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佬穿成豪门假少爷后—— by饮尔
饮尔  发于:2024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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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们可没想到白肆玉这块骨头这么难啃,本以为挟数万人命以令白肆玉,在阵内轻轻松松就能灭杀他,却没想到白肆玉居然把他们耗到了现在这份地步。
他们现在几乎已经全部力竭,要是还要强行调动最后的力量去攻击白肆玉,白肆玉的确会死,可他们也很难留着余力从现在的形势中逃离!
他可不想死!
段二长老的想法也是顿灵等人的想法,可是功亏一篑的事情司莱昂斯也绝不接受。
事到如今他更加清楚白肆玉的可怕之处,这种人他绝对不能留......
否则以后中华玄术界必然崛起,而且他们再难杀死白肆玉!
司莱昂斯眼底闪过决绝,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调动自己的人骨命牌,联络远在几千公里外的m国机密情报处以及坐镇在大后方的最后两个大法师玛雅和德纳尔。
很快,他胸口内的那块异骨开始发热。
司莱昂斯用最快的语速描述完现在的情况,对面果然下了和他一样的决定。
那声音从骨头处传来,带着令人脑仁发痛的沙沙声。
而这声音不止司莱盎斯听到了,段二长老等人也听到了。
“什么,你要用传...传说中的共引阵?!”
“不然呢?段二长老你想死在这里?!”翁莎娜面色明显喜大于怒,虽然共引阵对于所有人来说负担也不小,可现在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让千里外的玛雅、德纳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估计段家没来的那两位天师应该也被请去了情报处,有这四位在后方帮他们发力,他们就可以结余力量,杀死白肆玉后也能在这些战斗机的监视下逃出去。
不过风险也的确有的,比如......
呵,她想这个干什么,现在的白肆玉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
司莱昂斯不需要段三长老的同意,他口中念念有词,脸上的阵纹一个个飞速蠕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在司莱昂斯的皮肤下涌动,居然一只只爬了出来,变成了数只血底黑纹的蛊虫!
这些虫子依次朝众人爬去,来自m国官方的众人很快就接受了那蛊虫,可迪印童以及段家众人,却脸色隐隐扭曲,下意识抗拒。
“各位还在等什么?”
司莱盎斯阴冷的声音响起。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收回我的宝贝,不然你们以为我会把它们留给你们?!”
段三长老闭上眼睛,竭力保持冷静,他感受着那黏腻柔软的虫子爬到他身上,细密的虫肢在他皮肤上飞速窜动,整个人用了全力才没控制住自己不去把它碾死。
这虫子很快就钻进众人的皮肤内......
而随着司莱昂斯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一股怪异的热流开始在众人四肢百骸中涌动,仿佛有股力量马上要倾泻而出,而他们不能化用,只能成为这股力量的通道——
众人连忙将这股力量打入阵眼,这力量比刚刚众人发出的攻击还要汹涌,很快阵中风起沙扬,咒力化作龙卷风袭向半空,呼啸着冲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白肆玉。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血骨镜中的白肆玉,想看着这个把他们熬到这份上白肆玉粉身碎骨的样子。
可下一秒——
血骨镜中,那个奄奄一息满面惨白、如同风中干草一样的白肆玉突然睁开了眼,咧嘴笑了。
“!!!”司莱盎斯瞳孔一缩。
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突然轰向头顶。
只见白肆玉口中做出一个非常模糊的嘴型,他抽出已经被鲜血糊满的双手,接来打出无数咒印,手掌快成虚影,口中念词绵绵不绝。
“......弟子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太上仙师以及诸天神圣,弟子叩请山河之灵,龙脉之息,今化天地之元,十方世界,请青龙玄武,只为救我一方子民,蒙获垂怜,谢诸神恩——!”
白肆玉一声厉喝。
只见白肆玉后背的衣服突然裂开,一朵黑白两色、仿若兰花一般的花朵升到半空,只是这花朵已然变得彻底枯萎。
白肆玉的衣服也垂至腰间,露出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身体,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全是血红色的阵纹,红艳妖冶,印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漂亮又危险得令人心悸!
不知何时重新睁开眼睛的段三长老看到这一幕,眼珠骤然变得血红,瞳孔缩小,他神色变得癫狂,口中喃喃已然不清,仿若呓语。
“星......星陨阵?这......这才是真正的星陨阵?!!!”
还有那花......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青龙赤血阵遽魂阵那些居然都是星陨阵的边角料,还有白肆玉居然有传说中的龙脉灵宝,怪不得,怪不得......
可惜段三长老的声音已然被天地间掀起的飞沙走石彻底淹没。
只见天地顷刻间已经变色,乾坤颠倒,阴阳挪移,短短的一瞬间,两股浩瀚可怖的神力骤然卷起,一股从天而来,一股由地而生,瞬间击破了这血怨亡灵阵最后的全力一击,并且直直往阵眼中心的众人冲去——
“轰——!!!”
碎肉飞散,血沫满天。

同一时间, 上万公里外的m国某处郊野。
两位军方内部的顶级大法师连同两位段家天师突然口吐鲜血,眼睛大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可不等他们开口吐出字音, 脸色就迅速灰败,身体向旁边一歪,纷纷倒地。
一直守候在几位大人物周边的法师和军方人员脸色刷地变了,急忙跑了过去。
“玛雅大法师?!德纳尔大法师?!!”
唯二两位顾家人也傻了, 连忙跑过去扶起他们的家主和大长老。
可当两人把人扶起来时, 却发现两人面孔已经布满死气,口鼻眼纷纷渗血, 显然没了生息。
这突然的变故当两人瞳孔大颤, 目眦欲裂。
“家主?!!大长老?!!!”
他们双手哆嗦,试探着去抚摸两人的颈动脉,手指下死寂一片, 根本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也响起了阵阵尖利的怒吼。
很明显那两位大法师也没了气。
段家人惊恐又悲痛惶然地看向对方,殷红的双眼中透出一个荒谬至极又不敢多想的猜测.......
不,不可能。
不可能!
他们段家不可能天师全灭,不可能全部出事——
可不管他们心中如何否定, 全面压来的恐慌和愤怒从身体深处疯狂呼啸而来, 将他们的神经几乎要摧毁。
......
“白大师, 白大师?!”
吴莉莉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瞬间,口中不住叫喊着白肆玉。
和她一样从恍惚中清醒的异侦部众人听到吴莉莉下意识的呢喃, 心神不禁一凛,他们焦急恐慌地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想看看血怨亡灵阵现在到底如何了!
可虚弱的身体经不住他们过急的动作,好几人猛然站起来后又眼前一黑, 摔倒在地。
而没有跌倒的人却在看到远处的一切风景时整个人彻底震住,瞳孔紧缩。
只见超绝空旷的天地间云蒸霞蔚,金线洒落,天上橙黄的云海旋出漩涡,犹如神明往来降落,微风撩起,大道淘尽,只余薄薄一人立于布满鲜血的战场之中,敛尽肃杀,告慰天地。
白肆玉衣衫破碎,白皙颀长的身影上布满殷红的血色,是阵纹和鲜血混合。
仿佛一株妖冶的花,危险又诱惑得令人心悸。
他作法引化天地之灵,化作点点金光,丝丝雨汽,落入这片死寂的土地。
居安尝试着用手去接取一点雨汽,顿觉浑身的虚弱痛处仿佛被滋润一般,连呼吸都顺畅了。
他眼神微颤,看向四周。
枯萎的树枝抽条,死寂的土地生机萌动,他的同事们踉跄着重新站了起来,微风掠过,有一缕细弱的鸟鸣。
连脚下的写字楼里仿佛都隐隐传出了动静。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胜利了。
居安连忙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那条空旷的大路上,却见那道满身鲜血的单薄人影回头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苍白的脸颊上血艳斑驳,满是慰藉地微微笑了,然后就身体一晃......
直直往后栽了下去。
“白大师——!”
居安心神俱颤,不禁嘶吼出了声。
“白大师!!!”
其他人也在恍惚中看到了一幕,不禁眦目。
居安连忙转身往楼下冲,他踉踉跄跄,在楼梯上还摔了个跟头,在刚要冲出大楼之时,却看到一架直升机呼啸着落在了前方,一个极其高大英俊的身影从飞机中跃出。
牧.....牧,牧三少?!!
在居安反应过来之时,浑身的血的白肆玉已经被牧长烛搂在了怀中。
白肆玉身上的血色浸透了牧长烛的衣襟,也染红了牧长烛的双手和眼睛。
“阿玉......阿玉?!”
一身仆仆风尘的牧长烛声音极轻,透着颤抖,低哑得好像从艰涩的石缝中挤出,他低下头去触碰白肆玉纤细的脖颈,在摸到那轻轻的搏动时,整个人好似得到了救赎一般,踉跄着差点跪在地上。
但白肆玉在他怀里被他抱的稳稳的......
“牧三少!”居安连忙冲了过来,他没有问牧长烛怎么会过来,而且还是跟着军部一起,毕竟牧长烛的能量和人脉不是他能想象的,定然是有他的办法。
牧长烛抬起头。
那双漆灰色的眼眸深处风暴汹涌,一瞬间居安竟然浑身一僵,他说不清辨不明牧长烛眼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只觉得那一瞬间好似被极其恐怖的东西盯着,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居大师。”
居安连忙回神,他再紧绷着往牧长烛那望去,就见牧长烛眸底的风暴仿佛未存在过,只是冰凉得可怖。
“阿玉他......居大师你快来看看他。”
居安连忙快步过去,他半蹲下来,只感觉面前一片血红,衬得白肆玉苍白纤细的身体白得刺眼。
“白大师应该没有中咒,他是......是失血太多了。”
“真的吗?!”
“牧三少?”
几道脚步声在两人身后响起,正是韩部长和孙刘两位天师。
其实在居安醒来的前几秒,韩部长三人就已经醒来,看到远处的一切,就知道白肆玉已经消灭了那群法师。
他们立刻就强撑着跃下了楼顶,一起在几座写字楼下布了阵盘。
——短暂地将几座写字楼与外面隔绝开来。
里面的人会陆续醒,但暂时不会看到外面的一切。
不然这一切都将难以解释。
“白天师怎么样了?!”
“部长,白天师他失血过多,心神过耗。”居安侧过身体,让韩部长三人过来。
孙天师明明之前已经看到过白肆玉,可现在再次见到这孩子,还是忍不住心一疼,瞳孔缩起。
即便她本人也已经如同强弩之末,但还是连忙打出一张符咒,帮助白肆玉稳住体温。
“白天师这一战耗费了太多精血和心力,需要好好养着,救护车来到了没有?!”
“孙天师,救护车马上就到。”
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听到白肆玉身上没有中咒,牧长烛终于能稍微松下一口气,他飞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白肆玉身上,遮住了白肆玉绘满阵纹的身体,一双大手牢牢捂住白肆玉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贴在自己胸膛。
文威看着这一切,有些意外。
他母亲和牧家人其实有点交情,但他从没和声名赫赫的牧家三少见过几面,现在看来.....流言并不尽然。
牧长烛哪里像是冷漠至极的人形冰山。
分明重情重义!
“文大校。”韩部长走上前,“这次事件必须......”
“韩部长,我明白。”文威的脸色一秒变得肃然,“m国狼子野心,伤我国脉,动我人民!这次已经极大地触碰到了我们的底线,上面绝不会轻轻放下。”
牧长烛抱着白肆玉,始终没有抬头。
他眸底漆黑,眸光半掩,似乎压抑着什么可怖的东西,无人得知。
......
白肆玉睡了好久。
因为身上主要的伤口在于两处手腕上,所以并不需要做手术,只要消毒和包扎,身上的血迹也被牧长烛亲力亲为地用打湿的毛巾一点点擦去,留下一身艳丽玄奥的阵纹,仿佛被深深地种在了皮肤上,花朵一般,透着一股惑人的妖冶......
韩天师几人也不知道这阵纹是如何画上,更不知该怎么去除,甚至他们都不知道白肆玉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肉.身上布下了阵法。
“我们还是才疏学浅,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孙天师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她有空就来白肆玉的病房看白肆玉,刘天师也是一样。
韩部长倒是来得不多,毕竟还有很多重要的公务在身。
“哎......”刘天师听着孙天师的感慨,只想叹气。
他们一把年纪还要小辈来拯救也就罢了,结果还让这个小辈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
他们在乘坐直升机来黄亭区的时候,的确是做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因为白肆玉居然有龙脉至宝——
千年难遇的乾元地坤花!
这乾元地坤花至精至纯,为龙脉之灵,阵法规则难以发现,只要白肆玉带着这副底牌,就相当于有了灵脉相助,可如何使用乾元地坤花,他们却并不知道。
现在看来,分明是与这一身阵纹相关,再想到白肆玉被滔天咒力接连轰击、不断吐血的模样,几人心脏还是忍不住发紧。
这个阵法绝对是极其凶险,白肆玉绝对是有所隐瞒。
恐怕就是以身体和鲜血成阵......
而这株乾元地坤花的用法大概也不是化入阵中,而是用来支撑白肆玉性命,修补他身体所用!
“叩叩。”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杜午从外面带了早餐回来了。
孙天师连忙走过去给杜午开门。
这个杜助理人真的很不错,这两天没少给她买吃买喝帮忙做事,她都快熟悉了。
“孙天师,刘天师。”杜午拎着好几种早餐走了进来。
他把早餐放到病房一角的矮脚桌子上,桌子上的木漆都有点斑驳了,这是x市最好医院里的vip病房,但也比不得京城里的设施。
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他们三少的人影,正要问,孙天师就开口道。
“牧三少刚刚去了卫生间。”
这个牧三少也是......哎,也是一个极重情义的孩子,这两天白肆玉没醒,牧三少也没睡。
生生从前天熬到现在,一步不离。
那脸颊都要熬得凹进去了,看着比他们这两个老头子老太太都要憔悴。
“孙天师,刘天师,你们先来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听到牧长烛去了卫生间,杜午便不再多问,他们三少这两天有多压抑,他看在眼里。
却帮不上什么忙。
他看着这样躺在病床上的白大师和三少,心里也很难受。
但他也只能跑跑腿了......
白肆玉在一片晕眩和剧烈的饥饿感中缓缓醒来,好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马上要被饿成一张薄薄的纸片。
饿得掏心!
他顶着晕眩鼓胀的脑袋,还没睁开眼,就忍不住微微抽动起灵敏的鼻子。
好香啊,好香......
好像是猪肉大葱的包子,浸透了鲜美的肉汁,哦,还有一股油香油香的酱汁泼面味儿,还有什么......牛肉锅贴?老鸭汤?!
“饿......”
白肆玉终于挣扎着幽幽张开了眼,眼睛还没有对上焦距,就开始咽口水。
“好饿......”
白肆玉虚弱的声音让正在吃饭的孙天师几人纷纷愣住,连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停滞了,刷地扭过头——
白肆玉醒了?!白肆玉醒了?!!!
几人连忙丢下手中的早饭,齐刷刷冲到白肆玉病床旁边,看到睁开眼满脸虚弱的白肆玉,差点喜极而泣。
“白天师,你醒了,你醒了?!”
“白大师——”
“快去喊医生,快喊医生过来看看!”
白肆玉看着格外激动的几人,只觉得脑袋更晕了,他好饿啊,他好饿。
他们听不见吗......
“白天师是不是要喝水?”
见白肆玉嘴唇上干得要起皮了,孙天师连忙跑到桌子那边拿了个水壶,倒了杯水端过来。
嘴里还念念不休。
“白天师,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大家都要担心死了,你能醒真的太好了......”
“是啊。”刘天师也忍不住道:“尤其是你那个好兄弟牧三少,时时刻刻守着你,不吃不喝不睡,我们看着都难受啊。”

白肆玉安慰着自己。
他可不想再让牧长烛看到他浑身鲜血的样子,上次就已经把牧长烛吓狠了, 这次要是再这样......
他都觉得要对不起牧长烛了。
而且每次他这边有大事——包括两三个月前那次y省龙脉一行,都是牧长烛很快就赶到......
他是一个很成熟的天师了,但每次都让牧长烛这么担心,千里迢迢赶来赶去, 就太不像话了。
白肆玉心口微微有点酸软, 还有点灼热。
牧长烛真的对他太好了......
白肆玉伸出手,摇摇晃晃地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天师,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天师连忙问。
“我......我之前的衣服......”
“你之前的衣服已经碎了, 但是没有扔,都收起来了,你放心。”
上面浸满了白肆玉的血, 可不能随便扔, 否则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拿去做咒,就麻烦了。
“你现在穿的是病号服,牧三少亲手给你换的,里外都干干净净的。”
“......啊?”
白肆玉表情恍惚了一下。
随后整双眼都聚焦起来!
孙天师刚刚说了啥?!!
“我......我的衣服, 是长烛给我换的?”
白肆玉用虚弱的语气说出最声嘶力竭的话。
——嘶在他心里。
“对, 是牧三少给你换的, 你的身体也是他用毛巾蘸水一点点给你擦干净的,放心吧, 不是别人。”
孙天师还以为白肆玉对护士害羞,非常贴心地补充了好几句。
白肆玉听在耳朵里却是快要炸了!
什么情况?!
他的衣服是牧长烛给换的, 甚至身体还都啊牧长烛给他擦的?!!
啊啊啊那岂不是代表牧长烛在大战那天就来到了,而且——
而且牧长烛还看光了他的身体!!!
仿佛一道惊雷在白肆玉身体内炸开。
白肆玉脑袋上突然冒出一朵无形的蘑菇云。
他要裂了——
白肆玉的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整颗心脏撞击着胸腔。
如今已经饿到可以飘魂的白肆玉是经不起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的。
于是.......
他的脑袋更晕了。
“医生来了,三,三少!”
杜午带着一群医护赶了回来,在来到门口时正见到从卫生间回来的牧长烛。
牧长烛见到杜午带了一群医生赶过来,脸色顿时变了。
“阿玉他怎么了?!”
“三少,白大师他没事,他刚刚......醒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杜午就看到他们三少已经冲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白肆玉也早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在内心极度的羞窘、无措、以及可以灭顶的饥饿感加持下,他头一歪,眼一闭。
顿时半晕不晕地“昏”过去了。
这可把孙天师和刘天师吓坏了。
“白天师,白天师?!”
下一秒牧长烛赶到床边。
“阿玉?!!”
医生也赶过来了,急忙查看白肆玉的各项身体数据,孙天师在旁边焦急地说:“半分钟前醒过来时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一下子晕过去了。”
一旁紧紧着住白肆玉左手的牧长烛双眸渗红,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他刚刚怎么就去卫生间了呢?!
一名护士盯着仪器上的某个数据,语速飞快:“赵医生,这个患者血糖不太正常,降得好快,现在变得很低!”
明明一个小时前她还来看过,是很正常的水平,而且这两天一直有输葡萄糖。
怎么会突然低到这个地步。
“其他数据都是正常的,就是血糖血压有点问题,这应该和患者身体太虚弱有关,再打瓶葡萄糖吧。”医生一边在单子上写着什么,一边转头扫了旁边的桌子一眼。
“对了,患者醒来后吃食也一定要控制,最好是以清淡好消化的流食为主,比如米汤之类,油腻的包子鸡汤什么的千万不要给他吃,对他的肠胃来说不太好,至少要等个几天。”
医生说着,伸手就要去扒拉白肆玉的眼皮。
却见白肆玉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虚弱地眼神恍惚,气得手都要攥紧。
“饿......我饿,我要吃肉.......”
这个医生居然不让他吃肉,他失了那么多精血和气力,肌肉都要掉没了,还不给他肉吃!!!
“阿玉?!”
白肆玉突然醒来,吓了医生一跳,但让牧长烛和孙天师等人惊喜万分。
牧长烛熬得发青的脸上光彩乍现,好像突然有了血色。
“你醒了,阿玉,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能看清我吗,能听清我吗?!”
白肆玉听到牧长烛的话,心脏一个急跳,又不好意思起来,可在看到牧长烛脸的那一刻,什么羞涩尴尬好像都消失了。
他有点愣怔。
“长.....长烛?你的脸怎么......”
牧长烛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眼窝好像凹了进去,下巴也都是胡茬,脸上的气血好像都没有了!
就是之前坐轮椅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
好潦草,好颓废的感觉。
白肆玉忍不住有点心疼,这两天长烛一定超级担心他吧。
“......我的脸?”牧长烛浅浅笑了,声音是那样温柔,带着遮掩不住的柔情,“阿玉是说我没刮胡子吗?我一会儿就去刮。”
“白肆玉是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好吗?”
一旁的医生插进话来。
白肆玉转头看向那个戴眼镜的医生,然后又回头看了牧长烛一眼。
他对着那个医生点点头。
没事,一会儿他就能和牧长烛说好多好多话了。
医生问的都是一些通用的用来检查患者清醒程度和身体状况的问题,很快就问完了,白肆玉也对答如流。
医生露出一点笑容。
“不错,你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要注意好好休养。”
“那我......我现在能出院吗?”
“那肯定是不行,至少要观察一下,如果状况一直不错,明天应该可以出院。”
好吧,明天也行。
白肆玉抬了抬嘴角。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呢,眼镜医生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喜悦瞬间消失了。
“我刚刚听见你说很饿,这是正常的,但你现在不能立刻吃饭,一会儿我们给你输点葡萄糖,你现在可以喝一点水,差不多要过个半小时左右,才可以吃一些好消化的流食。”
白肆玉小脸顿时耷拉下来。
医生又问了一遍。
“记住了吗?”
白肆玉攥紧右拳,满脸写着“高兴”。
“......哦。”
医生点点头,又转头嘱咐了牧长烛等人一遍。
白肆玉牙都要咬碎了。
他闭上眼。
不行了不行了,他又要晕了!
夭寿了!!!
白肆玉的小模样一直被牧长烛收在眼底,他心疼又想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真的好想把他的阿玉按在怀里,抱着哄着啊。
嘱咐完,医生护士便都离开了。
门刚“咔嚓”关上,白肆玉虚弱的声音又悠悠地响了起来。
“长烛,我饿......我要吃饭,我饿,我想吃肉......”
这虚弱可怜又可爱的小声音传进几人耳朵里。
不只是牧长烛,孙天师几人也都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白肆玉在他们眼里可就是个孩子,还没有他们的孙子孙女大呢。
“我觉得可以吃一点,白天师的情况和那些纯医学上的情况不一样,他身体透支严重,需要能量补充。”孙天师忍不住说。
“对,我觉得......我觉得孙天师说的对。”
刘天师也点点头。
“对吧,对吧。”白肆玉睁开眼,虚弱又湿漉漉的小眼神飘向牧长烛。
牧长烛被这小眼神一下子戳穿了胸口,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了。
他看向杜午:“杜午,你再去买些清淡的食物回来。”
“要肉!”白肆玉强调。
“嗯,要有肉。”牧长烛对杜午补充。
“好,我现在就去。”杜午立刻出门了。
白肆玉转头看向另一边香气四溢的桌子,还是有点眼巴巴。
牧长烛攥了攥拳头,才压住心底不断的那个声音——
【宠他,宠他,让他吃一口吧!】
牧长烛快步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温水。
然后他摇动床尾的把手,让床头微微翘起。
“阿玉,先喝点水,等杜午回来再吃饭吧,桌子上那几样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太油腻了,你毕竟躺了两天......”
油腻才香呢!
白肆玉咽了咽口水。
但他这次乖乖地点头了。
“行,不过也不能太清淡了,不然不好吃......咕嘟。”
白肆玉边说边咽口水。
“好,我让杜午多买几种,你挑着吃。”
牧长烛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他端着玻璃杯,一点点喂白肆玉喝水,浑身写着纵容。
倒不是他没有原则。
如果白肆玉接下来要做手术或者什么,他肯定完全听医生医嘱,但白肆玉现在情况本来就和纯医学情况不一样,孙天师刘天师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忍心看白肆玉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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