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佳拍档—— by让阿让
让阿让  发于:2024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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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清没有说话,两指夹下衔在齿间的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指尖的红点。
这时林辰也正好下来抽烟,见到他们两个站在这里马上凑了过来,眼神往楼上瞟了瞟,“那位一大早找你们两个干嘛?”
祁墨侧过头脸朝他,压低声音道:“他一来就暗示我们内部有黑警,看来真像周宇说的,来者不善。”
林辰刚拿起打火机要点烟,顿时又放了下来,激动道:“不是……他有病吧!”
祁墨横了他一眼,林辰立马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低声怒道:“他一刚来的,凭什么怀疑咱们这么多年的战友啊?”
说完又动手点起烟,吸了一口,还是忍不住愤愤道:“我看黄金矿工挖一辈子都挖不出他这么纯的神金!”
沈雨清冷不防被他这句话逗乐,突然一口烟呛进气管,弯着腰一顿咳嗽。
祁墨边帮他顺着气边抬腿踹了林辰一脚,“你丫好好说话!”
林副队长堪堪躲开,朝他抛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有了对象人都不做了你!

第211章 你们队长喜欢140斤的
下午下班时间,祁墨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女孩子进刑侦大队说她要找祁墨。
刚加完班的黄丹伸长脖子跟张俊宇确认了一下祁墨已经下班走了,才对着女孩子道:“我们队长下班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我就是看他平时上班好像挺忙的,就给他送些吃的,忙起来没空吃饭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
同样还没走的张俊宇看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姐姐马上就凑了过来,盯着女孩手里的那一袋零食道:“其实我平时上班也挺忙的也经常没空吃饭……”
话没说完,见女孩面露尴尬,连忙道:“呃,我开玩笑的……”
“走开走开!”黄丹走上前把张俊宇推开,自己朝女孩道:“你看要不改天再来吧?上班时间正常队长都会在的。”
“那,不然我把东西留下,你帮我转拿给他吧,谢谢。”
黄丹看着女孩笑起来时露出的酒窝,又看了看她提到自己面前的袋子,忍不下心拒绝,只好接过来,“那好吧,方便留下你的名字吗?”
“辛艾?”
刚要下班的林辰一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看到她在拿东西给黄丹,走过去看了看,“你跟黄丹也认识啊?”
辛艾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谢谢上次祁墨帮了我那个忙,买点东西来给他,都是便宜的小东西。”
林辰撇嘴道:“那你要送不应该送我才对吗?上次帮你的人可是我。”
辛艾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那不然这些先给你吧,下次祁墨在的时候我再买来给他……”
“跟你开玩笑的,祁墨已经走了,你把东西放下就行,我会替你转告他。”林辰尽量温柔地笑了笑,“我正好下班,送你下去吧。”
“好,谢谢。”
看着林辰跟辛艾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张俊宇连忙跟黄丹八卦道:“什么情况?林副队要横刀夺队长的爱啊?”
“走!去看看!”黄丹马上小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背包就拉着张俊宇跑下楼。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于每个刑侦人的身体里。
没想到刚下到一楼就见到林辰站在刑侦大楼门口冲那女孩招手,张俊宇走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林副队,送佛送到西,你怎么才给人家女孩儿送到这里啊?”
林辰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小屁孩,你懂什么。”
“不过这个小姐姐长得真好看诶!皮肤又白,身材又好!”张俊宇一脸色相地看着辛艾露在外面的两条细腿感叹道。
“这种身材哪里好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就是纯瘦!”黄丹在旁边不屑地哼道,“估计连90斤都没有呢!”
“说不定咱们队长就喜欢这种80几斤的,是吧?林副队!”张俊宇凑过身子期待地看向林辰,试图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八卦来。
林辰凭着十年老刑侦的经验,在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沈雨清的体重,然后推开张俊宇往停车棚走去,凉凉地道:“你们队长喜欢140斤的。”
“……”
张俊宇回头无言地跟黄丹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难怪这么多年,多少前凸后翘的美女小姐姐前赴后继,队长都看不上,原来他喜欢胖姑娘!!

“叮咚——”
沈雨清刚被祁墨拉去健身房一起锻炼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刚回家洗完澡,刚要坐沙发上看个新闻,门铃就响了起来。
平时会来他家的,无非就是他母上大人、他姐,还有任绎扬。
但是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哪阵风把你于老板吹来了?”沈雨清看着门口的人一脸新鲜地道。
于洋毫不客气地进门就换了鞋,提着满满一大袋的东西往吧台走去,“我刚从我爸妈家出来,想找个人说说话,正好你是最近的。”
于洋爸妈的房子的确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
沈雨清关上门,走过去看了眼那个大袋子里的东西,就见是他们常吃的那家日料店的打包盒,还有两瓶獭祭清酒。
“你从你爸妈那儿出来没吃饭?”
“吃瘪就有。”于洋丝滑地翻了个白眼,把四个日料盒子一一摆出来,又拿过倒扣在旁边托盘里的玻璃杯子倒了两杯清酒,“咱俩很少单独喝酒,今天你必须陪我喝一杯。”
沈雨清见他的样子就是有很多苦水想倒,于是笑了笑,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举起于洋倒好的酒主动碰了一下他的杯子,“有什么问题。”
祁墨洗完澡就听到外面清脆的碰杯声,从房间出来就看见沈雨清和于洋正坐在一起喝酒,顿时愣了愣。
转念一想,自己正愁去酒吧街会碰到于洋,这会儿不正是好时机?这两人既然喝上了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散,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沈雨清见到祁墨走出来,知道他很少喝酒,就招呼他一起吃点东西。
于洋闻声回头,见到祁墨光裸着精壮的上身,只穿着一条家居裤,发梢还带着水汽,俨然一副刚出浴的模样。
顿时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们……什么时候同居了?!”
自从任绎扬跟他透露他喜欢沈雨清之后,于洋就自动默认了任绎扬和沈雨清都喜欢男人,这会儿看到另一个身材这么好的男人出现在他家,他更是自动默认这俩人一定有奸情!
祁墨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地跟他打招呼:“于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们家。”
“你们家?你们……”于洋仍然保持着那副见鬼的模样回头瞪向沈雨清,“你跟他……?”
沈雨清无言地挑了挑眉。
“那你们慢慢喝,我约了林辰有事出去一趟。”祁墨说完就回房间换衣服了。
等于洋再回头时人已经不见了,于是连忙扯着沈雨清的袖子凑近他小声叭叭:“你应该知道阿扬喜欢你吧?”
“知道,四年前就知道了。”沈雨清理直气壮道。
“什么?!阿扬四年前就跟你告白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劲爆八卦简直差点让于洋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了,抓着沈雨清袖子又问道:“那你这四年来一直在拒绝他?”
沈雨清曲起食指推了一下眼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于洋,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说喜欢你,处处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希望你也能像对待别人不同地对待我,你该怎么面对我?”
于洋想了想那种场景,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我感觉他最近有点奇怪,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我了,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一样。有时候我也很矛盾,我想像以前那样把他当兄弟,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出现帮忙,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就算多看他一眼,好像都在给他希望。”
沈雨清缓缓地抿着手里面的酒,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是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
他无人可说,他不想其他兄弟因为这件事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任绎扬。
“所以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他。”于洋伸手拍了拍沈雨清的后背,低声道:“你放心,我现在知道了你的想法就不会再瞎撮合你们,阿扬那边交给我,一顿酒解决不了就两顿,两顿还解决不了我就把他泡进我的酒缸里!”
沈雨清笑了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杯,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自然是无需多言,都在酒里了。
这时穿戴完毕的祁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沈雨清房门的隔音特别好,刚才关着门他完全没有听到他们两个在外面聊了什么,但是上次从王潇的口里他就得知了于洋知晓任绎扬喜欢沈雨清的事,于是迈开步子就朝沈雨清走了去。
沈雨清见他穿了皮衣和修身的休闲裤,随口问道:“你不开车吗?”
话音刚落,祁墨就单手捧起他的脸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带我老婆出去遛遛。”
于洋还没来得及为那一吻震惊,听到祁墨那句话马上抓住沈雨清的手臂道:“你老婆今晚我征用了!”
祁墨、沈雨清:“……”

“什么?!他老婆是他的机车?!”
于洋趴在吧台上狂笑不止,笑到最后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消失在鬓发里,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从无声的流泪到嗷嗷大哭,他只花了两分钟。
沈雨清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哭,没有打扰他,只是有些不解,于洋一直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活得最潇洒的富二代。
他和任绎扬都是公职人员,虽然是自己选择的职业,但受到的约束也是最多的,郭会祺和江逸琛都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上班,也少不了被家里盯着要上进。
只有王潇和于洋自己当着老板,不受任何人的约束,自己赚钱自己花,自由自在,但是王潇那家小店赚的钱自然也是不能跟于洋比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于洋才是最潇洒的那个。
一个人人羡慕的富二代,他有什么理由哭得这么惨烈呢。
直到沈雨清把掌心贴上于洋的后背,安慰地上下滑动了两下,于洋才抽抽噎噎地开口——
“这么多年我都用心在经营‘复活’,全身心都扑在上面,把它做成了靖安数一数二的酒吧,那该死的老头子凭什么用一句话都否定了我?说我一年365天从头忙到尾也赚没几个钱,都是在瞎忙活,名,名没赚到,利,利没赚到,你让他去问问!靖安的酒吧圈子谁不知道我于洋的名字!”
“从我大学毕业出来混到现在,没有给过我一句肯定的话也就算了,还处处贬低我看不起我!说什么他手下随随便便一个总监一年赚得都比我多!他为了贬低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鬼谎都能扯得出来了他!”
沈雨清抽了两张纸给他,“于叔叔的意思是想让你回去帮他。”
“不可能!”于洋擤完鼻涕吸了吸鼻子一口否决,“我自己在外面闯都被他看得这么扁了!真到他手底下做事那还得了!那我不得卑微到尘土里去了我!”
说完,他挺了挺身子看向沈雨清,“你应该是最懂我的才对啊!你不也为了当法医跟你爸僵持了好些年!”
沈雨清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次过生日他爸送了他那副价值不菲的人体骨骼模型,其实当时他的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他生为人子,为了自己的执着硬是跟自己的亲爸僵持了这么多年,其实也许只要他像妈妈跟姐姐一样,稍微跟他服个软说些好话,这个人体骨骼模型也许会是他的入职礼物。
偏偏就是因为他们父子太像了,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谁也低不了那个头。
所以他爸向他服软的这个行为,其实让他很动容,也让他有些自责。
“也许有一天于叔叔会懂你的。”
“他才不会!”于洋气愤地仰头喝光杯底的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把我赚的钱甩到他办公桌上,让他对我心服口服!”
“于洋,其实不是他对你期望太高,而是你太在乎他对你的看法了。”沈雨清提起筷子夹了今晚的第一块寿司到他盘子里,“其实你只要专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放弃一些不必要的,比如他人的看法,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于洋扭头盯了沈雨清半晌,忽然头一低把整张脸埋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糊在了他的前襟上,“找你聊果然是正确的!”
摊开双手一动不敢动的沈雨清:“……”

第214章 都是疯子
周五晚上人声鼎沸的“夜幕”,一进门就萦绕着强烈到几乎要穿破耳膜的鼓点,每一记鼓点都好像能正中靶心地敲在你的心脏上,舞池中央是五颜六色的聚光灯,红男绿女们随着越发密集的鼓点而更加骚动,尖叫声阵阵。
正是这些聚光灯和尖叫声,掩盖了周围灯光昏暗的卡座上某些不知名的交易,或色,或财,更甚者,财色兼有。
一身黑衣的祁墨轻易地就隐藏在昏暗的夜色里,此时的“夜幕”早已满座,第三次来的他直接去吧台要了一杯酒,然后随便找了一桌男女都有的卡座坐下。
这一桌看起来像大学生聚会,会来这种地方玩的大学生自然是不排斥交朋友的,祁墨帮他们点了一瓶洋酒之后立马就成了他们的座上宾,甚至有两个色胆包天的女生凑过来跟他套近乎。
祁墨一句真一句假地跟她们随便聊了几句,假意喝着酒,目光有目的地在场内扫了一圈。
果然在一个角落的卡座上看到了阿珊的身影,彼时她正穿着一条蓝色低胸超短裙跨坐在一个男客人身上喂他喝酒。
阿珊跟照片一样留着一头波浪卷长发,不一样的是照片上的她头发是火红色的,而今天是灰白色的,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唇红齿白明媚至极。
她笑盈盈地给男客人喂完酒,从他身上下来说自己再去拿一瓶来,一转过身就撞上了祁墨的目光。
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近,中间还隔了好几桌,周围的灯光也相当昏暗,但祁墨的那道视线实在过于直白,很难让人忽视掉。
而阿珊见到祁墨时那一愣神的表情,也让祁墨心里明了阿珊是认识他的。
也是,王立阳是奉协哥的命令去给他送告密纸条的,而协哥的上线又是阿珊,说不定纸条就是她让人送的,她又怎么会不认识他?
祁墨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站起身就朝阿珊走了去,在她面前站定后俯身凑在她耳边道:“方便到安静的地方聊聊吗?”
阿珊原本还神色自若,见到祁墨走过来更是准备笑盈盈地迎接,花儿一样的笑容却在祁墨俯身靠近她的那一刻凝固在脸上。
祁墨话音刚落,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稳了一下心神后朝他招招手,“跟我来。”
阿珊带着祁墨去了“夜幕”的后门,后门是通往另一条小路的,平时很少有人来往,门一关相当的清净。
她靠在墙上从低胸裙的胸衣里摸出一根刚才客人分给她的烟,问祁墨有没有打火机,祁墨摇了摇头。
于是她又回里面找了个打火机出来,点了烟,吸了一口才抬眸问道:“想聊什么呢?我只卖酒不卖身的。”
原本跟她面对面一人靠着一面墙的祁墨忽然走近一步,却见阿珊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于是他立定在原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协哥的人吗?”
“认识呀!他是我炮友!但仅限于炮友!我不卖身的!”阿珊自在地吞吐着烟雾,回答得相当爽快。
祁墨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是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赵协,怎么了,他欠你钱了吗?那你找他呀,我们俩只是炮友关系,我没有义务替他还钱的。”
“那你认识一个叫孙益协的吗?”
“认识呀!也是我炮友!”阿珊笑盈盈地道,“我还有几个炮友,要不要一起把他们的名字给你呀?”
“那你看我怎么样?”祁墨又往前跨了一步,低头看着个头并不高的阿珊,墨黑的瞳色有兴趣盎然的色彩。
阿珊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祁墨见她反应不对,于是一个跨步双手撑住她脑袋两边的墙,直接把人圈在了怀里。
一个能骑在男人身上喂酒的卖酒女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的亲近这么害怕,他长得又不比刚才那男的丑!
阿珊却惊慌地从他腋下钻出,迅速跑开,与他保持了两米的距离指着他道:“你离我远点!”
祁墨眯了眯眼睛,“你认识我?”
阿珊警惕地看着他,抿着嘴巴不说话。
算了,他也是明知故问而已,反正此行打草惊蛇的目的也达到了,祁墨转身就要走。
阿珊却在背后喊住了他:“我知道你在查什么!别再查了,对你没好处的!”
祁墨脚下一顿,回过头冲她勾了勾嘴角,“对你们有坏处就行了。”
阿珊怔在原地看着那个潇洒离去的高大背影,回过神后终于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都是疯子!

第215章 于老板:我应该在车底
祁墨回到家的时候吧台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两个清酒的空瓶子,不禁有些咋舌,这两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喝掉了1.5L的清酒?
更让他咋舌的是,刚喝了不少酒的沈雨清这会儿还能板板正正地坐在书房里看书……
祁墨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端了进去,“晚上喝了多少?”
“不多。”沈雨清抬起头来看他,“于洋喝得多。”
他的双颊微红,祁墨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许发热。
沈雨清是喝一点酒就上脸的人,但其实他很少真的喝醉,不是因为他的酒量有多好,而是他对自己的酒量向来把握得很好。
他这个人好像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这样的,克制又清醒。
“喝了吧。”祁墨把蜂蜜水递到他嘴边。
沈雨清抬眸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低下头就着他端着杯子的动作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于老板是有什么心事吗?”
祁墨看着他在台灯下泛着流光般晶亮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等沈雨清回答,忽然倾身摘了他的眼镜把他压在椅背上吻住。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迷惑,为什么自己会像个愣头青一样,跟沈雨清在一起的时候永远觉得抱不够也亲不够,拥抱的时候巴不得能把他揉进身体里,亲吻的时候又恨不能把他吞吃入腹。
仿佛他只要多看自己一眼,就能调动他全身上下欲望的因子。
两唇相交时,沈雨清的嘴角有浅显的笑意。
他抬起修长的手握住祁墨的脖子,白皙的手背与祁墨身上的黑衣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接吻这件事情上向来都是祁墨占主导的,沈雨清嘴里有清酒酸甜的余韵,祁墨趁着他齿关微张,舌尖钻进去,灵活而有力,纠缠辗转,卷着沈雨清的舌头拖到自己嘴里重重吸吮。
他吻得太深太重,两人的鼻息交缠,沈雨清有些窒息感,本能地往后仰起头,却被祁墨摁着后脑勺相贴更紧,于是无意识地轻哼出声,带着黏腻的鼻音。
祁墨稍稍退开一点距离,与沈雨清鼻尖相抵,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帮我脱。”
沈雨清低笑着帮祁墨脱掉外套,边仰着头承受他在自己锁骨以下的地方一顿乱啃。
成功脱掉外套的祁墨抬手正要解开沈雨清家居服的扣子,忽然手一顿,“怎么换衣服了?”
沈雨清忽然眼眸一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喝多了直接在祁墨那个房间睡下的于洋渴醒了爬起来找水喝,路过书房就见到这么一个香艳的场景,目光掠过沈雨清嫣红的嘴唇,最后落在他锁骨下方一枚吻痕上。
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搭在沈雨清胸前的纽扣上的祁墨:“……”
整个人被圈在椅子里,裤裆已经撑起小帐篷的沈雨清:“……”
于洋好像惊吓过度,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动,祁墨直接当他是喝多了梦游,扭过头小声地问沈雨清:“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还在这里?”
刚才进门他也没看见于洋的鞋子啊!一定是沈雨清做事太仔细帮他把鞋收进鞋柜了!
沈雨清看起来倒是比他们两个都淡定许多,舔了舔嘴唇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忘记了?!”于洋突然整个人暴跳起来,“沈雨清你怎么能忘记了!我可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啊!你怎么能把我忘记了!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书房里的两人同时被他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于洋就地趴下去嚎啕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可能把我忘记了!我不管!你现在要给我倒水!我要喝水!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
沈雨清竖起食指捅了捅祁墨坚硬的腹肌,“给他泡杯蜂蜜水吧,我先把他送回房间。”
祁墨叹了口气,直起身子道:“你去泡吧,我送他回去。”
沈雨清关了桌上的台灯,拿起空杯子走了出去,祁墨紧随其后,走到门口把还在嚎啕大哭的于洋整个人翻了个身,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将人抱回了房间。
虽说喝醉的人都比较沉,但是于洋个子不到一米八,身材跟沈雨清差不多,祁墨将他抱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此生第一次体会被男人公主抱的于老板:“……”
沈雨清泡来一大杯蜂蜜水喂他喝下去,总算把他那鬼哭狼嚎给堵了进去。
于洋闭紧眼睛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房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才把眼睛缓缓睁开,捂着一阵瞎蹦跶的心跳——
妈的!刚刚真是太尴尬了!得亏今天在这儿的人是他,要是阿扬看到刚刚那一幕,还还不得伤心欲绝自宫明志?!
伺候完于大爷,祁队长的兴致也被打断了,从客房出来就跟沈雨清道:“我先去洗漱了。”
不曾想刚迈出一步就被沈雨清拉回来摁在了客厅的墙上,膝盖还不知死活地顶进他两腿之间,就见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他,刚刚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继续。”
祁墨的视线往客房的门瞟了瞟,就听沈雨清低笑道:“他不敢再出来了。”
“确定?”祁队长心有余悸地求证,再来一次他真不敢保证小小祁会不会被吓出个好歹来。
沈雨清轻眨了一下眼睛,还未来得及说话祁墨凶狠的吻已经落了下来,相交的唇齿间流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吮咂声。
沈雨清贴在祁墨腰侧的掌心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升高,相贴的前胸也逐渐变得火热。
祁墨搂着沈雨清的腰吻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俯身捞住沈雨清的膝弯就直接把人扛进了屋里,直接把房门甩出地震的动静。
欲火什么的,灭了还可以重新点燃啊!只要是你!

第216章 其实我谈恋爱了
翌日,祁墨和沈雨清起床时于洋已经走了,由于沈雨清房间门的隔音太好,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是昨晚连夜的站票离开了。
沈雨清跟江逸琛约了早上一起打网球,起床后简单吃了个早餐换上运动服就出门了。
祁墨跟在他身后出门,去水果店买了满满一大袋的水果就回自己家了。
上周末因为太忙没回去,他那母上大人这周已经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问他这周回不回去,让他不要太拼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偏偏今晚还答应了跟沈雨清一起回他家吃饭,只能中午抽个空回去陪她吃饭了,出门前他跟沈雨清说打完球直接去他家吃午饭,沈雨清答应得很爽快,完全不会想到今天还有惊喜在后面等着他。
而另一边正在开车前往网球场的江逸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鸽子预定了,通常他们一起打完球都会一起吃个饭的。
祁墨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祁文文这周末也回家了。
祁文文今年大三,少了社团的杂务缠身,最近回家的频率比以往高了不少。
她见到祁墨的第一句话还是和以往一样先问沈雨清,只不过内容变成了——
“你跟沈雨清怎么样了?”
祁墨先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瞟了眼厨房的方向,然后以毒攻毒地问:“你跟王潇怎么样了?”
祁文文连忙踮起脚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小声地用气声道:“可不能让妈妈知道我早恋!”
祁墨掰开她的手好笑地睨着她:“你觉得咱妈是那么腐朽的人?更何况你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过两年都到晚婚年龄了,还算什么早恋?”
“谁早恋啊?”陈珍妮端着一锅汤从厨房出来,“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祁墨没给我早恋!你们卢阿姨的儿子16岁谈女朋友,21岁结婚,22就当爸了,人家过个十几年都能当太奶奶了,说不定我连奶奶都还没当上呢!”
祁文文憋着笑故意拿手肘捅了捅祁墨的腰,“听到没,咱妈想当太奶奶了,哥你得加把劲啊!”
“行了行了,还有两个菜我去炒起来,你们准备一下桌子,等雨清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陈珍妮念叨归念叨,却从来不爱过分逼着祁墨,她也知道缘分的东西是逼不来的,她偶尔的唠叨也只不过是希望祁墨能对成家这件事稍微上点心,不要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
她从来没有指望娶个媳妇回来照顾祁墨,祁墨是她的儿子,她自己可以照顾,她只盼着以后她不在了,祁墨下夜班回家的时候也能有一盏灯永远为他亮着。
祁墨拉住陈珍妮,端过来一盘刚才他洗好的水果,拉着她在客厅坐下,“等一下再炒,沈雨清没那么快过来。”
陈珍妮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油桃,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怎么了,有话跟妈说?”
她甚至是有些警惕的,因为她担心祁墨会再次跟她提起追查毒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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