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by时因果
时因果  发于:2024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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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没问题,完全起效了。’063的机械音缓缓道,言下之意就是童笙对景斓真的没有丝毫吸引力。
可正在这一刻,景斓仿佛能听到他们心生般,浅笑了下,森冷道:“放心,你的东西会有效果的,而且,很有用。”
话落,虚掩着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只见进来了几个人。
他们看到景斓时均是毕恭毕敬,在扫眼见到童笙时就变了脸色,有的带着轻蔑有的带着玩味,其中几人还有些尴尬,另外几个则已经恨不得扑上去了。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景斓淡淡点了点头,就往门外走去。
这下童笙也彻底意会过来了,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阿景哥!你要做什么!”
景斓像是听不见般,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在门关上的刹那,那几人将也要跑出去的童笙抓住丢回了床上......
维斯走出大殿没多久,就有侍从出来引着他去了住处。
一路上维斯都没什么表示,直到侍从离开后才松了口气,随后褪了军装换了身普通衣服出去走了走,想看看能不能问到些消息。
但几分钟走下来,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发现,这座岛上很多侍从都没了舌头和眼睛。
直到到了一处偏僻点的地方,见着一个干杂工的老侍从,维斯才上前试探性的问道。
“大娘,这有些人怎么舌头没了。”
他问的声音很小,但也让大娘惊了一下,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小声点,小声点!”
话落,大娘又狐疑地看了维斯几眼,“你谁啊,怎么没见过你?”
中心岛的人员流通量非常少,几个职位都是固定的签了生死合同的一些人,相应的工资也非常高。
“我,我是域主带上来的啊,今天刚来。”维斯含糊其辞道。
大娘又看了看,见他年轻又面相周正,便道:“新来的?”
以为是新来的侍从。
“嗯嗯。”维斯随意应道。
大娘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你可要懂点规矩,不要议论域主大人身边的事。”
这么一说,维斯隐约就懂了,他指了指外面示意道:“难道那些人都是.......”
“你动作小点!”大娘连忙把他的手抓回来,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别乱指,小心给发现了!”
“好,好。”维斯连连点头。
紧接着大娘才道,“你知道疏白吧。”
这么快就听到关键词了,维斯也陡然紧张起来,连连点头道:“听过。”
还以为要试探很久呢。
“那些人啊,前两个月说疏白的闲话给域主听到了,然后舌头就被.......”大娘做了个割下的动作。
维斯一顿,震惊的同时又冒出了更多疑惑。
震惊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割了舌头,又奇怪明明疏白的名声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现在才出手。
心里想着,维斯也直接问了。
结果大娘反应更大,“谁知道!”
话落,她也反应过来声音太大,连忙压低道:“谁能想到大人突然就在乎起来了。”她说话时还东看西看,声音也低的几乎听不见。
可见是真的害怕。
毕竟这几个月不少人都被发现割了舌头。
“不过现在好了。”说到这时,大娘的脸色缓和了点。
维斯和适时道:“为什么。”
“当然是童笙阁下回来了。”大娘道,语言中带着一丝欣喜,她是这岛上年龄比较大的,自然知道一点以前的事儿。
“当年啊,童笙阁下可是大人的心头肉,谁不知道大人最喜欢的就是他了,而且阁下这人也温柔心善,只要他劝大人几句,大人肯定会消了怒气,不再发火了。”
现在不止是大娘,好几个知道往事的侍从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谁不知道当年域主对童笙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真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疏白呢?”
提到这个名字,大娘就苦了脸色,“这就是灾星,真是害惨我们了,突然没了踪影让大人生气,我们呐,生怕给拔了舌头。”
“怎么能这么说。”维斯皱了眉,“不是他们说疏白的闲话才被拔吗?”
“说他闲话怎么了!”大娘忽然就激动起来,随后又吓得赶紧压声道:“之前大人从没管过,明显就是不在乎他,他就是个长得像童笙阁下的幸运儿,大人实在想念童笙阁下才给他带了回来,结果呢。
他这人平时就冷着个脸,还要大人给他这给他那儿,大人养了他那么多年都有感情了,现在却突然跑了,连累了我们被大人迁怒。”
这话里的信息太多,维斯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听下去,但是,他好像知道,疏白为什么离开了。
作为域主身边的人,居然连一个侍从都可以随意的辱骂,他有点不敢想疏白之前在这里又该受到怎样的冷遇。
不仅如此,还有那个所谓的跟疏白很像的‘童笙阁下’,该不会是......
“你说的童笙,是不是白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那个。”

听得这个描述,大娘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对对。”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你见过童笙阁下了?”
说着,她再次怀疑地看着维斯。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维斯就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他摇了摇头,“没有,也是听人说的。”
他也不打算跟大娘辩驳疏白的为人,因为这些人与他之前没什么不同。
固执的认为自己得到的片面的消息就是对的。
维斯心情有点复杂,他突然发现疏白离开背后藏着很大的原因,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现在只想回去捋一捋思路。
之后随意跟大娘说了两句就告别了。
他快步回了自己的住处,路过那些紧闭着口的人时也不想多看,很快就低头路过了。
因为一句话而割掉舌头,他们的域主显然没有平时表现出的那样仁慈。
关上房门后,维斯坐在了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脑中不禁想起那天疏白跟他说得话,还有刚才见到的童笙以及大娘的话。
大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童笙以前就和域主有所牵连,后来童笙走了,域主想念对方才将疏白带了回来。
也就是说域主自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对待疏白,疏白只是童笙的替代品。
这样一来,之前域主拿疏白的名义搜罗好物,无所谓对方名声的好坏也就说得通了,因为域主根本不在乎他。
‘我没有背叛他。’
‘如果你的领队要害你,让你在灵穹永远没有出头之地,甚至让你死,你会留在灵穹吗。’
维斯忽然回忆起疏白说这句话时,平静到近乎冷血的神情。
是了,是域主先做了对不起的事儿,结果被疏白发现了,才想要离开吧。
那么后面的话呢,什么意思?域主......想要杀死疏白吗?
维斯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他理应相信域主相信灵穹星域,但其实心底已经信了疏白。
毕竟他真真切切接触过疏白,也大概清楚那是个怎样的人。
疏白,不会撒谎的。
他也从没带过贵重的饰品,也没有耳洞,那这些东西本来是要给谁打造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事情在这一刻已经明朗了。
维斯大概能想到,是域主跟童笙有所纠葛,最后将疏白牵连进来,这些年表面对待疏白肯定是顶好的,但暗处却藏了不小的心思,比如拿疏白的名义做文章,比如对疏白毫无对主人家恭敬之心的侍从。
疏白肯定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的,他恐怕也是发现域主拿他做替代品,甚至要做出威胁他生命的事才逃离的。
到了这一步,维斯已经不可能再像之前,跟那些人一样瞧不起疏白。
他只觉得太颠覆了,太不可思议了。
域主.......可是掌握着整个星域的人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去算计一个从垃圾星捡来的孤儿。
如果疏白不逃的话会怎么样,真的会死吗?
维斯轻吐一口气,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
也不一定,现在的域主看起来是后悔了。
刚才见到的那人......应该就是童笙了,那些饰品的尺寸带在对方身上刚刚好,可域主态度却很无情。
也是,域主对身边跟了多年的疏白都心狠,现在后悔了,那对回来的童笙自然也没好脸色。
维斯顿感无措,他其实,不太愿意与疏白为敌。
刚跟对方认识时就有点了,现在了解越多也越加不忍心,但他也不可能仅仅因此叛出灵穹。
这里不一定是他的故乡,可到底生长多年,还有军营里并肩的同伴,他不可能就因为一个疏白而背叛这里。
维斯不禁叹息。
算了,像他这样的小兵还不至于对疏白造成不利,或许哪一天就死在战场和任务里了。
他很清楚,他什么都做不了。
......
房间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在里面蔓延。
只见里面好几个男人倒在血泊里,残肢断臂掉了一地,死状凄惨。
童笙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他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手中却颤抖着抓着几条缓缓爬上来的虫子。
他重重呼吸着,冷汗已经将衣服浸透,目光带着厌恶死死盯着那些人。
却在下一刻被开门声惊醒。
开门的瞬间,血腥气几乎从里面扑涌出来。
景斓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和惊慌失措的童笙对视,随后淡淡笑了下。
这是童笙回来后第一次见他笑,只是再不复以前的温润,如同刚才让那几个男人进来时,带着森冷寒意。
紧接着,三个全副武装地人猛地冲了进来将童笙制住!快速地抢夺过对方手中的虫子并塞到容器里。
“等一下!你们干什么!”童笙惊叫道。
后面的话却在听到景斓的声音时堵在了喉咙里,他道:“积分,应该用完了吧。”
童笙一顿,随后,慢慢的,不可以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但景斓没有给他想的机会,这次他身后重新进来了几个男人将童笙压住。
没有了积分的童笙,这一次完全无法再做出反抗,他的愤怒疑惑质问,几欲发疯的情绪瞬间被关闭的大门淹没。
几个小时后。
那些衣衫不整的人从里面出来,紧接着几个侍从就跟着进去。
他们带着眼罩手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麻利地进去将人从床上拖去洗干净,再将房间打扫一遍,似乎这一步已经演习过无数次。
直至一小时后,童笙被带去了小客厅,他面色苍白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疼痛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神情。
看着对面的景斓时,温柔和爱意支离破碎,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和恐惧,让他神情扭曲。
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笙狼狈不堪的模样似乎逗笑了景斓,他缓缓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上,口吻带着轻蔑道,“别装了,现在你气运和积分都没了,什么都做不了。”
“以后,就好好为我办事。”
瞬间,童笙眼中的震惊几乎就要溢出了,但还是强撑道:“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紧跟着语气一转,带着哭腔道:“阿景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景斓似乎对他完全没了耐心,做了个手势,被安排站在童笙身旁的心腹顿时意会,一把抓起童笙狠狠一掌扇了过去。
“啪!”
童笙被扇得直接趴在了沙发上,蓦得吐出一口血,里面混着几颗猩红的牙齿。
“我不想再说一遍。”景斓阴冷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不用再装模做样了,我知道你是想来拿我的气运活下去,现在,我有办法给你气运,而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做事!”
童笙垂着头,手臂支撑着沙发。
他重重呼吸着,眼睛死死地瞪圆,眼白中都好像蔓延出血丝。
下一刻,他被拽着头发抬起了脸,被迫面视景斓。
滴滴答答的血从他的嘴巴流出来落在衣襟上。
“说话。”旁边的侍从命令道。
童笙这才回过神,眼中的杀意几乎压制不住,但直视景斓的瞬间,却颤抖了一下,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血液含糊在口中,他的一字一句都不太清楚。
他也没再装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怎么清楚,你只要知道,以后你必须照着我说的做。”景斓道,随后他挥了挥手,侍从也在这一刻松开力道,童笙一下就重新摔了回去。
“看看现在气运多了没。”景斓靠在沙发背上,半阖着眼淡淡道。
童笙沉默了片刻,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实话,旁边的侍从又给他一巴掌,瞬间脸就高高肿了起来。
“我说过,不要耍花招。”景斓似乎笑了下,仿佛隐藏在草树间的毒蛇,眼中满是阴狠,“我多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现在我连你赖以生存的东西都知道,你说我能不能知道你骗我.......”
“有!”这次,景斓话还未完,童笙已经快速回答了,他颤声道:“有,气运有增长。”
“但是,不多。”
“那也够了。”景斓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那些人也算有些成就,身上也带了不少气运,他们喜欢你的身体,哪怕这喜欢很肤浅也能给你分去些气运。”
“以后,你就这样攒气运给我办事吧。”
童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景斓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就因为我要你的气运你就要这样对我!那点气运不会对你造成损伤的!”
他实在不敢相信,满腹的恐惧和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五年的时间景斓就有了这样的变化,不但什么都知道了,还要这样对他!
景斓似乎也叹息一声,温柔地笑道:“是啊,为什么呢。”
“要是没伤到我的疏白,或许我还会放过你。”
要是上一世疏白没死,他还有无数方法去弥补,但是疏白死了。
是他亲手做的。
这种满腹的对自己对任何人的恨意都日复一日的难以消磨,他在牢里被逼得发疯,揪心的痛苦和自责让他控制不住地狠狠咬下自己皮肉,但依然难以发泄。
像是心脏都被毒液浸透,连呼吸都带着仇恨。
对自己,对任何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一个死掉的人,一切都成了定局。
“本来我该和疏白永远在一起的。”景斓抬手,两根手指轻轻交错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随后变成了一个叉号,“因为我,也因为你,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和疏白,几乎不可能了。
他们,本该是命定的人。
童笙忍着口腔里的痛楚和血腥,压抑道:“但我什么都没做,你们现在闹了是你们自己的缘故!”
景斓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是啊,他这一世在重生之前,面对逃离的疏白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什么都没做。’
“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景斓道,随后挥了挥手,让侍从将童笙带下去继续积攒气运。
童笙顿了下,随后疯了一样地挣扎道,“景斓!你真这么狠心!就算你和疏白的命运有了偏移,我们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那你呢,你会爱上杀父仇人?”
景斓没什么表情的反问道。
这话似乎击中了重心,让童笙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的‘相爱’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假象,一个装模做样的去勾引,一个不甘寂寞的深陷。
如果他们真的爱彼此,那么童笙就难以接受杀父之仇,景斓也绝不会那样果断杀掉对方的亲人。
直到大门关上,景斓才缓缓闭了下眼。
他蓦然想起第一次将童笙带到疏白面前时,对疏白说得那些伤人的话。
曾经,他也很坚定自负的认为自己爱童笙,他不觉得会被一个替身勾去了心魂。
那个时侯他从没真正想过对疏白的感觉,只用自己所谓的理智去认为自己应该爱童笙,所以,一错再错。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做最下作的事情,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像毫不犹豫的屠杀家族,就像前世对疏白所做的一切。
可现在,他不敢了......他不敢再那么做。
他不能再看疏白死。
如今只希望疏白能好好的,要是一切真的都不能挽回,守着他看他跟别人在一起也好。
只是,这个人,唯独不能是靳文修。
疏白离开洞心城后重新回去了东部的训练基地。
为了在短时间里做出出彩的成绩让履历更加好看,他连续接了几个高难度任务,除了其中一个有些意外险些丧命,其他的都是出色完成。
几次任务下来,在队伍里的威信显然高了不少。
而数月的时间里,他们小队是基地里奔波最勤的,所以这几日疏白给队员们放了个假,好好休息上几天。
他当然也要放松放松。
但该说好巧不巧,不是在任何一天,偏偏是在刚宣布休息的今日,靳文修来了。
疏白见打开房门后出现的是靳文修,不禁退后了一步,“你怎么有空来。”
面对这人,他就想起之前的事情。
“给你带了点消息。”靳文修看了眼疏白抵着门框的手,他的视线仿佛带着热度,给疏白刺得陡然收回了手,靳文修也紧跟着迈步进来。
什么消息终端不能发。
疏白心底想着,回身让小机器人去泡茶水,随后两人坐去了沙发上。
疏白:“......”
“域主,您可以坐对面。”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沙发,不理解靳文修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挤在一起。
“就这样吧,好交流点。”靳文修笑笑,无所谓道。
接着将一直提在手上的东西塞到疏白手里,疏白这才注意到对方拿了东西进来。
是最近洞心城新开发的一种能量点心。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相比上次的水母就能接受的多。
“多谢。”
疏白将点心放到了桌上,不多废话的直入正题,“域主这次来是什么消息。”
靳文修静看了他片刻,也不拖延地回道:“对景斓的布局已经准备好了,你这几天出任务吧,他应该会用维斯吸引你过去。”
疏白懂他的意思,之前的任务都是在远离灵穹的地方活跃,并且行踪藏得很紧,而这次将会把任务放在接近灵穹星域的地方,假意让景斓探到消息。
到时侯对方若有意图,就一定会利用维斯将他引去。
“如果他没这个想法呢?”疏白道。
“那就安安稳稳的完成这次的要求。”靳文修说着,将这次的任务放在了桌上。
是一份3S级的任务,要去斯特星猎杀五只毒龙和赌潭内的一只毒沼蜥。
疏白拿着任务单轻轻皱了下眉。
说实话,有点没把握。
毒龙勉强可以,但这毒沼蜥......
想起来他上次差点丧命就是接了3S任务,要不是最后运气好,恐怕真要留在那里了。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只要再接一次3S任务,哪怕他时间短,也足够拿着这出彩的成绩离开小队去军队晋升了。
“要是这次能直接抓到景斓,就不知能抵上多少个3S任务。”靳文修意味深长道:“尉官自然也板上钉钉了。”
疏白的目光一顿,心底了然。
靳文修果然知道。
对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做任务的目的,知道他想要什么,甚至于......可能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哪怕之前就有了这个猜想,但确认的这一刻依然有些不可思议。
从那么早之前,靳文修就清楚了吗?
疏白微微低下头,抓着任务的手微微收紧,将纸张捏地褶皱。
他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向真正的自由和解脱靠近。
如果不能获得绝对的安全感,他永远无法释怀前世被囚困的窒息,惶恐着终有一天会再次陷入那样的困境。
下一刻,一只手轻轻托在疏白的下颚处,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靳文修直视着他的目光,轻声道:“疏白,我很早就说过,你可以信任我。”
“你最珍贵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他很早就知道,该怎样得到,该怎么做才会让对方心甘情愿将最好的展现出来。
他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一旦出手将会是长远布局后的致命一击。
疏白怔怔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近得几乎能看到瞳孔上的花纹。
或许几秒,或许几分,疏白蓦然回神的瞬间猛地拍开对方的手,无措地站起身退后了两步,微睁着银白色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
他轻轻呼吸着,目光紧紧落在对方的身上,许久许久后才很低地吐出一句,“别靠这么近......”
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用这句单薄的话掩盖了情绪。
靳文修始终看着他没有说话,疏白沉默了半响,像是平复了状态后才上前坐在了靳文修对面,他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这才缓缓道:“我相信你的。”
如今,他最信任的应该只有靳文修了。
“如果你都不信的话,我大概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疏白道,“但是我.......”
“别紧张。”靳文修却忽然打断道,他随意往后一靠,像聊天般轻松随意道。
“我没什么意思,那些话不用放在心上,你只需要按照自己想法去做就好。”
“无论是你向往的,想要的,你只管选择自己的方向。”
“疏白,我也信任你。”靳文修轻笑了下,慢慢道:“至少你到现在为止都没让我失望过。”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疏白的选择就没有错过。
他选择了逃离,选择了白洞,选择了靳文修。
看似是靳文修将晋升的机会给了他,但真正爬到现在的却是他自己。
夜以继日的训练,履历上增添的一笔笔成绩都是他自己。
就连星洞那次,疏白也是没错的。
看似莽撞的前往,实则无论好坏都有退路,如果靳文修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过去也就是锦上添花,但如果靳文修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过去就能挽救局面。
“我知道,我给你的东西你会抓得比任何人都紧。”靳文修安静地看着,黑色的短发落在脸侧,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些许温柔的情绪。
“我不知道曾经的你经历过什么,但是疏白,我一定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这是我的承诺。”
话落的瞬间,一滴水从茶杯边沿溢出滑落下来,室内静得仿佛能听到水珠和盘子轻轻碰撞的声音。
靳文修抬手端起,水珠顿时溢出的更多了,要知道平时疏白只会倒七分。
再抬眼看去,只见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靳文修无奈笑了下,他饮了几口放了回去,茶水还是温热的,但他却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休息时间结束后就出任务吧。”
“......嗯。”好半响后,疏白才含糊不清地低低应了下。
下一刻,耳边响起逐渐远离的脚步声,在开门声将要响起的刹那,疏白忽然道:“我的选择,一定是你想从我这里拿到的吗?”
这两个问题和在了一起,仿佛疏白的选择关乎着靳文修想要的东西一般,但是.......
“这并不能混为一谈。”靳文修缓缓道:“我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而我想要的能不能拿到是我自己的本事。”
“就算我拿不到,对你而言,你的决定也不会错。”
你的决定只要对自己有利,那就不会是个错误。
就算在未来的感情上没有选择他,也是一样的。
大门关上,疏白垂着头弯着身子,一手的手肘抵在膝盖上,脸轻轻埋在了手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胸口的跳跃也更快了些许。
他和靳文修都再清楚不过彼此话中的意思。
他相信靳文修,但依然不想去思考这份越来越近的感情,就算相信,也难以抹去之前留下的烙印,所以靳文修也顺着他的话放下了这件事情。
但却又说也相信他,相信他的选择,相信他要做的事,又给了他那么多便利和帮助。
但如果最终,他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却没有给靳文修想要的那该怎么办?
靳文修还会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吗?
靳文修居然说,‘能不能得到是他的本事。’
本事啊......
疏白紧紧抓着胸口的衣领,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脊背也近乎紧张的湿透。
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很奇怪。
紧张的,慌乱的,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挑动神经的兴奋。
他好像,也有点好奇了。
靳文修你究竟想怎么做......
......
“维令,温钊,休息时间缩短一天,后天执行新任务。”
疏白坐在客厅,一边搜索新目的地的资料一边将事情吩咐下去。
现在除了他之外,维令和温钊就算小队的主要领导,他曾想过离开之后就从他们之间选一个作为小队队长。
只是他俩相辅相成,单个拎出来总有不足的地方,想来这也是詹逾离开后没有选他们,而让疏白来带了这支队伍。
对于临时更改休息时间的通知,队里的人都没有意见,毕竟完成任务他们的成绩也好看,而且每次任务后疏白总会将奖励的大半分给他们,对他们来说好处也不少。
疏白将资料一份份整理出来,关于该星球的环境物种风险等,虽说这次主要是配合靳文修围剿景斓,但如果失败了则依然以任务为主。
整理好信息后,疏白大概知道这次去斯特星该准备的东西。
重点还是要带上潜入毒潭需要的设备。
两天时间,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登上了前往斯特星的飞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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