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娇养的心尖宠—— by沉旎梦
沉旎梦  发于:2024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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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总是隐藏着风波。
很多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自动会来找你。
这么多天不见顾竹年的动静,肖冶还以为对方偃旗息鼓了,却没想到原来是被关起来了。
放出来的第一时间,顾竹年就约肖冶见面,厉声斥问他究竟和自己的父母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
看着肖冶一脸坦荡淡然的表情,顾竹年更加气愤,他左右扫视一眼,见前后都没有人,猛地抬起手就要扇肖冶巴掌!
肖冶心中无语:这群人是只会扇巴掌吗?能不能有点新意?
他向上指一下摄像头:“我倒是不介意自己被打的视频传出去。”
闻言,顾竹年身形一顿,仰头看一眼墙角工作中的摄像头,愤愤不平地放下手。
“你是不是把我朋友圈给祁爵看了?”
他拽着肖冶的衣领:“你还真豁得出去,什么都给祁爵看,怎么?为了讨说法?”
肖冶轻松掰开他的手,经常干活的人虽然瘦但是有力气。
顾竹年就不一样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又注重身材又不爱运动,身子骨自然要弱很多。
“你不是更豁得出去,竟然能把自己的床照发给我,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发到网上?”
顾竹年冷笑一声:“你发啊,你有本事倒是发啊!”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目的,”肖冶低头睨他,“我一旦把照片发到网络平台,你就有借口控告我侵犯隐私了吧?”
被说中心事的顾竹年一顿,正想说反驳的话,肖冶却继续嘲讽道:“甚至一石二鸟,你还能借祁爵爷爷的手除掉我…”
“你想的可真美,顾竹年,计划落空的感觉怎么样?”

顾竹年面露不屑:“不要因为一时占了上风就沾沾自喜, 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好啊,”肖冶无谓地耸耸肩,“那不如你先把祁爵搞定, 别让他总来骚扰我。”
他带着一股威压向前一步:“别人扔掉的垃圾你都捡不起来,你得意什么?”
顾竹年被他的话呛住,一时想不起怎么扳回一局。
嘴上失利,脚上也被吓住,不自觉地向后撤。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肖冶已经带着鄙夷扬长而去。
顾竹年看着他的背影,愤恨地在原地跺脚大喊, 直到有人经过才急忙闭嘴。
他低头急步离开实验室。
肖冶,咱们走着瞧!
因为要去漫城参加比赛,这段时间的肖冶忙得连轴转, 既要准备比赛事宜, 又要处理自己被诬陷作弊的事。
不过似乎是“得道者多助”的原因, 在这件事上竟然有很多人主动帮助他。
看来学校舞弊的事虽然是在暗地里进行, 但是明眼人还是有很多的。
当他偶尔提起替考的话题时, 机器人比赛的队员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我早就注意到了, 有一次我室友明明报了四级考试,结果考试时间我却在商场里碰见他…”
“我也是,我室友在考四级的时间出现在电影院, 最奇怪的是那次他四级通过了…”
“我室友是考计算机证书的时候被我看见了…”
“……”
如此一来, 替考这件事绝对是产业链。
肖冶趁机又问了很多,但是大学室友间的交往有的不怎么密切,而且这种事傻子才会广而告之, 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更多收获。
结果转天就有人来找他。
这人是外语学院大二的学生,家境普通但成绩优异, 因为这个原因被某位副院长利用而不得不明知故犯。
“他怎么威胁你?”
“要么拿钱办事,要么他让我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肖冶沉默一会,然后看着对面男生:“可是如果你曝光这件事你也会受到影响,你真的想好了吗?”
男生捏捏手指,然后点头:“我心里一直在唾弃自己,如果你能有办法揭露这件事,我也算解脱了,那些钱我都没用,都存了起来,随时能退…”
“如果我是被逼迫的,学校应该不会开除我吧…”
肖冶垂头:“你让我想想…”
“有副院长逼迫你的证据吗?录音或者文字信息?还有你都参加过那些考试、分别是给谁替考的你还记得吗?”
男生拿出手机:“每次去见他我都留了个心眼,录音有,短信也有,替考的那些准考证我也都拍了照片。”
肖冶拿在手里查看,然后看见一个眼熟的考试时间和场次:“这场考试也是你替考的?”
男生点头:“对。”
“那诬陷我给别人替考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只知道有人质疑他的成绩,举报到学术部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再一次佐证学术部有问题,肖冶看着照片沉思。
片刻后,他问:“你确定你能承担后果?”
男生抹把脸,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再被负罪感折磨了,也不想再被人要挟了。”
“好,谢谢你。”
几天后,肖冶拿着一叠资料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我举报方副院长与考试科、学术部舞弊谋财。”
原本漫不经心的校长顿时正色起来:“你说什么?”
肖冶拿出证明材料重复一遍:“这些证据是复制版,原件我藏在了一个地方。”
校长慌乱地打开文件袋,一目十行地翻看那些资料,几分钟后,他怅然失语,呆坐在办公椅上。
“上到副院长,下到监考老师,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不仅影响考风考纪,还亵渎了考试的公正性,甚至还有学生被逼成为替考者,心理压力何其之大…
而且,在事情败露后,他们竟然还拿我当替罪羊,不仅诬陷我考试作弊,还把替考的罪名移花接木到我头上,希望您能秉公办事…”
校长回过神,目光如炬:“我会如实反映,如果确有其事,学校会撤销你的处分。”
临走前,肖冶朝校长鞠躬,先礼后兵:“我对学校有很深的憧憬,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学校名声,但如果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如今网络媒体很发达…身为一校之长,我相信您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校长捏着太阳穴:“放心。”
于是又过几天,学校公示了一份决议,撤销对肖冶的一切处分,同时恢复他的奖学金资格。
剩下的事情在暗中进行,虽然没有公示出来,但是副校长、考试科和学术部都进行了大换血,许多老师也不再出现。
同学之间还出现了怨声载道的消息:很多人的成绩被取消,需要重新考试。
而替考的那些人,据那位男生所说,不仅需要退还全部替考所得钱款,还被记了大过。
“记大过已经算是从轻处理了,我都做好被开除的准备了,幸好…”
这次的事情可谓是大快人心,很多感到不公的学生都拍手称快,在论坛里讨论着揭露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
肖冶嘱咐知道的人对此保密。
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连日以来的阴雨都不再让人郁闷,反而燃起拨云见日的希望。
他给祁琰筠发了条消息:【祁哥哥,今晚有空吗?】
很快收到回信:【有空,什么事?】
肖冶笑着打字:【今晚请祁哥哥来家里吃火锅^o^】
【好,我准时到】
放下手机,他撑伞走在雨中,步调轻缓地向超市走去。
雨天,火锅,朋友,没什么比这更令人觉得幸福了吧?
他往身后看看,没有人跟着,遂放心地进入超市采购。
最近这几天祁爵虽然没来找他麻烦,却一直不间断地派人跟踪他。
为了保护自己,每次回家他都会绕一大圈去附近的小区,等跟着的人走了才回到真正的家。
也许今天是雨天,跟踪的人偷懒,这样也好。
从超市出来后他打了个车,然后从地库下车直接坐电梯上楼。
同一时间,祁爵出现在肖冶家附近的小区。
他坐在车里皱着眉头:“你确定他住在这里?”
小野住在这里?怎么可能?该不会是真的像顾竹年说的那样被人包养了吧?
谁他妈敢动他的人?!
找死?!
主驾上的人卖着笑脸:“确定,他每天都回这来。”
祁爵没再说话,盯着外面的雨。
左侧的道路上,一辆迈巴赫在雨幕中驶过。
车里的祁琰筠看见马路对面的车,面无表情地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祁爵接到爷爷的电话:“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祁爵攥着手机不说话。
祁晟霆平缓的语调中透着满满的威胁:“之前我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没搭理他,但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可别怪爷爷翻脸不认人…”
“别!别!爷爷,”祁爵慌乱祈求,催促旁边的人开车,“我这就回家,这就回家。”
另一边,祁琰筠到达肖冶家,两人一同在厨房忙碌。
一人洗菜,一人摆盘。
“怎么突然想要吃火锅?”
“因为有好事发生,想要和祁哥哥一起庆祝。”
祁琰筠切菜的刀停顿一下:“…什么事?”
肖冶将洗干净的蔬菜装进沥水篮里狡黠一笑:“一会儿吃火锅的时候再说,先卖个关子。”
餐桌上,清汤锅底围着一圈沙茶酱、蒜酥、小米椒末、葱花香菜、辣椒面,再外围是一圈现切牛肉、虾滑丸子和蔬菜,热气腾腾,食欲大开。
两人就座用餐,调蘸料的方式出奇得一致,每一样都放进碗里后再加一勺滚开的汤底,细细搅拌,诱人而馨香。
肖冶注意到祁琰筠的步骤,不由一笑:“想不到祁哥哥也是这样吃火锅的。”
“嗯?”
“我以为霸道总裁吃火锅会有更高级的蘸料调制方法。”
祁琰筠调侃:“那我们应该经常一起吃饭,打破你对霸道总裁的固化思维。”
两人相视一笑。
祁琰筠把笊篱搭在锅上放牛肉片进去,拨棱几下将薄嫩的肉片烫熟,然后夹给肖冶。
“快吃吧。”
肖冶本想推让,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打断:“吃完告诉我好消息是什么。”
“好。”
现切的牛肉经过滚水一烫就熟,再加上有滋有味的蘸料,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肖冶吃完一口后把今天的事告诉祁琰筠。
“总之就是,我的那些处分都被撤销了,可以干干净净地去漫城参加比赛。”
祁琰筠深邃的双眼中满是笑意,端起饮料:“恭喜你取得初步胜利,同时预祝你未来持续胜利!”
“谢谢祁哥哥!”
两人吃饭的时候,白加黑非常自觉地趴在餐盘前吃猫粮,肖冶还特意给他加了一些小冻干。
一猫两人各自吃着美食,温馨而适意。
肖冶看一眼猫,然后不好意思地觑着祁琰筠:“祁哥哥,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当然可以。”
“太好了,”肖冶双目欣喜地看着对面,“可以请你帮我照看一下白加黑吗?过段时间我要去漫城参加比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祁琰筠侧头看一眼吃饱喝足后舔毛的猫:“没问题。”
“谢谢祁哥哥,那一会儿我把密码和备用钥匙都给你。”
“好。”
祁琰筠端起饮料喝一口,压下不断上弯的嘴角,然后问:“你们去漫城大概要多久?主办方是哪家公司?酒店安排好了吗?”
肖冶一一回答:“不确定,如果能一直晋级的话估计要待一个多月,如果中途被淘汰那很快就回来,主办方我记得是叫宙石集团,酒店也是主办方提供的,祁哥哥放心吧。”
祁琰筠食指在桌上轻叩:宙石集团…
吃完饭,肖冶起身要收拾碗盘,祁琰筠直接阻拦:“我来吧。”
“这怎么可以,祁哥哥是客人。”
“这么见外?还分客人主人?”
“啊,也不是,主要是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看,黑猫警长准备好了。”
肖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白加黑往地上一摊,露出雪白的肚皮,一副等着被人抚摸的样子。
肖冶噗嗤一笑,不再和祁琰筠客气,转而蹲在地上肆意撸猫,直到猫毛满天飞之后才停下。
白加黑享受够了自己跑开,肖冶则是拿起小型吸尘器清理猫毛。
养猫很快乐,猫毛也是真多,很多次他都能看见祁哥哥来这里之后,一尘不染的西装上沾满猫毛。
那画面令他有些忍俊不禁,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笑出声。
祁琰筠收拾好碗盘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肖冶一边吸猫毛,一边开心地笑。
明明是很平常的画面,甚至平常到有些俗气,却因为肖冶的笑容而变得不同寻常。
心中欲壑难填。
他想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画面,每天早晚都能看见画里的人。
歪着身子靠在门边,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眼前美丽的风景,手伸向桌面上的手机。
想把这个画面拍下来。
之前的那些照片根本不够。
然而刚碰到手机一角,肖冶吸完猫毛转过头来:“祁哥哥,收拾好了?辛苦了,坐下吃点水果吧。”
祁琰筠不得不将手机放回桌面,坐在沙发上。
“来的路上我在附近的小区看见祁爵的车了。”
肖冶低头:“他果然还是找到了那里。”
“虽然你给了他假信息,但总这样躲着不是办法。”
“祁哥哥有什么建议?”
祁琰筠剥好一个山竹放在肖冶手心:“我觉得,既然是朋友,你可以适当利用利用我。”
“祁爵很怕我,所以,如果他知道你和我关系很好,应该就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肖冶想起那次在剧院后台祁爵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祁哥哥说得有道理。
“可是,祁哥哥,”肖冶凝思着吃完一口山竹,“这样会不会造成误会?祁爵现在有些癫狂,任何靠近我的男人都会被他说成野男人…”
说完,他感觉自己脸上莫名有些发热,急忙再次低头吃山竹。
祁琰筠却愉悦地翘起唇角:“这样不是更好?让他误会去,这样他再也不敢找你了。”
“可是,”肖冶用手给脸颊降温,“这样对祁哥哥的名声不太好吧。”
“我无所谓名声,看你意愿。”
说完他靠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等待肖冶的答案。
表面云淡风轻,不断敲击大腿的食指却暴露出心底的急躁。
“和侄子的前男友传绯闻,祁哥哥真的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我求之不得。”
食指终于安静地放在大腿上,祁琰筠干咳一声解释:“我是指弄坏自己的名声。”
“为什么?”
“拥有坏名声才能独善其身。”
肖冶托腮看着他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那我们怎么让他发现呢?”
“周五吧,周五我去接你的时候,想办法让他看见你上我的车。”
肖冶眸光流转,莫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好。”
心中开始期待周五的到来。
之后两天,顾竹年依旧来找肖冶麻烦,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伎俩,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自从他的假面被戳破后,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虽然还是有不少人被他的家世和颜值吸引,但却没有人再去相信他说的话了。
校园里的舆论忽然间变了个风向,吹捧肖冶的人越来越多,仿佛之前辱骂他的那些帖子都是一场梦一般。
甚至还有帖子专门说祁爵和肖冶的虐恋情深,深受学生们追捧。
一个好几天都没出现在学校里的人,却成为热帖的主人公,不用猜也能知道事祁爵在后方坐镇指挥,至于前线的士兵是谁,肖冶已经有了推测。
他编译的程序最终筛选出三个人,分别来自金融系、体育系和哲学系,这三个人在戏里都属于边缘人物,管理校园论坛纯属拿钱办事。
肖冶略施小计,他们就如实交代出自己听命于谁。
不出意外,他们不直接与祁爵联系,而是听命于谢翱。
谢翱,哲学系大三学生,家中是做房地产生意的,锦城大大小小的楼盘和房屋租赁机构都有谢家的身影。
这人曾经也是顾竹年的追随者。
肖冶心中疑虑四起:自己被房东退租这件事会不会是谢翱的手笔?如果有,谢翱是听命于谁?
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校园论坛肯定是在祁爵手中,但是被迫搬家这件事却不像是他所为。
从祁爵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搬家的事很是震惊,甚至还很生气。
自己猜测毫无进展,不如直接找当事人聊一聊。
但是他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晁呈间接联系。
等待晁呈回复的时候,他偶然间点开了祁琰筠的头像,进入对方的朋友圈。
祁琰筠的朋友圈空无一物,但封面却变了。
之前灰白的封面变成一只奶牛猫,傲娇地侧躺在地上睥睨地看着镜头。
肖冶眉眼一弯,原来祁哥哥也喜欢白加黑。
太好了,这下完全放心了。
每次祁哥哥来家里,白加黑都有些护主,总是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窜到两人中间。
他还担心他不在的时候祁哥哥和白加黑相处不好,现在看来纯属多虑。
不知道祁哥哥什么时候拍的,还挺好看。
这时候晁呈的消息来了,说谢翱拒绝见面。
没关系,再想别的办法。
肖冶向晁呈道谢,然后不再逗留,往校门走去。
这段时间晁呈倒是改变不少,不仅不再说那些难听的话,还对备赛的事情越来越上心,参与度持续提高。
这是好现象。
肖冶走到门口,却看见等在那里的顾梅寒。
“你有时间吗?吃个饭?”
“有什么事吗?如果是道谢就不必了,那天晚上你父母已经道过谢了。”
顾梅寒一手插兜:“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不赏个脸?”
“不了,谢谢。”
肖冶转身要走之际,顾梅寒在他身后闷声说:“我爸妈想见见你。”
“那我就要见?”
肖冶回头,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们这是请我还是命令我?”
说完他直接离开,留顾梅寒在原地愣神。
等好久,顾梅寒才坐进车里给苏溪打电话:“妈,他不愿意见我们。”
电话那头,苏溪捏着手机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了,你回来吧。”
她的身边,顾兰泱靠着她肩膀:“妈妈,你怎么了?二哥现在不是知错在改吗?”
苏溪缕着她的发丝,笑着拍拍她:“没事,妈妈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脑海里却在回忆前几天去福利院和院长的对话。
从见到肖冶的那天起,苏溪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孩子很熟悉,带着自己的影子。
她有三个孩子,每个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她的影子,但没有一个人像肖冶那样多。
这令她诧异,也令顾常锋诧异,尤其是在听说肖冶是孤儿后,他们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因此在肖冶送顾梅寒到家的第二天,他们就找人调查。
一个孤儿,调查起来很简单,只是这一调查不仅知道了肖冶的事,还知道了自己的二儿子顾竹年做得更多恶劣的事。
甚至还包括勾结学校领导污蔑肖冶考试作弊、替考。
两人倍感失望。
巧合的是肖冶和顾竹年不仅在同一个医院出生,出生时间也相同,都是10月28日晚上八点多。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萌生。
会不会,肖冶会不会?
那自己的二儿子又是谁?
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生养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骨肉,尤其是当母亲的。
这几天惆怅将苏溪包围得密不透风,要不是顾常锋不时地劝慰,她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要去亲自见肖冶了。
不过没想到这孩子会拒绝寒寒的邀请,倒是个硬骨头,这一点和自己也很像。
傲骨铮铮的,看着闷声不语,却自有主意。
苏溪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坏母亲,她哄着顾兰泱去写作业,然后上楼去找顾竹年。
这些日子在他们的劝说下,顾竹年好歹暂时放弃了找祁爵的想法,只是对肖冶的敌意越来越深。
苏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针对一个人,更何况那人还是孤儿。
都说言传身教,她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这样的表率,怎么自己的孩子却成长为这样一个人,即惦记别人的男朋友,又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中伤一个好好学习的苦孩子。
该有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在哪里?
苏溪心里愈发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
敲门,房间里却没有人回应。
她加大力度:“年年,开门!”
还是没有回应。
心中一惊,她急忙喊来管家拿备用钥匙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浓重的烟味呛得她咳嗽不断,灰蒙蒙的烟雾中,顾竹年坐在窗边,一手夹着香烟,眼中泪水涟涟:
“妈,你和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苏溪忧心忡忡:“怎么会?年年?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顾竹年委屈地哭喊:“我知道你们在找肖冶,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苏溪心中一惊,他们的行动都是悄悄进行的,这孩子怎么知道的?
“没有,没有,爸爸妈妈只是想找他了解了解情况,你别多想,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她缓缓地向前走一步。
管家眼疾手快,一边让旁边的帮佣联系顾常锋,一边陪在苏溪身边劝顾竹年。
“二少爷,好端端地怎么想不开呢?先生和夫人多疼你啊,你们三兄妹中,他们最疼的就是你,连大少爷和小姐都对你百依百顺呢,这个家你是最受宠的…”
“可是他们现在在找肖冶,他们竟然在找肖冶这个学人精!”

第36章
苏溪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对一个同龄人有那么大恶意, 但现在事态紧急,没功夫询问这个。
别墅虽然只有四层楼,但是每层都挑得很高, 顾竹年现在就坐在窗台上,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后果不堪设想,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她紧张地看着窗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忧心不已:“不找,我们不找,年年, 你听妈妈说,你先下来,听话…”
顾竹年仍旧抗拒着、哭喊着, 发泄着心里的不满:“骗子, 妈妈是骗子!”
他光顾着指责, 没有意识到指间持续燃烧的香烟, 直到烧灼感传来痛得他发出尖叫:
“嘶!啊!”
疼痛和愤懑令他不管不顾地迅速甩开烟蒂, 点点火星坠落在高档木质地板上。
管家眉心皱起:“二少爷, 手烫到了吧?来,下来,我带你去抹药。”
他向顾竹年伸出手。
苏溪这时也伸出手:“年年, 妈妈带你去抹药, 还记得你小时候腿磕伤了哭着喊着找妈妈的事吗?”
顾竹年看着苏溪担忧的脸和颤抖的手,抽抽鼻子,抹了抹眼泪, 终于从窗户上下来,破涕为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妈妈怎么还提。”
苏溪心有余悸地紧紧拉住他的手:“小时候的事怎么了,你身上发生的每件事都是妈妈宝贵的记忆。”
两人出去后,管家急忙将还没燃烧殆尽的烟蒂捡起来跑到卫生间用水冲灭,扔进垃圾桶。
高档的实木地板上被烫黑的痕迹分外明显。
他叹口气,二少爷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得马上联系人修整地板。
苏溪带着顾竹年下楼找到医药箱,拿出纸烫伤的药膏抹在他手指间。
“以后还是别抽烟了,可以吗?”
顾竹年抽泣一下:“好,只要爸爸妈妈不再去找那个人。”
“好,妈妈答应你。”
苏溪认真地用棉签将药膏抹匀:“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找他也只是为了替你道歉,不是为了别的。”
“我可以自己和他道歉,事情是我做的,理应由我道歉。”
顾竹年看着母亲认真为他抹药的样子,放下心来,妈妈果然还是爱他的,今天受的伤值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爸妈去找肖冶那个贱人!
苏溪笑着抚顺他散乱的发丝:“勇于承担责任,这才是我的好孩子,这样妈妈就放心了,以后好好学习,好好和同学相处,知道吗?”
正在这时,从公司赶来的顾常锋推门而入,看见母慈子孝的画面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走过去:“对,要听妈妈的话,年年一直都是最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顾竹年看着自己的父母,笑得纯善而天真:“好,我会做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孩子的。”
顾氏夫妇俩抱住他:“这才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顾竹年的头搭在父母的肩膀上,他唇角上翘,目光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肖冶下课后走向学校正门。
路上他意识到有人尾随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早在课堂上他就看见祁爵出现在教室外面,周围还有一群保镖跟着。
这么大阵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但这也正和他和祁哥哥的意,所以他假装无觉地继续走着。
祁爵这几天可谓是过得窝囊不已。
因为上一次他说话不算话,这次无论他怎么劝,爷爷都要跟肖冶聊聊。
这哪行?!
爷爷的聊聊怎么会是单纯的聊天,肖冶非得褪层皮不可!
于是他使劲浑身解数撒娇撒泼,做了无数个保证,爸爸和姑姑也帮着他说话,这才稍稍平息老爷子的怒火,但还是将他关了几天才放出来。
人虽然出来了,跟着他的保镖却更多了,以前是八个,现在增加到十个。
这是摆明了要严密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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