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 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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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当时还被这个跋扈的少年吐槽年龄,说他这种到了领退休金的岁数,就别出来泡小男生了,然后就被许殉教训了。
在看到许殉那刻,少年皱了一下眉,明显也想起那天的事。
他飞快扫了一眼长廊,确定人没在这里,招呼都没打就拐进另一条走廊继续找人。
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宋子清从通道探出头。
沈亭州问他,“吵架了?”
大概是异国他乡遇到熟悉的人,被对方关怀的时候,宋子清的情绪一下子上来,眼圈泛红。
想起他是借住在那个少年家的,沈亭州多少理解他这种敏感与孤独,于是把人领到了餐厅。
见宋子清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沈亭州去隔壁要了一份海鲜烩面。
沈亭州把热饮推了过去,“填饱肚子就回去跟他好好谈一谈,我看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宋子清停下咀嚼,神色暗淡,“他没有在意我……”
沈亭州说,“不在意就不会带你出来玩了。”
宋子清摇摇头,小声解释,“那是因为蒋叔叔让我过来看着他的。”
沈亭州问,“你是喜欢他吗?”
宋子清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慌乱地看了一眼沈亭州。
沈亭州笑了,单纯小男生的心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许殉把剥好的虾放到沈亭州餐盘,沈亭州顺势吃了,然后鼓励宋子清,“回去跟他谈谈吧,把他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说出来。”
沈亭州给宋子清输出了很多相处之道。
宋子清全部听了进去,甚至奉沈亭州这番话为圭臬。
吃饱之后,宋子清跟沈亭州道别,回去按他说的跟蒋晟好好谈谈。
刚走出餐厅没多久,宋子清就被叫住了,转头看到许殉,他立刻生出几分局促。
跟许殉见的这两面,对方从来没为难他,但宋子清就是有点怵他。
许殉走过来,“如果你想要蒋晟喜欢你,主动跟你告白,回去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跟沈亭州说的不一样,宋子清愣在原地。
许殉:“然后再做两件事,第一,这几天不要再戴眼镜;第二,从微信列表里随便找一个有时间又愿意聊天的人,每天跟他聊天。不管他说的好不好笑,你就抱着手机笑,蒋晟至少要叫你三遍,你的视线才能从手机移开,假装刚听到他的话,能记住吗?”
这些话,宋子清倒是能记住,只是……
宋子清讷讷地问,“那我还要回去跟他谈吗?”
许殉果断道:“不需要。”
宋子清一时不知道该听哪个,但他有学霸的直觉,懵懵懂懂地冲许殉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许殉淡淡道:“不用客气,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毕竟我们俩单独出来度假不容易。”
许殉都离开了,宋子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我是打扰他们度假了吗?
沈亭州很少生病,从他为数不多的感冒发烧里,沈亭州还是总结出了一个规律。
只要嗓子开始闹妖,必定憋着一场高烧。
吃过饭,沈亭州跟许殉找了一部电影看,快看完时喉咙开始不舒服,果然半夜发起了烧。
他提前在床头准备了退烧药,烧得难受时爬起来喝了两粒。
隔天早上,烧退下去一点,但还是三十八多度。沈亭州给许殉发了一条信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蒙头继续睡。
等沈亭州醒来,感觉额头凉冰冰的,抬手一摸,是退烧贴。
许殉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醒了?”
沈亭州眨了一下眼,“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说,“我跟前台要了一张你的房卡,喝点水吧。”
许殉把沈亭州扶了起来,将杯沿放到沈亭州唇边。
沈亭州好笑地说,“我也没有病到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
许殉嗯了一声,继续喂沈亭州喝水。
沈亭州喝了一口,看过来,“加了蜂蜜?”
许殉说,“我上网查了查,说感冒喝蜂蜜水好。”
沈医生予以肯定,并且多喝了两口,还要再喝,许殉拿开了杯子。
沈亭州不解地看过去,许殉说,“我打电话叫了餐。”
其实沈亭州一点也不饿,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大半碗米粥。
他重新躺回床上,揉了揉堵塞的鼻子,对许殉道:“我没事,再睡一觉很快就会没事。”
许殉拿了一条热毛巾过来,放到沈亭州鼻子上,“你睡吧,不用管我。”
看着体贴的小许,沈亭州心里暖融融。
等沈亭州睡着后,许殉在他眼角吻了吻,然后起身将毛巾在热水里泡了泡,拧干之后继续给沈亭州热敷。
在许殉的精心照顾下,沈亭州的烧晚上就退了下来,鼻子也不再堵塞。
终于有了一点胃口,沈亭州下楼跟许殉去吃饭。
一进餐厅,沈亭州就看见了宋子清跟蒋晟,本来是想过去打个招呼,但被许殉拦下来了。
沈亭州没坚持,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沈亭州朝宋子清跟蒋晟看去,“不知道他们俩谈了没有。”
许殉倒了一杯水递给沈亭州,随口回答,“应该谈了吧。”
沈亭州喝了一口水,眉心忽然皱起,“看来谈得不是很好。”
蒋晟脸色不好看,“你过来是吃饭,还是玩手机?”
宋子清虽然不懂许殉的策略,但谨遵他的嘱咐,听蒋晟叫了他三遍,他才抬头看过去,“怎、怎么了?”
蒋晟怒道:“你给我把手机放下!”
宋子清呼吸微滞,下意识想推眼镜,但鼻梁空荡荡的。
蒋晟去抢宋子清的手机,咬牙切齿,“这一天跟谁聊呢,呲着个牙,也不怕把牙晒黑。”
宋子清挡了一下,结果不小心打到蒋晟的下巴,啪的一声很清脆。
蒋晟立刻睁大眼睛,惊恼不已,“你为了他打我!”
无意识听墙角的沈亭州,莫名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朝许殉看了一眼。
许殉眉眼低垂,正在翻看菜单给沈亭州找清淡的主食。
宋子清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蒋晟看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朝外面走。
宋子清赶紧去追,但他没戴眼镜,也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台阶,一脚踩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前栽。
蒋晟似有所感,立刻回身扶住了他。
扶稳宋子清后,蒋晟生气道:“你的眼镜呢?”
宋子清惊恐未定。
蒋晟看他吓得眼角都撑圆了,一副讨喜的模样,心软了,但嘴巴还是不饶人,“聊天聊得太多,把镜片看穿了吧?”
宋子清没说话。
蒋晟哼了一声,拉着他往外走。
宋子清三百多度的近视,猛然摘下眼镜一点也不适应。
蒋晟发现这点后,走路慢了一些,教训道:“近视就少看手机,整天抱着手机聊聊,有什么好聊的?”
但蒋晟很快就发现宋子清不戴眼镜的好处。
回酒店房间的路上,宋子清那个毛茸茸的挂坠又掉了。
这是蒋晟很多年前扎气球赢的奖品,然后送给了宋子清,他一直戴着,但质量实在不好,链子老断,地上又铺着米白色的地毯。
宋子清眯着眼睛去找挂坠,视力绝佳的蒋晟趁着他不注意捡了起来,然后开始瞎指挥。
“在前面,不对,你走偏了,再前面,对对对,就是这儿,还没看到吗?我隔这么远都看到了。”
宋子清找了一通,最后发现蒋晟早藏起来了,有点生气,一言不发朝回走。
蒋晟追过来,撞宋子清的肩,“生气了?”
宋子清不搭理他。
“说话。”
“书呆子。”
“宋小呆。”
见宋子清一直不理他,蒋晟上前堵住他,双手扣住他的面颊往一块挤,“长脾气了?你今天让我多废了多少唇舌,还敢生我的气!说,你今天跟谁聊天呢。”
宋子清闭着嘴没说话。
见他还不打算招,蒋晟气得去掰他的嘴巴,“把嘴张开,说话!”
宋子清把眼睛合上,更用力闭着嘴巴。
但蒋晟没动静了,宋子清悄悄睁开眼,就见蒋晟突然做了一个很凶狠的表情,他吓得又赶紧闭上眼睛。
看着宋子清眼睫一颤一颤的,蒋晟莫名觉得乖巧又讨喜,心口泛痒,手指不停摩挲在宋子清的唇上。
填饱肚子之后,沈亭州感觉体力瞬间回来了。
慢步朝回走的时候,在一个拐角看见正在接吻的蒋晟跟宋子清。
沈亭州大惊,“……发展这么快吗?”
许殉没朝那边看一眼,牵起沈亭州的手继续朝前走。
从震惊回过神的沈亭州感叹,“沟通果然是人类的桥梁,你看,他俩交谈过之后发展多么迅猛。”
许殉微微一笑,“嗯。”
沈亭州非常认可自己的这套理论,“还是要多沟通,沟通真的有用。”
许殉也不反驳,继续“嗯”。
等沈亭州发表完沟通论的重要性,许殉跟他沟通,“我怕你晚上再烧起来,今晚一块睡吧。”
畅所欲言后的沈亭州危机意识为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等晚上一个人去洗澡的时候,独处的沈亭州这才感觉不对,出来后看见已经换上睡衣的许殉,那种不自在感更加强烈。
熄灯躺到床上,黑夜侵占了整个房间。
沈亭州呼吸放得很轻,跟许殉只有一臂的距离,对方的体温仿佛隔着衣料跟空气转播过来。
沈亭州也是一个成年男人,许殉就躺在他旁边,他不可能不紧张、不乱想。
手背突然被碰了一下,沈亭州某根神经一跳,声音都开始打磕巴,“怎、怎么了?”
许殉的声音在夜里变得极为低沉悦耳,“想看看你的体温烧不烧?”
沈亭州摇头,“没……有。”
许殉靠过来了一点,沈亭州身体紧绷,许殉的手指摸上他的脸,开口问,“怎么感觉你的脸很烫?”
沈亭州心口扑通扑通撞个不停,强作镇定,“有吗?没有吧,可能房间太热了。”
许殉侧过身,面朝沈亭州的方向,“要不要在中间放点抱枕?”
沈亭州此刻脑袋一团浆糊,没太理解许殉的意思,“啊?”
许殉看着他说,“我留宿是怕你再烧起来,但我毕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跟你躺一块难免会有反应。”
反……反应?!
沈亭州给他直球吓住了。
许殉又凑过来一点,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像燃着一簇暗色的火苗,他凝视着沈亭州,再次问了一遍,”要不要在中间放点抱枕?”
沈亭州喉咙一滚,感觉有什么东西岌岌可危。

沈亭州哪怕再迟钝, 也看出那双望来的眼眸藏着爱与欲,心口跳得更厉害了。
许殉没有说话,无声地挨近沈亭州, 那张极俊的眉眼被夜色虚化。
沈亭州僵在原地,在许殉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时,沈亭州已经不会呼吸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他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在感受到许殉喷薄出来的呼吸,以及落在他身上的克制目光, 沈亭州最终遵从内心, 选择把眼睛闭上。
像是得到某种进攻的信号,许殉扣住沈亭州后脑, 凶悍且强势地吻上他。
沈亭州的唇被撬开, 舌尖被含住吮吸,呼吸也一点点被掠夺。
这跟平时任何一个亲吻都不一样, 沈亭州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吻感到头昏脑胀, 呼吸困难。
他睁大眼睛, 眼眸很快有了雾气。
在沈亭州快要窒息时, 许殉终于放开了他,轻轻地摸着他发烫的脸。
沈亭州不自在地垂下眼睫。
今天没有月光, 但许殉感觉所有的月光都笼罩在了沈亭州身上, 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朦胧柔和的光晕, 吸引着人不由自主靠过去。
许殉轻啄着沈亭州, 在他嘴角、耳根、脖颈, 留下温和的触感。
沈亭州终于从混沌中反应过来, 视线跟许殉对上,对方凝望着着他, 鼻尖蹭了过来。
沈亭州心口泛起难以言喻的痒意。
许殉再次吻上他的唇,沈亭州主动张开嘴。
迷迷糊糊中,沈亭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许殉剥了下来。
等他看见许殉在撕包装,看清这个东西是什么后,沈亭州不由疑惑,“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没让他说完,许殉堵住沈亭州的唇,把沈亭州脑袋搅得一团乱。
在沈亭州看不见的地方,许殉迅速撕开包装袋。
夜已经很深了。
沈亭州被许殉抱到了床头,对方从身后抱着他,一边亲吻他的耳朵,一边黏黏糊糊地叫他。
沈亭州的眼睫抖个不停,许殉似乎很喜欢看这个模样。
沈亭州哆嗦了一下,想要推开许殉,却被他摁住手。
许殉穿进沈亭州指缝,将他的手掌摁到了墙上,鼻尖蹭在他光滑修长的后颈。
这一觉睡得很沉,隔天十一点多沈亭州才醒过来。
沈亭州跟许殉没出门,午饭都是在客房叫的餐。
填饱肚子之后,沈亭州打算泡一个热水澡,缓解一下疲劳的肌肉。
许殉订的是行政套房,浴缸自带按摩功能,沈亭州躺在贝壳形状的大浴缸享受美好的下午时光时,房门打开了。
许殉站在门口,一脸纯良地问,“要搓澡吗?”
沈亭州怔怔地看着他,还没等他说话,许殉已经关门走了过来,“搓是吧?”
沈亭州:……
现在空耳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没说话都能听成说话了!
许殉已经走了过来,沈亭州刚要开口,他就亲了过来。
沈停州:!!!
两个小时后,越洗越疲劳的沈亭州被许殉扶了出来。
晚上许殉总算只是老老实实抱着沈亭州睡觉,沈亭州深感欣慰,安然地睡了一觉。
都说男人一旦发生实质性的奸情,态度会一百八十度转变。
虽说没发生之前,小许就已经够贴心了,但现在更是贴心得不像话。
沈亭州一醒来,许殉递过来一杯盐水,等他喝完,许殉开始给他穿衣服。
看着给他系衬衫扣子的贤惠小许,沈亭州不习惯道:“我来我来。”
许殉没有说话,冲沈亭州笑了一下。
沈亭州立刻沉迷于小许的男色里,等对方帮他将剩下的扣子系好,沈亭州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
许殉看了一眼,“穿错了,这是我的。”
难得许殉有这么迷糊的时候,沈亭州正打算揶揄他,对方吻了过来,手却去拉床头的抽屉。
沈亭州心里一惊,感觉这套流程略微有点熟悉,该不会是……
等看见许殉拿出来那瓶油,沈亭州小腿肚子已经开始发酸了。
看着精神奕奕的许殉,沈亭州实在忍不住,“你不累吗?”
许殉压着他的耳朵控诉,“你说我体力不好,还说过好几次。”
沈亭州这才意识到,果然不能说男人不行,因为他总会有一天会向你证明,他行,他很行。
沈亭州刚要向许殉道歉,对方却不想听,咬住他的舌尖。
沈亭州:……
许殉身体力行地向沈亭州证明,沈亭州先前对他的误判有多严重。
在房间就这么荒淫无道了三天,整整三天,你知道这三天他怎么过来的吗!
第四天沈亭州说什么也要走出房门,再不出去他就要在床上那啥那啥了。
许殉略微有点失望,但也没有拒绝沈亭州的要求。
宋子清跟蒋晟今天的飞机,办退房的时候撞见了沈亭州。
宋子清是想打招呼,但想起那天许殉若有若无的暗示,他踌躇着没敢上前,倒是沈亭州主动过来打招呼。
蒋晟显然把沈亭州误认为,是前几天跟宋子清在手机聊天的人,全神戒备地盯着他。
许殉不冷不淡看过来,“你又想背《逍遥游》了?”
蒋晟:……
宋子清倒是很开心最后一天跟沈亭州道别,“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沈亭州应了一声好,然后叮咛,“读书还是第一要务。”
宋子清点头,“我会的。”
沈亭州笑着说,“看到你们和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遇事要好好沟通。”
宋子清表情微顿,看了一眼许殉,然后还是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蒋晟叫宋子清,“走了。”
宋子清有点不好意思,冲沈亭州说,“那我们走了沈哥。”
沈亭州:“路上小心。”
宋子清:“嗯嗯。”
看着一手包揽所有行李的蒋晟,沈亭州忍不住感叹,“果然恋爱了,不仅语气温柔了,行为也体贴了。”
转头对上许殉的视线,想起这几日在房间的生活,沈亭州默默把嘴闭上了。
许殉有些不满,“怎么到我这里不说话了?”
沈亭州眼神飘忽,“……你也体贴。”
切换成醋精模式的小许又问,“我有小周体贴吗?”
早已经成端水大师的沈亭州肯定道:“那是当然。”
他话音刚落,通向赌场的走廊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许殉提及的周子探。
沈亭州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
天呐,什么时候小周改姓曹操了,居然真是他!
察觉到沈亭州面色不对,许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沈亭州大惊失色,拽上许殉的手腕,“……我们去影城看看有什么新电影吧?”
许殉的注意力被沈亭州拉回来,乖乖跟着他朝影城方向走。
没走几步,沈亭州看到了虞居容,瞳仁微震。
虞二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是跟小周一块来的?
想起虞居容那张很会挑拨离间的嘴,沈亭州果断换了另一条路,“去电动城吧,我给你抓娃娃。”
电动城的方向也走来两个熟人,是苏蔷跟那个变脸哥。
大蔷这张嘴有时候也挺可怕的,不知道会吐出什么惊天言论。
沈亭州扭身,冲许殉干笑,“我想了想,外面没意思,我们还是回房间吧。”
沈亭州想回房间,许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乘上最近的电梯后,沈亭州松了一口气。
电梯停到十七层,沈亭州拉着许殉的手下来,就看到苏俞坐在一个超大的行李箱上,用勺子挖着一个红瓤的火龙果,嘴巴被汁水涂得红润润的。
拖着行李箱的虞明宴看见后,凑过去亲了亲苏俞。
苏俞仰头冲他笑了一下,舀了一勺火龙果喂给虞明宴。
沈亭州:!!!
沈亭州拽过正要下电梯的许殉,一个壁咚把许殉摁在电梯上。
许殉顺从贴着光滑的轿壁,望过来的眼神却是疑惑的,“你今天有点……”
不等他说完,沈亭州开始使用美男计,让许殉停止思考。
电梯打开时,已经降了两个楼层,等电梯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俩。
沈亭州抓住许殉的手,飞速逃离现场。
一路惊心动魄地平安回到房间,沈亭州坐下来总算可以喘口气。
许殉问他,“怎么了?”
沈亭州摇头,半真半假道:“没什么,就是感觉突然有点累。”
许殉没再追问下去,走过来给沈亭州按摩。
为了让沈亭州舒服了一点,许殉拍了拍自己的腿,“躺到这里。”
沈亭州怀着各种杂念地躺到了许殉膝盖上。
晚上趁着许殉洗澡时,沈亭州溜出去找了一趟周子探。
沈亭州给周子探发消息,对方很快回了他,他们约在酒店大厅见面。
大厅暖气充足,周子探应该是刚泡过温泉,身上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睡袍。
看见沈亭州从电梯出来,周子探立刻抬手,“沈医生,这里。”
沈亭州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你这两天在这里玩儿,我正好闲着也没事,就约朋友过来滑雪,顺便碰碰运气还能不能遇见你。”周子探给沈亭州点了一杯芒果果沙,“沈医生,你尝尝这个,沙沙的还挺好喝。”
沈亭州顺手接过来,一脸纳闷,“谁跟你说我在这里度假的?”
周子探随口道:“姓虞的跟我说的。”
正在喝果沙的沈亭州呛了一口,“虞居容?”
周子探点头,“嗯。”
沈亭州问,“你们俩不是一块来的?”
周子探皱眉,“我干嘛跟他一块来?”
沈亭州看着一脸单纯的周子探,“……那你知道他来了吗?”
周子探嗤道:“我管他过来不过来呢。”
沈亭州怀疑虞居容是拿他钓小周,但周子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沈亭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严肃宣传黄赌毒不能碰原则。
周子探:“我没赌,我也不爱那玩意儿,我一个朋友在赌场,我过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沈亭州更不放心了,怕那个所谓的朋友给周子探下套。
但听周子探说,那是他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对方从来没有劝过他赌,而且周子探明确表示对这种不感兴趣,沈亭州安心了。
沈亭州说,“那你跟朋友玩儿吧,我回去了。”
周子探约他,“沈医生,明天我们一块去滑雪吧?”
沈亭州想了想,还是婉拒了,“下次吧。”
周子探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沈亭州回去时,遇见了苏蔷跟变脸哥,他们碰巧同乘一辆电梯。
苏蔷露出喜色,“沈医生,你果然在这里!”
他身后的变脸哥又开始朝沈亭州释放敌意。
已经习惯一切的沈亭州微笑,“我跟伴侣一块来的。”
变脸哥面色稍缓,然后听到苏蔷说,“我知道,虞二说你跟许殉在谈恋爱,那条臭鱼想你俩加入他们的家庭,沈医生,你加入他们的家庭,不如跟我在一起。”
沈亭州:……
变脸哥已经顾不上变脸了,受伤地看着苏蔷,“蔷蔷……”
苏蔷冷眼扫过去,“接受不了四口之家,你就滚蛋,有的是人想跟我和沈医生,还有许殉成立四口之庭。”
沈亭州当即表态,“我们不想。”
变脸哥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面色几经变化,最后妥协道:“可以,但我必须是大房。”
沈亭州眼角一抽,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男人。
为了爱情,您真是受委屈了,大房哥!
沈亭州深吸一口气,十分郑重地对苏蔷说,“你别听虞居容的,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还不知道吗!”
苏蔷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但又担心苏俞真的邀请沈亭州,那他不就落后那条臭鱼了?
“可虞二说的有鼻有眼,而且苏俞对你的态度一直怪怪的。”
沈亭州深知苏蔷的脾气,顺毛捋:“那是因为你在场,他想跟你抢,所以态度才怪怪的。”
苏蔷恍然大悟,“是哦,这条臭鱼从小就喜欢跟我抢东西。”
沈亭州反过来挑拨,“虞二明显是帮他们转移视角,想着你纠缠我,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大房哥心里发酸,没想到梦寐以求的场景到了这个沈医生嘴里,竟然变成了纠缠。
苏蔷怒道:“这个虞二,别让我再看见他!”
电梯到苏蔷所在的楼层后,叮地响了一下,然后轿门打开。
一身休闲装的虞居容抄兜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仨人之后挑了一下眉。
正想找虞居容报仇的苏蔷立刻像一颗导弹冲了过去,“虞二,拿你狗命来!”
虞居容一只手就摁住了苏蔷的脑袋,让他前进不得。
苏蔷张牙舞爪地扑抓虞居容,但被虞居容轻松地摁远了一些,他更生气了,“你敢这么对我!”
大房哥看到这幕神色一冷,冲过去跟虞居容打到一起。
苏蔷在一旁助威加油,“加油,打他,把他牙齿都打掉!”
沈亭州莫名觉得解气,要不是怕苏蔷再追问“四口之家”,他就留下来看戏了。
这个虞居容到处为非作歹,真应该被好好教训一通!
苏蔷给大房哥鼓气加油的同时,还朝沈亭州看了一眼。
沈亭州赶紧摁下关门键,远离了这片不祥的区域。
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沈亭州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苏俞跟虞明宴好像也住在这一层。
沈亭州不确定他俩住在哪个房间,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正拿房卡开门时,隔壁房间毫无预兆地打开,苏俞从里面走出来,直接跟沈亭州照面。
苏俞眼睛染上笑意,“呀呀呀,让我发现什么了?原来是沈医生!”
他走过去,扣住沈亭州的手臂,扭头对房间喊道:“阿宴,你快出来,我抓住沈医生啦!我抓住啦!”
沈亭州汗流浃背,拿着房卡的手都在抖。
很快虞明宴从房间走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沈医生。”
沈亭州比划了一下苏俞腹部的弧度,头疼道:“虞先生,小俞先生已经这么大的月份……”
不方便出来找刺激吧?
虞明宴仿佛没听懂沈亭州的暗示,看着苏俞的方向,弯起唇角,“是啊,这么大的月份了就应该让他多开心。”
沈亭州脑子莫名浮现一句话: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们甜甜蜜蜜,拿我来开刀!
苏俞松开沈亭州的胳膊,抱着肚子后退一步,仿佛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他委屈地说,“沈医生,你是不想见我吗?”
“沈医生当然不想见你这个丑八怪!”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插进来,苏蔷仿佛每个偶像剧里的经典恶毒反派,无比嚣张地登场。
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苏蔷,沈亭州有预感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苏俞已经融入戏中,强颜欢笑,“沈医生不会这样绝情的。”
苏蔷猖狂大笑,“沈医生已经答应跟我们成立四口之家,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滚。”
沈亭州大声反驳道:“没有四口之家!我什么都没有同意!”
然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苏俞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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