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读不回—— by微风几许
微风几许  发于:2024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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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现在又跳起来去吸阻断剂,也太明显了。
“啪嗒。”
轻微的声音响起,秦宝顺着看去,是丰成煜摘下了婚戒放在柜面,看这样子正准备去浴室。
精美的圆环在台灯光线下发着微光。
是啊,丰成煜都已经开始履行承诺了。
秦宝想。
他们本来就是写下了契约,才会像现在这样走到一起,一切都是合理的范围。
做与不做的……都不影响约定。
既然做好了要白嫖的准备,对方恰好又特别和自己的口味,再加上那么高的契合度,重要buff都叠齐了,为什么要强忍呢?
“喂。”他用薄被蒙着滚烫的半张脸,含糊出声,“你最近是不是不行?”

似乎没有听清, 丰成煜停住动作,三两步来到了床前。
秦宝有点后悔问了,但收回已来不及, 他不喜欢拖拖拉拉, 于是破罐破摔地拉下被子, 露出整张脸。
脸红得厉害。
秦宝表情不屑,语气硬邦邦地又问了一次:“我是问你, 最近是不是有点不行。”
丰成煜这次听明白了,垂眸看着他:“你想做?”
“呸。”秦宝否认,“明明就是你想, 信息素弄得到处都是, 让别人怎么睡觉?”
“抱歉。”丰成煜蛮有修养的, “的确是我没控制住。”
秦宝获取制高点, 谴责:“所以你就是适合去睡沙发。”
谁知丰成煜不仅有修养,还诚实:“但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控制不住信息素, 是因为你也在影响我。”
秦宝哑口无言:“……”
中学的生理卫生课就讲过,契合度足够高的AO双方如果长时间单独待在一起,会不可控地释放出信息素, 完全出于生理构造,是互相影响的。
他受到丰成煜的信息素影响, 那么自然对方也在受他的影响。
如此循环。
事实摆在那里,秦宝无力反驳。
但这人衣服不好好穿, 袒露着胸脯, 腹肌一块块的, 秦宝根本不信他没有耍心机。
为了证明丰成煜更想, 他一不做二不休, 干脆坐起来把被子掀开,膝行过去,魔爪直取人家要害。
丰成煜没想到他来这一出,立刻皱了下眉,眼神也变了。
他抓住秦宝的手:“做什么?”
摸到了,证明了。
把秦宝吓了一大跳,慌忙撒手:“你还说你不想?你这个东西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用得上的人。”
丰成煜的表情沉下去,眼神幽暗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
秦宝怔了下,再次哑口无言。
丰成煜的确是没说过。
这下给他臊得不行,马上就要躺回去,用被子把丢人现眼的自己给裹起来。
可惜人高腿长,太容易被抓住把柄,都还没沾上枕头,他就觉得脚踝一疼,丰成煜拖抹布似的直接把他往回拖。
秦宝警觉:“放手,你放开我!”
不论他怎么喊怎么挣扎,丰成煜都充耳不闻。
Alpha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下就把人给制住了,语气冷淡得像审犯人似的:“捐给用得上的人,捐给谁,你吗?”
秦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脸颊压得嘟起一团软肉,好像个犯人,紧闭着眼睛否认:“我才不要,你爱给谁给谁!”
“我比较想捐给你。”只听丰成煜又说,“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脚踝上的手指用力,人又被拖近了些。
秦宝不自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马上咬紧牙关。
他妈的流氓。
丰成煜道:“毕竟我不知道睡完一觉醒来,你是不是又会告诉我,大家都是成年人,爽过就完事。”
秦宝:“…………”
他不觉得自己上次有什么理亏的,但是没想到丰成煜的怨念会这么重。
见他不说话,丰成煜便压上来,凑近了些:“说话。”
呼吸的热气吐进耳朵。
秦宝的睫毛颤了颤,唇缝里挤出几个字:“……情况不一样。”想了想,又用丰成煜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现在是合法的!”
安静一两秒。
秦宝想暴走:“丰成煜,不是你说的?合法的!你要做做,不做算了!”
丰成煜气定神闲:“嗯,所以你想做。”
秦宝忍辱负重已经到了极限,再说不出一个字:“……”
身上的桎梏松开了,秦宝的腰被丰成煜用手臂捞起来,不得已睁开眼睛。
丰成煜从后面抱着他,好像在笑:“宝宝,翻过来。”
秦宝忽然就生气了,只想滚进被子里去。可是丰成煜故技重施,又一把将他拖了回去,还不客气地翻了个面。
两个人在台灯的光线里对视。
秦宝怒气冲冲地看了他两秒,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咬了上去。
Alpha让他咬,重重地压下来,将人彻底包裹。
夜里来了一场暴风雨。
暴雨夹杂甜腻气息,拍打湿润的土地,把清香孤傲的水仙彻底浸染。
迷离的狂风中,秦宝一度失去意识。
小部分的画面很模糊不清,大概是他哭了,还骂人的那部分。
整个夜晚,他都被那片清冷缠绕着下坠,梦境都充斥着绚烂光影,瑰丽又荒唐。
清晨的阳光又照进来了。
窗帘布要垮不垮的,台灯倒了,枕头和丰成煜的衬衣都扔在地上,床底下的那个盒子里也空了,里面的东西到处都是。
秦宝半睁着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确认这是他们的卧室,不是打过仗的战损现场。
有点想死。
全身酸痛得快散架了,后颈也痛到麻木,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觉。
花一整夜的时间,秦宝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个现实——不管表面看上去有多骄傲禁欲,传闻中的S级Alpha的确在某些方面足够变态。
为什么要挑衅丰成煜。
快被弄死了。
“醒了?”
丰成煜从衣帽间走出来,看上也是刚醒,身上披着新衬衣,胸口和腹部都战绩斐然。
秦宝看他一眼就马上脸红了,翻过去背对着他:“……几点了?”
一张嘴,喉咙痛得不行。
可能是骂人骂太多了,因为某个混蛋不知道停,似乎也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始作俑者倒来一杯清水,温柔道:“刚七点。你累的话就再睡半小时,我一会儿叫你。”
“不睡了。”
秦宝想喝水,强撑着坐起来,抓过杯子一口气喝个精光。
丰成煜在系袖扣:“要不要帮你请假?”
晨光中,Alpha精神饱满,看上去神清气爽。
秦宝木着脸:“就还好,也没有那么累,用不着请假吧。”
说完就起来去找衣服穿,谁料双腿发软,还被丰成煜扶了一把。
秦宝身上只穿了件T恤,是后半夜丰成煜给他套上的,不是他的尺码,穿在身上有点大,一双腿又长又直,来个摄影师就能直接拍性感慵懒风广告片。
咬着牙,他硬是靠自己走进那个大得很夸张的衣帽间。
刚看了一眼:“…………”
门口这一段也乱得不行。
模糊想起来好像是有次结束后洗了澡,想在这里穿衣服,结果又……每看一个地方,脑海里就解锁一段新画面。
到处都不忍直视了!
身后靠上温热的身躯,是丰成煜用手臂圈着他的腰,临时标记后的信息素的味道涌上来,说不出的甜。
秦宝感觉颈侧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碰了下。
丰成煜吻了他,用那把好听的声音在他耳畔说:“不用管,晚上我早一点回来整理。”
早上的时间最紧,他们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都着急出门。
秦宝头皮窜过一阵要命的麻:“还用说,谁弄的谁整理。”
别以为他会收拾。
丰成煜也不松开人,亲热地,一点点地啄吻。
从他吻的地方开始越来越麻,秦宝怕痒,一边躲一边转过去,本想说什么,但目光落在丰成煜的唇上。
本来是想骂人的。
但几秒后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双方的嘴唇都熟稔地黏住了对方。
丰成煜的嘴唇很软,气味很香。
秦宝心跳失衡,忍不住深深呼吸,因站不稳而紧紧抓住了丰成煜的手臂。
唇舌纠缠中,听见丰成煜也低低发出了喟叹,然后他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丰成煜抱上了首饰柜。
哐哐一阵响,柜面放着待用的配饰统统被扫落在地,给凌乱的现场再一次增加了罪证。
根本吻不够。
姿势调换,丰成煜一手扶着秦宝的腰,另一只大手则扣着他的腿,强势地让它们分开,两人亲密地拥抱,无缝紧贴。
这种有些凶狠的吻法让秦宝脑中一片浆糊,因坐得高,反而有种掌控了主动权的错觉,他回吻着,手情不自禁地圈着丰成煜的脖颈,又去解丰成煜的扣子。
最终的结果是错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也让楼下的秘书等得忍无可忍。
林梓拨通了丰成煜的手机:“丰先生?”
“我马上下来。”丰成煜挂了电话。
新穿的那件衬衣又皱得不行了,他只能再重新穿一件,黑色的,不像他以往的风格,黑发被秦宝抓得凌乱,一边系扣子一边找领带。
发现什么似的,丰成煜停住动作,弯着唇角:“笑什么?”
秦宝立刻止住笑,从一边的抽屉里翻出一条领带说:“配这条比较好。”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把领带套上了丰成煜的脖子,等把人拉了过来,才觉得这样做好像过分亲昵。
连丰成煜也有些意外的样子。
Alpha像被顺毛的大型猫科动物,顺从地微微低下头。
都这样了,秦宝不可能突然停手。
他咬了下唇,帮丰成煜立起衬衣的衣领,因为还坐在柜子上,这个高度帮忙打领带倒是不费劲。
秦宝表情很认真。
这十几秒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完成后秦宝心跳得比刚才还快,因为他知道丰成煜一直看着自己的脸。
领带打好了,丰成煜的手机再次响起。
秦宝最后顺了顺领带尾巴:“好了。快走吧,我上课也快迟到了。”
“嗯。”丰成煜在他脸上亲了下,“晚上继续?”
好家伙,这是对昨晚那句“行不行”耿耿于怀。
秦宝别开绯红的脸:“………………不来了!”
有病吧!!
人终于走了。
秦宝长长吐了一口气,懊丧地垂下头,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有点疼。
妈的,契约婚姻里和结婚对象搞了一晚上就算了,第二天一早还在衣帽间里吻得难舍难分,多少有点离谱。
旷课是不可能旷课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腰折了,秦宝也是必须去上课的。
丰成煜不在,他下楼勉强吃了点东西,上了盛叔的车,就整个人都躺在后座不想动弹。盛叔还以为他是贪睡,路上开得很稳。
秦宝刷手机,发现自己的名字挂在Flow热搜上。
#吕瑞夜会秦宝安清言
#秦宝是要跨界吗
点进去,才知道昨晚被狗仔“偷拍”的照片已经曝光了。
从他们在包间吃饭开始,一直到他们和吕姐先后上车,都被镜头记录得完整。
这种手段秦宝以前从没用过,还保留着什么都要靠自己的清高,尽管安清言告诉他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多少觉得有些不光彩。
不过信号已经释放出去,他还是希望能有点作用,一方面试探老爷子的态度,一方面看看自己的价值。
手机弹出一条新闻。
秦宝点开,看到丰成煜这天要参加一个听证会,有关于飞鹿的环境保护。
飞鹿,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对秦宝这样的家庭出身尚且是这样,对大众来说就更加模糊了。
但对丰家来说是不陌生的。
联盟成立以来丰家共出过三任元帅,第二任是丰成煜的爷爷,在那之前,便是那位立有雕像,如今仍有纪念馆的开国元勋。
当年的战争残酷,全靠战无不破、无坚不摧的战斗机甲,联盟才取得了胜利。稀镝,是机甲的主要驱动元素,仅在几个偏远的小国家里蕴藏,飞鹿便是其中一个。战争年代过去了,飞鹿早已并入联盟,人口迁徙,但联盟对稀镝的开采却没有停止。如今联盟还拥有十三台机甲,时不时进行演习。联盟需要稀镝,便不会在意对飞鹿的破坏,导致环境日益恶劣。
因为好奇具体的内容,秦宝又看了些相关讨论,网上众说纷纭,但因为飞鹿存在感不强,联盟公民都没有在这件事上给与太多的关注。
倒是丰成煜,应该没有迟到吧?
这个人……有工作早上还敢乱来。
秦宝腹诽。
真是工作做艾两不误呢。
作者有话说:
这两个玩不了纯爱。 PS:因为主角背景特殊,想更好地把世界观架空,避免与现实产生联想,所以加入了一些很扯的设定,作者也觉得扯(够。

第37章
下午, 秦宝接到了著名模特机构芙芳事务所的电话。电话讲了大约半小时,对方的负责人很有诚意,主动和秦宝约时间, 想要亲自飞过来和他面谈。
秦宝先婉拒了, 说要上学暂时没有时间。
对方又问可不可以直接联系他的经纪人, 他们先谈着也可以。
“我们先商量一下,然后再联系您, 好吗?”
他哪里还有经纪人,最后只能趴在校园长椅的椅背上这么说道。
靳斯也坐在椅子上,因为秦宝不让她请吃饭, 她就坚持请秦宝喝奶茶, 很细心地点了无糖的, 不过秦宝喝得很少, 身上没骨头似的,一直懒洋洋的见地方就靠。
靳斯说:“你今天看起来好累的样子,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过去大半年, 除了一些提前完成的物料,秦宝便再没有过任何曝光,也没有出现在任何T台, 他接连缺席了两次时装周,早已跌出模特排行榜, 网上都说他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雪藏了。
至于学校这边则是接连请了病假,所以靳斯以为他是身体不好。
秦宝:“没有, 我好得很, 哪有那么脆弱。”
不用担心, 只是纵欲过度而已。
这是可以说的吗。
靳斯犹豫问道:“秦宝, 我想问你个问题。”
还以为对方看出了什么, 秦宝下意识摸了下自己后颈的腺体贴:“你说。”
“你是不是要转行拍电影啊?”
原来她也看见了Flow上的新闻,是要问这个。
秦宝放下手:“没有,暂时没这个想法。”
靳斯:“我也觉得不像,我说他们还不信。”
“他们?”
“学校里的人啊。之前邹玖冬追你,他们家不是那个肃风娱乐吗,正好你请假那段时间他也休学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是不是他要捧你去拍电影。”
“他休学了?”秦宝有点意外,却不关心,鄙夷道,“我才不会和他搞到一起。”
“那你就还是要做模特的。”靳斯点点头,“我看网上说你和SISI的合约已经到期了,现在还没签约,你会选哪家公司呢?”
秦宝摇摇头,有点茫然。
其实,芙芳事务所已经是金字塔顶端了,机构遍布世界,能分别负责秦宝在各个国家的工作,每个区域都方便对接,资源也是一等一的好,秦宝签给他们可以说是星途坦荡,高枕无忧。
但秦宝自己也很不想承认的是,他还在等SISI。
他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甚至有一些雏鸟情节。小时候的玩具玩到很破旧也不允许大人扔掉,就算买来一模一样的新的,也觉得之前的无可替代。朋友不愿意到处结交,认定了谁就是谁,被伤害后会很难过,会一直记仇,就连当初看上了丰成煜……也念念不忘持续了好几年。
他的Flow名是SISI秦宝,虽然和SISI解约了,但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改掉前缀。
他的确还在等。
可是,SISI那边一直没有采取主动,他又这么要面子,不想主动找回去。
所以,虽然眼看就能重新回到自己喜欢的事业上去了,他却依旧没有觉得多轻松,因为他始终觉得人不如故,新不如旧。可是机会得来不易,他感觉像在做梦,不敢轻易下决定。
靳斯算是秦宝比较亲近的同学,但她不是行业里的人,更不了解他。
秦宝无法和她诉说心中的烦恼。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非常想念许棠舟。
已经失联太久了。
对方过得还好吗?
如果出国重新开始对许棠舟来说真的是一个疗伤的机会,那么他也愿意放手。
晚上丰成煜没有如约回家,听证会上出了点意外,延至第二日,他需要和其他几位同阵线的议员开会。
新闻台播放了会场外的滑稽画面,一个议员正破口大骂,朝另一个议员的车窗上扔鸡蛋,场面混乱,这件事很快沦为笑柄。
秦宝看完了新闻视频,没有在视频里看见丰成煜。
按照丰成煜的性格,失态、吵架是很丢份儿的事,他就算和谁政见不合,肯定也是站在高处,看小丑似的打量对方。
紧接着,会议又延至第三日。
丰成煜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他给秦宝发了叮讯,秦宝只看了,但都没回。
本来就是约定好【每周一、周五】见面的,丰成煜完全可以不向他报备行踪。
秦宝甚至觉得丰成煜最好是周五也回来不了,那么就不会显得因为没有工作,每天都按时回家的自己是在等待什么了。
不过,除了上学,秦宝有了事情要做,盛叔叔给他推荐了相熟的教练,他开始抽时间去学车。
刚学了两天,他就在傍晚接到舒鹤兰的电话:“小宝,你现在在家吗?”
秦宝刚到家:“……在。”
不是长辈的话能不能好好叫名字。
他有时候觉得丰成煜这个死党也焉坏。
舒鹤兰笑着说:“那你等我二十分钟,你老公叫我送个东西过来。”
秦宝挂了电话。
这下他确定了,这人不是焉坏,是真的坏。果然人以群分,舒鹤兰和丰成煜就是一丘之貉。
二十分钟后,舒鹤兰开着他那辆银色轿车来了。
晚霞倒映在车身上,流光溢彩。
舒鹤兰一下车,就打量眼前的房子:“啧,真豪华,丰成煜这家伙确定不是在傍大款?”
秦宝就站在车库外面的道上,背后是一大片白色花球,有他在,整个场景看起来像房地产广告海报。
“他叫你拿什么给我?”
秦宝问。
“等等。”舒鹤兰打开后备箱,拿出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总觉得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点沉,秦宝狐疑接过,打开来却是一只银白色的机车头盔,不由得讶然:“……”
舒鹤兰说:“他认真做了功课,连夜托关系找人订购的,安全性能很高,适合新手。他说如果你戴着还算舒服的话,再找个时间去根据你的头型做定制款。”
什么啊,一个头盔而已。
用得着连夜订购,还专门让朋友送过来吗?
“太早了吧。”秦宝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都还没驾照,而且学校有头盔的。”
舒鹤兰笑得意味深长:“没驾照是一回事,你骑不骑又是一回事。”他朝着车库里那台机车说,“有这台家伙在,你老公都睡不着觉,生怕你一言不合就出去飙车。”
一口一个老公,秦宝无大语。
偏偏他和舒鹤兰不是很熟,人家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情况,还真不好纠正,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没驾照我才不碰呢,他操心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对舒鹤兰说:“谢谢你帮我送过来。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孤A寡O的,舒鹤兰可没想做客。
不过也没想到秦宝会这么直接,他算是有点明白丰成煜看上人家什么了。
舒鹤兰临走前扶着车门,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宝,你那个朋友安清言的手机号码,能给我一个吗?有点事想问他。”
人家大老远跑一趟,秦宝哪有不给的。
两个人没交集,他料想一定是有什么正事,便把安清言的号码发过去:“发给你了。”
“谢了!”舒鹤兰挥挥手,“拜拜。”
秦宝走进车库,把头盔放在机车上,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送给单一鸣。
秦宝:[给你儿子配了个头盔。]
上回分别后两人就还没有联系过,秦宝也没有专门表示感谢。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突兀的办法。
单一鸣回得很快:[怎么买到的?]
秦宝:[?]
单一鸣:[我给你选的同款,但是说没货,叫我等。]
内附一张订单图片。
很快单一鸣反应过来:[好的,不是没货,是被你截胡了。]
秦宝也明白过来,不是被他截胡了,是被姓丰的先买走了。
心里一暖,不管怎么样,他多少算是受了人家的好意,于是把照片也给丰成煜发了一份。
丰成煜应该在忙,半小时后才回。
F:[喜欢吗?]
秦宝别扭打字:[嗯,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丰成煜没理会后半句。
F:[戴上给我看看。]
秦宝越看这句话越觉得怪,和那晚的某些情境重合符合,才不管丰成煜要不要看,脸上发热地关了手机。
他决定以后都不要随便和丰成煜聊天。
翌日,荣女士打来电话,让秦宝陪她一起去给外婆挑选生日礼物。母子俩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一起逛过街了,秦宝欣然应允。
秦宝的审美绝佳,身为大模特买过的东西很快就会畅销,总有人要买同款,所以也很受各家品牌的青睐。
荣女士每次叫上儿子去购物,都能满载而归,并且用来配货的东西都不会闲置,有很高的利用率。
久而久之,荣女士的那些姐妹们只要一听说秦宝在,不管人在哪里,都会火速赶到现场一同扫货。
不一会儿,秦宝就被母亲和四位阿姨包围了。
阿姨们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秦宝一点也没不耐烦,他是衣架子,脸又长得好,阿姨们买东西总喜欢拿他比划,也爱给他买。
好容易得了空,大家去贵宾室喝茶挑首饰了,秦宝获得片刻清静,一个人走来走去,然后停在展柜前,里面放着一只漂亮的领带夹。
荣女士买得差不多了,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也凑过去看了想:“你爸爸用这个款式好像太年轻了点。”
说着,她意识到什么,笑起来,“是我误会了,宝儿,你是要买给成煜吗?”
“干嘛给他买?”秦宝耳根发红,“我自己用。”
秦宝穿正装的时间很少,荣女士也不戳穿他,顺着道:“你自己用的话呢,旁边那个款式很适合你。但是这个真的很衬成煜,他整天工作应该也没时间来购物,不如顺便买给他。”
“那……也行。”秦宝叫柜哥拿了,说,“那就便宜他了。”
买完也不要用礼物包装,随便把盒子塞进他的大包里。
像真的是顺便。
买完,他走进贵宾室等阿姨们,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手机,又坐在一旁喝了两杯冰水,脸上的红还没降下来。
荣女士伸手摸了下,担心道:“宝儿,你好像在发烧。”
秦宝长手长脚的,酷酷地靠在沙发上。
他只觉得手脚有点没力气,空气很闷:“没有吧?”
荣女士就两手捧着他的脸感受了一下:“是真的体温有些高,你觉得头晕吗?要不要去看下医生?”
秦宝摇头,但接下来让他社死的一幕发生了。
荣女士的好姐妹听了对话,捂着嘴笑:“哎呀,巧巧你糊涂了,宝儿新婚燕尔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荣女士怔了下。
秦宝蹙眉:“什么意思?”
阿姨道:“你们小年轻干柴烈火,还没几天小丰就忙着工作脱不开身,你这症状太正常了。小宝,阿姨告诉你,你这是想要他的信息素了呀。”

手记震动,弹出来一条叮讯。
秦宝正趴在沙发上做模型,考完试了, 他的脑子不太清楚, 做的建模参数有点问题, 现在找了例题复习。
看了眼消息,他没有回复。
过了一两分钟, 手机又弹出新的叮讯。
F:[位置]
秦宝终于拿起手机:[?]
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让自己过去吧。
F:[明天在这里开会。]
秦宝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丰成煜是什么意思。因为迟迟未归,丰成煜是在履行合约内容, 向他报备自己的位置。
秦宝佩服他的严谨和契约精神, 但是觉得大可不必。也知道丰成煜工作忙, 许多时候甚至都算得上争分夺秒。
于是秦宝打字飞快:[不用跟我报备。]
想了想, 又发一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发完就关掉了手机屏幕。
健康的契约婚姻关系就是不要向对方索求太多,也不必太有责任感。
比如,自己学会解决信息素依赖。
刚才一回到家里, 秦宝就上网搜索,看了些科普后确定了阿姨说得没错,他好像是真的想要丰成煜的信息素了。
这种情况有个专业名词, 叫做信息素依赖症,常见于未进行终身标记的Omega身上, 而且症状一般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出现。
一、信息素契合度过高,临时标记后产生的羁绊过强, 会让Omega更加渴望Alpha的信息素。
二、短时间内接吻和X行为进行得比较频繁, 造成Omega摄入了过多的Alpha信息素摄。因为Alpha的信息素不止在血液里流动, 在唾液与X液中的含量也是很高的。
秦宝把这两种情况都占齐了, 看完之后面无表情。
网上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 有症状的Omega只需要再让自己的Alpha做一次标记,症状就会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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