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 by南柯一梦是浮生
南柯一梦是浮生  发于:2024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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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玖的脑袋都快埋进胸口了。
地里的青绿的稻谷挂在梢头已经有了几分重量,“邢二哥又施肥呢!”田坝上走过的村民吆喝一句,邢阿爹起身淡淡道:“嗯。”
“嘿嘿,年年都是你家的收成最好,还是得勤快些,多施肥锄草。”
刘三水打这边路过,挑了担粪肥,头也不抬一下,差点撞上站在田坝上说话的人。
那人赶紧跳开,没好气道:“刘三水你诚心的是不是?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看不到啊!粪桶都怼我身上了。”
刘三水老实巴交的脸上局促的紧,眼光闪躲,“不、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行了行了,晦气。”那人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自打上回被邢村长给训了,刘三水一家这段日子低调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村里没这家人,做什么都不声不息的,下地都挑着人少的时候才去。
邢阿爹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施肥,刘三水大步离开,跟被狗撵似的,以前村里人还算待见他们的,除了家里穷了点,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现在吧!村里人见着面都不跟他们打招呼,空口白话真是张嘴就来。
中秋佳节都过去好几日邢南也没跟赵宝根说什么时候进山,他做完地里的活去邢家接夫郎正好问了一嘴:“南哥咱们什么时候进山?”
“不忙,家里还有点事,等过几日再说。”邢南垂眸杀鱼,手里的刀狠准快,眼底的戾气没被人察觉到。
裴文昭这事得尽快解决,哪有千日防贼的。
赵宝根“嗯”了声搬着小板凳跟他一块杀鱼,“南哥,我这心里最近总慌的很。”
“慌什么?”邢南头也不抬,把砧板上收拾好的鱼丢进木盆中,伸手从水缸里又捞起一条,用刀背敲晕。
“夜里总是做梦,月哥儿肚子越来越大了,梦里、梦里...”
邢南开口打断他:“别瞎想,月哥儿能吃能喝的,三婶子前两日才让刘大夫给他把了脉,身体好着呢!你就高高兴兴的等着当阿爹吧!”
都是这么过来的,裴玖当初怀身子越临近生产期他也是越心慌,总怕出点什么意外,他懂赵宝根的心情,宽慰人的语气还是往常一样的没点波澜。
赵宝根傻笑:“嘿!说的对,我就是瞎想,你说小崽子会长的像我还是像月哥儿?”
他是个心大的人,好兄弟一句宽慰,他心思就转到了别的地方。
邢南:......
他又不会算,怎么会知道还没出生的小崽子会跟谁长的像!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天夜里王老三的手下都在镇子里来回扫荡, 他手底下的汉子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些百姓被吓得夜里睡觉都不敢开窗,镇子里议论纷纷, 这阵仗连衙门都给惊动了。
但他们一没伤人,二抢财, 只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个个街道小巷来来回回的找人, 又没犯事, 衙门里也不好管。
与王老三相熟的官差私底下让他动静小点, 虽没犯事却也搞得百姓人心惶惶,王老三点头应下,不能跟衙门对着干, 这么多天都没在镇子里找到裴文昭的蛛丝马迹,王老三觉得他该是躲到乡下去了, 便撤回了大部分兄弟, 留了几个机灵眼神好的去盯着。
王老三没想错, 裴文昭确实没躲在镇子里,但也没如他所想躲到乡下哪个村子里去。
裴文昭把看守他的人打晕后趁着夜里楼里生意最繁忙时从后巷偷跑出了镇子, 裴文昭是有些小聪明,就是从没有用到对的地方。
王老三是清水镇的地头蛇, 镇子里遍布他的眼线, 裴文昭自然不会蠢躲在镇子里, 再说他什么上一文钱都没有,就是想躲也没人收留他。
他除了镇子就躲进了山里, 西山村肯定是不能回去, 裴大伟跟何红艳还在王老三手里, 他一跑,王老三肯定会去村里找他。
裴家没有什么亲戚, 何红艳娘家的阿爹阿娘早不在了,唯一的舅舅又是个烂赌鬼,早些赌的倾家荡产,两个小女儿都给送去抵债,媳妇儿硬生生被他给气死了,何红艳躲他弟弟还来不及,早八百年就断了联系,裴文昭就是想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乡下村子肯定是不能去,他在山里躲了快六七日,渴了喝溪水,饿了吃野果野菜,他不敢点明火,野草都是生嚼硬咽,从小被家里娇惯着自然不可能有邢南等人的打猎本事,短短几日就瘦的不成人样,他心底的怨恨愈发深重,恶念丛生,只想把裴玖碎尸万断,毁了邢家他才能解心头只恨,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都是裴玖害的。
躲了这么久他也撑不下去了,这么多日没找到他王老三跟邢家人大概也放松了警惕,他趁着天入夜色下了山,刚出了林子在官道边就碰到了赶路的人,他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怕遇上来抓他的人。
赶路的人见他瘦骨嶙峋浑身肮脏,只当他是个乞丐,还好心的将剩下的干粮,半个粗面馒头塞给他,裴文昭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头都不抬一下。
路人见他身无残疾好心感慨道:“小伙子有手有脚的何必堕落,上镇子里随便找个活计也能填饱肚子。”
裴文昭抬头露出双目,如毒蛇般阴狠的目光让路人心底一颤,不敢再多留,赶忙离开,身上发出一身冷汗,他想天才刚黑不会这么倒霉就见鬼了?那眼神跟恶鬼一样,他脚下步子越来越快,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
裴文昭冷哼一声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把结块打结乱糟糟的头发拨动挡住他的面容,朝西山村而去。
他两手空空怎么报仇?
他心里早计算好了,趁着夜深先回西山村看看,就是有人守着夜里总要睡觉吧?
漆黑的夜晚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如他所想,守着村口处的俩人正倚靠着大树打瞌睡,他无声无息的绕了了一条小道。
裴家院里有灯光,他蹙眉小心翼翼的趴到门边去听里头的动静,院里寂静无声,只有昏暗的灯光能证明院里有人。
难道是王老三把他阿爹阿娘放回来了?他转头一想觉得不大可能,肯定是王老三的陷阱。
他紧咬后槽牙,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无声无息的隐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南哥,这几日你跟阿爹大哥都好生奇怪,是出什么事了吗?”
父子三人从王老三走后日日紧绷,白天还好,该做事的做事,只是总要留一个汉子在家里待着。
到了夜里三人更是警惕,睡不了一个时辰就要起身出去,开始两三天裴玖跟卫青燕他们还以为三个汉子就是起夜去茅房,后头是发现不对劲,哪有一晚上起夜四五趟的,就是吃坏了肚子也不能连着这么多天。
家里最近都没发生什么事,裴玖只能想到是不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转头一想也不对,阿娘天天都去铺子,要有什么事她肯定知道,可阿娘这几日也很疑惑。
从邢南跟邢阿爹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父子俩都是一个样,寡言少语面无表情的,邢东确实心事重重,一点动静就时不时往院外张望。
邢南大手一神搂住担忧的小夫郎,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扣在自个儿的胸口,温柔的亲了亲小夫郎毛绒绒的头顶:“无事,周云兰就快行刑了,不免会想到二哥。”
裴文昭的事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邢南思索着把近日来的反常推到了周云兰身上。
裴玖一听才想起来周云兰被判了秋后问斩,中秋佳节已过,离她被处刑确实没几日了,他没细想对邢南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从担忧又变成了心疼邢南,“嗯,你别想太多了,你好几日都没好好睡觉了,对身体不好。”他脸颊贴在邢南的胸口蹭了蹭。
邢南夜里起身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小夫郎竟然都知道,他心里熨帖,淡淡道:“嗯。”
一个字,带着缠绵悱恻的温柔,沙哑的嗓音像把小钩子,勾的裴玖心跳加速。
也不知道他小脑袋里想了些什么东西,脸颊贴在汉子的胸口嘴唇紧抿,脸上温度升高,温软的身子紧紧贴了过去,两只小手也不老实。
掌心的薄茧划过肌肤伴着一阵阵酥麻直击心底。
“你在干什么?”邢南的声音更加沙哑,被撩拨的带上了几分隐忍的欲气。
贴在他身上的人炙热的像是一团火焰。
裴玖眼睫微颤,感觉自个儿都要冒烟了。
他支支吾吾声音比虫蝇还要低:“没、没干什么,快、快睡。”
“嗯~”邢南蹙眉喉咙发出难忍的沉吟。
裴玖羞耻的褪去了刚刚的小心思,挪动着离人远些,不老实的手掌从衣衫下摆抽出,双腿不慎蹭过大包,坚硬滚烫。
人还没躲开,又被捞进了怀里。
“想让我好好睡觉?”
裴玖哪里还有空间作声,微启的唇瓣被堵的严严实实,小巧的鼻尖都被压扁了去,呼吸都困难,双手推搡着,“呜...”
就他这点小力道,连半点空隙都没推开。
车厢接轨,刹那间碰撞出火花,让人失神眼冒星光。
“轻..呜~”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又被碰撞的失去了言语的力量。
邢南眼底温柔,勾人的嗓音轻道:“好。”
裴玖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骗子”,却很快成了一团浆糊,双眸涣散。
捕猎的巨兽一般,紧紧咬住猎物的命脉,咬一口又送一口,凶狠又逗弄,直至猎物彻底臣服,巨兽才心满意足的舔舔牙根,松开奄奄一息的猎物。
没有意外,第二日裴玖根本起不来。
邢南穿戴整齐,裴玖红肿的双眼眯着一条缝幽怨的盯着他,整个人紧紧的裹着薄被,把口鼻都遮住只露出毛绒绒的头顶跟一双睁不大的眼睛。
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邢南转身把他从被子里捞出去,好笑道:“你自个儿惹火,还这么盯着我,天还热,别把自个儿闷坏了。”
“那、那你也不能那样啊!”软糯清脆的嗓音跟破锣一样,裴玖撇嘴忿忿道,努力睁大双眼去瞪人。
骗子,嘴里答应的痛快,动作是一点没缓下来。
邢南勾唇笑了笑,一片宠溺,“怪我孟浪了,以后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不好?”
“哼。”裴玖转身侧躺对着墙面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再也不信他的话了,哼!
“今儿我让大哥跟阿娘去守铺子,孩子们醒了我带,你再睡会儿。”他宠溺的摸了摸小夫郎的后脑勺,等床上的人儿呼吸沉稳下来才出了房门。
家里汉子们都有心事睡不沉,早早的都起了床。
“大哥,今日还得辛苦你跟阿娘去守铺子,玖哥儿身子不大舒服,我想在家陪陪他。”邢南脸不红心不跳非常自然的对邢东说。
亲兄弟,邢东还能不了解自个儿的弟弟?揶揄的撇了他一眼,哼笑道:“知道了。”
卫青燕没多想,还以为裴玖生病了,担忧道:“哪不舒服了?他身体底子不好,要不去请刘大夫来瞧瞧吧!”
“我去看看他。”卫青燕放下扫把不放心要去屋里看看裴玖。
邢南:“咳,哥么别去,他睡会儿就好了。”
人都不舒服了怎么能睡会儿就好?卫青燕皱着眉头不疑惑得看向邢南。
邢南眼珠子一转,不知道瞟哪去了,邢东好笑道:“嘻嘻嘻,你就别瞎操心了,人俩口子的事,行了,我跟阿娘先走了。”
卫青燕这才转过弯,笑眯眯的看着邢南,眼里全是戏谑,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邢南。
邢南被看的不好意思,脚下开溜了,“我去打扫牲畜棚子。”
等裴玖再醒过来都日上三竿了,院子里有孩子们嬉闹声有大人们时不时的聊天声。
他扶着酸痛的腰起床,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点。
“醒啦!锅里留了饭菜,快去洗漱吃点东西。”
卫青燕坐在大木盆边洗萝卜,裴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守着小崽子们的邢南。
邢小妹今早听到他身子不舒服还很担心,现在看他没事了高兴的蹦跳了过来,“三哥么你没事了吧?”
“没事。”裴玖摸了摸邢小妹的脑袋,突然发现她长高了,“小妹你长高了许多。”
去年邢小妹跟他站一块才到他胸口,如今都快跟他肩膀高了。
邢家人个头都高,邢小妹也比村里的姑娘嫁高上一些,瞧着身量就抽条了,稚嫩的五官也长开了些,完美的继承了邢阿爹跟邢阿娘的优点,双眼皮大杏眼跟邢阿娘有七分相似跟邢东一模一样,薄唇高鼻梁随了邢阿爹跟邢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鹅蛋脸还有几分婴儿肥却只有巴掌大,小脸大五官,怎么看怎么漂亮。
村里有小汉子的人家有好几家都开始惦记上邢小妹了,这身量这长相,让人不得不夸一句邢家的基因好。

邢小妹高兴的站直了身子, 伸手比着头顶,就差一点点能到裴玖的肩膀高了。
“我就说怎么月姐儿前几日都不肯跟我站一块,原来是我长高了。”她乐滋滋的摇头晃脑。
邢南冷不丁出声:“你才十一岁, 就这么高了,以后长太高要嫁不出去。”
裴玖差不多有一米七六左右, 他跟卫青燕在小哥儿里个头都算高的, 裴玖刚进邢家门的时候才一米六多, 是后面这几年吃的好又养的好才长起来的, 卫青燕倒是也随卫阿爹,卫阿爹个子高。
邢小妹十一岁已经差不多一米六了,邢南的话也没说错, 不是所有汉子个头都跟他们似的,邢小妹再长了个几年要长的跟裴玖差不多高还真的不好相看人家。
“咱们家个子都高, 我才不要当矮子, 嫁不出去阿爹会养我, 略~”邢小妹扯着嘴角对他做了个鬼脸,倒是把三个小崽子也逗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以为小姑姑在跟他们玩。
裴玖斜了邢南一眼,“别理你三哥, 他说胡话, 咱们小妹长的又高又漂亮, 才不会嫁不出去。”
有人给她撑腰,邢小妹得意的抬着下巴:“听到没有, 才不听你说胡话, 哼哼!”
洗漱好吃了个馒头垫巴肚子, 一会儿又要吃午饭了,裴玖就没多吃, 跟卫青燕一块把萝卜都给洗了,又去菜地里摘菜。
邢阿爹去地里还没回来,邢南不放心裴玖一个人去地里摘菜,也不放心家里的小崽子们,“等阿爹回来了我陪你一快去菜地。”
卫青燕只当邢南担心裴玖身子不爽利,“嗐!玖哥儿你上厨房折腾午饭去,我去摘菜。”
“大哥么我跟你一块去。”天天闷在家里邢小妹早不耐烦了,从屋檐下拿了篮子挽着卫青燕的胳膊要一块出去。
邢南蹙眉沉声道:“谁去都一样,等阿爹回来再去。”
见他认真的样子,卫青燕跟裴玖心里顿时升起不安,邢小妹撇撇嘴放下篮子嘀嘀咕咕:“专横、霸道,三哥坏蛋。”
前几日都是这样,只要他们出门就得汉子跟着去,连纪净月都好几日没过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肯定出事了,只是阿爹他们都不说,他们也不好再多问。
“好好好,等阿爹回来再去。”裴玖上前笑了笑。
卫青燕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到底没开口再问,他不是没问过邢东,只是父子三人口径一致,都说是因为周云兰的事。
可周云兰关在大牢里,用的着这么警惕吗?
大家的疑惑过了四五日才解开。
裴文昭快半个月了都没一点动静,王老三那边的人还在找,邢家汉子们警惕之心也松懈了一些,依旧嘱咐家里人不要随意出门,却也没先前几日盯的那么紧。
邢小妹可算是解脱了。
今日三哥跟阿娘去镇子里了,阿爹跟大哥去大伯家杀猪了,没人拘着她,她乐颠颠的出门去找月姐儿玩。
这个时间杀猪是因为邢老头冥诞七十大寿就在后天,这几日要准备好祭祀的东西,杀好的猪整头抬着去祭祀,还得准备鸡鸭鱼各类糕点。
“四阿爷月姐儿在家不?”邢小妹从院门探出半边身子,邢村长悠闲的坐在院子里,躺椅边的小木桌放着一盏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邢村长笑眯眯:“在,秀姐儿快进来。”
邢村长对着门外的邢小妹招招手,转头朝屋里喊:“月姐儿,月姐儿,秀姐儿来找你玩了,快出来。”
“好孩子阿爷给你倒茶喝。”桌子上只有一个茶杯,邢村长要起身去给她拿杯子,邢小妹使劲摇头,“四阿爷我不渴,你别起来。”
“小妹。”月姐儿一阵风跑了出来,挽着邢小妹的胳膊,“今日怎么能出来了?”
两个姑娘家站在一块,邢小妹比月姐儿高了半个头颅,俩人年纪一般大就差了个月份,邢家同族个子都不矮,两个姑娘家打村里一过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邢小妹亲亲热热的跟月姐儿凑在一块:“嘿嘿,我阿爹跟大哥上大伯家杀猪去了,我这才能出来,可把我给憋坏了。”
月姐儿瞧她跑的出了汗,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青姐儿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青姐儿来找你做什么?”
“他们几个人上村口空地去踢毽子玩问我去不去,我想着你又不能出来就没跟她一块去。”月姐儿摊手耸了小肩膀。
邢小妹嘿嘿一笑,“他们肯定刚过去,咱们也一块去玩吧!”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躺椅上的邢村长。
“去吧!不要疯玩早点回来。”邢村长朝她们摆摆手喝了一口热茶舒服的眯着眼睛。
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去寻小伙伴们一块踢毽子。
打李大家门前路过瞧见院子里的三姐妹,邢小妹拉着月姐儿跑到门边,“芳姐儿,咱们去空地那边着青姐儿他们一块踢毽子玩,你们要不要一块去?”
邢小妹白净的脸上眉眼弯弯笑着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李家二姑娘是个害羞的,闻言黝黑的皮肤浮现出了两坨并不明显的红晕,她看向两个妹妹,小弟弟还在屋里睡着,阿爹跟大哥去地里干活了,阿娘去山上捡柴火,她想跟着一块去玩,可是弟弟妹妹还小她得带着他们。
芳姐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去吧!小弟在屋里睡觉,我要在家带弟弟妹妹。”
邢小妹跟月姐儿手牵着手对视一眼,邢小妹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咱们就在这跟芳姐儿一块玩行不行?”
月姐儿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二人进了院子,“芳姐儿咱们丢沙包玩吧!”
芳姐儿愣了一下,“你、你们不去踢毽子了吗?”
“丢沙包也是玩啊!咱们人也够,月姐儿跟你一队,我当老大带着花姐儿跟树姐儿。”邢小妹一手牵着一个萝卜头咧嘴笑着。
芳姐儿刚刚因为不能跟朋友们一块玩而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高兴的跑屋里拿了沙包出来,这个沙包还是邢小妹做了送给她的。
两个小萝卜头玩的可高兴了,几人嬉闹累了歇着玩会儿翻花绳,又被缓过气的小萝卜头拉着去丢沙包,后来屋里的小弟弟醒了也被抱了出来一块玩。
玩闹到快中午,李家父子回来了。
李狗蛋还在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银铃般的笑声,随后就看见院子里欢笑跑跳着躲避沙包的几人,三个小萝卜头看到大哥回来齐齐的跑去过挂在他身上,李狗蛋抱起树姐儿,花姐儿跟小弟弟就挂在他腿上。
“李大叔、狗蛋哥哥。”邢小妹眉眼弯弯的喊人。
她白皙的脸蛋上晕红开,额头的汗水打湿了碎发,软软的贴在她的额头上,李狗蛋只看一眼,眼神就回避开来,耳根滚烫,“嗯。”
李大:“嗳!一会儿你们婶子就回来了,留家里吃饭吧!”
月姐儿跟邢小妹摇摇头笑着拒绝:“李大叔咱们得回家了,不然阿爷要骂人了。”
“是啊!一会儿我大哥又要揪我头发了。”
“芳姐儿我们走了,下次再一块玩。”
“嗯嗯。”芳姐儿把她们送出了院子,李狗蛋站在院里看着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眼皮子忽而不停跳到,他心里突然就不安起来。
跟月姐儿告别后邢小妹从路边摘了几朵开的灿烂的野花捧在手里,正好带给两个哥么跟风哥哥,还有大伯么。
她高高兴兴的走在乡间小道上,身后的危险悄悄的朝她袭来。
干瘦的手掌捂住她的嘴,邢小妹受惊手脚挣扎起来,十一岁的姑娘再挣扎也敌不过成年的汉子。
裴文昭手里的匕首抵在她咽喉,贴在她耳畔如毒蛇吐信子般低语:“再动我就划开你的喉咙。”
邢小妹害怕的眼泪直流,被冰冷的匕首威胁着不敢再挣扎。
“不许出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裴文昭没见过邢小妹,所以并不认识她。
他也不知道哪个院子是邢家,肯定不能去村子里问,他原本躲在小道边的山坡下,等入夜了再往村子里去探查。
瞧见邢小妹一个姑娘嫁笑容灿烂高高兴兴的路过,他顿时恶念丛生,美好的东西就该毁了。
邢小妹忍住害怕颤抖着点了点头。
裴文昭冷哼一声,“邢南家在哪边?”
邢小妹一听他的话更是震惊,这歹人竟然认识她三哥!强忍下心里的害怕她哆嗦着开口:“你、你找、找他、他做、做什么?”
裴文昭狠狠拽了她头发一把,恶狠狠道:“我问你就说,别说废话,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啊!”邢小妹吃痛只敢小声痛呼,匕首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印。
“快说。”
邢小妹紧咬下唇不愿开口,眼里害怕又倔强。
大哥跟阿爹都去大伯家了,家里只有两个哥么跟小侄子们在家,她不能让这歹人知道家在哪,死也不能。
邢小妹不吭声惹怒了挟持她的裴文昭,裴文昭一脚踹在她腿弯上,邢小妹被踹的双膝跪地,坚硬的石块撞击膝盖痛的她眼前冒黑。
她依旧倔强的不肯开口,泛红的眼眶溢满泪水,下唇被咬的发红肿胀,漂亮的五官更显可怜,裴文昭生出邪念,扯出猥琐恶毒的笑,“桀桀,不说?桀桀...”
他拖拽着邢小妹往山坡而去,邢小妹欲要张嘴大喊求救,被裴文昭看出了她的心思,握住匕首在她眼前比划,“你想试试是我的匕首快,还是你喊来的人快?”
邢小妹一双大眼惊恐的睁大,脸上全是泪水。
裴文昭是真的疯了,邢小妹越惊恐他就越高兴,心里的暴虐也更家蠢蠢欲动,他等不及将人拖到山坡后,发出瘆人的笑声:“桀桀桀...瞧瞧这小脸长的可长好。”
他手中的匕首贴在邢小妹脸上比划着,“这双眼睛可真好看,挖出来怎么样?”
邢小妹眼神更加惊恐,浑身颤抖,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被裴文昭吓的忍不住呜咽出声音,裴文昭抬手就是一巴掌,“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再哭我就挖了你的眼睛,闭嘴!!”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她好害怕,她好痛,阿爹,大哥,三哥......
邢小妹眼里的惊恐生出了绝望。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文昭握住刀锋尖锐冒着寒光的匕首在邢小妹眼前一点一点的, 每当刀锋快要戳到她眼珠子时裴文昭又大发慈悲的抬起刀尖。
邢小妹表情越是惊恐害怕他就越激动,浑身血液翻滚灼烫,双眼瞪大, 布满血丝猩红的眼珠子都要凸出眼眶了,嘴角上扬裂开, 狰狞的如同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
偏偏无一人路过此处, 邢小妹绝望的闭上双眼, 泪水如同涌泉一般从眼角滑直发间。
“谁准你闭上眼睛的, 快睁开,给老子睁开...”
裴文昭癫狂的大声吼叫,他沉迷暴虐, 邢小妹不再反抗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冰冷。
不,不行, 他还没玩够。
“咚咚”
“啊!”
裴文昭后脑勺被人敲了两棍子发出惨叫, 眼前发黑握住匕首的手一抖, 只差分毫就要戳进她眼睛,被一只黑瘦布满厚茧的手牢牢握住刀刃, 温热鲜红的鲜血滴在邢小妹的脸上。
“小妹快跑。”
邢小妹睁开双眼,她已经没办法思考, 听随指挥奋力挣脱跌跌撞撞爬起刚迈开步子就被反应过来的裴文昭拽住了手腕。
她惊恐之下使出全身力气甩动手臂, 站在裴文昭身后瘦巴巴的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狠狠咬在裴文昭拽住邢小妹的那条胳膊上,裴文昭吃痛手劲已送, 邢小妹才挣脱开。
裴文昭愤怒又癫狂, 握住匕首反扭身体朝拦住他的人背上捅去。
“啊!”
匕首划破衣衫肌肤深深的刺进皮肉, 痛苦的惨叫声让邢小妹步子一顿,她回头望去, 矮小瘦弱的李狗蛋浑身是血,背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端正的五官彻底变形,却依旧牢牢扣住手掌紧紧抱住裴文昭不让他挪动半步。
邢小妹心惊无措悲鸣:“狗蛋哥哥,啊!有没有人?救命,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小妹你快跑,别管我,快啊!”
刺进他背部的匕首刺的更深,李狗蛋眼前发黑目光逐渐失神涣散,却依旧不松手,朝不远处的邢小妹大吼着。
俩人的声音刺耳,裴文昭癫狂的神智清醒几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村民,他现在顾不上别的,只想赶紧脱身,奈何李狗蛋拖住了他。
他目露凶光抽出匕首又狠狠捅在李狗蛋背上,疼痛感遍布李狗蛋全身,他已经发不出痛呼,闷哼一声手却一点也没松开。
李狗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让松开,不能让他伤害小妹。
邢小妹顾不上害怕,她捡起地上的棍子打裴文昭,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那么点力度完全伤不到裴文昭。
裴文昭抬腿一脚踹在邢小妹肚子上,邢小妹重重摔在地上,她忘了疼痛,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大喊:“快来人,有没有啊?救命,啊!狗蛋哥哥,来人救命啊!阿爹,阿爹,大哥,快来人......”
邢小妹的呼救声果然引来了村民,声音凄惨无助,远远的有人跑过来,“出什么了事了?谁在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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