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伧茶  发于:2024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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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琳琳并没发现猫腻儿, 好奇道:“你有想法?”
席荆:“想法是有,但不多。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找到照片里的两个人。”
盛良策担心道:“找人可不容易。工作量有点大, 光靠我们几个能行吗?”
许学真:“我已经拜托了秦队,请求分局协助调查。”
奚琳琳点点头,又回顾了一圈,好奇道:“话说咱们组长又去哪儿了?怎么一天天不见人?甩手掌柜也没有甩得这么干净的吧?”
盛良策解释道:“师父去省厅开会了。最近好像又有什么新政策下达,各个领导都要去省厅开会学习。师父说本来他的级别是不够的,但因为咱们旧案部是今年新成立的重点部门也被叫去了。”
奚琳琳惊讶:“天天开会?”
盛良策:“基本上是。还有师父说了,办案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奚琳琳:“行吧!”
席荆若有所思:“如果省厅有大事, 秦队应该也会去吧?”
奚琳琳:“对哦!”
许学真:“先问问再说。”
找到人是当务之急, 然而找人如同大海捞针。几天过去, 分局的同事协助旧案部的人调查,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这两个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一般。
“真就是离谱,怎么就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奚琳琳想不通怎么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也不能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至少我们能确定他们失踪的时间就是发现女孩尸体的前一个晚上。”傅有道。
奚琳琳疑惑:“这个时间你们觉得是巧合吗?”
席荆:“不好说,许哥和蒋昔还没回来吗?”
盛良策:“说是在路上。”
席荆点了点头:“等他们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话音刚落,两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许学真连休息都不休息,直接拉着人开会,“我和蒋昔调查了两位受害者。”
瞧许学真焦急的样子,盛良策推测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蒋昔气息不稳地说:“有发现,还是不小的发现。”
席荆看两人汗流浃背满脸涨红的样子,心疼道:“你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许学真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
蒋昔同样坚定地说:“我可以。”长呼两口气后,继续说:“第一个受害者,名叫孟汾,是黎晓的销售总监,今年30岁。”边说边投屏。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相貌平平,黑眉毛小眼睛,醒目的蒜头鼻下一张厚嘴唇,倒是打扮得很正式,一身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得发亮,不知喷了多少发胶才起的效果。
席荆盯着照片仔细瞧了瞧:“这是他的证件照?”
蒋昔:“是。一年前入职黎晓的照片。”
奚琳琳佩服地说:“30岁就当上总监,有点厉害。”
蒋昔:“是挺厉害,他以前是共明的销售冠军,后被黎晓挖过去的。”
席荆:“挖过去的?”
蒋昔:“嗯,重金挖走的。”
盛良策:“这也行?”
奚琳琳不屑地说:“生意场上这种事太多了,但这种人不适宜当心腹,容易背叛。我爸告诉我的。”
众人纷纷笑了。
傅有点点头头:“你爸说的很对。”
席荆却笑不出来,而是细思极恐:“如此说来,他对共明也是非常熟悉的,和第二个受害者可能也是认识的。”
蒋昔:“你猜对了。第二个受害者庄翰池,今年24岁,在共明当了三年的保安。”
奚琳琳遗憾地说:“这么年轻当保安,可惜了!”
蒋昔:“没办法,他文化程度不高,而且还有点残疾。”
奚琳琳眼睛瞪大,“还是个残疾人?残疾人当保安,这说不过去吧?”
蒋昔:“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问了。他算是特殊情况。”
“怎么个特殊法?”席荆也很好奇一个残疾人如何成为墓园的保安。
蒋昔:“庄翰池的残疾没那么严重,只是两条腿不一样长,走路踮脚。另外他能被选上的主要原因是他胆子大,不怕值夜班。”
席荆想了下:“不怕鬼?”
蒋昔笑着点头:“离谱吧?”
席荆:“离谱不至于,能在墓园过夜的人确实不是一般人。”
墓园这种地方,遍地尸体,弥漫在上方的空气都是阴森冰冷的。等到晚上,天色一暗,连鸟叫都带着恐惧。能在这里当守墓人,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蒋昔附和道:“没错,墓园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这个岗位能找到一个并且坚持下来的不容易。另外企业聘用残疾人也有好处,双赢。”
席荆点点头:“这倒是。”
蒋昔:“我们联系了两个人的家人同事,所有相关人都不知道两人的动向。”
傅有觉得奇怪:“按道理他们已经失踪多日,家里人就不担心吗?”
蒋昔:“孟汾是外地人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平日里和家人联系也不多,所以家人完全没想过他失踪了。至于庄翰池因为经常夜班,又经常和朋友出去玩不回家,家里人也没太在意。”
活生生的两个人竟然无人在意他们的去向,听着都让人觉得心寒。
席荆:“有找到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吗?”
许学真:“这就是最不能理解的。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当天都是正常上班,有同事能证明,但是无人看见他们离开。”
席荆震惊:“见到了人上班,没见到人下班?”
许学真:“是这个意思。”
席荆:“那岂不是人在墓园里消失了。”
奚琳琳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在墓园里消失?这传出去还不得被说成闹鬼啊!”
蒋昔:“你说对了,今天我们去询问,已经有人在胡思乱想了。”
席荆面色沉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时余说出了席荆心里的顾虑,“你在担心这件事传出去。”
席荆点头:“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传出什么幺蛾子。”
许学真若有疑虑道:“应该不至于吧?现在只有墓园的工作人员知道,若是传出去,墓园还要不要干了?当老板的应该会封住员工的口。”
席荆:“黎晓可能会封口,但是共明的人不好说,就目前的情况共明的客户很多都跑去了黎晓。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共明见不得黎晓好,共沉沦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奚琳琳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同归于尽倒也不是不可能。”
席荆:“有必要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许学真:“我一会儿就联系人。”
盛良策:“那我们做什么?”
席荆:“不知道。许哥,你们去墓园查看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许学真摇头:“并没有,倒是在两人的办公室找到了些他们生活用品,也带回来给技术部门化验了。”
蒋昔:“而且有件事很巧。”
席荆:“什么?”
蒋昔:“黎晓的监控也坏了。”
席荆一愣:“也坏了?”
蒋昔:“是的,我们今天去调监控,结果对方告诉我们监控坏了一个月了。”
席荆无语:“怎么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修一下?”
明明是科技发达的新社会,怎么偏偏在这么重要的关头,还一个两个跟着失灵。本该是警方的眼睛,现在却成了给人添堵的绊脚石。
许学真不爽地说:“说到这可就气人了。这墓园的老板目光短浅,居然为了省钱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是不是脑子有病?”
奚琳琳摇摇头,吐槽道:“这可不是脑子有病,这是太精明了,精明都过了头。这种人做生意长不了。”
典型的贪小便宜倒大霉。在场的几人都无言以对。
席荆一手抚住额头,崩溃道:“头疼。”
蒋昔:“也不用太悲观,我们和交通部调取了黎晓附近的监控,明天能给到我们,希望能所有发现。”
这大概是最后的希望。
蒋昔突然起身,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什么?”
突然尖锐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蒋昔眉头紧锁,满脸不悦道:“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我们马上派人过来。那你先等一下,给我两分钟。”
等挂断电话,席荆问:“怎么了?”
蒋昔:“臧彬彬打来电话,又有照片寄过来了。”
席荆:“又有?”
奚琳琳:“这是彻底和我们警方杠上了吧?”
这是没完没了了。
傅有脸色阴沉,若有所思地说:“恐怕没那么简单。”
盛良策:“能不能先不发?”
蒋昔叹气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能,对方威胁了的人若是不发,就会报复。几个人都怕了,而且据他的描述这次的照片更吓人,两个女孩子已经承受不住了。”
许学真面露难色:“所以他们一定要发?”
蒋昔:“是,给我打电话,只是给我们警方通个气,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席荆:“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发?还有多久时间?”
蒋昔:“二十分钟。”

许学真心神不定,不敢轻易下决定。
曾经那些不好回忆的涌现上头, 他怕因自己的抉择重蹈覆辙从而害死其他人。这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
团队的主心骨慌乱不免影响其他人。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拿主意。
盛良策提议:“要不要问一下秦队?”
许学真:“我去打电话。”
几分钟后,许学真回来时脸色铁青, 比打电话前更加难看。
“怎么了?”席荆关心道。
许学真苦笑两下:“被骂了。”
席荆倒吸一口气:“秦队骂你了?”
许学真点了点头。
奚琳琳好奇道:“骂你什么了?”
许学真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电话里秦飞章的几句质问让许学真羞愧。
\"问我?你是干什么吃的?咱俩谁是负责人?\"
许学真何尝不知道谁是负责人, 只是心魔让他退缩。
办公室里半天无人发声, 气压逐渐降低。
席荆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至少查案的气势不能散。他刚想替许学真扛下来, 嘴刚张开,后背突然多了一只手。
季时余对他摇摇头。
席荆皱起眉。
季时余贴着席荆的耳边, 小声说:“再等等。”
席荆略有迟疑。他知道季时余的意思,要给许学真时间。这也是秦飞章不给建议的用意, 但同样的他也怕耽误查案时机。
季时余清楚席荆是好心,只说了一句实话:“你不可能帮他一辈子。”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许学真一直沉默不言,其他几人的心越发紧张。
终于,许学真长长舒了一口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各位, 我想试一下。”
席荆心里的大石头慢慢落地, 鼓励道:“许哥, 你说,我们照做。”
蒋昔:“没错, 我们大家是一个团队,有什么事可以一起扛。”
同事的相信和支持让许学真有了底气去做出他接下来的决定。
许学真眼一闭,下定决心道:“发!”
盛良策犹犹豫豫,仍有担忧:“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席荆:“不用考虑了,就按许哥说的做。不能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所以发是一定要发的,让他们把发的东西先发给我们一份,之后他们卡点发。”
蒋昔:“好,我去打电话。”
一分钟后,蒋昔的邮箱收到了新的照片。
几人围着桌子看照片,一个两个都面露困惑。
许学真:“这都是什么?”
傅有摇头:“看不出来。”
奚琳琳:“这谁也看不出来啊!”
盛良策抬手指着屏幕,问:“这是什么花?”
蒋昔:“不知道,需要查一下。”
季时余开口道:“黑曼陀罗。”
席荆惊讶:“你对花还有了解?”
季时余:“我妈喜欢养花,跟着她学了不少。”
盛良策:“这花有什么意义吗?”
季时余:“死亡。”
席荆心一紧:“这可能是暗示。”
许学真:“暗示死亡吗?”
盛良策凑近仔细看了看照片,“可是这里面没有人啊!”
季时余:“是地标。”
席荆:“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拍的是藏尸地点?”
季时余“嗯”了一声。
盛良策:“可是这里这么多照片,要怎么找?”
季时余:“都找。”
盛良策:“啊?不是才两个人?”
席荆言简意赅:“分尸。”
许学真又想起了陈应的死状,鼻子不禁发酸。当年陈应被发现时也是被人分尸丢在了荒郊野外。
傅有:“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这些照片所在的位置。”
蒋昔:“我会和技术部分析照片找到这些地点,但是需要些时间。”
席荆点点头:“至少是个办法。”
季时余提醒道:“我们还要监视舆论的动向。这些照片发出来不知道会引发怎么样的热议。”
鹰眼准点发布了照片,配的文字是:不明真相的神秘感。
席荆:“是会起名字的。”
奚琳琳:“别说他这名字起完地下的评论都在讨论拍照如何拍出神秘感。有的还在教人如何P图,全都被带跑偏了。”
傅有放心地说:“偏了好,我们省心。”
季时余的神色却依旧显得沉重:“还不能掉以轻心。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
盛良策:“不是为了让我们找尸体吗?”
席荆:“如果单纯让我们找尸体,没必要通过,直接发给我们警方就好了。”
盛良策:“确实。”
傅有:“还是我之前说的。他是想要曝光,但是又没想要引发社会恐慌,不然他第二次不会发这种模棱两可的照片。”
盛良策:“所以说他是发给他想要的人看,那这个人也看得懂第二次的图片是藏尸地?”
傅有:“看不看得懂不重要。”
盛良策:“嗯?”
傅有:“重要的是我们警方会调查,而这个人会看得到。”
席荆:“所以是连我们警方也在这个凶手的计算之内。”
傅有点头:“是。这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席荆认同,“没点本事也不会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蒋昔和技术部独对照片的分析有了结果,市局联合分局的刑警队开始搜寻尸体。如众人猜测的,尸体被直接丢在了各种偏远角落。
席荆走在泥泞的土地上,费着比平日两杯的力气,说:“真是难为这家伙能找到这么多鸟不拉屎的地方。”
季时余扶着席荆走,“慢点。”
席荆:“我说真的,我一个土生土长的人都不知道禹市有这些地方。你瞅瞅这附近哪有人样。”
放眼望去全是杂树杂草,满地狼藉,除了一众前来调查的警务人员,再无其他。
来时开车的路上,季时余也和席荆有同样的感觉。
他按照导航开车,车子开得越远,眼前的景物越荒凉,到后来连路都公路都没了,全是没被开发的土路。
车子七扭八歪地开了几分钟,颠簸的屁股疼,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目的地。
两人下车,发现地上都是泥土混着水,一走一个坑。季时余也不觉怀疑凶手是怎么找到这么个鬼地方。
尽管路不好走,但好在不是失望而归。大批量的刑警出动,各处奔波,在不同的抛尸地都发现了被肢解的尸体。
搜寻结束后,顾睿识连夜做尸检,旧案部的人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席荆和季时余趁着这个空闲回了家。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席荆准备下车,却看到季时余没有解开安全带,疑惑地问:“不走吗?”
季时余:“走,再等等。”
席荆想了想:“你是担心被相亲。”
季时余笑了:“知我者席荆是也。”
席荆“切”了一声:“所以你打算当缩头乌龟不回家?”
季时余:“没有,就是想拖一拖。”
席荆:“别拖了,赶紧回家休息。”
季时余呼了口气:“好。”
席荆准备下车,一只脚踩了出去,下一秒又收了回来。
季时余好奇:“怎么了?你不走了?”
席荆冲着季时余笑笑,“我给你出个主意”,说完凑到季时余耳边嘀咕了几句。
季时余听完被逗得眉开眼笑,“你就皮吧!”
席荆:“试试嘛!说不定就有效果。”
季时余:“好。”
两人一同下车后,各回各家。
季时余一进家门,余诗桃开启碎碎念:“哟!我们家大忙人回来了。”
季时余不敢犟嘴,敷衍地“嗯”了两声。他可不想在余诗桃对他不满的这个时候惹麻烦上身。
季兴业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案子结束了?”
季时余:“没有。”
季兴业:“没有怎么回来了?”
季时余:“今天放假休息。”
突然余诗桃的声音冒出来:“休息多久?”
季时余:“就一个晚上。明天就得回警局。”
余诗桃听完,脸色瞬变,不乐意道:“你这工作可真忙。”
季时余:“没办法,最近出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大案。”
余诗桃一下子紧张起来:“严重?多严重?”
季时余:“就是很严重的那种。”
季兴业:“涉及到人命吗?”
季时余点头:“是。这次的案子比较危险,所以之后我回来的次数不会太多。你们自己也小心,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这话一说完,余诗桃精神更加紧绷:“我们也会有危险吗?”
季时余:“没有没有。不过做我们这行的要防范于未然。这次案子棘手,我自己也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所以小心点是应该的。”
季兴业能理解季时余的顾虑。过去这几年新闻上总是有报道警察和其家人遭到犯罪分子报复,季时余此举也是为了保障家人的安全。
“你自己小心点。”季兴业关心道。
“我没事。”
“我和你妈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余诗桃失落道:“我还想叫佳佳来吃饭呢!”
季时余:“以后吧!这段时间就别让一个外人卷进来。”
余诗桃:“知道了。”
晚饭最后只有一家三口,季时余开心度过了晚上。
饭后,季时余回房间给席荆发了一条短信:【办法很好,相亲问题解决了。】
很快,席荆回了一条:【聪明如我,有奖励吗?】
席荆嘴都笑得合不拢,等着季时余怎么回他。
冯吉看见席荆拿着手机傻笑,质疑道:“你笑什么呢?”
席荆头也不抬,回复道:“没什么。”
冯吉:“没什么笑得像个傻子。不知道的你以为你发春呢!”
席荆难得没反击,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手机上。不到半分钟,季时余发来了新消息:【继续欠着。】
席荆一脸懵。
对方正在输入...
季时余:【季时余欠席荆两个奖励,打字为证。】
席荆:【???】
季时余:【跟你学的,活学活用。】
席荆:【...】

隔日一早, 席荆人正在洗手间刷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迟疑地关掉水龙头,含着牙刷走到门口。门一开, 季时余站在门口。
席荆感到意外,含糊地说:“你怎么来了?”
季时余提起手里的袋子:“给你送早餐?”
席荆:“嗯?你在买的?”
季时余虽然没太听清席荆的话,但是能猜个七七八八,“不是买的, 我妈做的包子,很好吃, 特地给你和冯叔带点尝尝。”
席荆眼睛一亮, 目光锁在了袋子上,身子不自觉向前探, 嗅了嗅包子的味道,感叹道:“香。”
季时余笑着说:“馋猫。”
席荆挑了下眉, 转头跑回洗手间,用最快速度完成洗漱, 随后迅速坐到餐桌旁。
季时余已经将包子装盘,又在厨房烧了一锅番茄鸡蛋汤。
席荆疑惑:“番茄哪来的?”
季时余:“从家带的。”
席荆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连吃带拿?”
季时余:“这有什么?都是自己家的。”
席荆:“倒也是。”
季时余:“冯叔呢?”
席荆:“还在睡。”
季时余:“几点睡的?”
席荆想了想:“大概十点多。”
季时余:“也七个多小时了。”
席荆:“嗯。我再吃一个,其他的放到锅里,等他起来自己会吃的。”
季时余:“那就好。”
席荆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直接撑到打嗝,吃完还不忘夸赞:“好吃。”
季时余伸手抹掉席荆嘴角的葱花,说:“好吃就好。”
擦嘴的工夫, 席荆手机突然响了。
季时余:“这么早谁打电话?”
席荆看了一眼:“老顾。”说着接通电话, “老顾, 有事?”
顾睿识:“在哪儿?”
席荆:“家。怎么了?”
顾睿识:“来警局直接来找我。”
席荆:“有发现?”
顾睿识:“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来了再说。”
席荆:“行, 马上。”
季时余见席荆挂了电话:“法医有发现?”
席荆:“电话里没说。”
季时余:“那走吧!”
两人开车赶到市局,直奔法医办公室。
“老顾。”席荆的声音响彻在走廊里。
顾睿识坐在椅子上听到声无奈摇摇头,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大门。
席荆见到人,兴奋道:“哟,这是迎接我?”
顾睿识白了一眼:“你脸真大。”
席荆嘿嘿笑了两声,但也仅两声,随后露出一张严肃脸:“发现什么了?”
顾睿识没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席荆身后人,疑惑道:“你们俩一起来的?”
季时余礼貌打招呼:“顾法医好。”
顾睿识点点头。
席荆回头看了一眼:“嗯,有什么问题?”
顾睿识摇头,无意地说:“没什么。觉得挺神奇的,总能看着你和他在一起。”
席荆解释道:“我们是partner,懂不懂?”
顾睿识鄙视道:“就你懂英文,还partner。”说着,带两人走进解剖室:“我熬夜拼完了两具尸体。”
席荆抬头对上顾睿识的眼睛,红血丝充满了双眼,“一宿没睡?”
顾睿识:“一会儿去睡,先说案子。两名死者生前都遭受过严重的虐待,你们发来的照片我也看过了,基本一致。”
席荆:“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实施暴力和虐待后进行了拍摄?”
顾睿识:“是,但也不是。”
席荆不解:“什么意思?”
顾睿识:“照片中拍摄的时间可能是施虐中间,因为尸体受损的状况远比照片里更严重。”
季时余好奇:“受损更严重?能有多严重?”
顾睿识:“全身皮肤有灼伤抽打的痕迹,骨头全部碎裂,没有一个块儿好地方。”
席荆:“死因是什么?折磨到失血过多死亡?”
顾睿识:“根据目前的实践折磨到痛不欲生是肯定的,但致命一击应该是头骨碎裂。我想是凶手用利器砸的。”
席荆呼了一口气:“这么狠吗?”
顾睿识“嗯”了一声:“特别狠。”
季时余:“比过去还狠。”
顾睿识:“你说的过去是指陈应?”
季时余点头:“是,我查看过之前的尸检报告,虽然有被砍掉四肢,但尸体受损程度远远不如这两具尸体。”
顾睿识:“没错。”
席荆疑惑:“这是为什么?”
顾睿识:“我也很少见到损害这么严重的尸体了。”
席荆想了下,问:“所有的尸体都找全了吗?”
顾睿识:“尸体都找到了,但少了一个器官。”
席荆眼睛一瞪,震惊道:“器官?什么器官?”
顾睿识:“两个尸体都缺了心脏。”
席荆大感不妙:“心脏?怎么会缺了心脏?”
顾睿识:“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死后被挖的。”顺手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席荆看着破碎的两人,终是无法直视,挥挥手,“盖上吧!”
顾睿识看向季时余:“你还想看看不?”
季时余摇摇头:“不用了。”
顾睿识耸耸肩,又盖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席荆一路深思。他想不通凶手所作所为的目的。
虐待,折磨,一击毙命。
死后被挖心脏,而心脏现在又去向不明。
猜不透。
回到办公室,席荆将尸检的结果说给其他人听。
奚琳琳倒吸一口气:“砸头挖心?这是有多恨啊!”
傅有:“确实。比陈应还狠。”
盛良策:“那能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吗?”
许学真:“目前无法确定,虽然都是折磨虐待,但是程度不同手法也有变化。就从分尸来说,这两个更碎,而且他还分了很多地方。”
席荆:“我也觉得很反常,可是目前为止我们的调查并没有找到什么和这两个人有仇的嫌疑人。”
蒋昔:“嫌疑人没找到,但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席荆:“什么?”
蒋昔:“女孩尸体发现前一天晚上,两名男性受害者有过频繁联系。”
席荆:“频繁联系?什么时间?”
蒋昔:“晚上十一点半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
奚琳琳觉得奇怪:“不是,这么重要的信息,之前怎么没查到?”
蒋昔:“之前只查了墓园登记的手机号,并没有查到他们有联系。现在是发现了他们有别的电话号。”
季时余:“对外无联系倒是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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