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男主,身为连名字都不配出现的炮灰,在哪死都是一样的。
沈木鱼忍不住的往前挪动,俯下身又压又扭,终于被靖王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打着腰臀附近,余光瞧见男人黑了脸,顿时老实了。
“啪!”
清脆的声音即便是马蹄声也无法掩盖,痛倒是不痛,却响,让沈木鱼莫名觉得有些羞耻,不自觉便羞红了脸。
骑马就骑马,倒是打马屁股啊,打他做什么,隔山打牛吗!
沈木鱼下意识夹紧臀,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如靖王所料般贼心不死,哼哼唧唧的问:“王爷,应该不会不小心伤到我吧?”
他感觉应该是一把匕首,总之是长条的。
要真是匕首短剑,靖王府出品,那定然是削铁如泥。
就是不知道刀鞘做的紧不紧了,不过没枪头的木棍都能捅死人,这马要是来个急刹,就算带着鞘,他身上也得多个血窟窿。
沈木鱼说着偷摸往后伸出了手:靖王不给他拿,那他用手扶着点总成了吧。
何况沈木鱼也是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暗器,竟能让靖王如此依赖,随身携带,宁可硌着他们俩都难受,都不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
刚伸出的手就被抓了个包。
凌砚行看出沈木鱼的企图,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然而他到底只有一只手空着,沈木鱼见左手被抓,右手偷偷摸摸的顺着衣袖穿过两人紧挨着的缝隙。
凌砚行眸色一凛,一把拉住缰绳勒马停下:“吁——”
疾驰的马整匹立了起来,发出一声嘶吼,沈木鱼惊的心都飞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失重般向后贴在了靖王的身前。
暗器的形状就更清晰了,不等沈木鱼回神,耳边飘来一声男人低沉隐忍的闷哼,呼出的热气似乎比之前还要湿和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木鱼怔愣,脑袋里接错的两根线随之搭上,刹那间闪过了一个惊悚的猜想,眼睛骤然瞪得滚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凌砚行沉着脸,嘴角扯出一个薄凉的弧度,“不一定。”
沈木鱼茫然一愣,随后回过神来,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话,会不会伤到他……
一旦接收此暗器非彼暗器,而是……
沈木鱼眼前浮现自己刚才和靖王的对话,眼睛瞪得更圆了,瞳孔地震,脚趾羞耻的蜷起:啊啊啊啊!
靖王低声道:“但本王会故意捅死你。”
沈木鱼一僵,脸色瞬间涨红,那张叭叭的小嘴难得熄了火,叭不出一个字来。
感觉靖王和他开了个黄..腔怎么办?
他们的关系已经升华到这个地步了吗?!
凌砚行见沈木鱼变成了刚出炉的虾米,心中那丝阴郁悄然散开,好整以暇的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出低低笑了一声。
心中对这位名震京城只会闯祸的大纨绔多了一个新的印象——有贼心没贼胆。
沈木鱼脸更红了。
迎面的凉风吹不走他脸上的臊意。
沈木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毕竟靖王也才二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甚至是开后宫夜御十女的妥妥大猛男。大家都是男人,又靠的这么近,这种事情它也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憋回去的。
而且要真是不熟的人,发生这种事指不定怎么防着被人发现呢,靖王现在还能和他开玩笑,看来是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
毕竟他前世寝室有两个儿子一起看片一起互帮互助过呢,关系好的可就差成男同了,省吃俭用都得攒钱给对方哄嫂子。
沈木鱼唇抿了又抿,在心里不断宽慰自己在靖王面前丢的脸不少了,也不差这一回,靖王要不是和他关系好也不会这样调戏他。
察觉到男人还盯着自己,沈木鱼拨云见日般弯起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讨好道:“我死了谁来逗您开心呢。”
凌砚行愣了愣,眸色逐渐暗了下去。
沈木鱼低下头,继续顺毛:“王爷真是威武雄壮,哪哪都胜人一筹。”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的,但这夸奖的话要是从一个喜欢自己的同性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可就有些变了。
靖王神情微妙了起来,改变了下马冷静的心思,牵着缰绳驾马开始在林子里慢行,一边重新将手放回前鞍桥上,呈半搂的姿势将沈木鱼圈在怀中。
沈木鱼虽然还是警惕身后的东西,但知道那不是暗器,心倒是不飘了,老老实实的挺着上身坐的笔直不敢乱动。
被兄弟用枪指着的感觉还……还蛮尴尬的呢。
沈木鱼脚趾继续扣城堡,想问问靖王要不要找片小树林解决一下,随即想到古人有通房丫鬟,靖王府里更是要什么样的漂亮美人没有,便转换话锋道,“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他这个兄弟可真是当的太贴心啦!
沈木鱼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悬在马两侧的腿夹了夹马腹,见马不动,扭过头殷勤的看向靖王:快答应快答应!
凌砚行的表情更微妙了。
看来不是有贼心没贼胆,中书令思想顽固,家风倒是大胆孟浪的很。
但对方毕是中书令的儿子,凌砚行无法保证自己是否真的能对一个仅仅认识一个多月的小孩一直保持着兴趣,即便是为了防止将来中书令吊死在他靖王府门前,在搞定那位同朝为官多年的同僚“老丈人”前,他并不打算让沈木鱼得逞。
何况十七岁,到底还是小了些。
身为长辈,他也得掂量掂量这同僚的儿子到底是一时玩乐,还是真的一见钟情。
凌砚行深深的瞧了沈木鱼一眼,夹紧马腹,扬起缰绳策马跑了起来。
靖王有意驱使坐骑往颠簸曲折的地方走,高度集中精神骑马防止摔落,加上沈木鱼这回老实的不再拧麻花,身上的燥意逐渐散开,转化成精力,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靖王才带着人从悬崖处跳跃过而过,回到了苏树林最开始的起点。
来时的马车静静的远在等待,两名侍卫瞧见王爷策马回来,将矮凳拿下来架好,小跑过去牵马。
沈木鱼都吓傻了,天知道他看到悬崖底下深不见底的时候都快吓尿了!古代人少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木鱼幽怨的看着靖王,下马时腿都软了,顺着马鞍滑了下来。
凌砚行一把拎住软成面条的沈木鱼,胸腔发出一声低笑,“平日里胆子倒是大。”
尤其是是招惹他的时候,什么胡话都能说出来。
沈木鱼中气不足的哼了一声。
凌砚行也不孬恼,反倒觉得可爱的紧,伸手在他气鼓鼓的脸上捏了捏:“醉仙楼?”
沈木鱼被哄好了:“嘿嘿,行。”
醉仙楼。
沈木鱼闻到那飘出来的菜香味,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率先跳下马车,得心应手的冲着酒楼大门而去。
门口揽客的小二瞧见这位敛财童子,如临大敌,不等沈木鱼抬手和他打招呼,就跑进了屋。
“掌柜的,不好啦,沈家少爷来啦!”
正在后院算钱的赵钱孙虎躯一震,圆圆的肚皮甚至上下抖了抖,连忙把算盘收了起来,紧张道:“和谁来的?在哪?快带我去!”
可千万别让他踏进他的酒楼大门喽!
赵钱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挺到沈木鱼就想到自己的两千五百两银子,为了这事他还被架到靖王府,被靖王好一通警告!
小二在后面追:“掌柜的,沈少爷好像是从靖王府的马车下来的。”
赵钱孙一个急刹,高声道:“什么府?!”
小二连忙“嘘”了一声,冲被惊吓到的客人们拱了拱手,小声道:“靖王府。”
赵钱孙眼睛瞪得像铜铃,“靖什么?”
“靖王府!”
“什么王?”
小二正要对着自家掌柜的耳朵发出攻击,沈木鱼一步迈进了大堂,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胖墩墩的掌柜,高兴的挥舞手臂,“赵掌柜好久不见!”
赵钱孙仿佛听到钱流走的声音,咬牙转身,看见沈木鱼身后,一位穿着绣蟒黑袍的颀长男人从门外背光而入。
赵钱孙腿一软,不小心趔趄的跪了下去。
沈木鱼没想到他这么客气,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摸遍了自己上下,没摸到钱,骑马走得急,玉佩也还在车上,沈木鱼尴尬的搓了搓手,亲自把他扶起来:“哎呀,都是老熟人了怎么还那么客气。”
赵钱孙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当不敢当。”
沈木鱼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那我还是老地方?”
赵钱孙一愣,没想到沈木鱼能找靖王一起来,他和谢家少爷惯用的窝点早就被他拿出去接待别的客人了啊!
“原先的包厢在修整,沈少爷多担待,天字一号包厢,小人不收您多的费用您看如何?”
赵钱孙哽咽了一下,心痛的看向沈木鱼身后的靖王:王爷,您看到了,小人这回没骗他钱了!
沈木鱼不疑有他,欣然接受,熟门熟路的摸上了三楼。
天字包厢比二楼的要大的多,里面甚至还有床,不比沈木鱼的卧室小。
打开窗户望去还能将半条朱雀大街收归眼底,远远的瞧见皇宫一角,是朱雀大街一带最好的观赏风景处。
凌砚行点了菜,正要问问沈木鱼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还未开口,原本半边身子趴出窗外的沈木鱼忽然蹲下了身,蹲的太快,膝盖还砸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沈木鱼抱着自己的腿一阵龇牙咧嘴,慢慢从窗口移开,对上靖王的目光,一边比划一边用口型说:好像是我爹。
凌砚行不知怎么,跟着心虚起来。
冲小二摆了摆手,示意先点这些,待小二阖上门,靖王瞧了沈木鱼一眼,踱步朝窗口走了过去。
沈阳愈心有灵犀的抬起头,恰好和从窗口向下看的靖王四目相对。
凌砚行:“……”
沈阳愈颔首回礼,匆匆叫小贩将两根簪子都包起来,往醉仙楼走。
若是往常,他倒是不想和靖王有太多交集。
但如今一方面靖王救了他儿子一命,另一方年靖王已经收了使臣献的美人,看来还是喜欢女人的,他就不必担心靖王会盯上他儿子了。
到底是他狭隘了,竟然误会靖王会看上沈木鱼那闯祸精。
不过同朝为官,他还得拜托靖王好好照顾照顾小辈才是。
沈阳愈笑了,进醉仙楼前特地将马车上排队给沈夫人买的枣东阁香糕拿了下来。
沈木鱼扯了扯靖王的衣摆,小声道:“我爹走了没?”
凌砚行看着沈阳愈进门,抿了抿唇。
沈木鱼从靖王身侧面直起身,露出半个脑袋东张西望,正打算暗喜身沈老头走了,门外忽然响起两声敲门,紧接着传来他爹的声音:“王爷,小酌几杯如何?”
沈木鱼大惊失色,下意识看向靖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沈老头本来就误会他和靖王搞基,这要是被他撞见自己和靖王孤男寡男开包厢吃饭,不得又脱鞋抽他!
要是沈老头直接说错话给靖王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就更不好了!
沈木鱼扫视了一圈,一个箭步冲到了床上,躺平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和床铺融为一体。
凌砚行不知怎的,眼前忽的闪过两个字——偷.情。
眼皮一跳,他上前几步打算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拎出来,沈阳愈又敲了两下门,见无人回应,便自己推门而进。
靖王:“……”
沈木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当着爹的面把儿子从床上拽下来似乎当真容易让人误会,凌砚行收回手,顺着床榻坐下,淡淡道:“沈大人有何贵干?”
沈阳愈“诶”了一声,一脸不赞同,“王爷这话说的,同僚之间谈谈家常罢了。”
沈木鱼心说爹你之前还背地里骂人家死断袖呢。
沈阳愈猛的打了个喷嚏。
凌砚行道:“若是无事,本王睡了。”
沈阳愈“啧”了一声,切入正题:“那我们改日再约,这香糕味道不错,木鱼那孩子从小被他娘惯坏了,在宫内还要多仰仗王爷照看一二。”
凌砚行面色如常,“自然。”
沈阳愈怀着心中的异样将香糕放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下楼恰好碰到上菜的小二,瞧见上面两份的餐具,恍然大悟。
沈阳愈回想了一下靖王一直奇怪的坐在床边,床内铺好的被褥竟然凌乱的铺开,揶揄的轻笑了两声,步子都轻快了起来。
看来辽国的美人,手段很是高明,竟将迟迟未娶妻的靖王都迷的团团转。
他也得回家和夫人替木鱼开始物色京中还未出阁的姑娘了。
沈木鱼等没了他爹的声音才敢悄悄探头,一听见小二推门声,又“嗖”的缩进了被子里。
小二虽然奇怪这沈少爷哪去了,但这显然不是他一个下人能乱看的,将菜放下便出去了。
沈木鱼等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又露出来,极为警惕的问:“走了吗?”
凌砚行摇了摇头。
沈木鱼面露狐疑:他明明听见两道关门声了!
沈木鱼感觉靖王又开始耍自己玩了,打算起身自己看看,不料还没起身便被男人用手摁了回去,拉上被褥,将他埋了。
沈木鱼在漆黑的被窝里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恼倒是不恼,反而因为和靖王的逗弄而扬起了嘴角,接着躺平装死。
靖王等了等,没见沈木鱼有动静。
回想起上回他自己把自己险些闷死的先例,太阳穴忽的跳动了两下,抓住被角掀开。
沈木鱼出其不意的纵身做了个鬼脸,用力过猛,牵扯到被撞得发青的膝盖,鬼脸龇牙咧嘴,猛吸了两口冷气,吓人的劲儿顿时浇灭,捂着膝盖滚了半圈。
沈木鱼还不忘朝四周看一看,没看到沈阳愈的身影,着实松了一口气,瘫在床上把裤腿卷了起来。
少年的腿很直,小腿肚上也没有多少赘肉,又细又长,只是膝盖如今发青发黑,和边上白皙细嫩的皮肤对比强烈,看起来有些渗人,正中间肿了一个包,顺着腿内侧而上,一大片都红了。
凌砚行正要移开的目光一顿,眉眼压了压,摁住沈木鱼的小腿,将裤腿卷到了大腿中间——再往上便有些紧了,卷不上去。
暴露在大腿的皮肤更红了,还起了深紫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散布在内侧,仔细看有几处地方甚至卷起了一层薄的透明的皮。
沈木鱼自己都惊住了,不知道是哪弄来的,伸手碰了碰,倒是不怎么疼。
凌砚行将沈木鱼腿放下,如法炮制的撩起了他另一条腿的裤子,果然和这条腿的情况一模一样。
沈木鱼低头看了看,毫无疑问贴近大腿的地方情况只会更糟糕,挠了挠头,“骑马磨的吧,也不是什么大伤。”
反正不疼,他又不是女孩子,在腿上留疤倒是没什么,还能增点几分他的男人味。
沈木鱼把裤管放了下来,打算跟着靖王一起起身去吃饭,靖王却在床头柜处停下,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红布塞着的白瓷瓶。
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收费天价,自然什么都有,包括各种药。
靖王拿着药坐了回去,平视沈木鱼,“裤子脱了。”
沈木鱼屁股一紧,脸颊飘过两抹红晕,闪了闪眼眸,“我没事儿嘛。”
凌砚行静静的看着他。
沈木鱼被盯的发毛,尤其是男人身为王爷,从小就高人一等,身上那股不容置喙的凌冽气势压的人浑身紧绷。
沈老头刚才还送了礼叫靖王好好照看自己,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过,他腿就成这样了,换了自己是靖王还真不太好意思。
其实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但是就自己一人遛鸟好像也有点尴尬……
沈木鱼在光屁股和被靖王用眼神杀死间选择了折中,扣着自己的手指细如蚊呐道,“那,那我自己来?”
凌砚行挑了挑眉,将药瓶放到了他面前,只是视线还是看着沈木鱼,并不打算转身回避。
腿被磨成这样,上面的痕迹约摸还要重,不盯着点,这小子向来喜欢糊弄鬼。
沈木鱼见靖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跟着别扭起来,“王爷,我里面可没裤子了啊。”
少年嗓音轻软,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轻飘飘的,宛如一片羽毛轻轻撩拨心脏。
凌砚行压下心中的痒意,那张威严俊美的脸柔和下来,温和道:“放心,本王嘴严。”
沈木鱼不解的眨了眨眼,靖王道:“再小也不会告诉外人的。”
“……”
沈木鱼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嘴翘了起来,被男人的凭空捏造乱泼脏水气的哼了两声,据理力争:“那我还是很大的!”
靖王勾了勾唇。
沈木鱼从中品出了三分敷衍和七分的嘲弄,瞪大眼珠:“真的很大!”
这具身体的分量虽然比不过靖王,但确实不小,比之寻常人还是比得过的。
事关男人的尊严,沈木鱼被激怒了,想着自己也不是拿不出手的小小金针菇,一边利索的脱裤子,一边强调:“城里那些公子哥,就我和谢观雪最大了!”
凌砚行眸色微暗。
沈木鱼扬起头,大大咧咧的在靖王的眼皮子底下把裤子脱了个干净。
微凉的风吹的他泛起一丝凉意,上头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尤其是看到靖王还是一副衣衫整齐一丝不苟的模样,一股羞耻感便油然而生。
完蛋,大意了!
激将法!这是妥妥的激将法!!
沈木鱼咬了咬牙,挪了挪侧过身,拉过被子遮住前面,将里面的药油倒在手心搓匀,胡乱的抹在腿上。
抹药的动作一气呵成,沈木鱼糊弄完,扯过一旁扔掉的亵裤打算穿上,下一瞬,手中的药瓶和裤子全被靖王给没收了。
沈木鱼曲腿去抢,却被男人一把拉住胳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了过去,趴在了靖王的腿上。
凌砚行用手肘抵着沈木鱼的背,沈木鱼哪是练武之人的对手,挣扎顿时成了徒劳,衣裳下摆被掀开,紫青色的臀部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这姿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即将被大人打屁股,挣扎不开只能不停的扑腾表示自己的抗议。
凌砚行任由他当波浪,摘了食指和大拇指上的戒指,将剩下药油倒入手心搓匀搓热,轻轻将手掌覆盖在那片淤青的皮肤上,按揉起来。
沈木鱼身子一颤,脸红的能滴血,颠的更欢了。
凌砚行警告的拍了拍,耐心的抹完后面,将人翻了个面,重新将沈木鱼没抹全的腿.根全部抹上药油,尤其是膝盖上的包,更是来回上了三次药。
沈木鱼咬着下唇,用手捂住了脸,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对方一碰就跟着一抖,怀疑靖王这是在报马上的暗器之仇。
他又不是故意蹭的!
小气鬼!
好不容易挨到上完药,沈木鱼飞速从靖王腿上滚出来,着急忙慌的穿上裤子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尴尬。
凌砚行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
沈木鱼弓着腰,都要碎了,还不忘小声逼逼:“我都说了我很大了。”
凌砚行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看着对方眼尾发红,再逗下去就得哭了,终于收起了那点恶劣的心思,附和道,“确实——不容小觑。”
沈木鱼哼哼了两声,重新拾起碎掉的自己,钻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你先吃,我还要缓缓!”
凌砚行并不饿,比起一桌的菜色,显然还是沈木鱼更对他的胃口。
沈木鱼像是察觉到男人的沉默,以为他又想逮着机会嘲一把自己,高声强调:“要好久!”
他超持久的!
第43章 礼尚往来
沈木鱼像极了被踩着尾巴炸毛的猫,靖王不用看,脑海中便已经有了对方梗着脖子嘴硬脸红的小模样,眉心逐渐舒展。
醉仙楼的招牌菜比之确实稍逊一筹。
中书令虽古板,养出来的儿子却是极有趣的。
沈大人的家风确实高雅。
靖王没再靠近,而是施施然的往放满了珍馐的桌前走去,“既然如此,菜便先叫人撤下去热着,本王等你一起。”
带着些讶然和调笑的嗓音分外磁性低沉,仿佛一片羽毛轻扫过心间,有些许痒意,能叫人听的忍不住耳廓发热,心跳加速。
沈木鱼小小嫉妒了一下靖王哪哪都有完美的硬件,待寻思过来他的话,听出男人话语中的揶揄,原本燥热的身子都凉了半截。
这一大桌子的菜要是再退回去重新热热再拿上来,至少要半个时辰,他是持久,又不是有病!
男主能金.枪不倒一夜七次,可他只是个符合绝大多数华夏人属性普普通通的NPC一枚呀。
就算真的能有半个时辰那么久,他又不是铁臂阿童木,手都要搓秃噜皮喽!
沈木鱼为难的撇了撇嘴,就知道这男人没那么好心,平时装的一本正经,嘴起人来每次都不余遗力,要不是王爷身份,肯定讨饭都讨不到热乎的!
沈木鱼哼哼道:“干等半个时辰王爷会不会太无聊了呀。”
您还是自己去吃饭吧,在那隔空盯着算什么。
沈木鱼感觉都不需要再冷水辅助了,被靖王嘲这两句他就已经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真的能去庙里当木鱼了。
“说的在理。”凌砚行点了一下头。
沈木鱼心道可不是嘛,正要顺水推舟叫他管自己的吃去,却被靖王抢先一步,顺着他的话道,“不如本王一起帮你?”
沈木鱼愣了愣,眼睛骤然瞪大,大脑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又逐渐升了上去,熏红了脖子和脸,甚至脸上冒着热气,同身后浴桶冒出来的水蒸气一起飘上房顶。
互帮互助,这这这进展未免有点太快了吧!
他们还没抵足而眠二回熟三回四回得心应手呢!
在靖王那里难道他和自己的关系真的已经那么好了吗?
不过这种事还需要说出来征求对方意见吗?不应该在看片的时候默认你来我往直接帮吗?
沈木鱼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请,只记得自己宿舍那两个好大儿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把手伸进对方的裤裆了,至于在他没人的时候是不是互相征求过意见,就不得而知了。
和靖王互帮互助过,他们的关系可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即便不能算至交好友,那也是比普通朋友很近一步的好哥俩。
毕竟谁见过陌生人互.撸的。
沈木鱼光是想想就激动,背靠如今的摄政王日后的一国之君这个条件没人能不心动,本还有些萎靡不振的地方也跟着斗志昂扬了起来,似乎在催促他赶紧答应。
靖王悠然抿了一口茶。
屏风后却因为他这一句顺嘴逗趣的玩笑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跟着变了味忸怩起来。
想到沈木鱼格外钟情于他,凌砚行怔愣的放下茶盏,太阳穴猛的跳了两下,心中升起了那股久违又熟悉的不详感。
话太顺嘴,险些忘了这小孩一直对自己怀有别样的心思,诡计多端又厚颜无耻,恐怕是正中对方下怀了。
沈木鱼搓了搓手,咧着一口白牙,真诚的发出邀请:“那王爷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凌砚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嘴角淡淡扬了扬。
沈木鱼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一双期待亮闪闪的黑眸期待的看向靖王眨了两下,更是抿起了一个羞涩荡漾的笑容,“桶可大了呢。”
靖王眼皮跟着跳了两下,敛起长眸低沉的笑了一声。
沈木鱼不明所以,靖王已经转过身,独自斟酒开始吃起了小菜,“外头水脏,一刻钟内出来用膳。”
“一刻钟也太短了点!”
靖王不语,显然是没得商量。
沈木鱼鼓起腮帮子钻进了浴桶里,控诉的目光从屏风后面迸射而出,幽怨都快化成一道怨魂了。
身后的水声响起,哗啦不断,伴随着少年克制的喘息,背对着屏风而坐的靖王眸光逐渐暗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了一口灼烈的酒。
一刻钟对于正常男人来说其实还算长了,尤其是没有前戏,直接步入正题,但沈木鱼已经把牛吹出去了,故意压低最后的一声急促的低喘,直到靖王给的时间快到了,才发出一阵较大的动静。
听见沈木鱼出水的声音,靖王放下酒盏,拿起另一瓶药油走了过去。
沈木鱼手忙脚乱的拉过自己的外袍披上,赶在靖王进来前遮住了自己的前面和狼狈的后面,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只是外袍毕竟是外袍,宽大不说,下摆还是开的。
一双修长被水泡的发粉的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领口更是没合上,沾着水珠紧贴在胸膛上,露出半个肩膀,更是将他上身的轮廓勾勒了出来——比之前稍微厚实了那么一丁点,腰还是细。
沈木鱼警惕的看着靖王,脸上被热气熏得发红,亮闪闪的双眸泛着水光,活脱脱像一个防备登徒子的良家妇男。
凌砚行眯了眯眼,有些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这副身子软绵绵又如玉般细腻的触感,将呼吸轻轻压了下去,移开晦暗的目光,露出了手中的药油。
屁股被人捏住的羞耻触感仿佛又回来了,沈木鱼红脸一羞,一把夺了过来,小声逼逼:“我,我自己来!”
生怕靖王和他争似的,沈木鱼一股脑的将药油倒进手里,搓的掌心发热,就将手伸进了下摆,搓衣服般前后左右搓了个遍,担心有遗漏,来来回回倒了三次药油,直到瓶子见底,身上抹的黏腻腻,才抬眼请示靖王。
凌砚行:“……”
沈木鱼黏糊糊的穿上了裤子,脱掉外袍,裸着上身开始穿衣服。
裤腰上的肚皮被抹得油光发亮,穿上亵衣之后,小腹那一块的布料粘上黄红色的药油,逐渐渗出一圈淡红。
凌砚行看的眼皮一跳,眉心蹙了蹙。
沈木鱼从进宫后就学会了自己穿繁琐的衣服,三两下把衣服穿好,这才找回了一点底气和安全感,笑吟吟的朝靖王飞了过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