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读不回—— by微风几许
微风几许  发于:2024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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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古板的秦家老爷子脾气火爆,家规森严,竟对这宝贝孙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人惋惜:“溺爱啊!溺爱!”
直到那日成人礼。
秦宝身边特地空出一张座位。
宴会过半,那座位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万众瞩目的年轻Alpha事业繁忙,甚至还来不及换正装,只穿了件透着威严感的黑大衣。
好似藏锋宝剑,凛然出鞘。
温柔,锋利,为他命定的Omega而来。
【契约婚姻,先婚后爱】
○嘴比命硬怂包受X衣冠楚楚的流氓攻
○ABO,高契合度,年上九岁
○《小行星》系列文,少量娱乐圈内容
1.设定是娃娃亲。
2.一个骄傲,一个傲娇,攻受都没长嘴。
3.别扭受。
想到再排。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恋爱合约 天之骄子 娱乐圈 婚恋 ABO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宝,丰成煜 ┃ 配角:单一鸣,涂逸森,许棠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臭骄傲和死傲娇
立意:追逐梦想,坚守本心,用尽全力去发光发热

烈日当头。
楼梯在室外,秦宝顶着火辣辣的阳光爬了三层楼,浑身是汗,手里端着的那盒新鲜杨梅还冒着冷气。
模特经纪公司的宿舍条件优渥,是两人间,秦宝的床靠窗,另一张床边摆着整理好的行李箱,但不见人。
有人路过,对秦宝说:“来了?找黎南月呢?我刚看见他上四楼了。”
秦宝笑:“谢谢。”
秦宝转身爬上了四楼。
房间门没关严实,一门之隔,他听见了黎南月的声音。
“……说实话他长得也就那样,我看当时比赛淘汰的那些也没有哪个就比他差,还不是就数他会摆谱?拽得二五八万。”
这时秦宝还不知道对方在说谁。
只是良好的家教使然,让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当时Leo在后台脸都笑歪了,说公司就缺这类型。什么类型?臭着脸的巨婴?”
语气尖酸刻薄。
秦宝十三岁半参加模特比赛进入SISI公司,认识黎南月一年多,每次培训都和他住在同一个宿舍,彼此熟悉。
但此时,秦宝忽然觉得他的声音很陌生。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说话了,是苏合,他平时和黎南月关系不错。
苏合说:“秦宝是挺傲,不过谁叫人家工作多,品牌方喜欢?”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宝心里蓦地一沉。
只听房间里的黎南月冷笑:“什么喜欢?他也不过就是仗着年龄小没长开,那些高奢都变态的,就喜欢这种所谓的男女莫辨的少年感。再过几年,等喉结突出了,脸也不秀气了,他还不是一样的让人挑三拣四?”
男性Omega也有明显的身体发育期。
黎南月已经成年了,他十六岁之后就变化明显,身高没怎么变,但手脚都比以前大了一个码。现在他已经上不了少年品牌秀场,转向成年人品牌发展,但那些多为大秀,竞争非常激烈。
秦宝则是因为年纪小,个子又够高,所以什么都接,一个星期飞三次是常有的事。
苏合说:“那是肯定的,再厉害的Omega也不是无限花期。我们总不会一直被他压一头,像你,连床位都要让给他。”
秦宝站在门外,手里的杨梅很冷,让他的手掌都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他当时只是说了窗边能看见楼下的玉兰花,黎南月就主动提出和他换床位了。
“我有点花粉过敏,要不咱们换一下吧。”
黎南月是这么说的。
黎南月继续冷笑:“床位算什么。你不知道,他在后台还要蹭我的妆位,妆要先给他化。洗澡要他先洗,睡觉要先关灯,说怕亮,我连手机都不可以看。他说要去学校上课忙,每回都使唤我给他拿衣服送洗。宿舍里冰箱他要用,只能放他喝的水,我放个外卖他都说闻了难受。我有次带了我妈做的营养餐,他倒是识货没说不准放,反而让我下回给他也带一份。”
苏合:“你带了吗?”
黎南月:“只带过两次,后面我直接说我妈没做,他还说下次想去我家里。”
苏合问:“那你们两个今晚一起飞丹隆,他不烦死你?”
“我他妈简直想一想就头皮发麻,这个巨婴连行李都是我给他整理的。”黎南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是不想和他多呆一秒。”
秦宝第二晚在丹隆有个秀。
平时秦宝的事务都是经纪人卢哥亲自负责,但他老婆这两天生孩子,不能陪秦宝去了。公司不允许未成年人独自出国工作,是黎南月主动提出反正这两天有空,他可以想陪秦宝去,顺便去看秀。
苏合不解:“我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你在忍什么。”
黎南月鼻子里发出哼声:“总有点原因的……”
苏合:“什么原因?”
“因为他爷爷是……”黎南月压低了声音,“别告诉别人。”
苏合好像吃了一惊,秦宝听见他倒抽气的声音:“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次撞见卢哥他们开会听到的。”黎南月恶意满满地说道,“知道他为什么工作多了吧,也不一定就都是品牌方青睐。总之,我受点气没什么,没有必要把他得罪了,而且说不定有一天这层关系会派上用场的吧,到时候我再让他十倍百倍地换回来——”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狠狠踢开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秦宝站在那里,少年人的身材纤细高挑,神色和平时没什么变化。
他看着两人,用略带倨傲的语气喊了声:“黎南月。”
黎南月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表情很不自然,装模作样地问:“不是四点去机场吗,你提早来了啊。”
“嗯。”秦宝说,“你上次说杨梅好吃,给你带了一盒。”
他把手里的盒子往前递了一下。
杨梅是管家一颗颗挑选的,私人种植园产出,又大又多汁,装在保温盒里,底下铺了一层冰。
黎南月笑了笑,走到门口来接:“谢谢啊。”
谁知他刚伸手,秦宝手里的盒子就掉在了地上,湿润的杨梅落出来,骨碌碌滚了一地。
黎南月连忙弯腰去捡,抬头时脸色变了变。
秦宝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好像是故意的。
房间里的苏合也明白过来,脸红一阵白一阵。
对听到两人的谈话秦宝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黎南月:“你的护照呢?”
因为准备出发了,护照就在黎南月身上,他拿出来,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秦宝接过去,只翻看了护照第一页,确定是黎南月的,抬手就撕了。
护照“哗啦”成了两半。
黎南月扑上来,又急又怒:“你干什么?!”
秦宝冷冷地宣布:“黎南月,你现在得罪我了。”
当晚秦宝一个人飞了丹隆。
卢哥知道情况后心急如焚,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秦宝只对他说“以后我在公司不和别人一起住”就挂断了电话。
他才十五岁,家里惯着长大的,的确不够独立,可是也绝不承认自己是巨婴。就算他不清楚如何在酒店办理入住、不清楚如何与工作方对接,但他的英语不赖,大不了多问几个问题,多遭受几个白眼,还是都能一一搞定的。
第二晚工作完已是深夜,湖城下起了大雨。
电话从首都打过来,秦先生那边还是白天:“这件事情的确是那人做得不对,可是你再怎么生气,还是不应该撕了别人的护照,太任性了。”
和秦宝有关的任何事,卢哥都不敢瞒着秦家,肯定是了解完情况就事无巨细地向秦先生汇报过了。
秦先生一辈子儒雅斯文,教儿子也永远是温良恭俭让。
“别人没有护照,就不能出国工作。不仅仅是影响他自己,也影响了其他人的工作安排,其他人又没有做错什么的。”秦先生教训,“而且你这个行为只是一时的解气,并没有什么意思。”
秦宝坐在公司为他安排的车上,正准备回酒店。
听完这话绷着脸回答:“有意思。”
秦先生:“有什么意思?”
秦宝:“我心里爽。”
秦先生一时语塞,只好循循善诱:“好吧,你心里是爽快了,可是别人会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你爷爷?”
又是这一套。
秦宝只觉得太阳穴扑通扑通跳,比刚在在T台上还有节奏感。
秦先生:“你爷爷为联盟为国家鞠躬尽瘁,你要让人家背地里说他闲话吗?如果被人说他的儿孙小辈仗着他的权势,在外面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毁了他的清誉,你觉得值不值得?”
秦宝忍着头痛:“嘴在别人的身上,我管得了别人怎么说?”
秦先生仍然好脾气:“可是这些明明都是可以避免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忍一忍,退一步也就算了。”
秦宝:“凭什么我忍?我强我就得忍?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到底要发生什么才是大事?”
秦先生:“凭你是秦振渊的孙子,你就是该忍。这确实不是大事,做可造之材、出人头地才是大事,不给秦家抹黑、维护秦家形象才是大事。”
一番话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地听,秦宝快要倒背如流,忍无可忍终于“啪”地把电话挂了。
秦先生不想惹他,倒是没有马上再打过来,只是发了条信息,说次日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生日宴会,他一定记得按时出现,不要迟到。
回到酒店,委屈和异国他乡的孤寂感一下子涌上来,秦宝扑进枕头里面,刚狠狠地锤了几下床,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见勿扰——”
他气冲冲地打开门,看清来人滔天怒火霎时灭了一半。
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出现在门口,大概是冒雨跑来,头发还是湿的。
“Surprise!”
秦宝惊喜,直接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顶着一张冰山脸,幼稚地冲他比了个爱心:“想你了呀。我明天也有一场秀,刚刚才落地,趁我妈不注意就打车跑过来了。”
两人并不在同一城市生活,上次通电话也是两周前了,秦宝只提过自己会在这里落脚,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跑来。
秦宝大无语:“许棠舟你是猪吧?凌晨一点你给我一个人在路上打车?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这不是没事嘛。”许棠舟进屋晃了一圈,问,“黎南月呢?不是说他陪你来?”
秦宝给他找了毛巾,阴森森回答:“别给我提他。”
许棠舟一边擦头发,一边狐疑地盯他的脸:“吵架了?不对,你眼睛好红,刚刚是在哭吗?”
秦宝黑着脸:“放屁。”
朋友的突然到来让秦宝心情好了不少,空荡荡的夜晚也活了。
他们不常见面,但经历相似,所以有说不完的话。许棠舟不打算走,给母亲报告之后就抓了秦宝的用品去洗漱,然后两人靠一个枕头上聊天。
秦宝还是忍不住,将事情对许棠舟讲了一遍,两人同仇敌忾,把黎南月骂了个狗血淋头,许棠舟还夸秦宝护照撕得好。
“你不要在垃圾桶里捡朋友。”许棠舟说他,“这么看来那个苏合也不是什么好人,早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是件好事。”
秦宝心情更好了:“没错。”
“但是呢,你交朋友性别也不要卡太死,其实也不是每一个Alpha都讨厌的。”许棠舟喃喃道,“主要还是看本身的性格,我说的那个哥哥也是Alpha,他就挺好。”
秦宝曾对许棠舟讲过,因为身边的发小清一色都是Alpha,分化后不太能管得好自己的信息素,秦宝就不大和他们玩得来了。
秦宝听了这话果然嗤之以鼻:“Alpha身上是臭的。”
许棠舟质疑:“没有吧,我没觉得。”
“Alpha的信息素就是臭的,他们像野兽一样,就知道圈占领地。”秦宝吐槽,“你没觉得是因为你还没真的分化,闻不到。不然等你分化了再去闻闻看,你那个哥哥说不定也是信息素乱飙,臭臭的。”
许棠舟立刻反驳:“不可能!”
秦宝想翻白眼。
聊到后面许棠舟打了个呵欠,声音渐弱。
秦宝睁眼看了会天花板,把昏昏欲睡的人摇清醒:“所以你都不问问我爷爷是谁?”
许棠舟迷糊道:“是谁?”
秦宝说:“是秦振渊。”
他看着许棠舟的脸,不想放过对方表情的一丝变化。
但是许棠舟只“哦”了一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对他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难怪你每次作业写得那么快,你爷爷打人肯定很疼。”
秦宝:“……我打人也很疼,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可惜那盒杨梅。”许棠舟的关注点永远跑偏,“你都没有亲手给我洗过杨梅。”
秦宝哽住,气道:“……谁告诉你是我洗的!我才不可能给姓黎的洗杨梅,他也配?”

一觉醒来,房间里又只剩秦宝一个人了。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吭哧吭哧打字发给许棠舟:[我真没有给黎南月洗杨梅。]
那边要彩排,应该是正忙着,没有回复他。
这天是周日,秦宝的时间也特别紧,他得赶回去出现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和朋友彻夜畅聊的后果就是睡过了头,他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退房去机场。
路上堵车,抵达机场时离登机只剩五分钟。
好在嫌黎南月碰过的行李脏,他这次什么都没带,只背了一个很大的双肩包,戴着口罩就风一样往登机口跑。
作为最后一个上飞机的人,免不了被其他乘客行注目礼。
秦宝昨晚没认真卸妆,蓝灰色的发稍还缀着金粉,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风尘仆仆有点狼狈,但邻座的那个Alpha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间也太久了点吧?
秦宝本不想理他,等飞机平稳后就掏出作业,开始一心一意地做题。
但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逐渐闯入鼻腔。
是邻座那人故意释放的。
秦宝余光打量,对方大约三十多岁,体态稍显油腻,一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想要搭讪的心思蠢蠢欲动。
臭臭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了。
秦宝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忍了一会儿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于是“啪”地一下把作业合上,口罩也扯下来,转头不客气地问:“你看够了没有?”
看清他的脸,对方似乎明显地吃了一惊。
相较于高挑骨感的身材,那带着愠怒的面孔明显还是个少年,Omega的年纪很小,最多不过十五六岁。
他手里那本合上的册子,封面则清楚地写着标题:《首都高一数学大闯关》。
Alpha连忙解释:“不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秦宝凶巴巴地问,“再看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Alpha尴尬地别过脸:“……误会,误会,对不起。”
现在的小孩是吃了什么长这么高!
秦宝盯了他一阵,确信他不会再骚扰自己,才重新翻开练习册,并用手臂把它挡了起来。
落地首都正巧遇到上下班高峰期,首都的交通也是堵塞得一塌糊涂。
秦宝一路上手机响个不停,全是几个发小发来的信息,说老爷子已经问了好几次他人在哪,他们帮忙打掩护快要瞒不过去了。
这些家伙闲着没事干,竟然一早就被父母带去了宴会现场,比他这个亲孙子还殷勤。
[来了好多客人,都问你来着。]
[排场真大,我还看见XXX了。]
[废话,老爷子七十大寿呢,谁不赶来贺寿?]
[人都要来齐了。]
首都艳阳高照。
出租车堵在路上一动不动,秦宝催了好几遍,又问司机能不能抄近路,他知道有条小路通行,过了那段就很快了。
“那可没办法。”司机没好气地说,“您看我堵这儿挪都挪不出去,哪儿还能抄近路?您要实在着急,建议您用跑的,估计都比开车得快。”
秦宝:“……”
这里离宴会厅还有二十多公里,干脆用飞的怎么样?
[宝哥,我听你吩咐把礼服给你带来了,但是你再不出现可就要露馅了啊。]
给秦宝发这条信息的是单一鸣,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单一鸣家附近。
秦宝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打电话过去,单一鸣马上就接了。
他快速问:“你车在家没?”
单一鸣愣了下:“在啊,怎么?”
“钥匙也在吧?”
“在,不是,你想干什么?你个未成年没驾照别想骑车上路——”
“少废话。”秦宝说,“我现在去骑你车过来,十几分钟到,你在门口接我。”
单一鸣比秦宝大几岁,大学后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那房子离单一鸣的学校比较近,秦宝知道他家门锁密码。
说完秦宝就挂断电话,行云流水地扫码付款下车,也不管单一鸣吓个半死对他夺命连环call,背着包就在车辆密集的车道上穿梭,引得喇叭四起。
单一鸣的车子乖乖停在地下车库。
银白色的魅影。
完美的流线型,勃发的肌肉感,充满爆发与重量感的外型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它。
秦宝会骑机车,但是不熟悉,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可是黎南月那句“巨婴”对他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这个时候他不想搞砸,好像没了人帮忙他真的不行似的。
手机一直都在响。
秦宝生涩地把车子发动,两腿撑地,成功地调了个头,然后才想起来应该要戴头盔。
他把车子停好,在单一鸣车库的墙壁挂架上找到头盔,戴好后重新迈开腿跨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与魅影这种重型机车相比,那辆汽车显得非常低调,它的型号却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奢华,毕竟它的售价足够买下好几十辆魅影。
轿车车窗紧闭,反着光的玻璃保护主人隐私,只有从某些角度,才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人。
但现在秦宝就能确定,车里的确坐着一个人。
对方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正一言不发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大概又是一个闲得出鸟的智障Alpha吧。
秦宝想。
那种被人在暗处观察的感觉比被赤裸裸地视奸还要令人不爽。
秦宝现在可没有时间上去找碴,只想着赶紧走人,于是利落地戴好了头盔,发动车子飚出了车库。
机车声浪中,丰教授夫妇来到了黑色轿车旁边,只看见一道银色的影子。
丰教授说:“我好像在学校里也见过那台机车。”
妻子林教授扶着他,说:“应该是单家那个孩子的,叫单一鸣,前几天电梯里遇到了,听说准备参加比赛呢。他们今天也要去宴会。”
驾驶室车门打开。
年轻的Alpha下了车,替父母拉开后座车门,温和地问父亲:“您确定还要去吗?”
临出发,丰教授忽然感觉偏头痛,让林教授陪他回去吃药,儿子丰成煜则在这里等。
吃完药已经好些了,丰教授摆摆手:“要去的,老爷子过大寿,我不去像什么话?”
丰成煜便“嗯”了声,道:“要是有任何不舒服,您要及时告诉我。”
这套房子不常住,父母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丰教授最近手上有几个项目,偶尔指导学生晚了才会在这里住一宿。
丰成煜在国外待了几年,学成归来,个子已然高到母亲都要仰视,再加上Alpha气质凛然,言语间都有些令人生畏的疏离感,像极了当年的丰家老爷子。
林教授笑眯眯地拍拍他:“放心,你父亲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他这就是紧张。”
丰教授自不承认,坚持说是昨夜辅导学生做实验太晚:“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么多年没去过那些场合了,生疏啊。”林教授说,“再加上头一回带着儿子正式在那边露脸,我看你昨晚挑了好几条领带。”
丰教授干咳一声,岔开话题:“成煜,你刚刚回国,路况不熟悉,不然我们还是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吧?”
“司机?”林教授又拆他台,“平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车都没有,哪里来的司机?我看你现在总不能打去给国防部,叫他们给你临时指派一名?”
丰教授:“你又说这些话,我要是真拨通了电话,要先挂掉的还是你。”
两个资深社恐谁也别说谁。
林教授不好意思道:“昨天蕊安打给我,说她今天要来接。我怕影响她出行坚持不肯,她才勉强算了,还是叫人送了辆车来。”
丰成煜已经发动车子:“没事,我还记得路,再说还有导航。”
他一向沉稳,车子出库,很快平稳顺畅地驶入了道路。
父母说回了刚才关于机车的话题。
“单家的那个孩子应该是要入伍的,怎么去参加赛车比赛了?”
“这一代的孩子们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走安排好的道路。像秦家小宝,也是跑去做了模特。”
秦家小宝几个字恰到好处地闯入丰成煜的耳朵,仿佛父母提及只是自然而然。
他不松不紧的握着方向盘,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车流。
“小宝今年十四了吧?”
“十五。”
“转眼就长大了。怎么会想起去做模特的?”
“追逐梦想不是很好?”林教授说,“说明他不甘愿做温室里的花朵,要做敢于直面风雨的坚强小树苗。”
丰教授从后视镜里看向丰成煜:“当然是很好的,就是孩子小,怕外面世界太复杂,万一将来真有缘分,事业上还是得有人多帮他把把关。”
丰成煜冷淡地撇开眼,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林教授不赞成地说:“小宝至少不飙车,我看他就乖得很。”

说是抄近路,但秦宝抵达宴会现场还是花了半小时。
见到他好胳膊好腿的来了,等待在门口的单一鸣只感觉腿一软,后背出汗:“哥,我的宝哥,拜托你下次别这么玩我。”
“你怕什么?摔了也是摔我。”
少年摘下头盔,轻轻甩来一个眼刀。那张白皙的脸泛着生动的红,热出的汗水挂在额角,说不出的生动。
单一鸣半晌憋出三个字:“犯法的!”
把头盔和钥匙扔给单一鸣,人也下了车。
秦宝不以为意:“我一会儿就去自首行了吧。”
他站在那儿,不比单一鸣矮多少,头发乱糟糟的,白T恤后背也被汗湿了一片,张嘴就问:“给我带的衣服呢?”
“在楼上,我帮你开了个房间。”单一鸣回答,随后重点补充道,“秦宝,你以后不准随便骑我车。”
秦宝有点不耐烦了:“少废话。你那车笨重得要死,要不是赶时间送我我都不要。”
虽然是宴会后门,但因客人多,仍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担心被熟人撞见自己这副邋遢样,秦宝没废话,让单一鸣直接带路去房间。
半途上遇到了单一鸣的妹妹单一可。
单一可含着棒棒糖,不忘给秦宝报信:“宝哥,秦叔叔在找你呢。”
“好。”
单一可又说:“我告诉他你房间号了。”
单一鸣:“……”
秦宝回答:“我谢谢你啊。”
也不知道是哪边的间谍。
这家伙刚满十二岁,也是个Alpha,刚进入腺体发育阶段,大概是个傻的。
“不客气。”她穿着花裙子,蝴蝶一样围着秦宝转,“宝哥你化妆了吗,挺好看的,假睫毛好自然,我最近在学化妆,链接给我一个?”
三人刷卡进了房间,秦宝把背包扔在地上,开始脱衣服:“睫毛链接没有,实在想要你找我妈去。”
单一可说:“秦叔叔不是和你妈妈离婚了吗?我看荣阿姨今天没来啊。”
小妹一如既往地在秦宝雷区蹦迪。
他转过头来,后槽牙已经咬紧了:“单一鸣。”
少年初长成,脱下衣服能看见肩膀比儿时宽了不少,腰部劲瘦,胸膛覆盖薄薄的一层肌肉。
单一鸣“哎”了声,伸手遮住妹妹的眼睛,自觉道:“我马上带她滚。”
单一可不明白:“哥你干嘛?”
单一鸣把人往外拖。
“AO授受不亲。”
“啊?宝哥有什么关系?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三个人小时候每年的暑假游泳课都一起上。
“……现在不准看了。”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单一鸣翻白眼,“总之不准看了。”
两人快速消失在门口,秦宝怔了怔反应过来他们在避什么。在秀场穿脱衣服习惯了,什么性别的人都有,他甚至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分化真麻烦,他撕开后颈的腺体贴,想着,连单一可都开始AO有别了。
单一鸣给他带来的礼服就放在床尾。
正正经经的西服套装,还有一个黑色领结。
秦宝洗完澡,认命地摘下耳钉,以防万一还用粉底遮了小臂和脚踝的刺青,再把洗干净一次性染发剂的头发往后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接着,他穿好衬衫、西服套装,将衬衫领口扣至最高,再系上了领结。
一层一层叠加,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要扮演一个乖乖牌。
秦先生可能是掐着时间来的。
进门后看他这副样子,秦先生本来有一肚子教训的话也咽了回去:“准备好了没有?”
没再提他撕护照的事。
“好了。”秦宝说,“爷爷在哪里?”
秦先生:“在外面和客人说话,刚提到你。你这回一个人出国的事,我是替你瞒着的,下次不能再这么冒失的往外面跑了。今天爷爷生日,什么都顺着他一点,一会儿让他说两句也没关系,别动不动耍小脾气。”
秦宝:“知道。”
秦先生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关心道:“腺体贴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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