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希望沈雨清能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会亲自将他迎回来，毫发无损地回到他的怀抱里。
洗完澡，由于未擦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祁墨只穿了一条睡裤，抓着衣服就打开卫生间的门。
正好碰到林辰带了一个妹子回来，也是刚打开门，好巧不巧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祁墨看到林辰身边那个化着精致的妆的漂亮女孩就是一愣——
他以为林辰说会带女孩子回家就是随便说说的，谁知道有女孩他是真的带回家啊？！
而女孩看到他光裸的精壮上半身整个眼睛都看直了，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胸腹肌这么漂亮的男人！谁敢想那什么的时候摸着这样的肉体会有多幸福啊！
见那帅哥也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顿时脸就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林辰的手臂。
“呃，啊！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忙到很晚呢！”林辰故作轻松地牵着女孩进门换鞋子。
“我睡觉去了，不打扰你。”祁墨收回目光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出两步后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小点声。”
女孩子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上的潮色直接漫上了耳尖。
林辰原本觉得大家都是男人，懂的都懂，他偶尔带个女孩子回来过一夜也没什么，但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让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不正经了。
于是握着女孩子的肩膀说：“要不我们还是出去找个酒店吧！”
女孩却一脸兴奋地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那个帅哥是谁呀？你室友吗？他平时也约吗？”
林辰知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对于她这种猎奇的心态见怪不怪，好笑道：“怎么？你还想试试他？”
女孩看他表情微妙，兴奋地压低声音问：“可以吗？他看起来就很猛！”
“你这么说怪伤我自尊心的。”林辰按了按她的脑袋，脸上写着“你死心吧”，边重新穿上鞋子，“就算我给你联系方式，你也不可能约得到他的。”
“为什么啊？”
“因为他对象比他还帅。”
“啊？！”
第306章 一切都是值得的
孙益协的效率比祁墨想象中的要高，只隔了一天就问出了他想找的人，是混迹于古地驰的另一个“协哥”，陈阳廷。
孙益协坐在祁墨的车上，将偷拍来的陈阳廷的照片交给他，“我跟他说这两天有个买家找我买了所有的海洛因，他说前两天也有一个人特地找到他说要买海洛因，但是只买了五克，我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是跟我那个买家同一人，他说高高瘦瘦的，戴着口罩看不到脸。”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套话的？”祁墨侧目看他。
“是啊！”孙益协的脸上是有些得意在的。
“正好，过两天你再去找他们，就说，那个买家有一个吸毒的朋友圈，试过你的货之后觉得性价比高，还想继续购入，按照你的折扣，问他们出不出。”
孙益协的得意瞬间僵在脸上，“他们肯定会出的……现在靖安的海洛因很不好出手，能一次性脱手谁不干啊？但是……但是，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你就想让我骗他们交易，到时候再像抓我那样抓个现场呗？”
“放心，不会陷你于不义。”祁墨将一个带有针孔摄像头的别针交给他，笑得云淡风轻，“你交易你的，我抓我的，你只负责把所有的货都收到手，记住，是所有的货。”
孙益协抖着手接过那个别针，感觉自己像一只掉入陷阱任人宰割的野猪，抖着食指指着祁墨：“太狡诈了！你们警察真的是太狡诈了！”
祁墨视若无睹，回过头看向前方，“走吧，帽子压低一点，别让人看到。”
孙益协听话地压了压帽檐，准备开门的动作一顿，回过头问祁墨：“做完这些，我能减刑多少？”
“减刑是法院的事，但你所有的表现是我来写的，这是法院衡量的标准。”祁墨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懂了！”孙益协点点头，带着一身的决绝下车。
看着孙益协走远后，祁墨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一个粉色的卡通头像发出一条信息，盯着手机屏幕静等回复。
他看着屏幕上方反复出现的“正在输入……”字样，过了快三分钟，屏幕上却只跳出简短的一行字——
[好，晚上见。]
晚上下班后，祁墨开了车正想去赴约，不想却在警局门口就碰到了辛艾。
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毛绒外套，蓝色牛仔裤，黑色长筒靴，齐肩短发扎了一个半丸子头，脸上化了点素净的妆容，双手提着一个白色小包站在路边等着。
见到祁墨的车出来立马露出标志的甜美笑容冲他招手。
祁墨先是下意识地心一惊，后来又想到幸好沈雨清最近出现在局里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了，他正在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直至最后，再也不会出现。
他在辛艾面前停下车，探过身子帮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不是说我去你公司接你吗？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不到半个小时，不久！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后来想想又怕打扰你工作。”辛艾红着脸扣上安全带。
祁墨发动车子，“想好去吃什么了吗？”
“臻品轩好吗？我回国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里，今天我请客！”
祁墨勾了勾嘴角，“哪有让女孩子请客的道理。”
“你能约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今天我心情好，所以必须我请客！”辛艾说着，抿了抿嘴，有些害羞地：“如果你想请我的话，那就下次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扫你的兴了，下次……就这周末吧，最近天气不错，我请你去海边露营。”
“真的吗？！”辛艾两眼放光地扭头看向祁墨。
没想到Alex擅自杀了于洋反倒让沈雨清对祁墨彻底失望了，无论祁墨是想拿她疗伤也好，或者是有别的目的也好，只要他肯看到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Alex……她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第307章 谁说过我不怕死？
祁墨和辛艾去了臻品轩一起吃了一顿晚餐，席间只是简单聊了一些高中时候的事，辛艾看起来心情很好，看着她红着脸笑的样子，他实在很难把她和那个利用毒品控制别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到一起。
正是因为这样，才愈发觉得她可怕至极。
两人一起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送辛艾回去的时候祁墨原以为辛艾会邀请他一起上楼，一路上都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拒绝。
可真正将她送到了的时候，辛艾只是跳下车跟他说周末见。
“快进去吧，周末见。”祁墨最后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公寓楼，踩下油门。
辛艾站在公寓楼门口，直到看不见祁墨的车尾灯了才转身路边走去，拦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
祁墨一路开快车直接往林辰家去，这一晚上跟辛艾的相处让他感觉比上了一天班还疲惫，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睡觉。
接下去的每一天可能都有大把耗费精力的事情在等着他。
因为林辰家的小区不接受外来临时车辆停进地下车库，祁墨平时只能把车停在距离小区一百多米的一条辅道路边的画线区域。
这条辅道平时没什么车，路灯也不怎么亮，祁墨熄了火，车灯一熄灭整条道瞬间都暗了下来。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刚站稳还没关上车门就被人从后面用一根电线勒住脖子往后扯去！
虽然看不到身后是什么人，但是从那股往上扯的力量他也猜到了是那个高个子混血男人。
来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祁墨一手扣住电线用力量对抗，另一只手用手肘猛击身后人的肋骨。
Alex咬紧牙关忍着巨痛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勒紧手里的电线，半挽着袖子露在外面的一节白皙手臂青筋暴起，喘着粗气在祁墨耳边道：“不管你跟辛艾套了什么话，只要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
祁墨涨红了一张脸，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这时候身后一辆刚才跟在祁墨后面停在路边的车子下来四个男人，大声喝着朝他们冲了过来，手里都举着警棍。
“警察！快住手！”
Alex就着勒住祁墨的动作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们，在祁墨耳边笑得有些变态：“警察？看来你也不是不怕死！”
祁墨在脑子缺氧之前忽然一个俯身下跪的动作将Alex整个人背起往前甩出去，Alex反应极快地顺着地面往前轻轻一滚就站了起来，顺势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瑞士军刀，压根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就挥刀见人就刺！
祁墨直起身摸了一下已经皮下出血的脖子，脑子一缓过来就从兜里摸出ASP甩棍，手腕微动一根黑色的棍子就出现在了手上。
这时不知是谁用警棍挡了Alex一刀，尖锐的刀锋划过警棍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刀尖划过手背带起一滴飞血直接甩在了祁墨的脸上。
Alex一个转身发现祁墨就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迅速将手里的正握刀往上一抛改成冰锥式反握刀直接往祁墨身上劈去！
祁墨持棍一顿上劈下扫直接转守为攻将Alex步步逼退，Alex显然实战经验很足，忽然一个勾棍回拉差点将祁墨手里的棍子卸掉，幸好祁墨反应也够快，一个旋腕就挣脱了。
几个吴烬派来负责关键时刻保护祁墨的警员见他们两个电光火石间已经对了十几招，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好退后观望。
不知是谁先攻上去，又对拉了几招，刀与棍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忽然两人都猛地后退了几步。
Alex摸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立竿见影地出现一道红痕。
而祁墨也拉开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胸口的衣服裂开一道口子，被刀尖划破的皮肤争先恐后地冒出血珠。
Alex似乎被祁墨那一棍打伤了自尊心，愈加愤怒地持刀朝祁墨劈了过来。
祁墨不准备跟他打持久战，有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凝眸寻找对方的漏洞。
一寸长一寸强，他的长棍对Alex的短刀是有优势的，但前提是他不能让Alex近身，Alex无论是武器还是打法都是近身更有优势。
而Alex也在有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忽然飞身而起一招凌空翻身下劈刀让祁墨招架不及只是堪堪地挡了一下，连着后退好几步。
Alex见自己瞬间占优势，有些上头地一招握锤式前刺朝祁墨面门刺去，却被祁墨揪准他抬手的漏洞一棍子戳中渊腋穴，连着两招棍劈上肋直接把Alex打退了好几步，捂着肋骨半跪在地上。
祁墨趁机上前用棍尖勾掉他手上的军刀。
几名警员见状知道这个外国佬这回肯定得断掉几根肋骨了，于是大着胆子一哄而上将Alex按在了地上，迅速掏出手铐将其双手反剪在身后铐上。
祁墨见Alex被捕，上前两步在他面前半蹲下，反手握棍撑在地上。
“谁说过我不怕死？现在全世界我最怕死。”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张混血面孔，“你以为我那么蠢，被你杀一次，还能被你杀第二次。”
Alex张狂地笑了起来，“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还会找机会杀你！”
“如果我不是警察，刚才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祁墨的眸色暗了下去，一双幽深的瞳孔像两个能将人吸进去的深渊。
第308章 我们一起将他定罪
祁墨第一时间给林辰打电话说抓到那个高个子男人了，林辰即刻飞奔下楼。
四个便衣警察怕Alex不老实，始终保持着将他按在地上的姿势，直到林辰赶到才把人拎了起来，“祁队长，要我们帮忙押回东垵分局吗？”
“不麻烦各位，我们两个把他押回去就行。”
“就是这小子啊！执行者？长得人模狗样的，净不干人事呢！”林辰凑近端详了Alex两眼。
Alex忽然目光一凛，咧嘴舔了一下牙尖，头重重地就往前撞去，一副要将自己和林辰一起撞成脑震荡的架势。
幸亏林辰最近一段时间跟祁墨一起加训效果不错，反应很快地躲了过去，顺势绕到Alex身后一膝将他顶倒在地，手肘圈住Alex脖子一招裸绞五秒直接将人绞晕了过去。
一脸不屑地看着软倒在地失去意识的Alex，“现在老实了。”
四名便衣协助他们迅速将Alex丢进祁墨的车后座然后就撤了，林辰也一同坐上后座负责看着Alex。
祁墨刚坐上车Alex就醒了，但似乎大脑还有些发蒙，半躺着呆呆地看着车顶。
林辰瞥了他一眼，“老实点就对了，从这里到警察局也就10分钟的车程，如果不老实我就把你绞晕十次，一直到局里。”
祁墨不急着开车，放下车窗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齿尖，又递了一根过去给林辰。
林辰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迟疑地接过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不是前阵子还在嫌弃我吗？你的薄荷糖呢？”
祁墨轻笑了一声，偏头点火，“戒了。”
林辰莫名其妙地拿起那根细细的烟看了一眼LOGO，“这不是沈雨清抽的那款日本烟吗？太薄了……”
“有地方买吗？”祁墨朝窗外吹出一口烟雾，微眯起眼睛。
“买肯定是有地方买啊！”林辰把烟往耳朵上一夹，身子往前倾了倾，侧头看着祁墨的侧脸，“所以，你这是以烟代人……解瘾？”
祁墨头也不回地推开他的脑袋，发动车子。
黑色汉兰达开进东垵分局停车棚的时候，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正斜靠在黑色轿车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祁墨迅速停好车下了车就朝他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叫他来的。”林辰拉着Alex也下了车，“我想于洋的案子，他应该会想亲自参与进来。”
沈雨清直接看向Alex，“就是他吗？”
“他可能受了点伤，麻烦沈法医帮忙看看伤得重不重，如果不影响审讯我们就先审讯再送他就医。”林辰将Alex扯到身前，准备交给沈雨清。
祁墨一个侧身直接挡在了Alex和沈雨清之间，又将Alex拽到自己身后，对林辰道：“你先去准备审讯，我送他去检查。”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把这个极具危险的疯子单独交给沈雨清！
沈雨清沉默着转身走在前面直接往法医中心去。
Alex忽然在祁墨耳边问了一句：“你就为了他不要辛艾的？”
祁墨眼神阴鹜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是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有什么好的？辛艾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你竟然会不喜欢！”
祁墨虽然很不想跟他多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反驳：“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性别是最微不足道的。”
沈雨清将他们带到法医中心的检查室，示意祁墨先把Alex铐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再跟自己出去。
祁墨以为他有话说，拿出手铐将Alex铐在床头的栏杆上就走出去找沈雨清，却见沈雨清手里拿着一瓶碘伏和一袋子医用棉签。
“衣服脱了。”
祁墨呆了两秒，听话地将外套和内搭一起脱下。
幸好他今天穿了三件衣服，Alex的刀尖只是浅浅地划破了他胸口的皮肤，此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沈雨清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在他面前半蹲下，目光掠过他腹部的缝合疤痕，沉默地用棉签沾了碘伏帮他胸口那道长长的刀痕消毒。
祁墨垂眸看着沈雨清认真的脸，全程不吭一声。
消毒完，沈雨清的目光上移到祁墨脖子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皮下出血，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伤口不深，这两天注意不要碰水，一会儿我给你一瓶药，回去一天擦两次，很快就会好，脖子上的伤……回去马上冷敷，24小时后热敷。”
沈雨清说完，正要起身去扔棉签，却忽然被祁墨一把抓住手腕，这一下抓得他的心都一悸。
再冷的天他的手心也是这样热。
他不解地抬眸看向祁墨，就见他一脸认真地道：“杀死于洋的人我抓到了，你把他的DNA跟于洋身上发现的皮屑进行对比，我们一起将他定罪。”
沈雨清眨了眨眼睛，缓缓将自己的手腕从祁墨的手里抽出，转身往里间走去。
但这还没有结束。
平静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下次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东垵分局刑侦大队审讯室。
Alex作为重罪犯，被特别照顾坐在了一张直接带有手铐的审讯椅上，坐在他对面审讯桌后面的是祁墨和林辰。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沉不住气，我原以为至少要跟辛艾约会一周你才会出现。”
祁墨说完这句话，林辰猛地扭过头看他——
沈雨清都还没出国呢，你小子竟然跑去跟辛艾约会！
祁墨无语地瞥他一眼——
你抓抓重点好不好？
“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你也应该放过她。”Alex低着头闷闷地道，额边净是疼出来的汗。
沈雨清说他大概率只是骨裂，可以等他们问完话再交给医生处理，但只是骨裂的疼也足够折腾他的了，疼痛弥漫在每一次呼吸间。
“你杀的那些人，难道他们伤害你了吗？”
Alex弓着身子抬眸看向祁墨，“你可以告我故意伤害未遂，因为现在受伤的人是我，但是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
林辰将他们目前掌握到的证据扔到Alex面前，一张张指给他看——
“这是画像师根据郭孝彬被杀当晚目击证人的描述画出来的画像，身量发型都跟你相符。”
“这是在李钰珊被绑架杀害的现场提取到的鞋印，鞋码与你相符。”
“这是于洋被害当晚公寓大堂的监控拍下的你进出于洋家的监控录像。”
Alex苍白着一张脸只看了两眼就笑了起来，“原来中国的警察只凭这几张照片就能将人定罪了吗？真是开眼了……”
“证据，会有的，但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祁墨双手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死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Alex握紧双拳，眼珠朝上露出下三白死盯着祁墨，笑得瘆人：“而且，祁墨，你最好不要让我出去，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不想祁墨丝毫不吃他这套，只是拍拍林辰的肩膀站起身，示意暂时交给他了，“放心吧，你不会有机会出去的。”
祁墨意识到在证据确凿之前Alex肯定是不会再开口说半句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拿到能给Alex定罪的证据。
他从审讯室出来就直接去了法医中心的技术科，却只见到临时被拉过来加班的老黄。
“哟，祁队！”穿着白大褂的老黄一见到他就道：“听说你们抓到要犯啦！”
“是沈法医让你过来的？”
“是啊，他说晚上还有事，让我帮忙过来加个班，说你们急着要这个结果。”
“辛苦了，结果多久能出来？”
“明天上班你就可以让人过来拿！”
“好，你辛苦。”祁墨伸手拍了拍老黄的肩膀，“明早我一并让人给你送早餐过来。”
“不用这么客气啦！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谢谢！”老黄笑眯眯地说完，指了指里头的实验室，“那我先去忙！”
祁墨和林辰结束第一次审讯后带着Alex前往附近的医院处理他的肋骨，检查结果出来的确是肋骨骨裂。
医生用绷带给他进行了固定，又开了一些止痛药和抗炎药就表示可以走了。
临走之前Alex拉着医生的手再三反复确认：“医生！我真的不用住院吗？你确定吗！我不是骨头都裂开了吗！”
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已经不耐烦的林辰返回一把勾住Alex的手铐链子，直接把人甩出医生办公室，“住什么院，住看守所去吧你！”
翌日一大早，黄丹去给老黄送早餐的同时，拿回了Alex的DNA比对报告。
林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冲进祁墨办公室激动道：“于洋身上的皮屑确认属于Alex Wilson！我这就去看守所将他提审！”
“等等。”祁墨绕过办公桌拉住他，“不急着提审，我们还能掌握更充足的证据。”
“你还有别的证据？” 林辰面露惊讶地睨着他。
“于洋身上有Alex的DNA，沈法医也在Alex的颈侧发现一处抓痕，但是这也只能证明Alex曾经和于洋发生过搏斗，并不能证明Alex就是杀死于洋的凶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Alex他不懂那么多啊！也许他只知道我们从于洋身上找到属于他的DNA就会被定罪，因此放弃挣扎自爆呢！”
祁墨松开林辰，单手插进兜里，“等我找到他杀死于洋的凶器，再一起审不迟。”
“杀死于洋的凶器？毒品？”林辰狐疑地眯起眼睛看他，“你瞒着我在做什么事情吗？我警告你啊，沈雨清已经因为这样跟你分手了，你别是也想我跟你分手吧！昨晚那几个人我可还没问你呢！”
“那几个人不过是我让吴烬派来保护我的生面孔，这次我利用辛艾引出Alex，但我知道这个人极其危险，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肯定不能再一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祁墨按住林辰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你放心吧，我现在惜命得很，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会慎重再慎重，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你最好是！”林副队长拿起那份报告愤愤地扭头就走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过头难得一本正经道：“不管你在做什么，记住你说的，注意安全！”
祁墨抿嘴笑了一下，重重地点头。
在孙益协那边没有消息之前祁墨一直晾着Alex，两天后的晚上孙益协终于主动约他，祁墨把他约在了惠文公馆那个无人问津的免费停车场。
见面时孙益协直接递了一个有健身包那么大的袋子给他，直接把祁墨吓了一跳，这么多毒品要是在靖安流通那得害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直到拉开袋子看到里面只有五分之一的白粉时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孙益协：“这是目前靖安所有的海洛因了？”
孙益协一路提着这些走过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那后面有没有别人还在卖这个我是不知道啊！我知道的所有手里有囤货就这些了！就这你还嫌不够多？险些倾家荡产了我！”
“什么时候交易的？”
“肯定是这两天陆陆续续收的啊！我总不可能把他们叫到一起交易吧！那不是明摆着说我要叫警察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很好。”祁墨满意地点点头，从后腰掏出一副银手镯作为奖励递给他，“表现良好，自己戴上吧。”
孙益协：“……”
“你的那些钱，我会帮你要回来。”祁墨看他低头费劲地戴了半天也没把手铐戴上，好心地上手帮他两秒扣上，“不过，后面也是会被法院冻结。”
“……”孙益协：这就是传说中的给一个甜枣再给一巴掌？警察都是这么搞人心态的？
“你坐后面去吧。”
祁墨从车上拿了个鸭舌帽扣在孙益协戴着手铐的手上帮他挡住，下车绕过去帮他拉开后座车门。
关上车门之后走远几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抓人吧。”
“抓人！”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各个地方的便衣警察同时行动，将这几天跟踪孙益协查到的6个持有海洛因的毒贩一举抓获。
由于是在夜深人静时，并没有制造出多大的动静那些人就被直接“请”到东垵分局了。
祁墨连夜只提审了卖给Alex海洛因的陈阳廷。
“上周是不是有一个人找你买了海洛因？”周宇敲着笔问审讯椅上的男人。
陈阳廷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剃着平头，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祁墨发现他们这些贩毒的人自己其实都不吸毒，净荼毒别人了。
“有。”陈阳廷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无故被抓，承认得很干脆，“大概是上周二。”
“他找你买了多少？”
“5克。”
“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很高，看起来快两米了吧，但是在酒吧很黑，他又带着帽子看不清脸。”
这点倒是跟孙益协带回来的消息一样。
“他有没有说是通过什么找你的？”
“没有，他就在酒吧直接找的我，找到我的时候就直接说他要海洛因。”
“他之前都没有找你买过毒品吧？突然一个陌生的人找你买很久都没人买的海洛因，你就不奇怪？没怀疑过是警察？”祁墨歪着头问他。
“啊？”陈阳廷听到“警察”愣了一下，“他是警察？这我还真没想过……因为有时候也有朋友介绍来买的，他买的量也不大，我以为是第一次想试试的，没多想就卖给他了。而且我们在古地驰的酒吧卖了这么多年药了，几乎没引过来警察过……”
最后这句话直击祁墨的痛点，这么多年，到底是他们藏得太好，还是靖安的警察不够努力呢。
祁墨向周宇使了个眼色，周宇随即拿了三张高个子男人的戴帽子全身照给陈阳廷辨认，其中有一张是网图，一张是吴烬，一张是Alex，三张都是只露出下半张脸。
不想陈阳廷只过了一眼，就指着Alex的照片笃定道：“是这个人！我记得他很瘦，说话的时候嘴角是有点上扬的！”
“你卖海洛因多少年了？”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陈阳廷想了想，“今年海洛因卖不出去了，跟着他们卖‘粉精灵’。”
“海洛因卖不出的原因是‘粉精灵’垄断了靖安市场。”
“是的，看来你们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那当年向你们提供海洛因的人呢？他也改卖‘粉精灵’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