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不怎么样,无聊得要命,高中就教这些东西吗,我十岁就学了。至于成绩,差不多,倒数三十吧。”
贝尔摩德:“你们班几个人?”
松田阵平:“三十。”
贝尔摩德:“......你要是想炫耀也可以直接一点。”
松田阵平:“啊,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你学的,尽量改。”
“......”
“别叫我妈,没你这样的儿子。”
贝尔摩德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喝了几口热水后宿醉的头晕恶心消了一些,她吃了鸡蛋,却觉得更饿了一点。她瞄上了桌面的那几袋坚果:“这些东西你们买的?”
“几个冤大头送的。”松田阵平撇撇嘴,“琴酒的‘朋友’送的。”
“嗯?”贝尔摩德惊得睁大了眼睛,“他还有朋友?”
这话意思虽然不错,但听在松田阵平却让他觉得莫名不爽,“因为他不像你,朋友多一点也很正常。”
“你是在骂我没朋友吗?松田阵平同学,你们老师没教你们要学会尊老爱幼尊重父母吗,怎么跟我说话呢?”
松田阵平拿她的话堵她:“你又不是我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刺着对方,一边又闲不住地翻出了昨晚赤井秀一和安德烈带来的坚果,客厅里除了谈话声就是“卡擦卡擦”的剥皮声,不一会儿,茶几上就堆了一座小山。
正当两人快要吃饱喝足时,琴酒站在厨房门口冷冰冰地说:“吃饭。”
贝尔摩德:“......”
松田阵平:“......”
吃太多,饱腹感满满,再吃一点感觉都能吐出来。他们沉默几秒,试图找个理由婉拒。
琴酒注意到桌面上的一堆垃圾,他看了几眼,冷嗤一声,转身走进厨房。冷笑声不大,但是在空荡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不是冷笑,这是暗杀信号!
松田阵平果断起立:“来了!”
贝尔摩德:你小子,就怂吧!
......
贝尔摩德说是来给他们过生日,其实在这里待了两三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说是要去澳洲拍戏。这人在这里的几天里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在这里待了几天就在外面鬼混了几天,每天早上七八点钟带着一身酒气步伐狂野地往沙发上一栽,留下被她造作的一地狼藉就不省人事。
为了省事,她直接抱了床被子,回来后就睡在沙发上。
她一睡就是一整天,中途卡着饭点爬起来扒几口饭,然后再倒头就睡。等下午五六点,精神抖擞地爬起来,洗漱一下,化妆打扮,化两小时妆,然后就等到工藤有希子和黑羽千影开车来接她继续出去嗨皮。然后留在家里的两个孩子就“任劳任怨”地收拾卫生。
总而言之就是正事没干,麻烦倒是添了不少。
要不是松田阵平良心尚存,琴酒有几次真的差点把贝尔摩德连人带被子扔到小区垃圾桶里。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贝尔摩德一直都不知道隔壁夫妻的存在,也不知道组织一直追捕的叛徒A这几天出现的频率很高,更不清楚琴酒竟然跟他维持着一种BOSS极为忌惮的诡异的平衡关系。
喝酒误事,对谁而言都是一样的。
本来约好周末要外出野餐,不过最后还是没去成。
阿琳娜突然发病了,在野餐的前一天紧急收拾东西回国了。安德烈和阿列克谢自然要一起回去,当时赤井秀一似乎也在陪同,琴酒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去打招呼,不过安德烈注意到他,跟他挥挥手,又指指手机,意思是电话联系。
琴酒有安德烈的手机号,不过忘记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贝尔摩德就匆忙离开了,这之前她接了一通电话,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离开的安德烈他们。
琴酒一直都知道组织派了一些人在附近埋伏,他们定然是清楚A的存在,也清楚A跟琴酒有着尚且和平的关系,也都知道琴酒并没有遵循BOSS的命令,在第一眼看到A时就击杀他。但是直到现在BOSS都未对此表示不满,反而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突然取消了击杀A的任务,甚至有几次旁敲侧击他跟阿琳娜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种态度很是暧昧,不过也不算坏事。总之琴酒现在已经确定A绝对不仅仅是叛徒那么简单,阿琳娜他们也不仅仅是一对普通夫妻——至少他们让组织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趟夏威夷之旅也让琴酒很满意,除去中途那个不太吉利的梦,他感觉这次外出很值得,这至少让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和组织对自己的态度。
偶尔陪组织演几场戏.....感觉还不错。
大概12月末,琴酒刚过完生日,贝尔摩德一个电话过来通知他们要开始“巡回教学”模式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松田阵平一脸懵:什么教学?我怎么不知道?
琴酒言简意赅地给他重述了一遍这个教学约定的来龙去脉,松田阵平很快懂了,然后心里对皮斯科和贝尔摩德燃起了冰冷的恨意。
不过贝尔摩德似乎真是为了他们好。
松田阵平沉思一会儿,心里燃起了对皮斯科的冰冷的恨意。
第二天,工藤有希子带着她儿子上门了。
“阿阵和松田对吗?”
工藤有希子看着门口的两个青年,微微一笑,霎时间如春暖花开,很令人心动。
她也不愧为著名的荧幕明星,骨相十分优越,但她眉眼柔和,让她的脸庞看上去棱角分明的同时又不显得生硬。茶色长发蓬松茂密,太阳镜推在头顶,很是时尚青春。
在注视着两个青年时,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细究一点......像是母爱。
莫名看懂这眼神的两个青年:“......”真是见了鬼了。
贝尔摩德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这样看他们尚且都接受无能,这个看起来跟他们一般大,而且实际年龄确实也就大他们几岁的人这样看他们——很怪,难以接受。
工藤有希子并没在意这两人诡异的沉默,笑眯眯地把不知为何蔫儿吧唧的工藤新一推过去,很是爽快道:“新一期待很久了,你们随便训练,新一不怕苦不怕累,只要到最后能还我一个完整的儿子就好。新一好奇心会有些旺盛,不过他没什么坏心思,这小子没什么生活常识,也不会照顾自己,但是好在他听话,吃啊穿啊你们随便整点,能活着就行,那这段日子新一还要麻烦你们一下啦。”
松田阵平嘴角微抽:该说不愧是好朋友吗,这人狂野的作风竟然跟贝尔摩德不相上下。难道这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吗?
此刻,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正常女性的松田阵平心中产生了深深的迷惑。
而琴酒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段日子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等他细想,工藤有希子把工藤新一往他手里一塞,动作很快地回到车上,戴上墨镜潇洒跟他们告别:“我之后再来接他,ByeBye~”
黄色小轿车轰隆作响,风驰电掣地冲出视线。
琴酒不确定是不是他看错了,这辆小轿车在拐角处似乎来了个漂移。
琴酒看看他手里提着的一脸菜色的小新一,明白他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第26章
小黄轿车潇洒离去后没几秒,突然又飙回来。工藤有希子从车上扔下来一个行李箱,然后再次满面笑容地飙车离去。
琴酒:“......”
真周到,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似乎考虑到待会儿要运动,工藤有希子给工藤新一搭了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小朋友脸蛋胖乎乎,是个标准的三头身,穿上运动服后很像等身玩偶。
工藤新一经历了一场神车技的洗礼,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琴酒看着他蒙圈的表情和涣散的眼睛,突然觉得这小孩看上去有些不太聪明。
不过,这孩子的脸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琴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是除了晚宴上那次见面就再也没有其他记忆了。
是不是跟梦里那个小侦探有点像?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一点。
不过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自己:年龄不太符合,性格也不像。
等等!琴酒眼中渐渐浮出了然又迟疑的神色——那个小侦探不会是工藤新一的儿子吧?!
不过也不对啊,年龄似乎是对不上的......
当时他似乎是30岁左右,小侦探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而他跟工藤新一年龄相差大概11岁,这样的话,工藤新一得十几岁就要结婚生子了吧?难不成是工藤有希子又生了个孩子?
琴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幽幽地盯着工藤新一走了神,工藤新一还在缓劲,憨憨地放空脑袋发呆。
松田阵平看着这对视的一大一小,无奈扶额,不得不开口打断这古怪的氛围:“我们接下来就要教这个小东西?”
话音落下,那一大一小同时向他看来。
一绿一蓝两双眸子静静地盯着他,无声中传达出一个讯息:你先闭嘴。
松田阵平嘴角微抽,“行吧,你们继续,我先把行李拿进去,就不打扰你们了。”
别墅里客房不少,不过都没怎么收拾,不过恰好前不久贝尔摩德没回房间住,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松田阵平就直接把工藤新一的行李放那里了。
他放好后有过一瞬间怀疑:这小家伙这么小能一个人睡吗?
不过善心大发几秒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管他呢,反正不是他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概半个小时后,大的小的都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三个人在楼下集合了。
虽然不爽皮斯科拿他们当交易筹码,但是他们还算负责任,接下这个任务后就准备好好地完成——以完成组织任务的标准。
因此这样的话他们的态度就不能敷衍,在开始教学前还很认真地询问了工藤新一的喜好和擅长。不过效果看上去不太好——
“在开始训练之前,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松田阵平有模有样地坐在工藤新一对面,还真有些老师的样子,他说,“你有什么偏好或者是擅长做的事情吗?你通过这个训练想要获得什么能力,最后想用这个能力去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时很能唬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被他的眼睛一盯,工藤新一不由得紧张起来,笔直地坐好,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上。他认真思考几秒,谨慎地回答:“我想要学习侦探的技能和一些防身技能,我想成为侦探,以后想要去帮助更多人!”
他双眼发亮,脸上的向往满含对未来的期待。
任谁看到这样的眼神都要感到动容,松田阵平心中微动,他跟琴酒对视一眼,在后者眼中看到了不出所料的眼神。
“侦探和防身是吗。”松田阵平点点头,摸摸下巴,仔细回忆有什么项目可以满足。
一会儿,他眼睛一亮:“射击怎么样,操作简单容易上手。”
工藤新一瞪大双眼:这不是违法的吗??
还不等他发表心里的震撼,松田阵平继续自顾自地说:“不过你还太小了,说不定连枪都拿不住,还是算了。那爆破呢爆破,威力大也不复杂,还能学习化学和物理知识!”
工藤新一:?
“算了吧,万一一不小心把你炸成渣渣就不好了。我再想想啊,狙击呢?狙击,很帅啊,不过这跟射击比较更看中天赋,而且你的话看上去不太行,一个操作不慎容易把肩膀震碎,还是算了。”
工藤新一:??
“那还有什么呢?我想想啊,侦探的话,审讯呢,等你以后遇到冥顽不灵的目标,可以用审讯手段,百试百灵!正好这里有手铐有鞭子,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实践教学,哎,这个确实不错,对体力没什么要求,只要会演戏,傻子都能学会,不过既然你妈是演员的话,你作为她儿子多多少少会遗传一点演技吧?”
工藤新一:???
松田阵平多说一句,他眼中的震惊就更多一分。他求助一般看向琴酒,却没想到后者一脸淡定地点点头,很赞同地说:
“确实不错。”
工藤新一眼中满是惊悚:???哪里不错了?你的训练我的训练好像不一样,不是两个跆拳道天才吗,你们为什么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手铐,什么鞭子,什么狙击枪,你们确定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吗?妈妈也没说是来学这些东西的啊?!
工藤新一人傻了,整个人如遭重锤,惊恐地想:完蛋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毕竟他妈有希子女士已经把行李送来了。
工藤新一想原地裂开: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他精神恍惚地看着对面两人。
他们面无表情地目视他,没有刻意维持亲和感后,身上的冷硬危险气势倾泻而出,本来和蔼可亲的脸都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往那里一坐,从头到脚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影视剧里长着一张主角脸,却作恶多端的大恶人。
工藤新一突然有些哽咽:想哭。
“噗!”松田阵平憋不住了,“不是吧怎么这么笨啊哈哈哈竟然真信了哈哈哈!”
一道笑声唤回工藤新一的神,他看向对面放肆地捂着肚子笑得四仰八叉的卷发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小新一瞬间炸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琴酒,想要告状,然而此人却默默移开了视线,嘴角似乎也挂着一道浅浅的弧度。
无良大人欺负小孩!
小新一被气出泪花,鼓着腮帮子稚声稚气道:“我讨厌你们!”
但这句狠话却换来了更过分的嘲笑,工藤新一简直要自闭了:呜呜呜他好想逃!
一时间别墅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唯有被嘲笑的小朋友委屈地蹲到墙角默默自闭成了一朵小蘑菇。
不过逗孩子一时爽,哄孩子火葬场。
等两个无良大人笑够之后,终于发现小蘑菇缩在墙角拔不起来了。两人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两人第一次哄孩子,平时在组织里日天日地,但是到了孩子面前却束手无措了。
试图用零食哄,没得效果。
试图用好话骗,没得效果。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让他抬头看了一眼,却在看到因为故意柔和而显得无比僵硬怪异的表情后更自闭地埋头缩回去了。
他捂住眼,拒绝看到这如此吊诡的一幕。
哄孩子无果的两人:累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没效果,干脆摆烂不哄了。反正他们没什么损失。
工藤新一很有毅力,倔强地蹲在墙角躲了好久,没人来找他,他就硬憋着眼泪假装自己很冷酷。直到中午,厨房里传来一股清淡的香味,肚子里“咕噜”一声。
工藤新一摸摸肚子,默默来到厨房。他看看那个背对着他的银发青年,又看看桌面上的三副碗筷,意识到自己没被遗忘,突然又委屈又想哭。
琴酒正在调料,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走路声,听出来是工藤新一过来了,感到有些好笑。他没回头,想看看这小孩想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背后有阵轻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琴酒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不是吧,直接饿哭了?
他一时间有些迟疑要不要回头看一眼,不过很快,他听到了背后又响起走路声,紧接着,他感到衣角一重。低头,小新一嘴角下压,冷着脸,语气却像是在抱怨一样:“我饿了。”
这是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琴酒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难得语塞,被可怜兮兮地盯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去洗手,马上就好。”
小新一乖巧地点点头,听话地去洗手,洗完后又很安静地坐到自己的碗筷面前——餐桌上有一套儿童餐具,大概是工藤有希子送来的。
不一会儿,松田阵平也闻着味儿来到了厨房,他惊讶地看了眼乖巧等吃饭的工藤新一,然后笑着去洗澡完手,也坐到餐桌上静静等待。
他故意逗工藤新一:“饿了?”
工藤新一绷着脸,警惕地点点头。
“嘿。”松田阵平觉得太逗乐了,止不住发笑,感觉这小孩真好玩,未来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无聊。
工藤新一寒毛直竖:总感觉这个坏大人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他们坐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旁边琴酒慢条斯理地往锅里洒调料,香气萦绕,锅面热气腾腾,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竟然生出令人心醉的温馨与平和。
温柔的烟火气慢慢发酵,琴酒搅拌着锅里的肉汤,眼睁睁看着一锅奶白色的肉汤逐渐变得昏黄、发红、最后变得红里透黑,还在冒着诡异的泡泡。
琴酒:“......”
他淡定地关火,“我上去一趟,再等两分钟你们先吃就好。”
松田阵平毫不怀疑,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
琴酒提步离开:只要盛汤的时候我不在这里,这锅黑暗料理就不是我做的。
几分钟后,松田在新一的提醒下过去盛汤,然后就看到了一锅黑乎乎的不明液体。
松田阵平: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一脸凝重地扒拉两下,翻出几块黑乎乎的肉,他深深一呼气:完蛋,忘了这茬。
琴酒做什么都行,唯独汤类不行,绝对会做成黑暗料理的!
是那种味道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起来很药人的那种!
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先问一下琴酒要做什么,闭上眼睛想要逃避现实,最后还是在新一的催促下,颤抖着手把这锅“魔药”舀出来。
正在这时,琴酒回来了。
他走到松田旁边,盯着他一直把汤舀出来,冷不丁开口:“你干了什么,这汤怎么变黑了?”
松田阵平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匪夷所思地盯着琴酒看了半天,汤勺上的黑色可疑液体在碗边沥沥拉拉地洒了一小片。松田阵平无所察觉地拿着勺子,心情复杂地啧啧感叹:“你可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一手好枪甩得了一口好锅,装得那个若无其事演得了一出好戏。我觉得当初贝尔摩德应该让你进情报组,你在行动组真是屈才了。”
对此,琴酒没有反驳,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如果说是只有他跟松田阵平的话,他们还能在家里将就吃点,但问题是家里还有个小孩,那锅汤虽然吃不出人命,但他们也不确定会带来什么后果,很有可能就是小新一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考虑到小朋友的身体健康,他们最终还是没在家吃饭,而是去附近找了个快餐店吃了小新一十分抗拒的“垃圾食品”。
结果到最后就属小新一吃得开心。他之前很少吃快餐,但不是因为家长阻止,而是老师和新闻都在说“十大垃圾食品名单”、“珍爱生命,远离垃圾食品”,潜移默化之中就给小朋友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认为这种快餐店都是“垃圾”,自然就对此敬而远之。
但是如今亲自一尝才知道,这不是垃圾,这是天堂!
小新一胡吃海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小仓鼠。松田阵平嘲笑他:“不是说是垃圾食品吗,怎么还吃这么多?”
小新一口齿不清:“是垃圾食品......偶尔......”
总之含糊不清,嘟囔了一通什么也没听清。
不过也不能吃太多就是了,过犹不及。由于小孩子对自己的感知没有明确认知,对面两个没有带孩子经验的未成年人也很明显不知道小孩的极限,也不去阻止他,导致他吃得肆无忌惮。而且美利坚快餐重油重糖酱料爆炸,他吃到最后都有些腻了,甚至有点想吐。
饭后在附近散步消了消食,途中又路过了海边那片野生密林带,琴酒想起来那对被送入组织后他就一直没管的野生搭档。也不知道他们训练得怎么样了,记得他们在夏威夷的基地训练,等过几天或许可以过去看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对小新一的训练计划。
其实在听到工藤新一的偏好和目标后两人心里就大致有了个规划,侦察方面他们帮不了太多,毕竟他们的侦察体系和警察体系有着本质区别,差别很明显,要是教给新一,怕是以后新一破案的时候直接会被警察当成犯罪分子抓进去。
贝尔摩德给他们的身份是师从大佬的国际天才跆拳道少年,只是因为师门要求隐姓埋名。他们从小生活在组织里,学过跆拳道截拳道泰拳......各种武术派系融会贯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有风格,因此这种说法也不错。
组织里的武术大佬怎么不是大佬呢?
他们教小新一一些功夫也是绰绰有余的。
最终决定的的训练计划主要有:耐力训练、力量训练、核心训练、爆发力训练和实战这几部分。
做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更何况这只是普通小孩,因此他们还算贴心没有开门放大招。只是即便是放低标准,但这也只是相对组织孩子而言,对普通人还是太过了。
在第一天的热身运动耐力跑之后,新一同学直接化成了一滩猫猫,在草坪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还是被松田抱回去的。
前几天算是适应训练,对小孩来说有点偏累了。本以为这孩子会哭闹,但工藤新一却突破了两人的预期,虽然也会喊累,但是在训练时却一点也不抱怨,听指挥有悟性,还很有毅力。他的爆发力很强,耐力也不错,准头更是出奇得好,学东西也很快,他什么都想学也都能学会。
琴酒和松田阵平在发现他的学习天赋后,尝试着带他去射击俱乐部学习射击,没想到这孩子也吸收得很好,到最后琴酒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本以为是吃不了苦的娇娇公子,没想到是只野心不小的小野兽。
说实话,小新一,是个当杀手的好苗子。
这种人才,不能拐回组织真是可惜了。
新一的训练很顺利地进行着,半月过去,小新一似乎长高了一些。他的身板变得更结实了,脸蛋上的肉减了不少,但面色红润,双眼有神,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受琴酒和松田阵平的影响,新一在这半月里下意识地模仿他们的行为和处事态度,最后给他学了个十有八九。
平时还是很调皮,笑容灿烂很让人心软。但是生气的时候小脸一冷,嘴角抹平,眼中的情绪也没有最开始的外露了,冷静自如,真有一种小大人的风范。
有时候松田阵平看着冷着脸的新一,竟有一种看到了另一个“幼年琴酒”的错觉——可能是因为雏鸟情结,虽然松田看起来更好相处,但是新一却更亲近琴酒,受琴酒的影响也更多。
不过或许只有小新一才知道,其实比起琴酒,松田总是给他一种更危险的感觉,亲近琴酒只是小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使然。
1月末,在撒手掌柜般把自己亲儿子扔下不管一个月后,工藤有希子才像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她这个月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再来这里时很明显黑了一点,头发竟然剪成了齐肩短发,甚至还染了个很时尚的酒红色。她头顶墨镜,穿着夹克衣牛仔裤靠在车上时,有种杂志里的摩登女郎的感觉。
等看到自己儿子后,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新一,有没有想妈妈啊?”
工藤新一实在不擅长应付过于热情的老妈,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工藤有希子一把捞住他,捏捏新一的小身板,有些惊讶,“训练效果显著啊,小新一都有肌肉了呢。”
她仔细打量几眼,连连感叹:“是不是也长高了?”
松田阵平靠在门框上,闻言说了句:“是长高了,现在120公分。比霓虹平均身高要高上不少。”
“不对,”工藤新一反驳,他认真道,“还要高,是120.3公分!”
松田阵平嘴角一抽:“有什么区别吗?”
工藤新一用很不赞成的眼神看他:“当然有了,四舍五入就是120.5公分,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121公分!”
松田阵平:“......”你最好别让你数学老师知道你这种四舍五入的法子。
果然不论是那个年龄段的男生都很在意身高这个话题。
工藤有希子被他们这一大一小的互怼给逗笑了,看样子新一在这段时间里跟老师们相处得还不错。
她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没看到那个银发青年,不由得问道:“阿阵呢,不在家吗?”
“哦,他啊,”松田阵平说,“有个朋友出意外住院了,他去看望朋友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托词,除了松田阵平,琴酒并没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他也不会去探病。
这里的“朋友”是那对被捡回去的男女搭档。
他们在一次考核任务中因为意外受了重伤,差点被卷进火车底,索性人没大碍,只是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
也不严重,休息三四个月就好了。
这两人都不是代号成员,按理说琴酒并不用去探望两个不相关的人,但毕竟这两个人是他带回组织的,他得去确认一下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他好立马放弃投入。
负责训练野生搭档的教官引领琴酒来到一个走廊最深处的双人病房,教官是个英国人,个子很高,甚至比琴酒还要高了半头,感觉是两米多了。不过他却不敢直视琴酒的视线,垂着头,只在余光中捕捉到一片晃动的银白。
他停在房门前,说:“琴酒大人,他们就在这里。”
琴酒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是。”
房门没锁,琴酒也没敲门,毕竟他们的谈话声没有掩饰,里面的人必然是已经听见了。
推开门后能一览病房布局,房间里很空荡,也因此看上去很宽敞。房间里很安静,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直愣愣躺在床上挂吊瓶。
那个女生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很虚弱,有种“不想活了”的厌世感,她平躺着,头上裹着一层绷带,右腿吊起;男生看上去好多了,还有心情吃东西,琴酒进门的时候他刚啃完一个苹果。