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满点刑警队长X富二代高智商法医
三年不曾发生过谋杀案的直辖市靖安市一年内接连发生七八个大案,凶手接二连三地被“执行死刑”,有人永远比警方快一步,是谁在代替法律惩戒行凶者,七宗罪的背后究竟何为原罪……
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无需多问,无需多说,自己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他们有共同的职业信仰,同样时常需要对峙绝望,他们都是走在黑暗里绝不回头的人,只因始终相信前方有光……
第1章 头颅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靖安市公安局东垵分局收到一颗完整的头颅,是的,它很完整,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还在。
刑警大队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外面雷响一声接一声,天边炸开的闪电照亮浓墨般的夜,一闪而逝的白光照在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不已的脸上异常瘆人。
刑警队办公室里面几个人围在头颅旁边大眼瞪小眼。
痕检员周崇是最后一个到的,见少了两人便问身边的人:“周宇和黄丹呢?”
“去吐了。”站在对面穿着白大褂的人淡淡道。
“真没出息。”周崇对周宇第无数次吐槽道。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梳着三七分背头,司职靖安市公安局东垵分局法医中心的主任法医沈雨清,今晚的这颗头便是他收到的。
传达室的小张送进来的包裹,他亲手拆开的,还没来得及检验他先给刑侦大队的队长祁墨打了电话。
“你说这个包裹上写的是你的名字?”祁墨侧目询问身边的沈雨清。
“没错。”沈雨清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副干净的医用一次性手套戴上,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盛放头颅的不锈钢托盘上沾了一点血迹,举到祁墨眼前,“你看,这颗头颅还很新鲜。”
吐完回来刚踏进办公室门半步的周宇在听到这句话后又再次折返卫生间,他捂着翻滚的胃在心里呐喊:我拜托你一下,沈法医,新鲜这个词是用来形容这玩意儿的吗!
沈雨清伸出两指撑开死者的一只眼皮,招招手让祁墨过来看,“角膜透明,死亡时间不超过1小时,扣除你们赶过来的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在杀害死者后的半个小时内就把头颅送到这里给我,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凶手是冲着沈法医来的?!”周崇惊道。
祁墨左手抱胸,右手握拳抵住嘴巴,作思考状,半晌沉吟道:“说明凶手已经计划了很久,才能在杀芈人后30分钟内把头颅精准地送到警局。”
沈雨清颇为赞赏地看了祁墨一眼,其实他跟祁墨配合的时间不长,配合的机会也不多,祁墨是靖安市人,而毕业后考上的是瑞京市的特警,三年前才调回靖安市公安局东垵分局的刑警队。
但是前几年靖安市类似的故意杀人事件并不多发,倒是出现过绑架人质案和毒贩逃窜案,在破了这两起大案后祁墨便被提上了刑警大队队长的位置。
在沈雨清看来,祁墨多多少少像个空降兵,只是利用特警的经验解决了两起突发事件,实际并没有多少查案的经验,所以刚开始他是看不上他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进步了不少。
沈雨清接着道:“而且为什么一定是今天?外面风雨交加的,必然增加凶手作案送头颅的难度……”
说到一半,发现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看来是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于是只能自问自答:“因为我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加夜班了,凶手一定是提前掌握了我的行踪,知道傍晚刚发生了新案子,今晚我一定会留下来加班……”
“你也感觉凶手是冲你来的?”一直半垂着头的祁墨抬眼看他。
第2章 嫌疑人
“不管是不是冲我来的,他一定是在向我宣示着什么。”沈雨清推了一下眼镜,垂眸看着桌子上那张清秀的脸淡淡道。
即便只是工作上的交情,也不难看出沈雨清喜欢挑战,但是用他人的性命来挑衅他,这一定不是一件能让人开心得起来的事情。
于是祁墨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尸源,目前光有这颗头颅能看出些什么吗?比如死亡方式?年龄?”
沈雨清上前拨开死者颅顶的头发给众人看清楚头皮,“我刚刚大概看了一下,头部有挫裂伤,但是没有出血,应该是遭到钝器的打击,脖子断口有生活反应,我推测凶手是先用钝器打击死者头部造成其昏迷,随后直接将其头颅锯下。”
“活生生被锯了头?!”吐完回来的黄丹刚步入办公室,惊呼了一声后又转身狂奔向洗手间了。
对于这两位老队员的表现,沈雨清面露嫌弃,抬手拍了拍祁墨的肩膀,“祁队长,不行就换一批队员吧。”
“咳咳。”祁墨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转移话题:“年龄呢?”
沈雨清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收起心思提醒道:“你们不觉得这张脸很眼熟吗?”
“啊?!”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惊呆了,敢情还是个熟人?但是他们的脑子里实在搜寻不出这张脸的影子。
只有祁墨认真地研究起这张脸,半晌,“嘶”了一声,“被你一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此时外面又轰隆隆响起几道惊雷。
沈雨清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起自己办公室的事情还没做完,也不再卖关子:“是去年带回来过的一个嫌疑人。”
“啊?!”一起回到门口的周宇和黄丹听到这句话终于冲了进来,第一次提起勇气对着那张脸仔细研究起来。
“我想起来了!”祁墨忽然抬起头打了个响指,墨色的瞳孔异常的亮,“是去年自杀伪装成他杀现场,栽赃给男朋友的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绕,但是其他人一经提醒就都想起来了,靖安的故意杀人案本来就不多,自杀伪装他杀栽赃的更是少之又少。
“没错。”沈雨清点点头,称赞道:“祁队长这个记忆提取速度还是可以的。”
这夸人的话听到祁墨的耳里不知怎么的就一股酸味儿,他沈雨清自己老早就发现了,而他搞了半天才想起来,就这,还夸他呢?
“既然尸源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告辞。”沈雨清拿起托盘转身走出刑警队的办公室。
“周崇,你去把去年那个案子的档案调出来,这次的案子有可能跟此案有关。”祁队长发挥他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连夜把任务布置下去,“明天周六对吧?全员取消休息,早上七点办公室集合,周宇跟我去死者家走一趟,其他人,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有需要的传唤过来做笔录。”
“队长,这都快两点了!”周宇第一个发出惨叫,为民申冤贡献休息日也就忍了,这连觉都没得睡就太难受了,虽然这是祁墨一贯的办案风格,但实在叫人很难习惯!
“正好,这外面风大雨大的,今晚就都睡这儿吧!”
祁墨朝窗外望出去,就见沈雨清单手撑伞快步往法医中心走去,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托盘,为了不让头颅淋到雨,自己的后背都淋湿了一大片。
周崇狠狠瞪了周宇一眼,叫你话多!
回头见几人还一动不动,祁墨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众人瞬间作鸟兽散了。
“周崇,你现在先去档案室把去年那个案子的档案调出来给我。”祁墨说着,顿了顿,“知道是哪个吧?”
“知道。”周崇接了任务便往档案室去了。
祁墨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最靠里面的柜子,找出一套自己放在这里的备用衣服,心想沈雨清虽然是瘦了点,但身形跟自己差不多,应该是能穿的吧。
把衣服装进袋子里,他又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明天早上帮我准备8份早餐,大概七点半到,爱你。
“头儿。”周崇拿着档案走进来,敲了两下门,见祁墨靠坐在办公桌上正抱着手机低头打字,嘴边噙着一抹笑,便调笑道:“女朋友啊?笑得这么甜蜜。”
“什么女朋友?你给我发啊?”祁墨抬起头朝他伸出手,接过档案后便把人打发走了。
打开还很新的档案袋,祁墨抽出里面的一叠文件。
这个案子是去年年底才发生的,去世的女孩儿叫徐甄黎,因为感情问题服药自杀,伪装成强奸杀人案的现场栽赃给自己的男朋友石煜航,也就是今晚这颗头颅的主人。
最后是沈雨清从女孩内裤上的精斑和掌心里的安眠药粉末断定女孩系自杀,后来他们又查到了女孩购买安眠药的记录,才证明了石煜航的清白。
会这么巧吗?前后不过半年时间,一对小情侣双双身亡。
大概过目了一下案件流程,祁墨将文件都收回档案袋放好,一起装进方才装衣服的袋子里,撑伞出门往法医中心走去。
第3章 挑衅
踏上法医中心的台阶,祁墨收起黑色的伞,抬头看了眼二楼关着灯的法医办公室,径直往一层的验尸室走了去。
这深秋时节又逢暴雨天,本就有了些凉意,这会儿越往验尸室靠近越是觉得阴冷,也不知是里面空调开得足还是他的心理作用。
果然,验尸室里灯光如昼,沈雨清全副武装背对着他站在四联整体冰柜前正在往里送今晚那颗头颅。
而他身后的验尸台上还躺着另一具“新鲜”的尸体,这具尸体的主人是一个女高中生,来自昨天傍晚的一起高楼坠亡案,死者家属坚持认为死者不可能自杀,要求进行法医学鉴定。
“祁队长?”
沈雨清转过身来祁墨才发现他的一次性解剖服下早已换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也是,像他这么爱干净爱整洁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祁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提着袋子的手,迈开步子推门进去,在验尸台边驻足,看着台上那张苍白稚嫩的脸问道:“验得怎么样了?这孩子是自杀的吗?”
沈雨清轻轻点了点头,“尸体检验结果是自杀,药检毒检明天一早我会让梁玺去办。”
他熟练地将女孩子翻了个身,瞬间后腰处一大片淤青暴露在祁墨眼前。
祁墨有些咋舌地张了张嘴,“这是……”
“死者家属大概就是因为这片伤痕认定死者是被害的,但实际上这个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惜心里的创伤是验不出来的,否则还能协助给那些精神施暴者定罪。”沈雨清耸了耸肩,语气尽是无奈。
“你是说……死者死前可能曾经遭到校园霸凌?”祁墨眉头蹙起,似乎想起一件有些久远的事——
“以前我是听文文说过她们高中部校园霸凌的情况还挺严重的,没想到这都过去两三年了还是无休止……”
祁文文是祁墨的亲妹妹,少数能让沈雨清头疼的人之一。
“这种情况就得杀鸡儆猴,以前是都没闹出人命,这回正好,逮几个进去关关,后来的也就会忌惮了。”沈雨清说着,利落地动手把女孩的尸体重新装回尸袋里,推进冰柜。
祁墨看着他一连串流畅的动作,没想到这人身子看着瘦弱,力气还不小,以往他都以为是助理在帮他处理这些。
沈雨清脱了手套,转身在旁边的洗手台上仔仔细细地洗起手来,背着祁墨问道:“您深夜大驾光临,一定不止是为了这孩子而来吧?”
祁墨从袋子里拿出档案袋走到沈雨清身边,举到他面前问道:“当时这个案子是你破的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沈雨清侧目与他对视了一眼,复又低下头认真洗手,“你觉得死者家属坚持认为死者是被她男朋友杀死的,而我,是把这个案子错判成死者自杀的人,所以死者家属杀了她男朋友并送到我这里警告我,是不是?”
祁墨盯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看了半晌,没有接话,而是瞟向他的手,“你这手再这样洗下去还能要吗?”
沈雨清嗤笑道:“你知道我这双手要上保险值多少钱吗?”
“有时候我实在没搞懂,像你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想来干这行?就凭你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喜欢查案完全可以选择轻轻松松地当个侦探。”
沈雨清终于直起身子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干手,祁墨垂眸看着他擦手的动作。
的确,这双修长又白皙的手不去当手模用来拿手术刀太可惜了。
“当侦探是为了钱,你觉得我缺钱吗?社会价值总是凌驾在个人价值之上的,身为公职人员,这点觉悟都没有吗,祁队长?”
祁墨举双手投降,对于沈雨清不怼他不快这件事他已经是完全免疫了,办正事要紧,把手上的档案袋递给他,接上上一个话题:“也不一定就是死者家属,但是一定是和死者有关系的人。”
沈雨清瞟了一眼档案袋上的时间,“但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对方想要报复的话为何要等到现在?”
“也许在等合适的时机?”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当时是有人协助徐甄黎自杀栽赃石煜航,他的目的是石煜航,没想到因为我的查证扰乱了他的计划,因此重新谋划杀害石煜航,顺便挑衅一下我?”
祁墨蹙眉眨巴了一下眼睛——挑衅?不是警告而是挑衅?
第4章 晚上见
祁墨跟沈雨清在法医办公室里彻夜探讨案情,在祁墨喝下第三杯咖啡的时候,天边终于翻起了鱼肚白。
沈雨清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早晨六点钟了,他望向窗外晨曦的第一抹光,喃喃道:“放晴了。”
“你确定不来一杯吗?”祁墨举起自己的空杯子,准备去冲第四杯咖啡。
不得不说沈法医的办公室好东西真是不少,这台咖啡机首屈一指。
“不了,我回去睡觉了,祁队长自便。”
沈雨清起身拿过外套就想走,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祁墨拉住,“这都早上了,一起吃个早饭再回去呗?”
“谢谢,但是比起吃饭,现在我更需要睡觉,晚上见。”
祁墨怔怔地看着沈雨清边披上外衣边远去的背影,轻轻地一挑眉——晚上见?
将沈雨清的咖啡杯清洗好归回原位,祁墨收拾好档案袋正准备离开,这时沈雨清的助理梁玺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祁墨有些惊讶:“祁队长?怎么是你在这里?”
这个点能见到他,祁墨也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早上班?今天是周六吧。”
“呃,早上被尿憋醒就看到沈法医的消息,让我要尽早来送检材,中午之前要把检验报告整理好送到刑警队。”
梁玺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我来晚了?”
“没,你忙吧,我先走了。”祁墨心说他怎么忘了沈雨清办起事情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于是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梁玺道:“辛苦了。”
梁玺抓了抓还有些凌乱的头发,憨憨地笑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地面的泥土气息散去,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周末的清晨,路上还没什么车流,公园里倒是不少晨练的老人和带小孩的年轻爸妈。
迎着被高楼分割成道道光束的晨曦,一辆满座的黑色汉兰达匀速穿过城市的主要干道,最终稳稳地停在西塘区的一家小吃店前。
在门口的炉灶前忙活的中年妇女正低头捞汤锅里的馄饨,即使面对着外面也并没有注意几个年轻人的到来,锅里不断升腾而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祁墨的父亲在他26岁那年因公殉职,母亲一边嘴上劝他改行一边提心吊胆地默默支持着他。
而他,也从省会城市有着大好前程的特警队调回靖安市当一名刑警,除了担起照顾母亲妹妹的职责,父亲的牺牲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结,而这个结,必须由他自己解开。
祁墨下了车,径直走进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漏斗,“我来吧,陈女士。”
“臭孩子!吓我一跳!”中年妇女亲昵地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对他的到来倒是丝毫不惊讶,因为昨晚祁墨已经提前跟她打过招呼了。
这时蜂拥进来几个年轻人,这几人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陈珍妮都认识,赶紧招呼他们进来落座,“快进来坐,早餐马上来!”
第5章 小吃店
小吃店周末的早晨生意都会稍微差一些,年轻人负责睡懒觉,中年人负责在家煮给小年轻吃,此时里面也就一两桌食客。
祁墨的几个队员分了两桌坐下,周崇和周宇起身过来帮忙端盘子。
周宇吃人嘴短,不忘夸道:“阿姨,您这做包子的手艺可真是了得,回头我一定要来好好跟您学学!真羡慕队长从小吃到大啊!”
“这还不简单,你要是不想做,下回阿姨做些给你带回去放冰箱,想吃的时候蒸一下就行了。”陈珍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祁墨手底下这群孩子中周宇的那张嘴是最讨喜的。
“阿姨您别理他!”周崇在后面推了周宇一把,“想吃自己来买!”
“就是!阿姨赚的可都是辛苦钱,要为我们队长攒老婆本的,想吃自己买!”黄丹也跟着附和道。
一听到那都是队长的老婆本,周宇赶紧点头,“买买买!”
“你们队长的老婆都还没个影儿呢,你们几个,有空给他介绍介绍呀!”陈珍妮过去端起祁墨打出来的馄饨给他们送过去,还不忘驻足嘱咐。
祁墨扭头一记眼刀飞过去,几人立马统一口径:“不敢不敢,队长这么优秀,队长夫人哪里能是我们这等凡辈能认识得到的!”
陈珍妮笑着“切”了一声,“我看他呀,要是有你们一半能贫,也不至于孤家寡人30年了!行了,你们先吃着啊,不够再说,一定别跟阿姨客气!”
“好嘞!”
这边祁墨打起最后一碗馄饨就被陈珍妮推走了,正要去找他们坐一块吃呢,又被陈珍妮拉住手臂,只听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说,昨天文文读的那所高中有个学生跳楼自杀了?你昨晚都没回来,就是在查这个案子吗?”
“嗯,是,但也不是。”祁墨一向不太愿意跟自己母亲讨论案子的事,打了个马虎眼就把她推过身去,“来客人了,你快忙去吧!”
祁墨每逢通宵加班,第二天早上就会带队友来妈妈的店里吃早餐,昨晚留下来帮妈妈做包子做晚了睡阁楼里的祁文文听到楼下的动静,马上飞奔下来,“哥你来啦!”
“你怎么在这里?”祁墨侧过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梳着精致的鱼骨辫,还化了个整妆,衣服也是用心搭配过的,可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果然就见祁文文在人群中扫了一遍过后,略带失望地问:“沈雨清没来啊?”
祁墨翻了个标准的白眼,回过头接着啃包子,“他昨晚熬夜加班,现在回家睡觉了。”
“啊……”
“所以你现在可以卸了妆回去睡觉了。”祁墨头也不回残忍地道。
祁文文轻哼了两声便转身上楼了,周宇一脸八卦之色凑近祁墨低声问:“队长,你妹妹长得这么优秀,到底哪里想不开想嫁给一个法医啊?”
祁文文想嫁给沈雨清这件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祁墨没应声,有些没好气地舀起一勺馄饨丢进嘴里,腹诽道:她不是想嫁给法医,她是想嫁给钱!
第6章 走访
一行人花了半个小时解决了早餐,黄丹跟另外三个队员负责去走访石煜航上班的地方,祁墨和周宇周崇则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石煜航的家。
石煜航是昨晚凌晨才遇害的,家里人八成还没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身故了,本就一夜未眠,这再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两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家歇斯底里的景象,祁墨的头隐隐痛了起来。
车子开到一个老小区大门口停下,周崇看了看手机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指着门口“海光花园”的字样道:“好像就是这里了,海光花园4栋602号。”
祁墨摇下车窗给站在门口的保安分了根烟,询问了停车位后把车停到指定的位置。
下车后他不放心地拉住冲在前头的周宇,嘱咐道:“一会儿见机行事啊,你别一张嘴就跟人爸妈说他们儿子死了。”
一向嘴巴行动在脑子前面的周宇:“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海光花园是靖安市的一个老小区,起码有20年的建造历史了,这一块的楼层普遍不高,最高只有7楼,无配备电梯。老是老了些,但是小区绿化和公共活动区域建设得还是很好的,适合一些中老年人居住。
石煜航家住的4栋就在进小区门左拐第一栋,三人很快便找到,一口气爬上六楼,周宇微微喘着粗气道:“这个小区的老人腿脚应该都很好吧!”
周崇无视他的吐槽,平缓了一下气息,上前就要敲响602的门,被祁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来吧。”
扣扣——
“天天叫你记得带钥匙怎么就老……”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扎着低马尾辫的中年妇女边念叨着边打开门,声音也随着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后戛然而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靖安市公安局东垵分局刑侦大队的。”祁墨熟练地掏出工作证举到妇女的面前。
有过儿子被当作嫌疑人抓起来的经验,妇人听到“刑侦”两个字难免惊疑不定,半晌才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您还记得去年您儿子石煜航的女朋友自杀那件事吗?”祁墨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看起来足够亲和。
“记得……记得啊,那不是已经判定是那女孩自杀,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了吗?”妇人的语速很快,说明她有些着急。
“那个案子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我们需要您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怎……怎么配合?我儿子昨晚没回来,现在也不在家……”
妇人说着,仿佛害怕自己一个人面对三个警察太过于慌乱,扭头叫来自己的丈夫,“老石!你出来一下!”
“您别紧张,只需要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了。”祁墨朝屋里望了望,就见一个光头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走到一半见到是几个陌生人也是一愣,边加快步伐边问道:“谁啊?”
妇人连忙把他拽过来,推到自己身前介绍道:“这三位说是刑警队的,要来调查去年咱儿子那个女朋友自杀的案子。”
“那个案子不是结束了吗?”光头男人疑惑道。
“嗯……我们可以进来说吗?”祁墨指了指屋里。
“哦,哦,当然可以,请进吧!”
石煜航的爸爸娴熟地招呼几人进屋落座,但是显然也有些担心:“难道那个案子还是跟我儿子有关系吗?”
第7章 老两口
进门后,祁墨大致看了一下石煜航家的情况,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工薪阶层住宅,家居摆件都一眼就能看出有些年头了,客厅的红木茶几部分面积已经脱了漆。
可见石煜航的家境比较一般。
石煜航的妈妈去倒了三杯水出来给他们,杯子里晃动的水足以见得她很紧张。
“谢谢。”祁墨接过水,使了个眼色让周崇去拍些照片,自己在红木长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去年那个案子结案后,石煜航的表现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随着祁墨的问话开始,周宇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说起这个,石煜航的爸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布低头一遍遍地在面前的桌面上擦了起来,“怎么可能正常啊……伤心了得有一两个月吧,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他也一直无法接受那个女孩子用自杀来栽赃他这个结果……”
祁墨沉吟道:“我记得他那时候好像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来有听他提过,好像是那个女孩子怀疑过他在外面劈腿,但是我儿子再三强调他没有啊!”
“那他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
“结仇?”
石煜航爸爸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航航一直都很乖,除了那次被栽赃进警察局,他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很自觉,看到老人家过马路,小朋友摔倒他都要去扶的!印象里我跟他妈妈从来都没有打过他骂过他,他的脾气也随了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会跟人结仇?”
“我们家航航又出什么事了吗?”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石煜航的妈妈紧张地追问。
这时祁墨的手机连着响起好几声微信提示音,他打开读取信息,就见是周崇发过来的照片,上面除了客厅阳台还有石煜航房间的照片。
他来不及看,想了想,先给沈雨清转发了过去。
沈雨清很快便回复了:这房间明显很久没人睡了。
祁墨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问道:“您刚刚说,石煜航昨晚没回来,他经常没回来睡吗?”
“去年出了那个事以后他就说想一个人静静,搬到公司的宿舍去了,一个月大概只回来睡一两个晚上,但是正常晚饭都是回来跟我们老两口一起吃的。”她刚刚会强调儿子没回家只是因为去年的阴影,下意识地想隐藏儿子的行踪。
“那他昨晚回来吃饭了吗?”
“回来了呀!”
“您能把他宿舍的地址给我吗?”
“这……我们也不知道,他只说是公司派的宿舍,就在公司附近。”石煜航的爸爸有些为难道。
“行。”祁墨点点头,利落地站起身,“您二位跟我们去趟局里吧。”
从他们进门开始二老头脑里一直紧绷着一根线,这时听到又要被请去公安局,终于控制不住大惊失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祁墨绷直了嘴角,沉声道:“您儿子昨晚遇害了。”
第8章 公寓
祁墨安抚走石煜航的父母亲,处理完队内事宜已经晚上九点多,打发一天一夜没休息的几个小子下班后,他拿着一个周崇查到的地址,马不停蹄地找到石煜航生前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