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程酒壹  发于:2024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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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虎说这话倒是真的,因为他家家主刚接回来这姑娘家的时候,就因为一盆花,她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家主叫他把花挪走了,那姑娘还抱着家主哭了半天都没缓过神,听说家主那天陪了那姑娘一夜。
家主后头还为了那姑娘让他把花扔了,但他没舍得,那花听说是什么名贵品种,一遇水,那花叶便会变成透明的,他觉得好看,就偷偷将花收了起来,藏在了自个儿的房里头。
温玉沉目光一顿,开口问他:“你说那花能不能拿来给我瞧瞧?”
李小虎点头:“当然能了,甭说给大师您拿过来瞧瞧,就是送您也没问题啊!”
“那就送我吧。”
李小虎忽然觉得自己嘴挺欠,没事闲的说要把自个儿那宝贝花送出去干啥?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忍着痛,把自个儿精心照顾了好几天的花给他俩带出来。
华清棠倒是知道温玉沉要这花是何意图,当初那林栩之便是打算送她一朵花,但那之后林栩之就死了,而这次,她又是瞧见一朵花便哭成了泪人,所以他觉得这花兴许便是什么关键线索。
那花端来时华清棠微微一怔。
这花不是别的花,是他们衙门常见的一种鸣冤花,顾名思义——这花多是用来鸣冤的,觉得官府判错但无法敲鼓鸣冤之人便可以花代鼓,写一封信,信上再粘上这朵鸣冤花即可申请重查旧案。
但这位家主似乎并不顾及常芷冉的情绪,没有像李小虎口中的那般重视她,毕竟若真是故友又怎会将这花送到常芷冉面前,让她再度失控呢?
而林栩之送她的那朵花,又是否如他所想——是这鸣冤花?
若是这鸣冤花,林栩之又是处于何种目的送的这花?若要说林栩之喜欢常芷冉,便不可能会不清楚常芷冉的身份,以及常芷冉沦落坊间的缘由,更不会去送一朵鸣冤花来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若是他不喜欢常芷冉,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出要送花的想法,与一个风尘女子产生纠葛。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林栩之有意而为,他是想借这鸣冤花引起常芷冉的注意——那么引起她的注意后,林栩之又是想做什么呢?
林栩之的死,又是否与此事相干?
咔哒——
他俩一个不留神,踩断了个小树枝,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明了。
“谁?!”
屏风外透出一个女子的残影,不难看出那女子此刻的慌张,她又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颤着嗓子大声喊到:“若是要钱财,便随意拿走,不够我可以把我的首饰都扔给你。”
说着,那女子悄然握住自己的钗子,手心冷汗直冒——
倏地!她的手被人钳住!
“啊!!!”
“常姑娘。”华清棠没等她嚎完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当然,是用了自个儿随身携带的帕子捂得,不然他嫌脏。
常芷冉倒真像是被吓了个够呛,那双本来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透出惊恐来,华清棠抬眼,伸手将温玉沉的发带一扯,十分利落的将她的手绑了起来,脚上也绑了,但是用的他自个儿的发带。
温玉沉颇为无奈的看向他:“你就不能找些别的东西来绑她?”
华清棠将他的话如数奉还:“事急从权。”
温玉沉看着眼前这人满脸冷漠的神情轻叹一声:“…好,事急从权。”
“我并非是来寻你麻烦的,只是林栩之一案疑点重重,我还需要常姑娘你的配合。”
常芷冉红着眼眶,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咬着嘴里的布,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华清棠见她没再反抗,便松了口气——虽然被捆了手脚的常芷冉即便想反抗也压根反抗不了就是了。
华清棠跟她打着商量,毕竟常芷冉好歹是个姑娘家,这么待她也不大好:“一会儿我给你松开,你不要跑。”
常芷冉点头,含着布的嘴也象征性的“呜呜”了两声,表示自己同意华清棠的话。
华清棠倒也没继续耽搁,手脚利落的先将她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虽然他扯得时候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但好在最后也忍着脏,将那帕子扯了出来。
他没有叫温玉沉当这个冤大头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觉得自己扯是应该的,毕竟是他给人家姑娘的嘴捂上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姑娘没嫌弃他的帕子脏就不错了。
刚扯下来,常芷冉就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发颤:“我能漱漱口吗?”
华清棠:“……”
他撤回刚才想的话,常姑娘是嫌弃的,还是嫌弃的要命,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即便是担惊受怕也要壮着胆子跟他要一杯水漱个口。
华清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目光落到了温玉沉身上。
温玉沉微微偏头:“要我拿水?”
华清棠点头:“多谢。”
温玉沉失笑:“我何时答应了?”
话是这么说,温玉沉还是起身去寻了水,将杯子递到了常芷冉唇边——不递到常芷冉手上的原因是因为常芷冉的手还没有松绑,而看华清棠这样子,也不像是想要给她松绑的样。
“能…拿近一些吗?”常芷冉向前凑了凑,试探了半天还是没能喝上这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他。
温玉沉这回一步到位,直接喂到了常芷冉嘴里,还十分贴心的问:“还喝吗,喝的话我再去倒一点。”
但这话在华清棠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他觉得温玉沉看起来没安好心,是想要把常芷冉呛死——
于是,他立刻伸手阻止“惨案”的发生,令人意外的是温玉沉的话并没有什么弦外之音,他是真心想问常芷冉要不要喝水了。

第110章
被误会了的温玉沉颇为痛心疾首, 捂着自己心口,凑到华清棠耳边念咒:“傅大人就这么不信任我?”
华清棠颇为冷漠的避开了他并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放在常芷冉唇边, 道:“你可以吐了。”
常芷冉总算是获了救, 她方才含着水的时候就在想自个儿要怎么叫他们把杯递过来,她想要吐水。
就在她绝望的打算咽下去这口脏水时, 华清棠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常芷冉微微抬眸,眼中泛着一丝光亮,是被这屋里的蜡烛映的:“能不能, 把我的手脚也解开?”
其实常芷冉本来以为华清棠说的松开自己是要把自己手脚上绑着的东西都松开, 结果没想到自个儿等了半天,华清棠也没有丝毫要将着发带解开的意思,于是她只能鼓起勇气开口问华清棠一句。
华清棠拒绝了她的请求:“回答完我的问题, 自然会给你解开。”
常芷冉咬了咬唇,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点头应了下来。
华清棠言简意赅道:“你与林栩之此前可见过?”
常芷冉摇头:“从未见过,我们不允许私会外男的。”
没见过么?
“那你可有外出过?”
兴许是她没见过林栩之, 但林栩之见过她呢?
常芷冉继续摇头, 似乎是知道华清棠在想些什么,故而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告诉华清棠自个儿不可能见过任何男人:“不曾出过门, 平日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在不须堂内的, 不须堂的后院中也没有外男可以进来。”
华清棠微微蹙眉,但并未表露出什么, 正要起身去取那鸣冤花便发现温玉沉眉眼带笑的将花递到了他跟前儿。
华清棠薄唇微动,烛光映射下, 无声朝温玉沉开口道:“多谢。”
温玉沉也趁着机会朝他无声开口道:“傅大人打算怎么谢我?”
华清棠看清这话后当即冷酷无情的转过脸,用行动明确的告诉他“不谢,一次也不谢”。
温玉沉吃了瘪也不恼,只是撑着下巴偏头看华清棠一脸认真的继续问常芷冉有关林栩之的一切。
他在一边没细听,左右这人一会儿跟自己出去后也会跟自个儿复述一遍。
“最后一个问题。”
常芷冉闻言,抬眼望向他。
“你要跟我们走么?”他本来想说小凌也在他府中,若是常芷冉想走到时候还能有个伴陪她,但思来想去总觉得说这话倒像是拿小凌当人质威胁她走一样。
于是,他就只问了这一句,不等常芷冉回答,他便开始给常芷冉松绑:“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常姑娘见谅。”
常芷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常芷冉手忙脚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不等温玉沉反应过来便将他俩一同推进了屏风后。
极度狭小的空间内,温玉沉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跟华清棠贴在一起,而华清棠滚烫的呼吸刚好落到了他的脖颈上,痒意逐渐四散,温玉沉的呼吸也被带偏了节奏,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抓起了华清棠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个字:“痒。”
华清棠的指骨微微蜷缩,偏过头,尽量避开鼻息再次接触到温玉沉的脖颈,但这地方太小了,几乎是避无可避。
他有点后悔自个儿为什么非要将屏风挪的这么挤了。
本来他挪屏风只是为了挡住后头的墙缝,省的别人瞧见了他俩,结果现在倒好,他俩挤到那缝里头了。
华清棠呼吸逐渐急促,袖口下的五指攥的紧绷,浑身僵硬的在心中祈祷这酷刑快些结束。
温玉沉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又将他的手摊开,写道:“不用离我这么远,你可以离我近一点,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就不会很痒了。”
不等华清棠同意,他就先斩后奏的将华清棠的头往自己肩上一带,他的呼吸在华清棠耳边吹的华清棠耳尖发烫。
被他拽住的手也无法放松,反倒是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手,倒像是给他的回应。
“阿冉,你睡了吗?”门外的男声格外耳熟。
华清棠骤然抬头,刚好对上了温玉沉下垂的视线。
华清棠无声开口:“是那天来不须堂的公子哥儿。”
温玉沉点头:“应该是他。”
“我睡了,兄长你若是有事明天再来说罢。”常芷冉温温柔柔的声线叫人听不出任何不对——
温玉沉暗自松了一口气时,门突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公子哥儿将常芷冉护在身后,朝屋里冷声呵斥:“何人胆敢擅闯我沈府!”
华清棠深呼了一口气,正打算跟这公子哥儿打上一架时温玉沉在他手心上写道:“别出去。”
写完,温玉沉便干脆利落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啊,不好意思,在下并非擅闯,只是误入罢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当初跟踪我,我便觉得你有所图谋…”
温玉沉打断了他的话:“没图谋我跟你干嘛,那倒还不如去街上要饭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噎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此等不轨之事。
但转瞬,他又想到自己才是有理的一方,怎么能被一个图谋不轨之人给呛住了?!故而,他继续冷笑:“你可是何人派来的奸细?你若实话实说,我便饶你不死。”
温玉沉见招拆招:“我若真是奸细还用得着藏屏风后面等你来抓我吗?”
姓沈的公子哥儿再次被噎了一下。
温玉沉乘胜追击:“沈公子可知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来时特意跟我弟弟交代了,若我一个时辰内没回去,就让他报官,沈公子觉得是你杀人抛尸来的快,还是我弟弟报官来的快?”
姓沈的公子哥儿继续被噎。
但很快沈公子就察觉不对:“你擅闯民宅还有脸去报官?”
温玉沉耸肩:“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总要脸皮厚点,不然死了都没人给我们收尸了。”
沈公子听他这话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轻咳了一声,别扭的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
温玉沉:“?”
那沈公子见温玉沉不吭声,又急得有点抓耳挠腮。
他不会是不知道拿什么好吧?那我要不要直接送他一点银子劝他从良啊?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要拿多少才能不干这行?”
沈公子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怪别扭的,于是,他又开口重说了一遍:“我不想看你再干这行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改邪归正?”
温玉沉:“?”
不仅温玉沉没反应过来,这屋子里的另外俩人也跟着听的一愣一愣的。
华清棠更是听出来一丝暧昧,是那种嘴硬心软的感觉。
而沈公子本人似乎也感觉到这话单听起来倒像是他在跟谁表白,于是沈公子又改了口。
“你要来拿什么,快拿,拿完就别回来了!”
温玉沉实在没料到自个儿出来之后会变成这个走向,他原本是想着出去之后跟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打一架,打架的时候再把他引出去,让这位姓的沈公子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便能成功给华清棠争取时间逃出去。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姓沈的公子哥儿比那位信命的李小虎还要好骗。
沈公子见他半天不动,又觉得是因为自个儿看着他,他不好意思拿,还犹豫了一会儿自己要不要转过身去,让他偷偷拿,但最后这个想法被他自己否定了。
因为有人教过他,不能把背后交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来他家盗窃的小偷,万一这小偷见他好欺负突然想要杀他灭口了怎么办?!
几次犹豫之下,心善的沈公子决定叫他哥来抉择。
然后他大着嗓门,喊了一声震天响的“哥”。
这一声“哥”把另一个跟他有仇的人喊来了——这人是上午刚被华清棠抹了脖子的那位三品官。
温玉沉:“……”
那位三品官挑了挑眉,薄唇轻启,缓缓念了念他的名字:“许鹤宁。”
“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傅大人怎么不在?”这位三品官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顺手拽了把椅子,对着温玉沉的位置坐了下来,“你在我家呢,那位傅大人的确没法跟着你。”
话音刚落,没法跟着温玉沉的傅大人就从屏风里出来了。
三品官的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俩,语气中似乎还带了些咬牙切齿:“怎么,二位是查案查到我家里来了?什么案子这么棘手,竟让傅大人如此急切的闯进我家,连个上门帖子都递不了?”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傅大人,许鹤宁又是谁?”沈公子的问题略显愚蠢,但三品官还是很有耐心的跟他讲了两人的身份。
沈公子听见温玉沉家境优渥这几个字时气的直瞪眼,他差一点就没忍住要伸手指人了——他不伸手指人是因为他哥说他这么指人不合身份。
前些天他听他哥的话去打探消息也是装得深沉,一到家就忘了个干净,而这次,他气的不想装了。
狠狠的剜了温玉沉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你骗我。”
这话里似乎还带了些不可思议:“你有钱。”
温玉沉摊手:“我没骗你,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钱,不是沈公子你自己瞎猜的吗?”
被倒打了一耙的沈公子气的更想做出不稳重的事情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了,但碍于他哥还在,他只能冷笑一声。
“…呵!”
看着沈公子被自己骗了个彻底的温玉沉良心没有受到丝毫的谴责,也顺手拽了俩椅子,递给了华清棠一把,把华清棠按着坐下之后自个也坐下了。
沈公子看见这人把他家当成自己家更是炸了毛:“…你还有脸坐下?”
温玉沉理直气壮的说:“我累了,沈公子你年轻气盛,但我不行。”
沈公子气极反笑:“你说你累了?你还有脸累?你…”
沈公子是真的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如果骂的太过粗鄙,那么被骂的人就会从温玉沉变成他。

“二位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三品官后靠在椅背上, 眸色微沉,语气冷冷道。
温玉沉抬眸,也靠着椅背, 笑着偏了偏头:“大人想要什么解释, 若是想要公事公办直接报官儿叫他们府里把我二人带走便是,若是想私了, 我们便权当是…”
三品官掀起眼皮,冷声质问:“权当什么?”
温玉沉一咧嘴,指尖“哒哒”敲在扶手上,理直气壮道:“权当是扯平了。”
“扯平?许公子倒是给本官讲讲, 怎么个扯平法?”
温玉沉微微仰头, 目光落到了常芷冉身上:“大人觉得是如何扯平的?”
沈公子听着这人威胁自家哥哥,当即冷笑一声:“你不是要报官吗?成!我现在就去叫人报官!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还能找什么借口…”
“如此算来,本官可是亏了。”三品官打断了沈公子的话, 与温玉沉视线相撞,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温玉沉撑着脑袋, 懒懒开口:“那不如就依沈公子的话,报官吧, 只不过到时候大人你的损失可不比我们少。”
“朝廷命官, 光天化日之下去了不须堂一回,家里还窝藏了个——”温玉沉嗤笑一声,朝那常芷冉扬了扬眉, “曾为罪臣之女后沦落坊间的美娇娘。”
“大人你说家里窝藏了个罪臣之女会叫人如何想?”
“许鹤宁, 你可知你是在说什么?”那三品官微眯眸子,笑意不达眼底。
温玉沉也笑, 这是这笑容隐约带了一股寒意:“我不知,我这人, 从来都是随心而言,但我记性不大好,有些记不得方才说了什么,大人不妨提醒一下我?”
“好,有种。”三品官沉沉笑了起来,但仍不打算如此放他们离开,“我若放你们走了,又怎会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温玉沉转了转脖颈,颇为放松的阖上双眼:“那大人就与我们耗着吧,方才说的一炷香时间可快要到了,大人且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寻我们。”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沈公子看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的眼冒金星,他小时候的确听人说过有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一般都是滚刀肉,缠上了你,你就难以脱身,但他没想到这滚刀肉就这么黏上他和他哥了!
温玉沉伸手指了指华清棠:“你们早说要找讲道理的啊,我看你们跟我聊的挺开心的,还以为你们已经喜欢上这种谈事方法了呢。”
沈公子袖口下攥成拳的手青筋暴起,一嘴的脏话骂不出口,只能瞪着眼恨恨的看着躺在椅子上颇为享受的温玉沉。
“傅大人,我们总要有个保障不是么?”三品官总算看清温玉沉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华清棠掀起眼皮,认真的跟他谈判:“那你打算要我们如何?”
三品官缓缓开口道:“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会永远保守秘密,第一种是死人。”
“当然,我知道傅大人一定不想当这个死人。”
“第二种,便是要你我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我若出事了,你们也要同我们一道死。”
三品官微微靠后,从一侧的桌上拿了杯水,递到华清棠跟前:“只是不知傅大人是否有谈判的诚意。”
华清棠的手在触碰到杯壁时又下意识的后缩一瞬,似乎是在犹豫。
“我可以,他不行。”
温玉沉听见这话时立刻举起一只手,反驳道:“我许某人势要与傅大人生死与共,你们若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那我兴许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什么有损大人清誉的事,不过想来大人应该也不会介意此事。”
三品官捏着杯壁的手隐约凸起青筋,指腹周围微微泛白:“…傅大人不如与许公子先谈好再来回答本官的问题。”
他觉得这俩人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一边儿站着的沈公子气的直咬牙,但也只能跟他哥无声的说:“哥,他们这么嚣张你不管他们?哥,我们报官也无碍,我可以说是我非要接常妹妹回来的,不用…”
三品官瞥了他一眼:“你可以不要脸,但别连累了旁人。”
他去接常芷冉时都没说过是纳常芷冉为妾,当时他与人说的是觉得常芷冉瞧着眼熟,长得像是他的一位故人,目的便是为了保全常芷冉的名声。
沈公子一时怔愣,这才回想起来自个儿方才说的话全然没有顾及到常芷冉,似乎已经断定常芷冉是他的私有物一样,随时能听从他的调遣。
他有点心虚的往后瞧了眼常芷冉,随后慢慢悠悠的磨蹭到常芷冉身边,试探开口:“…你没听见什么吧?”
常芷冉只是低垂着眉眼,并未回答。
沈公子心下一凉。
完了,看这反应铁定是听见了,不然分明前几日她还跟自己聊的十分投机,怎么这会儿连话都不愿跟他说了?
“傅大人若是想劝我明哲保身便不用浪费口舌了,我心意已决。”温玉沉察觉到眼前光线变暗,一猜就知道是华清棠过来了,要与他商议此事。
“许鹤宁。”华清棠唤了他一声,“你说过的。”
温玉沉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人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轻颤,一对凤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温吞,语气里竟能隐约听出一丝委屈:“你说过若我出事后,你会永远记住我的。”
“你跟我一起死了还怎么记住我?”
温玉沉噎了一下。
“我也说过你不会死。”
华清棠见他不吃这套,只能继续编造些有的没的试图说服他:“况且若我死了,你也跟着我一起死了,我便没人念着了,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温玉沉虽然有点动摇,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底线,冷酷无情的回绝了他:“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
“况且若傅大人当真没有下辈子了,我便求求阴兵鬼差把我也留下,到时候跟傅大人一道变成地府的野鬼,刚好陪傅大人一起当差。”
华清棠:“……”
华清棠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劝这人改变想法,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偷偷拽着温玉沉的手,在他手上写。
“权宜之计,总要保全一个人,另一个入局之人才能在遇到危险时有得救的希望。”
温玉沉刚要说“刚好我来当这个入局之人”时华清棠十分别扭的又小幅度的扯了他的手一下,轻声说:“…仅此一次。”
其实华清棠本来是打算学一学话本子里的人撒娇的,方才那扯手,也是打算要晃手的,但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这动作,故而退而求其次,只扯了他的手一下。
但这动作还是他第一次做——
不对,第二次,上一次这样扯他的手还是因为…
华清棠恍然闭眼,突然语气严肃的朝沈公子他们喊道:“商量好了。”
温玉沉最终还是没驳了他的面子,主要原因还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被抓了,华清棠去找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但他不一样,他可以用自个儿的灵力来寻到他。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也不会用,但总归是比华清棠没有任何头绪的独闯龙潭虎穴的要好——他敢肯定,若真出了什么事,华清棠只会自己去寻人,不会叫旁人来帮忙,除非是些不会出现性命之忧的地方。
三品官此刻正端庄的拿着个橘子打算丢给沈公子。
华清棠:“?”
闻言,三品官轻咳了一声,将橘子优雅的砸到了沈公子身上,沈公子被砸的“嗷”的叫唤了一声,但被三品官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就闭上了嘴。
这一下其实也不怎么疼,沈公子的反应也掺杂了演的成分。
“哥,你真要跟他们…”沈公子想了一下怎么形容他们这种关系,随后猛然想起那说书的曾说过一个词——那就是!
“结盟。”三品官抬眼,“但你们要将我们想要知道都东西如数告知,且这每封信上都印上你傅大人的官印,当然,我的回信也同样会按上我的官印。”
温玉沉微微挑眉:“大人不如先做个表率让我们瞧瞧?”
三品官倒也没拖着,十分迅速的将自个儿的官印盖在了信上,随后拿起笔,一字一句的在纸上写了起来,最后吹干了墨,递到华清棠手中。
温玉沉余光瞥见了他的名字,漫不经心的念了一遍:“卫兆知。”
“若你将此事走露了半点风声…”
“不劳你多言,我自会守诺,但卫大人,你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何人派卫大人来体恤民情。”
这话就差没把官家点明了。
“又或是卫大人是私自叛离城中,来此处散心的?”说是散心,但温玉沉可不信堂堂三品官员,竟会来这等穷乡僻壤之地“散心”,他来此地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来查些什么。
卫兆知看着温玉沉那双写明了“老谋深算”的眼,又偏头看了华清棠一眼,朝温玉沉道:“年轻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温玉沉只是微微挑眉:“哦,那就是我把卫大人此行的目的说中了,卫大人现在心虚的很。”
卫兆知:“……”
这人怎么这么难糊弄?
“你们是来帮林栩之查明真相的,还是来帮那害死林栩之的真凶抹杀证据的?”
卫兆知淡淡扫了他一眼,见华清棠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便缓缓开口怼了他一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温玉沉:“……”
好一个来取他性命。
而听了全程的沈公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现在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就连常芷冉都没办法将他唤醒。
沈公子至今也不曾想通,他哥卫兆知到底为啥要跟这两个看起来啥用没有的让结盟,难道就只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么?他哥就这么点目的吗???
沈公子自顾自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不符合他哥为人处世的想法。
不应该啊,他哥要是想让他们闭嘴肯定有的是法子啊,怎么会想跟这俩不靠谱的结盟?

第112章
“卫大人这么说我可就要忘了方才与卫大人说过什么话了。”温玉沉双手抱臂, 一阖眼,便开始装了,“我方才是好像没答应过什么, 卫大人, 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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