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 by南柯一梦是浮生
南柯一梦是浮生  发于:2024年06月12日

关灯
护眼

“快来人,救命啊!狗蛋哥哥,快来救救狗蛋哥哥。”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裴文昭惊慌起来,他发狠抽出匕首,一刀刺在李狗蛋紧箍他的胳膊上,失血过多的李狗蛋已经强撑不下,手上力道稍一松懈便给了裴文昭脱身的机会。
裴文昭转身朝大山跑去,山坡低矮没有多少遮挡之物,若往那边跑,很快就会被赶来的村民追上。
赶来的村民一人追着逃跑的裴文昭而去,邢小妹手脚并用爬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李狗蛋身边,她颤抖的伸出手按在冒血的伤口上,呜咽痛哭:“狗蛋哥哥,救救他,救救他,狗蛋哥哥你快睁眼,呜呜哇......狗蛋哥哥你快睁眼啊!”
另一人见着一地的鲜血大惊失色,“小妹别哭了,快搭把手把他扶我背上,去看大夫,快。”
邢小妹半跪着扶住李狗蛋,汉子背上李狗蛋就往村里跑,邢小妹小跑的跟在身后。
“哎呦!邢二哥快,出事了,你家小妹出事了。”
正高高兴兴等着吃杀猪饭的邢家众人如当头棒喝愣在原地。
邢阿爹:“小妹怎么了?”
他头冒青筋,脸色黑的比夜幕还要黑沉,强力克制住不安开口询问来人。
村民抹了一把汗水,“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你们赶紧去刘大夫那......”
来人话还没说完,身旁挂过两道风,邢阿爹跟邢东已经不见踪影。
“呜哇~阿爹......”
呆愣愣站在刘大夫院子里的邢小妹红肿的眼里一片茫然,见着阿爹才有了反应,她哭喊着扑进阿爹怀里。
她脸上身上沾上的血液都凝固发干,邢阿爹跟邢东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父子俩沉着脸色揪着她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检查了个遍,见她什么上没有大伤口才放下心来。
邢阿爹环抱住她的姿态像野兽守护珍贵的宝物,哭了好久邢小妹才从惊恐害怕之中抽离出来,一抽一抽的吸气。
“没事了,别怕别怕,阿爹在。”
“阿爹......”
“阿爹在,别怕。”
李大跟他媳妇后脚进了刘大夫家的院子。
“我家狗蛋怎么了?他没事吧?”
原小巧慌慌张张的望向浑身是血的邢小妹,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李大扶着她眉头紧皱面色担忧,望着邢家三人。
邢小妹抽泣着断断续续将事说了出来,语句凌乱顺序颠倒,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李大跟原小巧听的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他们家狗蛋受了重伤,刘大夫整在屋里救治,原小巧手脚发软激动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李大赶紧抱起她放在凳子上。
而后赶来的邢村长勃然大怒,什么歹人竟敢大白日进村子伤人,对着两个半大的孩子都能下的去这么重的手。
最先到场的两个汉子将他们知道的事说了出来,再结合邢小妹颠倒凌乱的话,大伙也把大概的事情经过理了出来。
邢村长让村里所有的青壮年汉子上山去搜寻,定要把那歹人给抓住。
“那孩子怎么样了?”
刘大夫出了房门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迹,邢阿爹开口询问。
李家对他们本就有恩,现在李狗蛋更是为了救小妹生死不知道,邢阿爹愧疚又满怀感激,若是没有李狗蛋,他家小妹......他是想都不敢往下想。
刘大夫面带疲色:“除了背上两道刀伤外其它都是小伤,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挺深的,夜里可能会发高热,他的伤我只能看到这,我一个赤脚郎中医术有限,你们去请宝春堂的大夫来。”
李狗蛋的伤口不大,却很深,裴文昭下手凶狠没留一点余力,若是再深半分刺进肺部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邢阿爹:“已经去请了,辛苦刘大夫了。”
邢东早半个时辰便进镇子去请宝春堂的大夫了,大恩在前,不管如何他们都要保住李狗蛋的命。
刘大夫摆摆手,“我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责任,说不上辛苦。”
“狗蛋伤重不好挪动,先安顿在我这,等宝春堂的大夫来看了再说。”
邢小妹哭到昏睡了过去,邢阿爹抱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去,“对不起,狗蛋哥哥,救救他,救救他......”
邢阿爹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小妹别怕,狗蛋不会有事的,有阿爹在。”
刘大夫给邢小妹把脉给她上了药,都是些轻伤,只两条膝盖全磕破了,得躺着好好养几日。
原小巧也清醒了过来,俩口子挨在一块眼神空洞跟丢了魂一样。
邢阿爹愧疚不已:“李老弟,弟媳你们别慌,我邢家哪怕倾家荡产也会治好狗蛋,若不是有他,我家小妹、我家小妹......”
原小巧擦了擦眼角灰败的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嗓音干哑:“狗蛋说他眼皮跳的厉害,心慌要出去走走,是天意,是天意...”
她低声抽泣,俩口子不怪邢小妹,她是个好的,从不嫌弃狗蛋的弟弟妹妹们,时常带着家里的孩子们一块玩耍嬉闹,都是天意,狗蛋救她是天意啊!
邢阿爹嘴笨,看着强忍悲痛的李家俩口子心痛万分,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沉默的陪在一旁。
守铺子的母子俩跟邢东请了大夫一块回来,铺子早早关门,几人神色匆匆,好些熟客担忧的出言询问,他们只说家中有事,没时间多解释请了宝春堂的胡大夫就往回赶。
等胡大夫看诊过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伤口深了些,幸好没伤到内脏,我开两幅药方,一副退高热的,这两日他身边都不能离人,若是起了高热就吃这副,早晚各一副,若是没起高热就最好,只用吃这副伤药即可。”胡大夫写了药方:“孩子还小,底子有些亏空最好多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好好好,谢谢大夫,一定让他卧床休养两个月。”
原小巧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理,又哭又笑的朝胡大夫道谢。
邢阿娘扶着她扯着衣角擦眼泪。
邢东送胡大夫回宝春堂先抓五日的药。
“我来。”
昏迷的李狗蛋上了上药包扎好伤口,让邢南背着回了家。
邢小妹昏昏沉沉好几日,醒了就哭,哭累了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高热起一阵又消下去,时时噩梦,呢喃哭喊,邢阿娘半步都不敢离开她,这几日都是邢东跟邢南俩口子轮着去守铺子,回来后又忙活做吃食,每日邢阿爹都会去李大家看看李狗蛋。
几十岁的汉子,站在李狗蛋床头红了眼眶,“多谢。”
李狗蛋第二日就醒了,伤口在背上不能躺着,只能趴在床上,或是侧身躺着,没点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两坨并不明显的红晕,听着邢阿爹的道谢他很不好意思,小声道:“不、不用谢,邢二伯,小、小妹她还好吗?”
他眼里的真挚跟担忧让邢阿爹唇角上勾,“你保护了小妹,她很好,没受什么伤,你别担心,等她好一些,伯伯再带她来看你。”
“那就好,小妹没事就好。”李狗蛋心里高兴,他护住了邢小妹,没让那个天真灿烂善良的姑娘受到太大的伤害,他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眼里好像装满了星星在发光。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连着四日邢小妹的情况才好转过来, 月姐儿几个小伙伴天天过来陪她,跟她说说话逗她开心。
李狗蛋的伤也好好养着,邢家日日换着送鸡鸭鱼肉过去, 脸上终于见了点气色,李大俩口子的心才是真的放回了肚子里。
出事的第二日邢村长就去报了官, 邢家父子认定做出恶行的人肯定是裴文昭, 将此事告诉了邢村长一同禀报了官老爷, 官差跟村里的青壮年汉子连着上山搜寻好几日都未曾寻到他的踪迹。
王老三得知此事气的上裴家找裴大伟跟何红艳出了好大一顿气, 自带七分笑意的脸上全是狠戾之色。
“都怪我一时大意才让小妹受了伤害。”王老三上门告罪。
仅仅几日邢小妹消瘦的脸都小了一圈,他推门而入的动静让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安恐慌,王老三心疼又自责。
邢阿爹握拳捶了下他的肩膀, “别说胡话,这事谁都怪不着, 只怪那发了疯的畜生。”邢阿爹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裴文昭最好是躲一辈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 村民们人心惶惶,每日提心吊胆都不敢让家中的妇人夫郎孩子们单独出门, 一入夜就早早的关门闭窗。
几方人马都在找裴文昭,衙门发出了通缉令, 邻近的几个镇子都派了官差去通报, 衙门的人手在明, 王老三的人手在暗,只要裴文昭敢露头, 就插翅难逃。
“小妹你别动一会儿膝盖上的伤又要裂开了, 去一边歇着。”邢小妹精神好转许多, 看着家里忙忙碌碌坐不住挽起衣袖要帮忙做事,卫青燕拦着不让她做。
昨儿夜里邢小妹就催着邢阿娘去守铺子, 解释说自己没事了,说了好久才把邢阿娘给说通了。
受了那么大的罪,哪能轻易就过去的,她是看家里人担忧她,成日里对着她小心翼翼的就怕动静稍大一点会吓到她。
邢小妹是真的怕了,昨日她想跟阿爹一块去看看狗蛋哥哥,走到院门前却怎么也不跨不出步子,脑子里全是裴文昭恶鬼一样的脸,还有那把尖锐的匕首。
她失神的站在院门前,身体颤抖脸色惨白浑身冒起了冷汗,心疼的邢阿娘直落泪,邢南轻叹一口气打横抱着她回了屋才让她慢慢恢复平静。
“大哥么,我都要发霉了,我坐着不动洗洗菜不会伤到膝盖的。”她朝卫青燕笑着,眉眼间没了往日的活泼。
裴玖瞧瞧伸手扯了扯卫青燕的衣袖,朝他打了个眼色,卫青燕会意不再阻拦她。
做点事也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怎么来了?”
纪净月挺着个大肚子被赵宝根扶着进了院子,裴玖上前去搀着他另一边胳膊,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挺着个大肚子还敢瞎出门。
“没事,有宝根陪着我一块呢!嘿嘿。”纪净月朝他讨好的笑了笑,“小妹,你宝根哥哥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烤鸡还有蛋黄糕。”
赵宝根拎着两包吃食晃了晃,邢小妹抿嘴笑着:“谢谢宝根哥哥。”
卫青燕:“你去吃吧!一会儿再帮忙不急的。”
邢小妹垂头低声道:“我不饿,晚上再吃吧!”
“好,晚上吃,让玖哥儿给放到厨房去,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纪净月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顶柔声说道,低垂的眼眸里泛起水雾。
“嗯。”
邢小妹安安静静的洗菜,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木棚里的萝卜。
几人相互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谷、谷。”小鱼儿垫着脚尖一晃一晃的跑到她跟前,拿着脏兮兮的小布偶要给小姑姑玩,双眼睁的又大又圆,昂着头巴巴的看着她。
小平安这个跟屁虫也跑了过来,抱着小姑姑的腿,用小脑袋去蹭他。
邢小妹膝盖还没好,裴玖伸手挡住他的小脑袋小声呵斥他:“混小子,小姑姑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别瞎蹭。”
“三哥么没事的,都结痂了,小平安蹭一下又不疼。”邢小妹把手上的水珠擦擦,拿过小鱼儿塞给她的小布偶:“小鱼儿想跟姑姑玩啊!”
“玩,玩,偶偶。”小鱼儿咧嘴笑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小平安眼睛笑眯了起来:“咯咯咯,谷、谷,玩,玩,丢丢。”
三个小崽子走路越来越稳当了,说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们是想喊小姑姑一块玩丢布偶。
丢出去,他们捡回来给小姑姑,再让小姑姑丢出去,就这么个玩法,家里的几个小崽子最爱玩,谁捡到了就笑个不停,跟捡到宝贝似的。
小侄儿们纯真的笑脸让邢小妹心里发软,“好。”
她把小布偶轻轻一丢,丢在了不远处,两个小崽子蹬着小腿就去抢,被站的最近的小喜乐得了先,“咯咯咯。”笑着一摇一晃的跑向小姑姑。
把小布偶塞小姑姑手里后就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等待夸奖。
邢小妹摸摸他软软滑滑的头发,“乐哥儿真厉害。”
“咯咯咯”小喜乐笑着倒进小姑姑的怀里懒懒的不肯再动了。
两个小汉子跑的欢快,你挣我抢的,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又哥俩好。
“李叔,李婶。”
邢南提着宰杀收拾干净的母鸡送到了李大家。
李大在院子里劈柴,原小巧坐在屋檐下补缝孩子们的衣物。
“怎么又送鸡来了,昨日送的都还没吃完。”原小巧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他们家狗蛋的诊金药钱都是邢家给出的,用的都是好药价格可不便宜,五日的药就二两银子,还天天来送鸡鸭鱼肉,俩口子都不好意思收,再三拒绝都没用。
李大俩口子是真的老实人,心地善良,李狗蛋受伤的事他们打心底没有怪过邢小妹,也没有协恩图报的心思,只是心疼两个孩子吃痛受罪。
前两日原小巧带着芳姐儿还特意去瞧了邢小妹,小脸瘦的都脱相了,眼神都没了往日的光彩,芳姐儿抱着她哭,原小巧就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她心里唾骂着歹人:才半大的孩子那个畜生怎么就能忍心下毒手,好好的两个孩子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受罪吓得魂都要没了,老天有眼该一道雷劈死他。
邢南表情淡淡,眼神却十分柔和,“都拿来了,狗蛋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婶子你们别省着,都给做了,让弟弟妹妹们都一起吃。”
“家里鸡鸭都养着又不费钱,你们安心吃便是了。”
俩口子嘴是比邢阿爹父子还笨,想不出拒绝的话只好接受他们的好意。
邢南进屋里去看李狗蛋,他精神好了许多,不比前几日昏昏成成气虚无力。
“南哥。”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邢南:“嗯,我来看看你,伤口还痛不痛?”
语气柔和的让外人听了都要起鸡皮疙,想象不出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是怎么能说出这么温和的话来。
李狗蛋笑道:“不痛的。”
邢南跟外人话少,说了没几句就准备起身离开,李狗蛋纠结一番:“南哥,小妹、小妹她还好吗?芳姐儿上回去看了她,眼睛都哭肿了。”
李狗蛋担忧的神色让邢南心里生出一丝异样,一瞬间又消失,让他琢磨不清。
“你好好养伤别担心她,小妹就是受了惊吓,过几日等她缓过来我再带她来看你。”
“嗯嗯。”李狗蛋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邢南的话而褪去。
刚出李家院子邢南就跟张雄打了个照面。
小六子高高兴兴的跟人打招呼:“嗨!南哥,你在这干嘛呢?”他从队伍里蹿到邢南身侧咧嘴傻笑着。
“来看看狗蛋,你们这是?”邢南露出疑惑的神色。
村子这边的几座山都被搜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裴文昭的踪迹,衙门已经把派出了的官差都召了回去,他们这会儿过来,邢南心想莫不是有裴文昭的消息了?
张雄面露不悦,提溜着小六子的衣领把人拖开,“没点正形,嘻嘻哈哈的像什么样子?”小六子被训斥了,表情一变,蹙眉瞪眼也没比他傻笑好到哪去。
张雄朝邢南抱拳道:“我们兄弟上隔壁镇子办公差,打村边路过顺道巡逻一番。”
闻言邢南朝他抱拳鞠躬,衙门里事务繁多,不可能专留人手成日的去找寻裴文昭的踪影,邢南承他的情,有官差三五不时往村子里转一圈,裴文昭必定是不敢再下黑手。
张雄朝他摆摆手没多说什么,带着人往村子里转悠了一圈便走了,还得回衙门复命。
“回来啦!狗蛋今日怎么样?”
邢南刚进院子,卫青燕就开口问他,邢小妹坐在小凳子上昂着头眼巴巴的等她三哥回话。
“挺好的,瞧着起色还不错,精神也好,聊了几句话气息也挺足的。”邢南走两步到邢小妹旁边,大掌搭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抚摸着:“不用担心,狗蛋没事,过几日等你腿不疼了三哥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邢小妹垂着头,卷翘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她低声道:“好。”
“南哥。”赵宝根坐在凳子上无聊的紧,几个夫郎妇人聊着天他又插不上嘴,就坐在那看着小崽子们跑来跑去的,邢南一回来他就跟看到救星似的,邢南朝他点了点头。
赵宝根勾着他的肩膀,“明儿去挖竹鼠不?”
这个情况上山打猎是去不成的,昨儿夜里纪净月突然就馋嘴了,跟他念叨着想吃竹鼠,边说边吞口水,馋的眼睛都在冒绿光。
竹林子离的不远,挖竹鼠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赵宝根觉得邢南应该回一块去。
果然邢南点了点头,“成,等明儿下午关了铺子回来就去,你去问问章叔他们要不要一块去。”
“好勒,一会儿回去我就去问。”他半个身子都挂在邢南身上,邢南抬抬肩膀撞开他,赵宝根又挂回去,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傻兮兮的咧嘴憨笑,比地下跑来跑去的两个小崽子还傻。
赵三婶子嫌弃道:“就你一天天不想点正事,三小子他们一大堆的事,你还要喊人跟你一块瞎胡闹。”
邢南:“没事,正好挖几只竹鼠炖了贴贴秋膘,小妹还挺爱吃的。”
纪净月笑呵呵道:“我也爱吃,嘿嘿!昨晚不知怎么就想吃竹鼠,馋的我夜里做梦都是竹鼠,就是一口也没吃着。”
赵三婶子无奈的摊手。
“不说还好,一说我也馋了。”卫青燕端了木盆倒水,今年还没吃过竹鼠呢!炖的软糯的猪鼠肉比猪肉有嚼劲,又糯又香,还真是馋了。
小鱼儿没抢到玩偶,顺手抱住旁路过的阿么小腿,“猫、猫,啊!”两边嘴角流出口水,卫青燕捏着帕子给他擦擦嘴,“啊什么啊?小馋嘴,一说吃的就啊啊啊。”
要用的食材都收拾好了,周英跟赵三婶子他们都回家去了。
都这个时辰了,邢阿娘母子俩还没回来。
卫青燕一会儿一会儿的跑院门口去张望,自打出了邢小妹这事,一家人一点风吹草动就绷紧了神经。
原先裴文昭的事都瞒着他们,几个汉子也是怕他们担心,想着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哪知道就让邢小妹受了裴文昭的黑手,汉子们后悔又自责,特别是裴玖,知道是裴文昭做的坏事,他羞愤的无地自容。
好几日都不敢正眼跟家里人对视,怕瞧见怨怼的目光,若不是他嫁进了邢家,也就不会惹上裴家人的痴缠,好了一年多,没有裴家人的消息,裴玖都快忘了那一家人了。
他现在每日心慌不安,恨不得自个儿出门去寻裴文昭,好打杀了这个畜生,给邢小妹出口气。

天都摸黑了母子俩才终于到了家, 再不回来邢阿爹跟邢南都准备出门去找了。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卫青燕端上最后一道菜放桌上挨着邢东坐下,神情担忧的问道,虽是有邢东在, 但那裴文昭就是个疯的,总怕再碰上他。
邢阿娘先喝了一大碗汤, 她实在是渴的不行了, “别说了, 大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牛车给赶进沟里去了,还好车轱辘没给卡坏,不然这会儿都回不来。”她没好气的瞪了眼邢东。
邢东讪笑着解释:“就走了一下神, 我也没想到就一下的功夫牛就走歪了。”
“哼!那么宽的官道,你怕是走神走到九重天去了。”
“好阿娘别训了, 你都说我一路了, 吃饭吃饭, 我都快饿死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赶着牛车忽地瞧着一个路人, 那人衣裳脏乱不堪,一边侧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的混合物, 瘦骨嶙峋行迹匆匆, 让人看不清样貌, 跟邢小妹形容出她所见的裴文昭极像。
邢东只一眼就被那人引住了目光,他不敢张扬, 全神贯注又警惕的盯着那人, 一溜神牛车就给栽进了沟里。
那人原本侧着脸, 听到动静转头看了眼,邢东才看清那人的原貌, 虽是满脸的汗水灰尘,却也能看的出是个面容凹陷的中年汉子。
邢阿娘白了他一眼嘀嘀咕咕了几句便被热乎飘散香味的饭菜引去了注意力,母子俩中午就啃了两个馒头,饥肠辘辘的肚皮都陷了进去。
半夜里正熟睡的邢南被悉悉索索的动静吵醒,眼皮还未曾睁开,人已经身手利落的翻身站在了床下。
他眼皮一抬,目光凌厉,如同出鞘的宝刀划破黑暗。
小心翼翼的裴玖才刚爬下床披上外衣,被他吓的肩膀一抖,外衣掉落在地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落进屋里,看清眼前的小夫郎,邢南目光柔和下来,“起夜?”
“嗯、嗯。”稀薄的月光下裴玖睁大的双眼清晰可见,不仅眼眶红红,连眼白都红的跟兔子一样,他垂头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我、我去茅房。”
邢南攥住他的手掌,“我跟你一块去。”小小的手掌,掌心发出冷汗,又冷又黏糊,裴玖这几日的异常他是知道的。
这状态跟小夫郎刚进门那段时间一模一样,唯唯诺诺整日垂着头说不上几句话,夜里翻来覆去的还以为他不知道。
起初他只当小夫郎是被裴文昭的事给惊吓了,把小夫郎团吧团吧搂在怀里安慰了一通,还想着过两日就能好。
他低声叹气:“玖哥儿你别这样,裴文昭的事不怪你,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搂。”
裴玖矢口否认:“没、没有的...”
“你这样小妹要知道会更难受。”
他否认的话被邢南打断,涩疼的眼眶晕开水雾。
裴玖头颅垂的更低,他紧咬住下唇,滚烫的泪水脱出眼眶滴落在地。
小妹,小妹是因为他才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心里不得安生,若不是他嫁进邢家,裴文昭那个畜生怎么敢对邢家下手,起因便是他,他怎么可能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邢南是懂他心思的,宽慰人的话如鱼刺卡喉,吐不出也吞不下,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共度余生的夫郎。
坚实的臂膀将人轻轻搂进怀中,裴玖脑门抵住他的胸膛,大颗大颗的眼泪沾湿他的里衣,无声的哭泣让他心口抽痛。
第二日俩口子都没提起夜里的事。
只有微红泛肿的眼眶能瞧出来裴玖心里的日夜煎熬。
“三哥么,你再吃点。”邢小妹乌黑光亮的眼眸直视着他,嘴角带着笑意,她早注意到三哥么的异常。
吃的比平常少,眼下那片青黑好几日了都没散去,连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小心翼翼。
经过这么一遭大罪,邢小妹心思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裴玖转头抿嘴忍住鼻酸,轻哼一声,端起碗又盛了小半碗粥,低头喝着,他不敢抬头,不敢直视小妹清澈干净的眼眸,多看小妹一眼,他心里的负罪感就多增加一分。
卫青燕无奈的摇摇头。
纪净月的到来给家中带来片刻欢乐。
“你说说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在家好好待着,看着你走路我都心慌。”卫青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脑门。
这么大的月份了,成日往他们家里跑,他们家院子离村里又远,路上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在家老老实实待了两天又耐不住了。
纪净月一手撑着腰,一手拿着糕点咬了一小口,“哎呀!阿爹跟宝根都去干活了,我一个人在家你们更不放心,我跟着阿娘一块过来你们还能跟我说说话,让我一个人在家,我可待不住。”
“哼!就在家老实了两天,我一准备出门他就跟在我屁股后头,烦人的很。”赵三婶子又气又无奈,她能怎么办?打不得又骂不得,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嘿嘿!”
纪净月笑嘻嘻的坐到了他的宝座上,手掌搭在肚皮上有一下没有的抚摸着。
舒服啊!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可不想天天闷在家里,离生产期还有段时日呢!别把他给闷坏了,这边多好啊!有人跟他聊天说话,他还能逗逗小崽子们玩,再说了,小妹跟玖哥儿这几日都闷的紧,就缺他这么一个开心果来逗大家开心。
昨日邢东跟邢阿娘回来的晚,今日倒是早的很。
赵三婶子跟周英他们刚来没一会儿母子俩就回来了。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觑见邢阿娘从院门进来,赵三婶子放下菜刀活动活动手腕,连着不停歇的切切剁剁手腕酸的厉害。
邢阿娘撇嘴道:“还不是三儿要赶着回家去挖竹鼠,你们说说我这两个儿子真的是烦人,昨儿大儿把牛车赶紧沟里天黑透了才回家,今儿还这么早店里吃食还剩许多,三儿又催着要回家,俩兄弟一天一出,我真是生了两个祖宗,一个个的看着都烦。”
“哈哈哈,二婶子这事怪宝根,都怪他昨日喊南哥去挖竹鼠。”纪净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点,笑的眼皮子都在抽抽。
几人看着他颇为无奈,算了,不跟孕夫一般见识,有了身子的人,不仅是口味会变,情绪也是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的。
赵三婶子真的很无奈,“也不知道他在乐个什么劲,今儿还好,前日可把我给吓坏了,好端端的盯着锅里的鱼汤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还以为是宝根欺负他了。”
“揪着宝根骂了好大一通,宝根都给懵了,后来才从他嘴里问出来,说是鱼在滚烫的水里会疼,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呵,喝鱼汤的时候他可是一口不带停的,让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哈,我家风哥儿怀小的这个时也是这样,半夜里睡着睡着莫名其妙就抽给亮子抽了一耳刮子,把亮子都给抽迷糊了,问他什么事又不说,抽完人他嘟囔了两句扭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跟我们说夜里做梦梦到亮子跟他吵嘴,他吵不过给气醒了,扭头看到亮子的脸他就更气,忍不住给人来了一耳刮子心里就舒坦了。”周英笑的弯了腰,这事他是越想越好笑,特别是吴亮当时的表情,五彩缤纷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