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Gin他不想回酒厂—— by鎏金桃木
鎏金桃木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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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在的琴酒琴酒陷入沉默。
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两个人离开的方向是一致的。
空中飘荡着轻松惬意的流行乐曲,远处不时传来少年们的欢笑声和清新宁静的海浪声。
琴酒环顾一周,准备去角落找个地方坐下。
正当他要转身时,突然感觉腿上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琴酒下意识地就要抬腿,但接着感受到裤腿被拽住——是个活物——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且彼此间利息牵扯很深,闹出事来不好收场。短短几秒间琴酒迅速说服自己的肌肉记忆,他硬生生地抑制住了条件反射,低头看去。
一个脸蛋肥嘟嘟有着清澈蓝眼睛的小家伙正抱着他的小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家伙似乎松了口气,见琴酒看过来,他甜甜地笑起来,脆生生道:“大哥哥,你是想要找地方躲人吗?”

第19章
那小孩声音清亮又干脆,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口齿已经很是清楚了,眼睛明亮又灵动,看起来就相当聪明。
就是那一脸的纯洁天真看得琴酒头皮发麻。
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在原地,眉头紧皱,心想:这是谁家的小崽子,这么大胆的吗,怎么什么人都敢碰?家长没告诉过遇到危险人物要自觉离远一点嘛,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彪呢?
小孩儿跟个大号糯米团子一样抱在腿上,甜滋滋地追问琴酒是不是在找地方躲人。琴酒不知道这小孩从哪里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只是一言不发地打算挣脱这小东西。
一抬腿,这小家伙牢牢地抱着他的腿飞了起来。
琴酒:“…………”
这小东西黏性不小啊。
他脸色僵硬,弯腰去抱住小孩腋下,揪了半天才把他提溜起来。
男孩被提在半空也不害怕,惊奇地往下面看了眼,然后兴奋地说:“大哥哥好高啊,好像飞起来一样,以后我也要长得像大哥哥一样高!”
闻言,琴酒默默打量了一眼手里的小萝卜头。嘴角微微抽搐,乐了。
琴酒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玩的小孩,一时间竟然耐着性子跟他聊起来了:“你是谁家的小孩,你家大人呢?”
男孩眼睛一亮,表示这题他会,对答如流地说:“我爸爸叫工藤优作,我妈妈叫工藤有希子,他们在跟朋友寒暄呢,让我自己出来玩了。我叫工藤新一——是福尔摩斯的弟子!”
在听到“工藤”这两个字时,琴酒的表情开始不对劲了,心想:这就是工藤家的孩子?看起来有点缺心眼的样子,感觉给颗糖就能拐走。
但是当他听到福尔摩斯时,琴酒略微惊讶地看他一眼:“你还知道福尔摩斯?”
工藤新一骄傲地拍拍胸脯:“当然啦,怎么会不知道呢!毕竟我未来也是要成为像福尔摩斯一样厉害的侦探的人!”
琴酒微一挑眉,深深地看他一样:“很有志气。”
也很有品味。喜欢福尔摩斯的人都是品味极高的人,工藤家的孩子确实不错。
“那是当然!”
琴酒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跟一个小孩聊起来,这小孩很对他胃口,说着说着,琴酒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把小孩端在胳膊上,然后带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工藤新一很聪明,是个小话痨,琴酒在听他说话的时候感受到这孩子跟其他同龄人很不一样。他说话不像其他小孩一样没个重点,而是很有逻辑,他遣词造句的能力不错,也能很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看出了我在找地方躲起来?”
“因为大哥哥看上去就很不好接近的样子,而且大哥哥目标很明确地绕过了人多的地方,对热闹很不喜欢——我听我爸爸说过这样的人,他们往往都是喜静抗拒人际交往的人,而且很多看上去不好相处的人也都是这样的。”
“既然看出来不好相处,怎么还敢过来,不怕我是坏人吗?”
男孩眨眨眼睛,笃定道:“不会的!我相信大哥哥一定不是坏人!”
琴酒:“……”辜负你的信任了,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头一次被人这么坚定地认为是好人,琴酒心里一时有些微妙。他好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工藤新一抬起手指:“因为大哥哥的妈妈跟我妈妈是好朋友呢!”
琴酒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沙滩上贝尔摩德正在跟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士交谈甚欢,而旁边,皮斯科则是跃跃欲试地想要插入话题。
工藤新一大概是看到了贝尔摩德跟他说话的场景,又看到了贝尔摩德跟工藤有希子说话的场景,再看到琴酒一个人时才敢过来。
很好,这小鬼很聪明。
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怕她也是坏人吗!”
工藤新一顿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对哦,万一大哥哥的妈妈呀也是坏人呢?
他有些纠结地皱起脸,不自觉地抓住的琴酒的头发,窝在琴酒怀里陷入了头脑风暴。
终于看到这小鬼吃瘪,琴酒不由得十分舒爽地翘了下嘴角,就连头发被扯动都没责怪他。
角落里,气氛无比和谐。周围的椰树上缠满了金灿灿的小夜灯,树下搭着几个帐篷,摆着一张白色长椅。银发青年坐在长椅上,神情平静略带笑意,怀里缩着一个表情皱巴巴的小包子。他们远离人群,周遭有种突兀却又自然的宁静。
不远处,在多次试图插话无果后,皮斯科终于知难而退,讪讪地跑到一边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两位女士也不受影响,继续聊自己的。偶然间,正在跟贝尔摩德闲聊的工藤有希子看到了这一幕。
她感慨了一下这画面的唯美,然后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
又说了几句话后,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小包子似乎有点眼熟啊?
工藤有希子一脸狐疑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下终于认出来了,那缩在银发青年怀里的小家伙不就是自己儿子吗!
这小子在陌生人面前这么乖?!而且这小鬼自从会走路之后就不让人抱他了,他竟然安安分分地缩在人家怀里?!
她一脸见鬼的模样,贝尔摩德很难注意不到,她好奇:“怎么了?”
工藤有希子:“有点震惊,我家那小子在外面从来没这么省心过。”
“是嘛”贝尔摩德笑道,然后兴致勃勃地跟着看过去,然后眼神变得十分怪异,跟工藤有希子一样,一脸见鬼的模样。
那人是琴酒吧?是吧?很少有人有这么长的头发,况且还是银发……不不不,不一定,说不定就这么巧合呢?
反正琴酒一定不会出现这种堪称是“温柔”的表情的!而且他最讨厌小孩了,怎么可能愿意抱小孩,还跟小孩相处得那么和谐呢!
两位女士风中凌乱,不远处的两人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在他们沉默之时,突然又出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应该不会吧,毕竟大哥哥的妈妈可是我爸爸的徒弟呢。”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看过去,而在看清那个说话的小孩后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
那是一个长相跟工藤新一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家伙!
“哇哦~”
面前的小孩在看清楚工藤新一的长相后也十分震惊,紧接着有些兴奋地笑起来,他对工藤新一伸出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叫快斗,黑羽快斗,你叫什么,我们交个朋友吧!”
世界上不会出现相同的两片叶子,也很少出现长相完全相同的人,即便是双胞胎,彼此之间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是琴酒细细地观察了这两个孩子,可以说,以他狙击手的观察力担保,这两个孩子真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发型和神态。
工藤新一是个小顺毛,就是发旋处翘着几撮呆毛,而黑羽快斗虽然头发也很顺,但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炸毛。
除此之外,工藤新一笑起来是很乖的,是内敛的淘气,黑羽快斗则是浑身都带着机灵的淘气。工藤新一看起来是个比较外向的孩子,但是在黑羽快斗面前却突然显得有些自闭了。
这种差别在这件事上就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在遇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工藤新一第一反应是怀疑和思考,而黑羽快斗则是十分激动,上来就要跟人家做朋友。
黑羽快斗伸了半天手都没得到回应,他疑惑地凑上前:“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
工藤新一立刻反驳:“你才是哑巴!”
这个人说话也太没礼貌了,工藤新一怒气冲冲地想,在心里狠狠地给这个人打了超低分。
黑羽快斗知错就改:“啊,原来不是,对不起。”
他见这个人还是不理自己,有些难办地挠了挠脑袋,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眼睛一亮,他咳嗽几声,见未来好兄弟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他双手握在一起举到面前。
工藤新一:“干什么?”
黑羽快斗嘿嘿一笑,然后下一秒,两只手间绽放出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送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十分自信地笑着,这招可是新学来的,妈妈生气的时候用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他眼睛悄悄地观察着面前有些愣住的男孩,默默期待他接下来的惊喜反应。
工藤新一确实愣了一下,不过却没表现太多的惊喜。他沉默几秒,面无表情地说:“你把花藏在袖子里了。”
黑羽快斗笑容一僵:“............”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瞬间炸毛:“怎么可能,这个魔术怎么会有破绽?!”
“啊,被我猜到了。”工藤新一顶着死鱼眼,说出了十分扎心的一句话。
“你诈我?”黑羽快斗十分不敢置信,年纪明明这么小,心怎么这么脏呢?!
“只有最蹩脚的魔术师才会相信自己的魔术毫无破绽。没人告诉过你袖子太修身时不要把花往里面塞吗,你没看到花已经扁掉了吗?”
工藤新一吐槽,他抬手碰了一下被挤压到有些变形的花,花瓣瞬间簌簌掉了两瓣。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工藤新一看着地上的两片花瓣,皮笑肉不笑地扯起了嘴角:“呵呵。”
黑羽快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要炸了!!
琴酒看着工藤新一极有报复性地三言两语就要把对面那孩子逗出泪花,心里给工藤新一这机灵聪明的标签上再加了“不记仇”这个标签。
毕竟这孩子有仇当场就报了。

眼看黑羽快斗要被气哭了,琴酒果断丢下工藤新一,在他不可置疑的目光中溜走了。
琴酒:你们小孩的恩怨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十分明智的,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那个角落就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声。工藤新一似乎很是震惊这人竟然说不过就耍赖的行为,眼睛睁得圆圆的,紧接着,嘴角一瘪,嚎啕大哭。
“……”
琴酒离开的脚步慢下来,看着那两个孩子欲言又止。
黑羽快斗是不是真哭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工藤新一十有八九不是真哭。
以这小鬼的机灵程度,绝对是不愿意莫名其妙背黑锅的。
两个小家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两家家长一见自家的混小子竟然哭得那么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立马朝着那里奔去。
贝尔摩德来到琴酒身边,满脸怀疑:“他们不会是你弄哭的吧?”
就知道琴酒不可能好好带孩子,别不是把人小孩欺负哭了自己又“畏罪潜逃”吧——不然为什么琴酒一走这俩孩子就哭了。
总不会是因为舍不得琴酒吧?贝尔摩德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
琴酒:“你想象力很丰富。”
贝尔摩德摊手:“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两家家长来到孩子面前,工藤有希子有些惊讶地跟自己的老师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转头,懵在原地。
她看着宛如粘贴复制,连衣服都很默契得一样的两只崽,诡异地迟疑了一秒。
她求助地看向工藤优作:坏了,认不出来了!
黑羽千影更是直接,懵了一下,脱口而出:“哪个是快斗?”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
两只崽的哭声被这惊天一问直接震到戛然而止,他们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家不靠谱的老妈——你们的迟疑那么小,造成的伤害却那么大!
哪有这么往人伤口上撒盐的?
两只崽哭得更真情实感了,一边哭还一边生气地说:“我是新一……”
“我是快斗……”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炸裂。
混乱中心的两家家长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崽崽们受伤的心灵,等回到正题后,几位明察秋毫的家长很快发现小崽子们异样的表现,稍一诱导就套出了事情缘由,然后就被他们幼稚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
什么因为生气就毫不留情地拆台,什么因为嘲笑被气到所以想要假哭吓唬人家,因为看出人家在假哭所以不想背黑锅就跟着假哭了。
小孩子的相杀相爱怎么这么有趣呢?
工藤有希子笑得喘不上气,艰难地维持平静教育工藤新一:“新一,这样做是不对的哦,人家表演魔术时要保持应该有的尊重,怎么能直接拆台呢?”
工藤新一眼泪汪汪:“因为他的破绽实在是太明显啦,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怎么知道他是在表演魔术啊?”
工藤夫妇:“!!!!”
儿子,这话可不兴说啊!
黑羽快斗:“!”
一把刀狠狠扎在心上。
说不知道魔术师在表演,不就是说他表演的太烂吗?这是何等恶毒犀利的评价!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脸颊郁闷地鼓起,终于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眼泪爆发,这下是真被气哭了。
场面再次乱成一团。
“……”
贝尔摩德默默收回视线,只觉一言难尽:“看样子确实不是你的原因。”
琴酒:“嗯。”
“不过你运气不错啊,竟然一次性遇到了工藤和黑羽家的两个孩子,都省得我给你介绍了。看上去你跟工藤家的孩子相处得不错,很喜欢他?”
“想多了。”
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喜欢算不上,顶多能算个合眼缘。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福尔摩斯。
不远处的混乱很快平息了,两家人也算是“不哭不相识”。恰巧工藤有希子认识黑羽盗一,两家人也便趁机相互认识了一下。
可怜两个小家伙被大人们忽悠着给对方道了歉,然后莫名其妙地成了大人们口中的“好朋友”,还没等搞清楚状况的,大人们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在聊他们听不懂的话题了。
两小只懵懵懂懂地对视了一眼,又有些别扭地转开头。不过小孩之间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大人们一直都不理他们,两小只后来也摒弃前嫌,跑到一边去继续探讨魔术问题去了。
不论黑羽快斗表演什么节目,工藤新一都只是一脸嫌弃地表示“破绽太大了”。
黑羽快斗短暂怀疑了一下人生,然后燃起了莫名的胜负欲,他越挫越勇,非要表演出一个工藤新一看不透的魔术。
工藤新一也很有耐心地看他表演,这次虽然也在指出漏洞,但语言确实委婉了很多。
“看样子孩子们相处得确实很很不错。”
家长们笑着说。
贝尔摩德本想带琴酒过去认一下人,但这小子太聪明了,还没等她说话就发现了她的意图,然后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贝尔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这老母亲真不是人当的。
琴酒顺利脱身,他离开人群,走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拿出手机看了眼。
刚才就一直感觉手机在震动,不知道是谁发了那么多条短信。
虽然琴酒猜到了大概率是松田,但是当他一打开手机,看清信箱里十多条消息都是来源于松田后,他还是沉默了几秒。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松田阵平究竟哪来那么多话?
组织里的人不都评价松田阵平冷漠疏离、不好相处、沉默寡言吗,这种程度的冷漠、寡言?
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琴酒忍不住吐槽几句,他打开消息,从头往下看。
[松田阵平:学校放假了,上午放假,下午跟朋友出去玩。对了,那个朋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人。]
[松田阵平:霓虹又下雪了,这几天雪很大,气温倒不是特别冷,就是风太大了,让人受不了。还好你没在这里,不然你可能整整一天都出不了被炉。]
[松田阵平:怎么不回消息,你又没带手机吗?还是又跟人出去吃饭了?]
[松田阵平:我去吃饭了,你看到后回一下消息。]
[松田阵平:十个小时……你究竟在干嘛?]
[松田阵平:出什么意外了吗?]
[松田阵平:你真是要急死我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嗯,除了这十几条短信还有几通未接电话。
看得出来松田确实很担心了。
琴酒感到略微心虚。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很不厚道的,琴酒不喜欢看手机,因此经常会耽误很多消息。而这其中,松田阵平是最大的受害者,要是被琴酒耽误的那些消息能杀人,琴酒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要是随便来个人代入一下松田阵平,早就不知道被气炸多少次了。松田阵平到现在都还没爆发,琴酒不得不感慨贝尔摩德“扑克脸,钻石心”教育的成功。
琴酒看完消息,想了想,看时间不算太晚就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竟然是“电话已关机”。
琴酒有些意外,不过但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大概是真被气到了吧,这才直接把手机关机了,表达一下不满与抗议吧。
琴酒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周身气压一下降低许多。虽然很清楚这件事,但心里还是感到莫名不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而在大洋之外的霓虹,松田阵平已经登上了飞机。
十个小时前。
学校公布放假的消息后,松田阵平立马就告诉琴酒了,不过他暂时没回消息。
这挺正常的,这人能在三个小时内回他消息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下午出门吃饭,在吃饭时,他抽空看了眼手机,时隔七个小时,依然一条消息也没有。
松田阵平瞬间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又不回消息?”
旁边的半长发青年见他很频繁地查看手机,促狭地说:“在等女朋友的消息吗?”
“不是女朋友”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搜了搜头发,“是幼驯染。”
青年干巴巴地说:“哦,这样啊。”
松田阵平又给琴酒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更心烦了。
“hagi,你说一个人要是长达七个多小时都没回你消息是因为什么?”
“嗯?”萩原研二扒了口饭,想了下,说:“如果不是没注意到消息的话,那他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松田阵平挑了下眉,重复了一下:“重要的事?”
重要到连消息都不回?
那确实挺重要的啊。
“或者”萩原研二咽下饭,“可能在跟朋友一起,来不及回复吧。”
“咔嚓!”
一声巨响。
萩原研二惊恐地看着松田手中被折断的筷子,“小,小阵平?”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你的幼驯染一直没回复消息吗?”
松田阵平点点头,周身似乎散发着黑气,语气凉嗖嗖:“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最近这种不回复消息的情况明显增多了呢。很难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
比如说被什么人迷惑了……
见他这个反应,萩原研二眼中划过一丝明悟。
他思索了一下,给好朋友出主意:“既然这么担心的话,直接去看看好了,反正我们也放假了不是吗?”

“是啊,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呢?”
松田阵平眼睛越来越亮,他忽地一掌把断成两节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巨大的响声将店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萩原研二茫然抬头:“小阵平?”
“我决定了,我要去夏威夷!”
“知道啦,小阵平先坐下吧,还没吃完饭呢。”
“我已经吃饱了,hagi你继续吃,我先走啦!”
“哎?”萩原研二有些懵,对面松田阵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这么着急啊,小阵平有急事吗?”
松田阵平:“我要去赶飞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一班应该在两个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哎,不是,今晚就要出发吗?!”
“对!再见了hagi!”
萩原研二人都是懵的:“啊?哦……再见。”
松田阵平语气轻快地扔下这句话,背起包转眼就没了人影。萩原研二有些呆愣地看着松田阵平急切又有些欢快的背影,良久心中对他说的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真的只是幼驯染吗?”
为了见一面,连一晚上都不愿意等的那种?
松田阵平其实本来就打算去夏威夷,不过是计划在了一周之后。
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心里很不踏实,他实在等不了那么久,只想立刻飞到琴酒面前让心里舒服点。
六个小时前——
“就是这样,今年因为大雪天气学校决定提前放假。等一会儿老师们公布完作业,大家在学校里等到下午放学就可以回家了。”
讲台上,班主任宣布完放假消息,看了一下台下的同学:“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啦——”
“好的,那我们在最后再讲几道题目……”
虽然学生们已经心思浮动,即便下午就要放假,老师还是能很淡定地无视所有干扰继续讲自己的试题。
讲台下,一个纸团突然落在松田阵平桌面。他十分熟练地打开纸团:[晚上出来吃饭吗,听说波洛咖啡厅附近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不错。]
松田阵平回头看了眼,萩原研二正笑得十分灿烂。
他回头写了几个字扔回去。
纸团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班主任敏锐地捕捉到。她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松田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松田泰然自若地站起来,瞥了眼黑板:“选C。”
班主任:“……松田同学,我们在讲作文题目。”
班里发出一阵骚动的笑声。
班主任转移目标:“那萩原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幸灾乐祸的萩原研二立马收敛好笑意,他站起来,看着黑板沉默了几秒,然后笑着问道:“抱歉,老师您能再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吗?”
班主任:“……”
她面带微笑,情绪十分稳定地对这两人点点头:“请你们现在滚出去好嘛?”
课程终于结束,下午放学后,学生们终于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冲进了雪白的自由世界。
松田阵平穿得严严实实,围着一条贝尔摩德送的兄弟款驼色围巾。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呼出的哈气在空中有一瞬模糊了他的眉眼。
“危险!”
松田阵平淡定一侧头,一个敦实的雪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好意思啊!”后面的学生歉意地喊道。
松田阵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十分潇洒地继续在流弹一样的雪球之间灵活穿行。雪球不长眼,扬着星星点点的碎雪花在空中飞舞,误伤了无数过路人,然后越来越多人开始加入战场,显得在其中慢慢悠悠行走却雪不沾身的卷发青年十分突兀,身上有种让人敬佩的世外高人的气质。
“啊!谁打我!”
“不敢了不敢了各位大哥饶我一命!”
“看招!吃我一炮!”
“你们有病啊,要打看清人!”
“哈哈哈哈爷无敌了,你们放马过来!”
“纱纪老师,一起来吧!”
“……”
学生们的笑骂嬉闹声环绕,青春洋溢的笑脸感染力十足,让严肃正经的老师们都忍不住露出笑脸,在学生们的邀请下加入了打雪仗。
松田阵平却一个眼神都没分出去,他没什么精神地离开了学校,渐渐将欢笑声抛在了身后。
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也会很兴奋地冲进雪地里拉着组织里的属下或者贝尔摩德他们一起打雪仗。组织里的人打起来那才叫“打”,为了能赢无所不用其极,往雪球里塞石块或烟雾弹的都有,每年这个时候组织基地里的窗户都要碎好几块。
他们在闹的时候,琴酒就站在训练场里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闹。要是有人不小心打碎玻璃,他就默默把人记住,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块毫不留情地扔到此人头上……
“哎……”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
这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没跟琴酒一起过冬天,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想到这里,他翻出手机。信箱里还是没有回信,上一条消息停留在上午,被班主任赶出教室后他趁机给琴酒发了一条短信。
琴酒还没回消息,倒也正常,这个时间的话夏威夷那里应该还是晚上。
松田阵平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霓虹又下雪了,这几天雪很大,气温倒不是特别冷,就是风太大了,让人受不了。]
打完字,看了看,又添了一句:“还好你没在这里,不然你可能整整一天都出不了被炉。”
“OK,发送!”松田阵平按下发送键,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
他刚要收起手机,突然感觉有个东西撞在了自己腿上。
松田阵平低头,一把黑色雨伞落地,一个穿着雪白小袄的茶发蓝眼小女孩正坐在雪地里又懵又警惕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松田阵平:“......?”
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米远的地方一脸莫名地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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