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独占—— by故筝
故筝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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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声的是张助理。
“张行,简言是你考核的。你觉得他怎么样?”怀聿突然问。
张助理抿了下唇。
而简言悄然攥紧了手。虽然从潘尹川被保镖提前带走之后,他就隐约猜到会有这一刻的问话了。但当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简言办事能力还是没得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张助理心想不是我不替你瞒啊,很明显是你小子明显到先生都发现了。
张助理低头说:“简言在情感问题的处理上有点不太合适。”
简言却突然出声:“是,是我对先生的爱慕依然难改。以至于妒忌潘尹川所拥有的的一切。”
张助理疑惑地看着他。
简言心跳快了一拍,但却神色坚定。
他也说不清楚这一刻自己脑中横飞的念头,他只是本能地迫切地,想要掩藏起来那些……
那些奇怪的隐秘的欲望。
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的手机里还藏有一张那样的照片。
“妒忌到让潘尹川去睡地上,你霸占他的床?”怀聿的眸光微沉,带着一点审视和怀疑。
“……是。”
这中间有逻辑不通。
怀聿合上书,冷淡道:“如果今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招致你的妒忌。那你还是趁早调岗吧。”
今后身边的每一个人……
简言想到了那个奥狄斯和另一个至今不知道名字的Beta。
今后怀先生身边的人会换成他们吗?
简言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个念头——那一天到来的话,潘尹川会不会哭?
那一刹间,他脑子里甚至差点具象化地勾勒出潘尹川哭泣的样子了。
怀聿将简言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骤然开口:“把他送回海固吧。”
简言匆匆道:“只是您对潘尹川太好了,而且您只喜欢他一个人……”他嗫喏着往下说:“如果,如果您身边真的有一个又一个人,我反而不会那么嫉妒了吧。因为没有一个人是特别的。”
怀聿看着他没有开口。
像是要将他的皮剥开来,仔细瞧瞧他的内里究竟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我不喜欢对我花钱培养出来的人太残忍,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下去吧。”
简言听见这句话,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就往外退。
怀聿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对一旁保镖说的:“把秦蔚文带过来。”
简言已经退到了走廊外,他没有急着下楼,而是站在那里等了会儿。
电梯“叮”一声打开,保镖领着严雪送的那个气质疏淡、眉眼清丽的Beta过来了。
原来他叫秦蔚文。
秦蔚文已经不再拘泥于白衬衣和黑长裤了。他穿着白色T恤套卡其色马甲,下面长裤扎在短靴里,很好地凸显出腰臀比和挺拔身形。
简言怔了怔。
怀先生竟然真的……打算在身边再多留一个人?
很显然,秦蔚文中标了。
简言想也不想就拿出了手机,立刻发给了潘尹川:【严少校送的Beta和先生睡了。】
潘尹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简言真想奔过去。
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这时候一道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语气冰冷:“在和谁发短信?潘尹川吗?”
简言顺势看过去。
怀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以一种极度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这次再没有审视了。
因为怀先生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简言浑身一凉,攥着手机的指节一寸比一寸用力。
潘尹川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本来白天就够折腾的,晚上能睡不香吗?
手机突然“叮”一声把他惊醒。
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按亮屏幕,在黑暗中缓缓撑开眼皮,瞥一眼,又闭上了。
……Alpha肾是真的好。
他心想。

他看着怀聿走回来,后面还跟了个简言。
秦蔚文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三个一起啊?之前那个Beta,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好在秦蔚文经受专业训练,准备继续脱衣服。
这时候后面又进来了个张助理。
“手机给我。”怀聿转身落座,对简言说。
简言在原地停顿片刻,才递了出去。
秦蔚文不是蠢货,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只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怀聿扫完手机里的短信,顺手丢到了一旁的桌上,问:“为什么发给他?”
没翻相册。简言心里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辩解。
怀聿的声音紧跟着又响了起来:“是嫉妒他?还是……”他顿了顿,接着说:“嫉妒我?”
简言浑身肌肉绷紧,一刹间,所有的血液都汇向了头顶。
那扭曲的不可言说的心理,在混乱中渐渐凝成一股清晰的线来——
我在想什么?
我痛苦于怀先生的冷漠,痛苦于求而不得,但最后所有的心情和欲望却都落到了潘尹川的身上。
“无话可说?还是不敢说?”怀聿问。
简言额上缓缓流下汗水,但心口紧紧压制着的那把锁却打开了,反而有种异样的轻松。他语气虚弱,问:“先生想听什么?”
怀聿语气漠然:“那就说一说你是怎么从我的爱慕者,变成了觊觎潘尹川的偷窥者。”
“偷窥?”简言缓慢地摇了下头,“不,潘尹川很大方的。我不需要偷窥他。他从来不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他的皮肤白,先生留下的痕迹又总是很重,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会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我只需要找一个给他上药的借口,他就可以任我……”
“简言!”张助理怒喝了一声。
而这时候怀聿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变得极富压迫感了,简言脑中不受控地响起了嗡嗡声,秦蔚文没有提前佩戴昂贵的缓冲器,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简言打住话头,转声说:“他也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心情和喜好。你让他高兴了,他就不吝给你一个笑容。他很容易就能被哄高兴。哪怕有时候弄错了他的喜好,甚至做了更糟糕的事,他不会责怪你。我说我爱慕先生,他也不生气,还说我选了工作很好……我不需要偷窥。我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他的一切都向我敞开。”
张助理满眼麻木,这次连怒喝都省了。
他觉得不如直接给简言选个坟地来得比较快。
怀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连一丝怒容也无,他只是缓缓说:“你让我很失望,你最终还是选了一条错误的路。”
简言心下讥讽。
看吧,都到这份儿上了,先生还是这样冷静自持。
爱这样的人,只会堕入深渊,永远爬不出来。
简言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感谢先生培养了我,让我得以走到今天。我不适合再留在您身边了,您把我发配到罗斯州吧,我愿意在那里为您鞠躬尽瘁,扫清障碍。如果您要杀了我,我也是没有怨言的。”
罗斯州是武装分子和当地黑帮混乱割据的地方,中心城曾经连续安排四次清剿,都无功而返。
简言去那里,其实跟把脑袋放铡刀底下也没什么区别。
“带他去收拾行李。”怀聿出声。
简言的四肢顿时放松下来,只是心里一片空茫,没有一丝畅快。
简言很想现在去见潘尹川一面……不知道他收到短信是什么样的心情。简言甚至想把怀聿的冷酷无情讲给他听。
如果潘尹川哭了,他可以抬手为他擦去眼泪。
简言的呼吸变轻,同时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等等。”怀聿突然说着重新拿起手机,扫了一下简言的脸,将密码打开。
怀聿打开了手机相册。
但这时候却跳出来一行:请输入应用锁密码。
怀聿头也不抬,说:“密码。”
简言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挤出声音:“3329。”
怀聿点击屏幕输入,然后相册打开了。
相册封面是空白。
正常人不会加了应用锁,又把封面设成空白。
怀聿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点进相册,选择显示隐藏照片。
数张照片瞬间弹了出来。
前面数张,都是潘尹川睡着之后的侧颜。他睡得很熟,对偷拍者浑然不觉。
他睡觉很规矩,紧紧裹着被子,连脖颈都不露,只一颗脑袋在外面。
没有一点春光外泄,但简言仍旧拍得津津有味。
这似乎更说明,简言对他的喜欢是偏向于纯粹的。
怀聿没有立刻退出去,他往下轻轻一滑——
之前潘尹川拍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瞬间映入了眼帘。
原来不是没有春光,只是藏得更深。
怀聿毫不怀疑潘尹川当时的确听了他的话把照片删掉了。
这张多半是简言从回收站里恢复的。
房间里一片死寂。
张助理看不到手机的内容,但他隐约知道,那似乎是比简言的心思被发现后果还要严重的东西。
因为这会儿秦蔚文的耳朵里都开始冒血了。
“啪”一声响。
怀聿松了手。
手机重重落到地上。
“喀嚓——”
皮鞋踩上去,那是怀聿一点点碾碎了它。
“如果你刚才没有自请去罗斯州,现在你的眼睛应该被挖出来了。”怀聿冷冷说。
简言垂首紧盯着地面破碎的手机,瞳孔一缩,说不出话。
“滚吧。”怀聿这才失了点风度。
张助理重重吐了口气,也如蒙大赦一般,抬手扣住简言的肩,就这样把人带了出去。
“你真是疯了!”张助理气坏了,一边走一边骂。
简言喃喃:“如果不走,我会变得更疯。”
他的声音太小,张助理一下没听清,回头皱眉问:“什么?”
简言没再吭声。
在被怀先生戳破心思的那一刹,他瞬间醍醐灌顶,并在短短数秒中,确定好了自己的未来。
以他对怀先生性情的了解,今天这一出过后,怀先生对潘尹川的喜欢会变淡。对先生来说,他注视的目光弄脏了潘尹川。
潘尹川可能会因为冷落而难过一段时间……
等到过一些时候,他可以从罗斯州回来,他可以去安抚潘尹川。
他选择不再喜欢先生,只得到潘尹川,从此也就不会再有零星半点的痛苦。
很完美的结局。简言想。
为此,他可以在罗斯州过刀尖舔血的生活。肉体上的疼痛和短暂的困境算什么?
门内,秦蔚文咳出了一口血沫,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怀先生……”
怀聿看也不看他:“你可以走了。”
秦蔚文张了张嘴,但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一点温柔怜惜来。
秦蔚文明白了,……留他在这里,是杀鸡给猴看吗?免得他也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像那个简言一样,喜欢上自己的情敌?
“怀先生。”秦蔚文将嘴里的血咽下去,上前一步,低声问:“您需要一点抚慰吗?”
话语里的暗示性已经很强烈了。
怀聿转过头,终于分了他一点目光。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怀聿问他。
秦蔚文的声音顿时全部吞回了喉咙里,歉声说:“我走了,不打扰先生。”
秦蔚文和奥狄斯的房间都在楼下。秦蔚文刚一出电梯就碰上了奥狄斯。
“听说你被怀先生叫过去了,你这……”
“什么也没发生。”秦蔚文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倒是看了一出戏。那个简助理,喜欢上了潘尹川。”
奥狄斯咋舌:“潘尹川怎么有这么大魅力?”
秦蔚文烦躁地说:“不知道。”
但他这会儿却很想见到潘尹川,盯着那个Beta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看一遍。从骨头缝儿将他的魅力扒拉出来。
秦蔚文走后,立刻有保镖进来打扫地上的残局。
“拿去彻底粉碎。”怀聿说完,突然站起身,“备车。”
“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其余保镖匆匆跟上去。
“潘尹川家在哪里?”
“在曲丰路37号。”保镖答。
黑色的防弹车就这样驶入了夜色。
“潘小先生,潘小先生。”保镖压低声音敲门。
潘尹川不得不爬起来,拉开门:“有什么事吗?睡不好觉的人怨气会非常大,你知道吗?”
保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上潘尹川那双睡意朦胧的眼。
他低头沉声说:“先生在门外。”
潘尹川心头重重一跳,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
“我可能是梦游了。”潘尹川认真地说。
保镖哭笑不得,想抓他胳膊又不敢抓,只能连忙喊:“别,先生真在门外呢,您得去开门。”
潘尹川有点纳闷,但还是踩着拖鞋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也是怪,越往前,越有种心悸感。
终于,他定住了脚步。
门把手下压,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脆响,紧跟着门“吱呀”开了。
门外,Alpha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好似融入黑暗中,只一张英俊的脸在昏暗的楼道灯下熠熠生辉。这张脸,……看上去不大高兴。
潘尹川刚冒出这个念头,Alpha欺身进门,强势的信息素冲得他鼻子冒了血。
那种心悸感瞬间被扩大无数倍。
“怀先生您……”潘尹川的话没说完,怀聿就强势地扣住了他的肩,随即看向那扇开着门的房间……显然是潘尹川的卧室。于是怀聿毫不犹豫把人带了进去。
门关上并被反锁,这样外面就无法打开了。
潘尹川倚在他怀里低低地喘了口气:“缓冲器……”他没戴缓冲器。
潘尹川的卧室不大,靠墙摆一张一米二宽的床,靠窗是小书桌,床对面是衣柜。狭小的空间里,怀聿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抵到了衣柜门板上。
“要缓冲器?”怀聿冷着脸问他。
潘尹川点了点头。
怀聿抬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的睡衣,潘尹川觉得后腰一凉,脚下腾空,Alpha箍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潘尹川一边口鼻发麻,一边脑子发懵。
不是才刚睡完一个吗?
怎么还要过来续摊儿啊?
是那个Beta的身体不太好,还是Alpha的肾是铁做的?
“在想什么?”怀聿沉声问。
潘尹川无力地抬起手,勉强抓住怀聿的小臂,低声说:“这里是我家……”
“嗯。”
“您不该来这里……”
“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吗?”
潘尹川心说这不是不讲理吗?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扯上关系的啊。我也很配合你啊!
当然,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怀聿过来。
怀聿屈指从他的腰后划过,然后顺势扒掉了他的裤子。
潘尹川一急,再次强调说:“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所以你一会儿要叫得小声一点。”怀聿面不改色地说。
潘尹川忍不住放软了身躯,将脑袋抵在怀聿的肩头,喘着气说:“我能问问怀先生为什么生气吗?”
“我在生气吗?”怀聿冰冷反问。
“那您把缓冲器给我。”
“……”
“那就是在生气。”潘尹川额前的一点碎发被冷汗打湿,他哑声喃喃说,“没有缓冲器,我会死的。”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
怀聿抱着他走到床边。
潘尹川被放了下来,然后怀聿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了缓冲器给他扣上。
风从窗外吹进来,潘尹川才察觉到后背微微发凉,全被汗水湿透了。
“谢谢怀先生。”潘尹川声音嘶哑地说。
怀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说话。
Alpha的傲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怀聿很少会去关心潘尹川在想什么,高兴或是难过。也不仅仅是没关心的问题……潘尹川似乎本身也没有对他敞开过。
那他是怎么样对简言敞开的呢?
怀聿抬起手按在潘尹川的颈间,手指不断拨弄着缓冲器,惹得潘尹川的心都吊了起来。
今天怀先生怎么看起来这么阴晴不定?
“简言对你做过什么?”
“啊?”潘尹川茫然抬头。
“他摸过你哪里?”
“……没哪里。”
“你撒谎。”怀聿轻声说完,把潘尹川按倒在床上,将他翻了个面。
潘尹川还想再再再强调一遍:“这是……”
“你家,嗯。”怀聿扒掉了他的裤子。潘尹川对他有没有敞开,这一刻倒好像不是很重要。至少腿是很开的。
Alpha欺身上来。
潘尹川还想说两句话,但很快就不敢张嘴了,生怕漏点音到隔壁。
他紧张地蜷紧了身体,被怀聿拍了拍后腰。
“放心,不会艹死你。”衣冠楚楚的Alpha面无表情地说着,抚过他绷紧的背,然后捂住了他的嘴。
这可比半夜偷偷躲着看武侠小说要刺激了太多。
潘尹川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他又觉得疼,又觉得骨头缝儿里都发软。
汗水模糊视线,他垂眼看到捂住自己的手指,骨节分明,用力到泛起青白。
潘尹川难得有点生气,想甩开怀聿的手。
但怀聿的手箍得紧紧的,这让他怀疑自己第二天脸上都得留印子……
这不行。
潘尹川勉强张开嘴,舔了下怀聿的手指。这招很有效,怀聿立刻放松了力道。
然后潘尹川磨了磨牙,一口狠狠咬上去。
怀聿的动作顿了下,并没有抽回手,而是用力掐住了他的脸颊,然后侵入得更加粗暴。
寂静的夜里,只有床板抖动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
潘越山夫妻起床,走出来一看:“哎,这怎么还拖上地了?这、这多客气。”
保镖回头笑笑说:“不好意思昨晚流鼻血了给您弄脏了,这不就赶紧拖拖地。”
汪琇扭头看了一眼潘尹川的卧室:“小川还没起呢?”
保镖说:“昨晚好像是和他同学线上打游戏了吧,估计得晚点起了。”
潘越山夫妻沉默了下。
保镖陡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谎里有什么漏洞。
汪琇小声嘀咕:“还学会打游戏啦?”
保镖嘴角抽了下,也没想到现在男孩子还有不爱打游戏的。
潘越山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动作一顿,说:“楼下怎么停那么多车啊?”
汪琇往厨房走,说:“肯定是不想花停车费呗,就停进来了。”
潘越山喃喃:“我还没见过劳斯莱斯给不起停车费的。”
汪琇:“……啥?”她这才扭身也凑了过去,低头一看:“没有车牌号,车窗涂成了黑色,像是特别改装的防弹车啊。”
潘越山:“啊?”
保镖在后面尴尬擦汗,心说潘小先生的妈妈还是很见过世面的。
汪琇转身问保镖:“小……”
“我姓吴。”
“哦,小吴啊,你早上吃什么啊?鸡蛋面行不行?”
“行。”
这边气氛平静祥和,潘尹川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那是潘尹川给定的闹铃。
怀聿循声摸到手机,关闭闹钟……但潘尹川已经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了。
对,怀里。
倒也不是怀聿非要抱着他睡。
是潘尹川这张床实在不大,Alpha身形高大,一挤上去潘尹川就只能半倚在他怀里了。
“七、七点了……”潘尹川吐出声音,他的声音没怎么哑,毕竟被人给捂住了,就是显得气虚。
他说完,坚强地踩着怀聿就翻下了床。
被踩的Alpha:“……”
潘尹川这会儿哪管他脸色啊。
一宿没睡好,腿都哆嗦,这还是在自己家呢。
他勉强扶着走到窗户边,抽掉插销,把窗户往外一推,对怀聿说:“请,您该回去了。”
怀聿缓缓坐起身,身上的衬衣和西裤全皱了。
“你让我走窗户?”怀聿的语气稍微有点不可思议。
这在怀先生的身上是非常难见到的。
潘尹川轻声说:“是啊,您不能见我爸妈,别人不能知道您来过这里。所以您不走窗户走什么?”
怀聿:“……”
潘尹川催促:“您快点儿,一会儿左邻右舍都起床了,您连窗户都不好走了。”
怀聿:“…………”
怀聿下了床,声音低沉:“简言的手机相册上了锁。”
潘尹川愣了下,心想那怪对不起简言的,他肯定发现我用他手机拍照了。
“他把你拍的那张照片保存了起来。”怀聿不冷不热地说。
潘尹川这下彻底愣住了:“他……”
“还另外偷拍了你睡觉的照片。”
潘尹川CPU都快着火了:“为什么啊?简助理这么干为什么啊?”
怀聿冷冷一扯嘴角:“对着照片意淫你。”
他说完就盯紧了潘尹川的神色,试图从中寻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潘尹川听完脑子都要炸了。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正事,把窗户再推开一点,坚定地对怀聿说:“您赶紧走。”
怀聿:“……”
怀聿上午有个约,下午还有个会。
他额头青筋蹦跳两下,最终还是走到了窗边。
潘尹川指着地上的风衣:“您的外套。”
“不要了。”怀聿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按住窗台翻了出去。
驻守楼下的保镖一抬头,正好瞅见,心想谁家偷情翻窗户呢?
仔细再一看。
哦……原来是他们先生!
卧槽?!
他们眼看着先生刚翻下一层楼,上面的窗户就“啪”一声飞快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
小潘:逐渐不满。

第23章
Alpha的身体素质毕竟是人类中的佼佼者,怀聿的动作利落,老式建筑楼对他来说和平地也没多大差别。
转眼稳稳落地,怀聿伸手从保镖臂弯里拿过了新外套穿上。
保镖暗自松了口气,笑着说:“您就是现在回军校比速降攀楼,还得拿第一呢。”
怀聿眉间的冰冷已经消失了,甚至还温和地对保镖笑了下。
“上车吧。”他说。
这支特殊的车队很快驶离了小巷。
“咱们直接去赴宴吗?”保镖问。
“回酒店。”
保镖闻声,本能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怀先生里头的衣服皱巴巴的,甚至头发也有些乱,很明显没有经过洗漱。
潘小先生也不留先生洗漱再走?
保镖按下心头的疑惑,开车拐上了回酒店的道路。
怀聿侧过头,盯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行道树,面色晦暗不明。
有些出格了。
不是潘尹川,是他。
怀聿回到酒店洗漱、换衣服,结束之后离赴宴只剩半个小时了,他叫住保镖说:“去给秦蔚文送个新的缓冲器。”
保镖愣了愣,点点头正要去。
“让他换身衣服,跟我去赴宴。”怀聿紧接着开口。
“好的先生。”
没一会儿秦蔚文就来了,他倒也真准备充分,自己换上了早就备好的白西装。
“怀先生。”秦蔚文走到近前,目光却一滞,“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怀聿垂眸一扫。
他的食指和中指上有深刻的牙印,血迹虽然被清洗干净了,但乍一看还有点狰狞。
……看了倒也并不叫人觉得生气。
相反,他不自觉地捏了下指尖,昨晚潘尹川舔过他指节时的温热触感,似乎都还残留着。
旖旎的记忆就这样又被勾起了一点。
“拿双手套。”怀聿吩咐保镖。
保镖立马去拿了一双白手套递过来,怀聿盯着手套,眯了眯眼,脑子里倒又勾起了点带颜色的记忆。
“算了。”怀聿说。
保镖愕然地站在那里,还头一次见着怀先生这么反复无常。
“就这么过去吧。”怀聿起身拿过手杖,缓步走在前,秦蔚文半晌都没得到他的应答,只能就这样先跟上去。
所以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像是人咬的。
昨晚他离开之后,怀先生又把那个潘尹川叫过来了?
秦蔚文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但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看上去不大吱声的Beta敢咬住怀先生的手,还咬得这么狠。
难怪今天怀先生决定带他出席了。……潘尹川要失宠了吗?
宴会在九河市一家历史悠久的大酒楼举行,酒楼沿着河景而建,一座桥拱卫在河面上,连着两个不同的区域。
怀聿到的时候,州长连忙迎了出来。只不过看见秦蔚文的时候,州长顿了顿,这下是彻底摸不准怀聿的喜好了。
宴会流程枯燥,无非是这个那个前来献殷勤。
怀聿倚坐窗边,一边眺望河景,一边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上的伤口。伤口好像已经在生长了,骨头痒痒,让人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随时随地地蹦出个念头——
把潘尹川抓在手里,狠狠搓弄,仿佛才能将那股痒意深深压制回去。
秦蔚文僵坐在旁边,总觉得怀先生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他忍不住动了动唇,正要主动搭话。
“怀先生。”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在前,正是欢迎会那天第一个给怀聿敬酒的,什么东萨商社的社长,名叫魏有丰。
而紧跟着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壮汉Alpha,身上的西装似乎随时要被肌肉撑裂。
“这个就是青龙会的会长。”魏有丰指着壮汉介绍道。
壮汉微微躬腰,冲怀聿挤出个笑容:“怀先生,魏总能带着我来见您,实在是三生有幸。”
怀聿直接问他:“你在九河市放高利贷?”
壮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般来说,上头的人问这个问题时,就是在暗示他要学会“上供”,那么接下来再开口要谈的就是分成问题了。
但怀先生不是九河市的官员,他是从中心城来的。这句话究竟是暗示?还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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