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弯了摄政王怎么办—— by糯唧叽
糯唧叽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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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啊!看人被砍头鲜血直流?
谢观雪麻了,被这婶子的热情胆大吓了一跳,浑身抖了抖,步子格外沉重起来。
要不他还是继续夜闯皇宫吧……
他现在撞上去,靖王不会把他一起砍了吧!
谢观雪犹豫再三,仅凭着最后一丝为好兄弟两肋插刀,来都来了的美好品质,硬着头皮挪到了驿馆外。
两列带刀侍卫像门神似的站在门外守着,谢观雪腿一阵发软,紧张的拼命咽口水。
待那护卫要拔刀驱赶他时,谢观雪翻出他爹的令牌,声如蚊呐唯唯诺诺的说,“我是沈木鱼派来找靖王救命的,大人能帮忙通禀一声吗?我爹是吏部尚书。”
沈木鱼,不就是和王爷一起脱裤子的中书令的宝贝儿子?
那侍卫一愣,诡异的把刀放了回去,“您稍等。”
片刻后,侍卫身后跟着一名下人,“谢公子,王爷有请。”
王爷有请?
靖王请他进去!
小哥你真的没听错王爷说的不是叫他滚吗?!
谢观雪不可置信,在那下人又恭敬的重复了一声后,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
谢谢沈木鱼,没想到他也有一天能被靖王请进去!
谢观雪压制住激动,低着头跟着进了驿馆,见到坐在桌前看公文的靖王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等屁股坐上被靖王赏赐的椅子时,更是兴奋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双手死死的掐着大腿根,才没咧出两排大牙来。
白涂用蛇尾戳了戳谢观雪的脖子,谢观雪连忙正型,道:“王爷,沈木鱼他快不行了!”
凌砚行执笔的动作一顿。
谢观雪一拍大腿,嚎道:“九死一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啊王爷!”
凌砚行垂眸书写,淡淡道,“宫内戒备森严,你又是如何得知?”
谢观雪一噎,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这问题回答的不好甚至能治他们一家老小的罪。看向白涂,白涂正默默咬紧自己的尾巴,装死。
谢观雪大为鄙夷它这装死行径,但也知道小白会说话这事儿不能被人知道,万一靖王当它是妖怪追求长生不老把它抢去泡酒炼丹怎么办!毕竟这可是沈木鱼临走前托付给他的!
谢观雪声音弱了三分:“沈,沈木鱼托梦给我的嘛。”
凌砚行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沈木鱼第二日天没亮就起来打扫了,把整个紫竹轩打扫的焕然一新,想了想,又把那还剩下九根意味着他还要被罚九次的紫竹往边上拖了拖,开始在门口翘首以盼。
然而等到亥时,依旧没瞧见黄团子的影子,反倒是看到了瘦削文雅的严盛。
“沈大人久等了。”严盛揣着笑眯了眯眼,尖细的嗓子宛如刀片在树皮上剐蹭,和面对凌之恒的温柔嗓音天差地别。
沈木鱼下意识的后退,蓦然撞上了一堵肉墙。
又是那两个灰衣太监,轻松就遏制住了沈木鱼,一如昨日般先把他的脸朝水缸里怼,直到少年挣扎到了极致,才眼露凶光的将他拎起来。
严盛揣着袖子,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狼狈如落汤鸡般的沈木鱼,微笑道:“昨夜御马监出了事,陛下派奴来知会沈大人一声,改日再一起骑马。”
“咳,咳咳,我要见陛……唔唔!”
“陛下歇息了,沈大人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陛下了。”
严盛使了使眼色,那太监立马去屋内搬出了昨日那把躺椅,压着沈木鱼躺了下去。
沈木鱼惊恐的看着严盛又从袖子抽出一叠纸,浑身细细的颤抖着,拼命的向白涂求救。
严盛似是看出了沈木鱼的祈祷,微微一笑尽泛寒意,“靖王去常州了,沈大人的父亲——”
顿了顿,他道,“去林州了,至少三五日才回来。”
沈木鱼瞳孔随着严盛拿着纸靠近而极速收缩起来,大脑一脸空白。
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啊啊啊啊!
“来啦来啦!”
脑海中蓦然发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沈木鱼蓦然抬头,眼中迸发出一道极为惊喜希冀的光芒。
只见紫竹轩的朱红大门外,出现了一个修长高大身穿紫蟒圆领袍的男人,容貌俊美,面色冷峻,一半身子被门框阴影遮住,宛如从地狱赶来的玉面修罗。
但这在沈木鱼看来,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靖王!!
沈木鱼当即噘起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
谢观雪从靖王身后探出了个头,见沈木鱼虽然躺在椅子上看起来像享福,但眼眶发红浑身湿透,一副被动用私刑欺负惨了的模样,怒不可遏,上前赏了那两个灰衣太监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抬起腿要往严盛身上踢,只是对上对方的目光后,又默默缩了回来,一把拉起沈木鱼,躲到了靖王身后。
凌砚行脸上看不出表情,眼下隐隐泛着青黑,显得他看起来更加阴沉不好招惹。
严盛慢吞吞的转身,就着原本要给沈木鱼上刑的姿势跪在地上,“奴叩见王爷,王爷千岁。”
沈木鱼拽住靖王的袖子,瑟缩了一下身子,正要告状,被一件淡香的披风劈头盖脸的罩住。
凌砚行收回手,无视还跪在地上的严盛,沉声道,“把衣服换了。”
沈木鱼心里一阵感动,吸了吸被呛的难受的鼻子,瞪了严盛一眼,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寝屋。
等他换好干燥舒适的衣裳出来,靖王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凌之恒不知何时来的,规规矩矩的坐在另一侧,而严盛和那两个老是欺负他的太监则依旧保持着方才磕头的姿势,跪在冷硬的石砖上。
沈木鱼见此狠狠出了一口气,看向靖王,觉得他此刻真是光芒万战,酷毙了!
沈木鱼振翅飞了过去,哪还顾得上沈老头的警告,投入靖王的怀抱,拽着男人的袖子像找到了人撑腰:“王爷,他虐待我!”
沈木鱼倒豆子般把这几天自己在严盛手底下受的苦说了一通,气的直哼哼,叉腰站在靖王身侧。
凌之恒纠结的皱眉,仔细打量了沈木鱼上上下下没瞧见一丝被虐待的伤,抿了抿唇,“严,严盛应该不会吧……”
严盛从容道,“陛下明鉴,奴不曾做过。”
沈木鱼没想到他这么无耻,瞪圆了眼睛。
严盛缓缓抬头,“沈大人既说奴欺辱您,还请大人拿出证据,奴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只是奴再下等也是陛下的人,沈大人可不敢妄言。”
他又垂下眸去,好似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狠厉,那张儒雅的脸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沈木鱼却拿不出严盛叫自己扫地偷玉玺的证据,愤愤道,“我的衣裳还湿着!王爷和谢观雪亲眼所见,都能作证!”
谢观雪连连点头,挂在他脖子上的白涂都轻微的摇了摇尾巴。
凌砚行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激动的扯了一下,狭长的凤眸扫了少年一眼,许是方才被水呛的狠了,如今整张脸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尤其是眼尾和鼻尖,宛如成熟的蜜桃,轻轻一戳就能流出汁水来。
沈木鱼怒着脸,只是看起来不太唬人,反倒让人更想欺负了。
凌砚行收回目光,压了压眉心,虽然方才到的时间沈木鱼已经躺在躺椅上,并未看见严盛做了什么,但还是微微点头,附和了少年的控诉。
沈木鱼当即扬了扬眉。
严盛原地磕了一个头,“王爷如此认定,奴再说什么也无用了,请陛下治奴以下犯上,在宫中动用私刑的死罪。”
凌砚行脸色骤然冷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凌之恒坐不住了,站起来将严盛护到身后,“不是的,皇叔,朕能作证他真的没做那些事,应该,应该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叔……”
凌砚行冷冷的看着凌之恒:“陛下的意思是臣瞎了?”
凌之恒赶紧否认,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余光蓦然瞥见边上那两个太监,慌乱道,“或许,或许是他们乱用严盛的名号!要真是严盛做的,他,他干嘛直接认下!”
“臣亲眼所见是他。”
沈木鱼有人撑腰根本不怕,跟着附和:“陛下您别被他骗了!是他!就是他!”
谢观雪也道:“草民也是亲眼所见!”
凌之恒更急了,一张嘴说不过三张嘴,尤其是对面还有他敬重畏惧的皇叔。
他央求的推了推严盛,叫他为自己辩解辩解,然而对方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慈祥温柔的笑,“陛下和王爷才是一家人,无须为了奴这样一个低贱的下人伤了和气,这事便当是奴做的吧,陛下莫要自责,请陛下治罪吧。”
凌之恒闻言更自责了,握紧了拳头,头一次硬着脖子向自己的皇叔顶撞回去,“朕是皇帝!朕说不是他做的便不是他做的!”
严盛跪在小皇帝身后,唇角毫不掩饰的勾了勾。
凌砚行扫了这情深义重的主仆二人一眼,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嗓音冷冽残忍的开口,“那便是本王诬陷了,陛下下旨将臣三人砍了吧。”
作者有话说:
谢观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把高端局还是让我混进来了
沈木鱼:别笑了,都升级成生死局了,王爷咱们胜算多少?
靖王:五五开
沈木鱼:???
明天还有一章~

第37章 本王还有更下三滥的
沈木鱼本还得意洋洋,闻言发现靖王说的“臣三人”包括他和谢观雪,趾高气扬的火苗立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同谢观雪对视一眼,大惊失色。
沈木鱼藏在袖子下的手紧张的扯动靖王衣袖,满脸焦急仿:怎,怎么忽然就变成他们砍头了?!
靖王一定不会死,但是他和谢观雪两个原著中籍籍无名的小炮灰可就不一定了!
凌砚行岿然不动,冷着脸,依旧将沉沉的视线压在凌之恒小小的肩膀上。
凌之恒愣在原地,瘪嘴颤动双唇,都快要碎了。
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和他皇叔作对,却换来了一生的阴影,他再也不要和皇叔对着干了!
凌之恒被凌砚行的话吓得懵了,哪敢真的砍自己亲叔叔的头,惊慌失措的捏着衣角,可怜的像个犯错被罚站的小学生,细如蚊呐,“皇叔,朕,朕不是那个意思。”
“臣污蔑陷害严总管,罪大恶极,应该的,陛下是一国之君,还不是想砍谁砍谁。”凌砚行轻嘲出声。
那双冷漠的狭长凤眸扫过粉雕玉琢的小孩头顶,宛如带过了一阵寒风,刺的凌之恒两股战战,脊背发僵。
于是凌之恒更慌了。
皇叔从来不屑于撒谎,可严盛对他也从来没撒过谎,甚至方才自己和皇叔闹矛盾,他还让自己治罪。
让他杀了靖王他做不到,可要是杀了严盛,他依然做不到。
皇叔为什么老是要为难他呀,明明每次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沈木鱼看着凌之恒纠结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心更是跟着悬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直咽口水。
凌之恒可怜巴巴的仰头望着靖王,噙着泪满眼都是为难,只是这一次靖王不再像以往那般轻松放过他,好似真的要他在砍谁这个问题上做出一个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凌之恒内心天人交战,凌砚行早就料到他会拖延时间,淡淡起身,“陛下不敢说,那臣自己去刑场。”
“皇叔!”凌之恒猛的拉住男人的袖子,泪眼婆娑的仰望他,“朕……朕……”
凌之恒犹豫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严盛,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被一道温和的嗓音抢先。
严盛压了压眸子,道:“陛下判奴死罪吧,奴前几日蒙陛下垂爱,赏一块了一块金牌保命,陛下便也不必为难了。”
凌之恒恍然一喜,随后压制不住嘴角的喜悦,同凌砚行道,“皇叔说他有罪,朕自然相信皇叔,但严盛有免死金牌,这件事情……”
凌砚行轻轻扫了眼满脸慈爱无私奉献的殿前总管,嘴角扯出一个薄凉的弧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撤职重打二十大板。”
“二十会不会……”
“媚上欺下,加十五大板。”
“皇……”
凌砚行神色缓和了下来,甚至嘴角那抹冷笑都变得高兴起来,眸色中的冷漠和杀意淡去,换成了和蔼和柔和,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惑乱君心,那就再加十五。”
凌之恒张了张嘴好似还想说什么,严盛惶恐跪地,高声道,“奴多谢陛下抬爱!”
再求下去,他恐怕要被活活打死在刑凳上!
该死,靖王不是去了常州吗,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严盛终于害怕的匍匐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颤了颤,凌之恒后知后觉因为自己的求情害得亚父多挨了三十大板,一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满脸不可置信。
凌砚行有些惋惜,随后心情不错悠然的又坐回去,挑了挑眉,叫凌之恒亲自下令。
凌之恒无声哀求无果,眼看着自他叔又准备准备要开口了,吓得虎躯一震,赶紧道,“来人!拖下去!”
严盛叩了一个头,高呼道:“奴谢陛下罚!”
凌之恒泪眼汪汪的看着墨绿色的青年被狼狈的拖了下去,满是心疼和自责。
沈木鱼和谢观雪只觉得一阵解气,悬着的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里,崇拜的看向靖王,两眼发光。
沈木鱼抿了抿唇,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小皇帝,也不敢上前安慰,生怕靖王走了之后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小陛下秋后算账想起来他干爹挨打都是因为自己,为了这事儿和自己决裂。
他机灵的转动眼珠,微不可察的往靖王那边挪,靠了过去,小声说,“王爷,他还敲诈了我一千两呢。”
能不能给他要回来啊。
一千两有两百万呢!
少年哼哼唧唧,用鼻音极为小声的含糊出声,凌砚行耳根一热,微微蹙眉,随后听清少年的话,向后避开的动作怔了怔。
沈木鱼讨好的看着他,一个劲的眨眼。
凌砚行感受到这热切的目光,太阳穴直跳。
沈木鱼贼兮兮伸出手,“你七我三!”
三成总比全亏强!
凌砚行扯了扯嘴角,玩味的扫了他一眼,不容置喙,“九一。”
沈木鱼眼睛瞪得像铜铃,差点一声“奸商啊”就要脱口而出嚎出来。
上次他们还四六分呢!砍价也不带这么砍的!
沈木鱼目光幽怨了起来,但钱落到严盛手里还真不如全部落到靖王手中,落在严盛手里吃苦,还靖王好歹还来救他了!
能让摄政王出面捞他,这九百两花得值了!
沈木鱼咬牙说了成交,凌砚行扫了这清澈愚蠢的同僚儿子,嗤笑了一声。
被嘲的沈木鱼:?应该不是笑我吧。
沈木鱼老老实实的站了回去,一通安慰自己,就想通了,笑容跟着飘了起来,嘴角满是甜蜜满足的笑容。
普通人花九千两都不一定能让靖摄政王亲自进宫一趟,看来凌砚行帮自己出头,也不全是为了钱嘛。
他肯定把自己当朋友了!他心里就是有我!
谢观雪懵逼的看沈木鱼和靖王说完悄悄话后变得格外满足荡漾,抖了抖身子又十分羡慕他能和靖王咬耳朵,在心里大大的竖起了一个大拇哥:牛逼了沈木鱼!
严盛的惨叫声在最后十大板的时候终于传进了养心殿。
本就是缺了一个物什的残疾人,体质比不过正常青年,再加上这帮子奴才如今都知道是靖王下的令,连力都不敢轻,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一个个贸足了力气,才三十大板就把人屁股腰臀打的血肉模糊。
深色的墨绿总管服染了一大片血迹,和皮肉黏贴在一起难舍难分,严盛趴在受刑的长凳上气息奄奄,才一闭眼晕过去,下一刻便立刻被一桶冷水泼醒了。
他疼得双指攥着凳边,节骨凸起爆出几根青筋,儒雅俊秀的脸被汗水和湿透的发丝遮住,狼狈的红着眼喘息。
他闭了闭眼,咬紧下唇,正想叫小太监把自己扶回屋子,却又被硬生生的架住双臂,拖着半身不遂的下身,拖进了养心殿。
凌砚行怕凌之恒看到这一副场景伤害到小皇帝如今天真愚蠢的心,在叫人将严盛拖进来前,便叫他先去御书房等太傅。
沈木鱼还留着,见严盛被拖进来下半身软烂滴血,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揉了揉屁股:还好他嘴甜,土味情话一套接着一套!
谢观雪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臀,跟着松了一口气,宛如劫后余生。
严盛没瞧见“靠山”,那副温润的模样终于卸了下来,目光阴冷的直勾勾看着靖王和他边上狐假虎威的沈木鱼:“没想到王爷也会学奴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奴真是受宠若惊。”
凌砚行轻轻笑了一声。
沈木鱼神色飘忽了起来,咋舌看向严盛,无声摇头:讽谁不好,你讽靖王,可遭老罪喽。
果不其然,被严盛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暗讽一下的靖王神色淡淡:“不急,本王还有更下三滥的。”
严盛错愕:“……”
靖王从容的抿了口茶,“听闻净事房那边的要价是两千两?”
严盛瞳孔骤缩,身子一僵,却触动了后面的伤口,疼的脸色发青。
凌砚行蓦然哼笑。
严盛面色如铁,竟比方才被拖下去挨打还要愤怒,嗓音尖细嘶哑:“王爷做的这般绝,不怕传出去落人话柄?!”
凌砚行挑眉,目光扫过他血肉模糊的下身,意味深长。
沈木鱼茫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依稀知道靖王在敲竹杠,咧着嘴傻笑。
两千两,他能分到的一成又翻了一番!
靖王不嘴自己的时候,真的是酷毙了!
沈木鱼在一旁安静的当气氛组,趾高气扬的扬起脑袋,畅快的瞪了瞪严盛。
严盛心如刀割,目光满是愤恨,咬着牙道,“我怎知交了钱你不会再故技重施!”
凌砚行稳如老狗,面不改色。
严盛怒火直冲天灵盖,脑海中一阵嗡嗡,啐了一口血,“卑鄙!”
但倒是还是交代了自己把钱藏在何处。
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来自地狱的阴暗鬼魅般猩红,不甘的瞪着靖王,下唇都被咬出了几颗血珠。
他现在就只祈求自己赶紧能被带下去疗伤了!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定要将那个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两旁躬身站立的小太监见事情差不多进入尾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端坐的靖王请示是否要将人拖下去,凌砚行却抬手命他们下去。
空旷的养心殿院前,顷刻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严盛惊恐的瞪圆了眼珠子,眼睁睁看着靖王意味深的瞥了眼沈木鱼,然后掸了掸衣袖面色从容的踱步离开。
这下便只剩半死不活的严盛和沈木鱼谢观雪二人。
沈木鱼还在发愣靖王那个媚眼是什么意思,谢观雪激动的拽着他的手臂,一脚将严盛踢翻:“沈木鱼愣着干嘛!快动手啊!”
沈木鱼顿了顿,恍然大悟——靖王这是特地给他留了一点时间报仇雪恨!
王爷我真是爱死你了!
沈木鱼兴奋的张大眼睛,摩拳擦掌,一脸奸笑的冲着奄奄一息的人靠近:呔!看拳!
过了半刻钟,灰衣太监把人拖走了。
沈木鱼和谢观雪倒不敢真把严盛打死,只是叫他把水滴之刑受了一遍,又在他屁股上补了两脚,足够让他本就奄奄一息的伤势雪上加霜。
沈木鱼一雪前耻,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出了养心殿看到靖王简直比看到他爹还要激动,飞扑了上去:“王爷~”
沈木鱼在离靖王半尺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双眼闪着崇拜的光,眼巴巴的看着他,忸怩的拧了拧身子,“王爷,我想请你喝酒。”
凌砚行瞥了眼沈木鱼,正要嘲讽对方还没断奶吧,蓦然一顿,眉心动了动,有股熟悉的预感浮现。
凌砚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沈木鱼比心,“我们的天长地久。”
凌砚行下颚线绷了绷。
沈木鱼继续,“我对你蓄谋已久,我们的一见如旧!”
凌砚行残忍的勾起唇,“还有本王的喜新厌旧。”
沈木鱼陡然看他,一副被好朋友背叛的模样,却又不敢指责,只好化成哼唧,“那如果我变得超级有本事呢,我超级……”
一闭一合的唇瓣被人捏住,沈木鱼熄了声,却听见男人心情不错却带着些许威胁的开口,“本王抄九族也很有本事。”
沈木鱼宛如惊弓之鸟,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幽怨的瘪起嘴,“呜”了一声。
得到少年委屈似的不会再说这些话的保证,凌砚行才松开他,转身之际却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笑意,低头看了眼指尖,还带着一抹少年温软唇上的余温。
谢观雪不敢凑近生怕引起靖王的注意,只是远远的跟着,等沈木鱼回头沈暗暗竖起大拇指:牛逼大发啦!
沈木鱼得意的甩头,屁颠屁颠的跟在靖王身后,神气的宛如跟在老虎身后的狐狸,忽然想到什么,又凑了过去,小声逼逼:“净事房里有什么呀,他那么害怕?”
要是他知道了,以后严盛还不是任由他捏扁搓圆了!
靖王顿了顿脚步。
作者有话说:
我来迟啦,呜呜呜昨天加班回来今天早上就甲流发烧了,老婆们要记得做好防护措施,下章应该要年后更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38章 吃不了兜着走
沈木鱼期待的等着男人的回应,然而对方也只是停顿了那瞬息,意味不明般轻飘飘哼笑了一声,又面色如常的向外走去。
沈木鱼就更好奇了。
净事房不就是太监净身的地方?难不成严盛那东西割的时候年纪小,现在又长回来了?
沈木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不伦不类的画面,顿时一阵恶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凌砚行。
他又抱着好奇的心思拐弯抹角的问了靖王两遍,却只得来男人轻扫了他下身一眼,好似在说:不如把你送去净事房亲自体会一遭。
沈木鱼胯下一凉,夹紧了双腿,赶紧闭上了嘴。
严盛既已被废,日后自是再不能留在养心殿了。
凌砚行亲自去了严盛在养心殿正殿边上私自占为己用来小憩的偏室搜罗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箱珠宝,随后便让宫人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扔了,好好祛祛晦气。
沈木鱼望着那箱金银细软两眼发光,想到这里面有自己的十分之一,感叹还好一千两也没算是打水漂,便激动的搓了搓手,伸手想帮靖王分担这个甜蜜的重量。
凌砚行瞧着那伸过来的那两只端正乞讨的手,不由得一阵发笑,视线落到少年英俊精致的脸庞却有了别的主意。
他翻看了下箱子内的珠宝——因宫内还是女人居多,赏钱的大头也都在嫔妃,因此着箱子中是女子的首饰占大多数。
凌砚行把箱子放到一旁,从里面挑了两只玻璃种翡翠镯,冲沈木鱼招了招手。
沈木鱼便乐颠颠的小跑过去。
这对镯子给他可就不单值两百两了!他说什么来着,跟着摄政王总归是少不了好处的!
沈木鱼再次伸出自己虔诚要钱的双手,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期待的看着靖王,羞涩又迫不及待:“谢谢王爷!”
凌砚行含着笑,用商量的口吻说:“你能戴走多少,本王便分你多少如何?”
沈木鱼宛如被天降的大饼砸中,晕晕乎乎,生怕男人反悔,点头的那叫一个快:“太如何了!”
凌砚行挑眉,见少年又矜持又殷勤的把那双手往前递了递,便抬手抓住了其中一只的手腕。
哎?沈木鱼茫然抬头。
不是要给他镯子嘛?怎么,怎么还牵起手来了?
纤细的手腕不足一握,似乎比入宫前还要瘦了些,凌砚行眉心微皱,暂时离开了屋内片刻,过了几句话的功夫又回来,还特地将门给拉上了。
凌砚行拉着沈木鱼又近了几步,低着头将两枚镯子套进了他的手腕。
本就白皙的肤色在一对质地上好的玻璃种翡翠的衬托下,变得愈发细腻光滑,一个男子戴玉镯,倒是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滑稽。
沈木鱼却是一愣,茫然的和凌砚行那双促狭的凤眸对视,这才发现对方又开始逗自己了。
就知道从铁公鸡这里拔毛也不是好拔的。
这是要让他是戴走,不是带走啊。
沈木鱼迟疑的看着自己手腕上只有女人才喜欢戴的玉镯子,内心两个小人互相掐架,哀怨的看了好几眼好整以暇的男人,也不知道是金钱的诱惑力太大,还是他没皮没脸惯了特地想讨对方高兴,沈木鱼挺了挺脖子,豪气将两边袖子往上一捋:“那您可要说到做到!”
凌砚行当然言出必行,他本也不缺阉人这点不知从哪弄来的“赃物”。
他继续往那双白皙光滑的同玉藕般的胳膊上面套东西。
玉镯子、银镯子、金镯子,还有翡翠玛瑙手串,金镶玉手链……
沈木鱼两只手上很快戴满了价值连城的珍宝,但两只胳膊也因为这上面的重量没办法再长时间举着,沉甸甸的垂在两侧,
沈木鱼颠了颠,手虽然动不了了,但轻轻一晃便是一串清脆叮当的钱响声,他现在浑身上下的的钱加起来都够把醉仙楼盘下来自己当掌柜了!
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少年咧着一排牙,贼精的瞥了眼靖王箱子里还剩下的不少首饰,抿了抿笑容,把自己的脖子伸了过去,颇为羞涩道:“还能戴呢。”
靖王哼笑了一声,倒还真的如他所愿,把剩下的那些项链璎珞给沈木鱼挂上了。
再剩下的便只有女人的簪子步摇了。
沈木鱼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些精致漂亮的簪子,看来这些他是真的无缘了。
手镯和项链披件披风就遮住了,但他要是插着满头金簪出门,他这中书令家唯一的独苗少爷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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