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玉眨眨眼。
“那不就是和之前差不多吗?”
“没错,白天师,您要做的事情是和之前差不多的。”韩部长微微笑了笑。
但是这个荣誉副部长的职位却很重要。
相当于正式把白肆玉拉到了国家的大船上。
“还有,您成为荣誉副部长后,还有一个好处。”
韩部长又抽出一叠不一样的纸。
“成为荣誉副部长后,您就是国家认定的高层次专业技术人才,以后会得到□□政府特殊津贴,恭喜您,白天师。”
“□□津贴?!”白肆玉这回是真的惊呆了。
这可是传说中,能上电视的人才有的津贴啊。
可都是大人物啊。
他不过是消灭了那些大法师,救了一些老百姓,怎么好处给了这么多啊。
上面对他也太好了吧!!!
他快速过了一下文件上的所有内容, 然后果断签下了名字。
荣誉副部长的年薪有一百多万诶,而且这个年薪还不算真正占收入大头的任务奖励和各种津贴,通过韩部长的透露, 各种收入加起来年薪超过八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尤其白肆玉还负责编撰以后异侦部的学习指南玄术大全,这奖励没个几百万都对不起白肆玉的无私奉献和里程碑般的巨大贡献!!!
上面完全可以肯定的是,从白肆玉帮助异侦部起,中华玄术将走向新的阶梯, 重临世界巅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时间问题——
因为通过最新的线报, 上面似乎得到了m国的顶尖大法师几乎全灭的消息。
白肆玉一力降十会,小小一个出手, 几乎平了这一百年来国外对中华玄术的领先程度, 大利国运,这样的逆天奇才,比作元勋也不过如此。
只是白肆玉年龄太小, 又向往自由, 所以还不能给他更大的身份。
“还有,关于这一战......白天师您救了这么多人,还绞杀了那群外国贼子,上面特批了一笔奖励, 过两天会打到您的账号上。”
“不能只给我啊, 你们也都出了很多力气啊。”
韩部长没想到白肆玉第一反应会这么说, 一向严肃深沉的脸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大家都有的,但是白天师您是特批的。”
“哦。”
白肆玉这就放心了。
他可不想吃独食, 毕竟大家都很辛苦。
......
将重要事项全部和白肆玉讲完并且对接完后,韩部长便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他和白肆玉加了一个特殊联络号,是异侦部高层之间的专向联络方式。
而韩部长一走, 居安也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本来他准备在白肆玉这里多待一会儿的,毕竟部长和刘天师孙天师两人还有一些事情要说,他正好可以留在白肆玉这边多交流一下感情和术法上的心得。
可是现在他不敢了!
杜午也非常有眼色地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只留下白肆玉和牧长烛。
白肆玉悄悄瞄了牧长烛一眼,又瞄一眼......
然后被牧长烛抓住了。
“阿玉在看我什么?”
“咳咳。”白肆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眼神挪开,“没看什么啊。”
牧长烛快步走到白肆玉身边。
“没看什么啊?那我想看阿玉,阿玉让我看看。”
白肆玉被牧长烛温柔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看着,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笑着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牧长烛也笑了,还是一直看着白肆玉,并且故意连眼睛也不眨。
白肆玉红着脸看了回去。
“那我也看你!”
两个人幼稚至极。
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地闹腾了一会儿,白肆玉好像终于适应了自己成为牧长烛男朋友这样的新身份,终于不再害羞得不行了。
但还是很容易脸红。
白肆玉内心的小人一直在地上来回翻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一和牧长烛接触,他的皮肤就热热的,电流过去了一样。
而牧长烛却满脑子的色色,想贴贴。
他的阿玉怎么这么好看,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看,眼睫毛这么长,他好想抱抱他的阿玉啊,但是阿玉半靠在床上,他这样强行抱过去的话,姿势会不会有点奇怪。
阿玉的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呢,看起来好像很好咬,嘴唇也......
牧长烛喉结滚动,心脏连同着下腹一起发热。
二十八年的欲望一朝开荤,好像有点汹涌。
他真的好想亲亲他的阿玉,但是现在是不是太快了。
刚在一起的第一天就亲吻的话,是正常的吗?
“呜哇——我不回学校,我不回!!!我就不回!!!”
非常尖锐的熊孩子哭喊声突然从楼下响起,把牧长烛黏糊糊的思绪打断了。
“我不回学校!!!我不写作业,我还没好呢,我不想出院,我头疼,啊,我腿也开始疼了!”
“你给我闭嘴!”
尖利凶狠的女人声音也响了起来,一听就是亲妈。
“不写作业,我看你长得像作业,给我老实的听见没有?!老娘数到三,一,二......”
“呜哇——”
白肆玉没听到那个三,楼下就传来了响亮的打屁股声。
白肆玉听着都瘆得慌,本来还幸灾乐祸看热闹呢,现在也不由得对那孩子多了一抹同情。
哎,小孩,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而在白肆玉对楼下母子上演的“武打片”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门外响起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是负责白肆玉这间病房的赵医生。
他走了进来,想看看白肆玉现在比起早上刚清醒的时候,有没有好一点。
然后他就惊讶地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了。
白肆玉现在的数据出奇地好,精神状态也非常不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昏迷两天的人会有的样子,像是醒来好几天才能恢复到的程度。
“医生,我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白肆玉还仰着头乖乖问。
“你......咳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不科学啊,怎么短短两三个小时,白肆玉恢复得这么好?!
“我感觉挺好的,没什么不正常。”白肆玉说,“我明天能出院吗?”
“这个......”
说实话这状态下午出院都行啊,但是这太出乎他的医学认知!
赵医生根本不放心。
也说服不了自己。
“明天应该行。”
他斟酌着用词道。
“那也行。”白肆玉要求不高,听到这话就很满意了。
他话音刚落,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白肆玉扫了眼手机,发现上面的屏幕跳出来一个他都快忘记了的备注。
林东升。
林导员?!
想到自己已经请假请了不知道多少天,学校不知道堆起来多少任务和课堂小测和作业,白肆玉心跳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突然就不舒服了。
好像正在外面开开心心玩耍的小学生突然遇到班主任一样。
好窒息。
“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时刻准备......”
手机一直在唱。
“阿玉,怎么不接?”
牧长烛扫了一眼那屏幕,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他不禁笑着说:“要不我帮你接?”
“行。”白肆玉忙不迭地把手机丢给牧长烛。
牧长烛无奈又好笑,他宠溺地揉了一把白肆玉的头发,拿起了手机。
“喂,你好。”
对面的林东升马上要脱口而出的“白肆玉同学”五个字顿时咽了回去,愣了一秒。
“喂,你好,我找白肆玉同学......”
“他不在,你是?”
“我是白肆玉同学的导员。”白肆玉居然没有给他备注吗?!
林东升皱眉。
“你是白肆玉的朋友吗?一会儿请让白肆玉同学给我回个电话,他请假太久了,之前还一直联系不上,再不回校的话,学校这边可能要做些处置了。”
“我是白肆玉异姓的......哥哥。”牧长烛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他很想说男朋友,但是他还没有那么肆无忌惮。
“阿玉他最近在执行一些任务,所以手机一直是断了信号的,他现在正在医院,目前身体还需要修养。”
“啊,这、这样吗?!”
林东升眼神都变了。
“那白肆玉同学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吧?!”
“那倒是没有的,谢谢林老师您关心。”
牧长烛看了一眼对着他做口型的白肆玉,眼稍微弯,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后天差不多能出院,请学校再给三天左右的时间。”
“这......行,但是需要白肆玉同学给我们这边提供一个小证明,毕竟,您也明白的,我这也是听领导要求办事。”
“没问题,这个事情我会转告给他的。”
“哦,行......那行。”林东升在办公室里抓着手机,正想着还要不要再说点什么时,一道剧烈的推门声突然响起。
“砰,吱呀——”!
两个身穿车间工作服似的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女冲了进来,一个满头花白,一个脸上还带着伤。
“额滴娘啊,你是白肆玉的老师是吧?!!你是俺外甥的老师是不是啊?!!”
“额滴外甥啊,额终于找到你了,老师啊,你快把额外甥喊来啊——”
两个男女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开始哭嚎。
还冲过来要给林东升下跪。
直接就把林东升给干蒙了!
他手机都来不及挂,急忙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你们是谁?!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视线刷地扫向两个中年男女身后的学生。
“是你们把人带来的?!你们俩是哪个专业的学生?”
“我我我们......”其中一个寸头男刚要说话,旁边那个黄头发的男生连忙打断了他。
直接对着林东升道。
“林老师,他们俩是白肆玉的舅舅和舅妈,好不容易才找过来的,你快把白肆玉喊过来啊。”
“什么?白肆玉的舅舅舅妈?!”
林东升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眼前两个中年男女,白肆玉可是孤儿啊,什么时候有过亲人?!
要是有亲人的话,当初为什么没有养他?反而把白肆玉扔在了孤儿院?!
“白肆玉就是额......不,我外甥啊!”那个一脸沧桑、颧骨贼高的女人突然冲了过来,满眼眼泪地抓住了林东升的胳膊。
“我们可是有他小时候照片的啊!”
林东升被女人死死抓住了袖子, 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掉。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这是?!”林东升急得甩胳膊,又不敢太用力。
女人像是听不懂话一样,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哭天抹泪地哀嚎。
“老师啊,你快把额......把我们的外甥找来啊!我们找他找了快二十年啊,我的老天爷啊——我们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啊!!!”
女人的方言和普通话来回换, 好像在努力让所有人都能听清。
林东升脑子都要炸了, 他连忙拿起手机,要对里面的人说一下这事儿, 让其帮忙转告白肆玉, 就说学校里突然来了人说是他亲戚!
可他视线刚扫到屏幕就发现,对面居然已经挂断了!
林东升:???
办公室里本来林东升和另外一名辅导员在,结果在这女人的拼命哭嚎下, 路过的两个别的办公室的老师也探头进来了
两人用眼神询问林东升——
【这是什么情况啊?!】
林东升满眼无辜和烦躁。
【我也不知道啊!】
白肆玉在院里可是名人, 好多老师都想和白肆玉打好关系,毕竟白肆玉这么一位靠谱的风水大师可比顶尖的医生还稀少,绝对是能救命或者改变命运的存在。
要是这女人嘴里嚎叫的名字是别人的,可没人会主动过来“惹事”。
“白肆玉同学可不在这儿啊, 他请假了。”
一个女老师说着, 便走了进来, 她面相很温柔,伸手去扶这个中年女人。
“你们别急啊, 你们冷静下来慢慢说,你们真的是白肆玉同学的舅舅和舅妈吗?你们是从哪儿找过来的?怎么就确定白肆玉同学是你们外甥的呢?!”
“当然了, 我们当然是他舅舅舅妈,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们是!”
中年女人说着, 就对着身边的男人道:“赶紧的啊,赶紧把照片拿出来啊。”
中年男人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黑皮钱包,上面的皮都斑驳了,他拉开钱包的拉链,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一张老照片。
照片明显都有点发黄了,背面还有两点红黄色的油渍,像是沾上了辣椒油。
“喏,你们看,白肆玉一看就是额外甥!”
照片的正面出现在几人眼中的一瞬间,林东升和那位女老师眼睛都刷地睁大了。
他们俩都是马哲系的,见白肆玉不止一面,而这照片里的女人的五官竟然、竟然和白肆玉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比白肆玉更多了几分柔软,更加妩媚,漂亮得不可思议,简直像是老一辈里的顶级港星......
“这是额妹子,她二十多年前来京城这边打工,每个月都会给额们打电话报平安,结果......结果十八年前突然就消失了,好几个月不打一个电话,额爹娘担心得不行,就让额来京城找妹子,结果额去找额妹子之前打工的地方,那个老板娘直接把额打出来了,还说什么、说什么额妹子勾引老板,被他们开除了,分明是他们欺负了额妹子!!!”
中年男人说着,就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但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就眼泪无声地掉着,眼眶通红,看得本来很烦躁的林东升都有点难受了。
他本来觉得这人是在胡闹的......
现在看来,难不成是真的?!
他们真是白肆玉同学的舅舅舅妈?!!
女老师也微微红了眼睛,叹了口气,把两人都扶到了椅子上。
“你们坐会儿吧,你们别着急,我们这就通知白肆玉同学,让他回来见你们.......”
“那白肆玉这孩子什么时候来?!”
“他.......”女老师也不知道,她看向林东升。
林东升一脸为难:“白肆玉同学今天回不来,他现在在医院。”
“什么?医院?!”男人一听,顿时就站了起来,“他咋滴了,他生病了?!!”
“他......”林东升顿了顿,还是没有全部如实说,“他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说了,后天或者大后天差不多就回来了,你们要不先等等......”
“可是我们住不起这边的宾馆啊,我们没那么多钱......”女人顿时哭着说,“这边吃喝住都太贵了,我们只能睡那个肯、肯德基里面,这次我们来就是想看看孩子过得好不好,然后让他认祖归宗,别的我们也不求......”
【“别的我们也不求......”】
中年男女哭着要找回白肆玉这个外甥的这一幕被那两个带他们来找林东升的男学生拍了下来,并放到了网上,十几秒的视频一下子火了。
从男人掏出照片,到后面哭着控诉自家妹子的可怜遭遇,再到最后对白肆玉这个孩子的关切和认回去的渴望,让这个视频短短的几个画面爆点频出,引了无数人的好奇、震惊、和共鸣同情。
再加上不知道什么人的推动,这个视频一下子成为了某短视频平台的大爆热点,连其他社交平台的热搜上也出现了相关词条。
【白肆玉 认亲】
【白肆玉舅舅舅妈】
【白肆玉妈妈好可怜】
一系列词条冲上众人眼球,很快,点进去的人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
连同x市黄亭区白肆玉住的医院里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个新闻。
尤其是负责白肆玉这个病房的小护士,在大群里看到这个八卦后,当即就忍不住要去病房里告诉白肆玉他舅舅舅妈来找他了!
他不再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了!!!
但被护士长及时拦住了。
“病人的私事,你不应该过问,也不该主动去聊。”
“对,对不起护士长。”小护士立马低下头,耳朵红了。
而此时的病房里,白肆玉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突然就被爆上了热搜,但也正无语着呢。
毕竟牧长烛挂电话前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直接把电话改成了免提,所以林东升那边的说话声他也听到了。
他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三代以内的亲缘,哪来的舅舅啊。
所以电话也是他让牧长烛挂的,就怕林东升直接对着电话喊一嗓子,让他和这个“舅舅”认亲。
“所以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需要查一下。”
牧长烛皱眉。
“我让杜午先回去,尽快查清楚。”
“没事儿,不着急,反正无非两种情况。”
白肆玉伸出两根手指。
“一他们是真的有一个长的和我很像的亲戚,二嘛......”
白肆玉一笑。
“明知我不是他们的外甥但还故意这么宣传,必然是受了利益指使,反正哪种情况都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牧长烛见白肆玉一副“尽管来吧”的表情,眼稍不禁微微柔和,他伸出手揉了揉白肆玉的头发,把白肆玉揉得脸微微红了,顿时捂住自己的脑袋。
“不许揉!”
“为什么不许?”牧长烛笑着问。
“因为...因为这显得我很没有英雄气概!”白肆玉在病床上站起来。
嘿,他比牧长烛高了!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直向牧长烛的头发而去——
他揉了揉,又特别不知死活地拍了拍。
“嘿嘿。”
不让他揉,又偷袭地揉他的头。
牧长烛看着自己调皮捣蛋又得意洋洋的心上人,无奈又宠溺地任凭那只手中自己脑袋上蹂躏着。
不然还能怎么着,只能宠着呗。
可不收点利息怎么行......
只见白肆玉正高兴得有点小得瑟的时候,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一双有力的臂膀把他的腰圈住,然后就是后背“砰”地一撞,整个人被倒“砸”在了床板上!
一具温热宽大的身体直接覆压过来,把他的视线挡住。
他心跳急促地往上看,却又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盖住了眼睛。
牧长烛灼热温和的呼吸吹在他耳边,富有磁性的声音渗透进他的耳蜗里......
“阿玉。”
白肆玉的心跳顿时砰砰砸了起来,整张脸迅速变红,与牧长烛紧贴着的身体也好像被一把火点着一下,僵硬地冒着热意!
“长长长烛,你你...你干嘛......”
“让阿玉你揉得容易一些啊。”
被牧长烛压在病床上,白肆玉从没这么剧烈地感觉到牧长烛这么身高腿长!他好像完全被牧长烛“包”了进去,怎么倒腾都脱离不开牧长烛的身体,和牧长烛的武力范围......
“我我,我不揉了。”身体与身体相接,白肆玉心跳得巨快,他直觉感觉这样好像有点危险了,急促地喘着气说。
“不揉了?”牧长烛像一只循循善诱的老虎,刚刚还任凭狐狸在自己身上蹦蹦跳跳,实际上嘴巴已经开始舔嘴角的毛了。
“真的吗?”
“对,不,不揉了。”
牧长烛缓缓笑了,低低的笑声传到白肆玉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的,白肆玉突然想起来了杜午和高旗。
怪不得他们都说牧长烛笑起来可怕呢,不然为什么他居然有了一种要被吃掉的错觉。
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的!
“好吧,那阿玉不揉了的话,我能揉阿玉的脑袋了吗?”
牧长烛说着,刚要动手,就见到他身下的少年果然飞速地努力从他的钳制下抽出胳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然后下一秒——
牧长烛唇角噙着笑意,情难自禁地轻轻吻上了白肆玉的脸。
白肆玉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就这样保持着双手捂住头顶的姿势,瞬间红成了一只巨大的番茄。
就是上辈子的小时候, 师傅也没有亲过他的脸。
这完全陌生的超脱于他经验之外的一吻彻底把白肆玉脑浆打乱了,他整个人眼神放空,迷蒙地看着压在他身前的牧长烛。
青涩、无辜、充满爱意又任君采撷......
这诱人而不自知的表情一瞬间让牧长烛心脏猛地收紧, 喉咙滚动。
“阿玉......”他不自主地唤着白肆玉的名字。
他再次覆下身去,想去亲吻白肆玉的唇。
可在同一瞬间,脑子突然回神的白肆玉也想去亲牧长烛的脸,以夺回刚刚被亲的场子。
于是——
“砰。”“嘶——”
牧长烛的鼻梁骨被白肆玉突然升高的脑门撞了个结结实实!
顿时别说亲白肆玉了, 牧长烛自己眼前都变黑了一片。
牧长烛按在床上的手顿时抓紧了。
“嗷, 长烛你没事儿吧?!”
白肆玉也痛得叫了一声。
他的脑门刷地红了一个印子,当即一边揉着自己脑门, 一边蹭地凑到牧长烛脸前, 伸手去摸牧长烛的鼻子。
“疼吗?对不起对不起长烛......”
“不,不疼。”
牧长烛捂着鼻子,眼睛都没睁开, 还笑着反过来安慰白肆玉, “我,咳咳,我没事......”
不愧是他的阿玉,撞起来也那么有劲。
看起来身体应该恢复了差不多了。
“对不起, 肯定很疼吧?”
白肆玉把满头长满恋爱脑的牧长烛的手扒拉下来, 凑上去看。
“红了。”
“亲一下就好了。”白肆玉突然抬起下巴, 亲了下牧长烛的鼻子,温热甜软的嘴唇贴上牧长烛高挺的鼻梁, 还发出“mua”的一个声音。
“不疼不疼哈......”
牧长烛瞬间愣住了:“?!”
他整个人僵住一秒,心跳狂乱地看着一脸无辜、还仰头问他有没有好一点的白肆玉......
要命, 他的阿玉是天生会撩吗?!!!
白肆玉亲完也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但他觉得这不是大事儿, 以后他和长烛就是最亲密的人啦,这么哄一下人是应该的!
他看那些小孩......小孩也都是这样哄的。
再说了,刚刚牧长烛也亲他脸了,所以他这样又能安慰牧长烛,又能找回场子,他真是太聪明了。
一箭双雕!
白肆玉内心有点小得意,又对着牧长烛鼻子吹了吹,温热的气流吹拂在牧长烛脸上。
“长烛,现在好点了吧......唔!”
唇上突然被贴上另一抹温热柔软的白肆玉瞬间瞪圆了眼睛。
甚至连鼻子都忘记了呼吸!
他看着突然在眼中放大的牧长烛的脸,看着那双就在他眼睫前不足一厘米的深灰色双眸,看着那深邃深情得足以溺毙他的眼睛里出现自己缩小的倒影......
剧烈的心跳在耳朵里呼啸,白肆玉的双腿不自主绷紧了。
一种铺天盖地的情绪仿佛烟花和炸.弹一样从他四肢流向胸口,剧烈地燃烧,细细噬咬着他的神经,最终汇集到已经宕机的大脑里中,变成灼热的呼吸和脉动......
长长长烛亲......长烛亲了他?!!
还是是是,是嘴巴!
同时一双大手掐住白肆玉的腰,白肆玉的腰本就偏细,尤其他还是个青涩少年,小小的腰窝被牧长烛的大手突然按住,仿佛过电一般,抿感得白肆玉不受控制地微微弓起了身体。
“唔......”
白肆玉忍不住叫出了声,可那声音完全出不来,直接就被另一双唇堵在了口中。
“阿玉。”
牧长烛的右手掐着白肆玉的腰,左臂缓缓插.入了白肆玉的后背和病床之间,整个把白肆玉的身体掌控住一般,用力地按进自己的怀里。
他浑身的热意和压抑遮掩了太久的爱意仿佛终于得到了出口,牧长烛本想控制着自己,可白肆玉的滋味太过美好,太过让人着迷,他的神志仿佛被击溃一样,不自主地沉迷摄取着白肆玉的呼吸,试图再次地加深了这个吻。
白肆玉一个急促的喘息,就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撬动他的嘴唇一样,要狡猾地钻进他的嘴里。
“唔......”
白肆玉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跳得爆炸了。
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要升天炸开的火箭,浑身血液要沸到灼得他皮肤发痛了,他不自主地伸出手,想推开这个带给他陌生又极致的快乐的牧长烛.......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好像这种恐怖的快感会把他吞掉一样!
好,好陌生.......
不行,他要控制不住了。
“长烛......”
不清晰的字音从呼吸中吐出,白肆玉伸手推了两下牧长烛的胸膛。
牧长烛的手从白肆玉的腰窝逐渐上移,握住了白肆玉推他的手。
十指相扣。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一阵悠扬的铃声突然从病床床头响起,可两个人没有一个去接电话。
白肆玉被带得已经要陷入牧长烛疯狂爱意和情玉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一丝清醒,他主动微微扬起头,可右手也再次推了一下牧长。
“电话,有电话。”
牧长烛缓缓睁开眼,深黯的眼神看着白肆玉,最后不舍又沉迷地深深吸了一口白肆玉的呼吸,然后才缓缓移开自己的嘴唇。
然后他亲吻了白肆玉的脖颈。
“我爱你,阿玉......”
白肆玉脸和脖子一下子都红了。
他受不了地把脸埋进了牧长烛的肩膀上。
发出一个轻轻的鼻音。
救命啊,他要死掉了好像。
去他的电话吧。
他好热啊,心跳也快得要崩溃了。
这就是初吻的滋味吗?!!
但是......
但是他也挺喜欢的。
白肆玉伸出手臂,抱住了牧长烛的肩膀,耳朵红得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