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by白色的木
白色的木  发于:2024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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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海外还有其他国家,那些国家也不会少明君,只要是国家,就必然有想要扩张的想法,也不知道大夏到时候是吞并其他国家,还是被其他国家吞并。】
【不过大夏现在连货币都还没整理好……】
老皇帝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够了!不要再说了!
作者有话说:
我跟你们说,明朝的机制就是:锦衣卫监察大臣,东厂监察锦衣卫,西厂监察东厂,内行厂监察以上几个()
贵州远在西南,未曾有乡试科场,止附云南布政司科举
——《开设贤科以宏文教疏》

第205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以上焦虑,部分来源于某个进言的大臣,部分来源于某个姓许的的自由发挥。
但总之,本来就很焦虑的老皇帝,现在更焦虑的。
问题太多,他又太老,用酷吏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起来,贩卖焦虑算不算文官版的养寇自重啊?】
老皇帝对着心声连蒙带猜,终于搞懂了“贩卖焦虑”的意思,一听这话,差点把牙齿咬碎。
算啊!怎么不算!可不就是养寇自重吗!
本来,就算大夏开国不到四十年,前朝遗毒再多,本朝事务再重,但只要他耐着心一个个去处理,也不成问题——前三十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也和前面三十多年他还是青年、壮年有关。
但是,一旦有人把它们洋洋洒洒全列出来,作出忧国忧民的样子陈述忧虑,他也就会很忧虑了。
——那么多事情,交给子孙后代他不放心啊!
纵使知道对方心怀不轨,故意让他一口气看到这些事情,可问题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没办法逃避。
【老皇帝确实年纪大了,人一年纪大,精力就会下降,思维也会偏向多疑,除了那几个能得到他信任的人,他看谁都是“有刁民想害朕”。】
老皇帝心情激动起来。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君臣之间本来就存在了博弈,君弱臣强,君强臣弱。难道他们看到我老了,不会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吗!
——比如那个贩卖焦虑的大臣就是这样。
说他们想害朕有错吗!
必须要打造一柄利刃出来,不能让他们有皇帝衰弱的感觉,必须让他们紧着皮,牢记头顶有刀,做事才会认真,他这么做有错吗!
【老皇帝确实事出有因,但还是感觉有点矫枉过正了……哇偶!这不就让我发现蹊跷了嘛!】
许烟杪特别震惊:【这算阳谋嘛?亲笔写一篇策论,列举国家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密密麻麻写了两万多字。谁看谁不焦虑,老皇帝这种自尊心强,一切都要握在手心里的性格,看完后根本睡不着觉。】
【不愧是状元出身,文笔就是好。】
【不过,难道颜状元不怕老皇帝回过味来迁怒她吗……呃,好像确实也不怕,毕竟老皇帝不会迁怒她妻女,最多也只会迁怒她一个人,她既然呈了这么一篇策论,就有豁出命去的准备。】
【哇!原来她在策论里想了办法的,也不是只想着贩卖焦虑……】
【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吗?】许烟杪看了看系统界面,模样明显困惑到欲言又止:【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人才,发布招贤榜的同时,广建学府。】
【并且,尽量因材施教,兼重点教导。】
【像这个社学我感觉就很好啊,每五十家组建一个社,每个社立一个学校,由京师下拨学费,利用农闲的时候给农家子进行初等教育,教教经书,学学农桑什么的。】
【哇!还会强制入学!八岁开始,不去上学,就罚小孩的爹和哥哥。】
【这个好!支持!】
【从八岁上学上到十五岁,七年制义务教育!而且,还差一些,光是强制上学怎么够,还要考试!周考月考期考随堂测验!还有作业!!!】
所有能听到许烟杪心声的人:“???”
等会,你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
看别人考试、做作业,你那么高兴?
高兴啊!许烟杪当然高兴。
穿越前有段时间,他消减压力的方式就是专门在中小学生放假前,蹲他们学校门口,看他们愁眉苦脸地走出校门,背上还背着装满了寒暑假作业以及期末考试卷的书包。
——毕竟,大学生!寒暑假,没、有、作、业!哈哈哈哈哈哈!
许烟杪结束回忆,一想到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寒暑假,甚至有些悲从中来,恹恹地翻了一下系统。
【哦,颜驸马还考虑到医学呢!】
【我看看啊……地方建立医学院,招收生员学习《素问》、《难经》、《神农本草》等医书,以及研习大小方脉、产科、眼、口齿、咽喉等十三科,还有进医学院后,不论是学官还是生员,都免杂役。】
【这个也很好啊!重点针对医学。嚯,巫医不分家,旁边还要设立阴阳学学院,专门教导生员天文和算历。】
【还有武学学院!强身健体确实也很重要。】
【这么正规,老皇帝为什么不干啊?非要去搞酷吏。】
窦皇后和窦前丞相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老皇帝是怕等学生成长起来,效率太慢了,自己等不到那天。
二人:“……”默默盯着某个任性的皇帝看。
而某皇帝嘴硬得很狡诈:“你们知道房陵那驸马之前给我上了一个奏章,尽书国家之垢么?她提了一个方法,说想要让国家强大,就必须广揽天下英才。必须招贤令和建学院并行。”
“我当然赞同她的话,并且因此想出了冗官之困的应对方法——只要人才足够,开一个衙门监察锦衣卫又如何?那个衙门完全能够每过两三年就换一次血,新官换旧官,便不怕那些人长久占据一个衙门,致使衙门腐败。”
“如此,更不会发生需要不停设立衙门去监视上一个衙门的事情。”
窦前丞相愣了一下,才恍惚想起来,他上一句话是“陛下可有想过……衙门的增多,代表着冗官开端”。
窦前丞相:“……”
陛下,真的是难为你想出那么一长段既需要和我说的话相呼应,又要应和许烟杪的心声,最后还得为自己挽尊的话了。
当然,最难为的还得是他自己。
窦前丞相默默递上话头:“陛下考虑得很周到,但是,这和陛下任用酷吏,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皇帝理直气壮:“等生员学出来,最快也要三年,太慢了,我等不了。三年后我可能都入土了。”
老皇帝:“我就不能先用酷吏扫荡出来一片河清海晏,而后用书院的人才来稳定局势?”
【骗子!你一开始留中不发,明显没打算建各种书院。反正至少目前两三年内,是没有这个想法了。】
老皇帝面不改色,尽显脸皮之厚。
这事没有证据,朕就是想过两天再下发这份文书不行啊!
【不过,老皇帝如果一开始不打算建书院,三年都等不起,那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他估计也不会采用了。】
【其实我感觉这玩意挺能缓解焦虑的,本来还打算找个机会提个建议来着。】
【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可适合老皇帝这种非要把握大体方向的人了。】
许烟杪心里逼逼,顺带着揉一揉眼睛,缓解自己盯着系统面板的生干涩疲劳,然后看一眼连沆……这一看,就懵了:“连郎,你耳朵怎么了?”
怎么一直捂着耳朵不放?
连沆放下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睁着眼睛说瞎话 :“冷,冻耳朵,我捂一捂。”
许烟杪点头,也没多想:“现在都十一月了,确实冷——要不要给你弄一碗汤?暖暖身子?”
连沆心虚地点点头:“来一碗。”
许烟杪那边其乐融融,老皇帝这边就兵荒马乱了。
他现在不合适喊出来,只能无声的呐喊——
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到底是什么东西!许烟杪,你怎么没声了!
快说啊!
你快说啊!
人死哪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人重新出现了:【老皇帝这边的八卦没什么好看的了,看看别人的八卦去。】
老皇帝:“?!”
回来!!!
你看什么八卦!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你还没说是什么呢!
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许烟杪不在心里解释,那是因为对他来说,这个词非常熟悉,熟悉到他都不用去回忆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到底是什么。
但、是!
你熟悉!我们不熟悉啊!
老皇帝焦躁地拿筷子“啪啪”敲着桌子。但许烟杪的的确确又跑去看别人的热闹去了,竟是半分眼神也不给他。
窦皇后突然出声:“五郎,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
老皇帝愣了一下:“什么?”
而后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如果他这边的热闹吸引不到许烟杪,那只需要创造能吸引许烟杪的热闹,那就可以了?
有什么是能吸引许烟杪的呢?
“当然有——”
老皇帝兀自抓起了桌上的一颗冬桃,突然用力往地上一砸,语气猛然变得怒火冲天:“妹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确实有事要说,有事要处理!但不是在这儿处理!”
窦皇后立刻接话:“什么事?”
老皇帝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颜淳这厮竟然用国事为自己女儿牟利,而且我才刚发现这事!差点被她蒙混过去!”
许烟杪高高兴兴地翻着别人的瓜,突然,眼角瞥到一个新瓜出现,还是皇帝的瓜。
【芜湖!让我吃一口!】
【还是未来的瓜!现在还没发生呢!太好了,我要去看现场版!】
跑开的小白泽又立刻蹲回了皇帝的瓜田里:【给皇帝贩卖焦虑,原来是为了让皇帝能够更加放开对招贤令的标准。男的女的都招进来。而且这样的话,她女儿说不定也就不会只有诰命功名,没有官身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我记得前朝那会儿,就因为男的税务官不方便对经商的女性收税,朝廷就搞出了女性税务官。】
【啧啧,事实证明,只要利益够大,谁管一个官是不是让女的来当啊。】
【要不怎么是女驸马、状元官呢!这脑袋瓜子就是灵光!】
作者有话说:
诸县所属村疃,五十家为一杜,择高年晓农事者立为社长。增至百家,别设社长一员。不及五十家者,与近村合为一杜。社远人稀,不能相合,各自为杜者听。社长专以教劝农桑为务,本处官司不得将社长差占,别管余事。
每社立学校一,择通晓经书者为学师,农隙使子弟入学。如学文有成者,申覆官司照验。
——《新元史》
民间子弟八岁不就学者,罚其父兄
——《明史》
令各府、州、县建立社学,选择明师,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送入读书
——《明史》
始置诸路阴阳学。其在腹里、江南,若有通晓阴阳之人,各路官司详加取勘,依儒学、医学之例,每路设教授以训诲之。其有术数精通者,每岁录呈省府,赴都试验,果有异能,则于司天台内许令近侍。
——《元史》
令天下府、州、县学皆设武学生员
——《明史》
宋朝政府还设有专管征收商税的税务官,叫作“栏头”,由于男性“栏头”对女性收税多有不便,还出现了“女栏头”,从这里也可看出宋代经商女性之常见。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天统大帝一边站起来,一边往外走,行举语气不怒自威。
许烟杪通过系统只看文字版,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废话文学:【哇!老皇帝气势一起来,确实挺有气势的。】
大帝龙行虎步,大帝气势汹汹,大帝捡起地上的冬桃用水壶里的温水洗了洗,一口咬下去:“还好,果肉没摔坏。”
许烟杪:“……”
是不是哪里不对?
勤俭节约的大帝一边啃着冬桃,一边出门上马车,路过的御史看到这一幕,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背过身去,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免得被同僚看到了,弹劾他一个“发现陛下不顾礼法却不弹劾”的媚上罪名。
大帝到了武英殿,发现自己那个“女婿”已经候在门口了。
“哼!”一甩袖子,从她身边走过:“滚进来。”
【哇!好凶!】
老皇帝不着痕迹地看看左右,没有看到许烟杪的踪迹,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他鬼鬼祟祟,所以……老皇帝嘴角翘了翘。
怎么?在宫外进不来?没办法现场看热闹了吧。
——看这个距离,要么是在宫门口鬼鬼祟祟,要么是在吏部衙门探头探脑。
【哇!太子!】
老皇帝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眼珠子也僵住了。
而被抓包的太子试图装傻充愣未果,被锦衣卫请了出来。
【哇!太子脸好白——】
太子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帕子,捂住嘴:“咳咳咳,爹,我……”
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人虚弱无比。
看得周围宫人心绪不佳,看得女驸马忧心忡忡。
老皇帝本来想生气的,看到儿子虚弱成这样,再想起来他前段时间还累到吐血了,那不怒自威的脸上微微缓和了下来:“你跑出来作甚?”
“……咳,爹。我听说今天神童试……”
如果在以前,老皇帝可能就直接开口怼“神童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里有神童吗”了。
但想到太子吐的血,以及现在苍白如纸的脸色,犹豫再三,终于选择了当个人:“先进屋里说。”
【哦豁,脸这么白是因为吐血了还不老实,偷吃辣牛肉干,被秦筝逮到,灌了好多药。怪不得这么有气无力。】
【不是我说,太子你这样养身体,明显事倍功半啊。脸这么白,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养得红润起来。】
哦,那倒不用太久。
老皇帝心说。
他瞥到太子脸色几乎是立刻就红润了起来——因为太“惊喜”了。
至于在惊喜什么……
老皇帝面上的缓和一下子变成了假缓和,笑容也变成了假笑:“愣着作甚,进来啊,太子爷。”
太子下意识挤出一个微笑:“爹,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药还没吃。我想回去……”
【诶?太子怎么急着走了?不是连药都来不及吃,一听说自己姐姐的驸马进宫,就赶过来看热闹,顺便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护一下人吗?】
“呵、呵呵……”
太子干笑两声。
本来是打算这么干的,但现在,比起护姊夫,他还是先看顾一下自己吧。
老皇帝也呵呵笑了两声:“不用,也不差这一会儿,你之前不也没有按时吃药吗。”
【诶!老皇帝居然知道?】
老皇帝:)
并不知道,只是诈一下。
太子试图挣扎:“其实……”
老皇帝冷漠道:“你如果不吐血了,就去帮我批奏章。”
许烟杪好奇地接一句:【那吐血呢?】
太子同样好奇,试探地问:“那我如果吐血呢?”
老皇帝冷笑一声:“那你就吐着血,帮朕批奏章。”
全程,女驸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到眼前这一幕。待皇帝进武英殿后,也悄无声息跟进去。太子便也直接进去,理直气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老皇帝懒得搭理他,眼不见为净,只是把颜淳的策论找出来,扔到她面前:“解释解释。”
颜淳立刻警惕起来,每一个字都是在斟酌中说出。
先是情真意切地说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感情,再说目前国策有哪里好,哪里不好,最后说一下这个国家想要更强大,需要完成什么目标,还有就是,它目前有什么危机。
她说的话都是实话,这就是老皇帝明知道对方有私心,还能被勾起焦虑的原因。
颜淳毫无愧色,坦坦荡荡:“对此,臣想到的办法就是——一人之力有穷尽,万人之力无穷尽。”
简而言之,人才越多,国家越富强。想要人才,最根本的就是办书院。
而且,最好是针对性办书院,比如专门教儒学的文学院、教兵法武技的武学院、教医术的医学院、教农业的社学等等。
很费钱,但是……
颜淳微微垂眼,递上预算:“臣计算过了,以大夏如今的国力正好可以做到。”
这点老皇帝当然清楚。
他其实也很想大力发展教育,所以登基没几年就想恢复前朝的社学、义学,为无钱读书的儿童与少年提供受教育的机会。
然后,户部尚书就操起算盘,在他耳边打了一天的算盘珠子,念叨得耳朵都起茧了,中心思想从来不脱离:陛下,办学校要钱,我们现在没钱。除非你不介意这些学院和前朝一样。
——周朝也大力推广教育,同样下令每五十户必须建一所社学,为农家子提供念书的地方。但是,除了位属京师的社学、义学不需要为钱财操心,有国库输血外。其他社学、义学都是由州县官和士绅共同出资捐赠的。
但像这种掏出家财给泥腿子上学机会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州县官和士绅并不热心于捐赠钱财帮助百姓。就算有热心人,一次两次还好,但学校是要维修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掏钱,所以,后来很多社学、义学便由于缺乏经费来维持学校,因此败落和关门。
“臣知道,陛下肯定不是冲着如此结局去办社学、义学的。”
那时,户部尚书袁政显得异常柔和且冷静,微微一拱手:“但如今国库的确空虚,只能请陛下忍耐些许时日了。”
——这一忍,就忍了快三十年。
“三十年啊……”
老皇帝心知肚明这事有多费钱,多困难:“人生能有几次三十年?”
现在确实是钱够了,但他也再等不下去了。
老皇帝看向颜淳这个女驸马,眉毛一挑,戳破她的心思:“不止如此吧?你还在策论里提议,适当地招进女官?”
颜淳微微垂下眼帘,不紧不慢地说:“是的,适当。就如同前朝,女商贾变多,由男人去向她们收税,终究多有不便。前朝便设立了女栏头这个职位,向女商贾收税。”
“臣认为,男归男位,女归女位,男人去管男人,女人去管女人,这才是天地至理,这才是真正的阴阳调和。”
老皇帝:“只要几个位置?”
颜淳:“是,只要几个位置。”
老皇帝确实有些被说动了。
如果只拿出几个位置,就能使国朝更稳定一些,运行更方便利索一些。那也不是不行。
——而且,前朝可以,他也可以。不就是女栏头以及类似的官职么,他也能给。
颜淳做了个示范:“陛下,如这栏头,倘若没有女栏头,只有男栏头,那男栏头去向女商贾收税时,必须挑选时间,必须在光天化日之下,必须在身周有人之时,否则,瓜田李下,便说不清了,很容易被人算计利用。”
比如,你的对手说你调戏女商贾,你得想办法自证自己没有。
比如,男官和女商贾,男官会不会因着职务便利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要求女商贾陪自己睡觉,不陪就恶意多收税。
比如,女商贾会不会为了偷税漏税,去引诱男官,用身体来达成目的。
对此,老皇帝表示:“我大夏自有律法。”
颜淳:“但是会要多花很多时间和人力。”
查到对方犯法要时间吧?
立法要时间吧?
审案要时间吧?
做出判决后,如果要换栏头,新的栏头上任要时间,上任后熟悉工作要时间,收税生疏,很可能会被钻漏洞,或者效率低下,上一任用三天就能收完税,新的一任要收五天、七天——
“但是,任用女栏头能相对而言避免这些事。其他一些需要和民间女子打交道的官职也是如此。”
【漂亮!对于一个满心焦虑焦躁,急于求成的上位者,你跟他说,怎么怎么做能够提升效率,简直是蛇打七寸!】
太子点点头。
【狠狠拿捏!】
太子用力点点头。
【老皇帝找太子干什么啊?】
太子僵硬抬头,就看到亲爹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爹……”
“duang——”
老皇帝收回拳头,太子顶着头上大包,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老皇帝冷笑一声。
他作为皇帝,只要对国家有好处,确实有那个心胸允许大臣为了自己的私心算计他——当然,记小本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你作为老子亲儿子,还点头?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哇偶!】小白泽发出惊叹:【力道好精准的一拳,又疼还不会伤到根本!漂亮!】
太子十分十分的难受。
许烟杪,这个时候就不要夸了吧。
老皇帝打了儿子后,那股子被算计的不悦稍微好了一些,他看向颜淳,淡淡道:“如此效率确实高一些,你回去写一封奏章,列举一下那些官职可以分男官、女官。”
颜淳的眼睛一向十分有神,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在人群中一眼被选夫婿也要好强拔尖的长公主看上。
此刻,老皇帝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明显更亮了。
“是!臣一定好好筛选!”
老皇帝心里那个小本本狠狠记了颜淳一笔,面上却是笑了笑,说:“便劳烦爱卿了。”
【好耶!完美收工!】
老皇帝不着痕迹地冷笑一下。
倒也不算完美……
【既然这样,更不用我去提供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了吧!】
【芜湖!快乐!今天依旧是咸鱼的一天!】
老皇帝:“!!!”
心脏猛地一跳。
老皇帝倒抽一口凉气。
等会儿!
今天确实还不算完美!
许烟杪!你给朕回来!!!

雨天,宫殿,关窗,窗纸上映着烛火,室中昏暗。
左右丞相及各部尚书,还有其余一品、二品大臣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统大帝。
大帝双手交叠,支着下颔,表情凝重:“就是这样。许烟杪他昨晚说梦话,说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诸位爱卿,朕想知道这是什么。”
他说完后,武英殿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
大臣们嘴角抽了抽。
陛下,你这也太拼了。
虽然这样可以尽量掩人耳目,甚至规避风险,避免万一这事属于八卦,神器收录后被许烟杪发现,但……陛下,你不觉得,皇帝让锦衣卫监视大臣,连对方的梦话都听得一清二楚,未免太变态了吗?
旁边记起居录的史官眼神略显呆滞,顿了一下,才默默记下:帝多疑,三年投锦衣卫于臣子家中,乃得烟杪梦呓……
史官一边记,一边开始笑。
——就“帝多疑”三个字,他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恐怕在后世人眼里,他们家陛下得是一个疑心病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吧。
——毕竟,连宠臣都是锦衣卫监视睡觉的待遇,其他大臣的遭遇简直不敢想象!
大帝越装越来劲儿,对他的肱骨重臣们下指示:“朕不想吓到许烟杪,如果直白地让他交代梦话,只怕他要吓晕过去,你们想个法子,让他主动提一下什么是三年计划、五年计划。”
重臣们:“……”
陛下,你不觉得让一群丞相尚书商议怎么诱骗一个刚成年的小辈,有点怪怪的吗?
骗还是要骗的。
老狐狸们对视一眼,开始商量:“一定要简单的,深奥的他可能听不懂。”
“最好是直接在他面前提到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多提几次,他说不定就明白了?”
——其实是多提几次,他可能就在心里说一下相关事情。或者多提几次,他疑惑怎么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提这个,查一下八卦,就会发现皇帝说自己派锦衣卫偷听了他的梦话这件事。
但这种隐意就不要说出口了,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这个可以。”
“行,我赞同。”
“那谁先去?”
沉默!沉默!沉默!
这些老狐狸对视一眼,突然冷不丁像旋风似地喧哗起来——
“我部门中有人能担此重任!”
“我养子胆大心细,无事不可对人言,让他去!”
“我推荐一个人,他是吏部侍郎石吉祥。”
“等会儿,这人不是你政敌那一方的吗?”
“所谓举贤不避仇,我怎么能因为他是政敌,就不举荐他呢!”
十几个大官吵吵嚷嚷,又是推自己人,又是推政敌,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的。
他们想得可周道了,这事理论上来说万无一失,去许烟杪面前露个脸,提一嘴“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就可以了,还能让陛下记你的好。
但也有可能被扒出来不好的事情——所以,最佳办法就是,让自己人去吃这份功劳,出事了,身为顶头老大还能尽力捞一下。
当然,那些推政敌的,完全是相信许烟杪的威力,决定赌一把政敌出事。
老皇帝:“这样吧,你们把你们推荐的人带到武英殿来。”
皇帝发话,不一会儿人就齐了。
老皇帝叹了口气:“朕这儿有个事要去办,但很危险,甚至可能替朕受辱,不知可有人愿意?”
被推荐过来,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官员们:“!!!”
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吗!居然能领到这样的好差事!
替皇帝受辱!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啊!以陛下的性格,只要他们不去触碰底线,陛下必然会善待他们三分!
而且还会因此简在帝心,平步青云!
户部右侍郎魏仁急红了脸,第一个冲出来:“陛下!臣愿意!!!”
冲出来的时候,还顺便踩了不少人的脚,害得他们只顾着抽气,来不及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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