般扫视过在场一众生灵,而后委委屈屈的开口,将那所谓内情道来。
只道是自身本就是受女娲娘娘吩咐,下到凡间,扰乱陈汤江山,又有何罪?
“我本就是奉女娲娘娘命令而来,何错之有?”
擅长于蛊惑人心的九尾狐不解,更不清楚,自己怎么不明不白的,便成了这些人口中的妖狐。要知道世间九尾狐虽然不少,同样不多。但至少于世人心中,却从来都是吉祥,是瑞兽的象征。
更不必说禹王的妻子,启的母亲涂山女娇便是九尾狐中的一支,是受世人敬仰与供奉、祭祀的狐族中的一员。而眼前这九尾狐,或者说妲己原本所希望的,同样不过是如女娇娘娘一般,成为能够将美名传诵使族群壮大,自身修成正果中的一员。
但什么又是正,什么又是邪?什么又是正果,什么又是功德无量?
“小小妖狐,何敢随意攀扯?”
或许是为了阻止那九尾狐说出更多,又或许是女娲娘娘的行事与作风于很多人而言,同样不在理解之内。而那其中的很多人,却又纵使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将这世间的所有生灵、甚至是女娲娘娘揣测的。
所以九尾狐话音落下,看似勾人且无辜、懵懂的目光望过,自是有人从其魅惑中跳出。并且将其话语打断,做出诘问。
有关于九尾狐最终的结局落下,同样不再有人对此有过多的意义。只是那九尾狐究竟是如何求告无门,自觉得受到欺骗并且对一众旁观者做出指责且不去说。聪慧如杨戬等以念头转过,自然是清楚九尾狐错在何方,又如何会落得这等下场的。
“你说女娲娘娘欺骗、坑害了你,那你且说说,女娲娘娘当日使你来到朝歌之时,又是如何交代?”
“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
“不可残害众生。女娲娘娘之交代,难道还不够清楚不成?再看看你来到这朝歌城中,又是如何去做?”
狐妖妲己口出不逊,自是指责女娲娘娘为卸磨杀驴、翻脸无情、兔死狗烹、过河拆桥之辈。只是杨戬沉了脸,却是目光清正,做出驳斥道:
“女娲娘娘让你迷惑帝辛,又可曾叫尔等残害忠良,敲骨剖腹?”
“娘娘既是使你等待时机,襄助武王,那此前周军兵临城下之际,你姐妹三人前去劫营、刺杀武王又做何解?”
“更不必说纵欲杀人,唆纣王造炮烙,惨杀忠谏,设虿盆荼毒宫人,造鹿台聚天下之财,为酒池肉林,内宫伤命。难道尔等亦要去说,一切种种,俱是女娲娘娘指使不成?”
那自然不是的。甚至可以说,于此诸多事情上,女娲娘娘显然是被妲己坑害,平白污糟了名声。但......
“是我错了吗?”
狐妖不解。

第133章
头颅飞出,魂魄随之而被驱散,狐妖的一生走完,所有的一切成为定居,那九尾狐自然是错了的。而那虚空之内,东华帝君以目光收回,望向那一众未曾将面目与身形显露的仙神。有笑意自唇角生出,无端平添几分冷漠与讽刺。
不管是打着提女娲娘娘惩戒帝辛的名义也好,还是三教共签封神榜之下,阐教截教弟子连带那四海散仙八荒妖魔尽皆进到这局中也罢。女娲娘娘默许,三清道祖共议又如何?
若是同那九尾狐一般,弄不清楚并且无从体会那些大神通者深意,横生出枝节。那么最终所将会面临的结局,即使东华并不去多言,更未曾将那最终的结果表明,一切却并非是不可想象的。
但便要就此放下,叫这突然间横插一脚的、身份上似乎有几分特殊与不同的仙神,就此而将一切纳到手中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因而下一刻,随着东华帝君将那投落到朝歌城里的目光收回,落下。自是有人动手,原本引而不发的气机放开,齐齐向着东华帝君袭去。
虚空里似是有隐隐的叹息生出。
流光一瞬,闲愁一身。原本自东华指尖滴落的、浸染在琴弦间的血珠好似是又在一点点汇集,在向着那以桐木制成的琴身处而落下。这原本多管闲事的仙神仿佛是因此而受到了惊吓,将身形与神情顿住,并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虚空里,这超脱于人世之外的另一层纬度与空间之中,那些仙神们的反应或许算得迅速,算得极快。较之他们更快更迅速的却是有无形的声波与音浪从那琴弦之间荡漾开来。
好似涟漪一般,于那虚空里带起层层叠叠的、无形的波纹。
是春日的花,冬日的雪,夏日的凉风以及秋季的雨。随着那无形的声浪与音波所到之处,自是将一切抚平和镇压,使所有的攻击被消解。
半点不曾落到实处。
“这是......”
直到此刻,方才有人将目光落在东华帝君掌下那古琴之上,惊骇欲绝,生出低语。
“是伏羲琴。”
东华帝君开口,主动将那话语补全。当然,若是普通的伏羲琴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既然能够叫倪君明大张旗鼓的指出,并且使那一众仙神们为之色变的,自然只有传说中的、经由伏羲大神亲手所制成的那一张。
当然这或许并不重要,只是东华帝君以唇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对着那一众仙神内心里某种猜想做出确认道:
“好叫诸位知晓,这同样是伏羲大神的意思。”
“一派胡言!”
随着东华帝君话音落下,自是有仙神开口,做出反驳。只是下一刻,便见东华帝君以未曾按在琴弦之上的另一只手伸出,屈指微弹,原本叫其纳在袖中的那具象化的、属于人皇权柄与尊位等的力量散开,向着四方而去。
“诸君既然不愿放下,不如就此将其散落在天地之中如何?”
那行事作风出乎意料,极大超出了在场一众仙神预料的神明如是言,原本显露在此的身形同样随之散开,再没有任何痕迹。而一众的仙神们无能狂怒也好,极力做出补救也罢,恰如同竹篮打水,不过是一场空谈。
但那一众的仙神们却又并非是全然没有任何收获的,至少他们最初的目标可以说成是达成,或者说达成那其中的一半。
此世之间不再有可以将人皇尊位成就者,仙凡与神人之间的距离,同样在一点点的断绝。
只是很显然,那各自散去的仙神们显然不曾注意到,具象化的玄鸟并不曾真正死去,而是一点真灵不灭,借着那东华帝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遮掩,落到那秦人,或者说尚且有着血脉存世的飞廉、恶来的子孙中,一点点的蛰伏起来。
凡尘俗世里的灵气被抽取,仙神们高高在上并不曾过多的将凡人死活在意。而自此以后,那人间帝王是天子,却不再是人皇。
即便是如那帝辛一般,空有名号,却并无任何实际素质以及相应力量、实力的人皇。原本显赫一时的,振翅欲飞高扬在此人世间的玄鸟,同样因此而沉寂下去。
直至那之后又若干年,玄鸟的图腾随着大秦的黑水龙旗将六合扫荡,骊山下,秦皇梦中,有骊山女入梦,将那过往告知。但天地法则之下,如是种种,却又归于那光怪陆离的,并不足以使凡人铭记的梦境。
属于秦皇的寿命也好嬴政的帝国也罢,终是恰如同彗星一般闪耀过苍穹,并不曾长存。
“朕败了,却同样是胜了,并不曾彻底落败。不是吗?”
山明水秀千山翠色映入到眼前,如画江山繁华锦绣,属于东土大唐之种种,好似尽皆存在、演绎在嬴政、在这国灵之身的目中。
此处自然是距离那万寿山五庄观不远,受镇元子这与世同君的地仙之祖气机所滋养的山林之中,土地之内。
嬴政开口,过往的,不管是属于八百年前自身同天命相抗衡还是那更加久远的时光里,人皇权柄与尊位落下的种种仿佛是因此而从眼前消失。唯一残留的,不过在那某一瞬间里,这帝王的身影仿佛是同那振翅飞掠过天宇的玄鸟相重合。
伴随着那似乎于李治跟前说出过的话语,落在东华耳中。
“朕虽然亡了,大秦虽然亡了,但是朕昔日所用、所创立之制度等种种,却是存留下来了的。更不必说举凡乱世,几人称帝也好,几人称王也罢。很多道路只要有人走过,看到那更高的风景与可能,谁又甘心于退居与避让呢?”
玄色的衣角于虚空中扫过,长身玉立以手负在身后的嬴政向着东华帝君这古老的仙神做出反问。
自问自答,却又在话音落下的那瞬间语音微微停顿,而后再度于此做出补充。
“自己不能退,身边人同样不会容许他们退。神州一统华夏永安,不管你愿与不愿,当旗帜与口号打出的那一刻,便注定了那后来者们将会为此而前进和奋斗。”
“这样的群体意识,是不会被消磨的,不是吗?”
玄鸟浴火而生,谋一世百世而至千万世者,所看到的自然从来便不仅仅是眼前,更非是当下。如果说在此之前,在嬴政于原身身上醒来并且亲眼见到这后世的时空之前,嬴政心中尚且有顾忌和疑虑。
那么在此之后,在故人再归来属于过往的种种被揭开。史书工笔之下,八百年中发生的种种同眼下这大唐的芸芸众生相汇集。嬴政......嬴政自然是不会因此而深陷到那所谓过往与负面的情绪当中,无法看清那真相的。
层层掩映之下,最真实同样是最本质的真相。亦是于那仙神菩萨眼中,区区百年恰如同朝生暮死之蜉蝣的人族,何以成为天地主角,何以以那蝼蚁之力而倾天的真相。
凡人的力量固然是孱弱,寿命同样是短暂。但谁又规定了,这样群体的意识,那存在于凡人当中的传承,便无法做出改变无法使那三尺神台之上的菩萨与仙神,为之而落下呢?
煌煌人道与皇道气运洪流之下,这可以将其收为己用的神代帝王、这跨越了时光长河而来的君主从来便不曾叫其迷惑。更不曾因此,便忽视了那力量的最终,又将来自何处,去往何方。
只不过此中种种,自是不足为外人所知道的。而嬴政问出的话语之下,东华帝君似有所感,却又似乎并未因此生出那过多的波澜。
只是在那短暂的沉默之后,抬首仰望过苍穹,好似是将目光穿透,轻而易举的便将嬴政未尽话语之下的深意识破。
从精卫填海、禹王治水到愚公移山,那人族神话、历史与传说中的许许多多。这些孱弱且寿命短暂的凡人们似乎是习惯于求诸己、求诸于自身,相信以凡人力量足够将神通及天数破除的。
“本座曾转生世间,投胎到那......”
东华帝君语音飘忽,仿佛是因此而陷入到回忆。又或者说相较于凡人之区区百年而言,仙神的记忆总归是漫长的。遑论是这等古老的仙神。
“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这神明如是言,似乎并不避讳于将那轮回中的某一世同嬴政分说。又或者说相较于绝大多数仙神而言,这古老神明对世俗红尘、对那红尘里的凡人之种种,却又同那些人有所不同。
甚至于对世俗的了解与那时代的动荡,同样具有着几分不一样的领会及体悟。
“那是衣冠南渡五华乱华之后,是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世人对门第等种种,看得最为重要之时。”
“那是北边的汉人被称为两脚羊,南边的汉人互相排挤,崇尚清谈雅议之时。”
当然,这一切同东华帝君的转世身却又并没有太多关联的。
过奈何桥,饮孟婆汤,将自身神魂记忆等封印,投身到那轮回之中。即便东华帝君本人没有搞特权走绿色通道的想法,可是那十殿阎君、崔判官等难道还能故意给这位帝君增加劫数,叫这帝君转世不痛快不成?
个中内情,旁人或许不知,近些年里几乎将整个冥府尽数掌握的嬴政却是清楚的。而嬴政是如此想的,便如此问了出来。
只道是,“帝君纵使转世,亦当是那不受影响中的一员。”

第134章
嬴政口中所言的自然是事实,只不过时代的大背景之下,个人之命运如何,同样是与此相关的。而倪君明既然是以身入局,亲自下到那凡间,所经历之种种,自然不会是尽数在十殿阎君、在那生死簿之掌握。
神职里本就有着司掌天上人间罪福,并且同那古老泰山神、东岳大帝关系匪浅的仙神,对于冥府之种种,自然并不陌生。至于那人间的经历,更不过只是点缀。
只不过恰恰是这样的点缀与感悟,似乎叫这仙神因此而将目光落到那凡人身上,看到不同。
即便是在那并不美好的、纵使于再正经不过的史书里,同样充满着怪诞与荒唐的时代。
那是嬴政刚刚于原身身上醒来,属于原身的记忆尚未曾被彻底消化,一卷卷史书于案前被翻开,八百年后再归来的帝王已经尝试着将秦二世而亡、将那之后的种种接纳。
那于旧帝国、在大秦瓦砾之上建立的汉前后延续近四百年。而后便是黄巾乱起群雄逐鹿,王朝于此兴衰和更替。但——
“三国耗尽英雄气,两晋尽是鼠辈出。”
指洛水为誓也好,当街杀天子也罢,及至后来的三分归晋,随着目光一点点的移下,属于原身的记忆与曾经所接受到的信息、教导,同样在一点点的同那史书上的字迹相融合。
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衣冠南渡。随着嬴政指尖翻过,那史书上的字迹似是同样在一点点模糊,进而演绎出一幕幕光怪陆离且极端怪诞之景。
有彗星坠落在地面之上,落地而显化为肉块。有犬与猪相□□,更有死人复活,从棺材里爬出......
“这是史书?”
嬴政以眉眼垂下,指腹在那书页间摩挲,语音好似是从极久远的高处而落下,显得极是空茫。负责编撰的司空房元龄、中书令褚遂良、太子左庶子许敬宗等于君王话语之下,下意识的提起了心。
不同于在不少事情上显得再是宽和不过的原身,秉承法家思想的秦皇无疑是严谨的,这样的严谨并不仅仅是体现在自律等诸多方面。还有对人、对物、对事情,特别是对史书等的态度。
即便这帝王同样再清楚不过,何谓春秋笔法,何谓为尊者讳。又有什么,方才是那政治正确以及对前朝的例行抹黑。但一朝修订的官方史书上,若尽是怪力乱神并且将观者智商踩在脚底下的话语,那么这样的史书,不修也罢。
即便这确实是一个有着仙神显世的,妖魔并存的时代。但你可以写人定胜天,写禹王治水而三过家门不入,写精卫填海,其志长存。断不应当是一只成精的苍蝇便能够将国王的命令嚷嚷得人尽皆知等种种。
只是当嬴政以目光望过,一目十行匆匆翻阅过那诸多种种的典籍与书页等种种,却是不得不承认,有关于那神州陆沉上百年间的记载,似乎便当真是如此魔幻,如此......光怪陆离。
“魑魅魍魉,人心鬼蜮。那本就是一个妖魔横行,众生沉沦的世道,不是吗?”
东华帝君如是言,目光与神情似有几分飘忽,便是那身影,在那瞬间亦似乎有几分模糊。好似是要由此而散开,将那过往呈现。
香火是毒,红尘同样是毒。对于高高在上不沾红尘不染因果的仙神而言,那世间的一切,都是泥沼与陷阱,是足以使其万劫不复的泥潭。那世间的凡人,便是沉沦在其间,无以解脱。
但纵使是如此,那高高在上的仙神菩萨们却又是习惯于将一切掌控的。所以即便是在此世道中......
“凡人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是可供食用的两脚羊而已。”
南朝四百八十寺,在那行散、空谈、男子涂脂傅粉,众生将希望寄托于仙神菩萨与来世的闹剧里,那些幕后者们几乎是成功了的。原本散落、游荡在天地里的人道与皇道气运本应当被彻底镇压,再无法掀出任何的风浪来。
更无法对那高高在上的仙神菩萨们造成任何影响。但......
“最终将那历史书写的,终究是凡人。”
是嬴政开口,将那似乎投诸于过往,望向自原身身上醒来之后,最初接触到有关于那时期记载之上的目光收回。得出结论,给出言语。
魑魅魍魉横行也好妖魔并存也罢,抑或者是仙神菩萨的算计又如何?神州陆沉上百年之后,最终占据此方天地并且书就历史的,仍然是凡人,而非是那所谓的仙神与妖魔。
东华点头,不可置否却又似乎带了几分意味深长道:
“十年,百年,千年。虽然以神明的时间轴而言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弹指瞬息间。但你们的记载足够长,史书工笔,人族之精神传承等种种,总归是能够找到例证、道路及方法的。”
这古老的仙神如是言,似乎从侧面里将嬴政的说法验证。而苍穹之下,国灵之身以目光收回,唇角笑意掀起,转瞬即逝道:
“来了。”
镇元子离了上清天弥罗宫,愈发靠近五庄观地界,心头便愈是不安。只是屡屡起指算过,俱是一派茫茫,辨不甚分明。好在这久远的空间与距离对这地仙之祖而言算不得什么,很快的,镇元子便将空间破开,在那万寿山上空显露身形。
这大仙在云头上望过,但见那五庄观中好似是一切如常,唯有那万寿山地界,山林之间,隐隐绰绰的,好似是有什么隐藏在其间。却又被未知的力量遮蔽,看不甚分明。
直叫这大仙心惊肉跳,只觉得有真相便在眼前,只是隔着一层迷雾,等待被破开。
“那猴头还能拉出一队天兵不成?”
镇元子心中暗付,似是有意活跃气氛,将内心里那份不安安抚。而后在下一瞬间,身化流光,降下了云头,匆匆走到五庄观中。
一切同离去之前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镇元子周身气机放出,却并不见那清风明月两童儿来迎。心下微沉,行至殿上,但见香火全无,人踪俱寂,并没有清风明月二童儿的踪影。不由得开口,自顾自道:
“这俩童儿,莫不是趁我不在,拐了东西跑了不成?”
此前一众仙神菩萨议定,替那取经人增添劫难之时,便有使座下童子、坐骑领了法宝,偷溜下凡,在那取经路上占山为王给取经团队增添些许强度这么一遭。
“只是个中提议人选,当没有清风明月这两童儿才对。”
镇元子以指腹摩挲过手上拂尘,很快便意识到,并非是如此,一切或许正在向着那更差的方向发展。不由得以神识放开,扫荡过整个五庄观内外,很快便在后院厢房之中,看到那清风明月的身影。
脚下踏出,转瞬之间出现在横躺在地,好似是睡着了的清风明月面前,镇元子以手上拂尘甩过,将清风明月唤醒,开口道:
“此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二人又为何会如此?”
眼前一阵恍惚,清风明月意识从那黑暗与昏沉里回神,便见镇元子已然是从那上清天中回返,正在等待着自己二人答复。当即脑中一个激灵,委屈十足的告状道:
“好叫师父您知晓,您口中所言的故人,分明是东土而来的强盗,十分凶狠!”
“哦?”
挑了眉,镇元子却是放松下来,气定神闲道:
“你二人且细细道来,不必惊慌。”
于是清风明月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将事情讲了,忽地一拍脑袋,急急忙忙道:
“糟了,人参果树!”
镇元子原本并非是十分着急的,盖因为此人参果树之年岁,事实上较之以孙悟空等更加悠长。即便是加上孙悟空做为顽石,尚未曾化形的时间,同样不能相较。
你孙悟空一块顽石尚且可以受日经月华,天生地养而成就猴形,那么如人参果树这样的天地灵根,纵使不能化形,可有那么几分不一样的、自保的本事,那同样是很合理的吧?
有些事情,骗骗兄弟骗骗外人便罢,难道还能把自己给骗了不成?按照剧本,叫那白衣观音出手,把为师兄弟几人推到的人参果树救活,不过是找个看得过去的台阶下了而已。
便是没有白衣观音出手,人参果树......人参果树受了孙悟空师兄弟那么大的伤害,只怕白衣观音晚一点到达,那果树身上的伤口便愈合自己便站起来了呢!
只不过恰似有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随着清风明月话音落下,脑海中迷雾散去最后一块拼图补全,本就是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镇元子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来。更是说不出一切尽在掌握,人参果树无恙这样的话语。
袍袖卷过起一阵清风,弹指瞬息里连带着清风明月二童儿出现在那后院之中,原本人参果树所在范围,镇元子也好清风明月也罢,面色与神情俱是有几分呆滞与茫然。
“我人参果树呢?我那么大、那么多的几棵人参果树呢!”

第135章
人过留影雁过留痕,对于唐三藏,又或者说原本的金蝉子之真实性情,镇元子自然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孙悟空等便更不必说,大闹天宫无法无天的主。
只不过同样的,那西天灵山之上,诸佛菩萨们的度化能力究竟是如何,镇元子同样是再清楚不过。
正所谓一叶落而天下知秋,管中窥豹等种种,在知晓取经团队将会从此经过,自己及这五庄观同样成为那play中的一环之时,镇元子便在心中划定了道道,给出了所能接受的底线。
底线之内,一切可谈,只需要尔等注意驾好梯子摆好台阶即可。底线之外,那可就不要怪他镇元子不讲人情,不通情理,说什么都要同尔等斗上一斗。
原本一切好说,按照那西游剧本的发展,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并不会有什么乱子生成的。可是此刻看着那连半点根系都未曾留下的一个个大坑,镇元子只觉得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直叫其脑海一阵眩晕,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好好好!”
仙风道骨气度再是超凡不过的地仙之祖怒极反笑,抚掌道:
“好个唐僧,好个孙悟空,好个西天如来。既然是如此,可莫要怪贫道不念旧情,同尔等斗上一斗。”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似乎......就是......站在唐僧师徒背后的其实并非是西天如来,而是那大唐皇帝陛下?”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清风明月对视过一眼,似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那言语与猜想道出。只不过眼见得镇元子怒发冲冠极是暴怒,整个万寿山五庄观周围天象仿佛是因此而改变,而变得压抑且充满了那暗沉沉的色彩。
清风明月那相较镇元子而言,再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身形不由得抖了又抖,竟是半点多余的言语都不敢因此而说出。只能够任凭着镇元子起了祥云,带领着自己二人追唐僧师徒几人而去。
“你待如何?”
万寿山五庄观外,见此一幕幕恰如同亲见的东华帝君开口,对着嬴政问出言语。那人参果树究竟是被连根带叶移去了何处且不说,镇元子勉强将那气度维持,自是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向着那取经队伍追去。
“且看着便是。”
指尖叩过腰间剑柄,嬴政微微翘起了唇,给出回复。以指尖在那虚空里划过,自是有云台水镜,有相应画面及场景显露出来,做出追踪及探寻。
却是镇元子起金光,踏祥云,现身到那唐长老跟前,再是“礼貌”不过道:
“大师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求取真经的三藏法师?”
“正是正是。”
唇红齿白望之可怜弱小且无助的三藏法师口宣佛号,做出应答。继而将那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意扬起,主动上前拉了镇元子的手道:
“还未问过道长仙山何处,来此何为?”
“万寿山五庄观。”
眼角似是因唐长老的态度而生出几分意外及微微的抽搐,镇元子开口,皮笑肉不笑的做出应答。又反握了唐长老的手,“和颜悦色”道:
“不知大师此来,可是途径过那荒山野岭,荒野道观?”
“不曾,不曾。”
一旁的孙悟空开口,做出抢答。未成想“品德高尚”且遵循“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规则如唐长老,当即便冷了脸,对孙悟空做出喝止道:
“悟空,怎可如此?”
行叭,你们开心就好。
本应当是取经团队里最大刺头的孙悟空摊手,只觉得自己一腔好意,属实是没人理解。只能够接了一旁猪八戒递过来的野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咬上那么几口,同猪八戒、沙僧等在一旁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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