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by时因果
时因果  发于:2024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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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巨石下落的速度异常快,几乎没跑出两步面前的路就被挡住了。
疏白耳边除了巨石滚落的声响还有隐约可闻的队员们的呼喊。
“队长!!!”
“队长!危险!”
与此同时,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猛地砸了下来,疏白正要闪开就被景斓拉到了一边。
但巨石下落的速度和数量实在太多了,周围又呈环绕形式根本逃不出去!
“小心!”
景斓忽然将疏白拉了过去,将他塞进了山体的凹陷处,这处凹陷很浅,只足够塞一个人,疏白进去后景斓刚进去一点就没了空间,他连忙打开屏障,但时间不够及时还是将脊背砸出了几个血洞。
在铺天盖地的石头滚落间,疏白隐约看见石头的缝隙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迅速靠近,但顷刻间,石头将视线掩埋,面前顿时一片漆黑。
疏白靠在凹陷处,面前是景斓和屏障,山体的石头还在砸落,外面依然是一阵阵剧烈的动响。
“你没事吧。”景斓略显焦急地扒拉着疏白的手臂。
“没事。”疏白抬手挡住,不得不说景斓刚才的反应很出色,让他连石子都没挨到,反观对方自己被砸出了许多伤。
疏白垂下眼帘,眸色微沉。
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没事就好。”景斓低低道。
两人挤在一处窄小的空间,浓烈的血腥气在空间内蔓延。
疏白忽然道:“你的屏障能支撑多久。”
每种屏障的使用时间和强度都是有规格的,现在这种巨石的压迫,再看那个屏障浅淡的颜色......恐怕撑不了多久。
“十五分钟。”景斓平静道。
也就是说十五分钟后屏障会破碎,景斓也会被巨石压死。
疏白有点不敢相信,他道:“你出门为什么会带最低级的?”
“我没想到会出事。”景斓冷静的有些诡异,处在这安静密闭的空间,他的情绪好像稳定了许多,眉眼中疯狂的神色也褪去了些许。
但依然不依不挠,“所以,靳文修和我哪里不一样?”
“在他计策下受到损失的只有敌人。”疏白抿了下唇,觉得这窄小的空间温度炽热得难受,“而你算计的却是身边人。”
“如果你将我当作敌人算计,或许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清晰。
靳文修和景斓怎么会一样?对方从没伤害过身边的人,而景斓......
“可我不会再害你。”景斓喃喃道。
“和你站在一条船上去这样算计维斯,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恶心。”疏白颇为嘲讽道,“你很有本事,就算我没有受皮肉伤,也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景斓沉默无言,还是道:“没关系,除了靳文修,只要你有需要我的时侯,我都会帮你。”
“疏白,我可以为你去死的。”
疏白冷眼看着他。
以他的性子,那一句‘为什么不是现在去死’堵在了喉咙里。
他到底说不出这种话。
景斓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笑了笑,“现在不行,如果靳文修死了,我一定顺着你的心愿好不好。”
他的话很温和,带着些宠溺,有一星半点从前的感觉。
只是在疏白心里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感到一丝烦躁。
他有点担心。
就算他相信靳文修的能力,但有一条疯狗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总归是让人不放心的。
话落没多久,景斓蓦然歪头吐了点血出来,他刚才后背被砸了几道大伤口,此时的动作下伤口开裂的更加厉害。
屏障也越来越薄,仿佛要在下一刻全部破入将景斓砸成肉泥。
疏白见状也略有点焦急,倒不是多在乎,只是不想欠了这人。
景斓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救他这件事上。
正在这一刻,他许久没动静的终端竟然亮了一下,没有发送来任何消息,只是单纯的亮了亮。
但疏白的情绪却瞬间平静了下来。
是靳文修的回应。
他们的终端挂了光锁,可以在刻意的触碰下令对方的终端有所反应。
也是,在巨石砸下前他就隐约见到了靳文修,出去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疏白想着,也碰了碰终端,微微亮起的蓝光算作回应。
待他一抬眸,就见景斓的目光紧紧得落在了那个终端上,半响后才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疏白,不管靳文修之后说了什么,但我此刻面对的威胁都是真的,没有救援这道光屏就会破裂,我会被压成肉泥。
我不想以此要求什么,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证明。
我很爱你,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
“我想弥补一切。”
......
几乎在光屏要破碎的下一刻,外面的巨石被彻底破开了。
微弱的光落进来的瞬间,疏白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十五分钟竟比数小时都要煎熬。
随后外面的石头碎裂爆开,景斓也在见光的刹那被粗暴地拽了出去,随后就没影了。
没了大半的障碍,大片大片的光落了进来,疏白也小心地撑着石壁探出了点身子,但是这洞口太小他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出去的时侯脚卡在底下,头上又顶着石头难以发力。
“慢点。”
这时,熟悉的声音落在了耳边。
哗啦啦的响声后,面前的碎石被拨开,阴影压下一只手伸了过来,“来。”
疏白被顶上的石壁压着头抬不起来,但听得声音的瞬间心头的石头也跟着彻底落下,他抬起满是石灰的手搭在对方的手心。
紧接着被极有力地力道握住,小心地将他扶了出来。
“咳咳......”
疏白被挪出来时带动的大片灰尘呛得咳嗽了下,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一旁就有人来报:
“域主,灵穹主跑了。”
闻言,疏白抬眸,结果入目就是靳文修正凝视着他的目光,背光下,那双幽夜般的眼睛似乎更加漆黑。
疏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就见靳文修抬手一边蹭去他脸上的灰一边随意道:“不用管。”
那无所谓的神情,仿佛在意料之中般。
但旁边的士兵没走,而是接着道:“刚才抓到的俘虏也都死了。”
靳文修地拇指从疏白眼角划过,他认真地抹去上面的灰尘,淡淡道:“不要贸然靠近尸体,穿戴好装备将这些尸体放到容器里运回去。”
士兵应声道:“是!”
“靳文修,我感觉........”这山石坍塌的很蹊跷。
疏白的话还没说完,靳文修打断道,“我知道。”
他放轻了声音,带着一丝温和道:“景斓做了准备来的,现在抓不到他,先回去我跟你细说。”
疏白咽了下干涩的喉咙,轻应一声,“好。”
靳文修见状,另一只干净的手摸出一颗球塞进疏白口中,水球入口后牙齿轻轻一咬里面的清水就涌入喉咙,极大的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那边靳文修带来的人在搬运处理尸体,旁边飞行器上的队员们也焦急地往这边靠来,远远在石头堆上见疏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除去处理尸体的士兵,战舰的驾驶员已经回到了操纵室,将战舰开到了他们的上方并放下了传送梯。
“走吧,先上去。”
靳文修拉过疏白的手踏上了传送梯,一晃眼就回到了战舰内,他让驾驶员通知精英小队的人一起上来,那艘飞行器会由他们的人处理。
驾驶员连忙按照吩咐去联络下面的人。
“还有个伤者,待会儿直接转到治疗室。”靳文修特意提了一嘴。
驾驶员自然也应下,本来还不清楚域主为什么特意提起,直到那几个人上来后,看到伤者身上属于灵穹士兵的衣服时不禁变了脸色。
但既然是域主吩咐自然有对方的理由,他们毫不迟疑地照办。
靳文修带疏白去做了个全身扫描的检查,见连破皮都没有后,便带着对方回了卧房。
“我先冲个澡。”疏白不自在地擦了一下手上的灰,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边没合适的衣服先套一下浴袍,等下我让外面的送过来。”靳文修像是知道一般,早早从柜子里抽出一套新的浴袍,撕开包装递过去。
疏白本来还有点犹豫,见对方没半点异样也不再多想,拿过浴袍进了浴室。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这几天连日猎杀本就有些血迹,再加上刚才领子和袖子里都落进了许多小石子和灰尘,沾在身上又脏又难受。
他将衣服换掉丢进了格子里,按了墙上的开关后上面的热水便落了下来。
大约冲了十来分钟,就洗好吹干了。
直到这时拿起浴袍的疏白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内裤呢?
......
二十多分钟后,浴室的门才打开。
浴袍是上面有领口下面微微岔开的款式,中间挤着一条带子,而疏白则穿得奇怪。
他将自己裹得很紧,腰带拉得很死,领口处遮盖的一点不漏,下摆在走动间也只能看到一小截脚踝。
整个人绷得像个直筒。
靳文修听到声音抬头,见状不禁挑了下眉,“我帮你穿?”
疏白一听,连忙双手环胸缓缓道,“......不用,我喜欢这样。”
“冷?”
靳文修似乎笑了一下,打开了控温。
疏白见此,就算不冷也不打算说什么。
算了,就当他冷吧。
“先坐,我还要一会儿。”靳文修目光从一旁的床上瞥过,示意道。
随后继续面对终端,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
疏白抓着浴袍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总感觉记忆里这样的窘境似乎不止一次。
好像是......第一次到靳文修那儿住的时侯?还不小心给看.......
疏白不想再回想了。
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将衣服送了过来,疏白不禁松了口气,一共有两套,一套日常的衣服一套是睡衣,里面还塞了几条贴身的里裤。
疏白拿起睡衣和裤子就去到里面换,换到一半才想到既然靳文修吩咐了他们送这个过来,肯定是......知道他没有吧?
疏白:......
想到对方刚才故意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他不禁颇为沉默。
换完后疏白也直接去了床上看终端。
大约二十分后,靳文修终于处理完了手头的事,也恰巧这时,小机器人推着一些小点心进来。
“摆这里。”
靳文修指挥小机器人道,将身边的一张桌子放到床边,示意放在这上面,随后又挪了一条椅子过来放在桌旁。
“随便吃点。”
靳文修倒了点水,推到疏白面前。
疏白也顺势坐在床沿的桌前,拿了一颗小点心塞进口中。
“那处山头崩塌的确不是意外。”靳文修提起了疏白出洞口时想要说的话,他瞧着疏白笑道:“怎么发现的。”
疏白动作一顿,他咽下口中的东西后,淡淡道:“景斓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反应,而且嘴上说着不知道,看起来却很冷静。”
他的反应并不算慢,但每当要做出对策时景斓都像是预测好了般提前一步。
“而且发现那个洞真的太巧了,这个洞的位置......在景斓原来所站的身后。”一般人怎么会在事情发生时关注到身后有什么呢。
而且当时他肯定往自己身后的位置退,通常人根据习惯会在在附近寻找躲藏,而不是将他带去更远一点的地方躲藏。
“对,这处山头崩塌,是他的人在跟我们缠斗过程中将要被捕时故意击塌的。”靳文修轻轻叩了一下桌面,缓缓道:“我第一反应以为他们要同归于尽,但在见景斓将你放入洞口时就清楚他另有目的。”
靳文修眉宇轻佻,话中透露些许轻蔑,“我当真觉得他有点蠢了。”
“如果他重活回来用尽计策就是为了这么做,那灵穹覆灭是早晚的事情,我很难将他放在眼里。”
疏白心头一跳,有些别扭道,“你......猜到了?”
靳文修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耳旁的一缕发丝,白色的头发自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得不偿失。”
靳文修淡淡道:“不管是他做这件事的方向,或是方法,都不对。”
“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点点将发丝别回疏白的耳后,指腹轻轻擦过耳尖的轮廓,温热的皮肤相触,一样炽热的温度碰撞着像要燃烧。
“不是这样拿的。”

疏白清晰的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但他如今似乎比之前镇定的多,他抬眸缓缓抓住对方的手拿了下来,摁回了桌上。
他道:“靳域主说的是。”
哪怕耳朵已经从头到尾红了个透彻,疏白依然做出了表面的平静,可心跳依然剧烈的像要从心口蹦出。
靳文修反手将他的手握进掌心,炙热的手牢牢包裹着对方,但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景斓应该想过会被拆穿,所以,他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疏白此刻脑子有点宕机,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靳文修的话,缓慢地点了点头,“嗯。”
他说,无论靳文修说什么,他只是想证明,他可以为疏白去死。
靳文修轻轻捏着疏白的手,缓缓道:“你不用告诉我,我大约能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这次他是有备而来,跑的时侯控制了几人的神志.......”靳文修将几道点心挪到疏白面前,随后继续说着,“而那些跟我们搏斗的士兵,状态也很不对,我记得你跟我说他们手上有能控制生物的虫子,我猜测是用了这个或者还有别的手段,得等验尸结果出来再说。”
疏白听他说着,注意力也慢慢转移了去,“也就是说,这次的围剿行动,并不是很成功。”
或者说是完全的失败,毕竟被对方从头算到了尾,还有了对应之策。
“围剿行动确实不成功,但不代表这次行动不成。”靳文修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疏白一顿,很快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次并不是纯粹的围剿景斓。”
“没错。”
靳文修勾着唇,缓缓道:“就像他利用维斯,猜到会被我们发觉,而不打算带走你反而只是想同你‘说’几句一样,我们当然也不止是围剿他,如果他什么都没发觉,那将人抓到再好不过,但如果他发觉了.......”
“所以,你们还有目标。”话到这里,疏白的目光忽然有了片刻的停滞,“你的人,去截下了灵穹跟环冗合作的资源对不对。”
靳文修唇角的笑意蓦然扩大了些许,“是。”
要知道环冗虽然因特非星的事跟白洞有了合作,但这并不代表对方要安分守己任由靳文修算计,灵穹也一样,更何况景斓是重生回来,他不可能不去争取环冗。
所以双方就算表面有摩擦,但在如今局势紧张的情况下,暗地里互相试探建立合作的可能性,也是很正常的。
可需要一次次成功的交易和配合,其中逐渐产生的信任,才能为他们日后的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靳文修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的信任和合作。
他出手破坏他们的首次交易,在环冗和灵穹都抓不到证据的前提下,就会互相猜忌。
这对他们星域日后的合作自然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就算有了合作,也容易被搅乱。
“就算景斓猜到是你动手,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依然会对环冗有所怀疑。”疏白若有所思道。
靳文修似乎每一次出手,都会落在景斓的性格弱点上,但的确如对方所说,景斓那敏.感到极点的猜忌是最致命的。
更要命的是,这人还心狠。
疏白不禁想到那段视频,眉峰微微皱了皱。
他想了下,委婉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靳文修,“景斓和童笙之间似乎有了些摩擦......”
他没讲童笙具体遭遇了什么,只是粗浅地提了下童笙受到了虐待。
靳文修了解的点了点头,疏白又说了下维斯的事,最后表示会跟维斯说明真相。
靳文修也没意见,最后就听疏白道:“你最后赶来时看到了对不对。”
“景斓最低级的屏障。”
靳文修本没打算提起,但既然疏白说了,他也应下,“对。”
“你为什么......不干脆拖延时间让他死。”疏白道,说着话时目光紧紧落在靳文修身上。
靳文修也任由他看了半响,随后轻笑一声,“你不是知道吗?”
“就算这件事是他做的,但要是真死了你也会不舒服吧。”靳文修握着疏白的手,一指轻轻勾开对方紧握的拳头,探入对方温热的掌心。
他慢悠悠道:“景斓死在哪里,都不能死在这一刻。”
疏白蓦然呼吸一窒,他有时候真不知道靳文修是单纯的聪明,或是懂他。
“放心,以后会有更多的手段弄死他。”靳文修笑着道,一字一句缓缓从唇边吐出。
疏白被他的话吸引去了视线,但手心那炙热的触感又让他无法忽视,他扒拉开靳文修的手缩了回来,只觉得那触感依然留在手心一般。
“......嗯。”他抿唇轻应了一声。
说完,他像是掩饰什么拿了块儿点心塞入口中,随口吃了点后,他起身拿起日常的衣服准备将睡袍换了。
靳文修慢悠悠往身后的椅子一考,缓缓道:“维斯还没醒,现在去没用。”
疏白动作一僵,缓慢将衣服放了回去。
似乎是没有再出去的理由了。
离开失败。
靳文修让小机器人撤掉餐桌打扫干净,随后将一旁的被子扯到疏白怀里,“看会儿终端,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疏白抱着被褥一声不吭,有种被揭穿的尴尬,他过了会儿后才问道:“抓捕毒蜥蜴的任务还没完成。”
亏他还记得这事儿,但这毕竟是完成任务的重点。
毒蜥蜴才是此次任务的核心。
靳文修将脱掉地外套挂到一旁的架子上,闻言道:“你是觉得帮我得到实验素材和敌军信息的含金量不够?”
话落,将一份调职通知发到了疏白的终端上。
“这次回去就做任务的交接吧,你可以带着履历入军了,直系上层是罗上将。”靳文修道。
疏白看着这份比想象中容易到手的通知,有点迟疑,“可是.......”
“你不需要避嫌跟我之间的关系。”靳文修淡淡道:“你帮我做的任何一件事和你提供的任何一条信息,都该得到这些。”
他似是知道疏白的担忧,“在白洞没人会去想那些。”
想所谓的关系户或是八卦跟域主什么关系才能晋升。
疏白听此这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确实,是他顾忌太多了,白洞和灵穹是不一样的。
既然如愿以偿的拿到调职通知,疏白也着手去了解相关规则以及联系东部基地调岗负责人。
靳文修则是出去了一趟应该是处理外面的事情,等晚点回来时,见疏白还醒着,也不避着直接脱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就套了件单薄的睡衣坐上了床。
疏白顿时一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靳文修明知故问。
随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疏白看了他一眼,也不是才意识到会有这事儿,但看对方这样坦然的躺进来依然觉得别扭。
“没什么。”他默默躺下。
在出不去这房间时,就猜到有这一刻了。
“睡一起那么多次了还不习惯?”靳文修问道,但却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歧义。
什么叫睡很多次了?什么叫还不习惯?
疏白的手陡然收紧,如果光屏有实体这一刻恐怕已经被他捏碎了,他面无表情地靠着床头的软垫,“有点。”
他心底不断告诉自己,要心无旁骛专注自己的事。
但靳文修这大热源在旁边时不时有点动作实在是让他忽视不了!
在靳文修第n次不小心碰到疏白的腰时,疏白忍不住道:“域主,您动作可以小点。”
这床虽然不大,但也没那么小!
“可能有点累了,不好意思。”靳文修道。
这么客气礼貌反倒让疏白有些不自在了。
他看着已经关掉大灯而昏暗下来的房间,只有一盏床头小灯在他旁边,靳文修也半阖着眼似乎疲倦的将要睡着。
哪怕知道这人不会有小动作,要是有小动作也一定是故意的,但疏白见他这模样依然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打扰对方休息了。
他沉默了下,关掉了终端也缩回了被窝里,顺手将床头小灯也按掉了,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在视觉上一片漆黑时,其他的感官就开始格外清晰,他窝在被窝里隐约能感到身旁人炽热的温度和轻轻的呼吸声。
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躺了会儿感受着身旁的人竟有了点安心的感觉。
很微妙,很奇怪。
跟最开始和景斓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太一样,那时只觉得心里有了人,躺在一起大概也只感到一些温暖,其他感触都轻飘飘的好像落不到实处。
现在却感觉身体乃至灵魂都沉了下来,有种踏了实地的感觉,很稳当。
仿佛沉入床榻陷入被褥后被包裹,会彻底沉溺入其中般。
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疏白缩在被子里,他换了个姿势侧身背朝着对方,却在下一刻蓦然有一股力道倾身而上,将他拢入怀中。
刹那功夫,那只手臂牢牢框住了他的腰,灼热的呼吸也在这一刻落在耳后。
疏白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对方搂着他腰的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他不禁低声咬牙道:“靳文修......”
“你别装睡。”
身后没有反应,疏白依然被紧紧抱着,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知道你醒着。”
“你睡着后没有这样的习惯。”
“松开......”
半响,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疏白破功了。
他紧紧抓着靳文修放在腰间的手,咬牙低声道:“你真幼稚。”
上次知道景斓在他身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一次,这次也是一次。
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疏白能怎么办,他总不能真去推对方将人‘叫醒’,万一是真睡着了呢。
靳文修就是吃准了这一点,而疏白自己也清楚。
对方最是擅长拿捏人的脾性。
既然不好大力挣开,疏白也干脆放松了靠着身后的暖炉,他拢了拢被子凑合着睡了。
反正,也挺舒服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已经不太抵触这人的触碰了。
在意识逐渐陷入沉睡之时,疏白莫名想起之前的画面,景斓紧紧抓着他质问着:
‘就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的算计在你眼中就不一样了?’
他好像,忘记反驳了。
是忘记了,还是不打算?
或者,需要反驳吗?想要......反驳吗?
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个东西蹭上了他的脑袋,但很快,就彻底入了梦。
靳文修将人抱着,轻轻将下颚抵在了白绒绒的脑袋上,手似乎收紧了些,低低道:“用不了多久了......”
“很快会是我的。”
他说过的,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该是景斓那样的方法。
从大物到小件,无论是势力关系或是一个人。
何况像景斓那样重活回来依然根深在骨子里的毛病,星域同上一世一样被吞并,同所爱的关系依然崩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是的,靳文修很肯定所谓的上一世,景斓不会赢,这样的人也赢不了他。
想着,他轻轻低下头碰了碰唇边的一缕白发,像是轻飘飘的蝴蝶从皮肤上划过。
既然输了一次,就让对方再输一次。
......
疏白醒来时,身边的人又是不见踪影。
绝大多数时侯他醒来是见不到靳文修的,疏白莫名很习惯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确实像靳文修所说他们一起睡过很多次了,连一些小习惯和睡前睡后会面对的情形也习惯了。
想法到这里时,疏白目光蓦然一停,麻利地掀开被子离开了床铺。
他真是被感染了,竟然也想这些事。
很快洗漱完后,疏白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将这些连同心底的异样抛之脑后,他很清楚相比于那些,现在更应该做什么。
整理了下穿着后,他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出了门,径直往治疗室走去。
他得见一下维斯。
经过一夜的营养舱治疗,维斯的状态显然好了许多。
疏白站在治疗舱旁,问了医生几句情况。
“救治还算及时。”医生看了眼旁边的显示屏,“今天应该就能醒。”
他们采用的是最好的治疗液,一晚的时间不说伤势完全恢复,但修补个基础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多谢。”疏白点点头。
他在房间内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角落的一条软椅,他干脆将软椅搬了过来,坐在旁边一边看终端一边等待。
除了用午餐时出去了一趟,其余时间都待在病房内。
直到快深夜时,治疗舱内终于有了动静。
随着按钮的按下,舱内的治疗液排出去了些许,维斯从内打开盖子缓缓坐了起来,他拔掉身上的几条管子低低咳嗽了几声。
抬眼时还带着点分不清情况的茫然。
他不是......死了吗?

忽然的声音拉回了维斯的意识,他有些迟疑地转了转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人。
“......疏白?”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缓缓道。
“是我。”疏白耐心应下,紧接着又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维斯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皱了皱眉,“挺......痛的。”
说着,重新躺回了治疗舱里,疏白见状叫了医生来。
既然维斯醒了那几个管子也被收了起来,他们调整了治疗液的浓度和量数,让维斯现在舱内躺着修养,等明天再挪出治疗舱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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