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钻进反派怀里了/偏执反派痴迷和我贴贴—— by青枫月
青枫月  发于:2024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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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赵箐凑上去,“有我们校草帅吗?有我们迟茸好看吗?”
迟茸:“……”
罗琪梧笑起来,“我还没见着呢,不过能比过他俩的不多,我们茸茸出道当明星都绰绰有余的。”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迟茸。”罗琪梧转向迟茸,眼含好奇,“过年前那几天,女星虞渔被爆消息说包养四个小帅哥,结果是儿子侄子那事,你知道不?”
迟茸:“……”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迟茸心脏提起来一点,点点头,眼睛眨一下,“……知道。”
罗琪梧眼睛晶亮,“里面有个人,我感觉和你好像啊,怎么样,我们茸茸想不想出道?别的不说,至少我们班,鼎力支持啊!”
呼,还好还好,不是认出来了。
迟茸悄摸松口气,笑一下,眼睛弯弯的,“谢谢琪梧姐,不过我现在没这打算。”
罗琪梧遗憾一声。
“来了来了,老师来了。”
“吱呀——”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老师。穿着长风衣,带着副薄眼睛,单臂抱着书本材料,儒雅的迈步进来。
迟茸一眼看去,瞧见对方打扮,心脏猝不及防剧烈悬起来,指尖一抖。
这是……!
他飞快看清对方侧脸。
……不是,不是,他看错了。
长得不一样,只是打扮有点像。
迟茸轻轻松口气。
男老师站上讲台,转过身来,温和笑着,“同学们好,我们你们的大学生心理健康课老师,也是你们的心理咨询教师,我叫严诚,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严诚模样还不错,打扮雅致,说话也透出股温和的气质,底下同学们起哄几声,严诚笑笑,推了下眼镜,扫视底下学生。
“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我知道,大部分同学都对次不以为意,但其实这门课的开设很有必要。”
“每个人都有烦恼困惑,积压久了,就会造成或轻或重的心里影响,甚至就在我们的在座的同学中,我觉得,也不乏存在一些有心理阴影的人。”
迟茸看着上面严诚,指尖转着笔,微微抿唇。
一边的赵箐悄摸接茬,“啧,我得了没有手机就焦虑的病,手机没电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抖腿,可怕至极。”
迟茸笑起来,“那你还有手机满电但看不见消息也不回消息的毛病。”
赵箐一咧嘴,嘿嘿狂笑,“哎对,没毛病,还是你了解我。”
底下闹哄哄的,严诚老师也不急,拿着花名册翻看,“我们第一节课,先带大家认识一下'心理'这两个字的力量吧。”
“叫一名同学上来做个小游戏。”他翻着名单,随意笑笑,抬眼道,“迟茸,迟同学,上来一下。”
迟茸:“???”
怎么叫到他了。
迟茸一愣,抬起头望过去,稍抿了抿唇瓣。
他顿顿,站起身上到讲台前面。
这是节大课,相对应的,教室也很大,迟茸刚刚坐的位置不算很近,看不太真切,这会儿离的近了,清清楚楚看见严诚的模样,甚至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香水味。
熟悉的味道。
雅致里藏着几分腥甜。
他看着对方,恍惚一瞬。
严诚朝他笑笑,目光隔着镜片落在他身上,像在打量,又仿佛没有,儒雅随和,“迟同学别紧张,只是做个小游戏。”
他递过来一个像心电检测的夹子,连着个黑不溜秋的方型仪器,示意少年夹到手指上,定定瞧着他,笑着询问。
“迟同学,今年多大?”
迟茸抿唇,“过完生日十九。”
严诚点头,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很明显的圆形,又问,“家里几口人?”
迟茸稍稍蹙眉,“三口。”
妈妈,乐哥,算上萧颜四口,不过萧颜现在在国外。
严诚在刚刚的圆下面又画了个圆,竖着一排,清晰明了。
“谈恋爱了吗?”
迟茸:“……谈了。”
底下哄得爆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承认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不知道吗?上学期放假前,迟茸和校草当众亲亲了!”
“听说是有人表白迟茸,校草吃醋,哈哈哈哈哈。”
“呜呜,好甜!”
下面同学闹哄哄的,严诚也笑,只有迟茸,心脏莫名紧绷着。手指上连着的仪器不时亮起点点红光,严诚视线隔着玻璃片落过来,像被分割成几束的光刀,莫名刺人。
他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拿出来到处说,但要是说没谈,大尾巴狐狸肯定不高兴。
严诚又画一个圆,继续问问题,这回他语速快了不少。
“有不想记起的过往吗?”
“……没有。”
严诚画了个三角。
“常常做噩梦吗?”
“……没有。”
又一个三角。
“迟同学觉得自己心理状况良好吗?”
“是。”
还是三角。
“和你的恋人在一起时,只有高兴,没想过分开吗?”
“是。”
“滴滴——”仪器响了几声。
严诚不知道怎么拨弄两下,一个平板的电子音顿时响起。
“测谎实况——”
“诚实、诚实、诚实、撒谎、撒谎、撒谎、撒谎。”
“滴——!”
漫长的,尖锐的警报声响起,迟茸耳朵里一阵嗡鸣,脑袋里空了一瞬。
严诚笑笑,儒雅平和,“七个问题,四句谎言,迟同学谎话有点多呢。”
测谎结果和心理老师的自身评估结果对得上,底下也安静下来一会儿。
慢慢的,慢慢的。
许久才有几句声音,嘀嘀咕咕。
“什么意思啊?”
“迟茸心理状态不好,还……想和江枝惑分开?”
迟茸心脏拧了一把,抿紧唇,指尖掐的发白,目光无意识朝侧边一瞥,倏地张大眼。
一个清俊人影站在门外不远处,眸子黝黑,沉默的抬眼望过来。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茸茸崽反攻大作战。
茸茸崽为了反攻,下药把大尾巴狐狸放倒,得意哼哼,“臭狐狸,你也有今天,落到我茸茸崽手上了吧!哈哈哈,有你苦头吃了!”
大尾巴狐狸一动不动,微微笑着,温柔极了,“崽崽想让哥哥吃什么苦头呢?”
茸茸崽哼哼,超大声激动,“崽崽要压你,要压时你!嘿!”
说来就来,茸茸崽飞快扒大尾巴狐狸衣服,试图把狐狸翻个身,嘿咻用力——嘿咻嘿——抱不动QAQ
茸茸崽累够呛,软软嘟囔,“哥哥好重。”
大尾巴狐狸笑了,尾巴漫不经心的绕上茸茸崽腰身,一点一点绞紧,“那哥哥帮崽崽锻炼一下好不好,崽崽有力气了再来压哥哥。”
茸茸崽半信半疑,“怎么锻炼?”
大尾巴狐狸笑容柔和,“床上锻炼啊。”
尾巴一紧,茸茸崽猝不及防被压了个结实,惊恐哼唧,“你要干什么?呜呜,不、不能这么练,崽崽要压你!”
大尾巴狐狸笑着,“好好,你压我:)。”
茸茸崽哇的一声,哭更狠了,“欺负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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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望着外面那个人影, 脑袋里有片刻恍惚,连自己怎么回到座位上的都不记得了,周围人的窸窣讨论声他也听不见。
下了课, 迟茸连忙往教室外跑。
江枝惑依然在楼道里,倚着墙,眉眼间斯文冷淡, 黝黑的眸子若有所思似的。
“……哥、哥哥。”
少年脸色微白,抿着唇,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江枝惑侧目, 面容清俊。
“过来。”
迟茸抿唇,快步冲了过去,撞进男生怀里。
“我、课上那个问题,我……”
他想解释什么,但不清楚该怎么说, 语句紊乱,心脏乱七八糟的跳着。
他只是害怕周围人像当年的小动物一样, 因为他受到伤害,他没想……
“唔……”
后颈忽然被按了按, 一双微凉的手拢上温热后颈, 迟茸轻抖了抖,抬眼,撞进男生黑漆漆的眸子里。
“你想了也没用。”江枝惑垂眼盯着他, 嗓音低沉, 带着丝冷厉,“我不许。”
他扯扯嘴角, 弯出个浅淡的笑来, “崽崽, 我不管你有什么阴影想法,只有一点绝不可能。“
他笑容微凉,眼底的占有欲惊人,一字一顿,“想分开,绝不可能。”
迟茸心脏紧缩了几下,眼睫颤了颤。
这一茬似乎是过去了,大学生心理健康课上公开点名,又是大课,迟茸的事当然也被放到了论坛上,不过反应倒也不算太剧烈。
【细节控】:迟茸做噩梦,心理状况不会是咋回事呀?好奇.jpg
【龙龙龙龙龙】:好奇啥好奇啊,人家个人隐私有什么好好奇的。
【诶咳咳】:就是就是,天天问天天问,问什么问。
【细节控】:那迟茸为什么课上撒谎?七个问题四句谎话,啧啧。
【单独小骄傲】:那不然让人家当众承认他做噩梦,还有心理创伤?这种话本来就不好当众说啊。
【狂囧】:那老师问的问题就很奇怪,这种秘密隐私本来就不该当众问,他还在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测谎仪,这是个心理老师该干的事吗?!
【但三秒】:就是就是,有些问题我听着都觉得离谱,根本就不适合拿出来当众说。
【磕CP好甜】:唉,叹气.jpg,我倒不在意他的隐私,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茸茸真的想和校草分开吗?QAQ
【小灵灵灵】:该不会他俩一开始就是因为论坛狂磕,赶鸭子上架才在一起的吧,大哭大哭.jpg
【但是但是】:呜呜呜,先别这么想,下了课我还看茸茸和校草抱一起呢,可能以前想过分开,现在不想了呢?期盼.jpg
【稀碎】:是啊是啊,我也想过和我男朋友分手,我妈无数次想过和我爸离婚,不也没分没离吗,瘫倒jpg
【小恐龙】:姐妹,你这样一说好像更难过了啊QAQ,呜呜呜呜呜呜呜。
寝室里,江枝惑在洗澡,迟茸看着不小心点进去的论坛页面,无声轻叹口气。
那个老师,那些问题……
总觉得有点不寻常。
浴室里水声哗啦,迟茸走神一会儿,无意识用指尖戳进拇指指腹,划拉几下。
他呆呆出神片刻,晃晃脑袋,找出今天取回来的快递。
他没买东西,也不知道谁给他买的,可能是妈妈?
迟茸眨眨眼,拿起包装盒,小小的一个纸盒,巴掌大,里面东西很轻,晃晃就发出嚯啦啦的动静。
这是什么?
他疑惑两秒。
盒子两扇活页的纸壳被向外打开,他低头看去。
里面是一个圆圆的纯白小药瓶,里面满满的白色药片。
这是……
他心脏倏地提起来,眼睛睁大。
还有张照片。
他拿起来,刺目的血色猝然映入眼帘。
照片里,少年倚在墙角,脸色苍白,小猫头鹰将头蹭在他手心,留下狰狞的红痕,一动不动。
这是……画室。
谁,谁寄来的?
迟茸眼睛大大睁着,指尖一抖。
“唔。”
眼前忽的一黑,一只带着水汽的手捂住眼睛,细密的温度覆盖上来,传进神经。
没了视觉,迟茸这会儿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很散,像是在颤。
“乖,不看。”江枝惑捂住少年眼睛,把照片从他手里抽走。
迟茸任由他捂着眼,用力抿唇。
江枝惑眉头皱起,盯着照片和药,再拿过快递盒看了看,上面没有寄件人信息。
男生眼底乌沉一片,把东西全部收走,连着快递盒一起,问少年,“知道谁寄来的吗?”
迟茸脑袋里有些恍惚,摇摇头,“……不知道。”
可能,和上学期美院教学楼那个人,是同一个。
江枝惑显然也想到了,之前发现那人,但随着寒假放假,那个人直接销声匿迹,很可能就是学校里的。
学生,或者老师。
他眉头紧了紧,捂着少年眼睛,声音轻了一点,“乖,我先收起来,马上叫人去查,你闭着眼等我,别看。”
男生声音低缓,慢慢响在耳侧,迟茸指尖收紧,不自觉掐的发白,缓缓点头。
眼睛上捂着的手收走,他听见江枝惑把东西拿到了柜子里,然后似乎拿起手机,给什么人发消息,滴滴的提醒音接二连三,仿佛响在人心上。
迟茸闭着眼,脑袋里一片混乱。
迟行堰入狱了,还有谁知道这些事。
之前、现在,那个人把这些事情再推到他面前,逼他想起来,目的是什么?
他想干什么?
照片上的小猫头鹰出现在脑海里,即便闭着眼不看,他脑袋里也依然记得清晰。
迟茸呼吸发紧,指尖陷进掌心,不自觉的颤着。
腰上忽的一紧,男生走近,抱起他,囫囵裹进被窝里,他被人严丝合缝的抱着。
“好了,睁眼吧。”
江枝惑眼底暗色浓郁,摸摸少年耳垂。
少年脸上血色浅淡,睁开眼,眸子里似是有些思虑,又似乎很空,像在走神。
“在想什么?”江枝惑捏着耳垂软肉,指尖摩挲,声音很沉。
迟茸抬眼看他,又垂眼,细微摇头,“……没想什么。”
从心理健康课之后,他脑袋就很乱,各种思维翻搅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江枝惑摸摸他头发,“那个人既然冒了头,那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把他找出来就好了。”
迟茸点点头。
“睡吧。”
少年走着神,听话的闭上眼。
灯熄了,寝室里一片漆黑,朦胧里,少年声音轻轻响起。
“对不起。”他缓声道,“给你添麻烦了。”
江枝惑不喜欢少年的对不起,也不喜欢那样生疏客气的言语。
刚开学,周遭却已然不平静。
那个神秘人藏的很严,但好像并不想就此销声匿迹,没几天,迟茸又收到一个快递。
里面依然是药和照片。
但不同的是,照片里的小猫头鹰,被P掉了。
迟茸看着照片,心脏狠狠揪了一把,小猫头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俊的男生,闭着眼躺在血泊里。
躺在照片里的迟茸跟前。
他曾经梦到过这一幕。
眼下,惶然和梦境重叠了。
迟茸眼睛大睁着,瞳孔漆黑轻颤。
……假的,假的,不可能的。
这是假的。
药和照片被江枝惑拿走,江枝惑看着照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崽崽。”
江枝惑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少年,声音很轻,“别信,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
迟茸手肘支在桌上,把脸埋进手心,低低喘了几口气,抬头弯出个笑,语调软和,“我知道,那个人故意的,我当然不会信的。”
少年尽力平静,浅浅笑着,江枝惑望着他,心脏发紧。
他的崽崽。
如果没有迟行堰,崽崽也不会受这么多磋磨。
江枝惑接手了迟茸的快递,之后都是他先看了,没问题再交给迟茸,迟茸不清楚那个人有没有再寄东西过来,但江枝惑根据快递信息,查的很快,已经有了进展。
那个人的寄件点就离学校不远。
又是一节大学生心理健康课,新来的老师严诚似乎是因为上次点名点到了迟茸,单单对他有了印象。
下课后,严诚让迟茸跟他去办公室,帮他拿调查问卷,拿完分给大家。
迟茸跟在严诚后面,沿着走廊往办公室走。
严诚是特聘专家教室,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他打开门,回头朝迟茸儒雅一笑,“迟同学,请进吧。”
严诚打扮很雅致,性格随和,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基本上节课问的问题被不少人吐槽,也依然很招学生喜欢。
但迟茸看着他,总觉得无端谨慎,不太喜欢。
少年没什么表情,客气冷淡的迈了几步,就站在门口,没往里进。
“老师就在这里给我吧。”
严诚见他不动,笑笑,浅褐色的眸子在办公室黯淡的背景里有些模糊,昏沉不清,“那我去拿。”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帘禁闭,屋里光线格外昏暗,头顶一个摄像头发出刺目的红光,屋里有种古怪的香味。
迟茸抬眼看着,目光和摄像头一圈圆形的红点对上,眼前猝不及防花了一瞬,出现几个重影。
昏暗的房间,刺眼的红光。
他愣了愣,朦胧以为,这是当年那个画室。
儒雅的男人走过来,语气温和,叫他——
“迟同学。”
迟茸猛的清醒,心脏咚咚咚跳动异常迅猛,咬咬唇,警惕看过去。
……不对。
怎么回事。
环境太像了,连那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都很像。
严诚对上少年目光,笑笑,把一厚沓问卷递给他,“因为我更喜欢纸质的感觉,所以没有用网络调查,辛苦你,也辛苦同学们了。”
迟茸心脏跳的很快,耳边有些嗡响,接过,转身欲走。
“迟同学。”
严诚突兀叫住他。
迟茸隔了好几步远,站在走廊里,扭过头,看见严诚笑着,道:“听说你画画很厉害,要好好画啊。”
迟茸:“……?”
莫名其妙。
迟茸抿唇,大步走了。
这个老师给他的感觉很怪,从穿衣风格,到香水,到性格到语气,都很奇怪,或者应该说熟悉。
严诚给他的感觉,很像……很像迟行堰。
办公室里一眼看去,他还以为又回了画室,看见迟行堰拿着东西走过来。
……得告诉江枝惑。
“砰。”
“唔……”
少年飞快下楼,闷头走路,猝不及防一脑袋撞上什么,闷哼一声,手里的问卷差点没飞出去。
“茸茸。”
熟悉的声音响起,腰被揽住,迟茸被人箍着,稳稳揽住身形。
“……江枝惑?”
迟茸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你下午不是还有事?”
“临时取消了。”江枝惑盯着少年打量,他过来看看少年,结果听他们班同学说被心理健康课老师叫走拿东西,不太放心,便找过来看看。
“有没有事?”江枝惑目光扫过少年全身。
迟茸呆了两秒,摇摇头,“没。”
“哎,你们这你侬我侬的,注意一下,旁边还有一个我呢。”一旁带路过来的赵箐牙酸,笑着啧声,“不要带坏我啊,我还小呢。”
迟茸:“……”
迟茸挠挠头,朝他讪笑一下。
他还真没看见赵箐。
迟茸转向江枝惑,定了定神,“我有事和你说。”
他神色颇为正经,赵箐这两天……不,应该说自打第一节心理健康课之后,他就觉得两人怪怪的,这会儿眼疾手快的拿了迟茸手上问卷。
“我去发问卷,你们聊。”
迟茸投过去一个感谢笑容,道了句谢。
江枝惑把他拉倒一边,低声询问,“怎么?”
迟茸摸摸耳朵,脸皱巴着,“我也不确定,就是……”
他迟疑,慢吞吞说了一下严诚的古怪。
其实没有太过可疑的地方。
但太像了。
他和迟行堰,像的离谱。
要不是脸长得不像,岁数也对不上,他还以为这是迟行堰另一个儿子呢。
江枝惑眯了眯眼,摸摸少年脑袋,“好,知道了,这段时间尽量别再接触他。”
迟茸点点头。
“崽崽。”
低缓声音落入耳侧,迟茸腰上一紧,毫无预兆被男生揽住抱紧。
他脸贴在男生肩膀处,愣了几秒,“嗯?”
“别想太多,你最近,思虑太重了。”江枝惑轻叹,摸摸少年后颈,“交给我,我来查就好。”
男生体温包裹上来,在料峭的初春,暖融融的,一路熨烫到心尖上。
迟茸鼻子莫名有些酸涩,把脸埋进他肩窝。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少年声音闷闷的。
“不会。”江枝惑摸他脑袋,斯文从容,“你告诉我严诚的事,能减少我很多工作量。”
迟茸:“……”
什么歪理。
他扁扁嘴,“没有我,你压根就管不着什么严诚的事。”
江枝惑加班,下面员工也加班,员工因为这种事加班也不知道有没有奖金发。
“嘶——”
下巴突然被捏紧,迟茸被迫抬头,对上男生黑沉沉的眸子。
江枝惑弯着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柔和轻缓,“好茸茸,这话我不爱听,换一句。”
迟茸:“……”
迟茸被他死死盯着,感觉像面对一只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猛兽,头皮发麻,心脏悸动的厉害。
但不是慌张害怕,是一种说不出的鼓胀情绪,填满他胸腔,沉甸甸的。
他心脏酸酸的,稍踮起脚,仰头,亲上男生唇瓣。
夜里,少年蜷缩着,眼睛紧闭,眉头也蹙着,呼吸稍乱。
又是画室。
那个被封闭的房间,昏暗无光,只有头顶亮着监控的刺目红点,直直的对着他。
迟茸怔住了,他有时候能知道自己在做梦,有时候不知道。
少年茫然坐着,思维有些空洞,无意识的安抚着身侧一只遍体鳞伤的小兽,一下一下的摸着。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毛茸茸的触感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
光滑,微凉,带着筋韧的弹性。
好像……人的皮肤一样。
他一顿一顿的低头看过去,脖子好像生了锈,每动一下都是生涩的疼。
大腿上枕了个人。
肤如冷玉,眉目清隽,浑身透着股斯文劲,好似一抬眼,就会温温柔柔的笑,然后面不改色的黑你一手。
但现在,那双眼睛闭着。
眼尾沾了血,麦芒似的,细细小小,在那冷白皮肤上却刺眼般的红,好似把他唇瓣上的血色全部吸走,浓缩成了这小小的几点。
迟茸慌了一下。
不对,这不是真的。
这是假的。
江枝惑好好的。
他在做梦,他要清醒。
迟茸轻轻抖着,想挣扎,可不敢大幅度动,即便是梦里,他也不想磕到伤到江枝惑。
他想把男生挪到一边,手心抵上前,触之冰凉。
好冰,真的好冰啊。
还有些微的弹性,触感真实,和现实里的真人一模一样。
难道他搞错了,这里就是现实,这个就是江枝惑?
……不是,不会的。
如果是江枝惑,他叫他,他是会应的,是炙热的,是会笑会动的。
“……江、江枝惑?”
少年轻轻出声,叫叫腿上枕着的人,声音很软,“江枝惑,你陪我说说话吧。”
他笑了一下,有些哽咽,“我在画室呆着的时候,每天每天,感觉时间好长,怎么也过不去,就想和谁说说话。”
但是没多久,迟行堰就真的弄来了几个动物,扔进来。
活着的,奄奄一息的。
能陪他说话的。
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如果之前,他没有想和谁说话,这些个生灵,就不会被扔进来?
是不是他想的太多,神智不清的时候乱说话,被迟行堰听到了,或者他说梦话,被监控录到了。
所以那些个生灵才会出现在画室里。
迟行堰很疯,但如果,如果他不招小动物喜欢,如果他讨厌那些动物,是不是,它们也不会那么倒霉的落到迟行堰手里?
“……江枝惑。”
迟茸声音有些颤,摸着膝上人的脸,“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从这里离开,好不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迟行堰可恶,或许,他也一样?
……不,不能这么想。
不可以。
不可以。
迟茸心脏紧缩着,莫名喘不上气,头很疼,“……江枝惑。”
身子被晃了晃,意识抽离,模糊又清醒。
他被人叫醒了。
江枝惑模模糊糊听见少年叫他,应声之后对方又不理,抬手碰碰他脸,摸到一手濡湿。
他瞬间清醒,开了夜灯后把少年也摇醒了。
迟茸睁开眼,正对上上面望过来的眸子,乌黑深邃的瞧着他,嗓音低缓,摸摸他脸。
“做什么梦了?”
难过成这样。
迟茸感觉脸上被摸到的地方湿润冰凉,他把脸往对方手心贴了贴,触感是温热的。
他轻轻松口气,嗓音发着哑。
“梦见画室了。”
“已经没事了。”江枝惑眼底幽沉一片,放缓声音,“把那个人抓到,就都解决了。”
低沉嗓音传进耳朵,迟茸点点头,手臂勾着男生脖颈,把撑着上身坐起的江枝惑拉下来,“我不吵你睡觉,你快睡吧。”
江枝惑没使力,顺着动作压到少年身上,扭头正好瞧见少年侧脸。
上面泪痕没干,莹莹晃光。
江枝惑心脏发沉,无声轻叹。
这是心病。
是被关在画室两个月,鲜血拢身,抹不掉的阴影。
少年全无睡意,他瞧了对方一会儿,低头亲亲少年唇角,“不困?不困就干点别的吧。”
江枝惑抬起少年下巴,在他耳后颈侧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迟茸睡着了。
明天还要上课,江枝惑只弄了一回,把人弄累了,抱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江枝惑加紧进度查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的事,也查严诚。
严诚是特聘专家,他的本职工作不是教师,是一名私立精神疾病疗养院院长,家里传下来的产业,做到今天,无功无过,生意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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