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 by猫界第一噜
猫界第一噜  发于:2024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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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想。”
闻酌沿着扶手下楼了,对于一二楼他还是很?熟悉的,并不需要?牵引。
他摸索着来到浴室外,这里?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按理说过去一个小时,刘雅民早该洗好了,他却在刚踏入更衣室一步的时候,听到左侧浴室内传来暧.昧的低吟。
他不是席问归那个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想起柳卿之前说的二楼看见的事,他眸色微闪。
之前刘雅民在秋香园站点就不太正?常,最后上审判桌的时候,席问归就一直看着刘雅民身后。
这一站与刘雅民碰上的时候,席问归也一直看着刘雅民……或许不是在看刘雅民,而是在看刘雅民身边的鬼对他做的事。
听到有人进来,刘雅民闭了闭眼,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死变态故意的……故意把门打开?,引人进来……
“哈……”猛得被顶一下,他控制不住低哼一声。
幸好……门口的那道脚步转了方向,没?真的进来看看。
否则无论是谁,他一定会杀了他的——妄图看他笑话的所有人都该死!!
闻酌转了头,刚走没?几步,又顿了顿。
最后他还是如某人所愿,装作?没?发现一样撞上了那个温热的怀抱。
“抓到你了,小鱼崽。”席问归有点得意。
“弱智。”闻酌问,“想出答案了吗?”
“如果你真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好像也不能怎么样。”席问归低头请求,“但你可以?尽量不做。”
闻酌隐晦地勾了下唇:“我努力?。”

闻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设定对这个副本的意义在哪。
其他人都没了声音,仿佛从古堡中消失了一样。
几堵墙外,突然响起了几声微弱的声响, 愈来愈近。
闻酌耳朵动了动:“你听见了吗?”
席问归嗯了声:“听见了。”
他回答得没有一丝间隙, 仿佛早就听到了。
“席问归。”
“嗯。”
“我不喜欢你一副游离之外的样子——就像以前。”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与其他恋人不太?相同, 在?说“我喜欢”之前, 却先说了我不喜欢。
席问归一怔。
不再黏在?小鱼崽身?上, 慢慢拉开?距离,似乎有些茫然。
闻酌蹙起眉头?,配合着病号服,像个面色苍白的病美人, 但淡漠的眼神及其清瘦的下颌线为他增添了不少攻击森*晚*整*理性。
似乎是?因为从没有和任何?人剥心掏肺过, 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 说起来也极为缓慢。
闻酌顿了顿, 还是?冷声道:“席问归, 你如?果?要做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高高挂起,那就不要再接近我。”
他不是?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明明席问归看到或知道很多副本?线索,却从不说, 只要他不问。
然后漠然地看着其他人像无头?苍蝇一样送死。
他不是?在?看戏,他只是?不在?意, 身?边的一切都不在?意。
至于闻酌自己,席问归又有几分在?意呢?
他到底算是?珍惜的人,还只是?席问归比较喜欢的一个玩具呢?
很难剖析, 因为席问归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所?有的记忆回来后,闻酌便十?分清楚一点?, 过去席问归之所?以把他带在?身?边十?年,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席问归身?上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冷血。
僵持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
浴室里的刘雅民出来了,脖子上有着明显的草莓印子,看到走廊里极为靠近的闻酌和席问归,还厌恶地嗤了声:“在?哪都能发情的死基佬。”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闻酌推开?席问归,越过刘雅民,明明已经?看不见了,眼神却依旧冰冷犀利:“总没有在?浴室里被鬼上,一边硬着一边骂人的废物恶心。”
刘雅民袖子里猛得弹出一把刀,猛得刺向闻酌。
席问归一把握住,看向刘雅民的眼神比闻酌还冷:“你敢碰他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今后会比近日痛苦一万倍。”
对上视线的一霎那,刘雅民僵住了。
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浑身?僵冷,仿佛自己的一切,身?体、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无可反抗。
不,连反抗的想法都不会有。
闻酌头?也不回地走了,作?为一个看不见的人,他走得实在?太?稳了些。
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是?介于“嗷”和“汪”之间的声音,很难描述,也很熟悉。
明明昨晚才听过。
是?那只狼狗的叫声。
他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虽然早上见过医生给狗喂肉吃,但之后一整个白天都没再看见狗,也没听到狗的叫声。
闻酌眉头?紧蹙,摸索着朝外走去。
半空弥漫着他看不见的夜色,森林里浓雾四起。
一只黑色.狼狗破雾而出,全是?黄垢的牙上还挂着肉丝。
“嗷——”
虽然没看见,但闻酌听到了充满攻击性的凶猛咆哮。他脸色微变,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走到他估算的距离,猛得握住铁门就要关上。
“等等!!”
是?柳卿跑步喘息的声音:“我们在?外面,拜托!”
闻酌动作?一滞,只能凭借听力估算狼狗到自己的距离。
远处拉着许之涟狂奔的柳卿咬咬牙,知道她必须先把狼狗吸引过来,否则以现在?的距离,狼狗绝对先扑向闻酌,而以闻酌的性格,绝对会在?那之前把门锁上。
到时?候她和许之涟就得在?外单独与狼狗对峙了。
她捡起地上的砖头?,狠狠砸去:“来啊!!”
果?然,狼狗一个急刹步,猛得调转方向,从直线奔跑变成了曲线。
“快快!!”
闻酌视线没有虚焦,子啊心里默数着:“十?,九,八,七……”
“——一。”
两阵风从他身?边擦过,闻酌猛得一拉,冲进来的柳卿却没听到铁门碰撞声,她回首大吼道:“你愣着干什么!??”
“门卡住了。”
鬼片作?死小队的才会发生的狗血事故竟然发生在?了他们身?上,闻酌确定门拉不上直接转身?,但面前却有一道气息。
是?柳卿。
她似乎抬了下手,却被许之涟拉住:“我们说好的!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这样——”
柳卿咬咬牙,猛得拉了一下闻酌,带正了他的方向:“快跑!——现在?右转!”
她边跑边回头?看:“左转!!”
闻酌其实心里有估算距离,不过柳卿说话的声音和他心里的估算不谋而合时?,会更安心。
毕竟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哪怕面前是?一片平地,没有丝毫的障碍物,也会让人感到对未知的恐惧。
闻酌不算慌,却也没法向可以看见时?那么笃定。
“嗷——”
身?后狗嚎声不断,它似乎冲得太?快,转弯的时?候后半边身?体撞上了墙,僵直了两秒,帮闻酌拖延了一点?时?间。
有点?不对劲。
昨晚这条狗还没这么凶的,跑得也没这么快,吼叫声也多以驱赶为主。
闻酌大脑飞速思考,是?因为医生欧文?死了吗?
所?以要为主人报仇?
这个可能性十?分高,但理论上不应该去找直接动手的刘雅民吗?他身?上沾染的医生血腥味更浓吧,但这只狗看起来是?无差别攻击。
过快的冲刺让闻酌猛喘一口气,思虑着他现在?
眼看那只满嘴是?血的狼狗越来越近,柳卿实在?无力帮忙,只能于大厅大喊:“席问归你人呢!之前形影不离地现在?跑哪去了,不出来救你老婆!?”
闻酌踉跄了一下——决定是?被走廊的花瓶绊的,而不是?被这句老婆。
他没等着席问归的出现,干脆搬起花瓶凭借感觉砸向身?后——应该是?砸中了。
他明显感觉狼狗的嚎叫愤怒了些,四驱的腿也迟缓了一瞬,但并没有给它造成太?大的伤害。
闻酌迅速冲向楼梯,脚下吱嘎吱嘎个不停,直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一只有力的手勾住了他的腰。
他深吸口气:“席问归。”
“缓缓。”宽大的手掌顺着他的背,“喘口气。”
狼狗已经?上楼梯了,但席问归的手臂却纹丝不动,一道风从身?边疾驰而过。
闻酌缓缓回首,仿佛看见了凶恶的狼狗迟疑了停下一秒,朝他发出一声威胁似的低哑嘶吼,随后似乎被吓到了一样,一步步退开?,转头?冲向了其他目标。
闻酌淡问:“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席问归抿了下唇,没说用了票,也没说出其他任何?理由,只是?不说话。
闻酌闭了闭眼:“还没想好怎么说?”
席问归闷嗯了声:“你别生气……别生我气。”
闻酌长吐一口气,一手按着席问归的肩膀,一手撑着楼梯扶手。
柳卿被狼狗逼到了走廊尽头?,狗的步伐慢慢缓下,全身?毛发炸起,喉咙中发出嗡嗡的嘶吼声,似乎随时?会扑上来。
这可比人可怕多了。
她努力克制住发软的双.腿,在?狼狗扑上来的前一刻,猛得侧扑进一间病房。撞墙的狼狗发出愤怒的咆哮,随后冲进病房里,柳卿猫腰躲在?床的一侧,在?狼狗横跨床扑来时?猛得撑住床往门口跑,许之涟已经?抓着门把手候在?旁边了。
可狼狗的速度实在?不是?吃素的,在?柳卿即将冲出来的最后关头?,它猛得转身?,咬住了柳卿的脚踝。
“啊!!”
“卿卿!!”
柳卿发出痛苦的叫声,闻酌眸色不动:“席问归。”
“她刚刚还想推你。”
“这你都知道了?眼睛真灵光。”
“不是?看见的,她刚刚跑上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点?躲闪。”
闻酌踹了他一下:“没有实施行动的罪名?既不成立。”
席问归只能走向最里面的位置,一脚踹向那只狼狗,理论上这种充满野性的生物咬到食物就不可能再轻易松口,可紧紧是?被踹了一脚,它就松开?嘴连着往后退去,全身?毛发炸起。
被那双黑色带蓝的眼神注视片刻后,它瑟缩了一下脑袋,夹起尾巴。
“还不关门?”席问归转身?就走。
许之涟把门带上,不顾里面的狼狗撞门声,连忙扶起地上的柳卿。
疼得脸色惨白的柳卿颤声道:“票对它没用。”
狼狗一进去她就点?燃了票,定身?用的,虽然只有几秒,但足够拖住了,可竟然不管用。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
闻酌闻言,缓缓走过去,陈述道:“你那张票的使用对象是?活物。”
“废话,死物还需要……”柳卿一怔,反应过来了,“它是?狗的鬼魂?”
这只狼狗依然符合活着时?候的特征,需要进食,会撞墙,可以碰到人——但它确确实实不是?活物。
狗窝里没有狗生活的痕迹与气味,不仅如?此,这样的大型狼狗也应该有很重的体味,可即便刚才只有两三米之近,闻酌也没闻到任何?气味。
“吱嘎——”
席问归回首看了眼,闻酌正在?下楼。
他摸索着走向刚刚自己砸花瓶的方向,说:“花瓶被动过。我出去的时?候估算过障碍物的距离,但回来时?还是?被它绊倒了,它出现在?了我没有估算的位置。”
被搀扶到楼梯口的柳卿脸色难看:“我什么都没做,虽然一开?始是?有推你的想法,但并没有付诸行动。”
“我知道,不是?你。”柳卿和许之涟的脚步声从始至终都没停过,中途也没出现第四人的脚步声。
“是?鬼。”闻酌冷静地说着听起来有些荒谬的话。
他想错了,镜子并不是?能释放出鬼魂。
虽然一直被画盖着,可画又没有封印的作?用,只是?一些无意义的抽象图而已。
这栋古堡里应该一直有鬼魂存在?,只是?他们看不见。可镜子会让他们看见,甚至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就像刚刚那个……想跟他来一票的女?鬼。
不过狗似乎是?个例外。
不需要镜子,众人也能看见它。
闻酌突然报了几个药名?。
“这栋房子里肯定有存放药物的地方,精神病是?很容易发生冲突、自残的病人,除了精神类药物也一定有处理外伤的药。”
“自己去找吧。”
虽然柳卿之前拿他挡狗只是?想想,却不意味着闻酌这会儿还能毫不在?意地帮她找药、处理伤口。
何?况他还看不见了,刚刚还跟席问归小‘吵’了一架,实在?没心情。
如?果?那算吵架的话。
席问归丝毫没有他们吵架了的自觉,像条尾巴似的跟在?身?后:“我们去洗澡吧。”
闻酌确实准备去洗澡了。
进来列车世?界一个多月,还没能掰弯他的生物钟,仍然是?到点?就想睡觉。
闻酌只是?脱了衣服,却仍然没有打开?储物柜。他本?就不是?依赖手机的人,特别经?历了前两个手机没半点?用的副本?以后,根本?没升起查看一下的想法,也自然没看见那个“必死之局”。
浴室水雾渐起,闻酌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别犯贱。”
前不久刚骂过刘雅民,现在?要他在?这里做点?什么,还真有些膈应。
“别动。”
席问归按住了他,吻过细长的脖颈,沿着心口一路往下。
闻酌皱了下眉,妥协了,这个可以接受。
平日操持着手术刀地修长五指插入席问归的发间,在?到点?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抓起,双眼紧闭,扬长脖颈:“席问归。”
听到一声含糊的“嗯?”
“你到底看了多少电影?”
“唔——”
闻酌没想让席问归回答,所?以托着他的后脑没放,十?分强势。
“席问归。”
“嗯——”
“规则说不可以叫彼此的名?字。”
“嗯……”
“但我叫很多次了。”
“嗯。”
第一次是?从幻觉中回神的时?候,他下意识叫了声席问归,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收不回来了。
既然叫了,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
那就干脆都叫名?字吧。

第108章 山间疗养院
闻酌一脚落在地?上?, 一脚踩着席问归的肩,膝盖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失明,一切感官都会无限放大。
痛苦的、愉悦的。
闻酌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003骂得倒是不完全错。”
结束了, 席问归又起身和闻酌接吻。
贴住自己的那张脸与脑海里的慢慢重合, 闻酌推了下他:“电影教你口, 没?教你结束漱个口吗?”
席问归道:“他们?都直接亲, 里面的人?不会嫌弃。”
闻酌毫不犹豫地?说:“我?嫌弃。”
“好叭。”席问归仰头灌了口水, 漱了漱后吐掉,然后毫不犹豫又堵了回来。
闻酌眯着眼由?他亲,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席问归的腰,低声喃喃:“别被003看见?了……他再骂我?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可能?和那只鬼在床上?——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杀了他。”
席问归蹭着闻酌的鼻子?, 一手横锢着闻酌的腰, 一手托着后颈, 蹭来蹭去,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比接吻还喜欢。
当然, 跟做ai比不了。
“刘雅民。”
洗完澡,刘雅民就回到了病房,他完全没?有精力去解这个副本的谜题,光应付某个一直纠缠不休的鬼东西就够累了。
刘雅民烦躁道:“别他.妈叫我?名字!”
鬼东西愉悦道:“我?还想再做一次。”
刘雅民冷笑道:“你不是从来都想做就做, 哪一次真正征求过我?同意?装什么?”
耳侧的笑意连绵了许久,恶寒得他耳朵一直缠。
“真恶心。”
“骂来骂去就这么几个词, 不枯燥吗?”一双看不见?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不过,如果我?恶心, 那能?被我?cao硬cao射的你岂不是更变态?”
“给我?滚!”
刘雅民一闭眼,就是白天医生冷漠的说辞——
你不过是个懦弱的人?, 只敢向爱你的人?挥刀,却没?有勇气杀死让你痛苦的源头。
他确实撒谎了。
他没?有杀死自己的父母,从始至终他杀死的就只有这个看上?自己的死变态。
不过,他亲爱的爸妈掌控欲那样强烈,突然发现他消失了,且怎么都找不到他,会不会崩溃呢?
而且死变态的尸体应该也藏不了多久,一旦被警察发现找上?门,那对夫妻的脸色一定会很美妙。
刘雅民忽然又有些病态的愉悦,比做ai的快|感都要强烈。
“疼?”
“能?不疼吗……”柳卿冷汗直冒,但看许之涟皱起秀气的眉头,还是没?忍住开玩笑道,“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血肉模糊得你让我?亲什么?”
“亲嘴也行啊姐姐~”
“别叫我?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仇呢。”
许之涟没?说话,低头给柳卿上?着药。
欧文地?下室的医药储备很充足,敷外伤的、止血的、止疼的、抗生素……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准备齐全。
“我?们?还没?洗澡。”
柳卿低声抽气:“我?这怎么洗……”
许之涟道:“我?帮你洗,自己把这条腿架好。”
柳卿唔了声:“谢谢老婆。”
“……”
许之涟没?说话,上?完药又转身取了干净的纱布给柳卿裹起来,消炎药止血药都用了,是否会恶化?就看命了。
毕竟唯一的医生欧文死了,柳卿之前试图推人?挡狗的想法又得罪了闻酌……闻酌还不是医生,只是法医。
“啊——”柳卿喘了声,“扎松点,疼。”
许之涟道:“不能?太松。”
她搀扶着柳卿前往浴室,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得尽快沐浴。理论上?来说,制定入院规则的人?是欧文医生,他死了,众人?就自由?了,但她们?还是不想赌。
毕竟季账的尸体就挂在大厅呢,每一次路过都要闻一遍血腥味。
柳卿走路一瘸一拐的,路过客厅时下意识皱起鼻头:“有点味了。”
现在尸体除了血腥味,还混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但不浓烈,酸酸的,不至于难闻到让人?想吐,但很不适。
她们?加快脚步,离开大厅,经过走廊的时候刚好路过了面色苍白、但唇色格外红润的闻酌。
席问归就在旁边,抓着闻酌的手腕。
单看闻酌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不像失去视力的人?。
许之涟问:“里面有人?吗?”
闻酌回答:“没?。”
他们?擦肩而过,柳卿犹豫了下,还是回首道:“前面对不起了,谢谢。”
她知道,如果不是闻酌开口,席问归根本不可能?救她。
表面看起来闻酌最冷漠,实际席问归才?最薄情?,是那种温和的淡漠。
闻酌嗯了声,便和席问归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抬下腿。”
柳卿跨过更衣室门槛,听见?扶着自己的许之涟在耳侧说:“还是在和你说一次,我?们?说好的,别人?不害我?们?,我?们?就不害别人?。”
柳卿叹了口气:“知道了,那会儿鬼迷心窍了不是?”
生死关头,有几个人?还能?保持正常的道德心呢?
何况在列车世界混了这么久,人?性早就被消磨干净了。
“你们?也来洗澡啊?”身后,吕想走进门,“那……诶,柳卿,你腿怎么回事?”
许之涟顿时皱起眉头,柳卿说:“刚刚那么大动静,你去哪儿?”
吕想道:“去三楼转了转,没?注意,怎么了?”
“被狼狗追了。”
吕想倒吸一口气:“……那条狼狗真的还活着?”
柳卿也没?瞒他,嗤笑了声:“它可不是活物,应该是鬼魂。”
“行吧,你们?先洗,我?就——”
吕想正要转身离开,就被许之涟打断:“吕想,你为什么叫她名字?”
吕想一愣:“不、不好意思?啊,下意识叫了……你这不是也叫回来了吗,扯平了?”
柳卿低声道:“闻酌都叫过席问归多少次名字了?不也什么都没?发生吗。”
吕想尴尬一笑:“是啊,席问归不是也叫过闻酌名字?”
说的是有六芒星的地?窖那一次,闻酌陷入了幻觉中,席问归叫了几遍昵称没?反应,不得已叫出了闻酌的名字。
许之涟眉头未松:“你等一下吧,我?们?二十?分钟就好。”
“行,我?等会儿来。”吕想也没?计较许之涟故意叫出他的名字,直接离开了。
“干嘛这副表情??”
“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总提着一口气。”许之涟搀着柳卿去浴室,“之前医生说,需要他批准我?们?才?能?出院,现在他死了,那岂不是没?有人?批准我?们?出院了?”
柳卿提醒道:“但是这个副本是有时间限制的,为期七天,应该就像上?个副本一样,我?们?只需要存活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许之涟嗯了声,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小心为上?。”
洗澡难免亲密接触,细腻的肌肤相贴,温热的水汽让一切都变得暧.昧模糊了。
柳卿闭着眼,忽然笑了:“最开始我?真没?想到能?和你走到今天这样亲密。”
她没?听到回声,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不爱听,那时候我?确实是为了报复我?前夫,但后来也是真动了感情?,现在更是,让我?离开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知道。”耳边传来惯来清冷的声音。
“那干嘛不让我?叫你姐姐?”
柳卿还没?听到回答,就闻见?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凝重地?声音:“柳卿,你在和谁说话?”
“什么……”柳卿蓦然回首,发现许之涟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
身后肌肤相贴的温热还在,她却不敢往那一侧偏头看看扶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她艰难道:“你不是在跟我?一起洗澡吗……”
“我?和你说了,自己站好,我?出去拿套干净的病号服。”
“……”
两人?远远对视着,柳卿陡然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可还没?等她睁开身后的“东西”,又听到它发出疑问:“你在和谁说话?”
柳卿猛得睁大眼睛,错愕侧头,扶着她帮她洗澡的不是许之涟是谁?
她们?对视了会儿,柳卿咽了下口水:“你是真的?”
“……你看到假的我?了?”环着她腰的许之涟沉默几秒,问。
柳卿再次望向浴室门口,那个说自己去拿换洗病号服的“许之涟”已经不见?了。
她搓搓手臂,试图压下竖起的寒毛。
一夜过去。
众人?照例在规定时间内起床了,他们?陆陆续续出现在走廊上?,看到席问归和闻酌从同一间病床里出来,都有些讶异。
闻酌看不见?,只能?去听脚步声,在心里数道——
一,二,三,四,五,六……
加上?他,一共七个人?。
昨晚一个人?都没?出事——是因为他们?都遵守了规则?
这不太合理,按理说,副本内唯一的npc死亡应该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且欧文医生并不像游戏boss难杀,很轻易都被刘雅民刀掉了,难说这不是一个坑。
但七个人?又确实都平安无事,除了柳卿的腿伤。
忽然,聂松曼诧异地?说道:“季账的尸体不见?了。”
众人?立刻走到栏杆旁,原本挂在吊灯上?的尸体消失了,地?上?也没?有一点痕迹。
唯独失明的闻酌动动鼻子?——作为法医,他对血腥味格外敏.感,特别是尸体的血腥味。
这道血腥味就在附近,不是大厅传上?来的,很淡,很淡……
他下意识寻找源头,刚无意识走了两步,就听到另一道不该存在的脚步——从三楼走下来。
本已经被刘雅民杀死的欧文医生依旧是那套装扮,毛衣配马甲,西裤配皮鞋,他无视了众人?,也没?多看刘雅民一眼,只是气质更为阴冷了。
他第一个走向一楼,说了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的话:“早餐已经做好了,去入座吧。”

欧文医生已经走下了楼梯, 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其他人眼里多少带了些惊异,踌躇地站在二楼楼梯口,谁都没率先动。
刘雅民的脸色更?是?难看, 本该死在他手里的医生现如今完好无损地出现, 按照经验, 接下来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
“003。”闻酌突然唤道。
刘雅民转头看过来, 阴沉不定的脸色仿佛只?要?闻酌说出一个带冒犯意味的字眼, 就会提刀砍来。
闻酌看不见,自顾自地问:“你昨天怎么处理得尸体?”
众人恍然反应过来,昨天他们检查完医生办公室就离开了,谁都不想帮刘雅民处理尸体, 因?此?最后?是?怎么解决的谁都不清楚。
刘雅民盯了闻酌半晌, 才回答:“扔狗食盆那了。”
“……”吕想竖起大拇指, “6。”
看不见的闻酌想的要?比别人更?多。
刘雅民是?个疯子显而易见, 但他的疯通常是?有原因?的, 就好比他极度恶言同性恋, 却一直被一个男鬼纠缠。
昨天下午的那场“治疗”中,作?为医生的欧文说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才让刘雅民突然发疯杀死了唯一的npc?
他又不是?没脑子, 难道不清楚杀死npc的严重性?
闻酌记得自己?的病房可以看见狗食盆的方向,他向右挪了两步, 十分?笃定地推了下身边人的胳膊:“去看看。”
席问归唔了声,脚步逐渐远离。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对等待的闻酌报告道:“没有尸体, 连血迹都没有。”
聂松曼长吐一口气:“快到点了,先去餐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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