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在修罗场—— by废桥
废桥  发于:2024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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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慢慢往下,顺着他的颊侧一路到脖颈,
他终于无法忍耐地仰起脸,抓住了霍南洲的头发,“不要。”
对方静静地看着还在落泪的人, 顺从地没有?再继续往下亲,霍南洲抱紧了他,像是回归到以往总是疼爱他的模样。
他安抚地拍着辛染的脊背, 像是哄着小孩,
就在辛染松了口气, 想要抹掉脸上黏腻的触感时。
霍南洲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有?力的手掌贴着他薄薄的衣物, 传导着滚烫的温度。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霍南洲,旷野的阳光刺眼而?逼人,刺得他不禁半阖眼眸。
箍着他的手将人往怀里按了按,遮挡了部分阳光,
他顺从地被抱着,趴在哥哥宽厚的肩膀上,微抿略有?红肿的唇瓣,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
“你?,会送我?回去吗?”
他问出?口的话有?些天真至极,却还是带着一丝幻想地征求答案,
这?种傻得可爱的话,并没有?引起霍南洲以前对笨蛋的轻蔑,他反而?浅浅地笑了起来,抵着辛染的额头,两双眼睛对视,
在霍南洲灰色的瞳孔里辛染可以完完整整看到自?己,那双眼里曾有?太多掩饰,此刻只真实地映着他一个人。
“不会。”
霍南洲很少会骗他,因为?没必要,以前除了老家主,他就是照顾辛染的人。决定的事他从来说一不二,老宅的仆人都很怕他。只有?辛染偶尔撒撒娇,既定的事情才会有?所变动。
辛染的童年没有?任何小伙伴,也无法出?去玩耍,辛染每次都只能趴在窗台上看别的小朋友追逐打闹。
霍南洲以前是个很好的倚靠,他会带辛染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在辛染眨着水润的眼睛抿嘴不说话时,会主动帮他向辛父请求养一缸小金鱼。
那时辛染看到崭新的鱼缸,清澈的水里放了几尾红色的金鱼,便高兴地抱住霍南洲。
仰起小脸,对着他笑得无忧无虑,送上最棒的称赞。
“哥。哥。是。奥。特。曼!”
那时刚成年的霍南洲,环手站在他身边,无奈地揉着眉心,“说得都是什?么啊?”
见人趴在鱼缸边看金鱼,圆溜溜的眼睛,水润澄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手指夹着辛染的脸颊肉,这?时候的小孩又软又肉,
小孩甩了甩脑袋,要把?脸颊的手扒拉开,就是弄不开,他气鼓鼓地鼓起两腮。
“小包子。”霍南洲挠着他的下巴,自?己先笑了起来
“哼哼,”辛染从喉咙和鼻尖憋出?不满地哼哼声,他永远不会骂人,到后来真的被霍南洲欺负了,他也只会说一个“坏”字。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旷野灼热的阳光打在眼皮上有?股刺痛,辛染的眼尾通红,睁着纯真的眼神,却偏是媚态增生,
“送我?回去,可以吗?”
他再次向自?己多年不见的养兄请求,以前他即使不开口,霍南洲都会为?他做到。
霍南洲直视着他,喘息了几声,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又亲上了辛染已经?红肿的唇瓣,
“过几天。”
怀里的人蹙眉,偏过脸。霍南洲由着他躲开,将吻落在暴露于视野下的右侧脸蛋上,落下了便贴着不放的,用唇瓣摩挲着辛染白中透红的脸蛋。
辛染忘记了,霍南洲很早就说过,他不想当他的哥哥了。
他却还抱着纯真的幻想,以为?可以回到从前。
霍南洲抱着人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弯腰将人抱进车里,
“小少爷,老爷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嘶喊,原先辛家的司机拼着最后一点气力,朝那辆车喊道,
霍南洲带来的人手骂了句脏话,捂住那位司机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话已经?清清楚楚被在场的每一位听见。
不待他做出?反应,旷野广袤的天地在辛染的视野中旋转起来,耳边传不进任何声音,紧接着就是眼前黑了一片。
他抓着霍南洲的衣服,整个人倒趴下去的时候,被霍南洲圈紧在了怀里。
霍南洲侧脸吻了吻身上的人,
“抱歉,先睡一觉吧。”
半阖的眼眸在闭上时,滚落下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珠。修长?的手指抹开了那滴泪水,带着一声叹气。
等辛染醒来,已经?是个新环境,他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扭头见到这?个房间,既熟悉又分外陌生。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人不断汇报事务的声音,从没有?关严实的门外传来,在这?个环境下非常清脆。
走到门口时,原本踏在瓷砖上清晰地脚步声,变得缓而?轻,皮鞋轻轻地落在地面,似乎生怕惊动了房里的人。
门被人自?然地推开,露出?霍南洲那张脸。紧跟在他身后汇报事项的高秘书,看见里面的人,不自?觉地住了嘴。
西装衬得霍南洲身形挺拔,极富力量,但是一见到那人,他就像泄了气,他站在离辛染一米的距离,就不敢往前了。
他的眼前是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只是小染早就不再同记忆里那般空白迷茫。
白里透粉的脸蛋和弯弯的眉梢融满了伤心和愤怒的情绪,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我?……”
霍南洲停下了话,站在那,感受到了左脸火辣辣地痛感和热感。
高秘书在他身后倒吸了口凉气,也不敢上前拉住辛染,连忙担心问道,
“霍总您没事吧?”那一巴掌可不轻。
对方并没有?理他,仍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
他认真地看着辛染,脸上还是当初那般温柔的哥哥模样,仿佛不是在说养父的死亡,而?是在说一个与他们无关的动物。
这?一次他看清了辛染接下来的动作,没有?躲避,直直地站在那里,甚至当巴掌落在右脸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双幽深的眼眸近乎贪婪地舔舐着面前人一寸寸的样子,他真的太久没有?见到辛染了,他是为?了辛染离开又回来的。
比起他缺席的这?几年,辛染现在愤怒、悲伤的神态,于他而?言都近乎是宝藏。
第二个巴掌,直接将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带了下来。
他干脆地将眼镜摘下来,一松手扔到了地上,只为?了不让眼镜划到辛染的手
有?着高挺身姿的人站在辛染面前,一双眼仍半垂着,紧紧盯住他,像贪得无厌的阴处的蛇。
一想到昏过去前,辛家司机说的话。辛染的眼中源源不断滚出?泪水,粉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柔软的泪水。
高秘书抽出?纸巾,伸手要递过去。
只盯着辛染看的霍南洲,却仿佛背后长?眼了般,拽住高秘书的领口,将要上前的人狠狠往后推。
“滚。”
霍南洲将纸巾夺走,自?己亲手递给辛染。
辛染哭得眼尾晕红,他没有?接过对方的纸巾,反而?是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落在霍南洲的左脸上。
原先的巴掌印又覆盖上了新的,带着麻意和痛感。
但霍南洲全程老实地站在他面前,由着他发泄,在下一个巴掌落到右脸上的时候,他甚至主动侧过脸,将自?己的右脸送上,方便辛染打他。
右脸也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巴掌。
辛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情绪起伏令他身体遭不住,本来举到半空要再甩他几个巴掌的手,放了下去,连身体也一并晃了几下。
霍南洲连忙上前抱住他,扶他在最近的椅子坐下。
透过满含泪水的视野中,辛染明白自?己在哪了,这?个房间与霍南洲曾经?在老宅的卧室差不多,却又有?差别。这?不是老宅,是霍南洲的住所。
高大的男人就跪在他脚边,轻柔地展开他通红的手心,低下头往手心里吹着气。
“是不是手疼?”
他佝偻着肩膀,将对方刚打完他的手,心疼地捧在手心里,吹着气。
辛染在经?过几番大起大落,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虚弱无力,他根本推不开跪在自?己面前,低着脑袋的男人。
手心被温热的风拂过,带着酥麻的痒意。
对方吹着吹着,便情不自?禁地伸舌头细细舔着他通红柔软的手心,舌尖细细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带着湿漉漉的感觉。
辛染感受到掌心的濡湿和打转的舌尖,将还没被舔上的另一只手,往霍南洲右脸甩了一巴掌。
他气得直喘,却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只能急得两腮滚烫,眼泪不住往外落。
“走开!”
霍南洲从下往上仰望着他的每一次神态,他捧着辛染那刚甩完巴掌的手,近乎痴迷地亲吻他的掌心。
他边亲边暗哑道:“宝宝。”
辛染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捏紧了拳头,想要推开跪伏在他膝盖上的人,挣扎间,身上已经?被换过的衣服的袖子缩了上去。
小臂的皮肤从醒来时就带着刺痛,他见到露出?的手臂上,一圈红红的吻痕,
他颤抖着手将袖子拉了上去,意识到身上那些带点痛的地方,大抵都是这?副模样。
他的视线跟霍南洲对上,手上用着最后一点气力,往霍南洲已经?有?两个巴掌印的左脸,重重地甩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 辛染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因为?他?说不想?见到霍南洲,霍南洲最近便总是早出晚归,避开?了白天和他碰面的机会。
但是他?知道?, 霍南洲每晚都会来这个房间给他?掖被子?,或者就站在?他?床边看他?。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他?很认床, 整个房间都是霍南洲的味道?, 他?小时候觉得好闻, 现在?这些味道?却是无孔不入地折磨着他?。
脑袋里那些东西理不清,他?拿着纸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折出自己想?要的纸船, 就如走入死局。
就在?这种时候,一张纸条被一位仆人塞进?了他?的手心。
他?惊讶地?抬眼?看向那位仆从,那人跟其他?仆从没什么两样,在?打扫完房间后?就退了出去, 仿佛刚刚塞纸条的不是她一般。
纸条被裁得很窄, 卷成圆筒的形状,他?慢慢展开?那薄薄的纸。
纸上没写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时间。在?卷起的边角处画了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金毛。
他?知道?纸条是谁传给他?的了,他?将纸条卷了回去,漂亮的眼?睛弯了一点弧度, 紧绷的神经第一次有点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攥紧了纸条,却不知道?该藏在?何处,
门从外面被敲了几下,将屋里的人吓得腿一软, 小腿撞上床的边缘,辛染整个人摔回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床上, 左手还藏着那纸条。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火速开?门进?来。
看到的就是眼?眶通红,惊慌失措的人,辛染强忍着痛要站起来,结果不仅是被撞的小腿,因为?紧张,两条腿都颤抖着,越发站不起来。
辛染飞速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人,就马上低下了头。
被卷成圆筒的纸条,因为?攥得过紧,坚硬的一端戳进?他?柔软的手心,加上内心的紧张感,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在?看到面前霍南洲的裤脚时,他?不安地?直掉眼?泪。
霍南洲非常担心他?,蹙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痛?”
他?全身紧绷,第一次瞒着事情,喉咙干涩得甚至发不出声?。
得不到回答,霍南洲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辛染忍受对方喷洒在?他?脖颈的热气,没有动弹,只是颤抖着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
有力的臂膀将他?抱回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笼着他?的脚踝,低头查看小腿肚那的淤青。
又拿来了冰袋仔细帮他?敷着,冰袋触碰到温热的小腿,刺激得辛染整个人抖了下。
宽大?有力的手,笼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抬起来,看着那撞到的部位,面前的人好似叹了口?气,侧过脸在?淤青处落下一个吻。
辛染又是浑身一哆嗦,手心的汗水透过纸条,潮湿的纸黏腻在?他?的手心。
小腿肚上的冰袋和覆在?肌肤上滚烫的手,仿佛冰火两重天的按在?他?的淤青上,折磨着他?整个身心。
也不知道?霍南洲有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冰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额上是一层薄薄的冷汗,霍南洲用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额角的汗。
“最近,出了点问题,要去解决一条不长眼?的狗。”
霍南洲自顾自地?说着,汇报着他?之后?几天的动向,瞳孔却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辛染半握拳,紧张地?将手缩到被子?里,也不应话?。
霍南洲打开?一个药酒瓶子?,蹲在?他?面前,用棉签涂着他?受伤的地?方。
“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他?是吃准了辛染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上药时还故意侧着脸,露出还有点巴掌印的右脸。
自从上次被打了好几巴掌后?,霍南洲已经好久没再死皮赖脸地?凑到他?面前。一方面是在?养脸上被打的巴掌印,另一方面也是以?退为?进?。
辛染并不搭理他?那些软话?,眼?睛也不想?看他?,但到底没那么抗拒他?。
他?放在?被子?外的另一只手,就被捏住手腕,捉到了霍南洲嘴边,轻轻地?吻了下手心。
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颤抖了下,生怕被发现手里的纸条。
辛染强忍着没动手再给他?一巴掌,等他?上完药酒,就马上将腿合上。
“上药可以?有奖励吗?”面前的人还在?得寸进?尺。
辛染很果断地?摇了摇头,结果他?的拒绝根本没有用,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又轻又柔的吻罩住了他?。
他?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偏过脸,“我不要。”
噙不住的泪水从眼?中落下,划过他?的脸颊。
那个吻顺着眼?泪,从眼?角吻到下巴,舔着他?的泪水又吞下,
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坚持不让对方的舌.头进?来。
霍南洲没有强求,退了几步,但手却抚着他?脸上的肌肤,向下滑过他?的锁骨,徘徊了几下。
“你出去。”辛染用衣袖擦着自己还在?不断流的眼?泪。
他?转了转辛染衣服上的扣子?,僵持了几下,不肯离开?。
“出去!”
他?最后?在?面前的雪腮留下一个吻,还是乖乖起身离开?了房间。
纸条上的时间快要到了,霍南洲似乎有事出去了。
辛染在?房间里有些坐立难安,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又走到窗边去,门口?仍然站着霍南洲的人,他?又往远处看,路的尽头是渺远的天,没有他?以?为?来救他?的人。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时间变得异常缓慢,带着痛苦的凌迟,他?抱起了床上的那只小熊,希望能从柔软的玩偶身上汲取到安全感。
钟表上的秒针动弹了几下,竖立起来的那一瞬间。
楼下传来了喧哗声?,像是有两群人在?斗争……
门“砰”地?被人撞开?,一道?黑影扑过来死死抱住了他?,那双手锢得又紧又抖,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他?侧过脸,见到一头浅棕色的头发,对方耳骨处的银环贴着他?的脖子?,一点也不冰冷,反而带上了剧烈的炽热感。
他?垂下眼?睫毛,回抱住了梁寻,“没,关,系。”
急促的喘息和猛烈的心跳,通过拥抱,源源不断地?从梁寻身上传达给他?。
“我们要去哪……”
嘴唇被人按住,梁寻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迅速地?拉着他?七拐八拐,出了这栋房子?。
等他?们上到车里,梁寻还紧紧抱着他?,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是我安排得不够妥当,让你在?那受折磨了,”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懊悔。
“他?这两天有对你做什么吗?”梁寻的手按在?他?的肩膀,眼?中全然是对他?的担心。
辛染不太自然地?背过手到身后?,然后?扯了扯衣袖,在?看不到的角落,遮盖住些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梁寻青黑的眼?底,有些怔愣,启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把你救出来,”梁寻浑不在?意自己的状态,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蹭了蹭他?,“我都没睡好。”
他?们下了原先乘的车,转到了一处隐蔽的房子?,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把霍南洲的眼?线引走,再换另一辆车。
“虽然不知道?霍南洲跟你们家有什么仇,但是他?这次回来大?抵不会罢休。”
梁寻将透明袋里的证件拿出来,询问他?,
“是回来抢财产吗?”
辛染深吸了口?气,额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喃喃道?,
“不是。”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闷闷道?,“对不起。”
他?转开?了话?题,将证件打开?给辛染看,是他?的护照。
“你父亲在?国外还有笔资产,辛家的家业他?不是那么快就能吞下的,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是有赢他?的能力的。”
连日失眠让辛染的精神有些萎靡,他?的脑袋抵着梁寻的肩膀,对方的肩膀真的很宽厚,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能感觉到梁寻身上的成长,早不是十几岁时耍性子?的少年。
梁寻不断地?在?保护他?,而他?,不敢逃跑,不敢跟人拼命,只选择了忍受。
他?的手被梁寻拉了过去,总是滚烫灼热的掌心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搂进?了温暖的怀里。
“小染,我保护你,一辈子?。我发过誓的。”
说话?时胸腔的共鸣,把他?俩的心跳声?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他?被一种酸涩感填充,泛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面前人,泪水一下子?模糊了他?的视线。
梁寻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得又低又缓。
“当你永远的小狗,好不好?”
他?伸出手勾住梁寻的脖子?,点了点头,用鼻音回了他?“嗯。”
梁寻正准备上前紧紧抱住他?,却猛地?僵住了身体。
他?的脊背紧绷,扯下了辛染衣服上的扣子?,艰难地?将目光上移和辛染对视,
“是定位器。”
门把手向下动了,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辛染的脑袋就像个生锈的机器卡顿了起来,慢慢转过脖子?,开?门进?来的人跟他?对视上。
霍南洲就像没看见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朝辛染笑了笑,那笑意不深,弯起的弧度也不大?,仿佛有着往日温柔的哥哥模样,
“闹过该回去了。”
辛染的脑袋一片空白,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种笑不是什么宽容的意思。
他?浑身颤抖着,抓紧了梁寻的衣服,躲到了梁寻的身后?。
灰色的瞳孔不起波澜,垂下眼?看向辛染时,眼?里都沉寂得不可思议。
“小染,”薄唇轻吐他?的名字。

第65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霍南洲接到消息的时?候, 表情?堪称平静,他一边吩咐属下去查看定位装置的信息,一边将手中的文件合上。
他表现得很理智, 按住不断在跳动的太阳穴,内心无法忽视的躁郁感也被他强压下去。
他只要一闭上眼, 负面的阴暗情绪就像潮水般, 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睁开眼, 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破纸船, 放在眼下,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抚过上面破碎的纹路, 希望能够保持冷静。
上次他就该解决了那条不长眼的狗。
他的小染,从?小被养得那样?乖巧听话,如今却被人骗走?了。
辛染或许该被他藏起来,好生豢养在他造的笼子里, 像小时?候那样?禁足, 就好了。
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破碎的纸船,越来越多的想法?翻滚在他脑海中,和他伪造出?的表面平静截然相反。
高秘书将获取到的定位信息,报了上来,原先准备好的劝解话语, 在看到老板的状态时?,立马又噤声了。
属下循着定位装置开车过?去的时?候,霍南洲就坐在车内, 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树木。
定位信息搜出?来后,他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好了起来。到达辛染的具体位置时?, 他已经想不起之前要给小染的教训。
他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将辛染囚在牢笼里, 只要小染乖乖地,跟他回去,他是不会为难这个小笨蛋的。
霍南洲甚至能够料想到,只要小染对他笑?一笑?,连认错也不用,他就会很轻易地原谅他。
他早就被辛染吃得死死的……
车停在一栋隐蔽的房屋外,他将纸船的皱痕抚平,放回西装内侧的口袋里。高秘书先下车走?到另一边,为他开门。
他走?进那处房子,隔着一扇门听着里面人的对话。门内的话很清楚传达给他,‘保护,一辈子,永远’。
身后的手下绷紧了身体,纷纷低下头,清楚感受到霍南洲周边的空气,都充斥着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霍南洲在按下门把手前,压下了那股子怒气,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态,再岌岌可?危的情?绪状态他都能够控制住。
没关?系,小染很容易被人骗,没关?系,这不是小染的错。
所有的错,都该算在姓梁的头上。
他拾起往日里小染最喜欢的温柔模样?,置若罔闻地开门进去。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远处开始乌云压阵,风起,吹动树叶簌簌,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
划破昏暗的环境,乍亮起的白光,带着惊悚的压迫感,照亮了霍南洲布满阴霾的瞳孔。
“小染。”
灰暗的瞳孔,盯着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辛染,压抑至极。
一股寒意从?辛染的骨子里钻出?,大?脑中晃过?第一次见到霍南洲时?的记忆,他被照顾得太好,都忘了最初时?候霍南洲不好招惹的样?子。
曾经有谁跟他提过?的,心狠手辣,养虎为患……
他的身心情?况,令他想不起太遥远的事情?了,他忍不住抓紧了梁寻的手臂,想要寻求安全感。
这一动作狠狠刺进了霍南洲的眼里。霍南洲的面上彻底冷了下来,却依旧用尽量温柔的话语跟他说,
“过?来。”
“梁寻……”
辛染小声地叫着护在自己面前人的名字,他不断地喊着梁寻的名字,对方也用力?握紧了他的手,给他回应。
梁寻还来不及安慰他,就被霍南洲的属下缠住,起先他还能应付,但是霍南洲带来的人马实?在太多,他双拳难敌众,被人从?背后偷袭,压倒在地。
他刚站起来,就被那帮人反扭过?手,狠按在了窗边,再动弹就是坠楼的下场。
霍南洲踱步上前,扣住了辛染的手腕。不管辛染怎么剧烈挣扎,都掰不开他的手。
惊慌失措的人被霍南洲一把拉到了面前,一点也挣脱不开。
霍南洲抬起他的下巴,以晦涩的怒意俯视着他,压抑的眼眸里全是凉意
“现在是怎么了,我变成坏人了吗?”
辛染被单手钳着脸颊,悲伤地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摇头,希望对方能够松开他。
面前的人,俯下身跟他对视了良久,就像小时?候要弯腰抱他一样?,可?到底是不同了,现在,那双眼眸里全是风雨欲来的郁色。
窗沿的金属条压进梁寻的腹部,他奋力?反抗,当听到背后辛染不断的抽泣声,梁寻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通红一片。
最糟的结果还是出?现了,霍南洲要的,从?来不是辛家的财产,一直都是辛染这个小白痴。
“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抢走?你。”
话是对梁寻说的,但霍南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放过?辛染。
滚烫的泪水溢出?殷红的眼尾,辛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他抓着霍南洲的衣袖,扬起的脖颈裸露在空气中,被霍南洲的目光紧紧地黏住。
他哭得很可?怜,温暖的口腔里,憋出?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哥哥……不要,不要这样?……”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霍南洲的手背上。
霍南洲怔松地用指腹抹掉了辛染颊边的泪水,钳着辛染下巴的手指顿了下。
猛地,用双臂死死搂住哭得整个人都软掉的辛染,就像抱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你跟我回去。”
原先挺拔的身姿,现在佝偻下腰身抱着他,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
辛染的脸上已经沾了太多泪水,流涌的眼泪在他垂眸不愿答应时?,再次悄然滑落。
霍南洲紧搂着他的手颤了下,手足无措地松开了一秒。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膝缓缓弯了下来,手臂下滑虚扶住辛染的腰,跪抱着他。
霍南洲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似乎是害怕看到他潸然泪下的样?子,不似之前强硬的命令,嘴里只是呢喃着,
“跟我回去……,我……不计较了。”
辛染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对方埋在自己怀里,压抑的呼吸声,就像一条原先发疯的狗,心甘情?愿把项圈和绳子交给主人,希望被他牵回家。
静谧的空间,窗边骤然响起了手臂脱臼的声音,梁寻心狠地扭身,一脚踹开了压制他的人手。
带着满额头的汗,他冲过?来,要将霍南洲拉开。
侯在门外的手下,立马冲进来。人手太多,梁寻寡不敌众,被反剪着手摁倒在地上。
他的上衣口袋掉出?两本?证件,正好甩到霍南洲脚边。
霍南洲偏过?头,缓缓地垂下眼,盯着那两本?护照,跳动的太阳穴一阵阵刺痛,一直被忽视的偏头痛更加剧烈。
他放下了环着辛染的手臂,凶狠地盯着那两本?护照,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能失去理智。
但压抑的郁气,早已被积压到极限。
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孩,只是缺席了几?年,就被人拐跑了,要跟一个偷走?他爱情?的小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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